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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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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他也好赶紧缩头不是。
这下子,连随从也无语了,不禁想,是不是该考虑换一个主子?
“你,你,你,别拿箭吓唬人!”上官华结结巴巴道,说完这句话,又把头缩回去。
程墨哈哈一笑,收回弓箭,道:“可以。我说这位躲在随从身后的英雄,姓甚名谁,为何大清早上门闹事?”
上官华一听,火了,敢情人家没认出他来啊。别的可忍,这没有知名度孰不能忍啊。他生气了,见程墨收起弓箭,立即把随从推开,挺胸凸肚站到程墨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认不出我?”
程墨见一张沧桑的老脸,额头一道红杠,分外醒目,摇头道:“不认识。”
说起来,被上官桀抛弃这几个月,上官华的日子着实不好过。没了打理产业的差使,就没有外快,这还在其次,更要命的是,族中谁不是看上官桀眼色行事?族人听说他没了差使,对他白眼相加、冷嘲热讽,以前嫉妒他的,更是投井下石。没了进项,家中的婆娘也常冷言冷语,连小妾都甩脸子给他看。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少年害的啊。
可是现在这个可恶的少年,居然说不认识他?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自己不敢上前,于是对随从怒喝:“干掉他!”
随从有些无语地看他,这是在人家地盘好不好?您老没看我们被人家包围了么?
这事要怪,也只能怪上官华,以为程墨不过一个小小羽林郎,哪里敢跟上官家族对抗?先前程墨和上官桀干了几仗,一来事情隐秘,他没听到风声;二来上官桀也不可能把他叫过去,向他汇报不是?他竟一点不知情。
程墨笑吟吟道:“你要干掉谁?”
这人,可真有趣。
上官华见随从不肯听从,暴跳如雷道:“当然是干掉你!上官某难道奈何不了你一个小小的程墨?”
再次直呼其名。一众侍卫脸色都变了,羞辱人莫过于此。黑子朝阿飞点点头,阿飞转身出去,很快门外传来几声闷哼。
他自称上官某,程墨便想起来了,道:“你是上官华吧?”
上官桀我都不怕,会怕你一个上官氏的族人?族人若没有本事,只能仰仗家主而活,上官华也不像有本事之人。
上官华一脸骄傲,道:“认出上官某了?哼哼,迟了。”
这时候想求饶,却是迟了。(未完待续。)
第162章投诉
感谢金鱼金鱼晶晶鱼打赏。
上官华自少年时起,便清楚自己的家族是京城几个有权势的家族之一。只要有上官桀在,他便能横着走,只要不撞在皇亲国戚手里就行。
后来,上官桀成了四大托孤大臣之一,上官氏也成了京城四大顶级家族之一。这时,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他眼里了。
他最爱欺凌弱小,特别是没落勋贵,欺侮他们,他们也没地儿诉去,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欺侮这种人,最爽了。
在他看来,程墨不过是一个小小伯爵的旁支,在羽林卫混又怎么样?连昭帝都得看他堂兄上官桀的脸色,何况是羽林郎?所以,他把手伸向宜安居,以为拿了也是白拿。没想到程墨这混小子居然敢跑到未央宫问上官桀讨要货款。
然后,他被上官桀冷落。
他愤怒啊,吃拿卡要这么多年,居然有人狠狠抽他一耳光,说他这么做不对,得把银子还回来。他不恨行吗?
要不是在族里到处受白眼,他早就要程墨好看了。
迟了几个月,这利息,他一定要拿回来。哦,对了,还有刚才那个门子打他两下,他也要那狗奴才付出惨重的代价。
想到这里,上官华不免得意起来,投胎是门技术活,他技术不错,投了个好胎。
程墨眯着眼笑了,道:“确实是迟了。”手里的箭头又对准上官华,道:“老子在你身上射个窟窿,再报官。你私闯民宅,死有余辜,谁也救不了你。”
上官华打了个寒战,貌似私闯民宅是重罪。可这么多年,他闯了无数府邸,有哪个敢对他说这句话?
“你胡说什么?哼,某肯纡尊降贵,来你这贱地,是你的福气。”上官华声音不免带着颤音儿,退后两步,躲到随从背后,露出半边脸,道:“把手里的弓放下。”
“哈哈哈!”程墨纵声大笑,弓拉如满月,箭****而出。
“啊——”上官华惨叫一声,往后便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黑子等侍卫都哄笑起来,道:“这人也太怂了,这就吓晕?”
随从又羞又恼,俯身抱起他,在程府众侍卫的哄笑声中,走了。
刚才那箭,擦着上官华的耳边飞过,劲风擦破了他耳朵上的皮,流了几滴血。
程墨收弓。黑子飞身而上,取下射在屋檐上的箭,双手呈上,道:“阿郎,接下来怎么办?”
上官桀还要面子,上官华可是连面子都不要的主。人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现在把这么一个小人得罪得死死的,总得有所防备才好。
程墨边往内院走,边道:“我等会儿进宫,找他家主投诉就行。这人,白活了一大把年纪,本质上,还是孩子。真是一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
“这……可以吗?”黑子担忧。
他本想说,不如再问安国公借些人手,可阿郎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程墨遇刺后,已开始训练死士,只是这件事,不是一时三刻之功,最少得三五年,才能见效。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程墨继续练箭,待吃过早饭,半晌午才换了衣裳进宫。在廊下等了两刻钟,便见上官桀当先走出来。
“上官太仆,”他笑眯眯上前两步行礼,道:“恭喜啊,你们兄弟又和好如初。”
一下子损失二十多个死士,上官桀肉痛不已,一见程墨眼睛都红了,偏他还涎着脸上前,说什么“恭喜”。上官桀脸一沉,道:“五郎,你可不能仗着陛下宠信,胡作非为,给陛下抹黑。”
程墨笑容不改,道:“程某不敢。今早程某还拥美高卧,令弟华拍门前来告知,他已执掌你名下产业,要我的好看呢。唉,上官太仆位高权重,捏死程某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上官华敢耀武扬威到程府闹事,程墨便估摸着他重新打理上官桀名下产业了。如果没有重新得到上官桀信任,他怎敢如此得意忘形?
上官桀的眼眸骤然睁大了。这个堂弟,还真是狗肉上不了台面。昨晚刚叫他过去,吩咐他好生打理产业,今早便去程府闹事。这是嫌事儿不够大吗?
满朝文武跟随上官桀迈出门槛,程墨和上官桀说话,很多人都停下脚步倾听,这时看向上官桀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此时的程墨,跟几个月前在这儿追着上官桀要债的程墨,已大大不同。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羽林郎,又有烂赌的名声。现在却已是昭帝跟前的红人,拥有宜安居,可谓有权势又多金。这时的他,说出的话,份量跟几个月前可谓天差地别。
几个月前,群臣只会说他胡闹,现在却不得不掂量他话里的份量了。
眼见同侪眼里闪着光,上官桀更是愤怒。霍光针对他,给他小鞋穿也就算了,你一个小小的羽林郎,居然三番四次在宣室殿前羞辱于我?
“程五郎,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能乱说的。老夫两袖清风,一心为国。何来名下产业?御史乱弹劾的话,沈廷尉不也没查出证据么?”上官桀翻了翻眼皮,冷冷道。
沈定哪里是没证据,只不过没公开而已。霍光和他虽然不和,此时却没到要除掉他的地步,接到沈定的奏报后,力劝昭帝不要惩戒他。人家好歹是先帝托孤大臣,当堂气晕了,还是给他留个脸子吧。给他面子,便是给先帝面子啊。
如此这般,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群臣不知真相,听上官桀这么说,脸色怪异者有之,面露同情者有之,总之,表情都很精彩就是了。
程墨“哦”了一声,念了几家店铺的名称,道:“原来这些产业,都不在上官太仆名下?如此说来,程某可以把他们买下了。”
商贾地位低下,背后没有权势的人物撑腰,何以生意能做得如此之大?满朝文武,谁家没有产业?光靠收租,能支撑得了一大家子人的嚼用,撑得起门面,应酬得了同侪?开玩笑。
道理谁都知道,可一听程墨念出那几家商铺的名字,还是有不少吸气声。这几家,可谓是京城老字号了,幕后的东家一直鲜有人知,没想到却是上官太仆的产业。
上官桀脸色很不好看。(未完待续。)
第163章棘手
“简直胡说八道。”上官桀怒道:“刘大人,你放任属下如此胡作非为,可是对老夫不满?老夫要到陛下驾前参你。”
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刘淘甫从殿中出来,跟着朝臣们围观看热闹。他本来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躺着也中枪,不由讶然道:“这是太仆族人跟五郎之争,与老夫何干?太仆不如听老夫一句劝,还是约束族人些儿的好。”
散朝离开,他走在上官桀后面,把两人的对话全听在耳中。上官华是什么东西,居然跑到程墨家中闹事。以他护短的性子,没有当场跳出来就不错了,上官桀居然招惹他?简直是岂有此理。
群臣一听,看上官桀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
现如今,权倾朝野的是霍光,还轮不到上官桀,他的族人便如此嚣张,不免让人反感。刘淘甫一句话,让更多人站到程墨这边,大家不免想,上官华连皇帝跟前的红人都要踩在脚下,何况他们呢?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上官桀看气氛不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公庑,他胸中愤愤不平,这些天到处碰壁,都是因为姓程那小子。不过是一个没落旁支,自己难道拿他没有办法了?
他想了半天,悲哀地发现,还真拿程墨没办法,刺杀反而全军覆没,明着杀人家的后台是皇帝。
他匆匆回府,召集幕僚议事。从午后议到三更,众幕僚得出结论,上官桀所遭遇的一切不公,都是因为霍光造成的,如果没有霍光压在上头,满朝文武勋贵公卿,谁不得看他眼色行事?到那时,连皇帝都得乖乖听话,何况一个小小程五郎?
话说到这份上,接下来该怎么做,上官桀心里便有数了。可是,这件事实是太过重大,上官桀不犹豫起来。眼看天色不早,他道:“暂时散了吧,明天再议。”
开了六七个时辰的会,也确实累了,众幕僚纷纷起身离去。只有一人走到屏风边,又转回来。这人正是莫先生。兴业堂卖给宜安居这么大的事,签名的是盛业堂的掌柜,背黑锅的是大管家,他反而没事,又干回幕僚工作。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大管家,来不及将他招出来,便被活活打死了。要不然,他哪能在这儿站着?
他对程墨的刻骨仇恨,却是无法消除。
好得很啊,程墨自己作死,招惹上上官太仆这么一个强硬的存在。如今上官太仆要出大招了。莫先生赶紧抓住这个机会,重新走回,下猛药道:“太仆,某有一计,可扳倒霍大将军。”
要弄死程墨,就得先扳倒霍光,扳倒了霍光,成为当朝第一人,便能把皇帝掌握在手心,到时候,身在羽林卫的程墨,能飞到哪里去?
上官桀很意外。议了几个时辰,刚议到要不要对霍光下手,争取那个位子,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一下子从要不要做,跨越到怎么做。
莫先生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道:“古往今来,只要摊上这种事,没能幸免者。某有把握把此事坐实了,请太仆下定决心。”
上官桀对莫先生冷淡得很,这几个时辰,眼角都没瞟他一下,这会儿听了,也只微微颌首,道:“老夫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莫先生无奈告退,回去后想了半夜,决定加一把火,让上官桀下定决心。
程墨没有想到上官桀对他的愤恨已到了感天动地的程度,因为再次被落面子,连霍光都想除掉。上官桀拂袖而去,他便面露笑容,朝朝臣们点点头,退回廊下等着。
半个时辰后,昭帝和霍光一前一后出来。他上前行礼,霍光点头算是回应,昭帝却满面堆笑,道:“听说卿又涉险,朕好生不安。”
这时殿外还有好多朝臣呢,黄安朝程墨连使眼色。程墨会意,含笑道:“臣谢陛下关心,陛下也要多多保重。”说着,眼睛瞟了寝宫方向一眼。
昭帝会意,道:“你我君臣多日不见,正该好好说说话,卿且随朕来。”说着,迈步向寝宫。
程墨应允跟上。
在殿外留连看热闹的朝臣一听,程五郎果然圣眷隆重,不过两天没进宫,皇帝便这般想念,倒像几年没见一样。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不过如此呀。呸呸呸,这话是形容男女的,用在陛下和程五郎身上殊不合适。
不说朝臣们胡思乱想,思想龌龊,只说程墨和昭帝进了宫,坐下说话,问起前天西市的事,昭帝蹙眉道:“沈定能力也不过如此,朕有心想撤了他。”
刺客没查出来,现在蒙面黑衣人也没查出来,可见这人能力不行。
沈定是霍光的左臂右膀。程墨道:“沈廷尉能力是有的,陛下还请稍安勿躁,再等几天,定能石落水出。”
昭帝明白程墨的意思,脸现厌恶之色,没说话。
程墨不停开解,又道:“臣命大得很,陛下无须担心。”
昭帝更是愀然不乐。
程墨问起他最近锻炼得怎么样了,他道:“朕近来心烦气躁,不想动弹。”
却是觉得力不从心,心情抑郁,因而不想动了。他这么说,可见这两天没锻炼。程墨少不得劝了几句,道:“陛下不可如此,龙体可是您自己的,只有龙体强壮了,才有精力治理天下。”
昭帝道:“京城先是闹刺客,接着出现蒙面黑衣人。霍卿……”
鬼知道霍光是怎么治理朝政的,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可恨他竟无能为力。
说到底,还是因为程墨性命悬于一丝,却没能抓到歹徒,他觉得自己没用。程墨劝之再三,他只是不听。
“陛下过两年就要亲政了,只要亲政便能励精图治,大展鸿图啦。”程墨小声道:“且再忍耐一些时日。”
这些天,他一有空闲,便想,在那个平行空间,昭帝有没有亲政?在这个空间,昭帝能不能亲政?他的出现,能不能改变历史的轨迹?这些问题困扰着程墨,他好想迫使霍光提早为昭帝举行冠礼,让他提前亲政。可是,如果昭帝自己不强大,又该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164章宗室
感谢金鱼金鱼晶晶鱼打赏。
“忍耐忍耐!”昭帝愤愤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真是老实人也会发火,他居于深宫,那些人拿他没办法,便朝他唯一的好朋友下手了。对程墨下黑手,跟对他下黑手有什么区别?昭帝的忍耐显然到了极限,眼周的肌肤因愤怒而泛红。
程墨道:“陛下息怒。刺客只是针对臣一人,跟陛下无关。”
前世程墨当了十多年一把手,如何不明白昭帝此时的心情?因为马仔被抹了面子,而觉得冒犯了自己。虽然他是被刺杀,比抹面子严重得多,但性质是一样的。
他劝道:“陛下是陛下,臣是臣,那些人看臣不顺眼,可不敢对陛下有丝毫冒犯。”
你是你,我是我,别混在一块儿。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愤怒了。
昭帝意外道:“卿也不站在朕这边么?”
程墨反问:“陛下意欲何为?”
难道你想迫使霍光提早为你举行冠礼,好提早亲政?霍光只要一句:“没有先例。”便踢回来了。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打草惊蛇。最不可取了。
昭帝实只是纯粹愤怒,并没去想要怎样,良久,喃喃道:“朕要是年长几岁就好了。”
想到自己幼年继位,又是庶出,上头还有两个活着的兄长虎视耽耽,这些年,时不时便有质疑他继位合法性的流言,如今连唯一的朋友都难以保全,这很多事涌上心头,不由潸然泪下。
“陛下!”看他两道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程墨大惊,道:“何以至此?”
怎么如此伤心?他拿眼看侧坐在角落里的黄安,意示询问。黄安叹了口气,道:“这些天陛下一直自责。”
他把程墨遇刺和西市遇黑衣人的帐全算到自己头上了,认为自己身为皇帝,不仅不能让程墨风光,反而给他招来杀自之祸。
程墨道:“陛下不可如此,是臣行为放荡,才招来杀身之祸,和陛下无关。”
他这话没错,昭帝此时还没有亲政,只是潜力股,如果不是他照着自己的性子来,也不会遇上这一大摊子事。
话说到这里,程墨实是有点烦,你不想着奋发图强,早点把权力拿到手,而是在这里自悲自怜,岂是男人的做为?他不由想到刘病已,这个迭遭大变的少年,努力而豁达。他不由道:“陛下可还记得废太子据?”
“嗯?”昭帝在程墨的劝慰中寻找一点安慰,突然听他提起刘据,不由睁大了眼,道:“怎么了?”
刘据是他嫡长兄,若不是出了蛊惑之乱,现在这个位子该是刘据的,他只能当个闲散王,远离京城,去封地就藩。
程墨简单扼要把刘病已的来历说了,道:“陛下该跟他多多亲近才是。”
昭帝怅然半晌,道:“算起来,他该是朕的侄孙。”转头吩咐黄安:“传朕口谕,让霍大将军把此子纳入宗室。”
黄安领旨,跟霍光说了。霍光很意外,但不过是让一个流落在外的皇太孙重新入了宗室,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刘据一脉人丁凋零,翻不起大浪,便应了。让宗正寺过来,立即把此事办了。
然后,昭帝宣刘病已觐见。
刘病已在程氏族学上学,突然接到圣旨,先是一怔,待意识到自己恢复宗室身份,皇帝要召见他,不由大喜,道:“真的么?”
来宣旨的是小陆子,把圣旨递给他,笑眯眯道:“正是。陛下正和程五郎说话,您快去吧。”
他是皇孙,但没有恩封,小陆子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怎么称呼才他好。
原来是大哥为他说项。刘病已心里对程墨的感激难以形容,他整了整衣裳,随小陆子进宫了。
昭帝已息了愤怒。这个比较好理解,听说有人比自己遭遇更悲惨,不平愤怒的心情便稍稍缓解了,再想到自己衣食无忧,出入仪仗前呼后拥,而长房嫡孙的刘病已却三餐不继,衣着破旧,补丁叠补丁,昭帝的幸福感已悄然来袭。
原来,同是龙子龙孙,还有人比自己更不幸啊。
刘病已站在巍峨的未央宫宫门前,听到里头内侍一声悠长尖锐的:“宣。”长吸口气,再次整了整衣裳,举步入内。
他虽是第一次踏入犹如九重天的宫阙,心中却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有庄严神圣之感。
殿中,昭帝居中而坐,程墨坐于下首。
刘病已只瞥了一眼,便大礼参拜,道:“族孙病已参见陛下。”
昭帝看拜伏在地的少年,虽比自己小两岁,看身形,倒似比自己还要高大些,不由感慨道:“卿长这么大了。”
“是。”刘病已朗声道。
昭帝道:“平身,赐坐。”
刘病已在程墨下首坐了。程墨道:“陛下已恢复你宗室的身份,你乃皇室贵胄,岂可屈居人下?”
从此刻起,他便是皇室贵族了,再不复平民身份。他身体里流着武帝高贵的血,却自小被人欺凌,直到此刻,才被承认,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昭帝也道:“坐近些。”
程墨和昭帝都这么说,刘病已红着眼眶点头:“臣领旨。”
于是挪到昭帝下首,程墨对面坐下。
昭帝问了几句他的饮食起居,叹道:“要不是程卿奏报,朕还不知族人流落在外。”
这事不怪他,刘据出事几年后,他才出生。武帝晚年自省,不怪自己迷信,被人所惑,反而深恨那些迷惑他的人。武帝崩,昭帝继位,此事也就揭过了,再也没人提起。刘据一脉的踪迹难以上达天听。
要不是程墨为了激励昭帝,无意中提起,只怕终刘病已一生,难有恢复宗室身份的一天。
刘病已自小尝遍艰辛,如何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感激地看了程墨一眼,向昭帝再拜,道:“臣谢陛下大恩。”
感谢你没有忘记大家都出自武帝一脉啊。
程墨道:“臣先行告退。”
你们亲人相见,分外亲切,还有好多话要说,我就不在这里听了。
昭帝道:“卿说哪里话?快快坐下。”
刘病已也道:“大哥且留步。”
他和昭帝这辈子第一次相见,陌生得紧,能有什么话说?
昭帝挽留,程墨只好留下。(未完待续。)
第165章打回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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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坐在那儿,听昭帝问一句,刘病已答一句,极像上下级之间的对答,不禁无聊起来。
好在,昭帝问了日常起居,得知刘病已住在程府之后,便没再问,只是道:“有程卿照顾,朕很放心。”
已经是宗族中人,你好歹封个爵位,赐座府邸,让他日子过得好点啊。程墨无语。
刘病已低头应“是”,想必也想到这点,眼里没了初见亲人时的灼热,倒像是冷静了。
又默坐十息,昭帝好像倦了,倚在抱枕上,懒洋洋道:“若有什么事,跟程卿说一声。”
这就是觐见结束的意思了。刘病已虽是初步得睹天颜,但十分有天分,马上行礼道:“诺,臣告退。”
程墨心想,有事跟我说有什么用?可这话到底说不出口,于是也道:“臣告退。”
刘病已看向程墨,眼睛晶莹晶莹的,有一****进退的热切。程墨理解他,初次进宫,又是没有爵位、官职之人,一路上估计受了冷眼,便朝他微微颌首,意示鼓励。
两人眼神交流之际,昭帝道:“病已先行回去吧,程卿留下。”
实在是刘病已的名字不好拆单个字,要按他在同辈的排行称呼,一时之间,昭帝又没能算出他在族中排行第几。从武帝这儿论,他也没搞清楚,毕竟上头几个兄弟都就藩,他又一年到头,难得宣一次宗正寺。那就只好呼名了,他是皇帝,又高了两辈,谁敢说他的不是?
刘病已听说要独自回去,有些失望,行礼退下了。
昭帝留程墨说话用午餐,直到午后才准他出宫。还未走到巷口,便听巷里一片嘈杂声,很多人远远围观。一见他来了,赵大郎忙抢上道:“五郎,快去,刘郎顶不住了。”
这话说的,程墨一脸懵逼,什么刘郎顶不住了?敢情嘈杂声从自家院里传来的啊?
没等程墨问,众邻居七嘴八舌说开了。却原来晌午时分,上官华又来了,这次带了几十人,堵在府门口一通臭骂,一下子把众邻居惊动了。上官家的啊,谁敢上前?只好远远站着干着急。
好在刘病已出宫回来,听到骂声出来和上官华讲理。上官华是讲理的人吗?污言秽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下子骂得刘病满脸通红。
赵大郎急道:“五郎快去瞧瞧吧,再不去,只怕上官七郎会动粗呢。”又对众人道:“各位高邻,快别耽误五郎的时间了。”
先顶住上官华,别的事,以后再说不迟啊。
其实一听到上官华的名字,程墨就明白了,向众人道了谢,把马缰丢给榆树,大步朝自家府邸走去。
局面完全是一边倒啊。上官华气焰嚣张,胖粗如小萝卜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刘病已的额头,他的额头已经被戳得一片通红,可是他毅然不退,昂首挺胸道:“要进去,先从刘某身上踏过去。”
“哈哈哈!”上官华仰天大笑,道:“你一个小小穷鬼,就是踏死了你,又怎么样?”
昨天从程府离开后,上官华惶恐不安,担心得不行。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上官桀没叫他过去训斥,也没差人训斥他。他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想起昨天被吓晕,于是带齐人马,上门找回场子。
要不是程府的护院家丁人多,他早闯进去打砸抢了,哪里会跟刘病已废话?
这人真是苍蝇,挥之不去呀。程墨怒极反笑,道:“你确定他是穷鬼?”
上官华回头,见程墨来了,忙躲到随从背后,道:“有种你别射箭。”
他只怕程墨射箭,别的倒不怕,好在程墨外出归来,空着手。
他带来的随从们都无语了,被他挡在身前的随从更是暗暗摇头,这货真怂,要不是靠着上官氏这株大树好乘凉,昨天他就走人了好不好。
程府的侍卫、护院家丁和邻居们都纵声大笑,笑声中,黑子道:“有种你别躲啊。”
一句话,又引来无数笑声。
刘病已喜极而泣,眼眶都湿润了,飞步迎上,道:“大哥,你来了!”
平时没觉得什么,一有事,大哥不在,他真的顶不住啊。
程墨拍拍他的肩头,道:“没事儿了。”
刘病已退到护院一列,也站在大门前。狗子把一把扫把递过去,传授经验道:“照着脑门打。”
昨天他因为拿扫把揍了上官华两下,得了程墨的夸奖和二两银子的赏银。今天信心满满,非得多打几下不可,要不然岂不辜负了阿郎的赏银?
刘病已真心觉得扫把没什么大用,可还是接过拿在手里,用力点头:“好。”
程墨走到上官华面前,修长的手指戳在他额头上,那姿势,跟他刚才戳在刘病已额头上一模一样,道:“不拿弓箭对你,也能打得你落荒而逃。”手指碰到他额头肌肤,又嫌弃道:“你多少天没洗脸了?瞧这脏的。”
其实不是脏,是上官华肥头大耳,脸上都是油脂。
刘病已大受鼓舞,笑得眼睛没了缝,就差拍手叫一声:“好!”
上官华额头吃痛,怒而拍掉程墨的手指,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某如此无礼。”
“哦?”程墨手指又戳了他的额头一下,这次很快缩回手,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对刘氏宗室如此无礼。”
上官华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道:“什么刘氏宗室?”刘氏宗室是什么鬼?
程墨慢条斯理道:“先帝姓刘,当今皇帝姓刘,你说什么刘氏宗室?”刚才失策了,应该替刘病已向昭帝讨要爵位,这个时候说出去,才威风嘛。
刘病已心中五味杂陈,他这个刘氏宗室,可真是落魄啊。
其实没有立即封赏并不怪昭帝,毕竟才刚听说有刘病已这么一个人存在,要照正常程序,得派人调查核实,才宣进宫见一下。至于封爵,他现在没有亲政,没这个权力,得通过霍光拟旨用印。也就是说,封不封爵,封什么爵位,得霍光说了算,然后以昭帝的名义下旨。
昭帝为何如此郁闷,从这么一件小事便可看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166章神转折
感谢大盗草上飞打赏。
“姓刘?姓刘又怎么样?你要改姓吗?哼4,就算你改姓刘,也成不了皇亲国戚。”上官华得意,眼前这小子,怕是脑袋让驴踢了,居然想出改姓的主意。
至于刘病已,不过是一个穷得活不去的小子,也就程墨这傻蛋才会收留。要是他,哪有那么多废话,让他签下卖身契,成为奴仆也就是了,还把他当主子供着,让他读书?美的他。
程墨笑眯眯一指刘病已,道:“这位是武帝玄孙,当今皇帝的侄孙,今早刚见驾。你说是不是刘氏宗室?”
“哈哈哈……”上官华先是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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