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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日依旧盛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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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其他三位娘娘都已经到了,正在偏殿里等她。
李令姝点点头,直接去了偏殿。
可能是大家都穿了大礼服,又可能有许多时日未曾见,李令姝看着面前行礼的三个人,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惠嫔还是老样子,因为上次闹了个没脸,今天也很沉默,端嫔笑意盈盈的,瞧着是一团和气。
只受了伤的贤妃兴许还没好利落,几日面色也不是太好,看起来略有些病容。
这会儿太后还在打扮,她们不好去打搅,李令姝便坐下同她们说话。
“贤妃妹妹这是怎么了?手上的伤可好利落?”她关心地问。
贤妃勉强一笑:“多谢娘娘关心,其实臣妾伤得不重,只是如今天气炎热,伤口不易愈合,如今夜里略有些疼,这些时候都有些难以安寝。”
睡不好,脸色就更糟糕。
李令姝微微皱起眉头,说话颇有些笃定:“这便是太医院的过失,若是因医治不力害你难受,定要好好训斥他们,若还不听,也得跟太后娘娘禀报才是。”
她原来可不会这么讲话。
这句一开口,其余三人的眼神就不自觉往凭澜面上飘。
凭澜微微一笑,声音越发和煦:“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只是太后娘娘日常国事繁忙,自无暇处理这些琐事,若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由,可去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总能替你们做主。”
凭澜顿了顿:“皇后娘娘正位中宫,乃是一国之母,还治不了这些下人?”
她话音落下,偏殿里陡然一静。
贤妃笑容更是勉强。
是了,凭澜去了皇后身边,宫里谁还敢给皇后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朕即将更新上线,搓手!
第68章
这是自然的,宫里一切看似符合规矩,却又丝毫不按道理可讲。
李令姝便是主位中宫,因为陛下重病,太后专权又不喜于她,她便只能委曲求全,在南华殿为陛下祈福。
偌大的坤和宫空空荡荡,却仿佛成了宫里最漂亮的摆设,没人能随意住进去。
就连李令姝这个皇后娘娘,也不过就只住了三天而已。
太后就是搬去了慈宁宫,或许在她心中坤和宫依旧是属于她的,不容外人染指。
但凭澜毕竟不是毫无根基的年轻皇后,她早年就是宜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后来又替陛下打理宫务,在宫里十几年光阴,便只是个从七品的大姑姑,也是宫中官职最高的女官,只要她已出现,代表的就是陛下。
她去了南华殿,今日又陪着皇后出现在慈宁宫,又能说明另一件事。
陛下或者说是陛下身边的人,都已经接纳皇后,认同她是陛下的正妻,并且鼎力支持。
贤妃她们又不是傻子,就算才进宫一个多月,许多事也能看得清楚。
只要今天凭澜陪着皇后在所有人面前亮相,下午命妇们出宫,明日盛京的风向准会变。
贤妃笑容勉强,却也要搭话:“姑姑哪里的话,原咱们也都很尊重娘娘,唯娘娘马首是瞻呢。”
她开了口,端嫔也紧跟着表态。
她看起来倒是依旧笑意盈盈的,仿佛对凭澜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担忧。
“娘娘一贯温柔体贴,对咱们也很是关怀,身上原就有一国之母的气度,臣妾很是钦佩不已。”端嫔说话轻声细语的,婉转多情,让人听了就很舒服。
凭澜微微一笑:“端嫔娘娘说的是呢,有些人就很明白,有些人却偏偏要犯傻。”
她给李令姝备好温茶,妥贴地送到她手边,然后继续道:“像我们宫里的三等宫女四喜,就没看清眼前形式,染了心魔,便就面目可憎起来。”
一提起四喜,就连惠嫔都不敢说话了。
四喜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何会去慎刑司,她们一概不知情。
但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四喜背叛了皇后娘娘,娘娘慈悲,不愿同她计较,只叫慎刑司发落便是。
自此,没人知道四喜是活是死,到底说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说。
凭澜这一句,倒是震慑全场。
她的意思很明白,四喜不管死没死,落到慎刑司都算是皇后慈悲,若以后有人不懂规矩,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她凭澜可不是皇后,不需要垂范天下,也不需慈悲为怀。
她只是个管事的女官而已。
看众人都不说话,李令姝微微一笑:“好了,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丧气事做什么。”
凭澜立即退后半步:“是,娘娘说的是。”
这一手隔山打虎,凭澜使得纯熟无比,不过三两句话的工夫,就让在场三位新娘娘心里落了事。
待太后准备停当,在正厅接见皇后嫔妃时,她们三个也亦步亦趋跟在皇后身后,生怕多走半步。
太后瞥了一眼,也懒得管这些儿媳妇闹什么妖,只富贵芳华坐在那,独自展现她无与伦比的美丽。
今日的太后娘娘太美了。
李令姝只觉得她脸上的妆容又艳丽三分,似是比哪一次见她都要光芒四射。
她领着三个宫妃,在太后面前行大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娘娘松鹤长春,日月长明。”
太后难得细小眼看,看得出来,她今日是真的很高兴。
“好孩子们,都起来吧,来哀家身边坐。”
于是李令姝便起身,自己坐到了太后的左手边,她身旁隔了一个空位,再往下是端嫔,而贤妃则坐在太后右手边,跟太后身边也隔了一个空位,身边是惠嫔。
李令姝看了一下主位上的座位,觉得太后右手边这一把可能是留给昭阳公主的。进宫四个月,她一次没见过昭阳公主,就连她的传闻,也只早些时候听到过,自她的姑姑突然病逝,就再没人讲她半句。
难道,公主这是病好了?
李令姝垂下眼眸,安安静静坐在那,等命妇们进宫觐见太后。
太后今天心情一定很不错,见凭澜跟在李令姝身边,还关切一句:“你早改过来伺候皇后了,皇后年纪轻轻,不懂宫中事,也压不住底下人,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出那么大的差错?”
她明明是在关心李令姝,可实际上却是在挑拨离间。
索性凭澜知道皇后绝不是小心性人,她长的小,年纪也小,不代表她心眼小。
凭澜笑着给太后行礼:“娘娘说得是,原陛下身体一直未曾大好,病疴沉重,臣不敢轻易擅离乾元宫,也到了今日,才能离宫。”
“臣也早就想去伺候皇后娘娘了。”
太后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去了皇后身边,就是皇后宫里的大姑姑,以后要好好伺候皇后,你可明白?”
凭澜道:“是,娘娘教训得是,臣明白。”
她是什么性子,太后多少了解一些,因此也不再跟她多做纠缠。
在跟几位嫔妃说了会儿话后,外面就响起请安声。
李令姝偏过头去,就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命妇进了殿中,她面容清秀,穿着素雅,看起来很是低调。
这一位李令姝从未见过,待到宫人们禀报,她才知来的是谁。
“德太妃娘娘到。”
李令姝便看到德太妃进了大殿中,干脆利落给太后行礼:“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祝太后娘娘福寿康健。”
她说话声音很好听,清清淡淡的,就跟她的人一般,说起来没什么存在感。
太后忙让她起来,叫上座。
德太妃被宫人领着,直接在李令姝身边坐下。
兴许是感受到皇后的目光,德太妃也瞧过来,对她慈祥一笑:“娘娘安好。”
李令姝点点头,当着太后的面,也不多同她攀谈。
这位一直住在慈和宫中的德太妃,平日几乎不怎么参加宫宴,也只太后千秋这样的大日子,她才破例出慈和宫。
李令姝记得,宫里人都说她很是慈悲,是个很好说话也很好伺候的老太妃,挺多小宫女都很喜欢她,说她很大方。
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她不好同德太妃寒暄,太后倒是说起话来:“瑶岚,许久未曾见你,近来身子可好些?”
德太妃就很配合地用帕子掩嘴轻咳两声:“回太后娘娘话,臣妾已大好,待秋日时,定能多来慈宁宫陪伴娘娘。”
太后笑得一脸感慨,且看了一眼德太妃身后那位姑姑:“咱们这般岁数,也是应当仔细保养,琉璃,日常可要好好伺候你们娘娘。”
琉璃姑姑便行礼:“是,臣谨遵太后教诲。”
一听琉璃的名字,李令姝大概就知道这位一定是跟赤珠琥珀她们一起进宫的,一看就是很有脸面的人物。
这会儿来给太后请安的命妇还没到,几个人就只能陪着太后聊天,差不多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听外面又有喧哗之声。
这一次,慈宁宫的宫人可是热络多了。
李令姝耳朵很尖,直接听到外面有人请安,隐约说了公主两个字。
先帝的姐妹都已远嫁,非宣召不得入京,如今躺在乾元宫的这位小陛下,也只一位姐妹。
便是太后亲生的昭阳公主。
大殿的竹帘被卷起,一道瘦弱爱小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她身边跟着两个宫人,正小心搀扶着她。
因逆着光,让人瞧不清她的容貌。
不过这位公主,一看就在太后心里很不同凡响。
只看太后立即起身,竟是往前走了几步:“玥儿,快来母后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李令姝余光中,竟是觉得昭阳公主微微瑟缩一下。
但说出来的稚嫩嗓音,还是很有些孺慕之情:“母后,玥儿祝母后身体康健,福寿双全。”
太后一把扶起瘦弱的昭阳公主,不叫她跪下行礼,母女二人便在慈宁宫中狠狠上演一番肉麻的母慈子孝,等太后感叹够了,才叫昭阳公主来到她身边坐下。
李令姝这才有机会打量昭阳公主。
有陛下和英俊逼人和太后的角色容颜珠玉在前,李令姝以为这个同他们二人血缘极近的昭阳公主肯定也是个小美人,可这么看过去,却出乎她的意料。
昭阳公主长得并不太像太后,从她脸上,一丝一毫太后的明媚都无。
太后长了一双妩媚多情的凤眸,她则是杏眼圆脸,因着人年纪还小,整个人消瘦单薄,又不太肯抬头,是以旁人也都不怎么盯着她看。
但李令姝却对她的长相很敏感,总觉得之前太后的态度就很奇怪,今天又当众做那母女情深的戏码,里外都透着敷衍。
不过,这样的怪异之处,还是会去同凭澜仔细问清楚得好。
就在李令姝沉思时,太后就开了口:“蓉玥身子一直不很利落,转眼到了盛夏将过,才略好一些。你还没见过你嫂嫂吧?”
大婚的时候昭阳公主没出现,赏花宴的时候她依旧没出现,若不是之前偶遇孙姑姑,李令姝都会以为宫里没有这么个人。
李令姝如今却也是练就出来的。
听了太后的话,立即就满脸歉意:“说来也是我这个做嫂嫂的不是,公主重病,我理应去看望公主,照顾照顾她。”
太后很满意她的回答:“蓉玥的病须得静养,你能有这份心便很好。”
她说罢,扭头看了看身边沉默不语的小公主:“蓉玥,还不给你嫂嫂见礼?”
昭阳公主立即起身,冲李令姝福了福:“蓉玥见过嫂嫂,嫂嫂吉祥。”
李令姝也起身,双手虚扶:“公主快快请坐,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她话音落下,就看昭阳公主轻轻抬起头。
她那双杏眼很漂亮,乌黑得如同夏日沾了露水的葡萄,晶莹剔透。
只这眼眸里,沉甸甸的都是雾霭。
昭阳公主明明只十五岁,还是妙龄芳华,却已如暮色晨晨的老者一般,通身都无活力。
李令姝从她眼中,看不到光。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下线第一天,要想朕。
第69章
李令姝还来不及从昭阳公主身上看到更多的细节,过来给太后拜寿的命妇就陆续到场。
有一部分上次赏花宴李令姝见过了,不过当日宗妇来得不多,只有安亲王妃不请自来,今日的宗妇王妃们就多了许多。
只要在京中的三品以上宗妇命妇,都必须要进宫给太后贺寿。
李令姝安静坐在那,人家给她行礼就说免礼,反正她也不是今天的主角,宗妇们也只对她身边的凭澜姑姑略有些惊讶,却都很好掩饰过去。
李令姝看了看身边的凭澜,突然发现有些事就是这么简单。
有时候,不过就是一个态度的转变。
外人可不知陛下到底是什么状况,凭澜一出现在李令姝身边,她们就自发认为,陛下这是爱重皇后,看太后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特地来给皇后做脸。
便是陛下如今未有实权,他到底是九五至尊,只要他一日不死,他就是大越最尊贵的人。
也不过就这几天的工夫,李令姝对封建社会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有时候,身份地位决定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待命妇们都到齐,最后出场的就是几位王妃。
年纪很大了的谨王妃,是陛下叔祖的原配王妃,谨王已经故去多年,老王妃却还精神矍铄,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康健。
还有不是很喜说话相貌平平的端亲王妃,端亲王虽也是陛下的堂叔,却只能上溯到高祖皇帝,中间隔了两层。
再往后就是富态喜人的诚亲王妃,平和温柔的康亲王妃,这两位李令姝都见过,倒是很好认。
最后来的就是安亲王妃了。
这位王妃每次出场都是那么精彩卓绝,李令姝看她今日特地换了一身大红吉服,就忍不住想:这是故意刺激太后的吧?
她虽不如太后艳丽逼人,年纪却轻上几许,这一身大红穿在身上,平白多了几分风采。
李令姝余光里,就看到太后狠狠捏了一下茶杯。
安亲王妃在太后面前行礼,笑意盈盈道:“给太后请安,祝太后青春永驻。”
她特地选的这说辞,实在很是扎心。
太后目光一闪,沉声道:“安亲王妃今日可是光彩照人,这青春永驻,当是哀家送给你。”
安亲王妃福了福,在副位坐下,又笑道:“若是不说,看娘娘如此明媚,定不会以为娘娘今年已三十有八,再过两年都要到知天命的年岁,也不知娘娘用的什么方子,保养这般得宜。”
李令姝就听到身边的太后,深深喘了口气。
安亲王妃跟她素来不对付,李令姝也听闻安亲王对皇位很是觊觎,而太后又一心只想自己养育皇嗣,所以两家的关系只差不好,倒也能让人理解。
就在李令姝以为太后会忍住的时候,却听太后道:“安亲王妃也不过就比哀家小上一载,如今肯定很需要哀家所用的护颜方,今日你既然如此恳求,那哀家也不好藏私。”
李令姝就听到她轻声一笑:“在场都是相熟的王妃命妇,偏巧今日给哀家贺寿,哀家便让人准备好方子,你们都带回家去试试,也算是哀家给你们的谢礼。”
一直在边上吃瓜的命妇们兴许也没想到最后好处落到她们身上,便都起身行礼,口中称谢。
而安亲王妃也敷衍地给她行礼,到底没再多言。
有了这段插曲,殿中的气氛便要沉闷一些,太后就道:“既然人都到齐,咱们便去百禧楼听戏吧。”
慈宁宫也坐不下那么些人,给了寿礼也没地方瞧,只能去百禧楼的正厅中,才能松快一些。
太后起身,李令姝就跟着起身,在她身后,是依旧沉默不语的昭阳公主。
一路无话,等到了百禧楼,李令姝还是坐在太后身边,两个人就坐在主位上。
凭澜上前给李令姝暖茶,李令姝就笑道:“这会儿正好戏还没开,臣妾便把寿礼给太后娘娘奉上,还望太后娘娘喜欢。”
这个上寿礼,由她开头最合适,总不能太后自己开口要。
于是太后就笑着道:“皇后最是孝顺,你费心了。”
李令姝腼腆一笑,让苏果上前一,李令姝把她手中的锦盒打开给太后瞧:“臣妾近来一直在南华殿礼佛,日夜沐浴佛音,倒是有些浅薄心得,因此每日在前殿诵经时,便提笔抄经,业已抄了九十九折,祈求佛祖保佑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估摸着知道她上不了什么名贵的东西,如今看她准备的寿礼这么用心,太后面色也缓和许多,言语里都是赞赏。
“先帝最是勤俭,往常也都同哀家感叹,若是宫中众人也能简朴处事,一定会有所得。太后这份寿礼实在太过用心,又贴合了先帝圣意,哀家很喜欢。”
太后让宫人接过锦盒,亲自打开一折去瞧。
字绝对都是李令姝亲笔缩写,因着练字时候不长,字还没那么漂亮精致,却也像模像样。
太后看了一眼李令姝,颇有些意味深长:“皇后如此,很不错。”
她这么一夸,同桌的李令嫣就勉强勾起唇角,显得不那么高兴。
近来也不知李令嫣有什么急切事,她原来可不会如此把心思都挂在脸上,如今是越发不爱装样子,倒是比以前好猜许多。
李令姝才不理她,只要太后说她好,她就好,李令嫣到底如何,她完全可以不在意。
她起身冲太后行礼,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激动:“太后娘娘能喜欢臣妾这份心意,那这工夫就不白费,多谢娘娘体恤臣妾。”
太后看李令姝听明白了,倒是挺满意。
她虽然不喜欢李令姝,可也讨厌傻子什么话都听不懂,只要懂点事,就能让人省心不少。
有了皇后这个好头,其他宗妇命妇也陆续呈上贺礼。
什么观音像、千佛帐,什么南海珊瑚漠北红狐,什么金珠、双面彩屏、掐丝珐琅寿桃摆件等,应有尽有。
李令姝看得眼花缭乱,心里感叹:这些人家真有钱。
那呈上来的寿礼,不是心诚意足就是稀世珍宝,让太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待大家的礼呈得差不许多,就到了王妃们,其他几位王妃都是四平八稳,大多都是摆件,唯独安亲王妃呈上了一盒老人参,道能益气补血延年益寿。
李令姝觉得安亲王妃今日是特地给她找不自在的,所以也没带自家的小郡主,怕太后把火气撒到自己闺女身上。
不过这一回,太后忍住了。
王妃们都上了寿礼,最后就只剩李令嫣。
她倒不是拿娇,只起身对太后行礼:“太后娘娘,臣女的寿礼须得等会儿才能呈上,还请娘娘勿要见怪。”
太后对她一贯很是慈和,闻言便道:“你这孩子,又弄什么新鲜东西?”
李令姝很是腼腆:“娘娘先瞧戏,一会儿定让娘娘高兴。”
太后就没再等,只叫庆喜班开戏。
今日这一出准备的是传统剧目,名叫《麻姑拜寿》,李令姝看了开头就没什么兴趣,只勉强把剧情猜懂,就坐在那慢条斯理剥花生。
戏台上咿咿呀呀,锣鼓喧天,她就是想困,也没什么机会睡着。
凭澜大概看出来她不爱瞧系,就尽量少给她温茶,怕她吃多了不太方便更衣。
就这么熬了小半个时辰,前一折终于唱完了。
李令姝松了口气,无论听几次,她都很不习惯折子戏,一个是听不懂,再一个乐器声很大,吵的耳朵痛。
不光她觉得吵,娘娘们和王妃们身后的神鸟可能也觉得吵,其中有几只一直跟着折子戏唱歌,唱得荒腔走板,让人听了更心烦。
在太后娘娘的示意下,那几只很活跃的都被罩上了黑布,渐渐就安静下来。
李令姝趁着休息的空档,回头瞧了瞧小腮红。
就看它稳稳站在鸟笼里,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李令姝对苏果道:“小腮红这是睡着了?”
苏果一直守在神鸟边上,闻言道:“娘娘,小腮红似乎也跟着听戏,应当没睡着。”
李令姝又看了一眼小腮红,见它似乎是因为自己叫了它的名字,这会儿又睁大眼睛,歪着头看过来。
“咕?”赫连荣臻问。
他其实还是挺喜欢听戏的,如果李令姝喜欢,他甚至能给唱两句。不过这会儿她虽然没怎么表现,但赫连荣臻却一眼看出她并不喜欢,于是也就能下意识假装听不懂。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假装。
李令姝看它那可爱的小模样,对折子戏的不耐烦就烟消云散,趁着去更衣的时候,还跟小腮红念叨。
“要是不喜欢听也不要紧,一会儿用完午膳,咱们就回家去,清清静静的就很好。”
赫连荣臻只能答应:“咕咕咕!”
知道啦!
李令姝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见它又老实又乖巧,忍不住夸他:“看看别人家的神鸟,你是最聪明最漂亮的!还这么懂事听话,小腮红最棒!”
赫连荣臻骄傲挺胸。
“娘娘对,娘娘对。”
李令姝就笑了。
“你还知道接茬,走了,咱们继续听戏去。”
待回到厅中,下半场折子戏也唱了起来。
在咿咿呀呀声音里,熬了半个多时辰,李令姝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被搅成浆糊,什么都来不及想。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尘埃落定时,李令嫣又站了起来。
她笑着对太后行礼,道:“太后娘娘,臣女的寿礼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呈上来给娘娘贺寿。”
太后也笑容满面:“好好好,呈上来。”
李令嫣拍拍手,戏台上的锣鼓就又热闹起来。
成排的小宫女怀里捧着花盆,依次往主桌行来,厅中顿时缤纷多姿起来。
李令姝眯着眼睛看,发现来的一共三十八人,寿礼捧着的花也是五颜六色,但三十八盆都不相同。
看到这么多漂亮珍贵的花,太后脸上简直是红光满面,她笑得合不拢嘴,一看就知这礼物送到她心坎上。
李令嫣笑笑倩兮:“娘娘,臣女知娘娘喜牡丹,特地寻来三十八种不同颜色的牡丹,其中还有最是名贵的姚黄和魏紫,如今一瞧,却只能衬托娘娘半分。”
她话音刚落,那一串宫人就来到近前。
其中抱着姚黄的那一位,正正好站在了李令姝身后,李令姝正要转身去看,就只听那宫人发出一声惊呼声。
那声音很轻,可她离李令姝实在太近,李令姝可听得一清二楚。
她回过头来,就看那盆牡丹朝自己迎面扑来。
就在这危及当头,李令姝脑子里却是另一句疑问。
又来?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且看朕大显神威!
第70章
然而听了一上午戏的李令姝,头脑是相当迟钝的。
她甚至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就看到那个熟悉的嫩黄小身影从笼子里窜出,气势磅礴地冲向那盆枝叶繁茂的姚黄。
明媚的嫩黄色在李令姝眼前炸开,就如同深夜里的烟花,又似天际的圆月,那么璀璨,那么明亮。
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切,仿佛都未明白过来一样。
直到一声巨响。
那盆牡丹在小腮红的冲击下,“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破碎零落。
原本鲜嫩柔软的姚黄牡丹被折断了枝叶,垂头丧气地趴在土上,完全丧失了原本的摇曳多姿。
李令姝立即回过神来,她忙上前要接回小腮红,就看它突然抬起头,厉声尖叫。
“嘎!”小腮红扑腾着翅膀,不停往后退,“嘎嘎嘎!”
李令姝顺着它躲避的方向看去,只见姚黄原本青绿的枝叶上,泛着蓝紫色的光芒。
“都别上前!”凭澜也发现了,皱眉低呵一声。
待她开口,旁边的人才如大梦初醒般,宫人们忙着上前护住自己主子,而那个捧着姚黄的小宫女也早就面色清白,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凭澜上前一步,整个人当在李令姝身前,垂眸看着那盆姚黄。
李令姝正要开口,却突然听李令嫣气急败坏道:“皇后娘娘,您的神鸟怎么回事?这一套珍惜牡丹是臣女耗费半年培育而出,您也不好好管住您的神鸟,怎么这么莽撞。”
李令姝看小腮红弄得浑身都是土,心里很生气,她偏过头,冷冷看了她一眼。
“永宁县主,有时候,要看清楚事再讲话。”
李令嫣头一次被她冷视,一时间竟是被震慑住,一句话都没能反驳出口。
太后沉着脸,斥道:“够了!”
厅中陡然一静。
太后看了一眼李令嫣,又去看李令姝,神情莫测。
“刚是这宫女不懂规矩,一整盆花都要砸到皇后头上,神鸟乃是咱们大越的神物,保护一国之母无可厚非,当得嘉奖。”
李令姝刚要替小腮红谢恩,就听身边凭澜姑姑道:“娘娘,花上有毒。”
“什么!?”此时不光李令姝,就连太后都略有些惊讶,立即皱眉看过来。
一听说有毒,李令姝想到的不是自身安慰,却是想让小腮红赶紧回到自己身边。
她也不顾在场这么多人,直接对站在地上的小腮红说:“小腮红,听话,快回来。”
回应她的,却是小腮红泣血一般的哀鸣。
李令姝就看它小小的身子,站在很远的地方,一边颤抖,一边吐血。
鹦鹉的血,也是鲜红的。
小腮红站在那,瘦瘦小小的一只,在人群里几乎都要瞧不见身影。
可李令姝却能一眼看到它。
李令姝看它吐血,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甚至不管凭澜的阻拦,执意要过去接回她的小腮红。
她又喊了一声:“小腮红!快过来!”
但回应她的,却只有小腮红不停退后的脚步。
赫连荣臻强忍着浑身的剧痛,冲李令姝叫了一声:“啾啾啾。”
他想让她别过来。
凭澜死死拦着李令姝,一边让苏果用笼子和托盘去接小腮红,一边迅速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如此这般还是尽快传太医吧。”
看到这个情景,太后的脸色难看之际。
她迅速吩咐宫人去穿太医,又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李令姝:“皇后,遇事不能急。”
太后发了话,李令姝便只能坐下,可她那双眼眸却离不开小腮红。
索性这会儿也没人围在周围,其余的命妇王妃们根本就不敢往前凑,这一片也就只太后、李令姝及李令嫣萧夫人等。
凭澜低声安慰李令姝:“娘娘,小腮红一看便是中毒,若您贸然去碰触它,因而染上毒药,岂不是白费了小腮红对您的心?”
李令姝只觉得心口发疼。
自父母过世之后,她已有很多年没有这般心疼过。
哪怕是之前病入膏肓,也不过就偶尔感叹一下上苍不公,这种心如刀割的感受是从未有过的。
她看小腮红一直在那颤抖,喙中鲜血不断滴落,却还是蹒跚地回到笼子里。
可是这一次,它在一没办法飞到它最喜欢的这根横木上,跟李令姝啾啾啾撒娇。
它只能蜷缩在笼子地,悲伤地看着李令姝。
李令姝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若不是太后死死盯着她,她的眼泪定收不住,早就奔涌而出。
苏果带着小腮红回到李令姝身边,让她好好看看小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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