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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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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她微微耸肩,露出一个遗憾表情:“所以肯定是家世出身异常出色。”
男人开始磨牙。
“我栾泽不是什么大地方,惹众女春心动的豪门公子少有,你必是外来人。”
宋采唐语速加快,不再气人:“外来人,非富即贵,来到这命案发生地——我若没听错,你之前唤过我一声宋姑娘。知道我姓宋,不是对我有过调查,就是看到了我方才剖尸。”
“我自认升斗小民,没什么可让人注意的,所以阁下一定是对这天华寺命案感兴趣。”
综合以上所有,结论并不难猜。
“我说的可对,赵挚赵观察使大人?”
宋采唐眉眼平静,微笑徐徐,说出来的话却重于惊涛。
赵挚很难不惊艳。
这个女人,太聪明。
宋采唐一直仔细观察看着他的表情,见此,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方才多有得罪,”她福身行礼,神色秀雅恭敬,“乡间小民见识浅薄,没第一时间认出观察使大人,大人有大量,莫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赵挚看着宋采唐,慢条斯理道:“方才不是还很厉害,恨不得把人挤兑死?”
现在装猫学乖,是不是有点晚了?
宋采唐继续微笑:“大人心胸豁达,怎会与小女子为难?且孤男寡女,彼此无意,自是正好,若揪着一件事不放,纠缠过多——”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暗示够够的。
女人没心思则已,一旦起意,有多难缠,赵挚有太多经验教训。
更何况不是别人,是聪明透顶的宋采唐!
见一面就能知道这么多信息,真要起了什么心思,怎么躲?不管躲到哪,干了什么,她定然都能揪出来吧?
这女人在威胁他!
赵挚一口气憋回去,按了按眉心,懒的再跟她废话嚼舌头:“行了,你要的这布条,可是证据?”
宋采唐眼梢微抬,笑了。这位观察使大人,心思也很灵透么。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她将布条展开,给赵挚看,“这布条边缘断裂痕迹明显,该是猛力撕挂所致,看那颗树的高度,位置,很可能是有人极快速的从上面跃过,不小心衣服被枝条撕挂,留下来的。”
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武。
“大人看这里,”宋采唐指着边缘极细微的一点,“是不是血迹?”
痕迹非常少,也不重,不仔细看看不清楚,凑到鼻间闻,味道也不明显。
但宋采唐嗅觉比一般人灵敏,非常确定,这是血。
赵挚是有段时间常在战场拼杀,回京亦多任武职,血腥场面见的多,对血味也不陌生,也能闻得出来。
宋采唐凝眉:“碰巧的可能性,有,但案发之地,发现这个,不能轻忽。”
若真与案子相关,这块小布条,很可能是重要物证。
“那你努力。”
赵挚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
走了!
宋采唐怔住,良久没回过神。
她又是挤兑又是表现,让赵挚又生气又意外,话都说到案子了,这人就这么走了?
真不关心案子,还是真放心她!
宋采唐突然觉得,这位观察使,看不透的地方还多着呢!
等等,对方如此,是不是故意的?
别以为你了解我什么的
有意思。
宋采唐眯眼看着赵挚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她同这个人,好像不只见过一次?
前天打铁铺子外救死,与李老夫人见面后下楼,匆忙间好像撞过一个人,与这背影很像。这逆天身材,高大强壮不失美感,就算刻意去练,也少能达到这效果太好认了。
宋采唐沉吟片刻,没留多久,拿着布条,缓步离开。
她开始觉得,这个古代,也不是那么没意思。
她离开不久,水潭上竹筏突然发出声响,绳子断裂,散了开来
一刻钟后,赵挚回转,视线不离地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很快,在与宋采唐共同站立过的位置,他捡起了一枚玉佩。
羊脂白玉,透雕蟠龙,做工精致,寓意着皇家宗室的身份。
不同的是,这枚玉佩龙爪间缠绕着一缕浅紫丝绦,阳光下折射着耀目微光正好是宋采唐今日所佩禁步流苏的颜色。
玉佩为何掉落在此,不言而喻。
肯定是抱宋采唐的那一下,不小心挂下来的。
宋采唐太能气人,他一时不察,没有发现。
赵挚把玉佩收起,眸底间划过沉沉墨色。
宋采唐
聪明,慧黠,有一手剖尸绝技,不笑时千里之外,笑起来春光灿暖,对水似乎很着迷。
这个女人,不一般。
顿了一会儿,赵挚并没有走,而是把现场重新看了一遍,尤其那棵树,他观察的尤为仔细。
那布条挂的方向,卷起的模样,他已然记住,怎么跑,哪个方向来,才能出现那样的效果?与那桩案子,有没有关系?
亲自跃上试了两次,他落地回转,桀骜鹰眸突然看向水面。
他眼睛微微眯起,眉头紧皱,拳头握起,似乎在抗拒往水边走,可最终,还是长长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站到岸边,他就看到了散开的竹筏间,切面整齐的绳子。
大半整齐,边缘杂乱,并非竹筏本身不结实,浸水时间长了绳子崩断散开,是被人有意割开的!还是故意让其保持能看,却不能长久站的状态。
是针对谁的?宋采唐?
刚刚他若不伸手,宋采唐在上面站一会儿,就会掉进水里。可宋采唐说会水
赵挚啧了一声,眉锋锐利,眸底似星空深远。
“这女人,果然很麻烦。”
入了夜,每半个时辰,就有僧人按排班值守巡查,整个寺里走一遍,细听四周动静,认真辨别是否有异,确认各巷道内,院落墙外灯塔里的灯烛不会熄灭。
这些灯烛,一方面方便香客,不管做晚课起夜还是单纯赏景,夜里有了灯烛亮光,就能为人照路,提供方向。二则这里是寺庙,夜里灯烛多了,漫漫之光挥洒,远看连成一片,看起来会很暖,很安详,就像祈愿灯,很有种圣洁感。
今夜是十五,月圆如盘,光线很足,可寺里规矩不能破,该看护的灯盏还是要看护。
巡夜僧人一步一步,脚步走的缓慢,却无比踏实。
偶尔,他会停下,将灯塔里被风熄灭的灯烛点上。
寺内所有灯烛,都放在特制的灯塔之内。灯塔以巨石雕造,下宽上略窄,四尺余高,造型似仙鹤垂首,灯烛就放在仙鹤头部,眼睛的位置,有颈遮风,有眼皮挡尘,一般情况下,不会被风吹熄,也不会溅出火花。
宋采唐的客院在巷道最里侧。
李老夫人体贴宋采唐是闺中女子,特意给她安排了最清静最不受打扰的位置。
安全问题本也不必担心,李老夫人和温元思张府尹等,都住在这一块,院落分布呈拱卫之事,一旦发生什么事,只要宋采唐那边出来动静,一定立刻会被发现。
巡查僧人尽心仔细的工作,走到宋采唐院外,发现灯烛熄了,从腰间袋内取了条麻绳,以手中灯笼为引,重新将其点燃。
见所有烛火都不存在异样,四周也没什么动静响声,僧人放心离开。
谁知他离开不久,灯座里的灯烛突然有了变化。
一样的新蜡,通体微桔,燃到半截后,突然火光一暗,转瞬极为明亮,还带着很轻的声音,嘶嘶作响。
声音出现的很突兀,也很迅速,转瞬飚出火花。
“砰”一声脆响,灯芯暗下,□□味传出,有两团不太大,却非常灼目的火球,飞出灯座,直直往宋采唐院内蹿来!
一个,冲着屋顶的方向,另一个直冲窗台,观其冲势力量,定然会砸穿窗纸,蹿进房间内!
天华寺是寺庙,推崇朴素,这里是档次较低的东侧院落群,风格更加接地气。
房顶有瓦,但很少,大约只薄薄一层,草竹泥浆倒用了不少。为通风透气,窗子做的很大,但并不像富贵人家那样以好料子的纱布遮窗,透光又挡风,这里的窗户上,糊的是窗户纸。
很厚,遮光性差,日日被风吹着,还特别干燥。
可想而知,火球落在这些东西上,会是怎样结果!
黑暗中,一双清慧的眼睛倏的睁开。
一道矫健高大的男人身影,猛的从斜空中蹿出,幽深双目看了看两只火球,手中暗器击出,直接打到去往房顶的那只,强迫其改变方向,折往地面,同时他本人迅速起纵,直直朝窗户的方向蹿去,欲将另一只火球拦下——
他速度非常快,眼看就要成功,不想窗子突然打开,里面飞出一只茶壶,飞快的砸了过来!
男人武功不错,这要是一般情况,肯定能翻身避开,可他为救火,冲的非常快,根本停不住,也没料到会有此意外,躲不开,也避不了!
也不知这茶壶怎么这么准,正好蹭到火球,逼火球改变方向,朝外侧飞去,茶壶却因为重量,路线并没有改变多少,仍然直直砸来——
正正好,重重砸到男人脸上。
“砰——啪!”
两个声音,前面一个略闷,后面一个非常清脆,是茶壶打到人脸,然后摔到了地上。
宋采唐隔着窗子,与赵挚面面相觑。
两道血线,正从赵挚鼻间淌出。不管人武功风度如何,再贵气再桀骜,配上这鼻血,都会很滑稽。
赵挚脸特别黑,字面上,也是引意上。
宋采唐笑容僵硬:“观察使大人怎么如此雅兴,到我这里来赏月?”
赵挚磨牙。
可他没时间跟宋采唐说话,因为那被她砸出去的火球不知怎的,刚刚好碰到他刚刚击下的那个,两个相撞,火星四溅,改变方向,朝着宋采唐脸就弹过来了!
赵挚见宋采唐手上还端着茶盏,应该是觉得茶壶不够,备用砸人的,立刻抢过来,冲着火球一抛一扣——
宋采唐:
英雄你好精准霸道的手劲!
这期间,两人有短暂的眼神对视。
宋采唐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突发意外,这次赵挚是真的帮了她的忙,可她干了什么把人得罪更深了!这位可是观察使,万一看她不顺眼,给她穿小鞋,不让她插手案件怎么办!
她咬唇瞪赵挚:来帮忙也不吱个声,我只是正当自我防卫,谁知道就砸中你了我也很委屈!
赵挚剑眉斜挑:谁知你醒没醒,随便喊叫,把你吓死了怎么办!再说我闲得慌吗,少你一句多管闲事的骂?
“你不板着死人脸故意气人,谁会骂你!我又不是不讲理!”
宋采唐一句话脱口而出,才觉得不对,闭上眼睛深呼口气:“对不起。”
起字还没落下,赵挚突然蹿到她面前,大手一伸,把她接窗户拽了出来——
动作很快,却不见粗硬,她只是手被攥的太紧,有点疼,腰被重重揽了下,别的哪哪都没有不舒服。
站定,才明白赵挚为什么拽她。
院外不知道什么东西爆了,飞进来的火球不只一两个,有个小火球飞向窗边,要不是赵挚把她拽出来,别说脸,她这条命只怕都要遭!
“谢谢”宋采唐叹了口气,“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说,赵挚都救了她。
赵挚一如既往,扶她落地后,手迅速收回,脚也退了几步,仿佛十分嫌弃,不想跟她沾半点关系,不想和她站在一处。
宋采唐:
还是好气啊!
正文 162。搞事
此行水路; 宋采唐和关婉需要在船上呆十多天; 中间每隔三两日; 船要停靠码头补给; 速度不快,节奏也很缓慢,但很舒适。
走水上路,只要不晕船,食物合口; 就很好玩了。
宋采唐为散关婉离愁,提各种食物要求,调动着小姑娘的积极性。人忙起来; 果然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关婉霸占着船上小厨房; 各种菜式创新; 各种不同食材玩搭配,玩得十分开心。
宋采唐就坐在房间里; 靠着窗子; 手上拿本书; 低头是墨香世界; 抬头是浩渺烟波,亦十分惬意。
白天开心度过,夜晚; 两个小姑娘肩靠着肩赏月看星。
手边有温茶; 桌上有点心; 鼻间有清新水气,她们随意聊着天,话题从小到大,从家宅到市井,有时甚至还讲各种鬼故事竟也十分投机。
一天一天,关婉小姑娘看向宋采唐的眼神越来越崇拜,一脸‘好厉害,你竟然什么都懂’。
宋采唐也越来越明白,关婉真的被外祖母和关清教的很好,可能她不擅长做生意,没什么做出一番大事业的执着理想,可她聪慧通透,善良纯真,对世情万物皆有自己的体会和感悟,独特又可爱。
互相依偎着,好像就不那么孤单,心内钝钝的痛,已经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关婉撒开了欢玩后,慢慢的,开始有兴趣探索整座船。
船是漕帮的大船,关清有商队走这条线去汴梁,这次捎上宋采唐和关婉一起,也能互相照顾。
商队里都是男人,不方便密切来往,基本上只要宋采唐关婉安全无事,他们就不会多靠近,顶多每天早晚问一回,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省得小姑娘们不自在。
关婉因为看着大姐每天忙碌处理商行的事,意识里认为这项事业很伟大,很神圣,再想玩,也不会去麻烦商队,戴上幂篱,自己带着丫鬟,整船疯跑。
至于漕帮汉子们
自家帮主在关清面前还吃亏呢,他们敢怎么样?
只能一边心里叫着祖宗,好生看着,一边任关婉玩了。
大船很大,装置的商队并不只关家一支,还有很多其他乘客,关婉白天除了做饭,就是出去逛,多了很多见闻,到了晚上,就说给宋采唐听。
什么特别爱嚷的熊孩子,特别害羞的小姑娘,面相凶凶,脸一拉就可吓人的老妈妈,还有一个
沉默寡言,特别不爱说话,长得非常瘦,瘦的人都丑了,只有眼睛很亮的公子哥。
“瘦的都能看到骨头了!可他坐在人群边也很乍眼,就像怎么说呢,感觉很孤独,对,就是孤独!像被谁狠狠欺负过,又不认命,倔强的很。”
“我瞅他瘦成那样,一定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就把我的点心送给了他,表姐你猜怎么着?”
关婉哼哼一声:“本小姐的厨艺是无敌的!他起初非常警惕,并不愿意接我的东西,可闻到味儿,鼻子抽两抽,就不清高了,一整盒点心,他都吃完了!”
“之前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怎么说话,他都像没听到似的,结果一盒点心吃完,眼巴巴的看着我,像路边被抛弃的小狗一定是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这么可怜,我明天再给他带点好了”
之后每顿饭时,关婉都会提起这个公子哥。
宋采唐有些好奇,自己出舱门找了几回,可一回都没遇到这个关婉嘴里瘦到丑,气质孤独又倔强的公子哥。
船行第六日,靠岸补给。
寿延州,是个热闹繁华的大城。
行程将近一半,船上众人都有些疲累,所靠码头又热闹,大部分人跃跃欲试,想要下船发散,一时间,耳边全是热烈的讨论声。
去哪儿逛啊,买什么啊,尝尝当地美食啊
一提美食,关婉的心就被吊了起来,拉了拉宋采唐衣角:“姐姐,咱们要不要下船逛一逛?”
“婉婉想逛?”宋采唐将手上的书扣在了桌上。
船上憋这么几天,难受倒不难受,能去陆地上走走,自然更好,她其实也有几分心动。
两个人都想逛,就没谁说服谁的问题了。
关婉高声喊着贴身大丫鬟小兰,让她去问问船什么时辰开,好及时赶回来,还指挥着宋采唐的丫鬟青巧:“快,给我和姐姐找两身衣服来换上!”
一切准备就绪,两个人就要下船,有个正在整理货物的商队成员看见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提醒:“两位姑娘要不要戴上幂篱?”
关婉立刻看向宋采唐,要戴么?
“小人多嘴了,但出门在外,寿延是个大城,咱们不找事,就怕万一别人规矩多”
这个人穿着关家商队的制服,脸色很黑,面相十分憨厚,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挠挠头,躬身道了个歉:“我是看刚刚别人都戴,就随口一提,两位姑娘莫要怪罪。”
说完就跑了,也不管之后怎么样,两个主子到底戴没戴。
宋采唐和关婉考虑了一会,虽然自己不喜欢束缚,但出门在外,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尤其关婉长得这么好看
宋采唐就叫青巧回船舱,拿了两个幂篱出来。
轻纱罩眼,面前一切立刻朦胧起来,却并不是看不清,关婉撩了撩头纱,还挺高兴:“也没那么难受,这个怪有趣,还很好看!”
宋采唐和关婉戴着幂篱的身影渐渐远走,船尾一个贼眉鼠眼,发乱衣不整,长着一口大黄牙的男人走了出来。
如果宋采唐和青巧在,一定能一眼认出来,这位是她们曾经在街上救死过,专门以讹人钱财为生的无赖痞子毛三。
毛三看着二人背影,冷笑了一声。
宋采唐,你也就能活到今天了!
宋采唐和关婉在街上玩的很开心。十里不同俗,这里离栾泽已经很远,各种风俗,流行的东西,习惯的物件,都不一样,对于当地人来说,已是司空见惯,十分寻常,两个小姑娘却觉得很新鲜了。
吃的,玩的,用的,关婉搜罗了一大堆,这个给祖母,那个给大姐,还有带去汴梁的,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理得清清楚楚。
可惜理的清楚,随身就带不了那么多。
关婉就吩咐跟来的人:“往回搬!”
起初是小厮跑腿,后来她们走的太远,让人一会一趟的太辛苦,就干脆吩咐,东西拿回去人跟着休息就好,不必再前来伺候。
于是身边人越来越少。
最后轮到了身边的两个丫鬟。
小兰和青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满满都是不同意。
这个劝关婉:“小姐,我要是走了,谁帮你拿之后的东西?我还是陪着吧,再多点东西也拿得动的。”
那个劝宋采唐:“小姐,要不咱们一起回吧,您和三小姐在外头,婢子实在不放心,要有个什么万一,婢子死都——呸呸呸,小姐怎么会有万一,婢子说错话了”
宋采唐微笑:“你看,你都说我不会有万一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关婉也推着小兰走:“要是不放心,就早点回去,早点回来好了,我和姐姐就在这个街逛,保证哪儿都不去!”
好说歹说,把两个丫鬟给劝回去了。
关婉捧着脸,朝宋采唐傻笑:“有时候丫鬟们真的好烦呀。”
这一刻,宋采唐有点理解各种故事里作死的大小姐们。
有人伺候的确很方便,各种舒服,但很多时候,也会感觉到束缚,恨不得逃离。
人都是需要放松的啊。
时辰未至,青巧和小兰就分别扶着戴着幂篱的姑娘回来了。
两个姑娘,一身量略高,一略矮,但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优雅得体。
船上漕帮汉子领头看到,打了个招呼:“二位姑娘回来了!可玩的好?”
两个姑娘没说话,青巧淡淡点了点头:“劳您垂询,很好。”
然后就伺候着主子进船舱了。
领头觉得这圆脸小丫鬟今天木木的,少了往日的机灵活泼,不过想想,也可能是被主子骂了
摇头轻笑了下,并没有在意。
领头回到船舱,毛三搓着手走过来,递上旱烟:“咱们这船,什么时候开?”
“还不到时辰。”领头面色淡定。
“可是主子们都回来了”
领头看着他,眼眉扬起:“你小子,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事?”
“嘿嘿”毛三挠挠头,“这不别人给我说了门亲么,就在下一岸,这新娘子我还没见过”
领头只笑,不说话。
毛三又塞了点银子过去:“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领头把银子推了回来。
毛三眼珠子转了转:“这寿延城,道儿上是夜圣堡地盘,听说早年跟咱们漕帮有仇?”他端详着领头的脸色,吞了吞口水,“这夜圣堡最不讲理,对看不顺眼的人一向没好脸色,凿船害人都是小事,您是领头,有本事,肯定能处理,但这回船坏了没关系,咱们漕帮有钱,换一艘就是,可主子们的事——”
他目光斜了斜宋采唐和关婉方向,声音低下来:“要是耽误了,可是大错。咱们帮主对栾泽那位商娘子,可是另眼相看”
领头眼神暗了暗,但仍然没动。
“没准主子们也着急船为什么不开呢,”毛三着急,“你看这东西备齐了,人也到齐了,何必还守着点,直接开走,大家都省时间。”
领头磕了磕烟袋,慢条斯理道:“我让人去问问主子。”
他转出门,不好和两位小姐直接说话,去找了商队,商队就派了人,去敲宋采唐和关婉的门。
“船想提前走,两位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顿了顿,丫鬟青巧打开门,朝传话人木木点头:“主子说,没吩咐,走便是。”
商队隔着半开的门,和里面两抹华丽裙角行礼:“是,小人这就去告知船老大。”
船行准备,说快,其实也快不起来,毕竟最后检查,哪项都要做一遍。
毛三再次跑过来找领头,面色有点急:“不好了,好像有官府的人过来查点!”
漕帮走水路,最讨厌官府。
虽然哪哪都打点到了,但只要官府一查,过各种手续都耽误时间。
领头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发信号:“开船!”
反正自己看着的船,不可能出问题!
大船很快开走,荡起重重水波。
船上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船开走后,有另一艘一模一样的船,停到了原处。
丫鬟走后,宋采唐和关婉并没有遇到危险,继续各种逛,玩的很开心。
玩的差不多,两个人心生愧疚,准备自行回来。
好在关婉认路本领不错,没有宋采唐那么瞎,按原路返回还是做的到的。
就是途中遇到几回热闹人群,为避躲,在一边站了挺久。
这样,时间就有点久了。
到最后,关婉提着裙子,拉着宋采唐跑了起来:“咱们没迟吧?”
“没有,”宋采唐安慰她,“船没看到咱们回去,也不会随便开。”
远远看到熟悉的大船,宋采唐微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关婉小手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咱们快点上船!”
夕阳洒下,给江面铺上一层淡金,水波荡漾,幽凉宁谧。
近夜的傍晚,一切都太安静。
安静到,有点可怕。
宋采唐和关婉上了船。
正文 163。宋姑娘是贵客
此为防盗章
宋采唐就逗她:“怎么; 我这么个大小姐; 连几十两银子都没有?”
“也不是真就不够; 就是给出去了; 咱们就真没钱了!”
零嘴买不了,下面人也打赏不起
宋采唐“嗯”了一声,点点头:“那就先给订金,剩下的银子,到时就有了。”
青巧更急; 这现在没有,到时怎么会有呢!
难道——
青巧眼一亮,又是一暗; 咬了咬唇,“关家虽说有钱; 但也是您外祖家; 不是一个姓,松叔说了; 没事少问人家要钱; 有点骨气”
说着话; 青巧想起一件事; 猛然惊醒:“小姐是不是等着关家主动送钱?您以前病着,用不着,现在不一样了; 您祖母病了; 还有大小姐呀!”
越说; 青巧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大小姐不是小气的人,瞧昨儿个送来的东西就知道,是记着她们家小姐的,没直接给钱,大约是没想起来,许回头就送零花来了!
宋采唐笑眯眯看她:“不是说要骨气?”
青巧眼珠四边溜,头垂下去,捏着手指:“那小姐也要吃饭过日子啊”
看小丫鬟羞的不行了,宋采唐笑笑,放过了她:“放心,不要关家的银子。”
青巧眼睛立刻就亮了:“小姐有私房钱?”
宋采唐一脸意味深长:“我有没有私房钱,你不知道?”
青巧头立刻又垂了回去。
那就是没有。
她每日里贴身照顾小姐,小姐哪藏了私房钱她会不知道?
宋采唐呷了口茶,决定不再为难小姑娘,声音徐徐缓缓,如珠玉相撞:“你忘了吴大夫人?”
青巧愣了愣。
吴大夫人?
义庄那个?
“她真的会给?”
“不相信你家小姐??”
宋采唐长眉扬起,眯着眼,映着阳光,灵气逼人。
小丫鬟的心怦怦一阵心乱,小姐太好看了,犯规!
她抱着图纸,咬了咬牙:“婢子伺候您用了早饭就去!”
午后,青巧还没回来,张氏那边送了两个丫鬟过来。
一个叫琴秀,一个叫画眉,应了她们的名字,眉目清秀,机灵嘴巧,相貌很是出挑,看着就懂眼色会来事。
内院管事王妈妈笑着捧抬宋采唐,好话不要钱的说:“要说咱们家的表小姐,真真是千里挑一的人品,瞧这眉眼,这相貌,哪像是生过大病的人?有大福气在后面等着呢!瞧瞧,咱们掌家夫人也舍不得委屈您,这就让奴婢挑了两个还算懂事,好使的丫鬟过来,下了死令,好好伺候您!”
“您只管使着,她们要是偷奸耍滑,你只管罚,打死都没事,您要不愿脏了手,只管叫老奴来,老奴收拾她们!看不顺眼,不喜欢,只管说,想要什么样的,老奴给您挑,直到您满意为止!”
宋采唐纤纤素指抚着书边,眼梢微抬,笑的意味深长。
机灵聪明,懂眼色会来事的好丫鬟
看起来不像假的。只是这懂谁的眼色,来哪边的事,就不一定了。
她等着王妈妈说完,也没立刻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翻着书页,等房间里安静的有点可怕时,她才缓缓开了口。
“这又打又杀又罚的——王妈妈可莫这般说,不知道的,明白你是好心,想的多的,不定腹诽我这表小姐多不好伺候呢。”
她静静看着王妈妈,似笑非笑,眉目凛冽,端秀的高鼻透着威严,令人不敢逼视。
王妈妈一脸讪讪:“这话怎么说的?老奴真是好心——”
“行了,我这没什么事,妈妈有事,只管去忙吧。”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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