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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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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夫人这意思,不是只想请她看一回尸,帮孙子个忙,而是喜欢她,想经常为她撑腰?

    她顿时有种‘我何德何能,不好哄骗老人家’的感觉。

    可长者赐,不可辞,而且她看得出来李老夫人是真心,真的喜欢她

    想了想,宋采唐就笑着收起来了:“那我日后常去串门,您可不能嫌我烦。”

    “这就对了。”

    李老夫人笑眯了眼。

    笑着笑着,她突然想起刚刚的事,便问:“你方才救死的那个药丸子外面那群百姓,可喊成仙丹了。”

    “哪那么厉害,就是个除恶开窍的急救丸,没那么神奇。”

    宋采唐把对青巧的解释又说了一遍,还取出一丸,给李老夫人看。

    李老夫人看了看,放到鼻前闻了闻,细细问了些症状方面,方才点头:“原来如此。”

    宋采唐把剩下的药丸子收起来:“嗯,没什么特别的。”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方才做别,李老夫人说一切准备好了,就会去接宋采唐,让她这几日别出门,宋采唐脆声应了,然后端肃行礼,告退。

    等人走了,李老夫人看了那颗药丸子良久,吩咐刘妈妈:“她小孩子,不知事,不懂这小东西可能会产生的后果,你跑个腿,到外面说道说道,让别人别再喊什么仙丹了。”

    “是。”

    刘妈妈刚要退下,突然眼角看到窗外街上,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路过,赶紧叫了李老夫人:“老夫人您看,那可是赵挚赵公子?”

    李老夫人一看,怔了怔。

    还真是。

    不过她没想这混世魔王怎么来了这里,只是在怀疑:“刚刚采唐丫头救死,他看到了?”

    宋采唐下了楼,就迅速带着青巧,转回打铁铺子。

    刚刚那样品,还在那里呢!

    走的太急,她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高大男人。

    这人反应比较快,两人刚擦肩要撞,他就灵活一侧身,避过了。

    宋采唐见没伤着人,自己也没事,匆匆道个歉,就继续往前跑。

    青巧追的相当辛苦,自家小姐竟能跑这么快么!

    想想验尸可能会用到,宋采唐就把其它两样样品也带上了,还从图纸中挑出几样,请钟铁匠先打,她会让青巧跑腿过来取,不过若实在来不及,也没关系。

    这事办好,她又指挥青巧去问之前打的木箱,有没有好,打好了直接拿回来,没打好就随便先找一个别的对付着,但是需要的东西,全部都得准备好。

    比如水,酒,醋,盐,葱白,白梅,皂角,苍术等等等等。

    一切理顺,她终于能放下心来,踏上回家的路。

    也是运气好,这么凑巧的,她看到了正从一家珠宝首饰店走出来的吴大夫人。

    宋采唐长眉一扬,上马车的动作都停住了,脚放下来,提着裙子,遥遥冲着吴大夫人笑,眉眼弯弯,露出一口白牙。

    她站在车边,穿的又是浅色衣服,那般显眼,吴大夫人怎么可能看不到?

    只一眼,吴大夫人就想起了在义庄时,被这死丫头指着怼的痛苦经历。

    这死丫头站在车边,也不说话,就一架式,但摆出来的姿态很明显,这是在提醒她,欠的钱该拿来了!否则她心情不好,就要往外说了!

    吴大夫人恨恨咬了咬牙,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真是倒霉催的

    早晚都得给,还是别拖了吧。

    宋采唐这回一到家,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好像特别紧张?

    丫头的头格外低;小厮的脚步格外快,透着轻巧利落劲;妈妈们的姿态格外板正肃穆。

    院子上下气氛特别严肃,好像地上的落叶灰尘都要少些。

    这是怎么了?

    青巧被她支使着在外办事,还没回来,画眉殷勤小心的伺候了她一路,话都不怎么敢说,刚进家门,也不可能一下子打听到事。

    还是院子里没出门的琴秀机灵,见表小姐回来,对此好奇,就说了:“大小姐今天发作了厨房的管事。”

    厨房管事?

    宋采唐立刻想到了外祖母和舅母张氏房里用的一模一样的碗。

    不仅款式一样,药材味道,还一样。

    听说是大厨房一直使的,成套的碗。

    “发作了啊”

    宋采唐立刻就懂了。

    棺材铺子,纸扎铺子,旗锣伞扇,灯油瓦盆,寿字金花,祭幛五彩网,但凡白事需要的,这里应有尽有。所有铺子都挂着同一个招牌,大大的‘吴’字旗迎风招展。

    天际刚刚泛出一抹白,有个小丫鬟溜着墙边,垂着头,快步往巷子里走。

    伙计们慢悠悠打开门闩,准备开始一天的活计,看到那丫鬟,揉揉眼,精神就活络起来了,眼角随意往旁边一挑,和谁一对,满满都是深意。

    “来了来了,那女人的丫鬟来了!”

    “看见没,青裙素袄,脸圆圆,头上连朵珠花都没戴的那个瘦丫头,就是她!”

    “这是受不了义庄之苦,替她家小姐过来,答应咱们家的婚事了吧!”

    “要我说,这丫鬟就是蠢,小姐是傻子,关家不爱管,咱们家大少爷也是傻子,傻子配傻子,天生一对,还作什么妖?早答应了,还能免了义庄之苦呢!”

    这边对过眼,那边又瞟来意味深长的鄙夷。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消息落后了!人家那小姐才不是傻,听说小时候好着呢,就去年,摔了一大跤,磕着了脑袋,这才傻了,大夫说了,没大毛病,就是脑子里有血块,等散完了,人就好了。这不,咱们傻子大少爷捡了个巧,夫人昨儿刚把人扔义庄,人就醒了,好的跟全乎人似的,看义庄那哥们都怕她们连夜跑了,眼睛不带眨的盯着呢”

    “那这丫鬟还不是跑出来了?”

    “你小子没听刚刚别人的话么,那是看义庄的哥们放的,没见只一个人,没有小姐?这是过来低头来了!”

    “要不说还是咱们大夫人,这手段,够牛”

    小丫鬟青巧小心提着裙子,避开地上没扫干净的木屑纸片,全当听不到那些指指点点的话,一心闷着头往里走。

    只要走完这条路,就能看到吴家侧门了!

    她贝齿咬着下唇,提醒自己不紧张。

    小姐都醒过来了,记得自己是谁,还那么聪明,会一手本事,她怕什么?就照小姐说的,抬头挺胸,谁都不看,到了就拍门——

  

正文 152。我才是凶手

    此为防盗章  可碗已经摔碎了; 拼都拼不起来,她再怎么辩都没用; 反倒被大小姐拎着,扔到了掌理中馈的主母; 张氏面前。

    关清把人送到张氏面前; 冷着脸说这家里的规矩; 她也是不懂了。

    一个下人,再是管事; 再有脸面; 也是写了卖身契的,谁给她的胆子; 同主子叫板?碗洗不干净还有理了?这家里到底姓关还是什么; 她这个大小姐看到事情不对,连个话都不能说了?

    “管事妈妈道了歉,大小姐还是没饶”

    琴秀是青宜院送来的人; 说话带着小心与偏向,不会在宋采唐面前说关清坏话; 事关张氏的部分,也略有含糊美化,但宋采唐还是立刻就听明白了关窍。

    关清摔的碗是大厨房里所谓成套的碗,与外祖母白氏用过的,张氏桌前用过的; 一模一样。

    以这碗作筏子; 推这管事妈妈到面前; 别人不明就里,瞧不出来,张氏心里肯定有数。

    宋采唐不禁在心中喝彩,她这位大表姐,可真是雷厉风行。

    离她叫青巧传话提醒,到今番发作,不过一天。一天时间,关清不但查清了问题,找到了关键作案人,还把人推到张氏面前,当面打脸发作。

    这惊人的行动力,对家中下人的掌控度,够辣的脾气——

    张氏当时恐怕脸都要臊没了。

    这哪里是在骂管事妈妈,这是在骂她啊!

    宋采唐呷了口茶:“舅母怎么说?”

    琴秀看着表小姐一如既往的英慧眉眼,无波面庞,心里有些打鼓,不敢添油加醋,把后面的事一块说了。

    宋采唐听了,心内啧啧,很是佩服这便宜舅母张氏。

    关清打到她脸上,指桑骂槐,决意要打发了大厨房一票人,裁掉张氏的有力臂膀,张氏竟然没杠上,把这事合血吞了,不但吞了,还说关清打的好,打的妙,大家小姐就该有这脾气,下人就是下人,不管做了什么事,事做没做对,让主子不高兴,就是错了,该打,该罚!

    关清只说把人卖出去,张氏直接当场叫来人牙子,厉面嘱咐,一定要卖到最脏最差最恶心的地方!

    不但这样,张氏还非常感激关清看出家中问题,提醒了她这个做主母的,该好生清查管教一下下人了。

    当即,张氏就下发了命令,今日起,家中要紧闭门户,把所有下人清查一遍,力求不再有类似的发生。在此期间,非采办等必须出门的下人,到她这里领牌子限制进出外,所有下人都不能妄动,不能出门,连在门口见外人都不行。

    琴秀:“因事关重大,夫人请家中各主子也注意一二,莫要出门。大小姐应了。”

    宋采唐眼梢垂下,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若有所思。

    关清能借机会处理张氏的人,张氏便也可以趁机处理关清的人,这个清查下人,不能出门,就是张氏的回应了。

    张氏不但能不要脸,脑子也很好使,瞬间就能改变套路,反击回来。

    关清和张氏,不管自身实力如何,智力如何,天生位置就差着一截。

    张氏是已婚妇人,长着辈份,关清却是闺中姑娘,喊张氏一声伯娘。客气处着,自然两厢安好,但若有了矛盾,张氏天生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压关清一头。

    此番张氏举动,目的大约有二,一是顺势理查清除关清在家中各位置的帮手;二是同她这个主母不同,关清是关家大商行的东家,不可能天天呆在家里不出门,不见外客,每三日里,她必要查看各处生意账目

    摆在关清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不,她听伯娘张氏的话,乖乖呆在家里,任羽翼被剪,商行生意不顾,失去信誉,日后再想接管铺子,好生管理,就难了;要不,她不听张氏的话,一意孤行,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样,张氏就有理由黑她了。

    不听长辈的话,忤逆不驯,桀骜泼辣,在家中说什么是什么,连狠狠打发一家子下人的事,长辈都随她了,结果长辈只想清查家里几天,让她给个面子静一会儿,她都不肯

    这样的姑娘,能有什么好名声?

    关清可是还没嫁人呢。

    本来就老姑娘了,这名声再传出去,以后怎么办?谁还敢说亲?

    宋采唐垂眸看着杯中沉浮茶叶,细细思忖,理清内里每个点,心中缓缓叹了口气。

    这一来一去,关清和张氏彼此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面上不见血光,只有笑脸,可结果,却是伤筋动骨,比流血还狠。

    这就是宅斗

    她有些担心,想去看看关清。

    最近外祖母白氏病情未愈,关清关婉两个姑娘几乎长在了松鹤堂,宋采唐干脆直接去看外祖母。

    外祖母这次是真的吃了药,正睡着,没有悄悄偷糖吃。宋采唐看了看外祖母面色状态,见还不错,心就放下来,跟着关清去了外间。

    “婉婉呢?”她没看到关婉。

    关清亲手执壶,给宋采唐倒了茶:“听说祖母的药亲自熬比较好,她连下口的饭都不愿意让厨房做了,自己去忙了。”她将茶盏放到宋采唐面前,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这件事,我得谢你。”

    宋采唐听微微一笑,端着茶轻轻啜了一口:“那也是我外祖母呀。”

    比起这件事,她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以后。

    她看看关清,又看向张氏青宜院的方向:“你这里可还行?”

    关清一边眉梢挑起来,声音仍然冷清:“不过少赚点银子,我还折得起。”

    见宋采唐大眼睛里汪着水,眸底还是担忧,关清无奈,瞪了她一眼:“别人小看我的本事,你也小看?”

    “我可不敢,”宋采唐见关清眸底清亮,神态自信,没一丝勉强,心里便有了数,也能开玩笑了,“我一回来,就听人在传大表姐英姿,那气势,那派头,可英雄了,让我等胆小姑娘好生羡慕!”

    关清就笑了:“多大的人了,别学那小丫头贫嘴。”

    宋采唐和关清说了会儿话,越发觉得自己白担心了一回,这宅斗场,关清并没有战败势弱,也不怕张氏手段,人家厉害着呢。

    不过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时不时的,关清眉眼里会露出一丝浅浅顾虑,似有似无。

    为什么?

    宋采唐长眉蹙起。

    不过想想,这年纪的闺阁姑娘,谁没点操心事?与这次宅斗没关系就行。

    话说的差不多,宋采唐起身告辞:“那我走了。”

    “等等,”关清一个眼色,站在她身后的心腹大丫鬟春红站出来,递给宋采唐一个小匣子,“这个,你收着,没了再问我要。”

    宋采唐一接过那小匣子,就知道里面放的是钱。

    春红方才消失了一阵,原来就是听关清吩咐,去拿钱了?

    “你记着,咱们家缺什么差什么,就是不差这个,别不好意思要,”关清还皱着眉挑剔宋采唐鬓边绾发金梳,“瞧你头上戴的那个,连着三天了都是它,咱们家是养不起你了?还是你这块脑子没醒,花钱都不会?被人笑话寒酸很好听很开心么?”

    又来了。

    大姐的关心总是透着别扭。

    宋采唐抱着盒子,甜甜一笑:“行了大姐,我知道了,会使劲花钱的,到时候别吓着你!”

    关清冷哼一声,眉眼斜挑,自信又骄傲:“你倒吓我一个看看啊。”

    宋采唐:

    行,你能挣钱,你厉害!

    嗯,不止挣钱,宅斗找大表姐,肯定靠谱!

    一样一样,清洗干净,以棉布擦拭,吸去多余水气,重新放回箱子里。

    陶盆里燃着的苍术皂角已经熄灭,只余浅浅火烟,随风摇摆,渐渐散去。

    随着这烟气散完,房间内外气息顿时一清,秽气全消,那些令人反感作呕的污秽味道仿佛瞬间消失,再也闻不到。

    二月阳光越过窗槅,洒在地上,明媚灿烂,满满都是朝气。

    “小姐。”

    圆脸丫鬟收拾完东西,恭敬行礼,剖尸少女浅浅颌首,“嗯”一声,抬脚往外走。

    灿金阳光跳跃在她身后,发钗流苏抚摸着春日微风。

    众人没一个敢拦,没一个敢说话,什么质疑,吓唬,全部没有了。

    他们自动自发后退,分列两旁,留出中间长长通道,给宋采唐过。

    手微束,头微垂,说不出的恭敬与佩服。

    许还有一些忌惮。

    宋采唐没管,也不在乎,她一路从安静的小院走过,大胆的,从容的,稳稳的。

    走到院外,她微微仰头,深深呼吸。

    阳光耀目,风声过耳

    嗯,感觉非常好。

    剖尸之事,实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引发的动静非常大,众人奔走相告,很快,之前不关注,消息不灵通的人,也能听到整个事实。

    暂居客院的马三娘摔了个杯子,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剖剖剖尸?

    昨晚问她话的少女,竟然会剖尸!

    那尸体身份确定了!

    马三娘撑住桌子,眼神乱颤,唇咬的发白,吞了好几下口水,方才缓过神。

    她静了一会儿,美眸转动数下,有了主意,扶了扶发,看了看身上衣裳没不合适的地方,抬脚出了门。

    东面院落偏北处厢房,安朋义喝完药,咳了数下,面色潮红,声音微哑:“剖剖尸?死者身份确定了,是我二哥?”

    杂役青年点着头,把药碗收回来:“没错,是个姑娘剖的,姓宋,那一手活儿简直了,听说刀子一下去,尸体肚子自己就打开了,心肝脾肺肾,哪儿是哪儿看的清清清楚楚楚!可惜我人瘦,挤不进去,看不着,那些围在前头的,全都吐了哈哈哈——换我肯定不会!”

    安朋义略垂眉,声音微缓:“这么神?”

    “可不是!这宋姑娘厉害着呢,看看胃里面臭烘烘的东西,就知道死者是谁,看看血肉模糊露着白骨乱糟糟的脸,就知道死者前后遭遇是两个人干的!这手本事,牛啊”

    安朋义眯眼:“两个人干的?”

    “可不咋的?”青年说着话,伸手探了探安朋义额头:“嗯,已经接连五日不烧了。这位爷,您这风寒眼下是大好了,方才咳嗽纯属是呛的,这以后的药,我就不送了?”

    安朋义从床头拿了一角碎银过来,微笑着递给小童:“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否则我定好不了这么快。”

    “不用不用,”青年细心的把碎银收好,笑容大大,“也是您面善,性子好,要是换了您那两位兄长,我可不敢往前凑。”

    寺内西北部,紧挨主持大殿,面积最大,风景最好的院子,刺史李光仪也在关注这场剖尸结果。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验尸,这还是张顾慎对他的挑衅!

    本朝吏制,照官阶,他是刺史,张顾慎是府尹,他大一阶,算是张顾慎上官,但府尹是一地主官,军政粮税,样样都管,是一把手,他这个刺史,看似官大,实则只有监管之权,也就是说,如果这地方官场没出什么大事,就没他什么事,只名头好听,出现错漏,案子,比如这次那位贵人之死——

    才有他这个刺史发挥的大空间。

    平日里,他想干点什么,那姓张的不是拦就是阻,委实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样大案一出来,他想要个功,那姓张的竟还敢同他抢!

    是眼瞎了看不到前路,还是活够了想死!

  

正文 153。假伤

    此为防盗章

    这一位真是神医!

    虽然宋采唐袖角还沾着绿绿的韭菜汁; 额上隐有薄汗,但众人一点也不觉得她丑或狼狈; 所有这些; 都是高人风采!

    “神医”

    “神医啊!”

    听到人群里的喊声,宋采唐抬手; 往下压了一压:“抱歉诸位,我不是神医,今日之事; 只是凑巧。”

    “这哪能不是神医呢?”

    “能起死回生啊; 你不是神医; 还能是什么?”

    宋采唐笑了:“我真不是大夫; 家里没有行医的; 也没拜师学过艺,真的不会给人看病”

    所有人都很激动,把宋采唐给围了起来。

    青巧都挤不进去; 拎着裙子站在人群外,目光有丝丝迷茫。

    小姐不是只会看尸体断死因么,怎么突然又是神医了?

    做为‘神医’的丫鬟; 众人对她也很亲切; 见她怔住; 以为她后怕呢,几个大娘就过来安慰:“姑娘; 没事啊; 别怕别怕; 瞧这人不是活过来了?”

    画眉看着人群里的动静,恨不得站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刚刚怎么就腿脚发软,走不过去!

    表小姐要真是神医,她这样

    黑亮眼珠子来回转,画眉心里一会儿一个主意,任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边铁匠铺的老板娘拉着老板过来,分别扶起瘫坐在地的李掌柜和他婆娘:“还愣着干什么?毛三都活了,你们还怕个屁!”

    钟家的声音不大,融在四处嘈杂声里,只有身边人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她还用力捏了下李家的手,递了个眼色过去。

    李家的眼睛顿了顿:“对是活了,活了!我就说我们当家的没杀人,是那毛三不对,过来讹人”

    说着话,她精气神就回来了,目光越来越亮。

    马车上,那爽利妈妈捂着嘴,一脸震惊:“老夫人,那人活,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

    “瞧不出来,宋小姐还有这手本事!”

    “嗯。”

    老夫人手里转着佛珠,目光越发坚定。

    四边正热闹呢,那边毛三终于咳完,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躺在地上时,他还只是看着脏,闻着臭,这一动起来,眼睛睁开,好么,浑身痞气,吊儿郎当,眼睛是三角眼,看人都斜着看,透着凶戾。

    他是混混,有点不理解现场情况,却不会怕,什么神医不神医的,一定同他没关系。

    但他刚刚晕了一会儿,没人管。

    不但没人管,还有人朝他鼻子里灌水,又酸又臭,差点呛死他!

    他毛三什么牌面的人,从没吃过这么大亏!

    当即,他走到路边,拎起一个瓦罐,往地上狠狠一砸:“日他娘的,刚刚谁给我鼻子里灌臭水!”

    所有人停住,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不要脸可以,混日子可以,只要不杀人放火,大家当你还有一丝人性,不把你往死里整,现在你个混蛋在说什么?骂人?骂你的救命恩人?

    你就不怕报应?

    毛三三角眼一横:“不说?以为都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他随手往身边人群里一拽,拽出一个老头,另一只手重新拎起一个瓦罐,做势就要往老者头上砸。

    “是我做的!”宋采唐从人群里走出来,长眉上扬,眸底似淬着寒冬冰霜,“你放开那位大爷。”

    毛三登时眼睛一亮,放开那老头,摸着下巴贼笑出声:“哟,是个大姑娘啊。”

    她一笑,咧出一嘴黄牙,上面还糊了片菜叶,眼底淫邪目光几乎立即起来,大步就朝宋采唐走去。

    青巧赶紧跑到宋采唐面前,双臂展开,护住自家小姐。

    “你想干什么!是我做的!我给你灌的韭菜汁!但那是为了救你——”

    小丫鬟挺直的背在颤抖,声音也越发尖细,看得出来,她很害怕。

    可不管怎么怕,她站在宋采唐身前的动作都没犹豫,脚死死钉在地上,站的非常稳。

    “哟,又是个姑娘。”

    毛三抖着眉毛,伸手就要往青巧脸上摸:“正好,咱们可以玩个三人行——”

    青巧自是不会任他摸的,方才为救人,她与毛三有过身体接触,当时只觉得臭,并没其它想法,现在她看到这人就觉得恶心,看到那只手就想吐!

    她伸手就朝毛三打去。

    但她没碰到毛三。

    街上的人们还是仗义的,见毛三不但不感恩,还耍流氓,谁都不能忍,几个汉子跳出来,当即打掉他的手,架住他往后挪。

    还有大婶过来安慰宋采唐主仆:“丫头啊,别怕,咱们这巷子里,就他一个混子,其他人都好着呢。咱们保证,必不让他欺负你们一丁点,放心,啊——别怕!”

    “你们放开老子!日你娘老婆的,放开老子!”

    毛三使老劲挣扎。

    壮汉们合力制住他,试着同他讲道理:“你刚刚死过去了,是那位小姐救了你,知不知道!”

    “她要不救你,你哪能从阴曹地府还魂?哪能这么精神的骂人?”

    “呛你两下怎么了,没死不就行了!”

    毛三梗着脖子:“操——老子让她救了么!”

    汉子们也不是没脾气,道理讲不通,就上手,反正他们不动,毛三也会动

    “啪啪啪啪——”

    毛三就脸上就挨了几巴掌,屁股上腿上也挨了几脚,特别疼。

    他呲着牙咧着嘴,嘶嘶抽冷气,眼珠子直转。

    毛三是混子,却不是单纯的傻子。

    他瞧出来了,这些人对那对姑娘十分保护,他若蛮干,讨不着好。

    讨不着就算了。

    他留恋的往那方向看了一眼,看不到小姐的美貌,只看到了青巧圆乎乎一张脸。

    也不错,肉肉的挺可爱。

    这回捞不着,就下回,把人记住了,回头没人的时候再堵!

    那小姐冷冷淡淡,眉目间像埋了冰霜,高高在上的瞟一眼,就能勾的他魂跟着去了,恨不得撕开她衣服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毛三舔舔唇,看向另一个方向,阴阴的笑了。

    这边不行,还有那边啊!

    “行,照你们说的,她虽磋磨了我,却也算救了我,我一个大男人,不同女人计较!”

    毛三胳膊一振,挥开按着他的人,手遥遥一指,指向李掌柜:“可他打我又推我的仇,我总能说道说道吧!”

    李掌柜的婆娘泼辣,别人没说话,她先大大“呸”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见天欺负别人,还想朝别人道委屈!”

    “一码归一码,”毛三阴阴笑着,“我干的事,你可以找我来理论,可你心疼我,见不得我受半点委屈,不愿同我计较,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他还颇为轻浮的眨了眨眼,好像在示意同李家的有染一样。

    李家的恶心的不行,又大大呸了一口。

    这回不等她说话,毛三就开口了:“同样的道理,你男人干下的事,我也可以找上门计较。”

    “我说李掌柜——”毛三阴着脸,声音突然抬高,“你还有没有卵蛋,只会躲在你媳妇裙子底下哭是不是?”

    “你打我,害我周身是伤,药费总得赔吧!”

    “不对——”刚放完话,毛三摸了摸胸口,“你还害我撞了车角,厥死过去,现在看着是活回来了,可这内伤,不知道多重,没准哪天又死了——”

    “把你家铺子宅子赔过来,老婆孩子我不贪你的,都给你留着,咱们今儿个这帐,算两清!”

    李家的气的浑身发抖:“天底下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你上门讹钱纠缠,我男人却不过,与你打了两下,你怎么可能受重伤!你也不看看你那斤两,我男人打得过你么!”

    “还撞车角明明是你活该,自己戏演大发了,非要转圈撞上去,怪谁!”

    毛三却笑了。

    “老子平日里是说过谎,但今天没有!”

    他把上衣一脱,露出胳膊肩背,那惨不忍睹的淤青,一看就是人打的,而且特别严重!

    宋采唐一看,长眉高高扬起,眸底冷光闪耀,满是不愉之色。

    青巧在边看着,觉得自家小姐好像知道点什么?

    管事妈妈立刻跪了下去,十分委屈,不但委屈‘手脚不干净’的隐意指控,还委屈这碗,肯定是洗干净的了,不然哪敢送到大小姐面前?

    可碗已经摔碎了,拼都拼不起来,她再怎么辩都没用,反倒被大小姐拎着,扔到了掌理中馈的主母,张氏面前。

    关清把人送到张氏面前,冷着脸说这家里的规矩,她也是不懂了。

    一个下人,再是管事,再有脸面,也是写了卖身契的,谁给她的胆子,同主子叫板?碗洗不干净还有理了?这家里到底姓关还是什么,她这个大小姐看到事情不对,连个话都不能说了?

    “管事妈妈道了歉,大小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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