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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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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他们一起合作,这个案子怎么可能办不好?

    接着祁言的话,温元思朝赵挚拱手:“下官一定尽力助郡王爷破案!”

    赵挚要的也只是这个承诺。

    这人惦记他的小姑娘,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但能力他是认可的,对方应该也认可他,不然不会这么客气。

    个人喜恶,私人情感是一件事,于公又是另一件,他和温元思都把这个尺度拿捏得很好,合作起来并不难受。

    “好了——好了——”

    这时突然有人小跑着过来传信,脸上通红,十分兴奋:“宋姑娘的颅骨复原完成了!”

    “什么?完成了?”

    祁言嘴里喃喃,两眼发直,下一刻,像个猴子一样的蹿了出去,运起轻功,直接飞纵向宋采唐的院子。

    别说祁言,赵挚和温元思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大踏步朝宋采唐的院子走去。

    几日夜不眠不休,经过大量的测量修下,做好颅骨复原,一口气卸下,宋采唐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浑身软绵绵,站都站不起来,眼底还蒙着一层乌青,祁言冲进来,她也只是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没太多表情。

    “可能不太像,你仔细看看。”

    在现代做颅骨复原,有电脑软件帮忙构图,做出的效果和照片比对很容易辨认,可在这里,她只能成这样了。

    完整的颅骨,一般的男人发式,清晰的面部五官,按照死者年龄特点做小的调整,以及配色,比如头发束成冠,按年纪没有白发,要不要有胡子 ,有的话是什么样子

    她自己感觉不如现代做出来的效果,祁言却是看一眼就震惊了。

    “这这”

    这个面容,他再熟悉不过。

    比一般人略高的眉弓,眼形略圆的眼,鼻头有点肉,下巴右边因为小时候摔了一下,跟左边略不对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就是我小叔叔景言!”

    祁言颤抖着手摸向用泥塑出来的面容,还没碰到,指尖又猛的一顿,像是害怕把它给碰坏了,眼眶一红,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宋采唐眨眨眼,一时还有些怔。

    虽然没有电脑成型,略不满意,她对自己技术还是自信的,如果死者就是景言,那么这个面容一定很相像,只是泥塑毕竟不是三维照片,打眼看起来会有些突兀,需要认一认才能认出来。

    没想到祁言这么快。

    她一点都没想起来,古代的图画风格偏写意,连官府张贴得海捕告示都很销魂,在这种程度下,她做出来的复原颅骨,已经和真人非常像了。

    祁言没法管别的了,跪在地上嗷嗷大哭。

    “小叔叔我终于找到你了”

    赵挚和温元思晚到一步,但看到复原的颅骨相貌,震撼是一样一样的,没比祁言少一点。

    说的再好,不如真正见到的一刻。

    他们二人自是相信宋采唐不会乱说,只要说了,就一定能做出来,但他们没想到,竟然能做的这么逼真,和真人感觉一样!

    真正的栩栩如生,似有灵魂,连眉毛都根根分明,她是怎么做到的!

    连忙数天,没有休息整理,房间很乱,宋采唐就坐在案前椅子上,说不上脏,乱是一定的,偏她还不起,发微散,眼底青,没骨头一样倚着胳膊,看起来应该是很不雅的,但赵挚和温元思还是没办法嫌弃,两眼放光,眸底满是惊艳与欣赏。

    这个人还真是永远在给他们意外,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

    祁言这表现,结果如何根本不必多说。宋采唐缓缓闭眼,虽然这情绪有些不合宜,但是真的,她颇有一种‘终于完成,终于能解脱’了的轻快。

    “抱歉,我得回房休息会儿了。”

    她让青巧扶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草草朝赵挚温元思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谁也没拦她,连关心的话都觉得浪费时间,最好能让她立刻休息,默默目送她身影离开。

    祁言这个样子,是办不了案的,宋采唐也急需休息——

    赵挚和温元思非常有默契的,没提案情,准备安慰过祁言过了这场伤心,继续详查案情,等宋采唐醒来,大家再一起讨论。

    宋采唐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

    初时睡的还好,后来一直在做梦。

    这样的梦以前也做过,都与往昔岁月有关。

    不一样的是,以前,她在梦里看不到这些人的脸,体会不到这些人的感觉,包括梦里那个‘自己’,但这一次,她看到了

    很多很多。

    她看到了父母的脸。

    她好像一出生,就在大安婴孩时期就感受到了浓浓的父母亲情,母亲和大姐关清长的颇为相像,不同的是,一样的眉眼,在关清身上就是气质清冷,颇为疏离,长在母亲身上,就是眉目秀致,脾气温和。

    母亲在她两岁时去世了。

    可奇怪的是,她对母亲记忆非常深刻。

    父亲叫宋义,一直没有再娶,他说他这辈子生命里只有两个女人,老婆死了,就只有女儿,不能辜负,他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宝贝,绝不给一点机会。

    父亲是个仵作,技术很好,但早前好像得罪了人,活的很低调。可知道她对验尸感兴趣,屡劝不改后,明白了她的坚持,不再拦着,帮她进入这一行,让她女扮男装,帮她收拾圆场

    在这大安,不是你说你会验尸,就可以当仵作,也不是你是仵作,就一定有案子给你破,哪个职场,都有自己运行的规则。

    父亲帮了她很多,哪怕这有违他的低调原则。

    可这么好这么好的父亲,去世了,意外滑落山崖,连句话都没留,就这么去了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宋采唐‘看不到’更多,只根据当时的年纪,时间线,知道没有过多久,自己就撞到头,成了傻子。

  

正文 261。再排除一个嫌疑人

    这个梦里,本应该也有赵挚。

    说是应该; 因为宋采唐看到了赵挚的脸; 十分肯定她们一定有来往,但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赵挚这个名字; 看到赵挚那张熟悉的脸; 心里就莫名的痛; 就像心脏被挖走一大块; 血淋淋,空荡荡。

    她们,一定一起经历过非常可怕的事,这种可怕,让她的潜意识一直在躲避,不敢面对; 所以拒绝想起。

    但她对赵挚没半分恶感; 反而十分依恋; 思念,哪怕什么都想不起,哪怕做了这样一个梦,醒来想到赵挚的名字; 心中只有温暖。

    这种温暖,随着时间推移; 越加深刻。

    她们到底一起经历了什么?

    宋采唐闭上眼睛; 深深呼吸。

    这不是梦; 是过往。

    根本没什么前身,大安的宋采唐,一直是她自己。

    回忆中断,太多事情弄不清楚,她心绪起伏,脑子有些乱,环绕着很多问题,比如父亲宋义的死,比如自己的撞到头失忆,再比如——

    这些往事,赵挚一度也并不记得。

    否则去年‘初见’,他不可能那么疏离,完完全全的陌生。

    他是在之后,一点点的相处之后,慢慢心有疑惑,慢慢想起直到夜圣堡的案子,他情绪变化很大,就像变了一个人,面对她的时候明显不一样。

    赵挚想起来了。

    可是全部么?

    赵挚是平王府世子,身份不凡,为什么几年前会出现在她所在的小镇,又为什么和她分开,双双没有记忆?

    还有一件事,水。

    她以前对水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情绪,没什么害怕,也谈不上喜欢,可去年醒后,她很喜欢水,甚至只有在水边,才能睡得好,才能觉得安心。

    赵挚却很怕水。

    不愿意靠近水边,也不喜欢别人靠近水边,尤其是她。

    可他并非应付不了,几次遇险,他都解决的很好,有些动作甚至称得上熟练,他以前,是不怕水的。

    为什么?

    她们经历的险境里,和水有关么?

    过往纷杂,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宋采唐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紧张无力感渐渐淡去后,她抹去眼角泪痕,慢慢变的冷静。

    当年的事,肯定是要查的。

    所有真相,她都要知道!

    赵挚要问,自己也要努力

    宋采唐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姐关清写了封信。

    求助姐姐,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另外还有卫和安。

    这个人肯定是认出了自己,之前他嘴里‘厉害的年轻仵作’,不用说,肯定是女扮男装的她。

    她们应该并不熟识,没太多交情,只是居于同一县,有过照面卫和安一定不了解她,否则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找上来,言行谨慎,不管心中有什么想法,这件事,并没有往外说,只是试探,为什么?

    难道是有求于她,不想交恶?

    可她的本事,只有验尸。

    宋采唐眼神微微眯起,看来这个卫和安,可以诈一诈。

    之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处于劣势,现在,倒可以反过来试探一番了。

    长长一觉,大梦一场,脑子里过几遍往事,再加稳定情绪,宋采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过去了两天。

    祁言情绪已然恢复。小叔叔的死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尸骨又未寻回,他心里一直沉甸甸,不能释怀。如今心愿得偿,悲伤过后,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洒脱和坚定。

    不管怎么说,案子肯定要破,等抓到真凶告慰亡灵,他就带着小叔叔尸骸回去,入土为安!

    遂他看见宋采唐是很高兴的:“唐唐,你休息好了么?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必能满足你!”

    能寻回小叔叔的遗骨,宋采唐当居首功,这份恩情,他永远不会忘!

    温元思看到宋采唐也放了心,眉眼舒展,笑容似春风拂面:“你来了。”

    只有赵挚,感觉宋采唐似乎

    有哪里不一样了。

    恬淡眉眼,灵慧之气一如既往,可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并非有很多爱意流露,让他惊喜,而是轻松了,更加从容,更加自在了。

    就像之前有块大石头拦在面前,她过不去,也不想过,现在这块大石头搬走了,她可轻松上路,不再有顾虑。

    赵挚心中一动,忍不住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宋采唐的眼睛,眉目如星,声音似来自遥远天边:“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这个问题并不突兀,祁言和温元思以为他问的是案情,宋采唐思路敏捷,常有意外分析收获,也许这一次也有。

    宋采唐看着赵挚,微微偏了偏头:“没有。”

    “我这一觉惫懒,不知天光,不是应该你们有收获么?”

    她莞尔一笑,似春光韶华,灿烂无匹。

    “来同我说说啊。”

    “好好我同你说!”祁言立刻把宋采唐迎到座位上,眉开眼笑,狗腿至极。

    温元思顺手给宋采唐倒了杯茶,温度适宜,入口颇好。

    赵挚赵挚慢了一拍,没办法,只好以极快的身法,抢了宋采唐身边的位置坐。

    他的小姑娘好像有事情瞒着他。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长长的,长长的时间相处,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

    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也不会缺席。

    四人对坐,几句寒暄打趣,气氛渐渐回归,说起案情正事,再寻常不过。

    宋采唐一直在做颅骨复原,之后又累的力竭休息,这几天发生的事,赵挚三人的收获,案件进展,丝毫不知,所以这谈话前期,都是三人分别同她讲述收获线索,她捧着茶盏,低眉垂眼,安静倾听

    原来甘四娘这命案,不仅牵扯到五年前,竟然还有十八年前的事!

    宋采唐长眉微蹙,若有所思。

    所有线索细节说完,赵挚眉眼沉肃,叉手总结:“现在有件事可以肯定,十八年前一场官兵剿匪,北青山上很热闹,有机智的匪首为己谋生,出卖兄弟,以‘左修文’的身份重生,招摇过市,还有别的人——在搅浑水。”

    “没错,”宋采唐相当认同,“不然事情不会这么杂乱,埋的这么深。这些当年都在的人,各自一定都怀有不同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很关键了。

    祁言咂咂嘴,十分发愁:“这谁能知道?过去这么久,当天又那么乱,想查也查不清啊!”

    温元思垂眉看桌上茶盏,眸底尽是思虑之色:“旁的不说,之前卢光宗案,再加这次景言案,两次皆出现的,数目庞大的金子,定然与外族有关——莫非十八年前,就有人起了异心,里通外国了?”

    “还有前后两次出现的机关盒和机关图,”他抬眼看三人,神情郑重,“我有种感觉,这两边,会不会是合作关系?”

    宋采唐侧耳听着,目光微闪:“现在的线索表象,曾德庸和桑正并不亲近。只看甘四娘的命案,如果是曾德庸所为,那房间里药瓶子的出现,肯定是为了陷害桑正。”

    意图陷害,关系怎么可能好?

    “如果是桑正杀了甘四娘,那他选择的时间地点,杀人的方式都很微妙,有羞辱嫌疑。”

    羞辱安乐伯这个伯府男人,关系也不可能好。

    矛盾深到嫁祸杀人,起码看起来,这两个人不可能简单的合作关系。

    宋采唐说完话,目光移向赵挚,似乎想听听他的意见。

    祁言后知后觉的领会到了什么,直直看向宋采唐:“所以杀害甘四娘的凶手,就在曾德庸和桑正之间了?”

    宋采唐顿了顿,才点了点头。

    她这一顿相当微妙,就好像在说:你竟是到现在才知道么?

    祁言好悬喷口血,但他早就被打击惯了,现在也不觉得丢人,急急问:“那秋文康呢?为什么被排除?”

    赵挚温元思齐齐转头看他,目光相当怜悯。

    祁言:

    “所以你们——你们都知道?”

    赵挚和温元思没有说话,他们也不用说话,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祁言:

    “但凡命案,凶手杀人都是有动机的,”宋采唐比较体贴,话音温柔的开口,“你觉得秋文康为什么要杀甘四娘?还是在安乐伯府这样的地方,办宴聚会这样的时间?”

    祁言挠了挠头:“顺顺风车啊。”

    不是之前案件分析时就说过,凶手可能发现有别的人也要动手,机不可失,索性下手并嫁祸?

    “可这并没有解释动机啊。”

    宋采唐伸出纤白手指:“最普遍的杀人动机有三个,情仇,钱财,秘密,秋文康靠的上哪一样?”

    “他与甘四娘五年前在青县见过,若这十八年前他二人有旧怨,那他不会帮助甘四娘,杀了反倒方便。若这怨是五年前结下,今次汴梁再聚,起了杀心,那他在外边行凶杀人还比较方便。安乐伯府只是不待见甘四娘,并没有限制她外出,五年前那一段交集算是隐秘,也并无他人知晓,这般悄悄的杀了,没人会查到秋文康身上,他会更安全,如此大张旗鼓,招招摇摇的作案,不觉得有点蠢么?”

    祁言:“可五年前的事并不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啊,杀我小叔叔的凶手抛尸,是要嫁祸给秋文康,这个人肯定知道秋文康和甘四娘见过。”

    “是,凶手会知道,但会说么?”宋采唐提醒祁言,“凶手自己干的事,可也是不光彩呢。”

    按下这个葫芦,那个瓢又起来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很少聪明人会干。

    祁言:

    “也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宋采唐眼稍微眯,素指轻轻抚着茶盏,“杀人的时间和地点。秋文康和安乐伯府素无来往,此次安乐伯府举宴,也是却不过情面过府道贺,他对府内环境特点,屋舍院落,哪处待客哪处不带客,各方流程安排,不可能熟悉。”

    “而凶手杀害甘四娘的方式,不管下毒等待毒发,还是强行暴举,都是需要时间的。能在这宾客盈门,各处热闹的环境里从容作案,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凶手一定对伯府环境非常了解,亦对宴会流程了如指掌。”

    祁言恍然大悟:“哦对,有预谋的杀人也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那秋文康根本不具备在这里作案的能力!”

    赵挚手上茶盏落在桌上,发出清脆微响:“祁公子可真是聪明灵慧,反应机敏。”

    祁言有点臊:“咳咳,比不上挚哥。”

    赵挚:“那我可能继续了?”

    祁言狗腿的执壶给他倒茶:“您请,您请。”

    赵挚便又继续:“所以现在有几拨人”

  

正文 262。突破口

    “所以现在有几拨人出现在本案。”

    窗外风声呜鸣,赵挚话音含霜; 亦颇有冷意:“安乐伯曾德庸和安抚使卢光宗; 此二人手上有机关盒与机关图。”

    “外族人桑正,亲自押过船; 知道金子运行路线,”宋采唐跟着道,“而这些金子的来源; 卢光宗亦脱不开干系。”

    两路人,有交集相连。

    可这曾德庸知不知道金子; 现在尚无确切线索; 不能肯定。

    温元思若有所思:“牛兴祖是当时做盒子的人; 后被卢光宗灭口,可能不小心知道了什么秘密; 但一定不多。观甘四娘生活路线,一直远离在外,应该也是因为自身聪明猜到了一点,可也不会多。”

    所以别人才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各种逼杀; 她不再‘甘于寂寞’,跑回汴梁安乐伯府争利; 才被别人容不得。

    “还有两个人,”赵挚微微眯眼; 指尖轻点桌面; “上一案中蔺飞舟要找的; 帮过谷氏的那个人,还有景言。”

    这两个人,身边出现过同样的图案标识。

    “他们应该是同一拨人,”温元思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小心被卷入十八年前事件,还是怀揣着目的,有意进入。”

    如果是不小心,他们知道了什么秘密,遭遇不测?

    如果是有意,那他们在做什么事?

    三人齐齐看向祁言,意思很明显,十八年前的事,你该好好想想了。

    “可十八年前,我还是个小屁孩啊!”祁言十分委屈,抱着脑袋抓狂,“我小叔叔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懂什么?能干得了什么大事?”

    “我真的不知道啊!”

    宋采唐脸微侧,突然想到一个方向:“也有另一种可能这二人不是自己拥有同样的标志,他们是被标记。不见得两个人就认识,别人给他们标上了一样的记号,他们就是一样的,被盯好的猎物。”

    十八年前,景言可能并不在北青山,但他之后做的事,触及了一些秘密,别人便放了标记,想要杀他。

    赵挚和温元思想了想,如此,但也说得通。

    不管前后这两个死者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被杀,私下联络,募集钱财,运往外族一事,都是肯定的,死者二人与这个集体立场对立。

    这个集体里,卢光宗和曾德庸身份方便,权势也方便,搞钱容易,桑正母亲外族人的身份,容易被外族放心

    “合作一事,还真的并非不可能,”宋采唐微微偏头,“只是这方式——比较高端。”

    祁言挠挠头:“高端?”

    温元思就笑了:“你可想一想上一案,厉正智和左修文。”

    祁言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说起上一个案子了?

    “这有关系?”

    说起来那匪首顶了左修文的名字生活,布局的确精彩。

    赵挚冷嗤一声,对祁言的智商表示怜悯。

    宋采唐再次点透:“二人在没有反目之前,是合作伙伴。只是厉正智更聪明,凡事都留了后手。”

    祁言眨眨眼,这才嘶的一声,悟了:“混官场的人,段位就是高啊”

    叹完,他又瞪向赵挚:“我才不是笨的想不到,只是一时反应慢了而已!”

    赵挚冷哼一声,剑眉高高挑起,没有说话。

    祁言说完,巴巴回头看宋采唐:“所以这曾德庸和桑正,其实是朋友?”

    赵挚实在忍不了了,翻了个白眼:“之前宋姑娘的分析,你全然没听进去?这二人就差直接掐起来了,会是朋友?”

    祁言愤怒又委屈:“可是你们刚刚又说——”

    “朋友一定会合作,会合作的却不一定是朋友,”温元思吹着茶沫,声音徐徐,“人生处处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互相看不顺眼,也必须要合作。”

    “公是公,私是私,把手头事情办好,并不说明出门后不会笑里藏刀,各自下手。”

    他这话说的从容淡定,似乎颇有心得,看来类似的经历不是没有。

    祁言:

    官场真是凶险。

    温元思又提起一事:“桑正和安乐伯夫人卫氏,我虽并未有物证,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证明,但二人有私,确为事实。”

    这一点他早在去安乐伯府问话时就察觉到,这几日奔走下,已以确定。

    这两个人,不可能成为朋友。

    “嘶”祁言捂着脸,觉得牙疼,“要真这样——他们也太会玩了吧?”

    宋采唐目光微转,想起最初看到曾德庸和卫氏的印象:“怪不得”

    祁言凑过去:“怪不得什么?”

    “违和。”宋采唐蹙眉道,“卫氏的状态太好,太自信,自信的都自负了,看起来就像一切尽在她掌握中,游刃有余,她很享受别人对她的艳羡追捧,以此为傲。”

    可后来的观察相处,她认为卫氏的确貌美,也不失聪明,可离手段高竿,明显有些距离。

    她身边的环境,塑造出了她的盲目感。

    而曾德庸爱妻护妻,又贪花好色,忌不了口的行为,也更能解释得清。

    “他若是真心喜爱卫氏,就不会跟别人乱来,不是真爱,也没必要对卫氏这么捧着”

    曾德庸给人的感觉,也很有些违和。

    他没有怕卫氏的理由。

    男权社会,以男人为尊,唯一的家世背景,曾德庸并不输,没必要对卫氏如此。

    “这一个个的,怕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赵挚眯眼:“这个,或可是突破口。”

    祁言:“什么突破口?”

    宋采唐与赵挚温元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供!”

    这样的案情,显然别人不会随便招供,问话,就得有技巧。

    脑中快速过了一遍因果,赵挚身体微微前倾:“来,咱们再过一遍案情”

    案件查至此,事实已能大部分拼凑。

    十八年前北青山事发,案件相关人各自有各自的缘法,人物关系形成。比如卫氏救了桑正,曾德庸机缘巧合,看上了被掳走,又被得救的甘四娘。蔺飞舟要找的人这夜在,不凑巧的知道了什么秘密

    五年前在青县,甘四娘出现,曾德庸没看见,或者看见了装没看见,卫氏心情不顺,想要杀了甘四娘,并且动手了。没想到甘四娘运气好,被秋文康救了,顺利躲过。

    这时候有一个人,因为隐秘的事走漏风声,组织杀了景言,要嫁祸给秋文康,可能是有什么私怨,可能仅仅因为秋文康是太子的人,真正目的是牵连太子。

    结果当晚有要事,秋文康悄悄的离开,订下的院子,被掌柜转手,给了同样悄悄过来的陆语雪。陆语雪是女子,独自外出,行踪肯定不似男子招摇。

    当晚,景言的尸体被抛到了秋文康定下却没有住,住了陆语雪的院子。

    陆语雪心思玲珑,在汴梁多年,对安乐伯府的事知之甚深,以为这是别□□妾争宠的家务事,觉得恶心,直接把尸体甩给了隔壁甘四娘。

    甘四娘知道卫氏要对付她,心里惶惶,根本不敢报案,直接把人埋了,带着儿子慌忙离开了青县。

    景言的玉佩,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到了她手里。

    去当铺想当,是因为缺钱,最后决定不当,是怕引来麻烦。

    之后五年,大家相安无事。

    曾德庸和桑正,起初可能只是知道甘四娘的存在,并不知她知道机关盒和机关图,后因卢光宗命案,这件事露出。甘四娘不冒头,龟缩着好好过日子便罢,可她回来了。

    她压制不住甘志轩的想法行为,只得随他来汴梁城,回到安乐伯府,不管做没做什么,这个行为,就是争权,就是夺利之心。

    人心一起,各种谋算就会出来,知道的事会成为威胁倚仗,所以,甘四娘这个人,不能再留。

    凶手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察觉到别人也想动手,想坐顺风车

    “用毒和用强之人,很可能是同一个。”

    赵挚语出惊人,一句话后,还没停:“杀害景言和甘四娘的,或许也是同一个。”

    曾德庸和桑正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合作关系,但双方交接是不是本人,各自负责什么事,都不清楚。

    这个案子的事实拼凑,仍然缺一个突破点。

    “景言的玉佩,”温元思道,“现在在哪里,非常关键。”

    宋采唐:“还有那特殊杀人兵器狼牙棒,握在谁手中,谁就是凶手。”

    总结完毕,赵挚拍手:“时间事已了,回汴梁吧。”

    所有案件相关人都在汴梁,想破案,就得回去。

    几人无不应是。

    案情相关线索,还有下面人在继续查,他们可在回京路上整理思路,分析开拓,或可会豁然开朗,得到新的方向。

    谁知车刚走没多久,就有人骑马飞驰而来:“宋姑娘——有宋姑娘的信!”

    因办案需要,几个人的信件从不会耽误,一接到就会立刻送来,赵挚看到来人,接过信:“下去吧。”

    人一走,赵挚只瞥了信一眼,脸就黑了。

    无它,这字迹,他认识。

    没有风骨,张牙舞爪颇为粗糙,写的连五岁的孩子都不如,就好像刚刚学会认字似的。

    他接过用这样的字写来的战书,不要太熟悉,这是西夏王子李元峰的信!

    李元峰写信来,不给他,却给宋采唐,什么意思?

    宋采唐见信久久不至,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赵挚的黑脸。

    “怎么了?”

    赵挚没说话。

    宋采唐伸手:“不是说有我的信?”

    赵挚没给她,想了想,掀开车帘走进车内:“我帮你看?”

    宋采唐微笑着看赵挚:“嗯?”

    赵挚脸一点也不红:“这信,我要帮你拆。”

    没一点窥人隐私的惭愧。

    宋采唐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心思玲珑剔透,长眉一抬,就明白了:“你认识这字,”她看向信上的‘宋采唐亲启’五个大字,语气肯定,“你知道这信是谁送来的。”

    赵挚也没瞒:“李元峰。”

    “李元峰?”宋采唐想起夜圣堡的案子,“假扮辛永望的那个西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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