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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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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一脸讪讪:“这话怎么说的?老奴真是好心——”
“行了,我这没什么事,妈妈有事,只管去忙吧。”
宋采唐端了茶。
王妈妈便退了出来。
走出庭院,她拍着胸口,表小姐刚刚那一眼,怎么那么清那么透,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还傻了一年,怎么可能会聪明?
一定是她看错了。
房间里,琴秀和画眉拜见新主子。
低眉顺眼,礼行的端端正正。
宋采唐大概能猜到这两人要干什么。初来乍到的,哪哪不熟悉,她没心思跟这些人斗心眼,便挥了挥手,让二人先下去休息,等青巧回来安排她们。
谁知一个两个都不走,还立刻跪下了。
“婢子们过来就是为给表姑娘使唤的,哪敢偷懒不做事?”
“表小姐想要什么,只管吩咐!”
还赶不走了!
宋采唐长眉微扬,眸底现出玩味笑意。
如果真当她是主子,就会知道,让她们下去,也是命令
不愿意走?
也行。
她眸光忽闪,落到桌上,顿了片刻,方才柔声叫起:“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这盏茶时间太长,走了味儿,你们两个,谁擅长泡茶,给我换一盏,做的好了,小姐我有赏。”
刚刚还异常团结,一致对外的两个丫鬟,瞬间转头,对视了一眼。
这头一次表现的机会,怎么可以不争取?
琴秀刚要开口出头,画眉比她快了一步,满面甜笑声音清脆:“奴婢去给表小姐沏茶!奴婢专门同老夫人跟前的姐姐们学过,表小姐一定喜欢!”
宋采唐看着二人,笑眯了眼,有矛盾呀
有矛盾就好。
这人怎么样,脾气禀性,家人朋友,有没有机会攻略策反,一时间看不出来。她现在犯懒,不愿意动脑子,这俩机灵丫鬟又不愿意下去,就这样玩吧。
继沏茶事件后,挑事爱好者宋采唐,又分别以衣服配色,首饰搭配等问题,一边闲闲给自己试衣服,一边把俩丫鬟溜的团团转。
慢慢的,也瞧出来了,叫画眉的丫鬟嘴巧,会奉承人,喜掐尖要强,琴秀呢,就要稳重一点,抢不过画眉就不抢,蕴足了劲,下一回不声不响就会来个大招,把画眉挤到一边。
画眉被挤了,脸拉的很长,不高兴的模样谁都看的出来,琴秀呢,哪怕被画眉抢了先,也不生气,面对宋采唐时,一直都是温温顺顺的。
宋采唐把衣服首饰熟悉了个遍,青巧就回来了。
看到两个新丫鬟,青巧气的小脸鼓起,眼泪汪汪的看着宋采唐,那委屈的,好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好在宋采唐不是个随便扔宠物的坏主子,接过青巧手边一大堆药材包就往后面走:“行了,你是咱们这唯一的一等大丫鬟,两个新来的交给你管,好好分派事,别扰了我。”
青巧腰板立刻就挺了起来!
她虽不如自家小姐聪明,可也不是个傻的,小心眼多多的,尤其事关自己。随便问一问,她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深里不清楚,但这俩人是她的竞争对手,准没错!
仗着身份略高,受小姐信任,青巧给俩新来的派了任务,重中之重一点,小姐喜欢安静,没有直接喊名字,没她陪着,不准私自往小姐身边凑!
跑了一天,小丫鬟本该很累,可见了俩新丫鬟,斗志无比的高,眼睛盯的特别死,所有小姐身边事,全部包揽下来,没俩新人插手的份!
画眉&琴秀:
青巧成功的阻隔了俩新人打扰小姐安宁,自认十分英武。
嗯,英武!
连给小姐铺床时,唇角都扬的高高的。
可梦醒起夜时,她发现小姐又不见了!
找出去,小姐正坐在铺满月色的庑廊上,借着月光,一边看书,一边慢条斯理的搓着黑乎乎的药丸子!
小丫鬟登时气的眼圆圆,脸鼓的高高,赶紧进屋抱了件搭被出来,给宋采唐盖上:“您也不觉得冷!”
“忘了。”
面对小丫鬟的指控,宋采唐笑的有些讪讪。
也不知怎的,她就看上这如水月光了,做梦都想着。
夜凉如水,云淡淡的,风悄悄的,似乎怕惊扰了人们美梦。
青巧在宋采唐身边坐下来:“小姐,您看的什么书?”
宋采唐正好搓完一颗药丸,依次伸出手指着地上的书:“游记,药学,奇闻异事”她长眉斜斜入鬓,飞扬出些许慧色,“一样米吃出百样人,这天下,很有意思呢”
青巧晃了晃头,不大懂。
她洗了洗手,在宋采唐身边坐下,帮忙搓药丸子。
不大懂书本意思,她倒是能瞧明白,小姐这是走了困,不想睡觉。
小姐太聪明,书本她交流不了,有些事,却是可以说的。
比如家长里短。
比如今天她出门看到了什么新鲜事,听到了什么新鲜话,还有那些要做的东西,她怎么砍价来着,掌柜的答应什么时候人
还有——
“小姐,您身上好了,明儿个,怕是得给夫人请安去。”
宋采唐看了眼院后阁房的位置。
那里,住着两个新来的丫鬟。
这都送人来提醒了,她怎会不知?
“嗯。”
青巧看着月亮,叹了口气:“真不想去呀我每次去,都觉得夫人那里怪怪的,三小姐笑的也怪,婢子担心她们留小姐太久,磋磨小姐。”
“别瞎操心,她们磋磨不了我。”
青巧倏的扭头,眼睛晶晶亮:“小姐可是有法子?”
“嗯你猜?”
宋采唐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圆月似有无限威能,将夜晚照的同白天相类,哪哪都能看的清楚。
三更天,长夜最安静,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有僧人提着灯笼巡夜。
入了夜,每半个时辰,就有僧人按排班值守巡查,整个寺里走一遍,细听四周动静,认真辨别是否有异,确认各巷道内,院落墙外灯塔里的灯烛不会熄灭。
这些灯烛,一方面方便香客,不管做晚课起夜还是单纯赏景,夜里有了灯烛亮光,就能为人照路,提供方向。二则这里是寺庙,夜里灯烛多了,漫漫之光挥洒,远看连成一片,看起来会很暖,很安详,就像祈愿灯,很有种圣洁感。
今夜是十五,月圆如盘,光线很足,可寺里规矩不能破,该看护的灯盏还是要看护。
巡夜僧人一步一步,脚步走的缓慢,却无比踏实。
偶尔,他会停下,将灯塔里被风熄灭的灯烛点上。
寺内所有灯烛,都放在特制的灯塔之内。灯塔以巨石雕造,下宽上略窄,四尺余高,造型似仙鹤垂首,灯烛就放在仙鹤头部,眼睛的位置,有颈遮风,有眼皮挡尘,一般情况下,不会被风吹熄,也不会溅出火花。
宋采唐的客院在巷道最里侧。
李老夫人体贴宋采唐是闺中女子,特意给她安排了最清静最不受打扰的位置。
安全问题本也不必担心,李老夫人和温元思张府尹等,都住在这一块,院落分布呈拱卫之事,一旦发生什么事,只要宋采唐那边出来动静,一定立刻会被发现。
巡查僧人尽心仔细的工作,走到宋采唐院外,发现灯烛熄了,从腰间袋内取了条麻绳,以手中灯笼为引,重新将其点燃。
见所有烛火都不存在异样,四周也没什么动静响声,僧人放心离开。
谁知他离开不久,灯座里的灯烛突然有了变化。
正文 164。关清找曹璋算帐
宋采唐到了不是目的地的码头,漕帮大船也终于发现了主子不对; 飞鸽传书到栾泽关家; 关清手上茶杯立刻摔碎在地。
“丢了?”
关清看着春红; 面色发白:“我刚刚没听清楚; 你再说一遍?”
春红也是第一次这么沉不住气,说话声音都抖了:“漕帮大船出事了; 三小姐和表小姐; 失踪了”
出事失踪?
关清腾的站起来,也不管地上碎瓷片硌不硌脚; 扎不扎人,直接踩过去; 眯眼盯着春红:“你再说一遍!”
春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小姐,婢子不敢撒谎,三小姐和表小姐真的丢了!如今境况,还望大小姐撑住,想想办法把两位小姐救出来才是!有什么气怒; 等这件事平了,再发散不迟!”
关靖眼前一黑。
她用力扶住桌角,指尖青白; 眼眶发红,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春红:“真的丢了?”
“是。”
漆黑暗夜; 伸手不见五指; 有夜风拂过; 房间静的发沉。
远处传来声响,不知是远寺钟声,还是更夫梆子。
夜深,人静。
关清没有晕,她也不敢晕,命令自己集中精力,想!用力想!
两个妹妹为什么遇到这种事,总有原因。
绑架还是抢劫,为财还是为人?
要钱,她们关家不缺,给多少都行,只要两个妹妹能平安回来!
冲人为什么?
必须找到原因,她关清从来不怕杠,她们关家从来不会任人欺负!
关婉虽然胆小,但是听话,宋采唐脑子活,就算遇到麻烦,也懂得处理拖延,她还有时间。
没有撑家男人,被别人瞧不起,不怕,她关清撑得起家!
连衣服都没换,关清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春红赶紧跟上,一边跟着跑,一边也不敢大声:“大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仍然被自家主子嫌弃了。
“收声!”
关清指了指祖母白氏的院子,杀鸡抹脖子的提醒:“不许扰了祖母!”
春红向来机灵,关清想得到的,她要记着,关清一时忙乱,没想到的,她也要帮忙周全,现在关清不想让松鹤堂的人发现动静,她立刻小跑着去办,交待各处,保证主子的事办的顺利
关清一路未停,直直找去了漕帮帮主,曹璋的住处。
曹璋是帮主,经常在河道上忙,宅子置在岸边,很多时候人不在,可今天,他在。
关清找过来的时候,他正好打开门,像要外出。
关清才不管他要出去干什么,她既来了,就得先说她的事!
她眼睛一眯,按着曹璋领口,就把人按了回去——抵在影壁上。
春红:
大小姐稳住啊!您是大家闺秀!
不但她呆住了,曹璋身后一帮漕帮汉子也愣住了。
娘喂,这位俏生生的大姑娘是谁!
他们头儿可是漕帮帮主,刀口舔血,不知道手里过过多少人命的,你这样虎,不怕被摔出来丢命吗!
事实证明,关清敢这么干,心里还是有谱的,曹璋也没有摔她出来,甚至没有反抗,乖乖被她按在影壁。
“关清,你冷静点。”
连提醒,都只是皱着眉,并没有充满戾气警告。
漕帮汉子有懂事的,开始飞眼各种传眼色。
有情况啊!
然而高冷的帮主并没有让他们看热闹的意思,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漕帮汉子们:
帮主被乖乖按在影壁,叫他们下去还悄悄打手势,生怕对面姑娘生气,像个乖巧的小猫咪。
完了,以后是怕老婆的节奏啊!
然而心里真痒痒,帮主的话不能不听,漕帮汉子们只能磨磨蹭蹭的退出去,关门时还很有心机的,留了条缝。
关清撑着关家生意,从小到大就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她无视规矩礼法,却也自强自爱,并不会随处乱来,今天是真着急了,根本控制不住。
“我把两个妹妹交给你,你是怎么照顾的?你们漕帮管着四水十六道的买卖,日进斗金,买得了官,杀得了人,却护不住两个弱女子,曹璋,你就这点儿本事么!”
曹璋没刺激她,却也不满现在的姿势,声音很硬:“我漕帮水路,护的是货,客商们想买个放心,给银子上船,没问题,安全,我们可保证不了,毕竟你们不是我漕帮——”
话只说一半,就停了。
因为关清在哭。
她一直忍着,忍了一路,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按着曹璋的手发抖,看着曹璋的眼发红,睫羽微颤,蓄的都是泪。
她并不想哭的,可一眨眼,眼泪就掉出来了。
曹璋眉头皱得更紧:“你”
关清自知失仪,放开曹璋,狠狠擦了把脸。
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她就算哭,也没有多少柔软,反倒更为倔强。
曹璋伸手去抚她的眼角:“别哭。”
关清瞪着他。
曹璋被她的眼泪烫了一下,心仿佛都跟着疼了。
他第一次看到关清哭。
这个女人,从来不懂温柔是何物,尖锐,要强,永远微笑从容,形势再不利,都能找到角度切进,从来没输过,服软,脆弱这类词,好像都跟她没关系。
她像个男人似的战斗,义气诚信,谋略心机,男人有的,她全有,男人没有的,她也有,她早已抛弃了眼泪这种东西。
可是今天,她哭了。
她露出了从未示人的柔软。
两个妹妹,对她这般重要?
想想前事,想想宋采唐和关清的相处,互相扶持,还有那个特别会照顾人,做饭很好吃的小丫头
曹璋似乎能理解这种感情。
“我的错。”
他目光幽深,认错认的相当干脆:“我其实也是想去找你,商量这件事。”
不说曹璋,春红看到自家大小姐哭了,也是眼睛睁的老大,直接愣住了。
从她九岁,分配到大小姐身边伺候,这么多这么多年,她就没看到过大小姐哭。不管张氏如何作妖,不管外界如何质疑,顶着十九岁的‘高龄’嫁不出去,大小姐从来没哭过。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关清掉眼泪。
为了三小姐和表小姐么?
曹璋请关清进房间说。
关清深呼吸几口,稍稍冷静了些,听曹璋细说当时情况。
毕竟船是漕帮的,关清的商队借道,能了解到的信息有限,经验也不如漕帮兄弟们足,判断不准确。
曹璋语速不快,条理清楚,慢慢将前后事件按顺序讲出。
盏茶时间迅速滑过,灯芯‘啪’一声爆出灯花,春红拿银剪剪了,再给二人重新续上茶。
关清眼神微闪:“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布局,为的是人。”
曹璋点点头:“青巧和小兰被下了西域迷药,这种迷药比较特殊,并不致人昏迷,只能让人短时间内变得木木呆呆,全听下药人指挥。下药的两个人扮成宋采唐和关婉的样子,戴着幂篱回到船上,并不会引来太多怀疑。而后两个下药女子跳窗从水下离开,青巧和小兰虽被绑在房中,却没有其他致命伤,生命无碍”
如果对方为财,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收到勒索信了,可是没有。
如果对方有意害命,别说宋采唐和关婉,起码青巧和小兰,不应该活着。
对方此举,无一人丧命,甚至受伤,是最大限度的将事情影响力降低,是不想闹大,也是不想让宋采唐和关婉有心结。
关清眯眼:“照你的意思,是对方有什么事,有求于采唐和婉儿?”
曹璋转着手上扳指,目光犀利幽深:“有事需要她们办,是肯定的,但事情能不能办好,办好后又如何,却不一定。”
毕竟待遇最好的时候,是对别人有需要的时候,一旦这个需要被满足,或者不再存在
关清非常明白。
灭口的事,她不敢想,她直直盯着曹璋,眸底迸发光彩:“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在这个时间里,找到采唐和关婉,后面的事就不用担心了!
曹璋颌首:“我已着手去找,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回好,或是不好。”
好消息,自然是自己就能搞定,不好,搞不定,起码他们也能知道对方是谁。
关清心尖一颤,攥紧了帕子。
“还有这件事——”曹璋提醒关清,“对方能做到这般了无痕迹,并不简单。”
他话说得含糊,可关清是谁,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立刻明白:“有内奸。”
坐大船,有漕帮的人帮忙看护,但漕帮毕竟是外人,每日早晚请安问讯的,是自家商队。
她的人里,必然有被对方收买做内应的。
不然不可能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我会把他找出来!”
关清拍了桌子。
她这一拍桌子,侧了脸,曹璋目光从她光洁额头,到高挺鼻梁,到粉红樱唇,最后滑到优美脖颈。
关清脖颈生的极好,肤白细腻,柔滑有光,烛光照耀下,线条更近完美,肌肤没入领口的地方,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曹璋在道儿上混,什么没干过,欢场女子也识得不少,但一颗心从未像今天这样,乱成线团。
还燥热无比。
可再难受,他忍到快要爆炸,也不愿意唐突了面前这个女人。
前后事情分析完毕,关清情绪终于稳了下来,因为之前的冲动无礼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她纤纤素指别了别耳边发丝,露出洁白小巧耳廓,看向曹璋,咳了一声:“抱歉,曹帮主,方才我失礼了。”
她自认话说的硬,可不知不觉,脸已经有些红了,下意识带出来的女儿态更为娇美。
曹璋真的要爆炸了。
脸红什么,为什么脸红!
这个女人怕是会妖法吧!
毛三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一路心惊胆战,窝在房间里不敢出来,频频看着外面景色,心内不断祈祷: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千万不要有恶劣天气,千万不要有任何事情耽误,马上到下一个码头,让他顺利下去!
漕帮大船停靠下一个码头时,早就等着的毛三第一个蹿出来,下了船。
脚一落到土地,毛三就兴奋的想尖叫。
成了!他的事成了!
他骗过了所有人!
他要有大银子,可以远走高飞,挥霍一辈子了!
去死吧宋采唐!叫你坏我好事!活该!
找到说好的地方,提了银子,毛三更加放心,谨慎的换了个阵子,方才肆意享受起来。
不得不说,毛三还是对道上,对漕帮了解太少,
敢伸手惹过来,他的小命,已经不是他的了。
当然,这是之后的事,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他。
另一边,宋采唐正面临一票难以置信的目光。
辛永望,庄擎宇,包括未知姓名的少年,眸底情绪相当一致: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有死人?”
宋采唐微笑,视线一一划过他们:“当然是你们告诉我的。”
少年最沉不住气,直接喊出声:“我不是,我没有!”
这下,所有人视线看向了他。
连关婉都给出了自己的同情。
她虽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很好奇,但少年这话,完全是不打自招,自己承认了呀!
宋采唐微笑:“你们不但告诉我有死人,还告诉我,你们同这位死者,关系很近。”
正文 165。交底
“你们不但告诉我有死人,还告诉我; 你们同这位死者; 关系很近。”
宋采唐一句话; 成功使现场陷入安静。
辛永望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 才眯起眼,笑容透着危险:“宋姑娘如何有这种想法; 可否赐教?”
宋采唐微微一笑。
她既然已经落在这些人手上; 不好好把事过了,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管别人后面有什么打算; 自己有没有新的生机,起码现在; 此刻,保住自己和关婉才是最重要的。
想要活得好,就要展现出价值。
宋采唐丝毫不吝啬,将自己的观察说了出来。
“起初我并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是我们自己下船,自己逛街; 但回去时受到的阻力——”她提起几次街巷涌过大片人群,她和关婉回路被拦,不得不退避暂等的事; “有些微妙。”
可也只是微妙,没人起她更多注意。
“上了船; 船上很多穿着关家商行衣服的人; 舵手及船员身上都有股江湖气; 也很贴合漕帮的风格。一样的船,一样的空间,一样的闲杂商客,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床,柜子,桌椅,茶具每一样每一样,都尽力为我们打造着熟悉的舒适区。”
看得出来,对方非常细致,力求百分百还原。
宋采唐长眉入鬓,眸底闪耀着非同一般的英慧:“但这世上,从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就算你们尽力找到,做到,再像,感觉不对,味道也不对。”
“枕头及被褥皆是全新,蓬松,就算布料花样完全一致,提前拍打过,尽量做出使用过的样子,还是跟真正使用过的感觉不同;窗子和之前大船开窗位置一样,但高度高了两分;桌上素青花茶具一模一样,几可乱真,但之前那一套其实并不十分精致,有个杯底不平,有个小坑;桌布桌布我没看出什么不同,但之前我妹妹不小心,洒了几滴桂花液上去,所以这桌面上,应该有桂花香,可是它没有。”
“虽然你们尽量做到一模一样,但这个船已经换了,不再是我们乘坐的那只。”
随着宋采唐的声音,关婉捂了嘴,杏眼睁圆。
所以不是那瘦成皮包骨,只有眼睛亮的公子哥坐错了船,而是她们自己坐错了!
表姐看出来了,但并没有出声
是因为那时候就知道跑不了,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威胁么?
宋采唐捏了捏关婉的手,以示安慰,视线不离辛永望,继续说:“ 你们用这种相对温和的方式,没有掳胁,没有强制,肯定是不希望我们起反感。绑票劫财,哪样都是要受点苦的,我们没有,反而还受到礼待照顾,所以我觉得,你之前用‘贵客’两个字,算得上真诚。”
两顿饭,对方的试探,她的试探,已经足够说明这个问题。
“但这只是最好情况。你们既然早盯上了我们,就不会轻易放手,就算我自己没下船,你们也会想各种办法达成目标,如果样样都不顺,最后也会强掳。”
除非她和关婉摆出公主出行的架势,请来重重保镖保驾护航。
但是不可能,她和关婉不是公主,普通人出行也不会请那么多护卫,所以这一行,其实结果是注定的,她们一定会落到这群人手上。
宋采唐现在懒得想太远,她只有两个问题:“我的丫鬟们呢,怎么样了?你们计划进行的这么顺利,关家商队里,有你们的人吧?是走别的线买到的钉子,还是这两天买通的?”
一提到自己家的事,关婉更加紧张,杏眼瞪得溜圆。
内奸?
自己家里出了内奸?
那大姐怎么办!
宋采唐再次捏了捏关婉的手,快速的朝她眨了眨眼,用嘴型示意:要相信大姐。
关婉怔了一瞬,眼眶有点热。
是啊
要相信大姐,大姐会处理好的。
也要相信表姐,表姐很厉害!
“真是好生精彩——”辛永望鼓着掌,眸底闪过华彩,“果然不愧是破案能手宋姑娘!但我只能告诉你,你的丫鬟们没事,至于我们怎么做到的——”
辛永望眼梢翘起:“无可奉告。”
宋采唐眉心蹙了下。
她觉得这个人有些违和。
这个人之前浑身是刺,桀骜硬气,透着点底气不足,现在看,似乎又透着点理所当然的劲头有些矛盾。
是回到了自己地盘的原因吗?
“可这也只能说明船换了,”辛永望目光紧紧盯着宋采唐,“并没有说这里死了人。”
宋采唐指了指自己和关婉:“如此费心费力‘请’我们两个来,总有理由,不是为我妹妹,就是为我。”
关婉很少出门,窝在内宅,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做饭,但这点外面人少有知道,关清管家还是很严的。萌妹子有多萌有多暖,只有自己家人知道,近来也没有惹到什么事,沾上什么外面的关系,可能性很小。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
剖尸,破案,成为官府仵作,近来栾泽几桩大案,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秘密的,奇异的事最容易传播扩散,不是她自大,她的名字,她的本事,整个栾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到外面,也很正常。
“这一回,我妹妹怕是受了我的连累。”
宋采唐摸了摸关婉的发,回过头:“而需要我出现相助的地方,不用想,肯定有尸体。”
她站在阳光下,亭亭素立,笑容干净自信,发间步摇流苏轻颤,如水华光流过,像能抚摸人的心。
“有命案,有尸体,你们不请官府,而单‘请’了我来,我猜你们身份不一般,与官府有隔阂。”
比如
某种独立关系的江湖门派。
江湖事江湖了,这些人的规矩,不喜欢官府插手。
辛永望眯眼:“那我们和死者关系很近呢?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为本次行动主策划,样样准备,计划路线都由你定,你也是找关系,以及这个地方,都不会浅。”
宋采唐指指庄擎宇:“他看起来是个喜欢安静,独处的人,没重要的事大概不会随意往外走,可他一路随行,似乎还顺便置办了很多东西,看纸屑痕迹,闻味道,像是香烛纸钱之类,丧仪需要之物。他为死者办丧,关系肯定不会远。”
“这位少年,似乎与你们格格不入,一路上都在说‘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他也许之前跟你们,跟死者并不亲近,但最近,一定常有来往。”
“你们三人互相并不喜欢,见面很难不吵,但不管任何时候,只要出现,都是一起——”
宋采唐眼睫微动:“你们在互相监督。”
“你们都怀疑对方是凶手。”
一条一条,一点一点,宋采唐解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一个人突然进入这种境况,得反应多快,脑子多敏捷,才能做到如此,分析精准,从容不迫?
所有人看向宋采唐的目光瞬间不同,十分惊艳。
关婉佩服的同时,注意到表姐手里一直捏着一个笛子。
竹笛,很短,很光滑。
表姐是也在害怕么?
为了掩饰紧张,所以手里要拿个东西。
想到这里,关婉十分惭愧,她好像除了拖累,帮不了表姐什么忙。
她并不知道,宋采唐一直拿着短笛,因为这是赵挚给的。
赵挚说过,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她吹响了笛子,他就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她身边。
这个局很好看清,她也很自信暂时没安全问题,但以防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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