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0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尸体偏偏出现在甘四娘的院子里,这里头一定有事!

    客栈是正经客栈,规矩是极好的,所有入住过的客人都有记录,但秋文康当时没住,不知道有没有五年前的记录本子倒是还在,并没有销毁,屯在库房,就是找起来需要时间。

    赵挚三人亲自下场,把库房里的记录翻了个遍,终于找了出来。

    他们非常幸运,秋文康虽然当时没住,但交了定金,离开得太急太快,定金没有退回,所以记录上还有。

    而这个院子,就在甘四娘的隔壁。

    当晚秋文康没有住,别的人住了。

    掌柜的解释是,店里做生意,不可能客人来了不接待,秋文康虽交了定金,却已确定不住,那院子环境好价格高,别人想要,他们万没有不再次订出去的道理

    赵挚没太关注他说什么,只紧紧盯着册子上记录的名字。

    陆五。

    这两笔字太眼熟,这名字也太熟悉,他不可能认不出来,是陆语雪!

    陆语雪每次外出,用的都是这个化名。

    所以当晚和甘四娘住隔壁的,不是秋文康,是陆语雪。

    巧合?

    不,赵挚摇摇头,这样的巧合,也太巧了点。

    不管陆语雪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当晚有人计划抛尸,必然会是在这个院子,怎么就到了甘四娘那里

    陆语雪可能不知情么?

    想到两桩命案里的节点,赵挚倏的站起:“我回京一趟。”

    话说完的同时,人已经急不可耐,脚尖轻点,用起了轻功——

    “好,这里交给我——”

    们字还没说出口,祁言就发现他的挚哥就像展翅在空中的鹰隼,几个起纵,已经掠出老远,根本不可能听到他说的话。

    他默默转回头,看温元思:“那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温元思微笑,“继续查啊。”

    这件事,赵挚心里已经有了方向,他们就可以空出手,看看别人了。

    “我们找找看,五年前在这青县,曾德庸伯爷都做了些什么事还有那桑正,真就没任何人看到么?”

    温元思手负在背后,脚步从容。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正文 258。你终究会娶我

    赵挚一路催马疾行; 片刻未停,直接冲回了王平府。

    此刻已华灯初上,陆语雪已经卸妆整理; 不便见客。

    赵挚却非常不懂得体贴,完全没有尊贵世子应有的风度,相当粗鲁的命仆妇进去给陆语雪裹上几件衣服; 将人强行拉了出来。

    “表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语雪心中怒气简直无法言喻。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和赵挚避嫌,离得越近才越好呢; 最好赵挚直接冲门而入,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但眼下; 哪哪包裹的严实,没有衣衫不整; 只有发乱肤素; 像个疯婆子一样; 没半点美感!

    赵挚根本不在意她美不美; 端不端庄,单刀直入:“五年前在青县; 你住在甘四娘的隔壁?”

    陆语雪愣了一下; 跺着脚; 更气:“表哥这般把我扯出来; 就为了问这个?”

    赵挚眯眼; 气势凛冽:“讲!”

    陆语雪被他的巨大音量惊到; 蹙了蹙眉; 没再任性。

    她一向识实务。

    “是; ”她收拾心情,尽量话语平静,“我说和他萍水相逢,并无多交,就是这一晚,我看到了她埋尸。”

    “她埋的是谁?尸体从何而来?”

    “此事表哥该去问她,我如何会知!”

    陆语雪突然大声,眸底浮起浓浓怨忿,也不知怨忿的是什么,是谁。

    赵挚冷笑一声,颇有一股‘你尽管发挥,看我信不信’的从容。

    陆语雪突然就丧气了。

    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深深的漩涡里,望不到头,也看不到底。

    “我说的都是真话。”

    她转头看着夜色,声音沉下去。

    赵挚面上没有半点同情:“所以那日你被卫氏算计时,才能让甘四娘乖乖听话——”

    “你有她的把柄。”

    “我也是没办法”陆语雪咬着唇,声音喃喃,“我不想被算计,更不想蒙在鼓里,一次次遇到各种不同意外”

    赵挚:“那就可以算计别人?”

    “呵,”陆语雪突然笑了一声,面色不仅仅是自嘲了,很有些阴沉晦暗,“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希望自己的女人纯真,善良,干净,最好不谙世事,软软嫩嫩像朵花儿,可明明你们也在做同样的事不,你们更过分!”

    她仰着脸,回看赵挚:“你不是这样?你没算计过人?没踩着一路尸骨,走到强硬霸道的今日?世事本就不容弱者生存,没有谁能保护谁一辈子,不学着强大成长的人,终究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这道理所有人都懂,为什么你们男人做得,女人做不得!”

    这些话脱出口,陆语雪心有些痛,仿佛有什么,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护着的东西消失了,但看着对方脸上自己从未见过的神情,她又有些痛快。

    戴面具是一件很累的事,她早就不想装了,既然赵挚知道她的模样,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

    不过一口气说个痛快!

    “你以为宋采唐就纯洁干净了?从来没算计过别人?”陆语雪嗤笑一声,眉梢流转,颇有一股别样风情,“她可厉害呢,讹人钱财,连做白事小本生意的都不放过;欺负家姐舅母,别人惹她一点,她就假做事件,撺掇着外祖母禁别禁足;以权谋私,踩着别人上位,没她不敢干的!”

    “一个内宅女子,瘫在床上的傻子,醒来不过一年,就大变了样!一年前,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朋,无权无势,命都快没了,无人知无人晓,现在呢?她是关家上上下下待为贵客的表小姐,钱财好物流水似的给,什么都不缺!她与江湖势力勾连,随意出入官府,结交攀附权贵,随便一个汴梁闺女都能欺负,还能待价而沽——”

    越说,陆语雪就越恨:“表哥你可睁睁眼看个清楚吧!她才不是什么傻白甜,她心机深着呢!”

    夜风忽冷,庑廊安静。

    赵挚看向陆语雪的目光十分陌生,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

    陆语雪紧紧抿唇,感觉嘴内一片腥甜。

    “我从不认为,有心机是坏事,”赵挚神情平静,“如你所言,世事不易,女子犹为辛苦,若能长些见识,心智慧开,是很好的事。我不认为无知蠢妇能支应门庭,生养出奇佳好孩子。但——”

    赵挚看着陆语雪,眸底写满失望:“成事者,不择手段可以,不能没有底线。”

    这一句话说的很慢,像在指陆语雪毫无负担的利用甘四娘,甘四娘死了也毫无,又像在暗指以前的什么往事。

    陆语雪脸色骤变。

    赵挚:“她从不会伤害无辜,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缘由,你——却完全无压力。”

    “你你竟”

    陆语雪嘴唇翕翕,眼圈微红,被一个‘她’字,刺激的整个人发抖,说不出话。

    赵挚没那么多耐心,啧了一声:“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里耗,此事,你说还是不说?”

    陆语雪眼睛几乎瞪出血来。

    到底是谁在跟谁耗!

    明明是他有救于她!他怎么敢就这么理直气壮,不软下半身身段!

    “若我不说,你当如何!”

    赵挚神情依然平静:“你不会想知道。”

    相处多年,陆语雪知晓赵挚的脾气,不再拼硬,软了眼神和声音:“若我同表哥说了,表哥可愿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陆语雪微微垂头,露出线条美好的颈子:“我很久没和表哥对弈了。”

    她心里有些紧张,声音也有些抖,可她真的很想赵挚。

    很想很想。

    世间事总是这般令人无奈,不管赵挚怎么对她,怎么看她,她都放不下。她长这么大,超过一半的生命都在为成为赵挚的妻子而努力,她也不想放下。

    好事多磨,话本里的故事总要一波三折,才能有圆满结局,她相信,她和表哥终归也是。

    赵挚的回答是——

    直接把剑架在了她的颈边。

    “我有很多刑讯问供之法,你想试?”

    陆语雪震惊的看着横在颈前的剑,木木怔怔,半晌没有反应。

    直到那剑锋又离近,寒气侵来,颈间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她才如梦初醒般大喊:“我说!”

    她相信表哥不会杀她,但

    想是一回事,害怕是一回事。

    她努力定了定神,迅速开口:“甘四娘的事我的确知之甚少,我与她并无私交,那日伯府开宴,我确也用当年这桩事威胁过她,但”

    剑锋又近了些。

    陆语雪眼珠微颤:“我马上说了!那具尸体,其实是丢在我院子里的,我一个贵女出行,怎么可以出乱子?我就和丫鬟悄悄抬起尸体,甩到了隔壁院子然后第二日一早,看到她在埋尸。”

    “见了尸体,不报官不害怕,反倒自己悄悄的埋尸,说这里头没事,谁信!”越说,陆语雪越觉得委屈,最后理直气壮起来,“我又没错!她们安乐伯府的事,凭什么恶心我!”

    陆语雪说完,自觉今天形象丧失很多,默默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眸底有泪。

    “我愿意将这些事说出来,愿意将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现,是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是你,我的表哥赵挚。”

    她声有泣色:“表哥你还是不懂么?”

    原来尸体最初是在隔壁院子

    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赵挚了解陆语雪,知道她没说谎,这大抵也是全部了,就不再为难,撤了剑。

    “不懂。”

    陆语雪今夜已经做了诸多出格之事,已经没什么负担,见赵挚有去意,心一横,扑到了赵挚怀里。

    “表哥不要走,我”

    赵挚却将她推开了。

    力气用的极大,还带着怒意,陆语雪直接被他推跌在了地上。

    陆语雪脸胀得通红,从小到大,她就没这么丢人过!

    “赵挚——”

    她又急又怒,哭出了声:“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心里明白的,你懂的,你是我的,你终究会同我成亲的!”

    “我不会与你成亲,”赵挚静静看着她,目光坚定,“也从未想过要吊着你,你当心知肚明。”

    “我会娶宋采唐。”

    若前面两句让陆语雪难受,最后这一句,就让她发抖了。

    “我不信!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我已经在请圣旨赐婚。”

    赵挚说完话就想走,陆语雪心里一阵空,脸已经丢到这个份上,非常不想这个时候认输,几乎理智全失,冲着赵挚的腿就抱了过来——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好好伺候主子!”

    平王妃突然出现,声音不厉不重,却不容人反抗。

    立刻有丫鬟婆子及时扶住陆语雪,赵挚没被她挨到,那一脚,也就没踹出去。

    陆语雪突然知道了没脸,又是羞又是臊的擦着脸:“姨母,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出来走走,也想回去了。”平王妃脸色相当平静,不气不怒,好像就没看到刚刚那些事发生一样,“天色不早,你回房歇着吧。”

    陆语雪行礼福身:“是。”

    等她走了,平王妃转身:“你,跟我走。”

    一直走到空旷小亭,挥退众人,平王妃才看向赵挚,满脸都是不赞同:“方才我不表态,是在雪儿面前给你留面子,现在你听好了,这桩婚事,我不允许。”

    和宋采唐的婚事。

    赵挚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只是薄唇轻轻一掀:“由不得你。”

    平王妃同样很冷静:“你不想要雪儿,没关系,可寻一个你趁心的来,哪怕平民,没有身份家世,平凡普通都可以,但宋采唐,她不行。”

    赵挚看着她,她看着赵挚,二人对视良久,气势相峙,谁都没有退后。

    “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为何如此坚决?”赵挚看着平王妃,似乎有一些困惑,也有一些试探,“平民都可以,为什么她不行?你到底——”

    “在忌惮什么?”

    就差点明一句话:宋采唐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如此敏感?

    她的来历,还是身世?亦或是其它?

    平王妃眉目冷峻,一双眼亮得吓人。

    但她没有说话。

    赵挚似乎也没期待她给出答案,仿佛只看到这表情,就已足够。

    “我还是那句话,由不得你。”

    说完,他转身走出亭子,扬长而去。

    他和他的小姑娘,此生会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在一处,哪怕前方多艰,路有所阻,只要他心志不变,所有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这些人,把他,把他的小姑娘当成了什么?

    那么不堪一击?

    看着赵挚的背影一点点离开,从容不迫,肩背笔直,仿佛所有风雪都压不弯,所有暴雨都打不折,平王妃微微闭眼,深呼吸。

    “你可看看,这桩事由我,还是由你。”

  

正文 259。另有隐秘身份

    赵挚问完陆语雪; 从平王府出来并没有立刻回青县。他去请见了太子,并且再一次问话太子府长史秋文康。

    之后; 秘密进了趟宫。

    大安帝挥退众人,留他在大殿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咳嗽不止; 必须得用汤药; 赵挚才离开。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对以后有什么安排; 外人一概不得而知。

    再有自己本职工作的琐事赵挚各种马不停蹄的忙碌,等要再次离开汴梁时; 已过了五更; 天际将明; 晨鼓敲响,城门开放。

    清早起床出来的人脚步都很快; 第一波出城的人也不少; 道路不再适合骑马,赵挚干脆下来,牵着马走。

    这条出城道路悠悠长长,正好经过关家门口。

    眼梢不经意一停,赵挚就看到了关清。

    因有宋采唐; 他对关家难免下意识关注; 关清他不太熟; 没单独说过话,但其人性格经历,他很清楚。这是位十分出色的商女,目光胸襟不输男子,腹间机诡自成一派,很多聪明男人都混不下去的诡谲商场,她却游刃有余,将关家上下护得严严实实。

    大清早,几个掌事回话,她伫立家门口,眉尖蹙起似有薄怒怎么了?

    男女有别,宋采唐又不在,赵挚没有贸然上前和关清说话,好在他武功不错,五感更是超群,只要脚步慢一些,就能听到她与下人们的谈话。

    “说是陵皇子府明日有宴,采买的东西太多,占道半条街还是少的,这交接送货,至少得忙到午前”

    “明日有宴,采买先拉单子就是,晚一点送货碍得了什么,会死么!这大清早的大家进出货都忙,就他那么横,阻了所有人的路!”

    “大小姐,咱们管不了人家皇子府上的事,也没法硬扛,只能避如今咱们怎么办,可有别的道儿走?这来回出货都有点的,晚上个把时辰,照规矩咱们就得赔钱!”

    经商多年,意外发生太平常太普通,关清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哪天没有任何事发生,她反倒会觉得奇怪。遂她气归气,却没乱了方寸,心里快速计较着方法。

    偌大的汴梁城,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有多少人脉可以走动,多少资源可以调动

    只两耳朵,赵挚就明白了事情的关窍,他知道关清本事,肯定能想到办法,但今日之事他没看到便罢,看到了,总要搭把手的。

    他招来随从护卫,交待了几句话。

    护卫点头应是,也没有打扰关家,立刻转头自己去办事了。

    赵挚说完话就走,脚步没有片刻停留。

    关家宅子,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城看起来相当朴素,地方不算太大,也没有有钱商家金碧辉煌的样子。

    这里,是宋采唐的家。

    赵挚曾一度很不理解,明明没有自小相处的缘分,此前几乎没有见过面,宋采唐为什么能和关家相处和谐,短短时间有了这么浓的羁绊?

    如他同陆语雪,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可直到今年以前,他都没真正看透过后者

    时光很美好,能让人获得很多东西,时光也很残忍,有些东西,别人不会同你商量,想扔,便扔了。

    还好,他对陆语雪,自始至终,没一分情慕之思。

    “驾——”

    终于出了城门,赵挚上马扬鞭,冲着青县的方向,官道上一骑绝尘。

    不知道小姑娘的颅骨复原怎么样了

    他的小姑娘,总是有各种奇妙的方法,让他刮目相看。

    想到宋采唐,赵挚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赵挚一来一去耽误的这些时间里,温元思和祁言也没闲着,各自用各自擅长的方法,大展身手。

    而所有的着手点呢,还是在伯府秘闻,伯夫人母老虎对付绝色逃妾上。

    这种略带些桃色边的豪门大撕,一向为百姓们喜闻乐见,不可能不沦为聊资,尽管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有很多人有印象。空穴不来风,这些消息可能有真有假有些很夸张,但只要足够细心,就一定能找到方向。

    温元思着重在跟曾德庸这条线。曾德庸是安乐伯,他是官身,有些事他问起来感觉并不突兀。

    他将当时所有对曾德庸的描述记录下来,什么时候干了什么,什么表情,有没有很开心或很愤怒之后放在一起分析,抽丝剥茧,找到特别在意的点,继续细查。

    然后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机关盒。

    他记忆力不错,清楚的记得在栾泽时,曾和宋采唐一起办过卢光宗的案子,在这个案子里,不仅有本次的死者甘四娘,还有一个人,牛兴祖。

    牛兴祖死得很早,在案子里的身份很特别,他是一个木工,手艺精巧,为卢光宗做过一个盒子。那个盒子外表看起来不错,实则内置机关,不知道图纸的人,根本找不到它里面藏的东西。

    这个机关盒,是卢光宗交给牛兴祖做的,图纸也是他给的。

    甘四娘因为当时和牛兴祖有私情,所以知道这个机关盒,包括图纸的存在。

    而卢光宗,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官声那样,是个清官,好官,他贪污受贿,私藏巨财,秘密运往它处,背后必有惊天大局,一定站着一个不得了的幕后主使。

    当时的案子查到这里太过敏感,以他的层次不再能接触,但卢光宗与人勾结是事实,而机关盒和图纸,是分量很重的证据。

    当时的小盒子被赵挚带走了,如今一模一样的小盒子,曾德庸竟然也有!

    这说明了什么?

    曾德庸,可不是一般的闲散安乐伯

    是不是也是这组织里的一员!

    温元思为防误伤,反复查验对比了多次,取到了好几个不同人的供言,确认这盒子的确特殊,并不好做,曾德庸找了好几个人才做成。

    “曾伯爷你到底是谁?干了些什么?”

    温元思眼梢微眯,眸底一片冷色。

    他正顾自思量时,祁言也回来了,眉峰高挑,神色凝重,似乎还有几分怒意,猛的一拍桌子:“那桑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才不是老实人!”

    温元思:“怎么说?”

    “还记得之前咱们在栾泽办的那个案子么?”祁言抄起桌上茶壶,灌了整整一壶水,袖子抹过嘴,问温元思,“卢光宗卢大人的?”

    温元思眯眼:“当然记得。”

    他这边刚想到,查到有关,祁言就提了起来,难道——

    “这桑正,与当时的案子有关?”

    祁言冷笑一声:“跟当时的人命案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他跟那些金子有关!”

    “金子?”温元思扬眉,“卢光宗私宅池塘里挖出的十几车金砖?”

    “正是!”

    祁言眯眼:“当时后面没有线索,咱们不知道那金子是第一批还是第几批,送给谁,又是怎么运出去的,后来挚哥提了一嘴,说可能走的是水路,跟漕运,盐道有关——”

    “反正这事儿到现在还没有查个底儿清,我也不知道,但我跟漕帮这届帮主有点交情,市井里又有几分能耐,那桑正再低调,不也得吃喝拉撒,只要他出来,人们能看到,我就能问到他的事!”

    温元思:“然后你就问到了——”

    “没错,”祁言拍着胸脯,“老子问的细细的,真真的,清清楚楚的!五年前,那桑正来青县,低低调调,看起来什么都不掺和,实则护送,也可能是接收转手——一只大船过这路段,而那船里,装的就是金子!还有人看到桑正夜里背着几大块金砖,去私窠里熔子,做为己用!”

    “那船里还有别的外族人,说话叽里咕噜的,当地人听不懂!”

    祁言拍的手掌都疼了:“这事不对!怕不是真有人卖了国!”

    温元思眼帘微挑,若有所思:“这桑正,没准就是环节里的联络执行人”

    二人对视,眸底都有火气。

    巨财,外族,这是有人要挖大安的根啊!

    祁言很怀疑:“还有那甘四娘,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被灭口!”

    当初卢光宗的案子里就有她,现在还有,知道那么多,不被下手才奇怪吧!

    温元思颌首,两手交握,手指搭在手背上,想得比祁言更多。

    若这里面有大局,那院子里的尸骨,扮演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训练有素,坚韧顽强,被人追杀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个局的朋友。

    祁言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皱眉:“可甘四娘知道的有限啊,你我挚哥都问过话,她看起来离这事挺远啊”

    “不可能只是看起来,不了解,就是找到的线索不够。”

    随着这句话,赵挚走了进来。

    祁言腾的跳起来:“挚哥你回来了!我同你说,我找到新线索了,非常要命!”

    赵挚眼角平直:“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看向温元思,“不仅桑正有异,曾德庸也也不对吧?”

    “是,”温元思点了点头,“卢光宗案里出现的机关小盒子,他手里也有。”

    祁言差点又跳了:“什么!!他也跟这有关系 !!”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赵挚阻止了祁言的激动,把消息卷宗放到桌上,“十八年前,北青山剿匪,很多人都在。”

    “除了上一案里的左修文,蔺飞舟寻找的人——甘四娘,曾德庸,桑正,卫氏,秋文康,这五个人都在。”

    话毕,整室寂静。

    祁言吓得都不会说话了,一个劲挠头:“这这都在?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当夜不是剿匪么?怎么连卫氏这种内宅女眷都在!”

  

正文 260。就是他

    从命案一开始; 就总有隐隐约约的过去隐现,赵挚心内生疑,着人专门调查了这几个案件相关人的过往,尤其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几人行踪。

    比如本次案发时间,比如五年前,疑似景言身亡的的时间点,又比如十八年前,把蔺飞舟要找的人和景言串连起来的夜晚

    没想到,竟然收获颇丰。

    赵挚拿到消息卷宗的时候,都想冷笑了。

    原来绕来绕去; 都是一帮人!

    十八年前; 秋文康还没有到太子府做长史,还在基层苦哈哈的打磨; 好不容易混进这次剿匪队伍,想立个功;甘四娘貌美,是当时匪寨里抓的俘虏,匪首最爱干这事,上一案里的谷氏; 不就是这么被糟蹋的?

    至于曾德庸和卫氏; 当时说是压根不知道这茬; 相携出来游玩; 偶然遇到这件事怕的不行; 曾德庸还吓的尿了裤子; 疯魔了似的,连最喜欢的美人老婆都没顾上,自己跑的迷了路,最后还是被官兵救下,送回的安乐伯府。

    卫氏运气就比较好了,一路没靠近危险地方,在近山脚一处野庙安安生生过了一晚,还巧合的救下了当时还是个少年的桑正。

    桑正是自己采药,去的北青山,也没往危险地方跑,只是入夜难行,他脚一滑滚下了山坡,若无卫氏相救,一条命就交待了。

    所以也因这份‘救命之恩’,有了之后的诸多来往。

    不用赵挚说,温元思和祁言看一看消息卷宗,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夜晚很乱,闹的事很大,谁在谁不在,一查就能清楚,众多官兵眼睛不是瞎的,但也因为到处太乱,太杂,一定意义上提供了掩护,这些人在是在,分别做了什么旁人就不一定知道了。

    卷宗上这么写,一定就是事实么?

    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还有一件事,此时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赵挚掀袍坐下,看向温元思:“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二月,栾泽天华寺,云念瑶的案子?”

    “自是记得。”

    温元思点点头,那是一个颇为棘手的案子,贵女案和小偷内讧杀人案混在一起,线索错综复杂,着实难以辨清,若非有宋采唐帮忙,那两桩人命案怕是难破。

    这云念瑶,就是当时的贵女。

    “这事我也知道!”

    祁言登时举手。

    他当时没在栾泽,不知道这个案子底细,但云念瑶是汴梁贵女,死讯传回,动静闹得很大,他又对这些八卦颇感兴趣,就听了几耳朵。

    “有人以秘信攻讦云念瑶祖父通敌卖国,还甩了出证据,云老爷子自尽留书,以示清白,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后来渐渐的没人提”

    话虽如此,赵挚的表情并不像忘了。

    这件事,自有人记挂。

    “我大安朝堂,的确存在一叛国通敌之人,此人颇有权势,心计甚深,至今没有露出任何把柄,时人不知,但绝对不是云老爷子。”

    赵挚剑眉星目,神情冷冽,透着说不出的严肃:“此为机密,不可与外人道,但本案案情特殊,你们应该也猜到了。”

    祁言很上道,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挚哥放心,规矩我们都懂,知道了也不会向外说的!”

    温元思却立即想到,赵挚观察使的由来,也许就是因为这桩事!

    皇上在秘令他查!

    才不是什么人们嘴里的失了宠,被夺了兵权,王爵也压着不给,没前途没前路,赵挚其实才是最被皇上信任,可以交付重任的人!

    同时,温元思心中隐隐有另一思虑闪过。

    机缘巧合,他进了这个局,几桩案子都有过参与,也知道了这么多事,只要继续认真办案,将来定有一份功劳!

    办好了,仕途何惧!

    办不好

    视线环绕房间一圈,掠过气势外露的赵挚,一脸信心的祁言,再想起仍在房间内做颅骨复原的宋采唐,温元思唇角微勾,笑容自信。

    有他们一起合作,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