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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个凶萌可怕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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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抽鞭子的确很可怜,枣儿的马生虽然没挨过打,唯一差点被打那次,还当场把仇就报了,但她很讨厌用这种方法驯马的人。她的心又软了,问道:“你主人经常打你吗?”
  大黑故作潇洒地甩甩头上的黑毛:“唉呀,我们不要总说他了。小美人儿,我都这么可怜了,你不帮我舔舔伤口,安慰安慰我吗?”一下又原形毕露了。
  枣儿:“……”大黑这种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的性子真的很讨打啊!
  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枣儿决定不再理这货。
  结果大黑还委屈起来了,控诉道:“小美人儿,你太冷酷了,以前花花和美美她们都给我舔伤口的!”
  枣儿……枣儿默默运气,用意念按下额头上鼓起的青筋。
  马儿一般醒得很早,第二天,在营房号角响起来之前,马房里的马就全都醒了。马儿们都知道上午要干什么,个个精神抖擞地整装待发,兴奋不已。
  卯时末,秦牧领着士兵们到了马房。随着他一声令下,士兵们分成数股,列着小队去取自己的马,取马时,每名士兵的位置也都是分毫不乱。
  枣儿这才看明白,这些马并不是随便住在马房中的,而是每一匹都有固定的位置,应当对应的是每名士兵在队伍中所站的位置。
  昨天领走大黑的络腮胡子常劲,还有另外三个人同秦牧一道走到了他们面前,枣儿看他们四个跟普通士兵穿得不太一样,猜测这四个人地位应是高于那些士兵,是个小军官之类的。
  常劲看秦牧来牵枣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就乐了:“哈哈哈哈,小将军,你真想让这匹小马上阵吗?就这小身板,你上了马不得把她压趴下了?那还能跑什么跑?”
  秦牧挑挑眉:“不行吗?”
  常劲哈哈笑道:“行,将军怎么说都行。”他一边说一边对着其他三个同僚挤眉弄眼,几个人都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秦牧扫他一眼,淡淡道:“常校尉,昨日的训练,本将听说你并没跟着一道完成,今日上午你就不要做上马训练了,先绕着校场跑五十圈,如何?”
  常校尉面皮一僵,那些小兵卒们都在马上训练,他一个当官的要在下面跑,给这些人看去了,往后他还怎么管教他们?
  他求救地看向另外三个人,一个白净面皮,右脸上长着颗黑痣的校尉便笑着道:“将军,常校尉昨天下午只是身子有点不适,并不是故意不训练的,您看您就饶了他这次吧。”
  “哦?是吗?那三日前呢?六日前呢?还有十日前呢?都是身子不适吗?”秦牧意味深长地道:“看来,常校尉的身体不如某看到的那样好啊。”
  常校尉面色发青,忙道:“没有的事,将军,属下身体壮得很。”
  秦牧点点头:“就是说,那五十圈你没有问题?”
  “没有,绝对没有!”
  “好,”秦牧拍拍常劲的肩,“那我就先行一步,在校场等着你了。”
  “是,是。”
  从常劲手里接过大黑马的缰绳,秦牧又看向之前为常校尉说情的黑痣男子,道:“胡校尉,常校尉的五十圈就有劳你帮他记一记数了,你不会数不清数吧?”
  胡校尉干笑道:“怎么会,将军只管放心,下官领命。”心下发苦,常劲此人最好面子,心眼又小,现在他受罚自己在旁边看着,怕不知心里要怎么不自在。好没卖到,反惹来一身骚。小将军……他是越来越像老将军了啊!
  秦牧骑上大黑马,枣儿自觉地跟在后面。
  走过常校尉时,她只觉肚子一阵发胀,一下没忍住,“噗”的一声,放了个又响又臭的屁。
  枣儿甩甩马尾巴,挥散空气里飘来的味道,毛毛的马脸上有些臊红:昨晚上马房吃的是她最喜欢的黑豆,她一时没忍住,多吃了些,憋了一晚上,这下总算通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常校尉本来就黑乎乎的的脸色更黑了,他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活像中毒了似的。
  唉呀,刚刚那个屁,好像是对着他的脸放的。枣儿吐吐舌头,竟然有点兴灾乐祸。
  “真是好一个小畜生!”常劲低声咒骂着,眼神阴毒地瞪着枣儿。
  枣儿当即大怒:你才是小畜生,你全家都是小畜生!我枣儿平生最恨被人骂畜生,最恨有人打马,打马骂马的坏人,我记住你了!
  她一马尾抽在常劲脸上,趁他没反应过来,两条后腿跳起来猛地一弹,也不知蹬到了哪,只听见常劲大叫一声,她回头一看,他满脸是汗,捂着侧腹部倒在了地上。
  那个胡校尉马上蹲在了他身边,满脸焦急地在大声喊人来帮忙。
  妈呀,那一脚好像蹬得不轻。这家伙该不会被她一脚踢废了吧?
  枣儿心虚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想起来拦她,她四蹄一抬,赶紧追着秦牧去了。
  秦牧是直到上午训练完毕才知道常劲被枣儿踢伤的事。
  本来一早上没看见他,他就有些奇怪,常劲虽平时与他不太对付,但对他的话还是不敢公然违背的。只没想到,导致常劲没来领罚的源头竟是自己这匹看上去很老实无辜的枣红马。
  老实无辜的枣儿知道惹了祸,一早上那是指哪打哪,让做什么做什么,乖得不得了。现在,她乖乖地站在秦牧面前,垂着头听着他的训话:“第一天你就不老实,原本我还专门托人从府城带了一种据说是新出的米花饴糖给你吃,现在你也别吃了,再老实在马房多呆几日吧。”
  不要啊!
  枣儿心里毛抓似的:米花饴糖?那是什么糖你倒是说说啊!不给我吃,总要叫我知道什么味儿的吧,秦牧你敢不敢给我说说那糖到底有多好吃?!!!!QAQ
  枣儿悲不可抑,一步一回头地被赤霄送回马房,一整个下午都蔫蔫的,直到看见矮个马夫刘狗剩又鬼鬼祟祟地走到了她面前。
  枣儿立刻来了精神: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13章 传说中的笑抽
  刘狗剩这回比头一天来得早,骑兵们都还没回来领马,整个马房里几百匹马全都看到了他站在栅栏上蹬着两条罗圈腿,撅起屁股张着双手朝枣儿抱过去的模样。
  “大黑,刘狗腿怎么不巴结你了?”枣儿听见有马兴灾乐祸地笑话大黑。
  大黑马脾气很差地怼过去:“关你屁事,还不滚去吃草!”
  “啊!!”刘狗剩的惨叫声打断了马儿们的争执。
  他不知是不是脚滑了一下,整个人脸朝下,呈倒栽葱型砸进了马棚中,而且他运气还很好地把脸正好砸进一大堆马粪里。
  枣儿默默在心里捂脸:这里是她昨天入住时圈出来的厕所,这个刘狗剩往哪栽不好,偏偏就栽进她的茅坑……
  看到他目前的形象,即使是温驯亲人的马儿们也纷纷“呵呵哈哈”地大笑起来。
  “哦活活活活,刘狗腿也有今天!”
  “啊哈哈哈哈,快来看啊,刘狗腿□□了!”
  “……”
  马儿们像过节一样兴高采烈,一个个踢着腿扭着胯地大声嘲笑起刘狗剩。
  刘狗剩蹬着两条短腿,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他呸呸吐了几声,拿手匆匆抹了把脸,骂了一句:“妈的真晦气!”就又张着手朝枣儿走过来。
  他自己不觉得,可枣儿看他满脸满身的马粪草屑,恶心得不行,怎么可能还愿意让他近身?
  她抬着蹄子就是一脚踹过去:“咴!”你别过来!
  刘狗腿一时没防备,连退几步,蹬蹬跌进了草堆里。不知伤到了哪里,嗷嗷叫着半天没起身。
  枣儿倒不怕他伤着,她那一脚根本没使力,只看他在草堆里乱弹乱动的模样也觉得好笑极了,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这下马儿们都笑抽了疯:“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呼呼呵呵呼呼哈,刘狗腿滚草堆喽!”大黑马旁边的那匹头顶白毛的棕马干脆直接笑得在地上直打滚。
  这些马儿们兴灾乐祸的德性,仿佛刘狗剩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一般。
  好半晌,刘狗剩才扶着腰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这回知道了枣儿的厉害,站得远了些,一脸愁苦相,冲着枣儿作了个揖:“马爷爷,马奶奶,您老行行好,我只想找您求个财,您老就给我个方便吧。”
  说完之后,他见枣儿看着他没动,心中一喜,往前走了两步。
  刘狗剩一走近,那股恶臭更加难以忍受,枣儿嫌恶地后退两步,点着蹄子一脸警惕,大有他再过来不介意再赏他一脚的意思在。
  刘狗剩登时不敢动了,可他实在不愿意放弃这注好财路,他苦着脸哀求道:“马奶奶,我家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全家指望我一个人赚钱过日子,您就给我个活路吧。”他一头说,一头在身上乱摸了几把,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原是几块指甲盖大小的乳白色的饴糖,他不敢递过去,便放在地上,忝着脸笑道:“我差点都忘了,我还给您带了礼物,您不嫌弃就收下吧。”
  不嫌弃?怎么可能不嫌弃?他拿摸了马粪的手再去摸糖,还叫她怎么下得去嘴?
  她有两天没吃上糖了,想起秦牧跟她说过的,脆脆甜甜的米花饴糖,整个马都不好了!
  而现在,洁白的,好好的,甜甜的糖放在面前她却吃不了!
  枣儿心痛地看着那几块放在地上的饴糖,彻底怒了:“咴昂昂昂!”糟践甜甜的糖的邋遢脏鬼,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她怒吼着扬起蹄子,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恶心马的家伙。
  刘狗剩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从枣儿蹄下逃出一命,糖也不敢拿了,嗷嗷哭喊着从栅栏里钻出去跑了。
  “干得好,新丁!”刘狗剩走后,马儿们终于笑够了,白毛棕马突然主动跟枣儿说了话。
  枣儿记得他,她第一天来时,这家伙就跟其他马说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后来他们中间又隔了个大黑马,冲突就没起来。
  即使第一天没起冲突,但今天上午在训练的时候,白毛棕马联合着其他两匹马还故意跑过来把她挤到中间,想给她使点绊子,不过,都被她机灵地躲了过去。
  枣儿还记得上午的仇,就没搭理他。
  没想到其他的马七嘴八舌地也说道:“谢谢你新丁。”
  “新丁,我以后不欺负你了。”
  “新丁……”
  “新丁……”
  枣儿的好奇心起来了:“你们好像很恨刘狗剩的样子,为什么?”
  或许是看枣儿替他们整治了刘狗剩,这些马儿们现在看她都很亲切。
  她一问,就争先恐后地告诉她:“当然了,这个家伙又懒又坏,讨厌死了。”
  “是啊,轮到他给我们喂草喂水时,他能偷懒就偷懒,害我们总是挨饿。”
  在马儿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控诉下,枣儿终于明白了,这些马对刘狗剩积怨已久,除了他总是饿着他们,打扫马房也总是敷衍之外,有好几次半夜,有马生急病了,其他马叫他去喊兽医,他总是很晚才起床查看,害得有好几匹马因为诊治不及时而病死了。
  管马房的上官嫌他照料有疏失骂了他,他当面点头哈腰,等人全部不在了,他找到机会就用棍子抽马泄愤!这里的大部分马竟然都挨过他的打。
  “死了马都没人追究他的责任吗?”枣儿震惊极了。
  “哼,这家伙会拍马屁呗,”白毛棕马破口大骂:“人类真不是个东西,就因为这个混蛋喜欢拍我们的屁股,竟然对他另眼相看!”
  枣儿:“……”拍马屁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的,”一个皮毛油光水滑,声音细细的红棕马妹子道:“我有一次听到他跟其他人说过,要打点好上官才不会吃苦,他肯定是好好打点了上官,才没有人追究他责任的。”
  “对对对,”白毛棕马一脸“我刚想起来”的样子:“听说他这些日子很挣了些钱,肯定他塞钱给上面人了。”
  这些马很懂人情世故嘛!
  “嗯,”细细声音的红棕马妹子道:“所以说,新丁,你千万别跟大黑一样不要脸,他说两句好话,你就把你头上的毛给了他,他没有了钱,就办法打点上官了。”
  大黑马原本眼也不眨地在看枣儿——旁边的饴糖,闻言,他一脸伤心地回了头:“红红妹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红棕马一脸高傲地扭头咴了一声。
  事情怎么又回到了她的头毛上了?枣儿这样想着,便问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跟我主人出去玩时看到过,他把你的头毛卖给了别人。”说话的是一匹姜黄色的马:“那个人给了刘狗腿好多铜板,还谢谢他,说要不是将军马头鬃带来的好手气,他一定赢不了这么多钱。”
  赢钱?赌博?
  枣儿的脑海蓦然闯过了这两个字。这好像是很不好的两个字啊!

    
第14章 传说中的戏精
  “你是说,刘狗剩在赌博吗?”
  “赌博?那是什么?”姜黄马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赌博?赌博就是——”枣儿也卡了壳。该怎么跟一匹马来解释赌博这个概念呢?
  她跟以前那些同伴相处时已经意识到,那些马大部分只会简单表达一下他们的需求,少数像大黑这样聪明的不是没有,但枣儿跟他们说说吃吃喝喝等跟他们有关的事,他们的智商是够的,可聊到再深一点的话题,他们就没办法理解了。
  没有经历过,没有启蒙过,再聪明的动物也很难理解他们所没接触过的世界。
  不提枣儿最后是怎么跟姜黄马解释赌博的,她从姜黄马这得到的信息就是:他没看到刘狗剩赌博,那个跟刘狗剩交易的人是在马房外的巷子里跟他见面的。
  不过,能同时得到这么多温驯可爱,天性温良的马儿们的厌恶,刘狗剩还真是个人才。
  不管刘狗剩吓成什么样,总之,这一天下午,马房里大家都很开心。
  马儿们是开心欺负自己的恶人被整了。
  枣儿开心自己认识了更多新朋友。
  大黑也很开心,因为他的枣儿小美人儿十分大方地把刘狗剩留下的饴糖全部送给了他!
  他乐滋滋地对枣儿道:“小美人儿,看来你还是心疼我的,我没想到你会把糖全送给我。真甜,你真的不要来一块儿吗?”
  枣儿一脸嫌恶:“少来,这些糖可不是我送你的,是你找我要我才给你的。还有,你真的不觉得上面沾了马粪很恶心吗?”
  “不会啊,”大黑快活地甩着尾巴:“这么白这么香,怎么会沾了马粪呢?”
  刘狗剩用摸了马粪的手去打开糖纸,谁知道他打开的过程中有没有摸到糖啊?
  枣儿这么一想,满心的恶心劲又起来了,再看大黑马香喷喷的吃相也淡定了不少。
  她转过头去,就看到她的另外一个邻居——那匹脏兮兮的大白马,她半蜷着身子,头歪在另外一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枣儿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大白马好像躺在那一下午了吧?大多数马儿们可是连睡觉都不躺下的,而且她虽然来了没两天,可大白马第一天是一直站着的。她突然躺下,该不会是病了吧?
  枣儿叫了她一声:“喂,你没事吧。”
  大白马没吭声,头也没回。
  她面对的是马房尽头的墙,因此,枣儿也没办法喊别的马帮她看看大白马的情况。她怕大白马没听见,走近了两步,举着蹄子,拿马蹄铁在木栅栏上扣了几声,又喊:“飞白,你没事吧?”
  大白马还是没出声。
  枣儿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只听见大白马呼吸仿佛很急促很大声。
  这下,连大黑都发现了不对,他朝她这边走过来,伸着头望:“飞白是不是病了?”
  枣儿正要说话,白毛棕马已经性急地道:“先叫人来看看吧。”说完,他就开始“嘶昂嘶呜希律律”地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然而,白毛棕马叫了半天,刘狗剩那家伙就跟死了似的,连个头都没冒。
  好在不久之后就是骑兵遛马的时间了,秦牧一来,枣儿就咬着他的衣服把他带到了大白马的栅栏前。
  秦牧已经知道自己这匹马聪明非凡,并没阻止她莫名其妙的动作。再加上他也马上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大白马,这下,不用枣儿提醒,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推开栅栏的门,用手试了试飞白额上的温度,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就对候在外面的赤霄一脸凝重地道:“你把枣儿先带回家。还有,吩咐下去,今天的马,没领走的都不许再领了,领走了的,找人追回来。再使人快把张倌人叫来。”
  赤霄神色一紧:“将军觉得飞白得了马瘟?”
  秦牧却道:“不一定,但是小心无大错,已是入夏,此时疫病高发,更需注意。”
  马瘟?枣儿耳朵一动,又回头去看飞白,不由忧心忡忡:真是马瘟的话,那可不是小事!
  赤霄以为她是舍不得秦牧,他拉不动枣儿,只好又用很小小声的声音跟她道:“我的小祖宗,你快走吧,等将军回府后,他肯定会去看你的。”
  枣儿正担忧地看着其他马,没理他,她心里在想:如果是马瘟的话,大家都很危险啊。
  赤霄看到秦牧望过来的目光,知道不能多耽搁,一急之下跟枣儿道:“我那有糖吃,跟我来,我请你吃糖。”
  有糖?
  枣儿的招风耳一下竖起来了,她刷地一下转头,立刻毫不反抗地被赤霄拉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走的还是后门,赤霄把枣儿送进了马棚,正要离开,袖子又被枣儿咬住了。
  赤霄拽了拽,当然没拽动,他顿时一脸绝望:难道今天又要弄坏一件衣服才能脱身?
  当时说吃糖什么的,他完全是一着急,随口把马当成了人在哄,他当然不信枣儿是真的听懂了。
  枣儿则死死咬着赤霄,从鼻孔里喷气:哼,我刚刚听到了,你说了要请我吃糖的,别想骗马!
  一人一马正僵持着,突然凭空一个声音响起:“威武!”
  这名在这就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宋昊!
  枣儿完全不知道宋昊是打哪冒出来的,一眨眼他就翻过栅栏抱住了枣儿一通痛哭:“威武,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枣儿:“……”这叫什么话,我当然活着,我还活得好好的呢!没事你咒我死,是想找打吗?
  宋昊抱着她嚎啕大哭:“威武,我好想你啊。”
  枣儿本来觉得被熊孩子抱一抱没什么,但这小屁孩一边哭一边把眼泪鼻涕全蹭到了她身上,这就不能忍了!
  她只好松开赤霄拿头去顶宋昊:“咴!”走开!
  赤霄趁机收回袖子逃之夭夭。
  宋昊冷不防被枣儿顶了个大跟头,更加伤心欲绝:“威武,你恨上我了是吗?都是我不好,我没来得及救你,害你吃大苦了。”
  枣儿终于听出了不对劲:这小孩到底以为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啊?听上去好像以为她因为帮着他逃跑,而被秦牧处死了?
  好在宋昊本身就是个小话唠,不用枣儿想办法,他自己就把话全倒了出来。
  原来,那天晚上他被领走时回了个头,正好看到枣儿晕倒,秦牧还提着刀,他就以为秦牧把枣儿杀了。第二天又因为受了罚,屁股都被打肿打得老高,几天没下床,今天好容易好了点,自己偷偷摸到马棚想看看情况,结果就看到了一个空空的马棚,跑去问新换的看门人,看门人告诉他,说枣儿:“前几天就走了。”他不知怎么地,把“走”字,脑补成了“死”。
  他在这伤心缅怀枣儿的“遇难”哭了大半天,正要走的时候,结果就发现了被赤霄领进门,完好无损的枣儿。
  宋昊哭得眼睛肿得成了一条缝,他打着哭嗝跟枣儿拍胸脯保证:“我知道牧表哥这几天肯定把你关到别处折磨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有把你救出来的一天,你等着我啊!我就只有你一个兄弟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枣儿:“……”她竟有些分不清了,宋昊到底是个戏精,还是个傻得可爱的傻孩子?瞧他这都脑补的啥啊!
  

    
第15章 传说中的小伙伴
  这天晚上,枣儿是一个人住的。
  原本挤了三匹马的马棚突然空出了两个位置,枣儿非但没有感觉到宽敞舒服,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大肚子母马生完孩子肯定回去了,枣儿早看出来,将军府的这个马棚之前就是临时放些老弱病残用的。就是不知道大青……不过大青年纪这么大了,早晚也该走这一步。而且他的这一生这么精彩,最后不是横死战场,是被人供养到死,也算是圆满善终,很有福缘了。
  枣儿自我开解一番,又想到马房那边还不知真假的马瘟,短短的马生头一回有了心事:大家可都要好好的啊!
  然而,秦牧那天晚上并没有来看她,随后的几天,他也没来。除了赤霄领着她先前见过的兽医来看过她几次之外,枣儿就像回到刚来将军府时的那些天一样,给人扔在后院的马棚里,似乎被遗忘了。
  不过,有宋昊这个话唠在,枣儿还没忧虑起来,就被他烦得根本没功夫想东想西了。
  将军府本来就没几个人,秦牧这些天不知道又在忙些什么,宋昊在这里也有大半个月了,对秦牧三句不离嘴边的“规矩”有了底。一般而言,只要他老老实实地做完秦牧吩咐的事,不出院子,不祸害东西,基本就不会有人再时时刻刻看着他,给秦牧打小报告了。
  因此,宋昊每天做完功课,早早就到了马棚里跟枣儿一道玩耍。
  开始那几天,宋昊把枣儿当成了情绪垃圾桶,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跟她吐吐苦水。反正她没嘴跟人传话,偶尔还能给他点反应,有时候秦牧的人跟得太紧太唠叨,枣儿还会帮着他轰人,这简直就是最可靠最可爱的小伙伴了!
  慢慢的,见只要自己跟枣儿在一起,就没人来管他,宋昊的胆子就更大了。又过了两天,宋昊不知道怎么跟新来的看门人说的情,那人居然同意他把枣儿领出来走走了。虽然还是不能出院子,可现在比之前坐牢一样的状态好太多了!
  枣儿这两天憋坏了,一放风出来就撒着欢地开始绕着将军府跑圈,也不管宋昊甩着两条小短腿,在身后死命追着喊“枣儿等等我”,不一会儿就把他甩得没影儿了。
  在将军府住了这么多天,还是枣儿头一回有机会好好逛逛呢。
  将军府跟她之前匆匆一眼扫过的印象差不多,前后共两排房,大门处照壁的石雕——
  枣儿一看就乐了,她进来时看到的图案是二龙抢珠,没想到背面竟然是位英姿勃勃,昂首嘶鸣的同族。她嘚嘚跑到照壁跟前,扬着两条前蹄摆着造型跟这匹石雕马比了半天,得出结论:嗯,左看右看,还是我枣儿最美最帅!
  将军府有点像四合院,第一排共五间,建得阔大疏朗,一间正厅,正厅两侧各两间偏房。这几间房子都是白墙黑瓦,顶檐就是普通民居的硬山顶式样。除此之外,别无雕琢,应该是秦牧的起居待客之处。
  从正房西边的夹道进去,入眼便是一排接一排的葱茏碧树。第一排树,枣儿已经知道了,是几株枇杷树。想起将军府枇杷的甘甜多汁,枣儿不由咽了下口水,可惜树上现在全是绿油油的叶子,枇杷早就摘完了。
  树下的空地上间或点缀着几朵五颜六色的小花,枣儿拣一朵蓝的,一朵红的拔了衔在嘴里,又走了几步,才发现交错的林木最中央是块小小的花圃,什么太阳花,仙人掌,仙人球,肉苁蓉,总有十多种植物挤在这里,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各自热热闹闹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两个穿着短褐的花匠就蹲在花圃里劳动,见枣儿跑来,顿时如临大敌,一人怒道:“是谁这么不懂规矩?连畜生也敢随便放在院子里跑,万一踩坏了将军的花,他赔得起吗?”
  枣儿白了他一眼,恶作剧般往他在的方向跑了两步。那人神情紧张,跳起来呼喝着举起锄头吓唬她:“喂,你别过来啊!”
  枣儿狡黠地眨眨眼睛,骤然低下头一个猛冲,在花匠的失声惊呼中与他错身而过,前蹄擦着花圃的边缘凌空跃起,一下飞渡到了花圃的另一头!
  “哇,威武你太厉害了!”
  枣儿回头一看,宋昊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到了这个林子中央,正张圆了嘴一脸赞叹:“威武你真厉害,再来一个好吗?”
  再来一个?枣儿翻翻白眼没理他,姐又不是真玩马戏的,不来!
  宋昊见枣儿甩着尾巴跑了,赶紧追着跑了过去:“威武,你等等我啊。”不过,他也就是随便喊喊,对枣儿这个小伙伴的脾气,他已经很了解了:这家伙有性格的很,他都吃过她多少回冷脸了,要是生气,早气不过来了。
  有时候想想,他一个正而八经的侯府小少爷被一匹马整得没了脾气,说出去估计要笑掉一群人的大牙。
  但没想到,这回他一喊,枣儿还真的停了下来,她不止停下来,还转过来冲他歪了歪头。
  宋昊愣住了:威武这是在叫他吗?
  枣儿不耐烦:“咴!”跟上来啊。
  宋昊这下确定了,顿时大喜:威武心里还是有我的,她刚刚特地等我了呢!
  一人一马一个跑,一个追,转瞬就钻进了树林的另外一边。
  枣儿直奔目标:她跳过花圃时就发现了,林子东头有好几棵树是李子树,上面长着好多红里透黄的李子呢!宋昊别的做不了,给她当个摘果子的劳工,勉勉强强还是够用的。
  宋昊不知道枣儿心里的小算盘,看到李子树,不等枣儿招呼,他自己就欢喜得跳起来了:“威武,这些李子终于熟了,我等了好些天呢,我们来摘李子吃吧。”
  枣儿满意地“昂”了一声,这小屁孩是越来越上道了。
  不用枣儿催促,他自己就开始想办法:“树杈离我太高了,我爬不上去,枣儿你帮帮我,我先踩着你再上去吧。”
  为了吃到酸甜可口的李子,这点牺牲绝对值得。以宋昊的身高,站在她身上完全可以够到最矮的那一枝。
  枣儿二话不说就趴了下来,意思是让宋昊自己站到她背上。
  宋昊高兴坏了,除了他脑抽冲枣儿挥鞭子的那次,这才是她第二回主动让他上到她背上去呢。
  他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第二次机会,两手牢牢抱着树干,双脚轻轻踩上枣儿的背,口中道:“威武你慢点站起来,我说停的时候你再停啊。”
  枣儿咴了一声,表示同意。
  一人一马达成协议,正心无旁鹜地合作无间,一个尖细的女声骤然间在林间炸响:“我的天啊!”
  此时宋昊已经够到了那根枝桠,被那女人冷不丁的尖叫吓得一哆嗦,一条腿立时滑了一下,整个人马上不受控制地朝地面栽去!
  枣儿早就知道又有人来了林子,只是没办法分神,听见那女人的叫声就知道不好,她当机立断,瞬即将整个身子歪倒下来,险之又险地接住栽下来的宋昊,跟他摔成了一团。
  好重……要砸死马了……
  她很愤怒:谁这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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