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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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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怯杏唷

再一想到,如今的黄河可是辽东水师的天下,虽然魏国也有一些船只。可是那些小船,又如何与人家辽东军的海战舰队相比?听说辽东军的水师在长江与江南的水师舰队大战数次,打的江南的水师全都退入了内陆各个湖泊之中,再不敢出现在江都城附近。

翟弘愤愤的咒骂了李密几句,“我看李密就是容不下大当家,要不然,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大当家去?”

王儒信也是皱着眉,“我看,不如大当家还是称病不出,李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强逼着大当家去汲郡不成?”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李密真的存了心,只怕大当家躲的过这次,怕是躲不过下次啊。”黄君汉摇了摇头道。

翟弘腾地站起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我大哥坐等着那李密来砍头吧?我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如咱们先下手,把这个李密做了算了。我算看出来了,那些贵族出身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当初李密来投我们时,装的多么可怜,多么的公正?大当家的不唐计较个人得失,将寨主之位让与李密。可李密如何对待我们的?军中朝中,我们这些老兄弟全是闲职,犯了一点点错,动不动就要挨训挨骂,这样下去,还怎么过?大当家的,要不咱们今夜就动手,去做了那个李密。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收留了他,又是谁给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

翟弘的话越说越难听,到了最后,已经和泼皮骂街无异。这样的人,平时里不但李密看不顺眼,就是老营的那些弟兄也是早看不顺眼。若不是念着他是大当家的大哥,大家早没有人理他了。

眼下又见他说出这般无知的话来,徐世绩等人心中更是不齿。就算真要对李密下手,那更须谨慎小心,哪有还没有决定做不做,就把事情扯的全天下都知道的,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翟兄弟,坐下,别乱说话。”单雄信大喝一声。

翟弘平时连李密也敢顶撞几下,可被单雄信一喝,却是灰溜溜的坐到了一边去,再不敢吭声。

单雄信为人最讲义气,也是与翟让关系最好的。对于李密他也已经渐渐有些不满,虽然李密封他为左武侯大将军,可实际上他的魏国的地位却是在一直下降,甚至连徐世绩都渐渐不如。当初他身为瓦岗军二当家,如今却渐渐旁落,心中的滋味也是不好受。而且他与翟让一样,出身草莽,与李密根本尿不到一不念旧恶壶里去。

眼下看到李密如此对付一个不争权不争名的老当家,不由得也是兔死狐悲。

“大当家的,该怎么做,你来拿主意吧。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弟兄们都听你的。”

翟让感激地看了一眼单雄信,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他几下。

“多谢弟兄们记挂关心着老子,不过李密那小子虽然做事不太地道,可对瓦岗还是有不少贡献的。没有他,咱们也还是在瓦岗瞎混呢。这次他虽然做的不地道,可也算不的什么。老子托病不去就算了。他的那底心思我又岂会不明白,他不过是怕我和他争权罢了。说句实话,老子还真不稀罕那些,这乱世之中,老子图的就是一个痛快。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痛快玩女人,痛快分金银,还有什么比这更快活的了。老子何必整天去想那些什么天下,什么皇位的,没那个心思。只要老子玩自己的,相信李密那小子不会做得太绝的。要知道,当初没有咱们收留他,拥立他,又如何会有他的今日。”

徐世绩与单雄信等人看到翟让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不由的心生担忧。可是这事情翟让自己都已经决定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只能叹息一声,被翟让高兴的拉着一起喝酒吃肉,又叫来几十个年轻女人,一人分得一个。

徐世绩看着翟让左拥右抱,与美人以酒渡酒,开怀畅饮,脸上没有半分担忧,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看来这位大当家,还真是没有半分在意那些什么天下什么皇位的,就是不知李密会不会相信呢。

第604章 鸿门夜宴

有人的地方,必然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然有争斗。而有争斗的地方,必然少不了背叛,人性使然。

李密自决定要杀了翟让,以彻底的统合河南的农民军时,就派了几个心腹部下对翟让朝廷监视。而且为了能将翟让的所有动作都掌握,他还动用了一个翟让身边早前已经暗中效忠倒向自己的人。

翟让家中的聚会到半夜时才结束,那名早已经倒向李密的瓦岗寨老兄弟,一回到家后,就立即给李密写了一封信。信中将今夜翟让府中宴会上所有人的话语都原原本本的写了上去。

信秘密送到李密手中时,李密还披衣未睡。他听闻翟让府中的宴会召集了瓦岗中的诸多老兄弟,早就已经坐立难安了。白天在朝会上,他如此对翟让,早已经将事情挑的明朗化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翟让等人宴会上想出一些要对自己不利的计策,那不得不防。

坐在宫灯之下,李密很快就看完了这封长长的信。一边看,还一边拿着朱砂笔,将其中许多处地方给圈了起来。特别是翟弘说的那段,要先下手为强,除掉自己的话语,更是让他圈了好多遍。殷红的朱砂笔迹触目惊心,如血一般鲜艳。

李密面色铁青,沉默的坐在那里,好半天也没有动一下。

许久之后,李密让人召来了自己的几个心腹,房玄藻、柴孝和、祖君彦、王伯当、谢映登等数人。

众人深夜赶到宫中,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个都暗自担忧着。李密一言不发,直接将那封被他圈了又圈的密信,扔在了众人面前。

房玄藻看过后,也是大吃一惊。虽然信中也明白的写着,翟让确实应当没有什么坏心,有坏心的应当是翟弘等少数几人。但是李密大半夜的把他们叫来,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一个翟弘,那么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想来想去,房玄藻觉得事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李密已经动了除掉翟让等瓦岗中,总是倚杖资格,又不太听从李密号令的那些人。

想到此处,房玄藻立即道:“翟让贪婪、刚愎自用、不仁不义,有无君之心,应早图之!”

这话正说中了李密的心思,不过李密还是有些担忧,“现如今我们的安危还没有确定,倘若互相残杀,让其他人如何看待?”李密真正一直担心的不是翟让等人,而是杀了翟让之后,怕引起瓦岗军的分裂。毕竟,如今的魏国,真正的根本还是瓦岗军。

柴孝和也劝道:“若毒蛇咬伤了手,那么壮士就该断腕,这是为了保全性命。如果他们先得了手,您后悔就来不及了!翟弘有一句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魏公切不可犹豫,以致错失了好时机。”

“裂缝已经产生,这个时候,就算魏公再怎么候补,他也还是存在,只会让人越加心里清楚罢了。那些人已经和魏公离心离德,再拖下去,只怕就是一场大祸,当早做决断。”祖君彦也是赞成除掉翟让,事情已经做了一半了,这个时候,自然没有再收手的可能。李密找他们来,不过也是做场样子罢了。

李密沉默许久,最终握拳狠狠一挥手。

第二日一大早,李密传下旨意,言明汲郡又发现了辽东军的增兵赶到。局势有变,所以最后他决定亲征汲郡,转而让大冢宰留守金墉城。

这个消息一出,让本来都已经躺在床上,准备装病的翟让都愣了一下。不过不用他领兵打汲郡,他还是高兴不已。当下也不用再装病,高兴的起床喝酒去了。

到了午后,李密派人将金墉城中的文武将领都请来宫中饮宴。

翟让等人进宫后,又被引入另一处偏殿,被引过来的全都是些瓦岗军的老弟兄。不用说,翟让是主宾,其哥哥翟弘、单雄信、徐世绩、黄君汉等人是副主客。另外还有瓦岗军中出来的大大小小数十名文武将领,也都是宾客汇聚一堂。

李密是宴会的主陪,王伯当是副主陪,其余的李密心腹也大都在帮忙招呼着宾客。

等大家坐定之后,李密说道:“今天和各位饮酒,不需要很多的人,只留下几个使唤的人就行了。”说完之后,命令身边的人全部退出。

翟让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这时,李密心腹,同是瓦岗老兄弟的房玄藻说话了:“今天大家在一起是为了喝酒取乐,天这么冷,请大冢宰与诸位将军们的随从也喝点酒、吃点饭吧。”

翟让听完后,想也没想,就爽快地答应道:“好!”

当即翟让与单雄信等人也都跟着挥退了一同前来的亲卫们,所有的随从全部都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区区数十人,其中还有半数是李密的人,众人分席而座,翟让等人都居于右面,而李密的人全都坐在左右。众人喝着美酒,聊着些往事笑话,大笑不已,气氛难得的热烈。

李密拍了拍手,将众人目光引过来,他笑着长身而起,“如此饮酒,而没有美人相伴,实在是有些欠缺。不如,我让宫中舞姬前来为各位兄弟们跳舞如何?”

翟让向来喜好酒色,一听到有魏公的美人来相伴,立时高兴地道:“好,好,早听说魏公在宫中养了不少的美姬,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却是个大好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李密的嘴角微微的抽动了几下,脸上去依然露着笑容,“好,我马上就叫他们来好好陪大冢宰舞上几曲。”说着拍了几下巴掌,顿时只见一队歌姬鱼贯而入。只是这些千娇百媚的歌姬,却全都做战士的装扮,一个个身着艳丽的红色铠甲,背后还披着红色的大长丝绸披风。人人束着高高的发髻,光洁的脸上还画着一道道的如血斑纹。她们腰间佩刀,背上背着一把长弓和一壶白色的羽箭。

一队足足五十人充满着阳刚之气的歌姬迈入殿中,那熟悉的装扮,还有那娇媚的面庞,瞬间引得殿中的翟让等人惊讶不已。这种阳刚与娇媚的巨大反差与糅合,让所有头一次见到的人都为之一惊。

殿门口几个乐女跪在那里开始敲击着小鼓,充满着韵律节奏的鼓声响起,那五十名歌姬缘分纷拨出腰间的横刀起舞。雪亮的横刀原本充满冰冷,但在这些洁白细腻的手中挥舞起来,却仿佛如绕指柔,更如春风中的柳叶,随风起舞,翩翩若惊鸿。

翟让这等盗匪出身的瓦岗军老兄弟们,几时见过这般的新鲜媚人的舞姿,一个个不由的看着痴呆起来。

缓慢的鼓声渐渐激昂起来,舞姬们的剑舞也变幻起来。从轻柔飘逸,渐渐变的刚猛严厉,仿佛瞬间置身于某处残酷的战场之上。舞姬们每一次挥舞,都变的迅捷无比,一道道雪亮的刀光划过,就仿佛是一支支电蛇飞舞。

“咚!咚!咚!”

鼓点的节奏又一次的变换,这一次,变的缓慢且沉重,仿佛一场大战刚刚结束。

舞姬们缓慢的还剑入鞘,慢慢地挥舞着长长的披风。一个个如蝴蝶穿花一般,从殿中慢慢飘然的走到各个主客身旁。如血的长披风如晚霞一般上下翻飞,渐渐迷了众人眼。

“呜!呜!呜!”

突然之间,殿门口的乐女们齐齐高昂的吹响了金角。

无数翻飞的血红披风之中,翟让身后的那名队正装束的美丽舞姬,突然拨腰间的黄金匕首,一刀刺入了翟让的脖颈之上。翟让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吼声,他踉跄着推倒了身前的几案,向前跑了几步,一只手死命的捂着脖颈上那不断喷溅着鲜血的伤口。

他缓慢的扭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去望着那位刚刚在他身后如仙子般曼妙舞蹈着的舞姬,可眼中却惊恐地看到,那舞姬脸上带着无情的笑意,玉手轻轻一松,一枝白色的羽箭骤然而至。胸前一阵疼痛,他缓慢的低下头,看着胸前那没入寸许的羽箭。口中吐着鲜血张了张,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随即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解和愤恨。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发生的太快。

翟让受袭中刀之时,翟弘同样也中了一刀,不过他是胸口中刀,一刀毙命,连一点反应都没来得及。

大殿之中,红袖招展,匕首翻舞,羽箭齐飞。

前一刻的美娇娘,下一刻就成了索命的红粉杀手。

临死的惨叫声,怒斥呼喝声,案几的翻撞声,殿中一时混乱无比。

数名瓦岗军老兄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徐世绩一反应很快,一脚踢飞了身边的舞姬,刚跑到门口,却被一箭射中腿上,翻倒在殿中,被数名女杀手给按在了地上。

单雄信与其它几名老弟兄则空手入白刃,夺得一把横刀,左右格档,可这些女子却十分厉害,数人一队,横刀弓箭齐上,没一会,数名威震中原的豪雄们就全都落在了那些看似娇滴滴的舞姬们手中。

没一会,殿中十余名瓦岗老兄弟,翟让、翟弘、王儒信等五人身死,其余大多是受伤被制住。看着局势已定,李密对着惊惶不定的众人说道:“我与各位一起兴起义兵,是为了除暴安良;但大冢宰翟让独断专行、贪婪暴虐、凌辱同僚、对上无礼。今天只杀他一家,跟各位没有关系!”

说完后,李密走到徐世绩身旁,亲自为他腿上的伤口敷药。徐世绩面色惨白地看看躺在地上的翟让翟弘兄弟,又看看近在身边的李密,嘴唇抽动了许久,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能说什么呢?此时说错任何一句,都有可能立即招来杀身之祸。

半个时辰之后,李密在解决安抚了翟让等人带来的随从侍卫们后,又带着内军的数万精兵,赶去了翟让等人的老营。他将大军留于营外,独自骑马来到翟让营中,对其部下一一加以抚慰!

外面是数万张弓持矛的李密精锐内军,又见到翟让与翟弘兄弟等五人的首级。李密言明此事只追究翟让一家人,就连被杀的王儒信等三人的家眷也不予追究。另外瓦岗的老兄弟们,每人马上还可以获得一份好酒好肉的赏赐。营中的瓦岗老兵卒们,也大多是盗匪出身。

其中不少以前也是从别的山寨义军中过来的,乱世之中,这样火并的事情见的也并不少。见到李密并不追究他们这些人,又没有人带头,也就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说什么。

紧接着,李密命令徐世绩、单雄信、王伯当、谢映登、柴孝和五人分别统领翟让的部众。

一场内部之间的火并,来的很快,结束的更快。

没有大规模的内乱,只有翟让等五人的人头,还有徐世绩与单雄信他们数人的一些小伤,这场内部的纷争就算结束了。翟让一死,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李密除掉了翟让,心情舒畅,却也拒绝了房玄藻提议的将单雄信等人一并杀人的提议。在李密看来,瓦岗中,过去只有一个翟让因为是瓦岗的创建者,所以才能一直站在那个位置上恶心自己。但是翟让一死,瓦岗的老弟兄们也就没有了那面旗帜可以聚集。不论是单雄信还是徐世绩、黄君汉等人都没有那个声望。

而且这些人也都还算有不小的本事,这样的人才自然不能一味的杀掉,为自己所用更好。只是李密在那平静的表面,却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从这一天起,瓦岗已经消失了。而靠瓦岗为支撑的魏国,也已经变了。

徐世绩与单雄信等原瓦岗将领,不再如过去一般的相互宴请聚众相乐。他们变的沉默,对李密似乎也更加恭敬了,他们再也没有向以前那般的经常对自己摆老资格。

数天之后,李密已经感觉将军中一切都整合完毕,于是在朝会上宣布,即日起由他亲统十万魏军北渡黄河,收复汲郡,王伯当、谢映登、元宝藏、邴元真、单雄信、徐世绩、黄君汉等诸将各率本部随军出征。

第605章 谁是赢家

正月已经快要过完,可寒意依旧彻骨。外边的天一直保持着青灰色,仿佛永远都不会变的末世惨象。

陈克复到达汲郡黎阳的消息,除了郭孝恪、鲁世深等少数人知道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到得黎明后,陈克复也没有进入黎阳仓城,而是领着自己的一千御卫和三千步卒驻扎在了仓城西南的大伾山上。

大伾山就在黎阳仓城的西南,前阻黄河,山脚下则是仓城,作为仓城附近最高的一处山峰,占据了这个制高点,对于仓城的防御又增强了几分。而且驻扎在仓城,也能避免被有心人发现陈克复的行踪。

陈克复这次亲来汲郡,也是深感到了汲郡战事的急迫。汲郡卡在李密与王须拔之间,如今朝廷要对付王须拔,李密这样的枭雄肯定不会坐视他将王须拔先除了。那样的话,下一个就轮将轮到他李密。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看,汲郡紧靠着王须拔燕国国都邺城,守住了汲郡,也就等于能最快最近距离的打击到邺城。这些年对于盗匪,陈克复也很有些研究。盗匪不比官军,基本上,只要对盗匪朝廷斩首做战,或者直接摧毁盗匪的大本营,十有八九,这方盗匪必然溃散。

河北的局势已经拖的太久,眼下李渊、杨暕、宇文化及、王世充等四方势力大河东西南角上鏖兵角力,这是一场关系到中原天下未来走向的大战,他必须尽快的平定河北,抽出身来,加入到河东的角逐中去。

到了如今这一步,整个局势渐已经明朗,大隋注定已经成为过去式。谁都明白,在如今,天下最强的九个势力之中,处于中原的李密、河北的王须拨都已经差不多属于出局的态势。而河东的李渊、巴蜀的杨浩也已经落了下风,就是洛阳的王世充也渐被李密拖入死局。

这天下,真正还占据有利形势的,也不过是河北的他,与关中的宇文化及,江汉的杨暕与江南的陈朝了。而这四方中,江南陈朝淮北正被辽东军拦在了长江以南,在荆州,又被杨暕的兵马逼的节节东撤。虽然眼下看似的盘很大,但却反而一直是呈下跌之势。

宇文化及关中自保有余,可却兵马不足,被挡在关中,一时却进取不足。

陈克复看来看去,真正最强的对手还是杨暕。杨暕占据江汉之地,四面的对手都不强,东面连败陈朝,夺得多郡。背后的巴蜀更是据守不出。如今杨暕大兵一路北上连夺河南诸郡,渡过黄河攻入河东阻击李渊,谁都看的出杨暕剑指李渊,却意在关中。如果让杨暕入了关中,那到时杨暕有关中做大本营,这场天下争夺之战,还不知道要进行到何时。

靠在软榻之上,陈克复也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身为一方诸侯,还是天下瞩目的河北诸侯,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可事实上,却并没有时间却体会权利带来的快乐。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要做的事情太多。而且真正成了一方主宰的上位者,才发现,他不光再是打胜仗那么简单了。外部战争,权利争斗,内部的矛盾平衡,每一样的事情,都让他大费脑筋。

犹如上一次的河北世族清洗,心里明知,如果他的态度手法温和一些,也许就不会出现后来那样的大叛乱。虽然那场叛乱很快的平定了,可是为此死去的人还是有成千上万。这种充满矛盾的感觉,让陈克复心里越发沉重。

眼看着天下局势渐已明朗,河北内部已经有不少人和他说过,让他正式取代杨杲,建朝称帝。毕竟到了现在,各地早已经是各有所属,基本上全划入了一方方的割据势力。隋朝的旗号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直接建朝,不但能更加稳定内部百姓臣民的心,也能对外更加外正言顺。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称帝确实也是顺应时势,毕竟河北及山东等地都渐已经安稳。不过最近陈克复的心里还是有些纷乱,最后以河北还未平定,太原还未夺得为由,言明暂时不变。只待平定河北,再夺下太原之后再正式称帝。

假寐了一会,睁开眼睛,陈克复看着案上那厚厚的一叠未观看处置的文书,也不由的苦笑了一下。都道为王为帝好,可谁又看到这后面的辛苦。

这些文书有一些是北京尚书省已经处理过的公务,转过来给他察看。有一些则是特勤司等部门专门发过来给他的第一手情报,陈克复取过最上面的一份打看察看起来。

刚看了几行,陈克复却是眉头紧皱。这却是特勤司自河东发来的急报,汇报了河东最新的战况。

李渊与杨暕在汾河初战失利之后,结车阵缓步南下,结果却在三天后,被杨义臣的投石车大破其阵,李渊大败,八万人只带得万余南逃,余都非死即伤。而就在李渊南逃之时,先一步率两万人南下攻蒲坂城的李世民也同样大败。

李世民到达蒲坂后即对驻守蒲坂城的裴行俨兄弟俩展开猛攻,并成功的诱出了裴行俨出城,迫使裴行俭不得不弃城援救裴行俨兵马。李世民高兴之余,忙派兵去取蒲坂,结果到时,却发现蒲坂城已经被河对岸蒲津关的宇文成都先一步取了蒲坂城,并且伏击了李世民的取城的兵马。

五千先头部队,一下子折损两千余,李世民重创了裴行俨兄弟后,没有再追击逃走的裴氏兄弟,转而全军猛攻蒲坂,结果宇文成都的兵马源源不断的踏过浮桥赶到了蒲坂,兵力并不输于李世民。二人在蒲坂关大战三日,李世民损兵折将,两万兵马损失大半。第三日,李世民不得不撤退,结果宇文成都主动出城追击,两军在涑河大战一夜,李世民虽有玄甲重骑、重步支撑,终因寡不敌众,败在了宇文成都的强弩营下,带着不到三千人仓惶北返。

而就在李渊大败的同时,原本先前已经被李世民击败的王世充,突然再次自绛县杀出,一举攻占了整个绛郡,并且迅速北上,夺下文城郡、临汾郡,加上先前占据的河内郡、绛郡,王世充一下子占据了河东四郡之地,并且再次彻底的将河东南北切断。五万大军直逼霍邑关,只要霍邑一下,王世充的大军就将直面太原。

黄雀在后,成功夺得蒲坂关的宇文成都也是抓住机会,自关内调兵入河东,迅速的夺占了河东郡最南部诸城关隘。宇文成都依靠着蒲坂与中条山脉,反而一举将入河东的杨暕的退路给截断了。

王世充在北面截断李渊退路,宇文成都在南面又截断了杨暕退路。

西有黄河、南有中条山,北有火焰山,东有王屋。

在河东最西南的这一块盆地上,李渊与杨暕这两方,反而一下子被王世充与宇文成都给彻底包围了。如今南北东西,各条通道都被切断,一下子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这个最新的河东局势之扑朔迷离,让陈克复都看的有些目瞪口呆。杨暕与李渊都将关中当作了自己的目标,也都没有怎么把关中的宇文化及当作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以致二人为了关中,反而在河东先打了起来,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他们没在意的关中宇文氏,却突然来了招黄雀在后,一举把两家都给算计了。

再加上王世充这个老狐狸,先前一招佯败,让李渊放心南下与杨暕决战,却躲在绛县,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一举杀出,连夺三郡,兵马直逼太原。

看眼下的形势,陈克复已经百分百的相信,宇文化及肯定已经与王世充达成了盟约,准备一举共同将李渊与杨暕这两支大军围歼在河东郡。

眼下李渊与杨暕两方的主要人物都被围住,只要歼灭他们的大军,再杀了李渊与杨暕等人,那么这两大势力必然瓦解。王世充可以迅速的南下争夺山南、北上争夺河东。而宇文氏同样可以除去两个一直打着关中主意的势力,同时还可以放心的争夺河东及汉中。

只是这突然的变化,对于陈克复这个看客来说,却也是利益相关。李渊大败虽是好事,可是却有可能让王世充马上突入太原,万一太原一失,整个河东的局势也将立马改变。

伸手揉捏着额头,陈克复不由的皱眉,这天下事果然是变幻万千。才短短几天,河东局势又变。真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坐等着王世充先一步夺得太原?要是真等王世充这个枭雄夺得太原,只怕再想从他手中夺回来,却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算来算去,在这场河东四雄大战之中,最后的胜利者明显就是王世充这个老狐狸。他根本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是先前一场佯败,就在这四方争夺中,成功的夺得四郡之地,还兵马直逼太原。

反倒是打的你死我活的李渊与杨暕,如今成了人家的网中之鱼。宇文成都虽然趁势取了蒲坂,断了杨暕退路,可关中在河东并没有什么根基,杨暕虽与李渊大战,可实力未损多少,到时宇文成都只怕面临着与杨暕的一场大战。

不能这么便宜了王世充,陈克复喃喃的自语道。

第606章 红袖添香

“绝不能就这样便宜了王世充。”陈克复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折子扔在了案几上。他记起,当年在东都洛阳的紫微宫中,杨广也曾经如他这般,将东突厥始毕可汗蠢蠢欲动,想趁火打劫的奏章给丢在一旁的案几上。当初,他还不能完全体会到那种沉重感觉,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这种疲惫之感。

“把河东的地图取来。”陈克复头也没抬,对着外屋唤道。

一阵轻盈脚步声传来,一张河东的羊皮地图已经摊在了自己的桌案上。随之,还有一道香风扑面而来,陈克复微微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双如羊脂美玉一般的素手。

微微有些诧异,陈克复抬起头,只见张出尘正微微笑着,明亮的眼睛仿佛在述说着思念,两行洁白的皓齿轻咬着娇艳的红唇,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挑逗意味。

“你怎么来了?”陈克复有些奇怪的问道,他南下的时候,张出尘是留在北京宫中的,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真有这么惊讶么?”张出尘伸出手拨了拨炭盆,让屋中顿时感觉又暖和了不小。“还是说,殿下心中不愿意妾身到来?”

陈克复笑着摇了摇头,眼中也带着温柔,“只是天这么冷,你不好好呆在京中,却又跑出到这里来。而且现在河北也不太平,到汲郡更是要穿过盗匪的地盘,你一个女人家,也真是胆大,就不怕被人捉了去,那时我该如何?”

说起宫中之事,张出尘眼中有些落寞。当初在东都洛阳宇文述的府中,她一眼看出陈克复将来必然大有作为,不甘于自己老死于宇文述府中,只当一名歌伎,所以才会夜奔投陈。原以为,跟着英雄的陈克复,此生必然将多姿多彩。可真到了辽东,才发现,生活并不如自己所想。

郎君陈克复的生活确实多姿,可作为他的女人,特别是一个侍妾时,却不是如此了。陈克复整天忙于军国之事,空闲的时间并不多,往日里连用膳也是各自分开,就连几个孩子也很少有时间陪上一陪。

在宫中,陈克复除了她这个侍妾外,还有正妻长孙氏,平妻出云长公主,另外还有契丹的公主阿丽娜,靺鞨的公主玉兰,东瀛侍妾丽纱。如果再加上那个成了亲却没在一起的李家小姐,陈破军有七个妻妾。这些女人,要么出身高贵,要么有强大的娘家撑腰。

如长孙身为正妃,兄长与舅舅又都是朝中宰相,还有诸多族人也在朝为官,可谓即名正又势足得宠,如今又怀有身孕,更是宝贝的不得了。而那两个外族公主,虽然看的出陈郎对她们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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