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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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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这些时日,不知道韩林儿长高了没,适应颍州的生活不,不知道刘福通北进亳州的战况如何。
今天,又是这么一个护送别人的日子,不同的是,他护送的是敌对阵营的家眷,两个夫人,五个孩子,五六个仆人,半马车的行李。
貌似他郝十三,对老弱妇孺,情有独钟,在这样混下去,恐怕,快要成为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了。
一棵大树横在路上,吴六玖上前查看,见树木乃是人为的砍倒在路上的,恐有伏兵,赶紧回来禀报郝十三。
郝十三自然不敢小觑,查看四周,只见林木茂盛,古道悠长,林中有鸟雀在盘旋,料定必有伏兵。
郝十三倒是想冲过去了,可是路径悠长,自己手下虽然是马队不假,单毕竟不是骑兵,坐下的马匹,充其量只能称为代步工具,关键是那两辆马车,根本冲不过大树。
“不知道林中是哪路豪杰,可否现身一见?”郝十三冲着林中大喊,也学电视里面的情节,回音在山林中回荡,却没有任何的回音。
“朋友恐怕也是有了难处,我郝十三曾经干过一样的勾当,若不方便现身,郝十三就全当交个朋友,请朋友借路走走吧!”说罢,郝十三将两串铜钱丢在路边,铜币声清脆。
郝十三等了片刻,见林中并无声响,又道:“我就当朋友默许了!”
说罢,郝十三就指挥几个兄弟,跳下马匹,移开路上的大树,一队人马结成战斗队形,谨慎的通过林地。
郝十三一行人已经通过林地,忽然后面,一骡马从林中奔出,马上一人,手持流星锤,勒马大喝:“岱!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但见那人,黑擦擦脸膛,身材魁梧,容貌雄伟,双目炯炯有神。
那人后面,还跟着一人,满脸络腮胡须,手中没有兵器,身材要比前面那人矮上许多,也有一骡子,可是马术不如前人,所以稍后才到。
那络腮胡子的后面,杂七杂八,跟随着二三十手持棍棒和石块的裋褐汉子!
毋庸置疑,两匹骡子上面的汉子,是汉人无疑。
汉人禁止养马,所以,骡子应运而生了。
公驴与客马配,生下的骡子比马稍小,叫马骡;儿马与母驴配,生下骡子比驴稍大,称为驴骡。
这两个领头的汉子,高个骑的就是马骡,马骡高大,所以快,矮个汉子骑的就是驴骡,驴骡比较小,这个汉子的驴骡尤甚,差不多也就是一头驴。
高个汉子满脸杀气,矮个汉子满脸恐惧,是追着那个汉子来的,还在后面喊:“常大,兄弟,不要动怒,我等不是对手。”
其实这一伙人在林木中蛰伏了许久,那大树,也是他们砍翻的,确实是准备拦路打劫,但是郝十三一行人过来,他们内部起了分歧。
骑驴骡的汉子,仗着自己的功夫了得,天不怕地不怕,所以要动手。骑驴的汉子因为对手强大,所以主张不要动,最终还是没有拉扯住那骑马骡的汉子,又不能让他一人去送死,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幕。
郝十三感觉滑稽!
身后就是平旷的开阔地了,这些汉子若是在林中,丢些石块标枪之类的,还能对郝十三一行人造成点杀伤,这平地上,三百全副武装安丰红巾军精锐,对三十毫无甲胄的流民,还不是喝口水的功夫?
郝十三笑道:“那树是不是你栽的,我不知道,但也不是我砍倒的,我就挪了挪而已,枝枝叶叶,我一个也没拿,所以,你所谓的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买路财,更是无稽之谈,我不是跟你留下两吊铜钱了吗?”
那高个汉子受了奚落,更加动怒:“少废话!留下你们的马匹兵器,还有车中的女人,我饶你们不死!”
“这位兄弟,你还是回去吧,我饶你不死!”郝十三平和道。
一旁的吴六玖抄起弓箭就要射,郝十三赶忙喝阻:“不要伤他性命”,吴六玖临时放低了自己的弓箭,将一之羽箭,射在那高个汉子的骡子前。
那矮个汉子赶忙抱拳上前,连连给众人配不是:“各位爷!各位爷!不到动怒,千万不要动怒!小人刘聚,本是凤阳人士,因做生意折了本钱,无钱还乡,才在此剪径,无非是为了一点返乡的路费,可是,可是,我这兄弟,火爆脾气!真不想得罪各位爷!”刘聚一声叹息,很是无奈,又连连对那高个汉子苦苦哀告:
“兄弟,算了!算了!大哥求你了。”
那高个的常大,却不依不饶,若不规劝还好些,这一规劝,仿佛是在火上加把柴,不知道是天生好杀,还是这马匹和女人让他眼红,他催动坐下的骡子,便上去厮杀,整个油盐不进。
这一举动,恼了一旁的徒单钧,他早就押着火气。
打了胜仗,立了首功,没有封赏也就算了,还得跟郝十三出门风餐露宿,还美其名曰:公/费/旅/游!
没有封赏喝酒呗,喝酒也喝得不痛快,跟总管大碗喝酒倒是痛快了,喝多了,还让老弱的施耐庵一顿胖揍,如今脸上火辣辣的。
如今遇见一个这般不知道死活的人,这不是天然独特的出气筒吗?不惹我,我都想打人,何况惹到我们总管了呢!
徒单钧别看是步兵千户,因为是女真人,颇有些马上的功夫,也不等郝十三命令,大刀一磕马屁(股),冲出军阵,来战那常大汉子。
徒单钧的功夫咱们先不论,常大的功夫咱也先不论,咱就先论这兵器。
流星锤是软兵器,铁链前面挂着一铁锤,攻击范围可长可短,看使用者的操作,更不似常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属于硬兵器,硬碰硬,一磕就能格挡,尤其是那链接锤头的铁链是软的,可以任意的改变方向。
徒单钧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大开大合,疏于防范,恐怕吃亏,在所难免。
第四十七章 放你一驴
徒单钧确实吃了对方软兵器的亏。
常大先发制人,抡圆了手中的流星锤,蓦地摔出手中的部分铁链,一个“横扫千钧”,诺大的锤头,直砸徒单钧的面门。
徒单钧岂是吃素的?一个“狮子抱球”双手握住刀柄去格挡飞来的流星锤。
徒单钧这一招防守的严密,若是寻常的硬兵器,必然将对方的兵器磕开,至于对手如何,那就看两个人谁的力气大了。
偏偏流星锤的铁链是软的,就算大刀格挡住注锤头下方的铁链,那个硕大的锤头还会根据被格挡的位置,做惯性运动。
徒单钧“哎呦!”一身惨叫,吃了这一流星锤,跌下马背。
常大几个行云流水的“缠头裹闹”,甩开铁链上缠绕的大刀,重新操控流星锤的走向,蓦地一个“毒蛇出洞”,松开手中的全部锁链,诺大个锤头想离玄的箭一般,平行向郝十三打来,直奔他的面门。
武将都忌惮的对手,是那些威名远扬的武将,以及装扮得体的,常大这样的,根本不入流。
就郝十三手下的将领来说,付友德一身鱼鳞甲,骑着它的火炭马,手中拎着一个马槊,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对手都忌惮他三分。
马好,甲好,兵器好,功夫必然不弱。天下人都知道,用马槊的是世家子弟,没准就是哪个名门之后。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这个常大,绝对不是一介武夫,懂得擒贼擒王的道理,名不见经传,骑着一头骡子,用不伦不类的流星锤,谁能在意他?若称对手疏于防备,以他的骁勇,完全可以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一战成名。
首领是一个军队的核心,核心没了,军队也就乱了。常大这一击若是得手,十有八九,这单生意就做成了,得到他所需要的马匹、兵器,还有女人。
这一切变化太快,谁也没有想到,堂堂赤马探军千户徒单钧,一个照面就被山贼打下马背,谁也没有想到,常大手中的流星锤的锁链,足足有两丈八,谁也没有想打,一个骑骡子的山贼,这般骁勇。
常大与郝十三有一丈二的距离,郝十三见他一顿比比划划的“缠头裹闹”,就知道他要放大招,所以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而且一丈二的距离,他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他完全可以让过这一个锤头,可是流星锤的长度和力道,足够洞穿身后蒋氏的马车,车上妇孺若伤了个把,这一行就失去意义,还不如留在庐州,让他们跳脚骂娘的好呢。
郝十三并没有披甲,因为目前军缴获的甲胄,没有那么大型号的,赶紧去胯下摸马刀。
马刀已经不再,他归还给俞通河了,怀中却有穆家寨带出来的菜刀一把,他也懒得去摸了,摸出来也没用。
说时迟,那时快,郝十三身体一侧,躲过流星锤的攻击,待那锤头过去尺余,一双大手,兔起鹘落一般,紧紧的抓住流星锤的铁链。
常大见一击不中,又被对方抓住锁链,正暗暗得意!
以常大多年习武经验,别说骡子不给力,他自己没有披甲,很难穿过郝十三前面的刀枪士兵。郝十三抓住他的铁链,却是不一样了。
以他力大无穷的长处,只要自己收回铁链,一个暗劲用在锁链上,对方阵营的首领,就会从马上飞出,乖乖落在自己的马前。
制服敌人的首领,还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骡子换成马,还能抱得美人归。
常大双臂将流星锤的余链,三下两下,缠在自己的小臂上,“嘿!”的一声,以力催声,以声催力,拉直的铁链上抖,大叫一声:“你过来吧……”
“嗯?你过来吧……你过来吧……”常大连续三次发力,他所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只是铁链被崩的紧紧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郝十三凭借自己的力量,硬生生的挺住对方的三次蒙拉。
若是单打独斗,在兵器上,郝十三未必是常大的对手,但是,单单这种比较力气的拔河比赛,郝十三还是蛮有信心的。
这得益于幼年时候,受过周颠传授的“五禽戏”强身健体,拳脚功夫却是不会,却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自从上次偶遇周颠,得到前后两个人灵魂的融合,他每天都要修炼这“五禽戏”,这力气,似乎还有增加的趋势。
而且郝十三与常大所赛的力气,并不完全依靠自身的力气,两个人是在马背上的,胯下马的支撑力,也起到关键的作用。
郝十三胯(下),正儿八经的赤马探军马,难道还抵不过一头驴?哦,是驴与马交配出来的——马骡。
常大和郝十三和的想法似乎是一致的,难得遇见旗鼓相当的力士,各自夹住马背,屏住呼吸,都想比较出个输赢来。
马与骡子比较,这本身就不公平,可是二人完全不顾及这些,必须要分出个输赢。
“兔崽子,敢动我老大,纳命来!”猴子张三十一抽出马刀,要去砍杀那个汉子,怎奈马术不行,马懂得人给他下的口令,却不懂得猴子的心里,急的猴子满脸通红。
中军第二百人队百户刘四,可顾不得那些,护主子心切,点燃梨花枪,直奔那个常大的面门招呼。
常大眼疾手快,看见有枪奔自己刺来,并不在乎。他料定,那枪尖到伤到自己的皮肤,至少有半尺的距离。
熟料,枪的前端在他的半尺前停下,“刺啦”一声,蓦地,喷出炫目儿灼热的火焰,胡须、眉毛与头发,遇见这样灼热的火焰,“呼啦”一下就着了起来。
任凭常大勇猛,此时火烧眉毛,哪里还有闲暇时间,玩那拔河游戏?
丢下铁链,调转骡头狠踢骡子肚子,双手也顾不上是胡子还是眉毛,胡乱的抓着,落荒而逃。
至于跟随那常大后面的汉子,本就是给常大助威的,见常大如此狼狈,早就鸟兽散一般的逃进林子。
郝十三是护送余阙的家眷去安庆,顺便打探安庆的虚实,为了下一步进军安庆,搜集一些可靠的情报,溃退的山贼都逃进林子,他有不能就地剿匪,只能放任山贼他去。
众人将倒地的徒单钧从地上扶起来,徒单钧并无大碍,不过两颗洁白的门牙,就此光荣的下岗了。
徒单大人气的哇哇乱叫,说的是方言俚语,恐怕除了徒单斛等女真士兵,没有人能够听懂了。
用梨花枪打走那汉子的刘四,上前没疼每痒的安慰道:“徒单大人休要烦恼,末将也将他胡子和眉毛给烧了,也算是给大人出气了。”
“哎!”徒单钧一声叹息:“他的胡子眉毛,烧了可以再长出来,我的门牙可长不出来了,这个挨千刀的山贼。”
郝十三想去安慰徒单钧,却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寒冷若霜。
他回头一看,马车轿帘处,蒋氏煞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瞪着渗人的大,直勾勾的看着郝十三手中拿着的流星锤。
好奇害死猫,要不是蒋氏好奇,撩起轿帘也看看外面的情况,他也不会看见那个诺大的流星锤,奔他砸来。
“夫人,没事儿了,山贼已经被打跑了!”郝十三安慰道。
“吓死妾身了!”蒋氏如今尚且竟会未定,仿佛这片刻时间已经忘了呼吸,气息不匀的说:“郝总管救了妾身的性命,而且还为了我,伤了一员将领?还说不是好人……”
“夫人想多了!哈哈!”郝十三笑道:“赶紧您漂亮的脸蛋收回去吧,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切!”说罢,郝十三眼皮一番。
“哦,是风挺大,是风挺大!”蒋氏心领神会的放下轿帘,心道:“郝十三却是不不像是什么奸恶之人,难道就靠这三百人,就能偷了我夫君的安庆城?”
……
落荒而逃的刘聚,气哼哼的数落常大:“我就说打不过他们,非要惹事儿,吃亏了吧?还害得兄弟们跑着一身臭安。”
常大胡子眉毛焦黑一片,尚且豪迈的讲:“常将十万军队,能横行天下。”
刘聚似乎心有领会,天下乱了,手下有常大这样的猛士,也可依靠着横距一方了:“回凤阳老家,咱也拉杆子!”
第四十八章 招降未果
郝十三安庆一行,不一日,到了安庆城下。一路上遇见诸多问题,这让郝十三更加坚定送回余阙家眷是对的。
路上,除了第一拨遇见的过路山贼,无论是遇见其他山贼还是元军,只要说是护送余阙的家眷,也不管他门是敌对的红巾军,还是反叛朝廷的赤马探军,一概让路放行。当然有的时候需要赤马探出面,有的时候需要亮出红巾军的招牌。
再说安庆的城墙,比庐州的城墙要高两丈多,是余阙镇守安庆,搞得大型工程之一,城墙加高两丈六尺,更是借助长江江阳的优势,引长江水环城,挖了三条水壕。
一自枞阳门桥引达集贤门,汇于段塘;一自同安桥引达清水闸,由板桥巷转太平寺,绕八卦门、南门而东,与枞阳门长壕汇合;一自便民桥引达清水涧转外壕,北到段塘湖。
三条长壕,为安庆提供了大面积的屯垦土地,安庆城内的军民,依靠屯垦,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也为安庆城,提供了大量低洼泥泞的稻田纵深,为攻城的军队,制造很大的困难。
不愧是“庐阳三贤”之一的余阙,文,能下马治理的了百姓,编修史书,武,能上马挥得起刀枪,非是一般特权的右榜进士所能比拟,真个是:被窝里放屁——能文能武(捂)。(注1)
郝十三非常看重安庆这个战略意义及其重大的城市,余阙自然也有这样的战略眼光了。
清末的曾国藩,破盘踞长江下游的太平天国红巾军,就是采取先占据安庆,顺长江而下的战略优势,先破南京,后破苏州,剿灭洪秀全的红巾军。
历史上,那位打鱼出身的陈友谅,也是出于战略角度考虑才这么做的,鏖兵安庆,想破盘踞长江中下游的朱元璋,可是,陈友谅没有想到,康茂才不靠谱,把他给骗了。
郝十三考虑的是,占据安庆城饮马长江,组建一支足够强大的海军,提高自己的攻击半径。
向上,可以出兵湖广,湖广盛产粮食,也是能提供大量的优质病员,广西兵,历史上是著名的。
向下,以地势的优势,压迫长江中下游,管他最后谁占领集庆(南京),都在自己的势力压迫下,沿海富庶的苏杭,也在掌控之中了。
一狠心,船还可以出长江口入大海,向东揍东瀛,向北削高丽,向南打安南、占城、三佛齐,还有那盛产名刀的德里苏丹国。
不过就目前的实力,以及安庆的城防,郝十三现在只能随便想想就算了。
别说安丰红巾军现在没有一片木板可以下水,掂量掂量郝十三和安庆余阙的差距,如果把二人的实力放在天平上比较,余阙能给他撅天上去。
而且,安庆外围,都是泥泞不堪的稻田地,根本不适合从陆地上攻打。打,也只能从江上,用水军作为主攻,以步兵路上辅助攻击。
安庆城的一切足够让郝十三震惊了。
余阙却不肯甘休,生怕郝十三看见的一切,还不够让他震惊,还不足够让郝十三萌生退意,有意秀肌肉,将数万大军,一字排开摆放在城外,蔚为壮观。
郝十三的三百人马,与人家一比较,差距显而易见,不过就是九头牛与一根毛的差距。
不过摆开这些人也没用,无非就是个两个人约架一样,后面的都是呐喊助威。
余阙一身紫色流光一般的质孙衣,头戴笠子帽,腰扎一条巴掌宽的玉带,只带了两个随从,走出军阵。
他不知道郝十三此行目的到底为何,有点猜不透郝十三。他与郝十三并没有任何交情,郝十三大老远跑来,会是专程为送还家眷而来?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郝十三善于乘人之危偷城,庐州、寿州几乎都是兵不血刃,若要凭借着三百人,打安庆的主意,那纯属做梦。
余阙不是别帖木儿,也不是阿速那彦,别说安庆城防的军队高达二十万之多,都不需要身后几万精锐大军出动,只要一两个千人队一个冲,这三百人,塞牙缝都不够。
郝十三见对方不过三人,他也不好多带人,也只能带两个。这第一人选当然是猴子张三十一了,那另外一个人该选谁呢?
“我与总管大人同去!”徒单钧自从挨了常大一锤之后,似乎浑身熨帖了很多,但是门牙没了。说话有些漏风,语调也有些变化了。
两军阵前,讲的是仪仗气势,弄一个豁牙漏齿的人,徒增笑料罢了。
“徒单大人于我掠阵,让徒单斛与张三十一与我同去就可以了!”掠阵也同样重要,郝十三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了徒单钧,却带上了他的胞弟,徒单大人怎么也不至于想到,是因为自己形象的问题。
“又见面的余大人!”郝十三两军阵前,握胸礼,微微欠身笑道。
“郝总管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会拿我的家眷要挟我吧?我的家眷呢!”余阙凌然正气,不卑不吭,同礼相还道。
“不会!不会!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总不能陷害忠良吧!切!”郝十三眼皮一翻,似乎自己的气节,又赛过关云长,比过了岳鹏举。
他摆手,两辆马车在家眷的驱赶下,来到垓心停下。
余阙的幼女安安最先活蹦乱跳的下来,郝十三本能的从马上欠了一下身子,想去扶一下孩子,虽然根本够不到,还煞有介事的安慰:“哎呦!哎呦!慢点,别摔着!”这不要脸的劲头,仿佛那安安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般。
“十三叔,没事的,我都已经是大孩子了”小孩子挂着满脸的笑意,言语甚是亲昵:“十三叔,你咋这么好呢,说话算数,真带我见爹爹了!”
“十三叔,你别走了,跟安安一块留在安庆城呗!”安安满脸稚气,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眼睛里满是真诚。
“叔叔倒是想进安庆城了,恐怕你爹爹不欢迎我啊,叔叔得回自己家喽。”郝十三轻轻抚摸孩子的头说。
“叔叔,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哦?呵呵!”郝十三根本都没有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笑道:“你还是别想叔叔了,叔叔可不是什么好人,叔叔是红巾贼!”
说罢,郝十三轻轻的拍了拍孩子肩膀,“去吧,回到你爹爹的身边去吧!”
余阙妻蒋氏,妾耶律氏,以及五六个未成年的子嗣,纷纷向郝十三施礼道别,甚是恭敬客气,却真把这个红巾贼当做忠义之士了,把余阙气得牙根直痒痒,却当着孩子的面,无论如何也发作不起来。
没办法,郝十三天生就有小孩缘,也喜欢小孩,自然,小孩跟他也多几分亲昵,小孩子哪懂得什么朝廷、红巾贼之类的阵营问题,无非就是脾气合得来合不来的问题,和谁更有耐心和包容的问题。
余阙看一行人,唯独少了长子余德臣,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犬子得臣呢?”
郝十三丝毫也不理会余阙的话,却指着车上脱下捆绑的那人,那人高喊:“总管大人,我可是为了咱们红巾军才开的门啊,”那人看见余阙,马上改成哭腔:“老爷,老奴一时糊涂啊,呜呜!”
“你也听明白了,就是因为他贸然开门,夫人对我们不了解,差点投井啊,怎么处理,你自己定夺吧!”
“我问你,我的长子得臣呢?”
“哦!”郝十三貌似恍然大悟的样子:“忘记跟余大人商量了,得臣啊,我准备留在我的军中历练历练。”
余阙鼻子都气歪了,长子被扣为人质,还被说的这样冠冕堂皇,指着郝十三的鼻子“你……”却不能发一言。
“余大人”郝十三换了一副诚恳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说:“余大人,我知道你铁了心要做忠臣了,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一个碎了,就全碎了,得臣我会把他放在我身边作为我的参军,安全的问题放心,就算是日后战场上相见,我也绝对不会难为德臣,请余大人放心。”
郝十三见余阙一万个心不甘,又道:“我就这么点人,还能走出你的安庆地界吗?我送你家眷回来,就当礼尚往来,让德臣送我一程吧!”
余阙也没办法,送回来四个孩子,毕竟要好过血本无归,而且郝十三说的也在理,也足够真诚,若是郝十三手中没有东西要挟他,他能派大军将眼前郝十三的三百人,踏城肉泥。
“你们几个,别往下搬东西了,进城还有挺远的距离呢,扶着夫人和孩子上车,这车,就当我送给小安安了!”郝十三劝阻住往下搬箱子的家丁。
他不但给家眷送回来了,连蒋夫人要带的东西,也拉了一马车。
余德臣只有十六岁,也知道要与父亲长久离别,在军阵中冲父亲招手:“父亲大人,得臣这里你就放心吧,十三叔会待我很好的,父亲大人上了战场,可要留意刀剑,保重身体,得臣在这里给你叩头了!”
余阙内心仿佛被揉碎了一般的疼痛,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悲怆,面不改色道:“别过了郝总管,犬子就托付给你了,知道你不会食言。”转身拨马就走。
“死节容易,造福苍生难,有的时候选择死亡,是一种不负责任,有的时候,活着,比死更有意义!”郝十三知道这场辩论会马上落下帷幕,做最后的陈述。
“郝总管休复多言,余阙世受皇恩,唯有为朝廷尽忠死节而,就此别过!”
余阙回身一个汉家长揖,便头也不回的去了,留下空冷冷的郝十三,还有一旁不停的恸哭叩首的余德臣。
注1:庐阳三贤,北宋包拯、元代的余阙,明代周玺,并称“庐阳三贤“,三人都是合肥人,余阙参加脱脱组织的宋、辽、金三史的编修。
第四十九章 拔毛行动
“德臣别哭了,挺大个男子汉,哭鼻子丢人不?”郝十三安慰尚且痛哭的余德臣。
余德臣只有十六岁,白皙的面庞,透着几分青涩,一直学文,从来没有离开母亲的身边,而且又是敌我两个阵营,貌似他那老爹冷冰冰的,都不认他这个儿子了,怎能不让他哭泣。
“十三叔,我这是第一次离开我娘!”余德臣抽泣道。
郝十三也只有二十一岁,被五岁的安安叫叔叔也就算了,哪成想,这个十六岁的小伙子,居然也跟着喊叔叔,都把他喊老了,那也没办法,谁叫他少年老成呢。
“得臣,你要是舍不得家,不愿意给我当参军,等我出了安庆的地界,我派你三十一哥送你回来,十三叔不是信不过你爹,只是为了安全起起见。”郝十三又安慰道。
“十三叔,我理解你,你能远道送我娘和兄弟姐妹们回家,我都明白,我也不是不想给你当参军,我就是……我就是骑马还没和你好呢,呜呜——”余德臣想说自己想娘,但是又不好说出口,只好改口这般说,貌似他有多上进。
猴子张三十一在一旁连连撇嘴,却插不上话。凭什么自己是三十一哥,郝十三这个老大就是十三叔呢?这不是明摆着占他便宜吗?
“老大,那我们走吧!回庐州!”
“不走!咱先找个地方扎营!”郝十三坚定的说。
“不走留这干什么?难道,老大真想要靠咱们三百人,占这个安庆城?”张三十一不敢相信。
“十三叔难道这是?还要跟我父亲讲和?那我不是还有机会见我爹娘吗?”余德臣这样的期盼着。
郝十三的想法却很简单,这是一种赌徒的心里,赢了算罢休,平手都算是输。
来了一趟安庆,什么也没捞到,本以为送归余阙的家眷,再不济也得让这个老顽固,感动的留下几滴眼泪吧,哪成想余阙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郝十三没有占到一点的便宜。
这让他非常不自在,怎么也要有点收获吧?再不济,咱弄清安庆的布防,兵力部署什么的,也算没白来。
择地扎营,入城打探。
……
安庆城,不好进!
流民被余阙安置在城外,进行屯垦,一律不允许入城的,郝十三的寿州、庐州城内,没有流民,也是源自朝廷的政令的。
元朝的百姓,以及后来的名,百姓本人不能擅自离开户籍所在地,离开,必有官府开具的路引,才能通过路卡。
元末尤甚,各地义军疯起,流民逃离自己的土地,四处游荡,给社会治安造成很大的隐患。
余阙坐镇安庆,自然知道安庆地利位置的重要,更不敢擅自放流民入城。
郝十三想进城,就必须弄到进城的路引。
路引也好弄,在大路上安排几个手下,问过往的行人“借”,毕竟郝十三是干这个出身,自从第一次蹩脚的拦路剪径,被一个妇人一板砖拍晕后,一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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