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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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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哗然,各自计算,却怎么也算不通,越算越烦……渐渐忍不住开始了激烈讨论,最后连陈叔宝也犯了难,更别说沈泰……
这可是我那个时代一道很经典的偷梁换柱题目,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和反响,我也是绕了很久才明白,有时想想还发蒙。如果他们能答出来,那历史真要改写了。
我对陈叔宝说:“太子殿下,看来……我就不耽误您跟沈大将军慢慢磋商了……先上去了!”
沈泰恼怒,却再无理由阻拦,而陈叔宝则完全沉浸在题中无法自拔。
“蹬蹬蹬”一路无阻走上来,丫环们戒备地望着我,我并未理会。
望着瑟缩在墙角的沈洁,面貌已不复当年的青春少艾。虽然清瘦,却有着明显发福的痕迹,跟宋文扬一样,两鬓有了白发,眼角面颊布满了细细的皱纹,虽然锦衣华服,感觉也过得不好!
因为最糟糕的就是精神状态异常,连我都不认识了,这绝不是幸福生活的表现……就是不知道是因为生理性病因引起,还是纯粹受过什么重大刺激,导致精神分裂症……那麻烦大了!
“沈洁……你还记得我吗?……还认得我是谁吗?”我尝试着问道。
沈洁像没听见一样,始终缩在墙角,头低低的,看也不看。我只得伸手去触碰她,“沈洁,你看看我,还认得吗?”
谁知触电般,沈洁反应激烈,突然“啊”地怪叫一声,伸手在我手背上狠狠挠了一下,三道血痕立现,她又紧紧面贴着墙壁,不住发抖。沈泰在楼下冷笑不已。
真的严重了,我顾不得疼痛,加大力度将沈洁拉了回来,“沈洁,我是沈大夫啊!你看看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别害怕,看着我!……”
“啊……呜……不要……不要……”沈洁不断挣扎,就是不肯面对,力道比我大出很多,我又不能找其她人帮忙,逐渐体力不支,应接不暇。我甚至有点怀念肖莉硬给我套上的和平服了……
“回家……花……不要逼我……家……花……”口中呢喃着不知所谓的破碎语句……不一会儿我的手上、颈项又多了不少伤口。这样不行啊,我喘着粗气,得想办法……
“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
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
莫愁女前留个影,江山秀美人风流。
啊……莫愁,啊,莫愁,
劝君莫忧愁……”
我轻轻哼唱起来……这是我家乡时代一首脍炙人口的民谣,从小就听妈妈唱过无数遍,耳熟能详。李梅说过沈洁也很喜欢这首歌。
“莫愁湖泛舟,秋夜月当头。
欢歌伴短笛,笑语满湖流。
自古人生多风浪,何须愁白少年头?
啊……莫愁,啊,莫愁,
劝君莫忧愁……”
优美熟悉的旋律中,沈洁终于缓缓抬头,目光迷蒙地望着我……
“啊……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沈洁终于开口了,似有若无的……轻声和着我一块吟唱……
我欣喜:“你想起来了?”沈洁的目光闪过一丝清亮,接着又黯淡下去。
我急忙道:“还记不记得你负责的8床,帕金森综合症的罗大爷?每天都不肯打针吃药,但只要你唱起这首歌,罗大爷就会变得特别安静,特别配合治疗?……这些日子你不在,罗大爷天天念叨,小沈怎么还不回来给他唱歌?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记不住了,却始终没忘你……沈护士,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职责和岗位了吗?”
沈洁猛然一怔,道:“这歌是罗大爷跟老伴年轻时在莫愁湖畔定情的歌,所以每次只要一唱起,罗大爷就会想起当年……心中充满柔情……”
我点头,“还有15床的刘姨……情绪特别容易激动,血压居高不下,已经有过脑埂的先例,随时复发,只有你能安抚!”
“她丈夫走得早,好不容易将儿女拉扯大,结果儿子不孝顺败光了家产,小女儿又嫁到国外不常回来……她说我像她女儿,所以……”
“对,没错!”我再接再厉道:“那我呢,你看看我,我是沈兰陵啊!沈兰陵……”
“沈……兰陵,你是沈……大……夫……沈大夫?……”
“我是,我是沈兰陵!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出差,坐拖拉机,遭遇车祸……”
“啊……”沈洁突然抱头尖叫,触动到内心伤痛,“别说了,别说了……就是那场噩梦,我以为永远醒不了……幸好,幸好,沈大夫,你终于来叫醒我!”沈洁一把拉住我,仔细端详,笑了,“沈大夫,你的样子一点没变,没变!说明那真的是一场梦,太好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归正常!”沈洁突然说话很有条理。因为她真的以为在做梦,刚刚从梦中惊醒。
我知道现在不宜刺激她,但为了走出困境,眼前别无他法!
“沈洁,你听我说,这一切并不是梦……都是真的!不信你摸摸,这些的确都是南朝建筑,还有你的装扮、这身云锦……我们还在古代!”
从天堂到地狱,沈洁脸色剧变,“不会的,不会的,你还是原来的样子,所以一切都是场梦而已,我没有遇到宇文护……”
“……宇文护……是周国大冢宰宇文护吗?”那就奇怪了,“那你怎么会跑到陈国成了沈泰的义女?”我试图搞清真相,但沈洁又恢复狂乱,不断摇头,完全不在状态。
“好……好,不管怎么样,既然找到你了,我就不会再放任你一个人孤单流浪!”我极力安抚:“听我说,你知不知,柳萱和宋文扬也在这里?我带你去跟他们汇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走,咱们先离开这儿!”
“宋……医生?柳护士?”沈洁懵懂地望着我。
我点点头,拉起她直奔下楼,又被沈泰挡住去路。沈洁一见到他,像受惊的兔子藏在我身后,又不住发抖。
“给我让开!”我冷冷道。
“想从我府上带人走,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敢说她是你的义女?你从哪儿认的?周国大冢宰宇文护府上?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想想怎么跟陛下解释,你与周国究竟有瓜葛吧!”
“他坏……打我……还给我吃乌头!”沈洁小声咕哝。虽然一时不知道乌头是什么,但也能肯定他们没安好心,顿时怒火中烧。
我对陈叔宝说:“太子殿下,咱们有言在先,请您遵守承诺放我们走!”
陈叔宝在我和一脸强硬的沈泰之间不断徘徊……但,如果他再护短,不说一句公道话……就怕以后难以服众了。
陈叔宝轻咳一声,对沈泰打起圆场道:“沈翁,要不先让令媛就医,至于其它事……容后再议?”
“不行!”谁知沈泰一口回绝,陈叔宝脸色一变。沈泰即刻意识到失言,微微拱身道:“太子殿下恕罪,还望殿下体恤老夫此刻心急之况。”
陈叔宝僵硬扯起嘴角,摆手表示不在意,“孤自能体谅沈翁爱女心切,不过……孤也是一番好意,不忍令媛受病痛折磨,沈翁亦劳心不已。这样吧……京畿重地,由沈翁坐镇固如铁桶。就由孤亲自监管这位娘子与令媛求诊吧?”
沈泰一咬牙,又单腿下跪道:“殿下有所不知……实不相瞒,此次择婿之典,陛下亲传旨意,未满三日,任何人不得随意踏出一步!”
什么?我暗自心惊!现在看来,整件事处处古怪,如果背后还隐藏了个陈皇,那真是彻头彻尾的阴谋,他们究竟想利用沈洁做什么?……那眼前我也只能利用陈叔宝,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满朝文武,每天都有在人婚丧嫁娶。陛下要是连今儿谁家添丁,明儿谁家纳妾都管,不得忙死啊?你少拿鸡毛当令箭,唬谁呢?”
“你……大胆!”沈泰切齿道:“竟敢对圣意出言无状……”
“旨意?那你把旨圣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我想真要有什么阴谋的话,是不可能白纸黑字落下把柄的。
“陛下传的是口谕!”果然……
“口谕?太子殿下,您听过这个口谕吗?”
陈叔宝摇头。沈泰连忙道:“陛下只对老臣一人……”
“那就是没人证明,随你怎么说都行了?要么你现在就去请旨,要么就听从太子的指令。他是君,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一再出言顶撞,违背太子的意愿,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你……”沈泰气的要爆血管,但此时此刻绝不能发作,只会坐实不把太子放在眼里的事实,尤其现在陈叔宝的脸色很难看。
“太子殿下!”我又刺激陈叔宝:“自古君无戏言,您现在是储君,将来的九五至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今日就可以仗着军功,倚老卖老,不把您放在眼中,以后登基了,您觉得他会服您吗?……起兵造反他第一个!”最后一句,我压低了声音。
“贱妇,今日定将你碎尸万段……”沈泰狠道。
“沈大将军,少安毋躁。其实这位娘子所言,并非完全无理!”陈叔宝终于拉脸了,“孤已一再向你保证她们不会轻易离开建康城。孤一番好意医治令媛,究竟有何不妥?孤这就带她们回宫,在父皇眼皮底下让御医诊治,沈大将军大可放心……就不必远送了!来人,起驾!”
陈叔宝拂袖欲走,随从正要跟上,突然被沈泰守军全部压制。陈叔宝大怒:“沈泰,你当真图轨不轨,欲对孤不利?!”
“臣不敢!”沈泰有些惶恐,还是硬着头皮道:“微臣的确身负皇命,不敢私纵一人。但微臣绝不敢羁留太子,今日失仪之罪,待等明日之后,老臣定当亲往永信宫负荆请罪!太子回宫,陛下亦会告之一切。”
“你……”陈叔宝气极,“有什么布署,孤自会向父皇问明!但孤只是要带令媛回宫医病,又不是投奔敌国?有何影响?何来不便?来人……给孤杀出去!”
“殿下!”沈泰双腿跪下道:“臣定当派人护送殿下安全回宫。至于其他人等,老臣自有安排……”跑来一队黑甲士兵,明着要恭送陈叔宝,但谁都看出来就是不让他带走一人,要走只能他一个走。陈叔宝气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又开始哗然,惊恐,纷纷揣测,都发觉有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情急之下,我一把揪起陈叔宝的胸前衣襟,“你到底是不是太子?都指着你呢!这么没用,连个老家伙都镇不住,将来怎么治理江山,全要败在你手上!”
“大胆!”
“放肆!”众侍卫、内侍皆喝。
“就凭你刚才所言!老夫就可将你凌迟,就地正法!”沈泰冰冷漠然道。
我一把放开陈叔宝,既然太子都不管用,只能把我那亲亲老公抬出来了,“凌迟?就凭你?我呸!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沈兰陵,齐国神医沈兰陵,听过没有?兰陵王高长恭就是我老公……夫君,你敢动我一根手指,他必率千军万马,踏平建康,把你剁八段喂狗!”
沈泰望着我,很是震惊。
“怎么样?怕了吧!再不放我们走,你就等着后悔吧!”
“哈哈哈哈……”沈泰突然放声大笑不止,“原来也是个疯妇?谁人不知,齐国兰陵王的王妃乃荥阳郑氏,兰陵王身边的女子品貌皆佳!就凭你……要吹嘘,也找个无人知晓的。”
“我怎么啦?兰陵王就是喜欢我一人,高长恭就是我夫君!”其实史书上的确记载兰陵王只有一个郑姓的王妃,这点让我很心虚。而且看沈泰的模样,似乎不知道神医的事情,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差错,等我回去后慢慢查实,但眼前……输人不输阵:“你的情报落伍了,兰陵王妃是我,不是郑娘!不信你赶紧派人查实,但我警告你……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可能我坚定的气势,让沈泰有了些动摇:“明明是郑妃……”
“是沈妃,不是郑妃,而且兰陵王只会娶我一人,连妾都不会纳!”
“沈兄,何必口舌之争?即刻就可验证!”突然又走出一个老者,目光炯炯,步履稳健。
“吴兄!”沈泰一抱拳。
“他是谁?”我问一旁完全懵了的陈叔宝。他略微回神道:“安州刺史,戎昭大将军吴明彻,也是我大陈重臣。”
“沈兄忘了吗?此刻齐国鬼面兰陵王正在上座!”说着猛然一挥手,石丸击出。
二楼东首雅座一个包间的席帘落下,露出里面二人。一个头戴鬼面的高大男子端坐主位,右首一个威武的护卫。
我震惊当场……什么……什么鬼面……兰陵王?新晋封的吗?如果长恭一直坐在那里从头看到尾,不可能无动于衷啊!这不可能……
只是……单凭兰陵王三个字,已足令我魂不守舍,忘却周遭一切,智商瞬间归零。双腿像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向着那里走去。
而那主仆二人一言不发,冷冷望着周遭一切,连姿势都没动一下。
我一步一步像那个熟悉的身影靠近……终于来到跟前……
“你……是谁?”声音颤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不可抑制地颤抖,我还是伸手去揭他的面具,根本没留意到一旁虎视眈眈的侍卫……
……熟悉的完美五官逐渐呈现,岁月风霜的磨砺没有减退一丝绝世风采,反而尽展成熟男人的魅力,只是……为什么双眸还是六年前分别时那样,眼底满是魔魅的赤紫之色?!
泪水潸然落下,我扑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肃肃……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第 94 章
读书、就职、生活……都跟男人一样奋力拼搏!不可否认,一路走来的独立坚强让我在别人眼中很多方面都像个女汉子!因为我没有家世,没有存款,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人,所以我不能不努力!
但……原来,有了挚爱牵挂后……我跟普通女孩一样……一样脆弱,一样渴望被心上人紧紧呵护……这温暖的怀抱让我魂牵梦萦……不停汲取他的气息,罂粟般地着迷上瘾,不能挣脱……他是我灵魂的寄托!
……突然全身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长恭依旧端坐在那儿……要不是目光随转,我真怀疑刚才是不是……错抱了一座冰雕?!
“大胆刁妇,竟敢亵渎我王!……沈泰,我王应你之邀不远千里赶来,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原来是旁边的护卫终于出手了。
“她可自称你家王妃,老夫岂敢阻拦?”沈泰在楼下幸灾乐祸道。
“你……谁啊?”我揉揉生疼的后背,责问道。
“我王驾前护卫阳士深!”
“阳……阳士深?”我望向长恭:“你的护卫不是元夕吗?元夕呢?”
长恭还是面色表情、无动于衷,让我不得不再次怀疑坐在那儿的其实只是一座冰雕,不是本尊!
“想不到你竟知晓元大总管?”杨士深诧异。
元……总管?就是说……第一他知道元夕,第二,现在元夕不是护卫,改当总管了!
“我当然知道元夕!你……打哪儿冒出来的?知不知道我是……我是沈兰陵!”
阳士深刚要有所回应,这时,长恭终于有了动静,只是浅浅扫了一眼,阳士深便噤声退至一旁。
长恭缓缓起身,双手负后,优雅地向我跨近两步,微微弯下腰来……明明已经定过情,婚礼也办了,可我仍像初恋少女乍见心上人般……卟咚卟咚……心跳失常,随时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汝将奚为?”
……?怎么每次都是这句?
……难道不应该……久别重逢,抱头痛哭,叙述离情,再……亲亲热热……
好吧!如果这是宿命的话……
“我回来找你啊!……在这儿打工赚取路费,才好去齐国找你!”我如实答道,“既然你一早来了,为什么不出声?没看到我被人欺负吗?”
“果然……胡言乱语!”长恭直起身,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绝世的微笑,却让我冷到骨子里,“汝是何人,与本王何干,何需本王挂心?”
万箭穿心,双眼发黑,差点晕过去!
“你是不是摔坏脑子了?”我硬撑跳起来,凑到他鼻尖下,“看清楚,我是沈兰陵!你的最爱!”
“呵呵呵呵……”低沉磁性的笑声吹着皮肤响起,穿透人心,脸红加深像火烧一样……却又突然听见他在耳边道:“投怀送抱的女子见多了,还从未见这般直接、毫无矜持的……沈大将军,”他冲着楼下朗声道:“一直听闻江南女子多温柔,如今一见……真想不到……竟不输关外巾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瞬间楼上楼下、从左到右……整个天香阁的人都在肆意嘲笑。
别人的言语从来不能伤我分毫,因为我不在乎甚至可以笑对,但长恭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生不如死……怎么会这样……轻佻不羁……我恍惚看到当年的高澄……全身起了惊悚的鸡皮疙瘩,阵阵发寒。
“等等!”我强顶着最后一丝尊严,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不是齐国兰陵王高长恭?”
笑意渐敛,目光有些阴沉地望向我,正要开口……
我却本能地背过脸,不敢听,生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不是,你不是长恭,刚刚他们叫什么鬼面王,不是兰陵王!……可你们为什么这么像……就像双胞胎一样……为什么……哦……我知道了!肯定是高澄那匹种马,生前处处留情、蓝田种玉,不一小心又冒出一颗沧海遗珠!对,你们虽像,但感觉完全不同……长恭那么温柔善良……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不是长恭,不是长恭……”
我沉浸在不断自我安慰的喃喃自语中,没留意到身边人眼底深处的错愕,以及阳士深的震惊,不停在我跟他家王之间徘徊,嘴角有些抽筋。
“……长恭是镇国大将,封疆大吏,一刻也离不开军营,怎么可能流连在这种地方?对,一定是我搞错了,长恭还在齐国等着我!我得赶紧赚足路费过去……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我不敢再多看一眼,急着下楼,却迎上沈泰讥讽的目光:“贱妇,你看清楚了,他就是齐国兰陵王高长恭!如果他认了你,老夫自当请罪,否则你一再以下犯下,亵渎皇族,还想出得了天香阁?定将你碎尸万段!”
“你放屁!”混乱的思绪让我顾不上害怕,“鬼面王是鬼面王,兰陵王才是高长恭。你不知道齐国的内政就别乱说,诋毁兰陵王!兰陵王虽然勇冠三军,但心地善良,温润如玉……”
“吾就是大齐兰陵王,高孝瓘,字长恭!”
来自地狱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我极度僵硬转过身,“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可能是肃肃?肃肃怎么可能不认我?!”我终于失控大叫。
“……你不是兰陵王……你不是……究竟哪里出错了?”我不堪痛苦,双手抱头,“时空偏差还是……地点问题?我跟肃肃约好……最初相遇的地方……前两次都是从吕梁山过去……长恭一定还在那里等我……那我现在是直接去吕梁,还是先穿回去,再从吕梁山跳一遍?……秦淮河……秦淮河在哪儿……”
我慌乱打转,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那个貌似长恭的鬼面王突然向我伸手,我本能倒退躲避,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装饰围杆,过于低矮,根本起不到防护作用,上身失重,直接从三楼栽了下去!……心底却无一丝害怕,如果能这样就穿回去多好,省得再找河跳了……希望再次睁眼的时候能够见到正确的人……
即将与地面接触之际,速度骤停。我被人稳稳拉住飘然落地。再次睁眼,果然还是那张熟悉的容颜。
我再次激动地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我就知道你是肃肃,你还是关心我的!为什么不承认,又生我的气吗?我不是故意……啊!”
话未说完,就被狠狠甩入人群,压倒一片。扫落的酒盏杯器横飞,垫被的人更是哀号不已……
“放肆!”鬼面王绝然道:“要不是看在此乃陈国重地,满朝文武、邻邦才俊,连安城太子也在场,若因本王血溅当场,岂不扫了安城太子、沈大将军的颜面,徒令两国增添嫌隙,本王岂会容尔近身!”很不屑地掸掸名贵衣袍,好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心,瞬间又跌至谷底,他终究不是我的肃肃,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哗哗流淌,掩面哭泣。我的丈夫究竟在哪儿啊……
“沈大将军,事已至此,想必……也无心选婿了吧?!您与贵国太子似有误会有待阐释。本王不便打扰贵国内政,就此告辞!”
“且慢!”沈泰急忙挽留:“怠慢之处,沈某深感愧疚。但造成如此局面并非沈某本意……皆因此贱婢而起,还望兰陵王稍待,沈某即刻清除杂污,盛宴继续!”
“他……不是兰陵王!”我身心俱伤,仍然流着眼泪纠正,虽无人理会,但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长恭。
“如何继续?”鬼面王冷声,“众所周见,令媛……沈大将军还有别的女儿吗?”
沈泰尴尬羞愤,还想勉强解释,阳士深直接打断:“吾王应沈大将军之邀,不远千里,涉水而来,已经给足了颜面!如今这般狼藉,如何还有脸面让我王屈就?沈大将军,莫不是以为就凭你这些人,能阻拦我王去留?”有些盛气凌人。
“兰陵王又岂是真心为小女而来?若不是听闻周国神医出……”顿时打住,沈泰惊觉失言,警惕地四下扫视一番。我心中一突,神医……?
“不知所谓!”鬼王面不为所动,不屑冷笑一声,宽袖一拂,两道人影一闪。待众人回神,已不见其主仆二人踪影,只留下一个大开的天窗。
“速速传令各城门紧闭严防,任何人不得出入!”沈泰急忙下令。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疑问!沈泰一再拖延,是要等什么人?
“哟……哟……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呢?没看到本公子还压在下面吗?都过来帮忙啊,本公子要有什么损伤,小心……小心……你们的狗命!哎哟……哎哟……”
众人这才留意到我的身下压着块桌板,而桌板下还压着几位士族贵公子……
“你们轻点,轻点,别粗手粗脚弄伤我家公子……”
“你们公子压着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也是千金之躯,若有损伤,阁老府饶不了你们……”
“哟,不就是阁老府吗?我家公子出身徽州胡氏,身价万金,你们要是稍有怠慢……”
人没救出来,眼见着各家又要争斗起来……七手八脚中,将我又踢又推滚至一边……身体的伤痛远不及心灵麻木的万分之一。
我不哀不语的心死模样,再次激怒沈泰,急步过来,抬腿就要猛踹我心窝。
“啊”一声怪叫,久未动静的沈洁,突然发了狂地冲过来,重重地将沈泰撞了个趔趄,又是一桌应声而翻。都说疯子力气大,其实是因为人在情绪失常的时候,往往摒弃了许多日常的杂念,劲往一处使,自然比平常大出很出。
“沈大夫,你怎么样……我来救你……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病人等着呢!”沈洁还是有些语无伦次,木讷地伸手将我扶起……根本没留意沈泰已经缓过神。我来不及推开沈洁,一记拳风已呼啸而来,力道之大足以毙命……硬生生停在离其后脑勺五公分处……
惊骇之余,我不敢奢望沈泰突然间发了慈悲心……却见一个小身影硬是拼尽全力从后抱住他!
“小桃,快走!”我失色大叫。倔强的小脸因为用力过度,满脸通红,仍然死死紧抱。她怎么能是沈泰的对手?
果然,沈泰一脚便将她踹开好远,小小身躯不堪一击,惨叫连连,我恨不得堵上耳朵,不忍再听,都是因为我……
一道身影奔过去查看,竟是陈叔宝,满面心疼,果然……宿命啊……
“小桃,你怎么样?”我大声问道,没有回应……
“来人,将一干不轨之徒全部拿下!”沈泰狠声命令道。
“诺!”兵将们一涌而上。
“谁敢?!全都给孤退下!”窝囊太子终于再次大发雷霆,“谁敢违抗孤的圣旨,就是犯上作乱,死罪!”
将士们犹豫起来,看看沈泰,又望望陈叔宝,举棋不定……
“太子!”沈泰有些顾不上礼仪,急恼道:“若是让齐国兰陵王跑了,微臣……微臣有负皇命!”
“谁跑了,你就去追谁!她们只是一介弱质女流,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吗?大陈的颜面,全被你给丢尽了!咱们这就到父皇面前好好评理!你跟我走……”陈叔宝扯住沈泰的衣袖,一模不肯善罢甘休、追究到底的模样。
“……太子!”沈泰气结,一把甩开陈叔宝,横下心道:“此事关系社稷,请恕老臣此刻无法言明。他日定在陛下跟前亲向太子请罪。眼下……请恕微臣冒犯!来人,除太子不得伤及外,其余反抗者……就地格杀!”
“你……大胆!众将士听令!”陈叔宝望着小桃伤痛加惊恐的眼神,怒道:“谁敢在孤面前纵兵伤人,孤绝不坐视,奋力阻截,拿下沈泰者,孤重重有赏!”
“诺!”太子所带的人马即刻拔剑,两边混战开来。沈泰的兵马中不少人不想与太子正面为敌,且战且退,但碍于沈泰的威望,只得随手抓几个……
“你瞎了,我可是燕京慕容氏,敢动我?还不拉我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你踩着我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清河崔氏……”
“你说是就是?腰牌呢?”
“还有你……脑后见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我走!”
……
“你们欺人太甚,来啊,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是啊,狗眼看人低,不发威当咱们好欺负……”
一个个平时自恃贵重,不可一世,威风惯了,哪受得了这种气?指使家丁跟兵将们也火拼上了……
顿时整个天香阁内乱作一团,龙飞凤舞加鸡飞狗跳,好好的宴会变成群殴,能摔能砸的都被打烂,金碧辉煌瞬间变成满目狼藉。我紧紧拉着沈洁,不停躲避,仍免不了突然飞来的鸡腿、猪肘子……
……
两个时辰后,鼻青脸肿的一众贵宾,全被擒拿关押至建康府大牢待审。
而我跟沈洁则被丢进沈府地牢。
最让我愧疚的是连累小桃一起被关进来。因为腹部受外伤,高烧了一天一夜。幸好沈洁神奇地没再犯疯病,一直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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