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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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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来来往往,一片忙碌。
鲁世深与郭孝恪二人也是站在那里指挥不停,二人脸上都是高兴无比。以往他们俩一直被留守京城,要么就是留守辽东,可谓无聊要死,除了训练兵马,没有半点激情。这次好不容易因缺粮危机,才得了机会跑到汲郡来干了一仗,原本还有些不舍的要回京城。
哪料到,陈王殿下居然改了命令,让他二人留守汲郡。不但如此,殿下居然又增派了一万援兵,看着这一队队的士卒走下船来,还有这一架架崭新的器械,二人也立即感受到了久违的气息。看来此次,留守汲郡,不光光是留守,还有大仗可打。
一艘艘青龙战舰已经满载着粮食开始离开码头,码头渐渐空了起来。
鲁世深高兴地看着工兵将所有的器械都装运上车,“老郭,走,回去好好喝两杯,我做东。”
“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喝多误事不敢,喝两杯不怕,走。”
两人正要上马离开,却见远处的河上又有一艘大船进码头。这却是一艘比青龙战舰大上了几倍的大舰,郭孝恪眉头皱了皱,“居然是一艘五牙大战舰,这样的大家伙,整个海龙卫水师也好像才三十来艘啊,而且全都在海上,今天居然跑了一艘到这来了,难道说这一万援兵,朝廷还派了一个统兵主将过来?”
鲁世深一听这新到的一万兵马,居然还有可能不归自己统领,立时有些不爽了。看着那巨大的战舰缓缓驶过来,故意大声道:“管他是哪个过来,反正这一万人马我已经接收了。我老鲁吃进去的东西,岂有吐出来的道理?”
“哦,那你的意思,我也得归你管着了?”战舰上一个轻松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鲁世深与郭孝恪都马上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心中都充满了惊讶,“您怎么来了?”
陈克复自战舰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码头上,笑着上前在鲁世深与郭孝恪二将的胸前狠狠地敲打了几下。
“吃进去就不吐出来,这话倒是有气势。不过,可得分清对象啊,对敌军可以如此,但对自己人,这样做法可是有些太霸道了啊。”
鲁世深笑着上前,“末将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哪敢真如此啊。”说着瞪了一眼刚刚下船过来的陈雷,意思是这小子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弄得自己丢了个脸。
看着已经全部装载完毕,缓缓扬帆离开码头,向东驶离的舰队,陈克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干得不错,一万人夺下汲郡,兵马居然只伤亡数百,就为朝廷夺下一个大郡,还夺下一百多万石粮食,这可是大功一件。”
郭孝恪一直打量着码头的那艘五牙大战舰,见好半天上面也没有人再下来,而码头上,此时也不过聚集了千余御卫兵马。不由的有些奇怪,“殿下,您不是在恒山郡吗?怎么突然到了汲郡,还只带了这么点人过来?”
陈克复笑了笑,“当然和你们一样,好久没打仗了,听说这次汲郡可能有仗要打,也就忍不住过来了。”
郭孝恪若有所思,汲郡的位置比较突出。不但处于黄河边上,同时运河永济渠也流经汲郡。不但如此,如今的各方势所占据的地盘形势之中,河北朝廷所据的地盘现在河北的东南部与黄河南岸的山东部份。河北的西南部诸郡现在被这刚刚建立的燕国所据,而在对面的黄河南岸,则是李密的地盘。
上次朝廷已经重新调整了战略计划,河北的南部诸郡的地位已经被提升了许多。这是河北的门户,朝廷已经准备迅速的收复各郡,将门户控制在朝廷手中。
现在朝廷夺了汲郡,却又将这块飞地死守不撤。那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就是要在南岸的李密与北岸的王须拔燕国之中,插入一个楔子,将两股势力断开。防止他们绞合在一起,以使朝廷可以成功的先将王须拔的燕国除去,收复河北门户,以免南部陷入交缠之中。
“殿下,末将等也明白汲郡之重要,定誓死守护汲郡,绝不让汲郡落入任何人手中。不过殿下乃是全军之统帅,乃是万金之躯,怎可轻涉此等险地?若是让李密或者王须拔得闻殿下行踪,只怕他们都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到时万一他们大军来攻,只怕于殿下不利。请殿下返回北部为上。”郭孝恪有些担忧地道。
“放心吧,我的大纛此时还在恒山,这次我也是秘密而来,只要我不打明旗号,他们又岂能知道我在此处?汲郡对朝廷十分重要,本王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才亲自前来看看。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张仲坚大将军的五万水师,用不了多久,就能赶来增援。到时,李靖将军也将从清河方向攻过来,有这么多兵马,就算李密或者张仲坚亲来,又能如何?”
听到除了这刚赶到的一万步卒增援兵马,朝廷居然还将马上调五万水师赶来,还有卫郡公的兵马自陆路赶来。鲁世深与郭孝恪也感觉到了一些紧张气氛,这么多兵马赶来此处,这已经绝不只是隔断黄河南北这么简单了。只怕,一场大战,即将在汲郡展开。
第601章 所托非人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内部的火并,往往比外部的争夺来的更猛烈,更残酷。
李密与翟让,一个是关陇世家出身,一个是草莽出身。李密身为八柱国家之后,少年时就已经和李渊一般,世袭蒲山郡公之位。虽然在短暂的宫廷侍卫的出仕经历后,李密一直没有再做过官。但李密身为大隋顶级的豪门之后,根本不需要如普通人一般去一步步的做官往上爬。他天生,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
而翟让,却是一个地道的草莽江湖出身,虽然也曾经做过小吏,但那也不过是让李密这样的人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胥吏之职。从根本上,两人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如今声势震天的瓦岗军,最初却是由翟让一手建立的。就连如今瓦岗军中的不少有份量的文武,也都是当初翟让的把兄弟。李密当初入伙之时,才排在第十五把交椅。虽然之后他出谋划策,帮瓦岗军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最后翟让也迫于他的威望,将寨主之位让给了他,可实际上,他依然无法摆脱一个尴尬的身份,那就是瓦岗的客人,而不是主人。
在瓦岗军中,虽然翟让表面上退出了寨主的位置。而如今的瓦岗军也开朝建国为魏,朝中上下也没有了这么一个寨主、老大的职位。可是在私下里,那些瓦岗寨的老兄弟们,如单雄信、徐世绩等人平时却依然还是称呼着翟让为大哥。甚至下面的兵士,也不时有人称呼翟让为寨主。
而从另一方面讲,李密自掌权开始,就早早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心腹势力,蒲山公营。他与翟让各统一军,初时,他的蒲山公营势力很小,人马不多。军中大部份的兵马,仍然是由翟让等人统领。可打来打去,李密威望越来越高,他的蒲山公营也成了精锐之营,人马也越来越多。甚至从蒲山公营,渐渐发展成了几万之数的内军。
而翟让却依然只是心无大志,带着一群老兄弟,抢钱抢粮抢女人。军纪涣散,许久下来,兵马却还是那么点人,与李密的势力差距越来越大,新旧大当家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两人出身的不同,理念追求的不同,也让两人之间越走越远。李密虽然一度落草加入瓦岗,可他的心中,依然还是将自己当成一个贵族。他交往的,身边围绕的,用的全都是些文人,或者朝廷那边投奔过来的官吏,及世家子弟,如房玄藻,柴孝和,元宝藏这些人等。而且李密的目标是取隋而代之,是统一天下。
而翟让不过是一个小吏出身,后来又当了多年的山寨强人,一心也只是想着大块吃酒吃肉,大称分金的快活日子。至于什么打天下,什么当皇帝,他还真的从没有想过。
本来李密与翟让,一个忙着打天下,一个忙着抢劫快活,倒也是互不干涉,能维持当初的情义。
不过正如沈落雁那句毫不留情的话所点破的一样,贪婪与猜忌,才是真正导致内讧的罪魁。
翟让有自知自明,自己没本事,碰到更有本事的李密就将老大的位置让给了他,一心当自己的上柱国,司徒,东郡公,好不自在。
不过翟让没野心,但他身边的人却有野心。眼看着瓦岗军越闹越大,渐有夺得东都,甚至夺天下的可能,这些人心动心痒了。老兄弟王儒信就劝说过翟让许多次,让他去夺回自己的权利。不过翟让没这个心,拒绝了。结果,他跟翟让的哥哥翟弘两人却一直不甘心。
于是才之前,王儒信请封翟让为大冢宰的提议。
虽然翟让又一次在殿上拒绝了,但李密却已经不安了。原先李密势力未稳,所以能容忍翟让的无知与贪婪却又胆小。可现在他已经势力稳固,当初与他并肩的翟让,如今不过是只剩下了一个名头。
当猜忌一旦生出,那么就再不会停息。
一件件的小事,开始变了味。原本都是寻常小事,可现在在李密看来,却是大有深意。
就在他见过沈落雁,还在想着要怎样杀翟让,而不影响到自己时,他又听到了心腹的一个报告。心腹向他报告,翟让的大哥翟弘居然在一个公开的酒宴上对翟让说,皇帝得自己当,不能让给别人。哪怕是你不愿意当,那就让给我这个大哥来当。
翟让当然是哈哈一笑,并不以为意,自己的草包哥哥什么德性,他哪会不知道。
不过说者不管有心无心,但李密这个听者却绝对是有意了。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李密坐不住了。他现在总感觉如芒在背,饭吃不香,酒喝不醇,睡又不安。
当下,李密亲自赶去见了沈落雁,请求那个能杀翟让,却又不会损害到自己名声的办法。
沈落雁一身华丽的长裙,正在院中赏着梅花,听到李密的请求,她微微有些失望。在她看来,翟让终究不过是一个无能之硕果辈罢了。这样的人不管杀与不杀,是永远不可能影响的到李密的。
只是李密心中太过急切,而现在瓦岗军中民有些人暗自在利用着翟让的名号,做一些不利李密的事情。所以才她才会说,可以杀。但李密现在这般的表现,因为一个区区翟让,就使得自己的智谋大大降低,甚至影响到正常的思虑,这却是让她始料未及的。
当初她选择李密,一来是当时她负气离家出走,二来也是急切地想证明自己虽是女儿,却不会比男儿差。再来,也是正好巧合碰上了李密,李密的名声还是很大的。
机缘巧合,才让她决定帮助李密争夺天下,向沈家人证明自己。李密如今的一切,也证明了当初她的眼光。可等到了如今,她却觉得李密对她并不再是那么的尊敬,甚至开始有了一些让她意外的东西。
李密的变化,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如何应付。说完全没有感觉是假,可真让她答应李密,却又觉得根本没有到那一步。特别是李密如今在很多大事上,根本不再听她的意见,变得自负后,让她渐渐有一些失望。江南的父亲也不断地来信让她回家,她知道父亲的野望。
沈家出了四个皇后,现在父亲想自己有朝一日当皇帝。可不知为何,对于父亲,她总是不太喜欢。而且,她从不看好父亲能当上皇帝,不提那个如今被父亲控制着的陈深,他还有一个统帅着数十万精锐兵马,占据着几十郡县的皇太子。虽然对于朝廷的册封,陈克复好像从来不以为意,还在汲郡同样拥立了一个隋朝杨家的傀儡天子,可不管什么时候,陈克复都将是南朝的最大敌人。
当初江南一夜变幻,短短时间内夺得了隋朝四分之一的天下。可到现在,这么久过去了,江南朝中,只知道勾心斗角,到现在,势力不但没有增半分。反而在淮北的江都城相持对峙许久,也不得下。而在西边,朝廷更是接连败比例杨暕的江汉军,整个江汉地区,已经尽数丢掉。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江汉军就要顺着长江南下。
自己父亲苦心谋划的,在她看来,只是一场镜中水月。而自己尽力辅佐的李密,到如今看来,也已经渐成困局。
想到当初定下的策略,先图中原洛阳,再图关中,然后夺河东、河北,到时大军南下,一战可定江南,天下一统。如今看来,却是那么的好笑。李密打了这么久,一个小小的洛阳都打不下,甚至连内部的一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瓦岗军又还有何前景。
又想到当初父亲信中提起的事情,让自己嫁给陈破军。那又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自己收集了那么多他的信息,那仿佛就是一个如谜一般的男子。这样的男人也许才符合自己心中英雄的条件吧,只可惜听说他对自己嫁给他的提议毫无感觉。
也是,一个连江南五十余郡都可以毫不动心的男人,又怎么会在意自己这样的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呢?
“沈姑娘,沈姑娘!”
几声呼唤让沈落雁回过神来,看着李密还在一脸期待的样子,她不禁心中有些无奈的轻笑。
“魏公看来是当局者迷,要杀翟让而不损魏公的声望其实很简单。王儒信不是提议加封翟让为大冢宰吗?魏公同意便是。”
李密惊讶地道:“这怎么行?加封翟让此官,那岂不是正好遂了他们的意?”
“魏公何须怕一个死人来争权?”沈落雁轻笑几声,语气十分的平静,“魏公加封他便是,等加封后,魏公还可以请他领军出兵夺回汲郡,到时魏公可以多给他些兵。夺汲郡者是天下强军辽东军,以翟让之能去夺汲郡,只怕十个他去,也别想再回来了。到时等他一战死,魏公再厚加追赏封赐,给他风光大葬,岂不是一了百了,还能趁机收其部下之心?”
李密略一思索,立即拍掌大笑,“妙,确实妙!”
第602章 恩将仇报
当夜,李密睡在床上,辗转难眠。
想起与翟让相识以来的这些日子,他心中明白,翟让对自己是有知遇之恩的,若没有他,自己哪里会有今天?说不定早就曝尸荒野了。
可是权利的争夺之路,向来是充满着血腥与残酷的。从杨玄感起兵挫败后,颠沛流离的人生经历、腥风血雨的战场生涯,早就渐渐将他锤炼成了一个具有钢铁般意志的人。他知道,若想不被对手吞掉,只有先吞掉对手;若想保全自己,只有将对手彻底消灭掉!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他想起了枭雄曹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心中大感知音之意。虽然杀翟让,有些忘恩负义。但不杀翟让,那么瓦岗军内部,就将始终会有一股暗流隐伏。虽然这股暗流并不是翟让所导,但杀掉翟让却是解决这股暗流最简单最快捷最无后顾之忧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李密带着满脸的憔悴与两个黑眼圈上了金殿。
李密的心腹房玄藻出列道:“魏公,汲郡被河北陈破军所夺,此等挑衅行为,我朝廷必须回应。不但如此,还需强硬回应。如今天下各方义军会盟中原,如若我们不能强势回应,那么必然让四方英雄轻视,将来魏公还如何以号令群雄?”
王伯当也出列道:“黎阳仓中有我军百万石粮食,黎阳一失,我军后勤粮草也将为之吃紧。因此,无论如何,汲郡与黎阳仓必须夺回。”
李密头戴紫金冠,目光扫过站在右侧首位的司徒翟让。发现翟让一如既往的在朝会上打起了瞌睡,早已经神游天外去了。
捋了捋胡须,李密缓缓道:“我念及当初陈破军当初曾入我瓦岗,还曾经是第十六位当家,一直念着那点江湖情义。所以虽然当初他不辞而别,还拐带走了投奔瓦岗的黄君廓与翟无双及他们的近万兵马。可我们也从没有追究过此事,他在辽东,我们在河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河北汲郡,那也是他入河北之前,我们就已经夺取。”
“可是如今,我不犯人,他却来犯我。我们念及旧情,在他入河北,下山东,攻江淮之时,从没有阻拦过他。可现大倒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隔着数个郡,陈克复却一路穿郡过县,直接夺了我们的汲郡,抢了我们的粮仓,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陈破军太过份了,要给他一个颜色瞧瞧。”殿中立即有不少人回应道。
李密顿了顿,从案上取出一封书信。
“魏郡的王须拔前不久聚河北群雄,共建燕国,并且已经派人送来表书,愿意尊我大魏为盟主之国,奉我李密为盟主。并还许诺,只要我魏国去收复汲郡,那么他们愿意立即派兵相助。而且为表示两国友好,还将割让武阳郡三个县给我们。”
房玄藻高兴地道:“魏公,王须拔在邺城拥有数郡之地,更拥有兵马四十万大军。眼下他正面临着陈破军的攻打,看来,他是独木难支,所以才会上表欲与我魏国同抗陈破军。”
李密另一心腹柴孝和道:“魏公,虽然王须拔是迫于陈破军的压力才寻求与我魏国结盟,但合则两利。结盟对我等有利,不妨答应他。陈克复已经渐已经巩固河北大部,如今气势汹汹南下,我等与王须拔正是唇亡齿寒。如若任由陈破军灭了王须拔,那么他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魏国。陈破军偷袭我汲郡在先,如今又大军南下,我们当坚决反击,决不能留情。”
“世绩,你的意见呢?”李密直接点了徐世绩的名。
徐世绩本来就是负责镇守汲郡黎阳,可后来李密却又用一名心腹将他调了回来。结果他刚回来没两个月,黎阳就失守了。这件事情,让他十分不满,所以对于汲郡的讨论他一点参与商议的意思也没有。
此时见到李密点名来问,只好道:“汲郡确实十分重要,夺回汲郡,我魏国就将与燕国南北相联,而且也能作为我魏国的屏障。如今辽东军势大,正是我魏燕联手应敌之时。如果放弃汲郡,那么魏燕之间被阻断,辽东军将各个击破。而且汲郡一失,辽东军也将能直接威胁到荥阳。甚至陈破军的水师能直接攻到我金墉城外。”
“嗯,徐大将军说的有理,汲郡绝不能丢。眼下围攻洛阳已经近年,胜利眼看在望,这个关键时刻,我们更不能大意疏忽。为了避免腹部受敌,我以为,朝廷当派一大将前去收复汲郡。诸位以为,何人可往?”
李密连问三遍,可殿中诸将却都是各个低头,无人应答。见此情形,李密不禁气急。虽然殿中不少自己的亲信心腹,自己已经和他们交代过,让他们不要应答。可是除了自己的心腹,这殿中还有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肯去,这让他十分难堪与生气。
“徐大将军,派你前去收复汲郡如何?”李密点将。
徐世绩一摇头,“魏公,末将先前就因不堪重任,才被魏公从汲郡调回,这才两个月刚过,又怎么能再派去汲郡担此大任呢。魏公,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末将无能,不能担此重任。”
李密被徐世绩一堵,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只好转头去问单雄信,“单大将军,请你统兵前往收复汲郡,你看如何?”
单雄信也是连连摇头,“魏公,卑职正奉命围攻洛口仓,眼下正是关键之时,无法轻离。”
李密再看向其它将领,一个个一见李密目光望过来,都忙不迭地转头。汲郡可是辽东军夺去的,听说现在驻守汲郡的辽东军将领正是陈破军麾下大将鲁世深与郭孝恪。这样的大将,他们如何敢去?听说他们攻下汲郡,歼灭朝廷八千兵马,自身不过是伤亡数百人而已。没有点本事答应去汲郡,到时估计就是一去不回了。
李密怒了,满朝武将,居然没有一个敢去汲郡者。
“呼呼呼!”
安静的金殿之中,突然传出一阵鼾声。
众人齐齐望去,却只见司徒翟让,此刻居然已经睡着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出了酣声。
李密恨恨的望着翟让,恨不得马上拨剑一剑砍了翟让的脑袋。在自己的朝会上,他不但睡着,而且还发出这么大的鼾声,完全就是对他这个魏国之主没有半点的尊敬。
“司徒公!”李密大声喝道。
站在翟让后面的单雄信连忙用手捅了捅翟让,将其弄醒。
“怎么了,怎么了。”翟让被人弄醒,心里还有些不高兴。
李密咬着牙,面上强带着笑容,“司徒公,我昨夜考虑了一夜,想了许久,最后觉得王大人所提议加封司徒公大冢宰之事,确实十分合理。所以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我特加封司徒公为大冢宰,总领百官。”
翟让睡的还有些迷糊,摇了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魏公,在下何德何能,哪能担些重任呢。”
李密假装不悦地道:“难道司徒公要抗命,还是说觉得我看人没有眼光?”
“没有,只是,只是……”
徐世绩与单雄信二人都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李密又唱的是哪一出。前日才黑着脸拒绝此事,今日却又亲自提起。后面的翟弘与王儒信两人却是激动不已,如果大当家当了大冢宰,那他们的谋划又近一步了。
“好了,不用再需多言,此事就此定下。自今日起,司徒翟公晋封加大冢宰,统领百官。”李密一锤定音。
翟让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下来,上前谢恩。
“大冢宰,如今有一件事情,朝廷想要请大冢宰出马,不知道大冢宰能否为朝廷解决这个麻烦呢?”李密微笑着道。
翟让刚刚升了个大冢宰,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个位置,但却觉得李密对自己还算不错。既然他有事求自己帮忙,那自己也就帮他一下,笑着道:“魏公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翟让绝不推让。”
听到翟让如此说,李密顿时脸上笑容更甚。殿中的徐世绩、单雄信、翟弘等人去一下子全愣了。这一下,他们终于明白李密刚才在搞什么鬼了。
现在翟让接受了大冢宰的加封,李密再提出派翟让领兵收复汲郡,那他总不能再拒绝吧?这个时候,就算有意拒绝也说不出口啊。总不能有好处就同意,有难处就拒绝吧。
果然,李密笑脸如花,“我就知道大冢宰会答应,既然翟公答应了,那么就定于明日。由大冢宰翟公挂帅,率本部兵马,并汇聚各路群雄,率十万兵马渡河收复汲郡,夺回黎阳仓。翟公,辛苦了。”
听到李密居然派自己领兵去收复汲郡,翟让终于一下子惊醒了,再无半点瞌睡感觉。望着笑脸如花的李密,再看着殿中那些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的同僚们,翟让好半天后,才在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第603章 一盘死棋
逆风千里乱云飞,水涌孤舟激浪开;寒光闪烁青锋在,英雄踏歌纷至来。
翟让不知不觉的掉入李密挖的深坑中,愁眉苦脸的离去。李密却是满心激动,高兴的跑去了沈落雁的居所。
一见到沈落雁,李密立即眉飞色舞的将朝堂上坑翟让的前后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仿佛如一个孩童一般。看着李密如此行为,沈落雁也渐渐陷入沉思。
这样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让李密如此高兴,沈落雁突然明白。他压抑太久了,再联系到眼下瓦岗军的局势。被牢牢的困在了洛阳,几乎已经陷入了死胡同。
这已经与当初所期待的局势完全不一样,他们寸步不得进,当初的那点优势也一点点失去。天下大势,已经从过去那些农民军四处纵横,渐渐变成了各方文武官僚及地方世族豪强们的割据征伐。
辽东河北的陈破军,河东的李渊,关中的宇文化及,洛阳的王世充,江汉的杨暕,巴蜀的杨浩,江南的陈深。再加上河北南部的王须拔,河南的李密。九大势力之中,几本上有七家是贵族和世族官僚们的割据势力,唯有王须拔与李密才是农民军出身。
各方割据势力,渐渐各占一边或一角,先图两翼,渐向中原展开争夺。或吞并,或联合,各方势力越来越强。却唯独当初惹的天下侧目的李密瓦岗军被困在中原,不得发展,甚至有越来越弱的危险。
李密不是不明白,只是他的根本就在河南就是洛阳,他无法再谋他地。这种眼看着自己一天天走向毁灭,却无计可施展,只能感受着越来越紧的束缚,终将有一天要束缚的无法呼吸的感觉,让李密越来越焦躁不安,却又无计可施。
看着李密,沈落雁突然感觉他是那么的孤独与可怜。
有些不忍,对于在自己面前展示着自己脆弱一面的男人,女人很多时候总会被打动,特别是年轻的女子。
“关内之地山川险固,秦汉凭借它建立帝王之业。不如派遣单雄信攻打回洛仓、徐世绩攻打洛口仓,您自己挑选精锐部队西进袭击长安。京师攻下后,基业稳固、兵强马壮,然后挥师东下平定中原地区;紧接着发一纸文告,天下就会平定。如今隋失其鹿,天下豪杰共逐之,您不早下手,必定有人早下手,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密听到沈落雁的话,脸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再无心去说朝堂上的事情,也无法如孩童一般的高兴快乐。他低垂着头,目光中尽是落寞。
沉默了好一会后,才长长的叹息一声,“这确实是上策,我也考虑很久了。但是先前暴君还在,跟从他在河东的军队还有很多,我的部下都是潼关以东的人,看到洛阳没有攻克,谁肯跟我西行入关?等到杨广一死,可这天下却又马上变了。各方豪强及地方官僚们,纷纷各拥其主,割据一方。此时我就是想入关中,可洛阳有王世充挡着,关中现在又有宇文化及占据。更兼如今杨暕也率兵北上,正与南下的李渊相互交战,他们都在打关中的主意。杨暕、李渊、宇文化及、王世充四方聚于潼关之外混战。如果我们冒然前往,却又没有根基可支撑,恐怕第一个败于混战的就是我们了。”
低沉的李密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的部下都是瓦岗军这样的盗匪出身,要么就是后来从各地赶来归附的其它农民军盗匪。这些人,早几年还能倚之纵横各地。可是如今,各地割据势力,都在平定各自势力内的盗匪与农民军。农民军早已经不得百姓之心,让他们离开河南,千里西进关中,只怕没有一个人愿意。而关中的百姓们,同样不会有人欢迎支持这样的一支盗匪军。
“诚如公言,非所及也。大军既然未可西出,请允许我从小路前去探察,寻找机会。”看着李密那消沉的样子,沈落雁不由的动心几分隐侧之心。与其留在洛阳,看着魏国一天天的消亡,还不如她带支小部队西进探探路,也许到时还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翟让的司徒府中,瓦岗的一群老兄弟差不多都来了。
虽然刚刚荣升为大冢宰,可府中却没有一个人有半丝笑容。当了大冢宰,可却得去打汲郡。虽然李密说给他十万人,可后面的话他也听明白了,说是汇聚其它各路英雄。说白了,也就是魏国的精锐兵马李密一个都不给他。只让他带着自己的本部老弟兄们,再加上其它各路先前归附的义军们,凑个十万之数,前去收复汲郡。
虽说据情报说,汲郡只有一万辽东军,可辽东军的一万人,怎么也能当上魏国几万精锐。如果是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农民军,一万对上翟让的十万人,估计也是有余。
再一想到,如今的黄河可是辽东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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