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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寻宝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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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怒喝:“看家犬也要选个好主人,跟着这等污吏不会有好下场。老衲念你家有老少,又遭小人误伤,我佛慈悲就放你一马。”说着把脚抬起。
“多谢圣僧不杀之恩。”教头连忙爬起来给明空叩头。
“阿弥陀佛——,你的命就由他顶替吧。”明空说罢双脚点地,“嗖——”飞扑到甩飞刀的人跟前,“啪——”地一掌过后,那人霎时脑浆崩裂,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等说出。百怪等护卫、打手一看,魂飞魄散,自知不是明空的对手,“呼啦——”树倒猢狲散般地逃向门外。
明空转向瘫坐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李荦说:“冤有头债有主,临死之前你还有何话说?”[小说网·。。]
“方丈大人饶……饶命!”李荦见护身保镖一个个如丧家之犬,离开了自己,他哪是对手,再也没有了嚣张气焰,扬手护着头,哀求道:“圣僧只要不杀本官,小人听您使唤。”李荦的手下也纷纷跪倒为他求情。
此时,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和尚,凑近方丈耳边嘀咕道:“师父,一干官兵说要到兴化寺去,已经越过了华山境地……”
明空激灵打个寒战,他的脸色更加严肃,对李荦道:“先差人护送路捡到兴化寺,把我寺僧人与罗成一并放了!”
“您尽管放心,一切照办,照办。来人——,传——,放了——,护送——”李荦像只被挤在墙角的丧家犬,语无伦次地叫道。
明空道:“本来老衲今日该取你性命,祭奠路捡。因为另有要事暂且饶你!”说罢,与澄济匆匆离去。
明空一行走后,廖仝把李荦从墙角搀起,说:“大人受委屈了。”
文武散官凑上来安慰李荦:“大人,兴化寺的和尚不同一般,委曲求全吧。”
“是啊,皇上都敬畏他方丈三分,大人在县衙是老爷,在他方丈面前是孙子啊。”
“呸!”李荦擦擦面门上的冷汗,此时又来了精神,“我让你明空逃脱不了大唐法律的严惩!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来人——,笔墨伺候。”
……
回头再说宗马,他带领二百御林军风驰电掣来到兴化寺。宗马下令士兵在门外等候,离镫下马入寺。他初次来兴化寺骗取金矛时与不少和尚相识,现在大家见了面,虽然看他一身戎装,也相互打着招呼。这次用不着像初次来到兴化寺时那样装作寒酸的书生了,径直到大殿燃香叩拜,礼毕之后,取出些银两置于佛箱。当知道明空、澄济、智建皆不在寺内,宗马问那些围拢过来的和尚:“诸位众僧,方丈既然不在,你们谁还做得了主?”和尚们听了问话,个个面面相觑。“我!”一个和尚走出人群道,“小衲悟能可以临时做主!”宗马见这和尚说与不说话都半张着嘴,鼻梁上的皱纹与抬头纹连绵不断。左边的袖筒空空,自然地下垂着,这才想起他是独臂和尚悟能。宗马看他头上戒疤仅有两个点数,心想一定道行浮浅,我倒要考考他,戏虐道:“你?敢问贵寺对众僧清静空无思想教化有哪四威仪呢?”“睡如弓,坐如钟,走如风,站如钉。”悟能对答如流。宗马想,还真不能以貌取人小看和尚。他略一思索,再问悟能:“该寺‘十戒’是何内涵呢?”“戒杀、戒盗、戒淫、戒妄、戒酒、不坐高广大床、不非时食、不着香花、不香油涂身、不着生相金银宝物。”宗马拇指一竖:“佩服佩服。”“宗先生懂得什么叫‘佛’什么叫‘法’吗?”这回轮到悟能问话了。宗马没有准备,一时语塞,他顿了顿道:“在下未曾入佛门,领悟不深。佛大概指修行于圆满,包含佛教经典的总汇——位、律、论三藏吧;法乃法典的经典之作,涵盖佛祖赐予的力量吧。”悟能笑着摆摆手说:“的确浅见啊!”一伙和尚也摇头不加认可。悟能扬起独臂演讲道:“佛与法乃我佛最高境界,一般人是难以理解的,甭看你棋艺高超,偶尔胜了师父,在佛、法这方面的领悟确实淡泊啊。”说罢,悟能唱了句寺歌,众僧兴致大发,跟着唱道:
佛门弟子出家僧,头戴僧帽是皂青。
慈悲为怀本向善,济世救贫为旨宗。
阿弥陀佛唯吾称,付诸千载多修行。
手打问讯佛珠挎,悠游自得面玲珑。
门外御林军见宗马迟迟不回,又听寺中歌声震荡,不少人下得马来进寺观看。僧人们见来了那么多兵士,有的伸脖子瞪眼,有的鼓掌叫好,更加精神抖擞,扯开嗓子,悟能干脆舞动单臂打起拍子。
身穿灰布青护领,一根丝绦系腰中。
乾坤阴阳法无边,亘古几何读得清?
劝君胸襟莫朦胧,佛到法到渠自成。
多少生灵迷魂梦,佛法灵犀一点通。
高腰僧袜白布带,开口僧鞋二足蹬。
清规戒律活运用,惩恶扬善不留情。
管得天下不平事,魔鬼小人冷眼横。
兴化寺僧敢诛害,方才念得一真经。
群僧声震长空,铿锵有力。兵士们的掌声经久不息。宗马听后摇着头道:“前面两部分嘛,唱得还不错,道出了出家人的心声;后面嘛,对人都不留情了,都唱出大开杀戒了?心猿意马呀,不是出家人心声。哪来的这首寺歌?”
“方丈教的。”悟能随口回答。
“的确是个怪和尚。”宗马自语着。他见不少御林军进了寺院,为和尚们的歌声拍手叫好,感觉自己矮了许多,也想展示一番,想起“御林军号子”,呐喊一声:“御林军列队!”兴化寺门外剩余的兵士听到号令不敢怠慢,纷纷下马跑进来。二百御林军整好队伍,齐刷刷排列五行。宗马也扬起双手指挥:“御林军号子!预备——唱!”
号角吹,战鼓擂,狼烟滚滚奋勇追。
旌旗飘,战马嘶,敌人落花又流水。
保江山,保社稷,保得臣民无险危。
养千日,用一时,效忠我主永不悔。
灭隋朝,兴大唐,国富民强显神威。
御林军,好男儿,英勇善战不可摧。
哇哇呸!呀呀嘿,敌寇变成刀下鬼。
挺银枪,大刀挥,遇到隋匪莫慈悲。
杀——杀——杀——杀——
再说明空、澄济、智建、增成、增收、罗成与县衙派来护送路捡尸体的一行人,此时刚来到兴化寺外,听得寺内杀声震天个个惊诧,以为寺内出了战祸。明空说声“快”,和尚们与罗成跟着明空向寺内飞奔。刚进寺门,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愣住了——和尚群里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喊着“再来一个”。御林军这边,宗马刚说完“好吧,再来一首‘御林军情歌’”,猛然间看到明空一行跑进来,才向御林军摆摆手示意暂停,拱手道:“方丈一路顺风。”
“这是?”明空指着那些兵问宗马。
“噢,”宗马含笑道:“比歌,看谁唱得好啊。”
明空似懂非懂,唉声叹气。
宗马问:“方丈心情不佳?”
这时护送路捡的马车停在了寺院门外,两个衙皂抬着路捡的遗体进得院来。明空叹道:“苍天无眼,可怜路捡在县衙遭小人暗算,离佛而去。”
众人听此言一愣,刚才还在喧闹的兴化寺瞬间变得格外沉寂。
宗马向御林军挥挥手,让他们先到门外。这时罗成也跟了过来。
“报——”一个刚走出门外的士兵慌忙回头,单膝跪在宗马面前道:“宗总管,咱们的战马一匹也没有了。”
宗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出门外一看,两腿几乎瘫软了。二百御林军,加上他的坐骑一共二百零一匹战马不翼而飞!那可都是精挑细选、供御林军和官员们带路的坐骑,马身上驮着粮草、兵器、饮水、药品等等。
“我的令牌令箭呢?”宗马吼道。
“我的宝驹!”
“我的钱!”
“我未婚妻给的信物!”
“我的传世银戟!”
兵士们怨声载道,一个个嘟嘟囔囔地埋怨。宗马环顾着伸向远方的紧鞍道,除了一些推车、挑担、扶老携幼的行人,连个马毛也没有。
“宗马兄,”罗成问,“你带兵到兴化寺是何用意?”
“哎呀贤弟,先不谈这些好嘛。我们的马!马匹!”宗马心急如焚,派人四处打听。不一会,一位推红车子的汉子告诉宗马,说看到一个骑马人赶着一群马跑了,拐到哪条路上去的尚没注意,那人好像经常给兴化寺送东西。
宗马与罗成闻听四目相对,皆略有所悟。
要知马匹为何不翼而飞,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十回金六路遇壮丁去 小姐无银入戏班
【云龙山寻宝记】
渔家傲
辞家别亲誓雪冤,
迢迢千里寻清官。
漫漫路途多坎坷,
问青天,
不抹阴霾怎如愿?
望穿秋水愁绪长,
可叹囊中盘缠短。
山穷水尽遇好汉,
怎曾想,
偶然一戏入朝班。
话说罗成在狱中一直惦念金家客栈,更思念金小姐。眼下顾不得其他事宜,径直向金家客栈走去。宗马追上来,扯住他说:“小弟,眼下军马丢失,你赶快帮助为兄想个良策啊!”“唉——”罗成叹息道,“不瞒长兄,小弟有一段情缘未了,务必先到前面客栈一趟,回头再谈及军马的事吧。”
金家客栈的大门已经在里面上了锁,一位老者听到敲门声隔着门缝问:“客官住店吗?这店暂不开张,寻别处吧。”罗成说:“老人家开门,在下是找金家人的。”老者说:“客官不知道?这客栈已经是李家公子李闯的了,听说金家的人打死李家的人,没有钱赔偿人家,拿客栈作了抵押。现在让老夫给看着。”罗成惊呆了,他抬头看看门楣之上,那块“金家客栈”的招牌没有了。一股不祥之兆袭上心头。他央求老者打开门进到院内,见一间间客房空荡无人,死一般地沉寂。墙边花坛里的兰花凋谢殆尽,残叶低首,有几株兰花濒临枯萎。兰花下的泥土咧开一道道口子,仿佛要向他倾诉衷肠。他与金小姐幽会的房间寂寥非常,床铺上积淀了许多灰尘。
触景生情,罗成捡起一块瓦片,在墙上写道:
客栈度良宵,梦寐今日抛。
兰花何日茂?心系拜月老。
让他心急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找遍了客栈的角角落落,也没有看见他心爱的白马。他忽然想起烧饼档的老袁头,何不向他问个明白。老袁头距离金家客栈不过百尺,他告诉罗成,病中的金有福让妹妹金有莲接走了,听说金翠玲惨遭李闯毒手送了命,金艳萍带着金六进京打官司去了。庆幸的是罗成的爱驹被老袁头牵了来,拴在了院子里。罗成听罢怒火中烧,他见烧饼案上放着一把雪亮的牛耳弯刀,临走时悄悄地揣进怀里……
再说金小姐与金六晓行夜宿,这天赶到一座小城住下。天亮醒来,金小姐发现钱搭不翼而飞,为了支付店钱和路上的开支,只好卖了骡子徒步前行了。破屋偏遇连阴雨,漏船恰逢顶头风,兄妹二人刚出县城,迎面碰上一干人马,二人靠路边让道。这干人前面走着身披盔甲,佩戴兵器的士兵,中间是几十号被绳索连在一起的农家百姓,年龄大的有半百左右,小的不过十几岁。队伍走到姐弟二人身边突然停下,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兵士看看金六,问:“哪里人士?到哪里去?”金六紧张地回答:“俺是徐州人,到京城告状。”“边关吃紧,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还有闲心告状?来来来,后边签字。”那人说罢,拉住金六向队伍后边走去。金六边挣扎边说:“俺犯了啥法?不能随便抓人啊!”金小姐吃惊地追过去,说:“你们无缘无故抓人,没有王法了?”小头目嘴角一笑:“王法?咱们就是遵照王法抓的人,你看。”他向后边一指。姐弟二人看见队伍后边扯起的横幅上写着“保家卫国、匹夫有责、踊跃当兵、全家体面”一行大字。“明白了?”小头目朝金小姐摆摆手,“没你的事,我们只要爷们,愿意当兵有赏,不愿意就是不爱国,背叛朝廷——杀头!”金六不住地争辩,但是由不得自己,被拉扯到后面的两位骑马人面前,马上的一人展开簿本,强行让金六签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又按了一个血红的手戳,然后把他带到队伍里用绳索连了,启程赶路。
金小姐尾随着两个骑马人苦苦哀求:“两位大人行行好,放过俺吧,俺们还有当紧事去做。”马上的黑脸汉子瞪眼吼道:“别妨碍公务!你黄毛丫头不知道厉害吗?”“走吧走吧,”另一匹马上的小白脸说,“当初俺也是被抓当兵的,现在不是当上小头目了?你哥哥说不定有朝一日混出个模样,将来衣锦还乡,你还要感谢我们两人呢。”“那是,”黑脸汉子附和着,对金小姐说,“别跟着磨蹭了,回去告知你的家人,就说他被朝廷请去做官了。哈哈哈——”金小姐脚步慢慢停下,她知道再跟着也无济于事。黑脸汉子回头看看金艳萍对小白脸说:“小妞长得太好看了,身段、肤色、脸蛋,绝!绝了!”小白脸回应着:“该不是狐狸精变得吧,世上哪有这般漂亮的小妞。敢肯定,皇上选美首选就是她。”黑脸汉子不由自主地吟唱道:
慢闪二目饱眼福,来了姑娘赛仙姑。
婷婷娜娜好身段,时样发饰巧手梳。
玉米银牙排碎玉,樱桃小口赛丹珠。
耳轮戴着镀金坠,上边刻着八卦图。
生就一张瓜子脸,小脸蛋又白又胖红扑扑。
上穿着牡丹花的大夹袄,狗牙绦子把大襟袝。
四角包云团花绣,腰扎罗裙十八幅。
下穿中衣鹦哥绿,丝线带子穗头出……
金小姐含着泪,目送抓壮丁的队伍渐渐远去,她思绪万千,就这么回家吗?眼下罗成蹲监坐牢,不搭救恩人怎能对得起他。况且已经以身相许。想那七仙女为答谢董郎敢于摆脱羁绊,冒死下嫁人间;又有那孟姜女满怀一腔衷情千里寻夫,哭倒长城殉身陪夫,自己怎么会知难而退?
黄昏时分,金小姐赶到一个桑梓店的集镇,在一吃铺要了清淡的饭菜。这时,走来两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男孩。其中一个站在金小姐桌前,伸过来一个豁齿黑碗罗嗦道:“大姐行行好,长命百岁不会老。大姐行行善,今后儿女生一片……”
金小姐见这乞丐唾沫星飞溅,连忙送给一个烧饼,心想赶快打发走他们,便说:“好了好了,快走。”
孩子接过烧饼,看看金小姐身后的男孩挤眉弄眼,又伸过碗来:“得罪穷命鬼,肯定要倒霉。助了乞丐帮,下辈子当皇上。你要给俺一块肉,明天就能做皇后,若要得罪了乞丐帮,说不定一会就遭殃……”男孩看金小姐身后的同伙一摆手,慌慌张张地跑了,留下一股腥臊味道。金小姐大倒胃口,草草吃了几口饭就招呼店主结帐。当她把手伸进腰包一摸,脸刷地黄了,布袋里卖骡子的钱分文也没有了。她无奈地对面前的店主说:“俺……俺的钱没了,不,不然你先记个帐?”“啥?”女店主长得粗而短,像石碌碌,她瞪着埋在肉堆里的小眼说,“地痞流氓不给钱,你小妞也会这一套?骗吃骗喝?拿钱!”金小姐急出一身汗:“俺的钱被偷了,真的大姐。”“你大姐死了!还二姐呢,看你小模样长得不错,想不到肚子里尽是花花肠子。要不,把你那只手镯押下,有钱再来赎。”“大姐,这手镯可不行啊。”金小姐想,如若不是给了罗成另一只玉镯权当他们的信物,自己也许忍心拿它抵押。店主绝不放过,走向前要撸镯子。“慢慢,”这时候邻桌一位用饭的汉子走过来,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当时难,饭钱同我的一块算,我付。”
这汉子中等身材,赤红的方脸,浓眉下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他是匡家戏班的旦角演员,名叫司徒梦。他问清金小姐此行的目的,说:“京城距此地不下千里,你一个女孩子身无分文,徒步前去何日能走到啊!再说目前战火不断,快要烧到家门口了。听说突厥时刻骚扰边陲,高句丽部落更是虎视眈眈;社稷贫富不均,上面对老百姓繁刑暴赋,官逼民反,时局动荡啊。路途险恶,你此行安危难料。不如先到我们戏班,暂时有个栖身之处,我们戏班也常去京城御演,到那时你可随车前去。兴许能直接见到皇上递上状纸。”金小姐听司徒梦说的在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谢了恩人,点头答应。
金小姐来到戏班,心想不能白白在人家这里吃喝。洗衣做饭、接灯扯线、布景收拾、抬箱摆案,匡家戏班的匡领班正愁缺少人手,见来了位帮手很爽快地把金小姐留下来。金小姐伶俐勤快不说,演出中还跑到台下充当“托”的身份,为台上的演员鼓掌喝彩,现场气氛显得格外活跃。司徒梦男扮女身的逼真、优美圆润的唱腔、婀娜多姿的造型、出神入化的表演都深深打动金小姐,她边看边学,几天下来非要拜司徒梦为师不可。司徒梦道:“台上一日功,台下十年功。学戏很辛苦,怕你受不了这个罪呀。”金小姐道:“俺在家会唱歌,还在兴化寺跟和尚学过拳脚。”“是吗?”司徒梦欣喜地道,“看不出妹子俊眉修眼,让人一见顾盼神飞的美女还会唱?还会武?那么就请小姐献艺?”金小姐也不推脱,张口唱道:
行程正是三月天,万紫千红朵朵鲜。
双双紫燕飞左右,对对彩蝶上下翻。
游春人儿手挽手,喜鹊歇在椿树尖。
牧童斜挎横牛背,鱼跃清波溪水边。
三春美景难描绘,伴看绿水下青山。
“好好。”戏班的人涌来拍手赞叹。
歌声引来了匡班主,他夸赞道:“拓荡委婉,绕梁不绝啊,好好。”
司徒梦对班主道:“师傅,她在兴化寺学过武功呢。”
“
噢?”
匡班主吃惊地道:“哎呀——听说兴化寺的武僧个个飞檐走壁,刀枪不入啊!不知是真是假,幸会幸会,能不能走几招让老夫开开眼界?”
金小姐面带红润,说声“民女献丑了”之后,抱拳立式,摆几趟古佛罗汉掌,踢几路古佛鸳鸯腿,滚三路古佛鲤鱼双钩手,翻六路古佛猴子捞月势。收招式面不改色,稳稳站住。
大伙齐声称赞,匡领班叫着好,笑笑道:“好是好,不过……老夫可否加以评点?”
金小姐捧掌道:“请师傅赐教。”
“套路嘛,衔接紧凑。招数嘛,刚柔并济。不过柔占了上风,像是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没有致命的点击。不过也好也好,听说你要跟司徒拜师学戏,你有这基础老夫同意。”匡班主又想起一件事,接着说,“司徒说你有冤情欲到京城告状,正巧,端午节临近,周皇后特约匡家班到宫里为端午节助兴,我们可以提前几日赶到,一则呢为你打官司,二则呢熟悉熟悉环境。”
从此,司徒梦不仅给金小姐讲解什么青衣、花旦、武旦、老旦、彩旦;什么马步、扭身、摆裙、抽腿、舞步等等,而且传授演唱技巧。一日演出,司徒梦给金小姐让出“白蛇传”中的一段武打戏,让她登台献艺,想不到表演结束竟然赢得了师傅、师姐妹的赞许。
端午节频临,戏班装载进京。不料半路上电闪雷鸣,下起倾盆大雨,戏班只好找客店落脚。雨下了三天三夜,匡班主急得抓耳挠腮,心想金小姐告状是小事,倘若误了唱戏得罪皇后,判个欺君之罪,匡家戏班命运难测啊!幸好第四天雨过天晴,戏班日夜兼程,端午节头一天赶到京城。
次日戏班入宫,演员们来到早已布置好的戏台后,化妆着衣。只见台下分君臣落坐,中间那人:手里拿着半月形的日月扇。尧眉舜目君王像,禹背汤肩福禄增。头上戴一顶赤黄相间冲天冠,身穿绣有金龙的黄色短袍,腰间系着银白色的攒珠宽带,足蹬白底朝靴。正所谓,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此人就是当朝皇帝李世民。他身旁坐着周皇后,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珠钗,雪白的项上戴着赤金盘璃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正所谓,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开场锣鼓以后,紧接着鞭鼓乐器奏响,司徒梦扮演的白娘子飘飘登台,悦耳动听的京韵味换来阵阵掌声。台下看戏的人与平民不同,大都不守规矩,喜欢指手划脚品头论足。接下来法海的场上功夫让周皇后刮目相看,她突然站起喊道:“好!法海扮演得活灵活现,待会本皇后有赏!”“还有呢。”李世民习惯地拍打椅帮道,“白娘子演的有声有色,朕也赏!”戏入高潮处,匡班主赞赏金小姐独特的武打功夫,仍然让她替代司徒梦出演打斗的一段戏。
轮到金小姐上场了。李世民仿佛看到一位惊世绝俗的仙女合着音乐的旋律缓缓出场,薄翼般的白纱裹着她纤巧柔美的身子,动作柔中带刚,刚中带柔,飘洒如嫦娥奔月,凌厉如女娲补天。这是白娘子与青蛇大战法海的一场戏,武打场面加上金小姐的古佛鸳鸯腿、罗汉掌,更加惊坐。李世民看得两眼发直,渐渐眉头紧锁,忽然起身道:“停——”
锣鼓嘎然而止,台上停止了打斗。匡领班以为出了什么乱子,慌忙从后台跑过来,面对李世民双膝下跪:“吾皇万岁!怎么………”
李世民昂首挺胸道:“装扮白娘子的换人了?”
匡领班浑身打颤道:“回万岁,是……是换人了。”
“
她的古佛罗汉掌、鸳鸯腿打哪学来的?”
“
她……她是……”
“
甭说了,演完以后让她留下,朕有话要问。继续演吧。”
要知李世民有何话询问金小姐,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十一回金小姐一戏皇宫 恶李闯与妻丧命
【云龙山寻宝记】
诗曰
一步踏进御京城,不着桎楛也牢笼。
内忧外患理万机,小姐怨恨何澄清?
恶有恶报待他日,善有善终菩萨明。
当初李闯恶盈贯,落得陪妻共丧命。
话说散戏以后金小姐与戏班依依惜别,两个丫鬟把她引领到李世民的书房,各自退去。这时,李世民款款走近金小姐,见卸了妆的小姐如此楚楚动人,暗自惊叹,两眼在小姐身上扫来扫去,像欣赏一朵盛开的兰花,又像在等待对方的请安问候。金小姐被看得手足无措,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朕向小姐请安了。”还是李世民打开了尴尬的局面。
金小姐听到对方的话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细语道“民女向皇上请安。民女不知道朝中的礼仪,还望……”
“不知不为怪。”李世民面带笑容,坐下道,“不知好啊,其实朕讨厌那些规矩礼节,阿谀奉承,哼哼哈哈,假多真少啊!繁琐死了!哪比得了黎民百姓呀,说话张口就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朕真想过那驰骋疆场,大喊大叫的痛快日子。不说了,小姐姓甚名谁?拳脚功夫在哪里学的?噢,落坐说话,坐下坐下。”
金小姐顺着李世民手指的太师椅,坐下道:“民女姓金,俺的家与兴化寺一路之隔,常去寺里玩耍,跟和尚们略学点滴。”
“怪不得,”李世民轻轻吁了口气,“你不说朕也知道,明白为什么吗?”
金小姐说:“民女不知?”
“云龙山是太上皇与朕敬仰的圣地,朕曾经在兴化寺避难,大概一个月有余吧,对他们武僧的招式也略知一二。你戏台上的动作朕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在兴化寺学的。”
金小姐渐渐不那么拘束了,说:“这么说你是个文武全才的皇上了。”
“哪里哪里,你可甭学那些人拍马……”他忽然觉得自己措辞不当,改口道,“怎么又入得匡家戏班呢?”
一句话勾起金小姐的悲愤,她面呈忧郁地说:“说来话长,本来民女不是匡家班的演员,只因家里遭遇祸殃,这次是来长安告……”
“报——”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金小姐的回话,那人单膝跪道:“禀皇上,付斌将军求见!”
说话间付斌已经跟了进来,下跪报道:“万岁,臣有十万火急战况禀报!”李世民看看金小姐说:“来人,安排房间好生款待这位金小姐。”两个丫鬟引领金小姐出去之后,李世民说:“付将军平身,西边战况如何?”
“启禀皇上,突厥残余虽然集结大批汉人拼死强攻,但是在我将士的英勇抵抗之下,已经畏缩不前。罗士信将军率部从左侧截击,大获全胜。敌寇死伤惨重,恐怕一时难以再揭竿而起。可畏的是刚刚接到战报,高句丽部已经攻陷我东北两座城池,正以势如破竹之势向内地逼近。”
“高句丽?曾经手下败将。”李世民坐不住了,来回踱着步,说:“立即召罗成、宗马来见。”
付将军说:“禀皇上,他们前赴兴化寺还没回来。”
“噢?朕忘了。想那宗马还有罗成一去不复返不说,至今杳无音信,取一柄金矛有何难处?成不了大器啊!你等一下,朕赐密信一封,快马告知二人。”
“遵命。”
……
回头再说罗成在老袁头烧饼案上摸了把牛耳弯刀揣在怀里。看看天色刚刚日落西山,心想暂且歇息一会,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找李闯算账。便跳进金家客栈一客房躺下。一切做得轻盈快捷,看院的老者毫无觉察。
约莫二更时分,罗成听得门响,就着门外淡淡的月光,抬头看见一个人影摸了进来。这人燃亮随身带的蜡烛,照见一张床上有床棉被,走过去折叠紧了,嘴里念叨着:“娘的,人去财空,一点值钱的毛也没有啊。”这当儿,罗成悄悄下了床,轻轻把门关了,趁那人转身寻找别的东西的时候,把卷好的棉被拿过来堵在门后。那人转了一圈见再无值钱的东西可偷,反转身来一看,吃惊道:“棉被呢?怪了,谁会偷我的棉被呢?还有黑吃黑的?”“在下白吃黑。”罗成趁机一手掐住那人脖子,一手扳转胳膊。“哎呦——”小偷也不敢大叫,“好汉轻点,轻点,咱们都是一条道上的小偷,小字不亲偷字亲。”“谁给你一条道?俺乃罗成。”“罗……老爷……罗兄弟,熟人熟人,前些日子你与李闯的人打架,俺还帮着你助威呢。”“是吗?”“是的是的,千真万确。”“你是何人?”“俺是本地人,就住在云龙山对面的村子,姓毛,人送绰号‘神偷夜猫子’。疼死了,快放手。”“放你也行,必须答应一件事。”“罗大人请讲。”“带在下去找李闯。”“这……俺答应就是。”
路上,夜猫子神秘兮兮地说:“俺知道你找李闯的目的,是不是要教训他?”
罗成说:“何止教训,他罪大恶极,我要他血债血还!”“该!”夜猫子说,“李闯头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去年俺拿了他家几两银子,不小心被家丁抓住,打得到现在想起来还疼呢。他可不容易对付,白天跟着一群打手,晚上,晚上你根本找不到他,信不信?”
罗成疑惑地问:“他有别的住处?”
“他有暗室,俺知道。你今日找俺算是老太太骑瘦驴——搁正根上了。”
说话间,二人来到高墙之下。夜猫子从背后取出挠勾甩上墙顶,“蹭”地跃了上去,再把绳头递下来。罗成摇摇手,后退两步,单脚点地囧身窜了上去。夜猫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功夫!兄弟有这等本事,何不入了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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