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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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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太顺利了,反而让人觉得有问题。”杨琏伸出手,指着城外,“什么时候,百姓有了这么强的组织能力?恐怕就算是一般的军队,也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林仁肇点头,表示赞同,军队,尤其是溃败的军队根本没有纪律可言,而这些灾民,情况并不比溃兵好,可是偏偏他们做到了,在领取粮食的时候,没有人贪心,更没有人见了粮食心生歹意。要知道,当年神武军在冯延巳的带领下,赶往苏州骚扰钱文奉,当时神武军受袭,军心涣散,败兵同样做出抢劫百姓,甚至杀害百姓的事情来。
  训练有素的士兵都如此,这些百姓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执行能力?
  “毫无疑问,百姓之中,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定要想办法找出幕后主使者,不然随时可能会闹出事情来。”杨琏说道,而且他更担心的是,幕后主使者不知道有什么阴谋。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林仁肇道:“杨节度,不如派人潜入灾民之中。”
  “恐怕不成,这些灾民多半是以寨子为单位,彼此都很水,想要打入他们的内部,并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查出来,反而会打草惊蛇。”杨琏摇头,他虽然知道有人使坏,但杨琏并不想表现出来。
  林仁肇想了想,道:“如此一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也不然,那个戴礼是个关键人物,先暗中打探他的消息,再做计较。”杨琏吩咐。
  林仁肇点头,如今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
  灾民领取了粮食之后,纷纷埋锅造饭,领取的粮食虽然不多,每个寨子先是领取,然后发放到每家每户,人均不过二两米,勉强温饱而已。不过有了粮食,就没有饿死的危险,百姓们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淘了米,就着野菜开始煮饭。很快,城外就飘荡着米饭的香味。有节约的,煮起了米粥,这样能够多吃几顿,人也不会太饿。米粥里加了些树叶、野菜,看起来分量更足。
  杨琏远远地,甚至能闻到米饭的香味,在城墙上凝视了半响,杨琏这才离开了。回到船上,张绮栎已经做好了饭菜,杨琏叫了符金盏、张绮栎、林仁肇一起吃饭。林仁肇有些不愿,在他内心,已经奉杨琏为主,而符金盏,便是主母,同桌吃饭,让他有些踌躇。
  张绮栎倒是满心欢喜,她出身并不高贵,因此没有这么多讲究,倒是符金盏略略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几人颇有些沉闷地吃了午饭,张绮栎起身,将碗筷收拾了。符金盏带着的侍女忙上前抢过碗筷,不让她做这等粗活。
  杨琏吃了饭,站在甲板上,看着空荡荡的码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楚州乃是南北交通枢纽,想不到一场水灾,竟然这般落魄,凄凉到如此地步,重建楚州迫在眉睫,而关键,就在百姓身上。
  杨琏正想着的时候,符金盏缓步走了过来,问道:“杨公子,今日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杨琏简单一说,符金盏不由皱了皱眉,她也觉得情况不对,当即便道:“依妾身想来,幕后主使者,应当是纵横在淮北一带的群盗。这恶人平素以抢劫为生,不事生产,如今水灾泛滥,四周百姓遭殃,客商也变少了,他们没有了粮食,南下的可能性最大。”
  杨琏道:“难道就没有徐州的可能?”
  “在徐州是有可能,不过父亲一向强势,而且徐州战乱多年,相比较而言,大唐比较富裕,这些盗贼南下,机率最大。”符金盏说道。她毕竟在徐州多年,比较了解情况。
  杨琏点点头,道:“这么说来,这些人是淮北群盗的机率最大了。傅姑娘,若是如此,你有什么主意?”
  符金盏拢了拢被风吹动的秀发,摇摇头,道:“这妾身一时也想不到。”
  杨琏笑了笑,这的确是个难题,想要在数万百姓里找出群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符金盏忽然躬身施礼,道:“杨公子,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
  杨琏问道:“傅姑娘,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办。”
  符金盏叹息了一声,道:“这些年来,徐州的情况并不好,粮食储备并不多,以妾身猜想,徐州的粮食,恐怕到了秋末,就会告竭,妾身希望杨公子能施以援手。”
  杨琏眉毛一挑,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忙问道:“这是符节度的意思?”
  符金盏摇摇头,道:“不是,这只是妾身的猜想罢了,具体的,还需要与父亲联系。”说话间,符金盏倒是有些担心,杨琏会不会答应?以她的了解,杨琏不是狠心之人,可是,毕竟父亲是汉国的臣子,要赈灾,也是汉国皇帝,和大唐杨琏,根本毫无关系。再说,水灾过后,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杨琏要面对的是海楚两州的百姓,如此巨大的压力,根本不是杨琏一个人能解决的。如果还要顺带解决徐州的粮食问题,这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杨琏闻言却是眼睛一亮,徐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除了地理位置重要,徐州兵历来很是强悍,如果能将手伸到徐州,对于杨琏来说,是一件好事。杨琏心中还有其他猜想,如果能办成,对杨琏来说,帮助很大。
  杨琏沉吟间,符金盏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杨琏拒绝,心中不免叹息一声,微微躬身,道:“杨公子也不必为难,毕竟这事情,对于杨公子来说,不太公平。”
  杨琏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若是秋后,或许我能腾出一些粮食,多的不说,十几万石应该有。虽然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的强。”
  符金盏闻言大喜,忙躬身,道:“妾身替父亲多谢杨公子。”
  杨琏笑了笑,摆摆手,道:“你也不要着急,天下没有度不过的难关,事在人为。另外,粮食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无偿提供,我需要徐州方面,给予我一定帮助。”
  符金盏点点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她虽然没有听过,但道理是相通的。两人又说了一会,符金盏告辞而去。
  杨琏叫来了林仁肇,与他说着事情,楚州城内的放粮,更加马虎不得,对于杨琏来说,这是最好的收揽民心的机会,楚州城能否迅速被杨琏掌控,民心很关键。而要争取民心,放赈一事就绝对不能马虎。
  杨琏有些担心,这刘彦贞会不会捣乱?林仁肇觉得,刘彦贞应该不会捣乱,毕竟他即将卸任,楚州的事情与他无关,何必再节外生枝?这明显不符合刘彦贞的利益,再说,刘彦贞是一只老狐狸,断然不会做这等损坏自己利益的事情来。
  两人说话间,一行骑兵匆匆而来,杨琏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彦贞带着刘正等人来了,上了船,刘彦贞快步走了过来,朝着杨琏拱拱手,道:“杨节度,今日赈灾之事,十分顺利。当真是可喜可贺。”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琏微微一笑,还了一礼,笑道:“目前看来,应该没有问题。”
  刘彦贞呵呵一笑,走上两步,靠近了杨琏,道:“杨节度,有几句话,我想与你说一说,还望借一步说话。”
  杨琏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刘刺史,这边请。”
  两人进入了一间密室,林仁肇、刘正在外巡视,防止有人靠近。
  刘彦贞朝着杨琏拱拱手,道:“杨节度,老夫有一事相托,还望杨节度能允准。”
  杨琏心中猜测着,道:“刘刺史这是哪里话,若有杨某能做到的,自当竭尽全力。”
  刘彦贞哈哈一脚,道:“有杨节度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说着,咳嗽一声,道:“事情是这样的,老夫决定告老还乡,可是侄儿刘正正当年少,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老夫有一个请求,想让刘正跟在杨节度的身边,若能立下功劳,光宗耀祖,那也是极好的。”
  杨琏闻言不由一愣,刘彦贞的这个请求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刘彦贞对侄儿刘正是何等态度,杨琏很清楚。他居然将视为儿子的侄儿刘正相托给自己,怎能不让杨琏诧异呢?
  杨琏忙拱拱手,道:“刘刺史这话严重了,杨某何德何能?刘刺史将希望寄托在杨某身上,恐怕会令刘刺史失望啊。”
  刘彦贞摇摇头,忽然后退一步,行了一个大礼,道:“杨节度,这个要求的确很是突兀,但老夫希望杨节度能够答应。”说着,刘彦贞一捞袍子,居然就要下跪!


第八章 交锋
  杨琏一愣,见刘彦贞这番做派,心中倒不慌了。如此看来,这刘彦贞是真心?
  刘彦贞虽然想要下跪,但也有些迟疑,毕竟杨琏官职虽大,却是晚生后辈,刘彦贞自持身份,自然有所顾忌,见杨琏一副欲扶又不扶的样子,刘彦贞一咬牙,双膝一弯,要下跪的趋势已经很明显了。
  杨琏可以痛叱刘彦贞身为楚州父母官的不作为,但有一点,却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让刘彦贞占据主动,当即伸出手去,扶住刘彦贞,笑道:“刘刺史如此,当真是折煞我了。”
  刘彦贞见有戏,忙道:“杨节度,这个要求还请答应,只要能跟在杨节度身边,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杨琏摆摆手,道:“赴汤蹈火就免了,不过眼下,本将倒是有一点事情,要和刘刺史商量。”
  “杨节度请说,若是能办到,我一定不会推辞。”刘彦贞说道,心中却在想着,若是杨琏真的要拿他回京问罪,翻脸必然是免不了的了。性命攸关,刘彦贞宁愿去落草,也不会去送死。
  “这就好办了,本将想刘刺史一定能完成。”杨琏笑道,缓缓踱步到了窗子边上,将窗子打开,河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
  刘彦贞走到一边,站在杨琏身后半步,做出洗耳恭听的态度。
  杨琏望着江面,半响没有说话。刘彦贞一时拿不准杨琏究竟要做什么,不免心中忐忑,心想杨琏究竟有什么要求?
  “刘刺史,说起来,你我相交,也有数月了,当初本将还是一个指挥使,就奉命北上,在这楚州停留,也承了你的恩德,说起来,本将还有几分感激之心。”
  杨琏这话慢慢说来,刘彦贞眼睛一亮。以他对杨琏的了解,杨琏还算念得恩情,是一个怀旧之人,当下心中笃定了许多,觉得杨琏十之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不过,杨琏却淡淡一笑,话锋转了下来,道:“可是,刘刺史,身为臣子,你半点没有臣子的觉悟。楚州乃是北方重镇,你却横征暴敛,抢夺百姓良田,导致民不聊生,百姓多有逃亡。这些事情,你是承不承认?”
  刘彦贞心中一突,有些吃不定杨琏究竟要做什么。但此时杨琏已经说开,而且说得这般肯定,刘彦贞心中有鬼,觉得杨琏十之,肯定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当下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杨琏知道刘彦贞心中在想什么,便摇摇头,道:“其实为官,若真的一点不贪,这样的清官,几乎没有。可是,刘刺史,你不仅贪了,还弄得民不聊生,这一点本将非常不喜。陛下知道,更是不高兴。”
  杨琏话语的后半截,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刘彦贞不由眯起眼睛,杀意蹦出,他慢慢的抬起手,若是情况不对,就要杀了杨琏。
  然而杨琏却没有看见一般,依旧负手而立,继续说道:“坦白说,这一次我奉命而来,除了赈灾,还要收集你的罪证,捉拿你回京。”
  刘彦贞猛地抬起了双手,杨琏这话已经将他视为敌人。就在他的手将要伸出去的时候,杨琏却极为敏捷地躲开了,然后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中,杀意凌然,一点都不惧刘彦贞。
  刘彦贞舔了舔嘴唇,他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杨琏冷笑了一声,道:“刘刺史,你以为你能杀了我?而且,就算你杀了我,也下不了这艘船!”
  刘彦贞正要反驳,这时,就听见旁边的屋子,传来金戈之声,他不免变色,失声道:“你早有准备?”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杨琏淡淡的笑了笑。
  金戈之声响起之后,很快就又消失了,仿佛不曾有过。刘彦贞有些摸不透杨琏的意思,便小心翼翼试探道:“杨节度,你这是要做什么?”
  杨琏呵呵一笑,摆摆手,道:“刘刺史,你不用那么紧张。”
  这话说出来,刘彦贞顿时放松了,杨琏还称呼他为刘刺史,也就是说,尽管他对自己很是不满,但敌意不深。刘彦贞不由点点头,先听听杨琏说什么也不迟。
  “其实本将想要的,是一个双赢的结果。本将能顺利赈灾,掌管海楚二州。而你,可以颐养天年,这不是皆大欢喜?”杨琏说道,眯起眼睛看着刘彦贞,这样的条件,刘彦贞没有理由不接受。
  果然,刘彦贞咽了咽口水,问道:“杨、杨节度,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不仅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杨琏说道。
  “什么要求?”刘彦贞已经沿着杨琏的引导开始思索。
  “刘刺史,你在海楚两州捞了不少的土地,这些土地都要给我,而且是无偿!”杨琏说道。
  刘彦贞闻言,后退两步,十分坚决地摇摇头,道:“这不可能。”他在海楚两州的土地,数以万计,而且都是上等田,全都给了杨琏,这让他十分肉疼。
  杨琏冷笑了一声,道:“不可能?这些土地都是百姓的土地,你巧取豪夺,这几年已经赚了不少,如今本将掌管海楚二州,难道这些土地,还会让你捏在掌心?”
  刘彦贞咬着牙,道:“这些土地,都是我积攒多年而得,全都免费给了你,我吃什么?”
  “这个好办,这些土地,本将会拿出大半,分给百姓,余下的,便是我的。每年粮食的收成,我给你两成,足够你一年开销。”杨琏说道。
  刘彦贞脸上阴晴不定,事实上他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他从海楚两州退出,新任海楚两州的官员必然会中饱私囊。这算是一个定例,只是刘彦贞一时接受不了罢了。而且,若是其他官员上任,或许刘彦贞还能留下不少土地,可是杨琏全部都要,而且一文钱都不给他,这让他更难以接受了。
  “怎么,你还不愿意?你若是答应了,本将举荐你,去神武军做事。”杨琏说道。如今神武军虽然是边镐掌权,但边镐一向南征北战,恐怕在神武军呆不了多久,以刘彦贞的资格,自然不可能久居人下,一旦边镐离任,刘彦贞就很有可能被提拔上来。
  刘彦贞有些犹豫,神武军固然好,可是在天子脚下,做事也就没有那么方便,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被弹劾。
  杨琏见他不语,又道:“本将给你的这个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若不能把握,可不能怪本将。”
  刘彦贞想了想,咬着牙,决定搏一把,大声喝道:“杨琏,你这是欺人太甚!”
  “本将就是欺人太甚,你要如何?杀了本将?本将不妨告诉你,你若是答应了,自然对你大有好处。若是不答应,本将现在就将你押送回京。”杨琏同样大声喝道。
  两人的声音传到门外,刘正眼睛一瞪,就要闯进去,林仁肇伸出一双大手,拦住他,道:“刘正,你要做什么?”
  “里面闹成这样,我要去看看!”刘正大喝,伸出手去推林仁肇,却发现林仁肇的一双手如同磐石一般,丝毫不动。
  “没有杨节度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去。”林仁肇同样厉声回答,同时一只手拔出利刃,挡在身前,喝道:“你若要硬闯,休怪我手中利刃认不得人!”
  刘正便服而来,没有带兵刃,知道自己打不过林仁肇,一时十分踌躇。
  刘彦贞打开门,喝道:“刘正,你不要闹事。”说着,又将门关上。
  杨琏看着刘彦贞,知道此刻的他,十分愤怒,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能控制情绪,说明刘彦贞默许了一些东西。
  “刘刺史,这样的条件,对你也有好处,至于刘正,只要留在本将的身边,好好做事,忠于本将。那么本将可以保证在十年内,他必定能封侯拜相,位极人臣!”杨琏有抛出了诱饵。
  “封侯拜相,位极人臣!”刘彦贞念着,内心深处的火焰被点燃了。他本身是有野心之人,渴望着能建功立业,可是他镇守海楚两州多年,不过是一个刺史而已,连节度使都不是。反观杨琏,虽然也有立下功劳,可是崛起的时间太短,让人诧异,这只能还是他的那句话,简在帝心。所以投靠杨琏也不时为一个选择。
  刘彦贞脸上阴晴不定,杨琏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本将的话?若是不相信,那就罢了,今日你我就拼个你死我活,反正本将白丁出身,也没有太多牵挂,难道还怕你不成?”
  刘彦贞知道杨琏也有牵挂,但同样的刘彦贞也有牵挂。而且似乎越老越怕死,刘彦贞不想死,他还想好好活着。刘彦贞想了半响,这才开口,道:“杨节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才本将就说过了,双赢。你放心,你的土地给了本将,本将虽然拿不出钱,但日后也不会亏待你。不瞒你说,本将已经取得海楚两州的制盐的权利,本将可以每年给你三十担盐,你也知道盐是何等暴利。其他的,不用本将多说了吧。”杨琏正色说道,这是他的底线。
  这时,刘彦贞已经觉得杨琏倒是十分有诚意了,想了想,决定搏一搏,便道:“既然如此,就依杨节度所言。日后,老夫需要杨节度照顾了。”
  “这个好说。”杨琏淡淡的道。
  两人聊了半响,终于达成了一致,刘彦贞将海楚两州的土地全部交给杨琏,部分店铺也交给杨琏打理。而杨琏作为回报,给他粮食收成的二成。这可以折算成钱,至于盐,数量同样定在了三十担,同样为了结算方便,直接收取钱帛。
  两人出来之后,都是笑意盈盈,杨琏得到了他想要的,这就是最大的收获,至于给的那种东西,羊毛出在羊身上,杨琏并不在意。刘彦贞虽然也觉得亏了一些,但总比与杨琏翻脸,逃到深山里落草为寇要好很多。
  林仁肇与刘正看见杨琏笑着出来,都觉得奇怪,刚才还在屋子里大声吵闹,甚至差一点要以命相搏的两人,现在居然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这让两人诧异。林仁肇稍微好一些,因为杨琏与他聊过,自然猜到一些,只有刘正蒙在鼓里,丝毫不知。
  谈妥了事情,刘彦贞匆匆走了,事后反悔的事情,他做不出来,更因为不符合利益。
  杨琏看着刘彦贞离去,摇摇头,笑了笑,道:“刚才他居然想要杀我。”
  林仁肇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刘彦贞不过是吓唬杨琏,想不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人总是有弱点的。刘彦贞的弱点,便是越老越怕死,安逸的生活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斗志消退了许多,只是一个纸老虎罢了。”杨琏笑了笑。
  林仁肇点头,道:“刚才刘正同样很是激动,差一点就要动手了。”
  “我听见了,不过刘彦贞立刻制止了他,这让我更明白刘彦贞还有一个弱点,他非常疼爱他的侄儿。我已经答应将刘正留在身边。”杨琏说道。
  林仁肇诧异地看了杨琏一眼,十分担心,道:“刘正桀骜不驯,要想管他,可要费些力气。不过他功夫不错,若是用好了,能帮大忙。”
  杨琏哈哈一笑,道:“这个简单,先让他跟着陈铁,磨磨他的锐气。这好日子啊,可要到头了。我总觉得,在这半年之内,会有刀兵。”
  林仁肇道:“杨节度,你的意思是,汉国人要出尔反尔,进攻楚州?”
  “汉国没有这个精力,西北那边,恐怕李守贞就要耐不住寂寞,自立为王了。若是关中落入李守贞之手,汉国西边屏障失掉,自顾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攻打楚州。我担心的,是那些百姓受人控制,如今我用粮食吊着他们,暂时没有大碍,但若是不轨之徒缓过气来,恐怕会做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杨琏说话间,有些担心。
  这些百姓或许还不知道被人利用,一旦那些盗贼找到机会,必然会生事。而在短时间内,杨琏又无法查出究竟是那些人。只能一点一点,剥茧抽丝,找出图谋不轨之徒。
  林仁肇也陷入了沉思,究竟该要怎么做,才能查出那些人是淮北群盗?未完待续。


第九章 借机生事
  然而,不等杨琏想出办法,事情发生了。
  第二日的清晨,西门外,百姓群情激奋,围在城外,声称要捉拿凶手。
  什么凶手?杨琏很快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事情很简单可是也很恶劣,让杨琏一时有措不及防之感。昨日百姓领了米粮回去,淘米下锅,美美地吃了一顿,可是事情也就来了,有不少百姓吃了饭之后,肚子十分疼痛,甚至有两人死于非命。
  这些人是吃了杨琏发放的米粮死的,因此,他们将这股怨气发到了杨琏身上,认为有人在米里下毒,想要谋害百姓。一两个百姓如此说着,便会影响第三个、第四个,很快,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到了一起,为首的几人抬着死尸,想要找杨琏讨一个说法。
  杨琏站在城头上,眉头拧成一团。林仁肇站在他身边,禀报着所知道的事情。百姓死了两人,此外还有十几人腹痛不止,很显然,他们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腹痛不止,所以,只能是那些人做的不干净,所以才会生病。
  尽管杨琏猜到了几分,可是城下,百姓十分愤怒,根本听不进去杨琏的分辨,如果事情一旦恶化到百姓攻城的地步,那么事情就难以收拾了,
  “这些百姓早晚会被人利用。”杨琏说道。
  林仁肇点头,道:“可是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平息民愤。”
  “当真是愚昧,如果本将想要害人,不理他们就好,何苦拿出粮食来赈灾。不知道百姓中有没有人看透这一点?”杨琏说道。
  林仁肇摇摇头,道:“恐怕很难。”
  两人说话间,刘彦贞也赶来了,尽管对杨琏的强势有些不满,但不管怎样,两人已经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所以杨琏的事情,也就是刘彦贞的事情。
  刘彦贞已经从刘正哪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此,他有另一番看法,走到杨琏跟前,道:“杨节度,这些刁民受了恩惠,反而想要造反,也不想想,如今粮食如此宝贵,怎会在粮食里下毒来害他们。如今百姓如此,不如带兵冲杀一阵,将带头之人捉来杀了,事情也就好办了。”
  杨琏摇摇头,他本来就想要收服这些百姓,岂会做出这等让百姓更加愤怒的事情来,杀人容易,但对杨琏的名声则有巨大的影响,日后想要博取好名声,就难了。
  刘彦贞有些焦急,道:“杨节度,百姓若是被煽动,都来攻城,那么楚州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杨琏点点头表示知道,所以他更不能让情况恶化。这时,城外的百姓愈加鼓噪起来,更有一些不怕闹事的百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锣鼓,卖力地敲打起来。百姓的情绪逐渐被点燃了,他们高呼着,要捉拿凶手,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胆子大的百姓,抬着尸体,逐渐靠近了城墙,同时大声的呼喊着。刘正性子急躁,又急于表现,便道:“杨节度,不如让末将杀出去,把带头的人抓起来。”
  “不可。”杨琏摇摇头。抓人只会让他们更加愤怒。
  杨琏慢慢踱步走了过去,手扶着女墙,目光冷冷地看着四周,忽然高声喝道:“尔等,都先冷静下来,本将是顺天节度使,有话要说。”
  百姓们依旧一片鼓噪,有几人听见声音,大声呼喊着,百姓们逐渐安静了下来,几名衣衫褴褛的百姓,冲着城头上磕头,道:“大人,要为我等做主啊。”
  这些百姓哭的凄凄切切,一看的确是百姓,而且由于地位的低下,使得他们对上位者有一股惧怕之意,从他们的说话,就能看出了。
  不过,这几名百姓惧怕当官的,并不代表其他百姓也害怕,当即有一名壮汉,大声喝道:“兄弟们,死去的兄弟是被这狗官毒死的!这个狗官还想毒死我们,我们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杨琏虎目冷冷地看了此人一眼,见此人五大三粗,个子挺高,满脸络腮胡,一脸横肉,眉毛又黑又浓,一看就不是好人。当然了,杨琏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这个人的话里,明显带着挑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杨琏低声说了一句,目光中已经带着寒意,这个壮汉,毫无疑问是来捣乱的,很有可能便是淮北群盗之一,不过,杨琏此时拿不准此人真实身份。
  那人见城头上无人说话,顿时更加嚣张,大声喝道:“怎么,不敢说话了?是心虚了吗?”
  杨琏冷笑了一声,朝着上天拱拱手,道:“你是何人?敢如此说话?”
  壮汉眯起眼睛,打量着杨琏,他知道,杨琏是这行人的主心骨,只要对付了他,事情就好办多了。便笑道:“我只不过一个贱民,哪里能入节度使的法眼。只是节度使做事太过于卑鄙。令人心寒哪!”
  杨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拱拱手,道:“诸位乡亲,本将来到楚州赈灾,不想饿死一个人。今日发生的事情,本将很是心疼,可是,这绝非本将下的毒。昨日发放的米粮,数以万计,不少百姓因此而受惠。可是,偏偏有极少人的人生病乃至于死亡,难道诸位不觉得蹊跷吗?”
  百姓之中,也有冷静之人,当即一人说道:“是啊,若说节度使下毒,岂会有一两个人死亡,其他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壮汉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瓮声瓮气地道:“这怎么说的清楚,或许是节度使使得诡计。若非如此,实在想不到有其他可能。”
  杨琏冷笑了一声,道:“如你这般说来,本将有什么诡计?”
  “这全天下,当官的能有几个好人?别的不说,就说这楚州城,若真有诚意,为何不放我等入城?再说了,前些日子,楚州城那米价一日数涨,听说是有人想要发国难财。节度使如此,恐怕是为了节约粮食,故意设这等计谋,令我等知难而退,用来赈灾的粮食,便可中饱私囊。”壮汉说道,言语十分犀利,根本不像一个莽夫,与他的身形大为不同。
  杨琏眯起了眼睛,这个壮汉是有备而来啊,看他这般说辞,十之**是事先想好的。如今看来,这个人便是淮北群盗之一,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杨琏抓不到他,这个人也不会坐以待毙,让杨琏去抓他。
  “胡说,若是杨节度想要中饱私囊,根本无需如此。“百姓里,依然还是那个汉子维护着杨琏。
  杨琏仔细地打量了此人一番,并不认识,这让杨琏有些诧异,此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难道百姓内部,有不同的势力在争斗?沉吟间,林仁肇快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递给杨琏,道:“杨节度,这是南门有人送来的书信。”
  杨琏伸手接过,匆匆拆开一看,书信的字迹十分潦草,看来是急切之间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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