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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狂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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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念作罢,孟小强顺着山墙根摸到了后寨大寨主的房间,却见房门紧闭,里面烛火通明。他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把房门拍得山响:“寨主……!大事不好,官兵攻进寨子啦!”
这小土匪始终没见到寨主王大奎露面,约摸着他此刻绝不会还在夫人房间,这才敢来以身犯险。来之前他已想好,即便寨主仍在房内,眼下尚无人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随口便能遮掩过去。
叫了半晌,房中传来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你……你是谁呀?”
“是小翠姐姐吗?二寨主命我来寻大寨主,他老人家在吗?”孟小强一听便是小翠那贱人,就此料定寨主不在房内,故意搬出陈彪那死鬼的名头来唬她。
小翠正怕得要命,听见是二寨主派人来寻,也不管来人是谁,连忙打开房。
火光中,一个身材略胖,面有雀斑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是你呀!二寨主他在哪?官兵……杀到寨中了吗?”她满脸情急之色,显然是被吓坏了。
孟小强焦急地问道:“寨主夫人也不在吗?”说话间,他抬眼向房内张望。
“寨主夫人方才听见外面厮喊,知道有官兵攻打山寨,去后院的偏房找寨主去了。二寨主他人在何处呀?”小翠随口应了一句,连忙打听二寨主的消息。
她本是城中妓院的女婢,五年前被买入寨中侍候寨主夫人。此女风流成性,平素和几个头目都曾有染,只是自从跟了二寨主,便赖上陈彪这棵大树,不愿再和别人勾搭。当下眼见骤生祸端,心中只想找到自己的姘夫一起逃命。
孟小强机灵狡猾,怎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立刻接口答道:“二寨主方才带着兄弟们与官兵厮杀,不小心挨了一刀。他命我来请大寨主前去救援,顺便将你带去见他。”
小翠一听他说陈彪受了伤,脸色越发紧张起来:“二寨主的伤势要紧吗?你等我收拾好东西,这就跟你去!”说着她转身便要走入房内。
孟小强原本害怕撞见大寨主夫妇,可眼下寨中乱作一团,正是混水摸鱼的好时机,胆子又大了起来。脑子里灵光一闪,伸手扯住小翠的衣袖低声说道:“小翠姐,二寨主吩咐,让你多带些金银细软,日后好讨生活。”
小翠心慌意乱早没了头脑,根本没想到眼前的孟小强是因何被罚去养马,只觉得二寨主所言极是,慌忙点头应承:“你……你在这里帮我看着。夫人来了便喊一声。”说完她急忙把门又关了起来。
孟小强见她如此回答自己,大喜过望,脸上仍装出一副慌张之色守在门外。他猜测这贱婢八成知道寨主夫人的钱财藏于何处,岂知自己果然所料不错。
对钱财的极度热爱,便是他这个英雄又一个与别人的不同之处。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了,小翠神色慌乱地走出门外,只是身上多了个沉甸甸的包袱:“快带我去见二寨主!”
孟小强搭眼便看出包袱里装着不少银两,心中狂喜,暗道:老子火烧虎岗寨,抢下这笔钱财当作辛苦费,日后传扬出去,与那劫富济贫的英雄豪杰也并无两样了!
他嘴上却老老实实答道:“小翠姐请随我来!”说着便在前引路。
两人沿着山墙往后山走去,寨中此时火光冲天,小小的校场早成了一片火海。校场外土匪们住的地方也已被大火点燃,却有数十人仍在拼命争抢着别人的财物。火光中人影晃动,夹杂着怒骂厮喊声,远远望去甚是可怕。小翠虽在寨中住了几年,却从未见过这等惨烈场面,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抓着孟小强的衣角。
孟小强见她胆怯,顺嘴胡诌了她几句,说什么山寨眼见已是不保,要是让那些逃命的土匪或是官兵们碰上,不仅会被抢光,说不定连小命都不保。
小翠满眼映着大火,被他三言两语吓得腿脚发软,险些倒在地上。孟小强连忙将她搀住,又虚情假意地安慰几句,趁机接过包袱背在自己身上,催促她走快些,好早些与二寨主会合。
两人一会儿工夫便走到马厩,这里方才被孟小强扔了个把火,早烧成一片废墟,哪还有二寨主的踪影。小翠眼见四下无人,心中焦急,正想问孟小强二寨主身在何处,却只觉得脑后一阵巨痛,顿时低哼一声昏死过去。
“嘿嘿……!小贱人,你也有今天!陈彪早已让老子送上路了,你在梦里与他做夫妻吧,哈哈哈……!”孟小强得意忘形地浪笑几声,狠狠一脚踢在小翠的肥臀上,解下绳子将她绑起来,顺手从裙上扯下一块布塞进她口中。
他放火烧了山寨,深知此地不可久留,到林中牵出小红,把小翠搭在马背上,拍拍肩头鼓鼓囊囊的一包财物,又是几声坏笑,这才甩起马鞭扬长而去。身后山谷中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远远传来一人愤怒的吼声,正是那大寨主王大奎的声音,想必此刻方才酒醒,见山寨被烧气得七窍生烟了。
可怜虎岗寨那些以烧杀抢掠为生的土匪们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的老窝有朝一日竟会让孟小强这个养马的英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第三章 英雄耍流氓
夜空中月朗星稀,孟小强离了雀屏山虎岗寨,如出笼的鸟儿,骑着枣红马便是一路狂奔,直跑出数十里才扯住缰绳放慢了速度。背后那包金银珠宝最少有三四十斤,负在身上甚是沉重,但他十数年来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过,兴奋之余却也不觉吃力。
孟小强哼着小曲暗想,若是没有身上这些财物,自己明天的三顿饭还没有着落,只怕饿也饿死了。那些个大英雄最后虽被人砍了头,怎么说砍头之前还能有酒有肉吃得饱饱的,却没听说有哪个是被饿死的……。
可见这天下间即便是做英雄也离不了钱财二字了,他愈想愈觉得自己有道理,越发佩服起自己来。
意气风发的孟小强此时才想起马背上还驮了一个女人,难怪小红才跑出几十里便有些吃力。不久之前还对老天爷发誓不招惹女人,此刻却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土匪孟小强起初把小翠绑来,全凭着心中一念,至于如何处置这女人,他却从未想过。
这也是他的秉性使然。当年在县城之中厮混,他不知受过多少欺骂,只知能吃便吃,能偷便偷,有便宜一定要占,有好处一定要上,若有人害过自己,更是一定不可轻易放过对方。他一个江湖浪子,自小既无人教导,又是跟着流氓长大,别说不知何谓道德纲常,就连对错好坏都不懂区分。
不过在孟小强心中,诸事皆可为之,唯有令自己吃亏的事情,却是万万干不得的。这也是他这个英雄和别人的第三个不同点,他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要做一个有脑子的英雄,切不可因为当英雄送了性命。更何况在他看来,英雄好汉本应是有仇必报,若是任凭别人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又算他娘的哪门子英雄?
眼下陈彪被自己所杀,罪魁祸首小翠也落入手中,还弄到一大笔钱财,这便是英雄所为了,接下来该如何收拾这女人,还要看他的心情如何。
“乖乖小红,别生气呀,本少爷这就帮你解决这贱妇,让她再也无法拖累咱们。”孟小强拍拍枣红马的脖子,跳下马背,牵入路旁低矮的树丛之中。
经过此番颠簸,小翠早已醒了,可一路上被颠得头晕目眩煎熬难当,恨不能再昏死过去。苦于口中塞着掩口发不出声来,又怕被甩下马去,只好紧紧闭起双眼丝毫不敢乱动,直到听见孟小强说话才把眼睛睁开。
孟小强把她拖下马抛在树丛杂草之中,从破靴中抽出匕首在她脸前晃悠,恶狠狠地骂道:“贱婢,今日见识到老子的厉害了吧!”
小翠当初亲见他被吊在槐树上遭受鞭打的惨状,自知落入这个冤家对头的手中决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想到自己难免一死,她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神色间满是乞求,口中呜咽着,眼睛里汩汩流下泪来。
“他娘的,怎么天下的女人都是这么爱哭的么?”孟小强心中莫名烦躁起来,这些女人掉眼泪的毛病也不知是跟谁学来的,怎么各个都会呢?
他探手取下小翠口中破布,刀尖指着她的鼻子点道:“老子并不打算和你干那事,哭个屁呀。再哭老子一刀结果了你!”。
小翠两眼盯着他手中的匕首,吓得再不敢吭出一声,眼泪水却是不住地往外掉。她此刻宁可孟小强和自己干那事,也不愿看见一把尖刀在眼前晃悠。
孟小强斜着眼问道:“我问你,这包袱里的财物,是寨主夫人所有的家当吗?”
小翠见他问自己,连忙摇头答道:“不……不是。我方才实在是拎不动了,只拿了一小半……”
孟小强骂了一声,心中很是遗憾,一屁股坐在她面前。他歪着脑袋瞅着小翠,匕首在手中抛来抛去,思量着怎么处置这贱婢。
若是一刀杀了她,似乎狠毒了点,虽说此女曾经害过自己,但陈彪已死,这仇也算是报了大半。不过若要就此放过小翠也不可能,这贱女人害得自己被人毒打,还养了许久的马,此仇定是要报的。
小翠见他神情闪烁不定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心里一阵慌恐,壮起胆子哀求道:“小强哥,你……你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想怎么样……都依你!”
说着,她垂下头去,双腿向前伸了伸,看似无意地露出一截小腿,月色掩映之下,倒也算得上白嫩。可惜她双手被紧紧绑住,动也动弹不得,要不只怕已主动宽衣解带了。
此举让坐在近前的孟小强想起那日偷看她洗澡时的情形,下体立时有了反应,淫笑道:“嘿……嘿嘿,那好呀!”
说话间,他手中匕首挑断小翠的裙带,解开外面的罩裙。接着“嗤……”的一声撕开她的贴身衣衫,再一把扯去肚兜,女人上上下下的私处顿时暴露在眼前。
这小翠年纪只在二十三四,虽然相貌平平身型略胖,却生得丰胸肥臀十分丰满,再加上月色皎洁,皮肤也甚是白皙。孟小强看着眼前白嫩嫩赤条条的肉体横陈,心跳立时快了许多,口中喘着粗气,忍不住在她丰胸上狠狠抓了两把,那双峰虽已下垂,入手绵软却很是舒服。
小翠见他说干便干,动作比陈彪还要粗野,心中怕得要命。此刻强忍着胸前的疼痛,半声也不敢吭,闭起眼睛任他摆布。
可她心中惴惴不安地等了半天,身上却仍未有所感觉。睁开眼睛偷偷瞧去,孟小强解开了裤子,正在一旁撒尿。只见他尿完之后,随手劈下一截树枝,在地上拔弄起来。小翠不知他要做什么,又不敢开口询问,只有躺在地上等他过来。
片刻之后,孟小强拿着树枝坏笑着走到她身边蹲下。
“你……你要干什么?”小翠见他一脸顽劣的笑容,还以为他要干些折磨人的勾当,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孟小强笑道:“你不是说怎么样都依我吗?怎么,想反悔?”
小翠看着他手中的树枝颤声道:“依……依你。可……你这却是要做什么?”
“老子若杀你打你,日后传言出去,世人难免会说我欺负女流之辈,坏了老子的名头。倘若轻易放过你,又有些划不来……。”他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用树枝在小翠白嫩的肚皮上画了个圆圈。
小翠只觉得肚子上湿漉漉很是难受,隐隐传来股尿骚味,心中这才明白他是在撒尿和稀泥,此时正用那骚泥往自己身上抹。
只听孟小强接着说道:“……若是和你这野地里干出那事,就更不划算了。你不是黄花大姑娘,可老子还是个黄花小伙子,岂能便宜了你这贱人。”
这句话他说得很是认真,却不知这世上许多男人的第一个女人,都是妓院里的姑娘。况且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是否清白更无可查验,婚前有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正值少年,方才看着小翠丰腴的身体,心中气血翻涌险些把持不住。若非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早已和她苟合了,或是换作李秀彤那等俏丽的女子躺在眼前,他只怕片刻也不会耽误。
说话间,孟小强已在小翠的肚皮上画了只大乌龟,长长的脑袋正冲着她下体私处。小土匪干完这差事,随手扔掉树枝,站起来歪着脑袋左右端详了一会儿,洋洋得意地叉着腰笑道:“呵呵……,不错,没成想老子能画得这么好。就让这只乌龟替我跟你做夫妻吧,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小翠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甚是羞愧难当。不过虽受他如此羞辱,总算是捡回一条性命,倒也认了。
孟小强说完,拾起撕烂的裙子盖在她身上,牵了枣红马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却又折返回来。小翠还以为他改了主意,一颗心立时悬了起来。
只见他解开背上的包袱,扒出一只半两重的金镯子,弯腰放在小翠身上。可想想又俯身捡回手中,抬丢在丈许远的草丛中,一句话不说返身走了。
此处离大道不远,他想着若是有人遇见小翠,即便见色起意奸污了她都不打紧。倘若那人奸完之后再捡走金镯子却不愿救人,反倒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孟小强这位英雄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考虑合不合理。其实他既已放过小翠,又留下钱财给她活命,何不干脆解开绳索让她自行离去?可他偏偏不那么做,就是要让别人见到自己在那肚皮上画下的乌龟杰作。
处置完小翠,孟小强骑着枣红马上了大道,可没跑出多远又勒紧缰绳停了下来,牵住马头在原地打了几个转。
方才刚下山的时候,他只顾着开心没注意方向,当下才发现,此地早已远离他原来所住的平山县城。本想策马回头,可他一想自己数年来一直无依无靠,除了黄石柱和十数个欺压自己的地痞无赖,县城中连个朋友都没有。当下黄石柱已和自己走散了,自己独自回去又能做甚,难不成让那些无赖们抢光自己身上的钱财吗?
一时间孟小强这位火烧山寨的英雄竟不知该往哪里走,骑在马上思来想去转了数圈。枣红马从没被人如此骑过,被他扯着缰绳原地打转,晕头转向打了几个响鼻。
孟小强忽然想起昨晚被自己救下的李秀彤来,那小妮子临走之前不是让自己去京城什么望火楼找她的吗?想到李秀彤,他脑子里又思念起破裙下那双粉白如玉的美腿来,心中嗟叹不已。
吴越国的京城西府便是天下名城——杭州。孟小强从小到大,除了平山县和雁荡山虎岗寨这两处地界,还从未去过别的地方。心道自己如今有了钱,再去京城找李秀彤,也算有几分面子。况且听说杭州城中美女如云,住的都是有钱的大财主,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当然是住在那里比较合适。
他却不知自己身上的财物虽是值不少钱,倘若是在西府杭州,却实在算不上什么有钱的财主。
既是主意已定,孟小强在路边找了处水洼将自己收拾一番,便准备前往京城。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路上偶有早起赶路的行人。孟小强拦住一个看得顺眼的男子,向他打听京城杭州的方向,得知由此再往南行四五百里便是。他心中甚是高兴,顺便将捆在路边的小翠告之于那人,让那人去捡个便宜,自己策马飞奔而去。
那男子年纪尚青,一身书生打扮,不知孟小强是何用意,却见他行事古怪,摇摇头笑笑,寻那路边的小翠去了。
孟小强直跑了三个时辰才遇到一个叫吴圩的集镇,已是正午时分。此镇四通八达,又是通往京城杭州的要道,镇上来往人群熙熙攘攘,米店布店、商铺钱庄俱全,也算是一个大镇。
他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响,在街边看见一家酒楼,跳下马便冲了进去。门口迎客的店小二见此人一身破衣烂衫,寒着脸就要赶他出去,可扫眼瞅见他骑的马和负在身后的包袱,赶紧又换了张笑脸上前招呼。
孟小强本是混穷出生,早习惯了笑脸迎人,正想报之一笑。忽又想起自己现在已不再是过去的孟小强了,以往所听张飞、程咬金那些英雄,走到哪都是昂着脑袋鼻孔看人,张嘴便是大声喝骂。
当下学着那模样板起脸充起了大爷,丢过缰绳喝骂小二道:“他娘的,快把老子的马拴好,再上一个肘子、一只鸡另加四个小菜一壶酒!老子饿了!”
这些生意之人的脸孔他见得最多,有钱你是他大爷,没钱他就是你大爷,天下间只怕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样。
酒菜很快端了上来,孟小强忍饥挨饿苦了多年,极少有好吃好喝的时候,终于盼来这一天,当下卷起袖子捞过猪肘啃将起来,吃相甚是可怖。
还未等他吃到一半,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喝骂:“小畜生,找死吗?!”
这等辱骂的语气孟小强过去不知听人骂了自己多少回,心里早已有了阴影,顿时浑身一抖,险些被口中的一块肥肉给噎死。
他反应过来扭头一看,却是酒楼掌柜的正瞪着眼睛,手中挥着鸡毛掸驱赶店门口一个十七八岁的要饭花子。那乞丐身上破烂不堪,骨瘦如材蓬头垢面,脸上也满是污垢,一双乌黑的手更不知多久没洗过。眼见饿得已是奄奄一息,伏在门槛上。
触景生情,看着这要饭的,孟小强不禁想起自己年幼时沿街乞讨的情景。适才又被掌柜吓得心慌,没好气地骂道:“你他娘的瞎咋唬啥?差点吓着本大爷。给那人弄碗羊肉汤,再拿四个馒头,一并算老子账上!”
他长这么大还没跟酒楼掌柜这类人如此说过话,骂完之后,心中感觉极为舒服,竟比口中所嚼的肥肉还要爽上几分,不禁暗叹道:当个有钱的英雄真他娘的过瘾!便是神仙日子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那掌柜生得肥头大耳,一双单眼皮,一看就是个势利之人,早就瞧见了这年青后生。虽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吃得满脸油光像个街头无赖,但见他出手阔绰,又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立刻满脸堆笑道:“这位爷稍候,这就给您送来!”
此类开在路边的酒楼客栈,来来往往不知招呼过多少过客,伙计老板早已练就了一双识钱辨财的法眼,少有看不准的时候。
片刻工夫,跑堂的便端上食盘送到门口,靠在门边的乞丐看见吃的,顿时两眼放光,抓起馒头就塞进嘴里,那吃相和坐在店内的孟英雄竟毫无两样。
只见店内店外两个衣衫褴褛之人,狼吞虎咽大嚼起来,口中叭叽作响吃得昏天黑地,倒是活生生的一对饿死鬼。孟小强待到酒足饭饱,丢下银子让掌柜给自己开了间客房,背着包袱大摇大摆走上楼去安住下来。
他躺在软绵绵的褥子上,身上盖着崭新的棉被,口中哼着小曲,心中无比满足。
想自己一生受人白眼,如今好不容易当了一回劫富济贫的英雄豪杰,享受着店家伙计谄媚的面孔,此番光景只是在梦中才曾有过。
想到劫富济贫,孟小强不禁有些犯嘀咕:眼下劫富也算是劫了,这济贫倒是和别人有点不同。难不成要把自己这些钱财都送给那些乞丐?
他心里思量了半天,脸上忽又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道:“他娘的,老子成天吃剩饭喝冷水,跟个乞丐又有啥两样?如今劫了山寨的钱财,救济自己这乞丐,当然算是劫富济贫了!”
不过这些钱财总不能成天带在身上。他躺在床上思量着钱财如何安置,大感头疼。当下方知没钱的日子不好过,这有钱的日子却也是提心吊胆,不过终是让他想到将金银细软去钱庄存押起来的办法。
他累了一天一夜,既是心事已定,不觉昏昏睡去。
第四章 英雄的第一个手下
直到日头偏西,孟小强方才睁开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爬下床,在房内洗漱完毕准备出去把事办了。一看身上的衣着甚是破烂,心道还是先换身衣服才是,不然别人定会认为自己身上这些值钱货是偷抢而来。
下得楼来,他扔了几两银子给柜上的胖掌柜,叫他准备一桌好酒菜预备着,抬脚就往门外走。那乞丐仍坐在酒楼对面的路边,见孟小强出来,忙不迭起身跟在他后面。
走了一会儿,孟小强不知他要做什么,歪着脑袋问道:“我说你这叫花子,为何凭白跟着老子?想打劫吗!?”
乞丐木然地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孟小强见他那呆头呆脑傻愣愣的样子,不像是城中那些地痞放出的眼线,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谁知乞丐仍是跟在他身后,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孟小强走了几步,甚是恼怒,挥着拳头跳脚骂道:“他娘的!本少爷赏你吃顿饱饭,难道你想赖上老子不成……?”
不待他骂完,乞丐“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直直看着孟小强,却仍是一言不发。过往行人见这两个破衣烂衫的少年行为怪异,不少人驻足观看。
孟小强不明白他是何意,可自己身上背着金银细软,最怕招人注意,急忙一把扯起他转身就走。乞丐始终不说话,任由孟小强将他拉到一处偏僻角落。
“你是哑巴吗!?你这等青皮本少爷见得多了,再敢胡搅蛮缠跟在后面,别怪本少爷不客气!”孟小强见他一言不发,心头更是火大,举起拳头装作要打。
“大哥,你是好人!”那木头般的乞丐终于开口说话,一板一眼答了他一句。
孟小强两眼一翻险些晕倒:“你……跟着我又跪又拜,就为了说这句话?”
没料到这句话却惹了麻烦,乞丐经他提醒,又扑嗵一声跪下,死死拉住孟小强的裤脚:“大哥,你给俺周五饭吃,是好人!今后你再给俺饭吃,俺不想挨饿,你让俺干啥都行!”
他跪在地上,一句话虽似通非通,却是无比诚恳。弄得孟小强有气没处撒,举着拳头不禁气结:“好心人当真是做不得,真他娘的倒霉!早知如此,本少爷才懒得理你死活。”
那乞丐周五仍是跪而不答,昂着头傻愣愣地瞧着他,眼中满是乞求之色。
孟小强这位英雄向来认为自己打小就是踢死蛤蟆玩死猴的高人,可遇上这种死缠烂打的家伙,一时间竟无计可施,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瞧了半晌。
孟小强想想自己这些年挨饿受苦,跟这乞丐无异,心中几次想将这乞丐打跑,却又于心不忍,终是败下阵来,踢了他一脚道:“你先起来再说。”
他以前在平山县城,就是因跟了黄石柱那流氓,才得以吃个半饱。虽说那家伙不是好人,但自己长这么大总算没饿死。若不是昨日逼于无奈火烧虎岗寨,偷了寨主积累多年的财物,也不知道下顿饭在哪着落呢。这年头连自己这英雄活得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乞丐!
周五却摇头道:“不干,大哥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遇上这种角色,孟小强真是哭笑不得:“你……!日你娘的,老子今日是遇上克星了,答应你便是!”
他此刻想起过去那些英雄人物,身边都有几个兄弟,拔刀相助也是大家一拥而上。既是如此,自己身边也需有几个这样的人才够威风,若收了这个叫周五的乞丐当随从,那岂不是一顿饭换来个帮手,顶多日后花点饭钱罢了。
周五却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听他应承下来,面露喜色,一骨碌爬了起来。
孟小强抱着膀子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不论怎么看这周五都像个白痴,心里踏实下来,这才叹道:“也罢。老子也是混穷的出生,能活到今日都是命大,你若愿意跟着我也无妨。不过以后只管饭,没有钱给,而且事事得听我使唤,怎么样?!”
周五脸上大喜过望,也不吭声,只是憨笑着用力点了点头。
这买卖孟小强愈想愈是划算,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怕他日后反悔,说道:“你既答应我的条件,现在便发个重誓吧!”
“发什么誓?”周五一脸茫然似没听过这一说。
孟小强摸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你就说:我周五从今往后,只听主人孟大英雄一人使唤,孟大英雄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如有反悔,让我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浑生烂光而死。……死后下地狱,下油锅上刀山,拔舌头挖眼睛,永世不得超生!”
他虽不识字,但这街头骂人的话却是随口便来,说得又是狠毒无比,把周五听得目瞪口呆。
他目光中闪了几闪,脸上露出害怕之色:“这就是发……发誓吗?”
“没错。你照着说一遍,我便收留你!”孟小强见他被自己吓到,心中暗笑,却绷着脸点点头。
周五愣了片刻,像是在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于是依照孟小强刚才所说念了起来:“我周五从今往后,只听孟大英雄一人……那个,那个使唤。孟大英雄……孟大英雄……头顶生疮……那个浑生烂光……下地狱……”他像是根本记不住,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清楚。
小土匪怎么听都觉这小子是在骂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一巴掌扇在周五脑袋上,再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瞪着眼骂道:“他娘的,老子是让你发誓,不是骂我!”周五拍拍身上的尘土一骨碌站起身来,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孟小强见他可怜,叹了口气,又将誓词说了一遍。
可那家伙却像是天生痴傻一般总是忘词,翻来覆去仍是那几句。孟小强连教数次,他总也记不全,把孟英雄气得直翻白眼,连打都懒得打,恨恨地骂了几句,只好作罢。
两人一起走回大街上,没多远便寻得一处裁缝铺子,孟小强径直走了进去,二话没说在柜头丢下一锭银子,大模大样地冲着掌柜的嚷道:“给大爷置办几套衣服,里里外外全都要现成的!”只可惜他那双滴溜乱转的眼睛总不安份,给人感觉怎么看都不像个正人君子。
那掌柜见来人虽衣衫不整却出手不凡,柜上那锭银子十两有余,满脸假笑着连声应了两句。量好孟小强的身型尺寸,命伙计从柜中取出几套,在一旁躬身侍候着。
孟小强嘴巴呶了呶身旁的周五接着道:“带这位去后面洗干净,本少爷先瞧瞧你们这的手艺,若是不错的话顺便给他也买几套。”
孟小强选了一件略为宽大的长衫换下身上的旧衣服,左右打量了一番,随口夸了几句。周五刚洗干净手脸回到铺中,他吩咐道:“你二位给这傻小子置办两件粗布衣服,不用太好,一般般过得去就成。”
掌柜见他出手如此阔绰,心中乐翻了天,连忙带着伙计给周五量尺寸。周五本是个乞丐,身上衣服全是窟窿,几乎连私处都要露出来。没想到认下个饭票居然还给买新衣服,(奇。书。网…整。理。提。供)一张嘴咧得跟脱了线的鞋帮子一般,半天没合拢。
孟小强装作挑布料,转到柜前竖着摆放的一排丝绸缎面问起价钱来。刚说了几句,这小子扫眼见店中并无旁人,从中挑出一捆青花暗纹的缎子,扯出四五尺往身上一围,披住了全身,问道:“这颜色咋样?”
那掌柜的抬眼恭维道:“挺好,若是做一件长衫,更显贵人之相!”
孟小强脸上笑嘻嘻的甚是满意,装作低头打量,遮挡在缎面后的另一只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捆绸缎塞进了新买的衣衫里。
他仔细看了半晌,最后摇头叹道:“好是好,只可惜本少爷今日便要赶路去京城办一批货,没时间在此地等你们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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