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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进化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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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左邻右舍突然变得安静如鸡,就连门口街道上的嬉闹声都半声不闻,仿佛周家是住在荒郊野外独门独户一般。
眼瞅着壮汉冲着这头包抄过来,刘稳婆快要跳出来的心又安回去了,望着壮汉,气运丹田,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老娘接生了几十年,从来没做过昧良心的事!陈家缺徳败坏之事做多了,才会生出个怪胎!又与稳婆什么相关!陈家就敢将我们三个稳婆都杀了灭口!苍天啊!你怎么不开眼啊!有本事你们姓陈的家里生孩子都自己挺着生!我看日后还有哪个敢不要命地去伺候陈家那些生怪胎的大小夫人!”
正文 第77章 风雨
为首的陈府打手脸都绿了。
他是奉命来灭刘稳婆的口的,谁知这刘稳婆竟是不要命地大嚷大叫。
什么怪胎,什么缺德败坏之类的。
他知道了这些,谁知道会不会也被灭口呢?
况且这么大的嗓门,左邻右舍岂非都听得真真的?
“刘婆子,你满口胡言乱语,信口胡柴!敢污蔑县太爷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
他直直地就冲着刘稳婆扑了过去,蒲扇一般的大掌先朝刘稳婆的嘴扇了过去,他就是吃这碗饭的,这一下的力道就能打得对方满嘴鲜血,大牙脱落,话都说不齐全。
还没爬过墙那头的周来旺人虽木讷,可见着自家老娘被打,不由两眼血红,嗷地一声跳下来一头撞了过去!
那人冷笑一声,一巴掌变掌作拳,恶狠狠地就朝周来旺的太阳穴锤了下去。
周来旺见势不妙,赶紧中途缩头,那一拳就贴着他的鼻子擦了过去,他才闪开半步,侧面就结实飞来了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连滚了几圈,做了个滚地葫芦。
来的有四名壮汉,而刘稳婆一家四口却都是老幼妇孺,一照面三两下便不是对手,眼瞅着壮汉们就要揪住刘稳婆的脖领子,却是哎哟一声缩了手。
壮汉瞅着自己方才伸出去手,却是被石子弹头之类的打出个指肚大小的伤口,正往外冒血,顿时气炸,瞪着一双牛眼四处搜摸,破口便是大骂。
“他娘的,县太爷府上拿人,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阻拦?”
却见堂屋的后窗口站着一个人,手扶着窗棂,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这人浓眉斜飞入鬓,眼眸如星,肌肤蕴光,薄唇微勾,似笑非笑,更添几分英气俊朗。
在这长(阳)县城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这四人都有点傻眼,他们闯进刘家时,哪里想得到还有外人在?
“你是什么人?这里不关你的事?还不速速离开!”
虽说被打了手,可壮汉们本能地感觉到这个人怕是来历不一般。
先不说身份如何,就是方才那一手,也能看得出来这人有两下功夫,或真是阻拦起来,叫刘家人再嚷嚷得满城风雨,那他们可就真的要凉了。
孙钗朝屋内挥了挥手,示意让几个手下上。
“教导了你们这么久,这几个废物应该不是对手!”
凤祥寨的四人一走出堂屋,陈家打手顿时脸绿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这长(阳)城是谁家的地方吗?我们可是县太爷家的家丁,来捉拿犯了事的稳婆一家人,跟你们没关系!要是你们好生退开,日后还好说,不然,怕是带累你们主事的!”
陈家打手一看对面四人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了。
这四人一个个的精气神都凶悍得很,怕不是见过血的,而他们长年吃酒打牌哪里经过跟这些亡命之徒拼得过?
凤祥寨四人忍不住回头望了大当家一眼。
虽说他们寨子现下有钱有人,牛气得很,谁也不带怵的,但总还是时不时地要到长(阳)城来买卖东西,若真是得罪了县令,怕是麻烦得很。
孙钗从窗口里望着陈家打手,笑道,“你们怕什么,有本座在,一个小小的县令算什么?可这刘稳婆可就不一样了……你没听他们方才说,三个稳婆就跑出来这么一个,若是这个也被他们给害死了,长(阳)县哪里还有靠得住的稳婆?你们细想想,谁更金贵?”
又看向抱着自家小孙子惊恐地缩在墙根的刘稳婆,“这位刘大婶,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去接生的,你若是答应跟我走,我们便替你打发了这四只疯狗如何?”
啊?
刘稳婆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方才危急之时,她只恨老周家怎么就传下了这么一门手艺,不单送了她的命,还要害了一家子人,这会儿却听得这位英俊的客人因为她手艺好,宁愿跟这县太爷家的打手对上,当真是成也稳婆,败也稳婆了。
“我乐意,我乐意!”
刘稳婆点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位少爷,能,能把我一家人都带上吗?”
她是打定了主意,只要离了这长(阳)城,就他娘的再也不回来了。
且日后她也决不再给什么大官贵人家的女人接生了,这哪是接生啊,这分明是送死!
“哼哼!哪来的小子,竟是不知死活!”
“快去再多叫几个人来,定要让这狂妄小子走不出长(阳)城!”
陈家打手见这莫名冒出来的小子口气不小,张嘴就说要打发了他们,且确实他们人数比自己多,嘴上骂得虽欢,心里还是有点犯怵,便推了一个出来叫他回去叫人!
“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座傻啊?”
孙钗倚着窗棂,空出一只手来指着自己,唇角似笑非笑。
“还让你们跑出去叫更多的人?”
那跑去叫人的打手,还没出周家小院,忽然劲风袭面,吓得他猛地向后一缩,什么东西就擦着他的脸皮呼啸而过,打到泥地上,飞溅起的尘砾打在身上,都只觉得生疼,可想而知力道如何了。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陈家四名打手到了这会儿才犯了怵。
这个看着好看,如同哪家贵公子的少年,却是个抬手间便能放出致命的暗器的高手。
连少年都如此,那他们本就寡不敌众,这下不是连跑都跑不了了?
“我是这长(阳)县未来之主!”
在被一个个打昏之后,唯一一个还有点意识的打手,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他迷迷糊糊地想,这他娘的是要造反吗?长(阳)县是属于他们老爷的!
是哪来的狂妄小子,竟然,竟然敢妄想……
然而当一阵夜晚的凉风吹过,他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
手腕处传来钝痛,又是一阵凉风,他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借着洒下的月光,这才瞧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原来他的上衣被剥得精光,被人吊在一堵高墙的墙头之上,秋风一吹,不光凉意透骨,身子还会随着风势微微摇晃……天呐,他们竟是被吊在城墙门楼上!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长(阳)城头,早早起来做活做买卖的城中百姓渐渐地多了起来。
没用多久,光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剩下个犊鼻的四条汉子,如同腊肉一般在风中摇曳着。
汉子身上还写着字!
一个写着陈家打手,一个写着丧尽天良,另外两个则是杀人灭口,狗官扒皮!
另外地上还散落着许多书本大小的纸页。
这年头,一草一纸都是有用的东西,更何况这地上的纸页还是正经的雪白熟宣?
白纸上写着好些字儿,字迹是极整齐俊秀的,可惜这个时候出来的老百姓,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识的,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将散落一地的纸拾起来揣进自家口袋里。
就算他们不认识字,拿回去让认识的看了念给他们听也是一样的嘛!
然而认识字的人拿来看着看着,那脸色儿就变了。
县太爷家作恶多端,遗害子孙,结果他家的四姨娘虽是生了盼望已久的儿子,却是个怪胎!县太爷怕这丑事传出去,竟然要杀请来帮忙的三名稳婆,其中一名刘稳婆见势不妙,逃回家中,却被陈家派了打手找上门意欲灭门!
那被挂在城墙之上的四个壮汉就是陈家的打手!
虽说这长(阳)县官黑勾结,暗无天日,好多人瞧见了都赶紧把那传单给烧了。但那上头的内容却是一字不漏地记在了心里,私下里给亲朋好友们说道。
这长(阳)城当真是无法无天了,那三位稳婆在城里的名声极好,亲手接生过多少婴孩?就这么无辜被害死了,那城中妇人日后生产,却去找谁?
陈家这不光是断他们家的后路,连全城老百姓家的后路都给断了啊!而且这为他们家做事的稳婆都能说杀就杀,那普通小老百姓还不是任人鱼肉?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
龚师爷惶惶不安地快步进了大堂,看到县令陈继礼正坐在案后,正在看着公文,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好笑之处,那张中年发福的脸上,露出几丝冷笑。
陈继礼不悦地抬起头,“龚师爷,何事惊慌?”
“大人,您看这个!这是昨夜在城中被人到处乱散布的谣言……”
陈继礼接过龚师爷手里的传单,满不在乎地看了两眼,这一看,面色瞬间沉如锅底。
“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混帐!”
陈继礼几下将手里的传单撕得粉碎,“简直反了!连本官都敢编派上了!”
陈继礼如同斗鸡一般跳起来,在大堂的空地上来回踱步。
“去把三班衙役都唤来,给本官查!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本官叫他知道什么叫破家的县令!”
要说是早几年朝廷还有几分威严的时候,他陈家行事,还要顾忌几分,如今朝廷不过是缩在京城内,政令不出宫,在京城都弄不明白,更不用说各方豪强了。
至于他这个边远的南方小城,那更是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大老爷一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这下头的人就得跑断腿。
长(阳)县的三班衙役加起来也不过百人,这下子可是打起精神,卖力地在长(阳)城内来回查案。
陈家那四个家丁被放下城墙时,三个早已断了气,只有一个倒是还留了条小命,但不知为何,却是呆呆傻傻说不出话。
而刘稳婆一家子却是人去院空,家中细软都被卷走了。
再去细问左邻右舍,都道那日听见动静,是县令府上来拿人,大家都巴不得缩在家中,哪里敢出去露头,因此并不清楚跟家丁们动手的是什么人。
没人见过那些行凶之人,这却是教人怎么查?
长(阳)县城的城墙不大高,也就一人半左右,但要在守城卫的眼皮子底下把四个大活人给吊上去,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了,守城卫们玩忽职守,夜里吃酒打牌这些就暂时先略过去。
至于半夜洒传单,这城中深更半夜的,除了打更的,谁也不会大半夜不睡跑出来盯着街道看。
而打更的也就是在两条街上来回几趟而已,那扔传单的又不傻,自然会趁着更夫走了之后再干了。
而从这传单上的笔迹入手吧,一来班头们都是粗人,能识几个大字就不错了,二来就算是拿去请教了龚师爷,龚师爷也只推断这人该是个读书多年家境富裕的文士,而城中符合这个的人不少,却都有点得罪不起……
王班头领着几个手下垂头丧气地在街上走着。
县太爷限时拿到贼人,这已经过去了一天了,却是半点线索全无。明日少不得要被县太爷训斥一番,说不定还要当堂打板子,这可不是要逼死人吗?
“班头,你说那两个稳婆,可还活着么?”
一个衙役就悄声过来问。
王班头唬了一跳,赶紧看看左右四周,见没什么旁人这才瞪眼道,“活没活着,咱们哪能管得起?”
自打稳婆事件在城中被传得风风雨雨后,陈家为了掩人耳目,便由管家出来辟谣,说是那三名稳婆,其中刘稳婆黑心下也毒手,那两名稳婆发现了刘稳婆行凶,于是跟刘稳婆搏斗一番,却被刘稳婆给打成重伤,刘稳婆畏罪潜逃,陈家有感两名稳婆的义举,因此才留下她们给治伤,并不是传说的那样把三个稳婆都要杀人灭口。
至于说这话放出来,老百姓信不信……陈家就不管了,反正主要是为了遮掩那生出怪胎被叫破的事,稳婆死上几个,又有什么相关,稳婆的家人是能造反咋的?
那衙役出谋划策,“既然刘稳婆一家子都逃了,那另外两家稳婆的家人可都还在呢,不如咱们去找找他们?说不准跟他们有关?”
本就是苦主,却还要被官差找上门来……说实话,就算王班头吃着县衙的饭,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落忍,但这世道如此,他不去为难他们,那明天板子就落在他的屁股上了,到时候他一命没了,谁会可怜他的家人老小?
正文 第78章 乱起
他们先去了黄稳婆的家,结果扑了个空。
原来黄稳婆的男人本就是靠着老妻在外挣钱,他不务正业,却吃喝耍钱,家中两个儿子也都不怎么着调儿,娶了亲之后也是一门心思地想着从黄稳婆那捞好处。
一听说黄稳婆出了岔子,两个儿媳妇连夜就卷了包袱回了娘家,说是要和离。
仨个男人骂天咒地,道是黄稳婆自己做事不小心,却是连累了他们。
听说城里在捉拿刘稳婆一家,他们三个一合计,跑吧!
于是黄家那是院门大开,院中空空,连个鬼影都不见!
虽说立场不同,王班头听了这家人的作派,也不由得在心里骂上几句。
生儿子要都是这样的,那还不如养条狗!那狗还知道护主人呢!
黄家扑了空,一班人赶紧冲到了最后一个的钱稳婆家。
钱家院门关得紧紧的,听着里头竟是没甚动静。
王班头骂了一声,“这却是见鬼了,难道这家人也逃了不成?”
按说钱稳婆陷在了县令府里,没什么机会出来,县太爷该是不会去追究钱稳婆家了。
她家人怎么就闻风而逃了呢?
王班头指挥了一个衙役,让他跳进院里打开大门。
一班人将这家仔细里外搜了个遍,果然是没有半个活人!
不过这家的情形却跟那两家不同,那两家的院子里就跟被狂风卷过,土匪劫过一般,乱七八糟的,金银细软却都不见了。
这钱稳婆家的东西却都还整整齐齐,箱子里还有金银物事,厨房里还有米粮蔬菜,倒像是去哪里做客所以主人都不在一般。
“去寻邻居问问看……”
王班头敲开了旁边邻居家的门,开门的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头。耳背眼花,驴头对不上马嘴。
“你说李家?都去走亲戚了?去哪里?好像是他二舅家?”
“他二舅在哪儿?在城外哦……是金台村,哦,不对,是南山村……记不得了哦!”
待又砸开右邻的家门,这回是个瘦小的汉子,胆小如鼠,结结巴巴。
“听说是去走,走亲戚了,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是干娘家……”
“干娘家,在,在南,南,南屏山,路远着哩……”
“小人没去过,小人,小人跟他家不大来往啊……”
这李家却是一大家子人,钱稳婆的男人去年没了,有两儿一女,两儿都娶了媳妇,都有了孙孙,一女还没嫁人。
这老老小小的,突然就去投奔了亲戚,可见投奔亲戚是假,避祸才是真。
两次都扑了空,查案没有半点进展,王班头满心的火没处发,只得呵斥了那瘦小汉子一顿,叫他听到了李家的动静就速来县衙报信,瘦小汉子连连点头,但瞧那鹌鹑的样子,也知道没有多机灵。
王班头的预料成了真,第二日,他跟那两班衙役的班头一道,被县太爷以办案不力为由打了板子,幸亏打板子都是兄弟,下手不重,不然他要走路都难。
然而头上的催命符却是一直高悬着……这案子一天不破,县太爷的脸面过不去,抓不到那贼人泄愤,他们这些人就是受气的命。
然而那群人就似来无影去无踪,就这样在长(阳)城没寻到半点消息。
王班头连着被打了两回板子,终于急中生智,备下了四色礼品,让手下衙役扛着,去了城南段府。
如果说这陈家是长(阳)城官面上最大的势力,那段家就是黑道上的地头蛇了。
什么青楼,赌场,码头力工,丐头这些三教九流陈家瞧不上的行当,那就都归段家管。
因此段家的主事人段海就是长(阳)城内除了陈继礼外最有权势的人。
王班头领着手下弟兄来到了段府侧门口,正巧瞧见一名汉子,满面笑容地从里头出来。
这汉子生得魁梧高大,但看着就贼眉贼眼的,精明太过外露。
这人王班头还认识,姓刘,人都叫他刘大。
是本城里一个有点名头的帮闲,专门给人跑腿牵线,从中挣些佣银。
刘大瞧见王班头,目光闪了闪,满脸堆笑。
“呀,王班头,一向可好!您这是寻段爷有事?哦,您定是有公务在身,我就不打扰了,回见哦回见!”
刘大嘴不停脚也不停,说完了话,人都走出十来步了,还不忘回身来抱拳道别。
王班头冲他点了点头,也不多搭理,这种城里的小混混,一向都是上赶着巴结他们的,也没多大本事,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他可是有正事要紧。
小花厅里,段爷坐在太师椅上,大喇喇地坐姿随意,还翘着一只脚,手里把玩着两只玉球,听了王班头的来意,塌着眼,砸嘴道,“王班头太高看段某人了,段某人虽说跟三教九流打交道多,可也不是手眼通天什么都知道的……”
王班头打恭作揖,好声央求,“段爷是个讲义气的,这长(阳)城里哪个不知?我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搅扰段爷,段爷眼明心亮,耳目灵便,好歹给我指条明路……”
段爷哈哈一笑,“实话实说,这次的事儿,县太爷办得着实不地道,虽说县太爷是这长(阳)城里的天日,可这天日做得太过,也会引起民怨的……更何况,做下这事的人,他倒未必是跟县太爷掰腕子,大概就是真的要寻稳婆……恰好赶上了!”
王班头听着骇然,“难道说在这长阳县里,还有敢给县太爷好看的人不成?段爷您定是知道这人是谁,求段爷相告一二,也免得我跟那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撞。”
说罢又是连连作揖。
段爷拨弄着自己手里的玉球,笑道,“南屏山黑风寨可听过?”
王班头惊悚道,“难道说是陆万钟?这怎么会?听说陆万钟跟县太爷还一起喝过花酒有交情的……”
段爷轻蔑一笑,“陆万钟早就一命归了西,王班头可是消息太不灵通了。”
“什么?”王班头更是傻了眼,“陆万钟那可是个扎手的人物……”
他们县太爷,那是个常常白眼向天,觉得自己特别清贵,谁都瞧不上的,陆万钟一个山寨匪首,能跟县太爷同座一席,那自然是本事扎手到让县太爷也觉得不好惹的人物。
“扎不扎手的,谁叫他不走运,不长眼呢?”
段爷笑叹着道,说起来,谁能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一个少年就那般大胆,又能力得到呢?
“那,那黑风寨的人,要稳婆做什么?”
虽说陆万钟没了,可黑风寨也还有其他几位当家。王班头的想像力还不够丰富,想不到这黑风寨好端端地要救稳婆做什么?
没听说他们黑风寨的哪位当家的娶亲生子了呀!
“稳婆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接生了。”
“接生?这黑风寨的陆大当家都没了,别的人也没老婆孩儿啊?”
就算有,值当的跟县太爷撕破脸?难道再也不进城了不成?
王班头先前对这伙人的身份猜了好多种,却再也想不到,竟真是因为稳婆引发的血案!
段爷哈哈一笑,“这黑风寨改名为凤祥寨,新任当家,那是个奇人。”
不但是个猛人,狠人,还是位奇人!
“凤祥寨前些日子有好多光棍娶妻,算算时候,这会儿该是都有了好几个大肚婆,正是需要稳婆的时候。”
不是他说姓陈的,你耍威风在别的地方耍就是了,为何要断大家伙的路?
这能干的稳婆都害死了,别说普通百姓了,就说陈家,难道以后再也不生儿女了不成?真是顾头不顾腚!
王班头苦着脸,“这么说来,犯案的竟然是南屏山的土匪?”
南屏山那山高路远的,就他们这几个衙役,那就算去了也不是对手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打探到了那凶徒的所在。
王班头再三向段爷道了谢,愁眉苦脸的带着手下走了。
一个长脸汉子端了盏茶进来,“段爷?那王班头来是想找段爷帮忙的?”
段爷点了点头,“可不正是!”
长脸汉子眼光闪了闪,“可是方才,刘大刚刚来说的事……”
段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刘大说的事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么,再看看再说……”
正文 第79章 学堂
学堂?
周大宝目瞪口呆。
这土匪寨子里居然也有学堂?
周大宝在城里也是上过学堂的。
他奶奶是城里有名的稳婆,接生的本事好,挣的银子也多,养活一家人那是绰绰有余,他家的孩子就他一个,自然也是想让他去多学些本事的,交了十两银子一年的束修,进了两条街外的私塾,那开私塾的是个老秀才,说话总是拿鼻孔瞧人。
他家把他送进去,不光是交了银子,还厚厚地送了一份礼,不然据老秀才家的老婆子说,那是绝不收他这种贱业家的子弟的。
周大宝那会儿才知道,原来给人接生就叫贱业!
可他就闹不明白了,那谁不是亲娘生的,谁家亲娘生娃不要稳婆帮忙,听说有的人家没钱请稳婆,就一大一小都没了命的,那些上门来请他奶奶去的人也都是客气巴结得很,他奶奶怎么就贱业了?
他的同窗笑话他时,他不过是顶回去了几句,结果就被老师给骂了,说他顽劣不堪教化,让他爹娘领了他回去。
正好那老秀才上课时之乎者也,他听不懂还不能打瞌睡,不让他去正好!
可他回了家吧,他奶奶黑着脸好几天不快活,他爹对着墙唉声叹气,他娘在灶下抹眼泪……弄得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错事……
听他们邻里比他年纪稍大的哥哥说过,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穷人家能供出个念书的,是非常不容易的事,这也就是他家有银子,还只有他一个小子,这才能有幸去私塾的,有那村里的,别说学堂,就是整个村子,都没一个会认字的哩!
然则在这么深山老林的寨子里,竟然还有学堂的吗?
周大宝一颗心里满是好奇,蹲在墙角听着里头声音就不想走了。
原先他上私塾的时候,啥啥也听不懂,这学堂里的,反而听了立马就懂,还都记住了呢!
不过好景不长,没一柱香的工夫,那学堂里头似是散了堂,几个小童跑了出来,瞧见个生人,都好奇地围住了他,他撒腿想溜都没处跑。
“咦?你是哪来的?没见过啊!”
“你几岁了?怎么不来上课?我们寨子里的小孩儿都要上学堂的!寨主说了,这小孩子都很聪明,学得快,不能把大好时光都荒废了!所以叫我们所有的小孩儿都来上课,就连女孩子都得来呢!”
周大宝被这么多人围着,有点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叫周大宝,刚刚来的,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学堂呢?”
他虽然小,可也知道他们一家那是虎口逃生,跟着那位寨主进山寨的时候,抛家舍业,好多东西都丢了,连房子都是住的旁人的,哪有钱给他上学堂?
有少年问他,“为啥不知道能不能上学堂,你爹娘不让吗?”
周大宝有些赧然地道,“我们家才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凑得齐束修呢!”
几个小童都面面相觑,“束修?啥是束修?”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束修就是上学堂要交的银子。”
众小童齐齐看过去,乖乖叫了声,“老师!”
原来是堂里的老师出来了,周大宝更是紧张,不过见那白胡子老头看上去笑眯眯地,心里的害怕也少了好多。
“外面的学堂收学生都是要银子的,不过咱们寨主办学堂是为了培养你们这些娃娃们,让你们懂得更多,将来都能成长,因此是不要银子的……你们都记得寨主的恩,好好用功才是啊!”
这些小童们年纪不等,大小不一,有的明白有的懵懂,不过都很老实地点点头,“老师说的是!”
“我们记下了!”
这老师姓钟,名乐,是南屏山外围钟家村人。
他早年念过书,还考上过童生,不过因为家贫就没再念下去,后来他上长(阳)县城寻了个帐号的差事,苦熬几年,才攒了些银子,娶了房媳妇,生了一儿一女,典了处小院子,日子在县城也算是能过得下去,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儿女们四五岁时,他家在陈氏粮店里买回来的米,竟是那掌柜贪小便宜弄回来的霉米,一家人吃过之后当场就中了毒,大人还好,上吐下泄几天还捡回了条命,小孩儿身子肠胃弱竟是就此夭折了。
当时城内还有好几家也是同样吃了有毒的米中毒有了死伤,那时陈继礼还不是县太爷,不过陈家的势力也是大得很,几家推了钟乐写了诉状,把陈家粮店告上大堂。
结果县太爷收了陈家的礼,只判了粮店掌柜流放,而陈家的主人,却什么事都没有。
这几家有死人的人家,一家也只得了几两烧埋银子。
这还不算完,陈家深恨他们竟敢告上公堂,施压让钟乐丢了差事,钟乐和老妻在县城里活不下去,只得回乡。
回乡后他老妻年纪大了,因为儿女的事哀伤过度,体弱多病,不可能再生育,钟乐就抱了族里一个小童回来做养子。
老妻没几年就过世,钟乐把养子养大,又费心思给他娶了儿媳。
结果这养子竟是个白眼狼。
正文 第80章 大闹
第二日午饭时,小六子提着一个大篮子,笑嘻嘻的进了小院。
“大当家让我送来的,这是谢礼……”
他们寨子里已经有几年都没有小娃娃出生了。前两年倒是听说有谁家生了,可惜没活下来。
如今他们寨子里是越来越兴旺发达了,人口越来越多,就似大当家的说过那般,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哎哟,这可怎么好,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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