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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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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布里抛出三成的利润分红,请求郝十三不要影响他的铁矿生意。
“你的铁矿还是你的,不过我要收百分之五十利润,归红巾军所有!”郝十三待他说明情况,毫不犹豫的说。
莫布里心中还暗暗得意,还价还在自己接受的范围内,他还是一脸痛苦,夸张的说:“阿拉啊,总管大人的一句话,就让我的财产蒸发了一半,这不是抢劫吗?”
“我也不是白白要你的财产,我可以为铁矿上提供一千名的苦力,扩大铁矿的生产,生铁以市场公平的价格,优先供给给我们红巾军,我还可以提供武力保护,保证生铁安全的运到外地市场!”
莫布里笑逐颜开,三百人的铁矿增加一千人,产量至少要增加三倍,而且还有郝十三这个合伙人的军事保护,怎么算来都是划算,在确定郝十三是认真的,莫布里道:“总管大人是最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了,我愿意和总管大人合伙经营铁矿。”
“三年期限,三年铁矿收归官有!这三年你若做的让我满意,铁矿收归官有,可以考虑聘请你做负责开采的千户官,管理我治下的所有铁矿,三年时间,不但够你铁矿的成本投入,而且你会大赚的。”
“哈哈”莫布里大笑道:“总管真是慷慨啊,你是说我可以像铜矿坊马千户那样,做一个正六品的官员了?若是红巾军能够得了天下,这真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啊!”
这也是一个有官瘾的商人。
“我不知道红巾军是否能得到天下,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保障所有在我治下商人和百姓的利益,以后我会派总管府匠户营焦禄和你联系!”郝十三想打消自己的疑虑。
“可是总管大人,您什么时候兑现,一千苦力的承诺呢?”莫布里心中还是不踏实,毕竟他第一次,与手握军队的人打交道,而且还是朝廷说的“红巾贼”。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先吃饭”郝十三肚子咕噜一声,让他知道,自己的肚子还是饿着的:“你也不必拘礼,今日是素食,你不妨也一起吃些!”
莫布里看着桌上,虽然没有他们禁忌的大肉,他家喂狗的吃食也要好过这些,胃里一阵翻腾,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
他心中嘀咕,一方总管,吃的这么寒酸,这么一个吝啬的人,为何对他这么慷慨?
“大人,有一个自称是铜矿坊马文广千户的人求见!”吴六玖进门禀报道。
郝十三刚刚把饭放在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嚼一下,立马将饭食吐在地上:“莫千户官,看来这个饭我们要稍后吃了,等我见了这个客人,我们再一起吃饭!”又对吴六玖道:“请他进来吧!”
莫布里仿佛遇到了大赦,一时躲过难以下咽的饭食,却终究躲不过稍后的饭局,这糙米饭,郝总管是让他吃定了,就算是为了那一千苦力,为了得到生意上合作伙伴的支持。
吴六玖引领者莫布里出去,却带来一个高原红的汉子。
那汉子一身绿色质孙衣,头戴笠子帽,进门便声泪俱下的扑倒在地:“下官马文广,参见红巾军总管大人!”
郝十三打量了一下这个旧元朝,庐州官吏铜矿的官员,这不是他进庐州,那个他遇见被左君恩部下屠杀那户人家的家主吗?在刑场上,没有人出来指正罪犯,还是他郝十三亲自指正的罪犯。
郝十三想上前安慰一番:忽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是一想到人家全家被乱兵屠杀,再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兔死狐悲,郝十三展开自己的演技,不知道他的眼泪怎么就那么快?是不是被马家凄惨的遭遇所动容。
“十三兴起义兵,驱鞑虏,为了的众生平等,不曾想,那千杀的左君恩,居然趁火打劫,十三愧对庐州百姓。”郝十三扶起马文广,甚是感慨的说。
“总管大人不惜与南派红巾军为敌,居然为我这个旧元朝的官吏复仇,马文广愿意归顺红巾军,并且愿意将庐州的铜矿,悉数献给庐州的红巾军,请大人派人随我去接收吧!”马文广眼中扑朔朔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哎!”郝十三打断马文广的话:“要说管理铜矿,谁有你在行?铜矿还是由你来打理,还是由你来打理!”
生铜,可以用来铸钱,生铜,等同于钱!
“大人肯信得过我这个敌对阵营的官吏,马文广愿效死力!”马文广叩头又拜。
郝十三吩咐吴六玖将收缴回家的马家财产,归还了马文广,嘱咐他厚葬自己的家人,希望他能在半月内上岗。
马文广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第四十四章 元末大神
商人莫布里在门房中暗暗祈祷,祈求不要和郝十三一同吃这糙米饭,当他看见两个儒衫模样的儒士,走进郝十三的大门,心中满是庆幸。天已经过了午时了,估计郝十三那没吃完的饭菜,早就已经凉了,难道还能再请他吃糙米饭吗?
郝十三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儒士走进自己的府衙,心中万般高兴,历来得天下者,必然要得到文人和士大夫的支持,来的不正是文人吗?
吃个午饭,三次被别人打断,害得午饭吃不成,这不就是曹丞相说的:“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吗?
正愁没有人给左君弼下书,说明问题呢,这不是很好的代笔人吗?
郝十三自己勉强只能认识楷体的繁体中文,百户吴六玖倒是勉强能写字,可是,写出来的只是歪歪扭扭,行文还带勾带圈儿,只有吴六玖自己能看懂,其他付友德等人,也都是粗通文墨,和吴六玖的水平差不多。
唯一能写一手漂亮字的秀才穆有才,被郝十三留在寿州了,所以给左君弼下书的问题,一直让郝十三犯难。
如今来了两个儒士,郝十三无论他俩来的用意如何,这封书信,必然要让他们给写了。
正是:正愁没有胶,天上掉下了粘豆包。
郝十三将桌上的碗筷推到一边,也不给儒士言语,生怕言语不和,遭到他们的拒绝。
“两位先生哪个写字比较漂亮一些?请替我代笔,写一封书信。”
一老一少两个儒士,面面相觑,还没等自己通报姓名,也没说明来意,郝十三可是一点没和他们客气。
老儒士撵着花白的胡须。代笔写封信而已,体现他“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一用”时候到了,也不推辞,走到桌前,提笔道:“怎么写?请总管大人示下。”
“我念,你写,捎带着润色!”郝十三略微思忖道:
“红巾左大帅亲鉴:
十三尊明王号令并刘大帅军令,兴义兵,祛鞑虏,今侥幸得入庐州城,闻听左大帅在左,特下书达意。
昨日破城时,多有不法之徒,假借左大帅之名,纵火焚城,百姓嚎啕,数里相闻。
左大帅何人也?故彭祖之徒也,手下岂能收纳这等不法之徒?为替左大帅正名,十三冒天下之大不韪,俘其匪众,枭其首领七十二人。
昔日账下俘虏俞通河,与其大首领有嫌隙,趁我不备,失手致其死于非命,十三窃闻,其为旧蒙元万户伯牙延玉子侄也,伯牙延玉与彭祖弟子李普胜合兵,料其当为你处弥勒教众,十三不忍鞑虏未灭,而红巾内部纷争,特放他归去。
……十三愿与大帅置酒高台,共拒鞑虏。十三不慎惶恐,顿首。”
郝十三拿起老儒士的文书,吹了吹墨迹,读了一遍,自我感觉良好,“但愿祸水东引!”吩咐吴六玖派人下书去了。
郝十三再三表示感谢,上茶,宾主落座后,郝十三施礼道:“敢问二位先生尊姓大名?”
“不才——施彦端!”
“在下——罗本!”
郝十三脑袋转了半天,也没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和这两个名字的碰撞,但毕竟是文人,留下来写写算算的,好歹能派上用场。
“如今十三账下,正缺像你们这样的读书人,还请二位不要嫌弃,留在我的军中,日后必有重用!”
那老儒士连连摆手道:“总管大人不要误会,我师徒二人,在这乱世游历天下,想做闲云野鹤,无非想写两本小说,以期流芳百世而,并没有出仕的念头。”
写小说的?百无一用的书生!
郝十三很容易就联想起来,后世一天天浑浑噩噩的,神魂颠倒的网络小说家,除了写小说,什么也不会。郝十三现在天天忙着打打杀杀,哪还有时间看什么小说?虽然文人多少有点用处,总不至于特意留下两个写小说的文人,供自己消遣吧!
再说,人家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不过是路过而已,能登门拜访一下,也算是给郝十三这个总管足够的面子了,还是礼送出境的好。
不过元朝的戏剧小说家之所以盛行,就是因为汉人读书人做官不开心,上面压着他们的,都是萌古人、色目人,文化不同,政见不同,有多是靠深厚背景上位的,飞扬跋扈。
所以很多读书人都放弃当官的念头,踏足于虚幻的小说世界中,其中《三国演义》,《水浒传》的作者,也是这样的人。
等等——
但是这二位虽然与那两位的大神同姓,可名字却不相同,不是叫施耐庵,也不是叫罗贯中。
“那二位先生到此?可是有金玉良言相谏?十三还请两位先生不吝赐教!”郝十三长揖恳求道。
老儒士道:“我只有一言,天下群雄并起,必将是讲信义和义气的人,能够聚齐天下的能士,杀人纵火的强盗之中,多有敢为之士,可取可用之才,平定天下,靠的还是敢死之士,容忍他们的罪行,利用他们可用之处,可谓是,人尽其用。”
那个少年儒士道:“我也有一言,却是与家师不同,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取天下者,必是仁义之人,爱民如子,乱世用重典。与民约法三章,杀人者死,偷盗及伤人者抵罪。郝总管确实有几番仁者气概,定然会有贤才,愿意辅佐,正如子曰:‘远人不服,修文德以来之’是也。”
郝十三也听得出来,这一老一少,老者是少者的老师,老者对他杀左君弼的人,颇有微词,所以不想在自己手下效力。
那个少者,却是对自己颇有认同,不过他跟随老师游历,自然要听从老师的安排,哪能学业未成,而自己走上仕途?
郝十三也不想勉强这两个人,毕竟自己能走多远自己也不清楚,曹操捆绑来的徐庶,不也是一言不发吗?由他们去吧,饿着肚子的滋味,确实不好。
“两位先生的金玉良言,十三都记下了,既然二位先生不肯屈尊,不知二位先生还想前往何处,十三为两位先生备下些川资路费,希望二位先生笑纳。”
吴六玖领会郝十三的意思,端着出一百贯铜钱,两位先生也正囊中羞涩,想接受,却又感觉自己受之有愧。
“二位先生且不必客气,全当是资助二位写作罢了,希望二位发奋著书,早成大作!”
郝十三这般慷慨和真诚,拿还是不拿呢?不拿,缺钱;拿了,缺气节。二儒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
天色已晚,猴子张三十一累的和狗一般的回来。虽然就是给百姓发粮食,一人一斗罢了,可是,他脑袋实在转不过来,而且人多还嘈杂,本来的模糊的脑袋,一半是水,一半是面,被吵的一团浆糊。
但是,他毕竟跟老大的时间长,在回营的路上,必须打起精气神来,唱一首军歌提升士气。
“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长阪坡前逞英雄,战退千员将,杀退百万兵,怀抱阿斗得太平。还有张翼德,当阳桥前等,七啾喀嚓响连声,桥塌两三孔,河水倒流平,吓退曹营百万兵!”
嘹亮的军歌在府衙内回响,也被两个儒士听在耳中:“这军歌……”两个儒士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眼。
“哦!”郝十三挠头道:“这是不才十三写的一首军歌,还请两位先生指点一二!”
老儒士双手颤抖,对少年儒士说:“贯中,你听听,听听这军歌,为师似乎,似乎,似乎来了灵感。”
少年儒士闭目点头,仿佛已经陶醉在军歌之中。
可是当值的吴六玖一声吆喝:“总管大人正在会客,不得喧嚣。”那歌声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的余响,不绝于耳。
老儒士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是那歌声却又住了,心中真的如同抓心挠肝一般,却没有权利让他们继续唱下去。
“如果总管大人不嫌弃,我师徒二人,愿意在总管账下,帮上那么一点,写写算算的小忙。”
“那自然好!那自然好!如果两位先生不介意,我们还可以谈谈三国志平话,还有山东的好汉。”
郝十三此时也恍然大悟,刚才那老者称呼那叫“罗本”的儒士为“贯中”,那不是大名鼎鼎的罗贯中吗?
那老者叫什么施彦端的,不正是施耐庵的别名吗?出来混的,哪有报真名的?哪个不是三五个别名,笔名什么的。
日,这两位老先生,这是到我的军营来采风来了,差点让他们跑了。
无论什么条件,必须留下,多少钱都留下。郝十三心中不淡定了。
第四十五章 我有嘉宾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郝十三新得到了庐州,得到了铜铁矿的资源,而且还有两个儒士的加入,在达鲁花赤府衙,设宴款待众人。
明教教徒是不喝酒的,郝十三不算是明教中人,喝酒自然没有禁忌,在座的宾客,也没有素食主义者,说白了,还是没有明教中人,明教是不喝酒,不吃肉的。
菜品也很简单,烤肥羊,照顾马文广、莫布里的信仰,也是郝十三最好的一口。
左侧,左、前千户的千夫长的两个千户,付友德、徒单钧列作在左侧,后面的是中军千户、左千户、前千户、的十五个百夫长。
右侧,匠户营百户焦禄,铁矿坊莫布里,铜矿坊马文广,参军施彦端,参军罗本,以及最初跟随郝十三的穆家寨兄弟,列作在后。
郝十三换了一身宽松的缎面交领长袍,端坐在首席,猴子张三十一,一身得体的扎甲,胯下马刀,担任司酒,兼任护卫。
郝十三举酒嘱客,一时心中感慨万千,不知道从何说起,坐上之人,有文有武,有汉人,有回回,有女真人,还有旭烈兀人。
“‘杨意不逢,扶凌云而自息,钟期既遇,奏流水以河惭’,请大家满饮这第一杯。”
说罢,郝十三一饮而尽,只有施、罗二位,微笑着举杯随饮,余下众人,目目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总管郝十三究竟说的什么意思。不过总管都喝了,只能不明不白的跟着喝。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请大家满饮第二杯。”郝十三刚刚喝完一杯,马上又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莫布里加入了施、罗二位“表情帝”党,他汉文不好,不过“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莫”字,他却听得真切,和他汉文的姓氏一样,以为是总管在夸奖他,所以,他也露出满满的笑意,举起滚烫的茶杯,一饮而尽。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请大家满饮这……”
还没等郝十三把话说完,猴子张三十一偷偷的拉了一下郝十三的衣袖,郝十三才发现,酒局上气氛尴尬了。
下面的各千户、百户,无不伸长了脖子,勾勾的瞪着眼睛望着“发癔症”的郝十三,如同鸭子听雷。
徒单钧盘腿坐在左手边的第二位,这么醇香的美酒,总管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就是喝呗。喝酒最重要,甚至和谁喝都不重要,宾主说什么也不重要,自己给自己喝尽兴最重要。
他把酒杯放在唇边,单等总管一声令下,一饮而尽。
蓦地,对面一人忽然拍案而起,惊得他酒杯都脱落。
施彦端拍案而起,大叫“痛快”,一饮而尽,拍手称“好”,一旁罗本也不明白老师为何这般兴奋,连拉他衣袖,却根本不能阻止老师的举动。
可能是因为酒席上的氛围,与他“大碗吃酒肉,论称分金银”的梁山情节,有了某种契合。想那施耐庵,也是酒池肉林中的豪放之人,不然,岂会有豪放的名著流芳百世。
众人刚将呆滞的目光,转移在右手边施耐庵的身上,左边这面豁的右站起来一人,众人的目光有齐涮涮的聚焦在徒单钧的身上。
徒单钧本来刚把酒杯放在唇前,准备畅饮杯中明月,被这文人突兀的一惊一乍,惊得他杯子跌落,杯中之酒一滴没有浪费,全部散在自己的衣襟之上,正是‘喝酒撒一怀’的囧事,怎能不让徒单钧发怒?(注1)
他本就是好斗的武夫,又是游牧民族后裔,脾气甚是火爆,眼看着一场血战在即。
无论从身材、职业、年龄上来看,徒单钧貌似能瞬间秒杀瘦弱的老儒士施耐庵。
郝十三就从这简单的举动,就能看出来两位的酒风,施彦端就是个酒疯,徒单钧就是个酒缸,眼看着两人就要打将起来,再继续以喝酒为目的的喝酒,好好的宴席,马上要变成群殴了。
他干咳一声,知道引起这样后果,罪魁祸首是出自自己漫无边际的疯话,赶紧赔笑道:“这第三杯,我们敬给这次攻占庐州的第一功臣。”
莫布里不愧是精明的商人,陪着笑脸端起茶杯附和道:“徒单大人确实算得上是袭破庐州第一功臣,给我莫布里带来与总管大人合作的机会,敬劳苦功高的徒单大人。”
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起身离席,端着酒杯去与徒单碰撞,盛赞徒单钧的勇敢,徒单钧这会不好发作了。
施彦端在罗本的拉扯下,坐了下来,徒单钧在徒单斛和付友德的拉扯下,气哼哼的坐下,与众人齐饮酒一杯。
罗本起身,解释郝十三刚才说的三个典故,什么王勃的《滕王阁序》,李白的《将进酒》,曹操的《短歌行》,怎奈,众人怎能听得明白?
“‘一言以蔽之’,就是总管大人把我们众人当做知己,主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跟大家喝酒高兴。”罗本一语中的,总算把郝十三的言语解释了明白。
众人此时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莫布里上前道:“阿拉呀,我发誓,总管大人是天下最慷慨的人,只是请大人明示,如今矿上开采出来的生铁,要打造写什么样的兵器,什么样式的铠甲。”
“咱是不打造兵器铠甲,目前全力打造犁、铧、锹、镐等农具,在春播结束前,我们没有战事,主要要进行屯垦,储备我们来年作战的粮食,打造农具的事情,就由匠户营的焦禄来负责吧。”
罗本又没有拉扯住老师,施彦端又再次突兀的站起来,竖起大拇指,盛赞道:“‘孟子曰,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高——实在是高!”惹得徒单钧气哼哼的斜眼睥睨。
付友德很是不解,试探着问:“总管大人,我们没有足够的铠甲可兵器,我们怎么打仗?”
“兵器还是要打造的,过了这个春天,我们就打造我们安丰红巾军的统一样式的铠甲,守着一个铁矿,难道还愁穿不上铠甲吗?”郝十三知道这样,未必说服得了骁勇的付友德,又道:
“我要离开庐州几日,这几日,由你做庐州的太守,继续开仓放粮,兴诉讼,鼓励百姓民告官,对旧官吏,进行诉反,揭发他们的罪行——记住,不错杀一个好人,也绝对不漏掉一个坏人,铜矿、铁矿都需要人手,破城时的纵火犯只有两千人,已经分发的铜铁矿上去,还显得入手不足。”
“末将领命!”郝十三举杯,单独敬酒了付友德一杯,付友德喝罢酒,起身告退:“末将今夜负责巡城,请总管大人放心饮酒。”
郝十三看着他一脸的真诚,口称“辛苦付江军”,挥手让他退下了。
徒单钧满是期待的问:“总管大人,那我呢?”
“你跟我去长江边上走走,来一次公/费/旅/游,作为你的奖赏!”
额?公/费/旅/游……
郝十三不是不信任徒单钧,毕竟他和付友德同为千户官,真要遇到分歧,谁听谁的?怕两个人在家有嫌隙,所以要带他走。
马文广一直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知道总管大人要远行,问了自己的差事。
“你有半个的治丧假期,待马大人治丧完毕,可将生铜运到寿州,交付那里的匠户营焦禄,他会用它打造火炮的。”
对于马文广这个回回来说,治丧最多只需要三天时间,不似汉人那么多繁文缛节,还要丁忧,还要守孝之类的,他们崇尚薄葬。
“总管大人,那我呢?”老施迫不及待的问。
“老先生一把年纪,想必有很多的知己故旧吧?你就办个集贤院,招待过往的文人墨客,希望天下文人,能被我们安丰红巾军所用!”
老施对这个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无非就是整天和些文人墨客,吃吃饭,喝喝酒,待把文人喝高了,哄骗来给郝十三服务就是。
这个工作适合他。
“罗本,你呀,就暂时跟随在付友德千户身边吧,协助他治理庐州!”
郝十三一应调度完毕,那剩下的只有喝酒了。
他端着酒杯走下酒桌,张三十一端着酒壶跟在后面,轮流与在座的每个人喝上一杯,无论他是千夫长、百夫长还是匠户,也无论他喝的是酒,还是以茶代酒,郝十三能喊出来每个人的名字。
那天的记忆,郝十三后来都模糊了,无论他怎么回想,也回想不起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据后来张三十一说,那天老大喝酒'打圈儿'之后,那帮没义气的穆家寨出来的兄弟,都来回敬,郝十三来者不拒,而且还和徒单钧干了一大碗。
席间徒单钧还和施耐庵赛了力气,也不知道是徒单钧醉酒,还是施耐庵功夫了得,据说是徒单钧拍地认输了。(注2)
据说席间,施耐庵非要样总管一展文采,郝十三吟诵了挺长的一大段,张三十一也就记不得了,就记着施耐庵反复吟诵其中的两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不住咂舌,连称大气。
注1:所谓的四大囧事,有些粗俗,乃大学是一河南籍挚友所赠,不知是否流传,十三稍加润色,示之如下:如厕未带纸;放(屁)崩出si;撒尿淋一鞋;喝汤洒一怀。
注2:施耐庵确实会功夫,十三忘记在哪看的野史了。不过元末的文人,很多都会功夫,受蒙元朝廷的影响,连朝廷的文官都能上马打仗,下马治理国。治理黄河的贾鲁,乃是工部侍郎,修得了黄河,还能带兵去打朱元璋,不过,不久就病死了。游牧文化的弓马功夫,是小时候就学会的,根植于那个时代游牧民族每个人的骨髓,下层阶级的百姓,自然受当权者的影响,文化双向流通。
第四十六章 常大拦路
第二天,一大清早,酒醒的施耐庵就去总管府的中军,找张三十一百户,他想听一听,昨天他们唱的军歌的下半段,可是他却扑个空,害得他抓耳挠腮找了半上午,才想起郝十三要他创办的集贤馆。
无非就是酒席上的一番话罢了,也没有什么公文,他只有去找临时的庐州太守付友德。
付友德正在焦头烂额,处理一起母亲告儿子不孝的案子,清官难断家务事事,付友德是个武将,这个案子,着实让他懊恼。
若是大奸大恶之人,付友德这个智勇双全的武将,也能分的清楚,偏偏这母子之间,各执一词,根本没有是非可言,要说原因,还是因为家贫。
施耐庵有求于付友德,见他有难处,有意帮忙,急忙写了个条子:“打儿子!”,叫一旁的卫兵呈送上去。
付友德初粗通文墨,子曰、之乎者也什么的,他未必明白,但是这三个字他却认的清楚。
武将常放豪言:打某某跟打儿子一样。这三个字,不正是“打儿子”的打,打儿子的儿,打儿子的子吗?
付友德认识字条,也不知其中缘故,正踌躇间,只见施耐庵站在府衙外,撵着花白胡须冲着他微笑。
付友德惊堂木一拍,吩咐左右:“给我打,打这个不孝的儿子!”
左右领命而上,按倒那个儿子,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棍棒,直打的那少年,皮开肉绽,连连告饶。
直打的那老母亲最后求饶:“青天大老爷,这案子我不告了,求您别打了!”
苦主撤诉!案子结了!
“你看看,还是母亲疼儿子,今后长点记性,对自己老娘好一点,下回你娘再告你不孝,我腿给你打折了——本太守赐你两贯铜钱,回家好生服侍高堂。”
挨顿揍,还给两贯钱?这顿揍挨的值,母子二人连连叩谢。
“啪”惊堂木一拍,“退堂!”
“办集贤院需要地方?总管吩咐的?好说,城南那处大宅子,给你做办公产场所!”
“没人?给你调拨二十个兵丁!”
“没钱?先给你支付几百贯,等总管回来落账。”
付友德受了别人的帮助,自然要投桃报李,何况是总管吩咐的,总管几天就回来,这些小事,就算总管认为有何不妥,回来再更改也来得及。
……
郝十三安庆一行,一路上要经过,肥西县、庐阳府、桐城县地界,辗转六百余里,人带多了不是,带少了了不是。
带多了人,怕树大招风,说白了,还是没有绝对的实力,穿过大部分的敌占区。
带少了人,怕突发事件应付不了,一路上山贼、马匪、红巾军余部、官府溃兵不少。
郝十三精挑细选了三百人。只能带这些了,庐州的马匹有限,还有留下部分作为斥候的军马。
徒单斛领着五十人作为前锋,吴六玖领着五十人押后,中间,郝十三、徒单钧、猴子张三十一,带着二百人,簇拥着两辆马车,载着余阙的家眷,直奔安庆城。(注1)
车辚辚,马萧萧,一路风光旖旎,却有无数的流民,啼饥号寒于路上,郝十三救济不过来,指引他们奔庐州方向去了,反正屯垦,也需要大批的人手。
郝十三心中泛起无限的感慨。
正是一月前,他领着穆家寨的十几个兄弟,护送小明王韩林儿母子去颍州,才把自己裹挟道元末的红巾军洪流之中的,如今他已经坐拥两座城池了,却不知道那母子二人,在颍州是怎样一般的模样。
韩林儿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三十岁,可他毕竟是郝十三名义上的徒弟,师徒感情还非常的好,郝十三还真有几分想念,想念那个文弱的孩童了。
离别这些时日,不知道韩林儿长高了没,适应颍州的生活不,不知道刘福通北进亳州的战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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