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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寻宝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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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夸赞道:“好功夫!兄弟有这等本事,何不入了俺的伙,吃香的喝辣的。”罗成鄙夷地斥责道:“少废话,头前带路。”两人径直向后花园摸去。这时,一个人影随灯笼飘来,一边拿嘴伴奏一边南腔北调地唱着:“咣咚咣咚……才才七,大姐不愿意,光棍俺发脾气,一把钢刀拿在手里;大姐愿意了,光棍我笑嘻嘻,忙把钢刀别在腰里,拉拉扯扯高粱棵里。天那个天当被,地那个地当炕,高粱叶子权当蚊帐。俺把大姐扒得精光光,光棍我也脱得没衣裳。打腰里掏那么掏出一个,说是萝卜,不是萝卜,说是萝卜它倒长着萝卜叶。门左右立着大刀片,挡不住我这一杆红缨枪。光棍我痛快地笑脸仰,大姐她痛得直叫娘……”那巡夜人唱着走过去,声音随着人影消失了。“流氓!”罗成隐蔽在墙角边小声骂道。“这院子里哪有好东西。”夜猫子也偷偷骂着,“清一色他娘的流氓坏蛋!像你我这样的好人一个没有。”

花园中间是一座两人余高的假山,山顶被葛蔓覆盖,朦胧的月光下像一位披头散发的巨人蹲在那儿。

“看见吗?”夜猫子指着假山对罗成说,“东面看似有一块大石头,摸着去推有扇石门,李闯结怨甚多,不敢住在房里,这些日子天天晚上大都住在里面。”

“你怎么肯定?”罗成问。

“嘿,”夜猫子胸有成竹,“十里八村,谁身上几个疤瘌,谁家的夜壶放哪没有俺不知道的,要偷什么那是锅台上捏窝窝——手到擒来。要不怎么会叫夜猫子神……神仙呢?神机妙算、神乎其神、神了、神经,这些词你也不懂,都是冲俺说的。”

罗成说:“别啰嗦,你在这等我。”说罢,掏出弯刀向假山摸去。

夜猫子蹲在一株矮花边,嗅嗅那花芳香四溢,拔起一棵插到腰间,又狠狠地抬脚跺倒几棵,转念一想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匆匆离开了李家大院。

罗成摸索到假山的东侧,触摸着被葛藤掩映的一块立石,用力一推,果然出现一扇石门。突然,门里面传出来兵器的磕碰声,他不知发生了何事,迎着淡淡的亮光向里走不了几步,看到有两个人厮打在一块。那大大的脑袋,颏下长着一丛刚刷般胡子的男人正是李闯。另一位身穿灰衣,头戴无沿灰帽,分明是尼姑打扮。李闯双手舞动一条长凳,力大威猛。而那尼姑则力不从心,手中长剑如冉冉飘雪,明显处于劣势。罗成见状怠慢不得,看准时机,屈伸一个扫裆腿。李闯闪身躲过,见又来了个小白脸罗成,内心发粟,一时乱了方寸,想瞅准空挡向石门外逃跑,罗成跟过去一脚踩住他腿弯,李闯单膝跪地的当儿,尼姑迎胸一剑插进了他前心。李闯“啊呀——”一声丢了长凳,两手抓住余在胸外的剑刃,眼里放射出绝望的恶光。“你……你,”李闯有气无力地问尼姑道,“你真的是……”“对,姓李的,看清楚,俺就是你这个恶魔逼不死的东郭芬!女儿被你残害得饥寒交迫死于荒郊野外,人常说虎毒不食子呢,你居然又在狱中毒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捡捡,罪该天诛地灭啊!”“你说什么?那傻和尚是捡捡?”李闯瞪得两眼珠子快要滚出来,“我毒死了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怎么会……”东郭芬把剑一抽,李闯向后一倒,一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东郭芬忽然仰面哈哈大笑:“蔄蔄,捡捡,娘把咱们的仇人杀了,给你们报仇雪恨了!娘陪你们来了——”说罢反转剑柄,向项上一抹。

罗成猝不及防,忙上前阻止,怎奈为时已晚……

再说宗马带来的二百御林军一无了马匹,二无了钱粮,兴化寺便是唯一的暂居之地。二百余人的食宿给兴化寺增添了不少负担。宗马有心向方丈道谢,只因在路捡的丧葬事中,方丈吹胡子瞪眼,见人七分怨气。几百和尚加上二百御林军,哪个敢说句大话。明空放言,兴化寺谢绝香客闭门三日,以祭奠路捡。灵堂破例设置在大殿,和尚们都知道明空与路捡不同寻常的祖孙关系,也不非议。

天昏沉沉的,雾气笼罩着云龙山,寺内只有暮鼓晨钟的共鸣与和尚们的垂首祷告,不见了往日一群群、一对对善男信女烧香许愿,不见了扶老携幼的参拜者。红墙碧瓦、鳞次栉比的塔林、苍松翠柏、火红的枫树尽低首在阴霾之中。大殿门两旁题着:

与山水相映险峰争奇,共古佛争辉岩洞相秀。

第三天一早,兴化寺为路捡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之后,澄济问明空:“总不能这么白白放过李闯,报官还是……”“阿弥陀佛——”明空长叹一声,“那恶贼恐怕现在已经到地狱受刑了。”“受刑?”澄济不明白。明空说:“恶有恶报,善有善终。坏事做绝天不可恕哇。负得人间残殄心,落得一枕梦黄梁。除了兴化寺之外,还会另有人取他性命。”

又过了一日,宗马才有机会向方丈道谢:“在下给兴化寺添了不少麻烦,幸得师父施舍,供给在下人等吃喝,点滴之恩当涌泉之报,他日我定奏明皇上给兴化寺拨些银两,权当补偿。”

明空严肃地说:“你以为老衲是个小气鬼?家传至宝金矛都舍得给你,又会在乎几顿饭?”

“噢,”宗马向明空陪笑说:“方丈不提及金矛也就罢了,说起金矛嘛,我想应该还在你们兴化寺里。”

“你说什么?”明空瞪大眼睛,“你怀疑老衲给你的金矛是假的?岂有此理!”

“方丈息怒。方丈真的不知?那日在下得到金矛,在回去的路上金矛被人劫持,你可问增成小师傅便知分晓。”

“增成?”方丈似有所悟。

和尚增成是明空身边负责转达寺内外事务兼侍卫的人,一般与方丈形影不离。也就是金矛被宗马骗走的那天上午,增成直到傍晚才从外面回寺。明空很生气地问:“干什么去了?”“师父,徒弟……到云龙湖里摸鱼去了。”增成对答含糊。明空见增成果然一身泥土,“鱼呢?”“鱼?……金家客栈的金有福身体欠佳,送与他了。”增成对自己的这番回答感到很满意。明空用嘴角笑道:“该不是送给他小女金艳萍了吧?告诉你,出家人即已脱俗,应该远离红尘。不要学你师父智建,搞得风风雨雨,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来。当然了,他同金有莲是……这个,这个幼年时期磨砺出的感情,也算是前世姻缘吧,尽管半路出家也难脱世俗,情有可原啊。他与你们有别,记住了?”“徒弟记下了。”明空说:“罚你面壁一天静思己过。”“师父,”增成分辨说,“徒弟舍鱼赠人,做的善事啊。”明空笑道:“那就半天吧。”“谢师父!”增成暗自庆幸。

明空想到这里,问宗马道:“宗总管,这就是李世民让你带御林军来讨伐我兴化寺的原因吗?”

宗马连忙说:“哪里哪里,岂敢岂敢,方丈多虑了,这话从何说起?”

“哼哼,”明空冷笑,“你那眼睛告诉老衲你在说谎啊。”说着打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宗马。

宗马结果信来,见上面写道:

师父:

李世民命宗马,携二百御林军赴兴化寺准备强行讨取金矛,务必早作打算应对。玉。

宗马看罢,冷汗都出来了。片刻,他面带尴尬,惴惴不安地笑道:“实不相瞒,是有这么回事,在下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望方丈大人不怕小人怪。吾皇求矛心切,发话如若拿不到金矛,让在下包括罗成贤弟提头去见啊。眼下军马又失,在下虽然已派人禀告吾皇,还不一定身负何罪,生死未卜。吾皇敬重方丈,还靠您多多美言啊。”说着就要下跪。

明空连忙搀住他说:“受不起,像你堂堂大内总管的头,老衲不过一寒寺庸僧,怎能受得起呀。好吧,一旦查清金矛的下落老衲拱手奉与,至于你的马匹也是在兴化寺门前丢失的,老衲也有责任,一定帮助查找。”

宗马感激流涕,说:“方丈通情达理,深明大义,在下千恩万谢!”

这时,增收和尚过来,交给明空一封信。明空拆开看罢,脸色大变,把信随手一扔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宗马捡起信,见上面的字迹与方才看到的字迹出自一人之手。

师父:

县令李荦在岳父曾莽处纠集一千人马,声言近日征服兴化寺,早做准备为盼。玉。

要知兴化寺面临一场何等的灾难,又如何去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十二回东郭效力高句丽 李荦引兵围古寺

【云龙山寻宝记】

菩萨蛮

确是有奶就是娘,

子民东郭叛大唐。

孰是仙难究,

孰非神难详。

前人信口雌,

后人信口黄。

公婆各有理,

尔等休张狂。

话说这个“玉”是何许人也?难道是仁兄弟东郭玉?宗马煞费心机地考虑。东郭玉一个以驾车为生计的平民百姓,他既不是兴化寺的僧人,为何要帮兴化寺搜集常人难得的信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宗马摇摇头想,百思不得其解。

宗马想不到的是这个“玉”字正是东郭玉。

东郭玉当年杀死了胡芙蓉,刺伤了李闯,被一砖砸昏,埋在荒郊野外的干草下,不一会苏醒过来。庆幸家中双亲被瘟疫夺去性命,了无牵挂。他自知势单力薄,为了躲避李闯的追杀远离了故乡。白天沿街乞讨,晚上露宿街头,漫无目的地走了半个多月。这天中午时分来到一座城池的闹市区,但见大街上的人们拖儿带女、挑担挎篮、吆喝叫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这时东郭玉看见一个衣衫破烂、头上插根稻草的少女跪在地上,两眼呆呆地望着过往的路人,少女身后是一位手拄拐杖的妇人,这妇人三十多岁,同样是衣衫褴褛,一副悲苍模样。他便好奇地凑过去。少顷,过来一位衣衫革履的汉子,这汉子看看小女孩,又瞅瞅东郭玉,问:“多大了?”“十五。”东郭玉与那小女孩异口同声地抬脸回答。汉子又问:“为何卖呀?”“卖?”东郭玉糊涂。那一旁的妇人道:“她爹病重,急着等钱,俺走动也不方便,养不起孩子。”汉子问:“多少钱?”妇人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说:“你不是妓院的吧?要那,给多少都不卖。”汉子说:“哪会呢,丁王府,听说过吧?到那里的话你的孩子就到天堂了。”妇人泣不成声地说:“那你……就给二十两银子吧。”汉子看看小女孩又瞅瞅东郭玉,心想,两个孩子二十两银子,便宜。他怕妇人反悔似的,马上掏给银子。东郭玉奇怪,人还能卖钱?那汉子拉起哭闹着不肯离开娘亲的少女,又对东郭玉说了声“走啊”。

东郭玉稀里糊涂随那女孩跟着汉子来到一个大户人家。只见这家门楼气势恢宏好不华奢,上写着“丁王府”三字。但见:

扎花门楼安吻兽,海马宝瓶立中央。

一对旗杆分左右,三棚斗子缀铃铛。

青石门枕乌木框,狮子把门蹲两旁。

门上对联多鲜亮,大字朗朗写得强:

黄封斗大赤金印,敕造天高白玉堂。

宅院的主人名叫丁风,是官居二品的特进。这丁风一付瘦削的长脸,长长的

睫毛,敏感的嘴角,直到那纤小的手和脚,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透露出精致,轮廓过分地鲜明。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球滴溜溜地转动,仿佛没有人能把他的思维一读到底。一幅欺世奸雄的嘴脸,谁见了都会想到“胸怀叵测”四字。但是他没能算计到自己在传宗接代方面无能为力。年逾半百的他共娶了八房粉面桃花的太太,其中两位先后怀胎,但并非他的血脉。不久,一位同马夫偷偷私奔,一位与更夫下落不明。剩下的六位女人中有五位嫌弃他裆里的玩意只有蚕豆粒大小,一个个低头叹息,与他吵,与他闹,急得哇哇叫。丁风心想,霸占着这几个风骚女人吵闹得永无宁日,也仅仅是个招牌,干脆一封封休书走人。最后只留下一位麻木不仁、最厌恶在裆里“破相”的女人,这丁风偶尔抱着女人啃上一口或者在她腿根间摸上一把,那女人就会羞辱得彻夜难眠。

万贯家产谁来继承?时至今日,丁风才想起派手下汪雷给买个儿子或者女儿也可。汪雷已经在大街上转悠多日,今日总算如愿以偿,他把两个孩子带到主人面前。由于多日沿街乞讨,吃不饱喝不均,东郭玉的脸又瘦又长,丁风观男孩头顶尖尖,眉目倒是清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上下滚动,里面藏着迷惑、渴望。“好!”丁风一拍大腿说:“像我!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再看小女孩,虽然衣衫不整,脸却洗得净白,五官端正,秀气美丽,适度丰满,整个预示着窈窕。他把尖下巴拉得宽宽地笑道:“好!像……像跟马夫私奔的三姨太一般俊俏!汪雷有功劳,来人——,赏汪雷白银十两!”这丁风给东郭玉取名丁玉,给小女孩取名丁佩。主人有的是钱,聘了两位私塾先生和两位江湖名流武士,教孩子习武习字。两个孩子摇身一变,成了丁王府的少爷和小姐。正所谓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三年下来,东郭玉不仅出落得相貌堂堂,而且在四位才高八斗、武艺超群的严师教导下,加上他刻苦好学,显得聪明过人,练就一身文武双全的本领。尤其是他跟一位姓牟的师父学得一手单鞭,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能隔墙击蛋、扬鞭蝉坠,百发百中,江湖人称“一支鞭”。他对丁风夫妇基本上百依百顺,喊爹叫娘。只是有一个怪脾气,一旦丁风不在身边,就是不让人称他丁玉,非以东郭玉自居不可。萍水相逢的丁佩小他仨月,正是二八佳人,东郭玉常以“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忆女儿家。效颦莫笑东邻女,头白溪边尚綩纱。腹中墨书三百斗,武镇四海巾帼侠。”来赞美她的美貌、才学和非凡的武艺。东郭玉非常疼爱丁佩,陪她秉灯夜读、陪她抚琴书画、陪她论刀试剑。心里虽然有一种冲动,毕竟是兄妹关系,也不敢有非份之想。在灯下,丁佩常常痴呆地凝视东郭玉,想到自己既要女大当婚离开东郭玉,她手托香腮,不免眼睛潮红。倒是丁风夫妇成全了彼此的夙愿。丁风想,两个孩子虽为兄妹,但与血缘关系毫不瓜葛。干脆让他们结为夫妻,也好永久留在自己身边。东郭玉与丁佩听到此言欣喜若狂。不几日,丁王府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喇叭号角,官宦亲友宾客盈门,丁风专门聘请了天下闻名的匡家戏班助兴。新郎新娘喜庆欢颜,但见:

添胭脂粉轿门前,早有两人倒红毡。

香案桌上供香斗,一对红烛列两边。

香斗直插一杆秤,勾上挂着青铜钱。

一张弓配三支箭,古铜镜子放中间。

夫妻双双拜天地,伴郎伴女洞房搀。

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沼花开并蒂莲。

就在东郭玉与妻子丁佩缠缠绵绵,刚度完蜜月的一个晚上,丁王府内灯火通明,人声吵杂。丁风指挥着人们纷纷往早已备好的二十余辆马车上搬倒东西。

原来,当年尚书令李锋与辅国大将军吴长君密谋要在元宵节灯会刺杀李世民,全是丁风和掌管军权的副将于继明主谋,四人商定由吴长君在元宵灯会之际,领兵名为护驾,实为制造混乱趁机下手。成功之后四人各为其主,将怏怏唐代大国平分秋色。李锋、吴长君被明空带领的兴化寺僧人诛杀之后,丁风一直揣揣不安,经常被噩梦困扰,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阴云笼罩。前几天,一位大臣与他闲聊,偶尔间提及李世民不忘欲刺杀他的李锋、吴长君两人之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从那天起丁风夜夜梦见自己上了断头台。事不宜迟,他同于继明沟通之后,征得了高句丽部落首领高念臣的欢迎,这天晚上各带亲信家眷并率领两万余人马投靠了高念臣。

高念臣作为高句丽部落的首领,自封为皇,封丁风为嗣王、于继明为郡王,二人官升一级。封东郭玉为怀化大将军。后来,东郭玉在几年的征战中忠勇自效,威震边陲,为高念臣立下赫赫战功,深得信赖。为打探李世民军队的动态和瓦解军士其斗志,高念臣又派东郭玉假扮赶车帮人送货的车夫深入敌人心脏,顺便在李世民与方丈之间制造矛盾,拉拢兴化寺联手对付李世民。他知道兴化寺的明空虽然是一个和尚,但是在黎民百姓心目中无不敬仰,在佛界、道界、儒界都能呼风唤雨,只要他同意共同对付李世民,唐朝的僧、道、儒们便会一呼百应,灭李指日可待。

这日,高念臣把东郭玉叫到跟前,面带喜悦说:“爱卿,据你的情报,目前我们已经攻下敌人三座城池,这次你又把在兴化寺门前赶来的二百零一匹战马和物品献给了朕,功不可没,朕不会亏待你,下次回来,一定给你加官晋级。”

“谢万岁!”东郭玉胸有成竹地说,“那明空与李世民渐渐产生了隔阂,还派宗马讨伐兴化寺。宗马、罗成都是李的得力将帅,目前罗成琐事缠身,李世民正要他‘提头来见’。宗马不仅如此,这次他带去兴化寺的二百余匹战马又被末将偷了来,想必得不到李世民的好感。另外,在朝中德高望重的罗艺又同曾莽的表弟,当朝一品的邓文玲因为一个李闯闹得沸沸扬扬。说句真实话,这李闯本该死在臣的手中,我不杀他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依臣看,李世民的江山摇摇欲坠了。”

“哈哈哈——”高念臣高兴地大笑,“分析得头头是道。”

东郭玉请示:“臣还有一件事。”

“爱卿但说无妨。”

“臣这次去云龙山必须带精明强干的兵将。”

“朕派两万精兵供你调遣如何?”

“不,只可挑选三百名英勇善战的步兵,全都换成百姓衣服佩戴兵器即可。”

……

兴化寺看似如往日一样平静,周围的男男女女,远道而来的信徒,即将喜结秦晋之好的新郎新娘,病魔缠身的童叟等等,怀着对美满生活的希冀和驱除灾祸病魔的愿望崇拜兴化寺。似乎那并不高大却在佛教界有海纳百川声誉的云龙山,那庄严肃穆的大殿,那袅袅升腾的缕缕青烟,那浑厚悦耳的钟鼓声和清脆富有节奏感的木鱼击打声,那“呜呜呀呀”的诵经声,都在他们心上烙下了平安幸福的印迹。他们感激兴化寺给自己带来的恩惠,兴化寺也感谢施主们的施舍。一切像在做平等的交易。从那零零碎碎的银两中,从那絮絮点点的棉纱中,彼此换来宽慰和信任。或许有人认为这不是等量交换,因为钱财有价,恩惠无价。

只有僧人们与往常有别——方丈令寺里所有人等习武多日。不少和尚闹不清方丈的用意何在,不晓得一场劫难在所难免。

这日紧鞍大道上马蹄声声,尘土飞扬。迎面旗帜分明写着一个“袮”字,千余骑士潮水般向兴化寺涌来。一干人马来到兴化寺门前,李荦叫道:“把兴化寺围了!一个都不许跑掉!”

明空手扶禅杖,镇定自若地站在门外台阶上,对台阶下的人道:“阿弥陀佛,施主烧香许愿吗?请下马入寺,以免践踏了清净佛门。”

“这秃驴就是方丈。”李荦指着明空对身边的将领说。

“噢,”那人凝视明空说,“久闻大名,末将还以为多么可怕,三头六臂呢。”

“就这么一个拉拉踏踏糟老头子。”身后有人说。

“阿弥陀佛——”明空仍然毫无表情地问:“施主是何人?”

“我?”那人趾高气扬,“我乃吏部侍郎曾大人手下先锋官袮丛,奉命捉拿你与几个和尚归案。”

明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老衲与弟子们犯了何罪?”

“呸!”李荦抢着说,“你这秃驴与智建都有人命在身,你是位经人粉饰的偶像,却目无国法,威逼本官放了几个重犯,我家侄子李闯因你们兴化寺的和尚从中捣鬼死于非命,还不快快受缚!免得伤及无辜。”

“休得无理!”这时宗马从寺内走出来。

“宗总管?”李荦朝中有亲戚,也认识宗马,他一见慌了神,连忙下马施礼:“给宗总管请安。您怎么会在这里?”

袮丛听说是宗总管,连忙效仿李荦下马一跪道:“宗总管万福!”

“不必多礼。”宗马一挥手说:“原来二位带兵来兴化寺寻衅闹事来了?奉谁的命啊?”

袮丛起身回答:“奉曾大人曾侍郎的命令。”

“他算个屁!”宗马把眼一瞪,“给我滚了!如若再敢骚扰兴化寺,待本总管奏明皇上,定斩不饶!”

李荦接过话,拱手擎拳说:“是皇上的旨意,宗大人可向国公邓文玲大人一问便知。”

“邓大人有奏瞒不了在下,我怎么会不知道?”宗马看李荦神色诡异,料定其中有诈,趁机说,“尔等假传圣旨,愚弄九五之尊,小心脑袋!”

李荦定了定神,心想总不能白跑一趟,有邓大人撑腰有何畏惧。他向袮丛递个眼色:“不管他,抓人!”

袮丛向身后挥挥手说:“谁来拿这和尚?”

“夺命锤来也——”随着话音,一人扬起双锤驱马出列。

要知明空如何对付“夺命锤”,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十三回宗马东郭助古寺袮丛骑兵尽覆没

【云龙山寻宝记】

诗曰

清规戒律活运用,惩恶扬善不留情。

管得天下不平事,魔鬼小人冷眼横。

劝君胸襟莫朦胧,佛法灵犀一点通。

兴化寺僧敢诛害,方才念得一真经。

话说“夺命锤”大喝一声出列,众人见他虽然生得五短身材,但是虎背熊腰,黑脸膛上带着杀气。这时兴化寺大门高台之上站满了跃跃欲试的和尚。澄济拦住师兄明空,正要迎敌。

“师父,我来,杀鸡焉用宰牛刀。”众人看时,独臂和尚头在前脚在后,已经箭步飞入台阶下的圈内。

方丈马上跟上一句“手下留情”。

“夺命锤”观和尚悟能鼻子上的皱纹与抬头纹连成一片,嘴半张着,五官不正,一只袖筒内少了只胳膊,另一只也手无寸铁。暗想,兴化寺让此等人才出马打头阵,看他经不住一锤,岂不是戏弄于人?他摇摇头道:“去去去,换个能杀管战的和尚,就凭你,在下赢了也玷辱俺的名声,说俺以大欺小,以强欺弱!”悟能生气道:“看你那黑脸,像头笨猪!不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夺命锤”绷着嘴,用两腮的肉笑笑,道:“既然如此,也该和尚短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悟能刚念出“阿弥”两字,见对方双锤带着风声已到眼前,他侧身躲过,双锤又迎头顶砸下,他就地一滚,脚还没有站稳,双锤变换招式一左一右夹击过来,悟能“呀”地一声大叫,旱地拔葱,跳起一人多高。“夺命锤”心里吃惊,料不到和尚身手如此灵活,便使出浑身解数。但见那锤:

锤似流星声嗖嗖,龙头狮子滚绣球。

孤山炼丹飞神火,二龙戏珠似湍流。

光闪闪左右难挡,如雨点难以抬头。

海底捞月无处闪,和尚惊魂汗直流。

两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双锤一阵紧似一阵,片刻过后,双锤的招数渐渐慢了下来,“夺命锤”累得张口气喘。悟能虽然没被砸中,但是双锤也几次擦肩而过,惊出一身冷汗。他见对方渐渐招数已尽,一边躲闪一边向对方靠拢,“夺命锤”突然使出看家本领——双锤脱手。这双锤的尾部各有一根二三尺长的弹簧,连接在执锤者的手腕上,甩出去还能自动收回。一般人只注意锤与自己的距离来判断如何躲避,极少小心这一招,的确是十个大将九个愁,故曰“夺命锤”。不过这招有利也有弊,甩出双锤的当儿,也留给对方还手的空档。澄济担心悟能,刚要上前助阵,明空用手阻挡。这是古战场上规矩,敌我双方单独交战,如有第三者插手相助实属不义之战。只见双锤“砰”地落地,砸出两个碗口大的坑。众人再看悟能已经骑在了“夺命锤”身后的马背上,“夺命锤”发觉身后不对劲,想转身哪里还有机会,悟能单掌从他肩部劈下,只听“喀嚓——”一声夺命锤疼得“哇哇”直叫,估计肩胛骨断裂,半个膀子耷拉下去,一头栽于马下。悟能跟着跳下马来,正要二指掏心,猛然想到师父交代手下留情,这才收回手说:“俺的独臂就是这么来的!”话音刚落,袮丛的队伍中又冲出一人,挺枪直刺悟能。悟能边躲闪边叫道:“又要多一位独臂的伴儿!”马上人毫不理喻,恨不得一枪结果悟能性命,一杆长枪舞得呼呼作响,密不透风。马下与马上交战,马下的人本来就好比狗咬骆驼——不沾耳,处于劣势。兴化寺武僧常常以步下功夫制胜,极少同骑士对垒。悟能左躲右闪之际突然跳出圈外,向马上人一摆手说:“小子,你敢下马与本僧论论拳脚吗?”马上人勒住缰绳,歪着头,看悟能嘴唇上下颔动,以为悟能不是嘲笑就是辱骂自己,他把长枪一立,伸出拇指点点自己的鼻梁,又伸出小指点点悟能。悟能以为对方意思是答应下马奉陪,他脱了长衫,想把它放置一边。不曾想在转身的一刹那,枪尖“扑”地从后面刺入肩部,马上人把枪一带,喷涌出一股鲜血。悟能转身骂道:“小人!……你不仗义!”在他疼痛难忍,身子摇晃之际,枪尖又直刺咽喉。危急时刻只听“哎呀”一声,再看马上人被一颗飞弹击中,他一手捂住面门,手指缝里渗出鲜血。台阶上的增成暗自一笑,他收回右手拇指,左手里也攥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铁弹。身边的增收和尚伸出拇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悄声说:“不愧为流星神弹。”

袮丛看“夺命锤”灰溜溜地负伤败下阵来,却没有看见是谁又对第二员大将暗地里下手,愤愤地骂道:“君子明抢朗三尺,小人暗箭唾寸长。哪个小子丧失道义?暗下毒手!”

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字六月寒。胖和尚增成禁不住凌辱,跳下台阶回应说:“你手下才是小人,答应下马与师弟交手,为何又趁机行刺?出家人戒出口伤人,否则俺会骂你八辈祖宗!”

“你!”袮丛叫道,“他是个聋子,尔等有眼无珠?今日本帅就与你论论拳脚,拿命来——”说罢把双枪抛给手下,飞身下马。

众和尚观这袮丛不过而立之年,一表人才,威如天王。只见他:

灰银盔,双龙头,簪缨摇,蓝绣球。金抹额,将钉扣,勒颔带,项下搂。护背旗,背脑后,日月袍,蟒龙绣。山河带,把腰抽,身上穿,银甲胄,绊甲绦,蝴蝶扣,护心镜,分前后。素征袍,分左右,鱼托尾,吊金钩,红中衣,裆不瘦,虎头靴,底子厚。

胖和尚增成身材高大,肩宽四肢粗,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的眉秀目疏。远看毒龙离石洞,近观飞虎下云端。

两人拳来腿往二十余回合不分输赢。明空仔细观看那袮丛的套路心中蹊跷,分明是少林驰静长老的独创拳路。突然袮丛双掌翻飞,大叫“呔——”,明空刚说出“不好”两字,增成后背接了一掌,“噗通”倒地。明空倒舒一口凉气,他看得出袮丛只用了七分的力量,不然增成定会五脏开裂,一命归西。

李荦早已心急如焚,他对袮丛喊道:“这不是谈情说爱,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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