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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狂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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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影传说
崭露头角
序言
公元九四八年,唐朝初亡,各军阀老大把中原大地当成了个屠宰场,日日混战不休。那年月做老百姓的最倒霉,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说,连睡觉都搂着把锄头防身,虽顶不了啥用,却也能安慰安慰自己。一帮老大们就这么打来打去,没过几年,好端端一个唐朝被撕成了十片,成了十个国家。
最广大的北方疆土,首先是由一个叫朱全忠的军阀头子废除唐朝,喜滋滋地建立了梁朝。可这位皇帝除了赌博喝酒玩女人没啥别的特长,屁股上的龙椅刚晤热,就被自己亲生儿子朱友圭一刀给宰了。
在此之后的四五十年间,当皇帝的开始流行起儿子杀老子、小弟宰大哥的手段来。经历梁、唐两代,一个叫石敬瑭的家伙更玩起了新概念,为当皇帝居然投靠辽国契丹人。有了强大的外援,当起皇帝来自然要容易得多,此人夺得政权之后改国号为晋,还割让了燕云十六州给契丹人,这位兄弟因此便成了中国第一大汉奸。
其他人对这种玩法的意见显然很大,心说要是兄弟们为当皇帝个个都去割地请兵,那这中原早晚有一天会给割没了,别人还争个啥?于是晋朝也没蹦达几年,就于公元九四七年被刘知远取代,建立汉朝,史称后汉。
南方诸国南唐、蜀、楚、南汉等地也大都不太平,只有临海小国吴越(版图大致如现今浙江省)。这个吴越国的国主姓钱,不用介绍,一听这姓就知道这家人会做生意。只不过钱家国主家里虽有大把银子,就是打仗抢地盘的水平差了点,经常被邻居南唐国李家欺负。
吴越于唐朝末年开始一直臣服于梁、唐、晋、汉,虽有李家经常在自家门口叫板,但钱家却懂得花钱消灾的道理,一有问题就请北方的老大给自己撑腰。因此自公元九零八年建国以来,四十年来少有战事兵祸,相较而言还算安定。
境内八百里雁荡山,素有“东南第一山之称”,尚有佛门胜地天台山、普陀山及风光秀丽的四名山等众多名胜。
距北雁荡不远的四明山脉,属吴越国越州绍兴府管辖,其中有座雀屏山,山上聚有一伙强匪。匪首名为王大奎,二寨主陈彪。此二人本是闽国军中牙将,几年前因南唐李家抢了闽、殷国地盘,闽国兵败之后二人便逃至吴越国,网罗了数百流民占山为王筑起山寨,取名虎岗寨,专门打劫过往商贾。
第一章 老套的英雄救美
初夏的午后总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光线透过裂开的木板照在孟小强身上,他撅着屁股趴在马房的草料垛上,嘴里咬着根稻草杆,一双眼睛透过四下漏风的茅草屋望向外面的林子。之所以保持这个比较痛苦的姿势,是因为他屁股上被皮鞭抽烂的皮肉还没有长好,没办法躺着睡觉。
转过山角的寨中远远传来阵阵吆五喝六的喧闹声,不看也知道是那帮千刀万剐的山贼正好酒好肉地逍遥快活,听着就来气。
十九岁的孟小强跟着黄石柱逃到雀屏山虎岗寨当土匪,扳着手指头算算都已经快两年了。上山之后,二寨主陈彪见他年纪小,就将他扔到马厩干活,每天除了砍柴、洗马喂马,就没别的事儿。人家当山贼他也当山贼,可他这山贼却和地主家的长工差不多。
说起孟小强的生世也算可怜,自小无父无母,吃了上顿没下顿。人长得皮黄干瘦,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这两年下来个头也不过六尺出头。平日在寨中忒不遭人待见,谁都拿他当条狗,经常连饭都是吃别人剩下的。
这次挨打是因为前几日他去后山遛马,一不留神看见了寨主夫人的丫鬟小翠,那丫头正脱光衣服在一处泉边洗澡。
说到这小翠,其实长得也不咋样,腰粗屁股大还一脸雀斑。别看孟小强人长得干瘪瘦弱,十几二十岁的年纪,该发育的地方仍是发育了的。他成天呆在马厩里做梦娶媳妇,别说女人,就连养的马都没一匹是母的,今日乍一见到光着身子的女人立刻觉得喉头发紧,下身蓦地硬了起来。
孟小强当即把马丢在一边自己躲在树后偷看,可没曾想咽唾沫的声音有点大,竟被那贱婢听见了。结果,孟小强被二寨主吊在校场的老槐树上,当着众人的面被打得皮开肉绽。打断第一根马鞭之后,陈彪亲自动起手来,命人弄了桶放了盐的水,找根新鞭子浸湿了继续抽。
皮鞭挨在身上,孟小强只觉得屁股像是被烧红的铁条烙过一般,疼得鬼哭狼叫,而那贱人小翠却在一旁吃吃浪笑。孟小强早知这个满脸麻子的贱人是陈彪的相好,只是没想到自己看她洗个澡就要被活活打死,嘴里不停地惨叫着,心中却对这二人恨之入骨,发誓只要留得一条命在,日后定以百倍报复这对狗男女。
幸好带他上山的黄石柱得知此事,跑去在大寨主王大奎面前替他求情。大寨主本懒得理陈彪的事,可一想万一打死了无人喂马,这才派人捎了句话饶了孟小强。若非如此,他只怕早被丢在乱坟岗尸骨无存了。
半死不活的孟小强被拖回马厩丢在马粪堆里,黄石柱这两天偷偷给他弄了点吃的,挺了两日才缓过气来。
他上山之前原以为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早晚能混成个寨主跟前的红人,到那时便是吃香喝辣幸福无边了。没想到不仅成了个遭人唾弃的马夫,更只因小翠那贱人险些连命都没了。
这几天伤口仍是疼得厉害,孟小强心里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他不是没这胆子,可转念一想若烧了虎岗寨,自己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听说外面最近正闹饥荒,就算命大没让人宰了,逃回山外的平山县城,也保不准哪天就给饿死。
想想便觉得生不如死。唉……,可好死总不如赖活着,只有等以后找机会了!
今天就是大寨主王大奎娶亲的日子,山寨里里外外到处扯着红布条子,连望风放哨的喽罗们也全撤回寨里喝喜酒。只因前些天大寨主王大奎从山下抢了个商队,虽伤了七八个好手,却弄回来个叫秀彤的小丫头,看年纪才十五六岁。
送到山寨的时候孟小强偷看过两眼,长得可比寨主夫人水灵多了。听说王大奎求了几天几夜,还下了跪,他那个母老虎老婆才答应他纳下这房小妾。孟小强暗道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秀彤要是能嫁给自己当媳妇,孟小强觉得哪怕就是少活三五个月也愿意。
可整个寨子里的带把的家伙,就只有孟小强在马房里啃稻草,顶多中午那碗饭里多了块肥猪肉而已。这他娘是人干的事吗!?孟小强一骨碌坐了起来,屁股上又是一阵剧痛。他恶狠狠地吐出嘴里的稻草杆子,把山寨里数百号土匪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咒他们全都被肉撑死,被酒给灌死,死之后再让土狼给叼走!
他咬牙切齿骂了半晌,心中仍是气不过,从破靴子里摸出把匕首,冲着草垛子就是一阵乱插。力气使尽,终于还是长叹一声倒了下去。
心里再不爽也没有用,怪只怪自己打小没爹没娘流落街头,跟着黄石柱这个地痞流氓才活了下来。虽说这狗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专教自己偷鸡摸狗砸黑砖,经常还拿自己练拳,可毕竟算是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孟小强自从来了马厩,平日里无人说话,只有一个人东想西想,虽是寨中最不受人待见的小土匪,却胸怀大志。
当初在平山县混迹街头的时候,经常坐在茶馆门槛上听书,对古往今来的名将英雄所知甚多,更是一心想往成为一个当世的英雄豪杰。不过听到最后,他却觉得那些英雄当中,不少人都是笨蛋,像李牧、项羽、韩信之类,虽然各个身怀绝技功高盖世,最后却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不是被抄家砍脑袋就是拔剑自杀。
孟小强身体瘦弱,又没人教他武功,跟人打架总是吃亏,心知自己日后指望拳脚纵横江湖只怕是不大可能了。他把那些英雄豪杰们比较了一番,终于发现要想当英雄,打架的能耐不是最要紧的,最终还是要看谁脑子好使,占的便宜才是最大。
想那刘邦经常被项羽痛扁,刘备也不如关羽张飞会打架,却能当上老大指使别人为自己卖命,靠的就是脑子呀。
如此这般的总结一番之后,孟小强觉得不论是当小混混还是做大英雄,最要紧就有是要有头脑的。只要脑子好使,虽不一定一辈子大富大贵,穿金戴银吃肉喝酒的日子还是肯定少不了的。他经常在心里把自己比作那些英雄人物,检讨他们的不足之处,好提醒自己今后万不可犯他们那样的错。
这些人当中最笨的便是那个项羽,都已经逃到什么乌江边上了还要自杀。这在他看来简直比自己偷看女人洗澡还要蠢上几分,明明只要过江就有机会和刘邦再干他娘的一场,何必拿刀割了自己的脑袋。便宜了别人不说,弄得连翻本的机会都没了……。
每每想到这他便联想起自己来,虽说一不留神让小翠那贱人给害了,搞得自己只能在这马厩中当狗熊,但自己才不会学那项羽,将来报仇雪恨的机会总是还有的。要学也是学刘邦那样的英雄,打不过人家又如何,大丈夫能屈能伸,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得天下?
他心中有个最大的愿望:有朝一日自己要是成了大英雄,一定带人扫平虎岗寨这窝土匪,让大寨主给自己端尿盆,让他那个贱婢小翠给自己舔脚丫子,再把二寨主扒光了吊在那棵老槐树上给自己练鞭子,让所有的土匪排着队给自己磕头。
还有秀彤,英雄走到哪都有美女为伴,若是那小妮子到时若是还剩下几分姿色,就勉强留着给自己暖被窝……。
想着想着,他不觉倦了,闭着眼睛打起盹来,在梦里搂着秀彤同床共枕睡着了。
天擦黑的时候,孟小强被一阵悉悉嗦嗦的响动和说话声给吵醒了。他揉揉眼睛刚想开口问是谁,忽然听见像是夹杂着女人呜哝的声音,一听就是被人用破布堵住了嘴。这小子没敢吭声,立马竖起了耳朵。
下面的马厩传来男人醉醺醺的淫笑:“……嘿嘿,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竟敢趁寨主喝多了……偷跑!?幸亏你遇上了老子,要是……要是被寨主的人撞见……,定会将你送回洞房。嘿嘿,王大奎那头肥猪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唔……唔!”女人竭力挣扎着,踢得稻草乱飞,马厩里又是一阵响动。这会儿孟小强已经听出了那汉子的声音,正是自己的仇人陈彪,而这女人竟然是大寨主今日刚娶进门的小妾秀彤。
陈彪打了个酒嗝,又是几声淫笑:“嘿嘿……奶子真够味,比小翠那……小骚蹄子强。小乖乖……来吧,等老子完了事……就送你下山回家。”陈彪摸了秀彤几把,解起了裤带。接着,孟小强听见刀鞘扔在围栏上“咚”的一声。
秀彤说不出话来,口中发出唔唔之声,却是挣扎得更凶了。
外面一众头目喽罗推杯过盏喝得昏天黑地,酒意正酐的陈彪若不是尿急,也不至在山墙边撞到仓皇逃出洞房的秀彤。此等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他陈彪怎肯轻易放过,想也不想就将她拖至这里。
孟小强方才还在梦中与秀彤欢好,此刻却眼见她要被陈彪这畜生给糟贱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小土匪恨得直咬牙,紧握着匕首动也不动,手指头攥得生硬。但这陈彪凶残成性下手狠辣,他上次就有所领教,当下只能躲在草垛之上,连头都不敢露。
“嗤啦……”,秀彤的裙子被他生生撕烂,露出一双浑圆的美腿。
孟小强耳中听见布帛扯烂之声,脑海中立时想到小翠那贱丫头肥大的屁股,心中春意暖暖,实是骚痒难奈。他屏住呼吸壮起胆子偷偷伸出脑袋出下望去,草垛下的陈彪色意正浓,毛哄哄的黑腿死死抵在秀彤身上,双手抓住她胸前一对奶子,抵住面颊狂吻,口涎沾着草梗粘在秀彤脸上,甚是恶心。
倒在地上的秀彤粉面飞红乌云散乱,口中虽塞着破布,却是杏眼圆睁,一副宁死不从的架势。只可惜双手仍被绑在身后,任她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
倒是她一双美白如玉的双腿,被陈彪强行分开,踢动间春光尽现,孟小强见此情景大为感慨,恨不能下去帮他按住秀彤,尽快把事办了,也好让自己一饱眼福。
孟小强这些年虽一心想着当个英雄,却总也忘不了女人,方才对陈彪的恨意早被胸中欲火冲得无影无踪了。
“嘿嘿……哈哈哈……,你就乖乖……听话吧!养马的小杂种不知躲到何处去偷懒了,此地是没人会来的!”陈彪瞪着通红的眼睛得意地狞笑着,他脑中此刻尽是酒色,压根没去提防自己身后的草垛。
孟小强生怕被他发现,正克制着自己喘息声,却听见陈彪所说的话,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在做土匪之前,已在县城街头厮混了数年,机敏过人,遇事虽说没有成年人考虑周全,头脑却比一般少年人灵光。此刻乍一听这话,忽然想到陈彪平素心狠手毒凶残成性,倘若今日让他得手,秀彤定会被他杀了灭口,又岂会真如他所言送她下山?
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山后马厩中只养了十几匹马,平日里仅供头目们骑乘,整个山寨里除了自己少有人来。秀彤若是死在这里,自己岂不成了陈彪随手牵来的替罪羊?到那时自己这个养马的小英雄就是长了一千张嘴,一万个脑袋,也顶不上大寨主手中的一把钢刀呀!
想到此处,孟小强心乱如麻,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顿时一阵头晕目眩。他不禁暗想:若此时出面阻拦二寨主又当如何?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已经在摇脑袋了。
前几日只是偷看小翠洗澡,陈彪就差点要了自己一条小命。眼下若是让他得知尚有他人在此,只怕当头就是一刀,哪还会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才是片刻工夫,小土匪脑子里的念头已转了无数,总也想不出能为自己开脱的办法。愈想愈是心寒,他耳中听得秀彤苦苦挣扎的声音,再也没了色欲,心中早已同她一样,当真是绝望至极。
孟小强沉沉喘了口气,老子还打算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岂能死在陈彪你这狗日的手里?
正所谓人到绝处,胆子自然就大了,铤而走险更是大有人在。他立时把心一横,心道陈彪杂种,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虽是无名鼠辈,但自幼性格坚强,经常以英雄的所作所为为楷模,主意已定便不会再作他想。
死命抵挡的秀彤忽然望见草垛上竟露出大半个乱蓬蓬的脑袋,惊惶绝望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线希望,“唔……唔”地向死命向孟小强呼救。
孟小强此时已忘了害怕,歪着嘴角轻轻一笑,冲她眨眨眼睛。
还没待秀彤反应过来,他双眸之中突然杀机毕露,慢慢从草垛中昂起半身,双手握紧匕首,深吸一口气,对准陈彪的后背一个虎扑冲了下来。
陈彪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一听耳后风声不对,大惊之下急忙侧身往旁边便倒,希望借此躲过偷袭。只不过孟小强此举极为突然,他还是半了少许,锋利的刀尖仍是刺入左胸。
陈彪“啊……!”的一声惨呼,顿时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伴着撕裂般的巨痛从背上传来,紧接着就被孟小强从上跃下重重地撞在后脑上昏了过去。最下面的秀彤也是苦不堪言,只觉得身上胸闷欲裂如遭重击,却苦于被堵住了嘴,连叫也叫不出声来。
孤注一掷的孟小强一心只想杀了二寨主,仍紧咬着牙压在陈彪身后,手中的匕首死命地戳在他后心上。像得了失心疯般疯颠,“噗噗……”接连插了十数刀,鲜血溅了满脸满身,其状甚是可怖。
“唔……唔”秀彤用力摇着头,在陈彪肩头蹭掉口中的掩口,娇喘吁吁地说道:“别……,别再刺了,他已经死了!”
乍一听见这句话,孟小强双手握着匕首定在半空,呆呆地看了她半晌才回过神来,人已是僵直了。他虽是个土匪,过去也曾干过不少偷盗拐骗之事,但杀人却还是生凭头一回。再加上杀的又是一个功夫不弱的二寨主,难免惊慌失措。
也该那陈彪倒霉,若非今日多喝了几杯,此刻又是色欲熏心,又怎么可能遭了孟小强的暗算?
慢慢缓了口气,孟小强撑着腿站起身来,因为紧张过度,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他擦干匕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里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小土匪猛然间想起这应当是陈彪溅在自己嘴上的血,扫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腹中刹那间一阵翻江倒海,止不住呕吐起来。只不过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已消化得精光,任他怎么呕也呕不出东西来。
秀彤方才一直憋着口气死命挣扎,此刻被孟小强救下,心中没了那股拼命的狠劲,顿觉浑身脱力,费了半天力气也挣不开倒在身上的陈彪。
孟小强强忍着作呕的念头,走过去搬开尸体,没等他开口,躺在地上的秀彤便轻声呜咽起来:“多谢恩公舍命相救,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小女……定当……!”说话间她已竟泪下流来。
秀彤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显然是个大家闺秀。小土匪却连大字也不识一个,让他骂人倒是把好手,正经说话却是为难他了,只好吞吞吐吐地答道:“这个,这个……用不着说这些。老子跟这狗娘养的有仇,今天能亲手杀了他,那个……那个也算是恩将仇报!”
他心中暗骂自己无能,他娘的舔了点人血居然就吐了,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吐……。这张脸真是丢大发了,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更是让人好笑。
总之今日杀掉陈彪,也算是报了仇。他一不留神扫眼看见秀彤露在破裙外的双腿,心中立时春心荡漾起来。
动手之时孟小强心中还有个想法:若杀了陈彪,一定要趁此机会学他的样子和秀彤亲热亲热。可眼下人是杀了,这个看似坚强的小妮子却哭得跟泪人似的,眼前虽是玉腿横陈,他却不忍下手。既是下不了手,他也不愿给这女子松绑,磨磨蹭蹭站在那,眼睛不断打量着李秀彤露出的双腿,只想着多看见几眼。
“不是恩将仇报,应当是报仇雪恨才对……”秀彤听他说错了,随口纠正。说话间,却见他目光在自己腿上来回流转,脸上飞过两抹红晕,连忙将腿曲在裙中,挺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孟小强被她窥破心思,心中一阵羞恼,暗骂道:孟小强你他娘的日后还要扬名立万,怎能干这种趁火打劫的下贱事?再说,天下的美女如此之多,待今后成了人人敬仰的大人物,找他娘的十个八个的一起侍候岂不快哉!
他想到往日听人说起英雄救美之类的故事,故意问道:“刚才你说我救了你,定当什么来着?”
这秀彤虽是弱质女流,说话却也不含糊,当下答道:“恩人有何要求,只要是小女力所能及,自当尽力!”
孟小强故意笑问道:“我若是让你当我媳妇呢?”
秀彤犹豫了片刻,垂头答道:“……小女已许有人家,若非如此,便是嫁与恩人……也是应当的。”
孟小强心中哪里肯信,暗道:你瞧不上老子,也用不着骗人。老子只是说说而已,真要要你做媳妇,此刻便可和你做了夫妻,还用得着跟你废话……!
他心中不爽,寒着脸割断秀彤身上的绳索把她扶起来,指了指拴在槽面的一匹毛如锦缎的黑马说道:“小黑跑得最快,你骑上它逃吧,呆在这里万一被人撞见就麻烦了。”
他不曾读过书,字也不认得几个,所养马匹也只懂按颜色取名,黑的叫小黑,枣红色的叫小红,当真是俗气得很。
第二章 火烧虎岗寨
秀彤揉了揉酸麻的手腕,轻轻一理云鬓,目光中露出关切之情:“恩公也和小女一起走吧,若是让人看见你在此地,定是难逃一死。”
孟小强心中一动,想答应下来,可转念一想,逃命之时最忌有人拖累,自己若跟她一起逃下山去,万一被大寨主抓住,自己这个拔刀相助的英雄只能去地府里混了。
不过这秀彤虽身陷危难,仍是关心自己的安危,他心里舒服了许多,脸上装出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来:“你先走吧,等下我还要把他们引到别处去,免得追上你。”
他心里想的却是:救人归救人,逃命归逃命,若是救了别人自己反被宰了,那还混个屁呀!
“恩公已救了小女,若再要恩公以身犯险,小女当何以为报……!”听了孟小强一句话,秀彤无比感动,用力摇摇头,无声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怎么跟个死了老公的小怨妇一样!?行行好,别哭了……小心你那未婚的夫婿被你给哭死。此事就这么办吧,我是不会跟你一起逃的。”想起她刚才说自己已许给人家,孟小强不耐烦地挥挥手。心道小美人你咬文嚼字老子还能勉强忍受,他娘的哭哭涕涕就太烦了。幸亏老子刚才没脱光你的衣服,要不眼下只怕已经被你给哭死了。
孟小强硬起心肠不再理会秀彤,走过去解下小黑的缰绳,取过马鞍三两下装好。秀彤看着他熟练地套马装鞍,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地落泪。
他虽出言不逊,李秀彤却也不去计较。她心中虽极不忍心独自离去,但见这少年态度如此决绝,心知是无法劝说他与自己同行。可这瘦弱的小土匪一身邋遢,绝不似那种身负绝技之人,若是为自己引开众匪的追捕,必是九死一生。念及至此,却哭得更伤心了。
稍后准备停当,孟小强把马牵出来,抬头看看已是星光闪烁的天空,认明方向:“好了,你骑上它快走吧。沿着后山这条小路一直往南骑,顶多一个时辰就能上官道,路上谁也别理,只管逃回家就是。”
孟小强转脸瞧见俏生生的秀彤仍是满面泪痕,心中大感困惑。女人这东西真他娘的弄不明白,有人要糟蹋她,她不仅不哭反而拼命抵挡,现在没人欺负她,倒哭得比死了老公还伤心。
却不知秀彤是在担心他自己的安危。
孟小强自幼为了一口饭疲于奔命,受尽别人欺压,要不是凭着聪明伶俐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即便是见着漂亮女人,也只是腹下那物冲动,哪懂得这儿女情长之事。
秀彤一直挽着裙角跟在他身旁,泣声问道:“敢问……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今后若是有何难处,请到京城西门望火楼找我,小女名叫李秀彤,乳名玲珑……。在此先行……拜别……恩人!”她的声音软语呢哝,跪下来拜伏于地。
孟小强急忙把她扶了起来,胡乱说道:“用不着。我叫孟小强,那个……那个什么孟,小强就是打小很强的意思。”他无父无母,哪来的什么名字。
只是有一日听人说起古代有个大圣人姓孟,很是受人尊敬,便给自己取了这个姓。至于名字,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希望自己从小就很强,不要被别人欺负,只可惜时至今日仍是事与愿违罢了。
不过他长到十九岁,还没受人如此大礼,顿时把自己和往日听到的英雄事迹联系在一起,心中很是得意。可转念一想自己为了李秀彤这一拜,捅下如此之大的娄子,还不知有没有命活到天亮,脸色立时沉了下去。
孟小强当下再没心情再跟她罗嗦,把千恩万谢的李秀彤扶上马背。也不管她会不会骑马,顺手用力一拍马屁股,小黑甩着油亮的脖子打了个响鼻,径直向林中小道奔去。
李秀彤双眼泪水泉涌而出,在起伏的马背上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一人一马转眼消失在树林之中。
“我的亲娘呀,女人真是轻易招惹不得,老子这个救美的英雄还是先逃命要紧!”孟小强看着她的背影,又想前日自己被吊在树上差点给抽死的事,亦是因女人惹出的祸端。
他不由得连连摇头指天起誓:“老天爷,只要你能让活我下去,我孟小强日后再也不管女人的闲事了!”想想好象不够虔诚,他又抬头说了句:“如有违犯,让我天打五雷轰,明天就饿死。”他自幼吃不饱饭,生平最怕之事就是有朝一日饿死荒野,这个誓发得也算得诚心了。
此时天色已晚,前山寨中已是灯火通明,众土匪好酒好肉吃得淋漓尽致,大半已喝得烂醉,谁也没发觉二当家的不见了。
孟小强杀了陈彪,放走了李秀彤,当下已是豁出命去当一回英雄好汉,恨恨地看着山寨骂道:“本少爷今天一不作二不休,一把火烧光你这狗娘养的虎岗寨!”
说干就干,他手脚麻俐地将厩中的马全牵了出来,在马尾上绑上平日砍材劈下的数捆松枝。只把平日跟自己最亲近的枣红马小红拴到林中,留自己逃命时骑乘。随后从自己那间破茅屋里端出油灯,在每一枝上面都淋了少许的灯油。略一思忖,想起件事来,又找了刚才绑李秀彤的那根断绳系在身上。
他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拿着马鞭,将十三匹马全都拉到通往前寨大门的路口,嘴里念念还有词:“马儿呀马儿,等下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你们若是死了,可千万别怨老子,下了地狱去找陈彪那狗日的报仇吧!”
虎岗寨地势险要,仅有一条狭窄的山道通向寨子,易守难攻,官兵曾围剿过一次没能拿下,此时因没人巡山,却让孟小强钻了个空子。
说话间,马尾上的松枝全被他点着了,十几匹马受了惊吓,狂乱地蹬着蹄子嘶鸣数声,向着前面狂奔而去。孟小强甩手将火把扔在了马厩的茅屋顶上,时值初夏,天气甚是干燥,屋顶茅草遇火立时“噼呖叭啦”烧将起来。
眼见火起,孟小强跟着马群往山寨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大喊:“不好啦!官兵杀进寨里啦!不好啦……!”
黑暗之中,他惊恐万状的叫声和马蹄声在山谷中回响着,真真切切,仿若真的有人来攻打山寨一般。
数百号山贼土匪正在校场上东倒西歪喝酒划拳,七七八八挺尸般躺了一地,其他头目们在校场前的忠义堂摆了几桌,也是酒意正酣。听到孟小强的叫喊,还没等他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十数匹惊马尾后拖着火光,眨眼间就冲进寨来。
刹那间,土匪们炸了窝似的抱头鼠窜,人挤马踩,马嘶人叫,校场上“乒乒咣咣……”乱成一片,摆在桌上酒坛酒碗打得满地都是。
马尾上的松枝沾了酒水,烧得更猛,木头做的桌椅转眼就被点着了,片刻工夫便是火光冲天。大大小小一干土匪哭爹喊娘乱成一团,不少人胆子小的匪兵当真以为官兵打了进寨子,一边逃一边帮着孟小强大声呼喊,方才还喜气洋洋的山寨里顷刻之间人影绰绰风声鹤唳。
二寨主陈彪已死在马厩,大寨主王大奎酒醉入了洞房,此刻正在新床上睡得如同死猪一般,耳中哪里听得见外面的吵闹。虎岗寨众土匪们本就是无胆毛贼,在此危急时刻没人出来引领,全都想着活命要紧,跟一窝没头苍蝇般四下乱窜。
孟小强借着火光看得真切,却没看见带自己上山的黄石柱那厮。想那家伙虽是个命比狗贱的流氓,却要比寻常山贼土匪精明狡猾,必不会有何凶险,再者自己今日所犯之事万不能让他人知晓,便打消了寻他的念头。
此念作罢,孟小强顺着山墙根摸到了后寨大寨主的房间,却见房门紧闭,里面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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