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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日依旧盛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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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令姝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若不是太后死死盯着她,她的眼泪定收不住,早就奔涌而出。
  苏果带着小腮红回到李令姝身边,让她好好看看小腮红。
  李令姝伸了伸手,想起凭澜的话,就又把手收了回去。
  “小腮红,咱们不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赫连荣臻吐了口血,疼得眼前一片发黑,却还是坚强地听到了李令姝的话。
  他知道他等不到太医了。
  他从来没这么疼过,哪怕是当时从步辇上摔下来,摔得头破血流,他都没觉得这么难受。
  此时此刻,那钻心的毒药早就流窜进他四肢百骸,就太医能赶到,也救不了中毒颇深的一只鸟。
  他身上很疼,心里却很明白。
  哪怕今日真的因中毒而死,他也不后悔。
  那盆花要是摔到李令姝身上,中毒不治的就是她了,他下意识救了她,待回过神来以后,却颇为庆幸。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只鸟。
  能一命抵一命,他觉得很值得,哪怕灵魂就此消亡,他也不觉得后悔。
  这几个月,他们相互依靠,相互陪伴,只要能救她,好好保护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以后,他却再也不能守护他了。
  这一刻,赫连荣臻竟是忘了家国百姓,忘了大越的百年基业,也忘了身为一个皇帝的责任。
  他只是他自己。
  赫连荣臻爱上地看着李令姝,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什么都无法看清。
  他拼劲最后的力气,对她说:“娘娘吉祥。”
  然后,他就卸掉所有的力气,闭上了双眼。
  李令姝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腮红。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小腮红那种哀伤至极的目光,这一刻,它仿佛成为了一个有灵魂的人,而非一直单纯的鸟。
  在中毒的那一瞬间,它似乎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李令姝听到它哀鸣,感受到它的疼痛,最后却听它对自己说:“娘娘吉祥。”
  这是它闭上眼睛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令姝难以置信地看着它。
  看它小小的身子渐渐没了动静,身体逐渐僵硬,看它原本油光水滑的羽毛暗淡失色,再也没有往日的美丽。
  李令姝觉得有什么人抓着她的心,狠狠在地上摔。
  “嘭咚、嘭咚。”
  那颗心,几乎都要碎了。
  “小腮红,你是不是困了?”李令姝跟它轻声呢喃,“你困了就好好睡,我不吵你。”
  太后一眼就看出那只神鸟已经死了,身子都僵了,根本就不是睡着。她瞥了一眼装似疯魔的皇后,皱了皱眉,低声对赤珠交代。
  “让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带着这盆花,请皇后去雅室休息一下。”赤珠往那边望了一眼,不太敢动。
  “娘娘,皇后只怕……不肯。”
  太后眉头锁紧,她狠狠瞪了一眼办事不利的李令嫣,转头面对皇后的时候,却又很是和气。
  “皇后,厅中人多口杂,不宜多待,你陪哀家去雅室略作,也好让太医好好给神鸟医治。”太后说话不紧不慢,语气却很凝重。
  李令姝微微一顿,却一动不动,也未曾回话。
  太后声音略大了些:“皇后!”
  李令姝浑身一颤,她缓缓扭头看向太后,眼底都是血丝。
  “娘娘,”李令姝一字一顿道,“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
  太后十分淡然,声音很是轻柔:“好孩子,你别怕,一切都有母后。”
  李令姝这才仿佛被安抚一般,颤颤巍巍被凭澜扶起身来,冲太后福了福:“是。”
  此话说完,李令姝转身就往外走,根本不去看旁人一眼。
  太后叹了口气,淡淡看向李令嫣和萧夫人:“你们也去。”
  从事发到现在,李令嫣仿佛才回过神来,她面色苍白,对太后张了张嘴。
  太后眉毛一竖:“慎言!”
  李令嫣浑身一颤,整个人往后倒去,被萧夫人一把扶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夫人同太有相仿的容颜上,表情是别无而至的淡然。
  “娘娘放心,臣妇这就去陪皇后娘娘,她一个人会害怕。”
  萧夫人说完,拉着李令嫣对太后行礼,然后便匆匆跟上皇后的脚步。
  这会儿,那盆碍眼的花已经被宫人卷进毯子里,等人都走光,厅中立即光洁如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太后笑意盈盈,对众人道:“好戏还在后头,诸位夫人且先听戏,哀家也去小憩一会儿。诚亲王妃,你替哀家好好招待。”
  诚亲王妃立即起身,轻声细语道:“是,娘娘快去歇息。”
  其实台上这一出戏就要唱完,但太后说好戏还在后头,众人就只能继续听,甚至都不能东张西望,好奇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赤珠扶着太后,淡定自若往外走。
  太后脸上笑意盈盈,语气却冷若冰霜:“刚所有捧花的宫人全部送去慎刑司,连带御花园的嬷嬷姑姑也一并送去,哀家必要知道,到底是谁如此不敬。”
  动手之人,心肠歹毒至极。
  她故意在李令嫣送来的寿礼上做手脚,一是为了撇清自己,二则是体察上意,以为太后遇到这样的事不会深究,只会敷衍了事。
  太后冷笑一声:“他们以为哀家怕事?”
  几十年,她做过多少事?又经过多少事?她如果会怕,现在坐在太后宝座上的,就是陛下的生母宜妃,还有她什么事?
  可笑,真是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别看朕短暂下线,朕还会回来的~


第71章 
  此时百禧楼一层的雅室里,李令姝带着小腮红坐在主位上,而萧夫人和李令嫣母女则坐在陪位上,气氛很是凝重。
  李令姝一门心思盯着她的小腮红看,眼神发直,似乎都没发现萧夫人母女的到来。
  李令嫣在她身侧,几乎是坐立不安。
  萧夫人看她几次三番要说话,皱眉握住她的手:“嫣儿,噤声。”
  李令嫣很着急,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此刻的她面色发白,嘴唇发干,整个人慌得不行,一看便知心中有事。
  “娘!”李令嫣小声说,“我……我没有!”
  太后寿宴,百禧楼中,当着盛京所有三品命妇宗妇的面,她若还有胆量毒害皇后,若非她得了失心疯,否则绝无可能。
  她跟皇后确实积怨已深,也只是私心里怨恨李令姝长得更美还做了皇后,若真要毒害她,早年在家中时,她有一万个法子弄死她。
  又何苦等她当了皇后再来动手?
  便是之前那一回,她也只想着让李令姝难堪,毁的是她的名声,也没想着要她性命。
  但是她心里明白,就怕李令姝不明白,到时候跟太后那胡搅蛮缠,太后也不一定偏帮她。
  毕竟刚才众目睽睽之下,怎么看都是她动的手。
  但萧夫人就比她淡定多了。
  她看了对面的庶女一眼,回头对李令嫣道:“无妨,皇后娘娘不傻。”
  李令嫣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唯独怕自己的母亲和姨母太后,今日被母亲拦了两回,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低下头生闷气。
  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借刀杀人,还借到她头上,若是让她知道,定饶不了对方!
  就在李令嫣垂眸深思时,太后姗姗来迟。
  她一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沉着冷静的萧夫人,然后才慢慢走到李令姝身边。
  李令姝似乎整个人都傻了,完全没听到太后的脚步声,以至于太后都来到跟前,她还呆愣愣抱着那个鸟笼子,一味看着笼子里的小鹦鹉。
  小腮红早就不会动了。
  太后叹了口气,不让赤珠提醒她,只轻声道:“好孩子,你抱着个鸟笼像什么样子,给你的宫女拿着,保准伤不到小腮红。”
  她特地用了小腮红这个李令姝起的奇奇怪怪的名字,确实唤回了李令姝的神智。
  李令姝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太后娘娘。”
  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赤珠新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又道:“没事孩子,太医这就道。”
  她话音落下,太医恰好来到雅室门口。
  太后抬起头来,见这一次来了两位太医,便道:“都进来。”
  王寿安和韦凡之低眉顺眼地进了雅室,先给她们几位请安,然后便老老实实站在那,等候太后差遣。
  来的路上,他们已经知道这百禧楼发生了什么,此刻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谋害皇后可是大不敬的罪名,事关宗室大事,他们这些做太医的,是万万都不敢马虎。
  太后扫了两位太医一眼,沉声道:“两位大人相比也是很清楚,这盆花上似有剧毒,皇后……这只神鸟碰触到花立即中毒,现已……”
  李令姝看起来实在太过糟糕,她也怕言语之间刺激到她,说些不中听不能说的胡话。
  王寿安同韦凡之对视一眼,立即行礼道:“臣遵旨。”
  他让韦凡之去看毯子里卷着的花草,自己则走到李令姝身前,小声道:“娘娘,把神鸟给臣把。”
  李令姝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满满都是迷惑。
  “小腮红是本宫的,本宫谁也不给。”
  王寿安一下子就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去看太后。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亲自握住李令姝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带:“好孩子,你不是一直说要让太医给小腮红瞧瞧吗?太医这不就来了?你不把小腮红给太医,太医也没办法给小腮红医治。”
  这大概是李令姝入宫以来,太后对她最慈眉善目的一次。
  李令姝望了一眼王寿安,却是问:“你能保证好好医治小腮红?绝对不会糊弄本宫?”
  王寿安的汗都下来了。
  李令姝又问:“你对圣祖皇帝发誓,一定如实禀报。”
  听到这话,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偏过头去看李令姝,却发现她还是一脸迷茫,似乎一直都没回过神来。
  或许,这只是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吧。
  王寿安见太后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敢对李令姝发了一遍誓。
  李令姝乖巧地把鸟笼递给他,神经兮兮地说:“你小心一点,小腮红睡觉很轻的,你别弄痛他。”
  王寿安甚至都觉得这位年轻的皇后娘娘已经疯了。
  可现在却不是他说话的时候,王寿安接过鸟笼,退下就在厅中检查起来。
  皇后娘娘的这只神鸟早就已经死了,身体都已经僵硬,不用仔细去检查,都能看见它爪子上的伤口,伤口附近乌黑发紫的血迹。
  这应当是保护皇后娘娘时被花枝伤到爪子,破皮流血之后毒物浸染,迅速毒发身亡。
  王寿安不过是个太医,也没资格豢养神鸟,可现在看这只幼小的神鸟竟为护主而死,也忍不住在心里头感叹。
  神鸟就是神鸟,说它们是福神一点都不为过。
  这时韦凡之摘下手套,小心翼翼放回布袋中,过来对王寿安道:“王大人,咱们换一下。”
  王寿安抬起头,只简单看了他一眼,便知道这毒一定很不简单。
  于是他也取出手套,轻轻在花朵上翻找起来。
  另一边,李令姝还呆坐在那,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厅中的神鸟。
  太后看她似乎是真傻了,便看向李令嫣:“永宁,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令嫣刚才已经被母亲教导过,这会儿也不敢太冲动,却还是压不住性子,语速很快地道:“太后娘娘明鉴,此事绝非臣女所为,皇后娘娘是臣女的亲妹妹,便是如何臣女也不能弑亲。”
  其实古人有时还是挺忌讳做这些不敬伦常之事,弑亲是很重的罪名,李令嫣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便是心思恶毒些,也到底承担不起。
  太后道:“哀家知道,只是让你把事情说清楚,花都经了几手,你总归是知道的。”
  李令嫣松了口气,立即道:“多谢娘娘信任。”
  “这三十八种牡丹是臣女特地从南地寻来的,之前一直在附中精心养护,差不多都养活才送入宫中,由御花园的刘姑姑看护。自此臣女每次进宫都要去御花园看一下这些牡丹,三日前和今日都特地敲过,甚至上手摸过,当时是绝无问题的。”
  李令嫣从小就听着太后这个姨母的传说长大,又被她关照这么多年,对太后其实是满怀真心的。她给太后送寿礼,一看就下了大功夫,便是她本人也是经常关照着,没有丢给宫人,一点都没有敷衍。
  便就是如此,这一批花草还是出了问题。
  太后听完,倒是若有所思。
  “娘娘,嫣儿对您的心您是知道的,这份寿礼她前后准备几个月,足见用心。她也不是那等恶毒的人,之前两姐妹可能是有些口角,但她们年纪都还小,说过也就罢了,她又怎么会对亲妹妹下手呢?”
  萧夫人道:“如今,这人冲着皇后娘娘下手,所图……也不过就是后位二字。”
  太后又如何不知?
  在事发当时,太后就想明白这件事了。
  她看了一眼太医们,倒是没说别的,只道:“如此说来,最有问题的就是从御花园送往百禧楼这一段路,路上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赤珠不用她吩咐,就直接跟身边的大宫女细语几句,那大宫女便迅速退了出去。
  太后便把目光收回来,望向厅中。
  “两位大人,可是有了结果?”
  王寿安和韦凡之浑身一震,半抬头往堂上看去,发现不仅是太后娘娘,就连皇后娘娘也直直看着他们,目光幽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们两人之前是见过皇后娘娘的,却从未见她如此面貌。
  王寿安想到之前发的誓,心里略作斟酌,还是跟韦凡之一同上前。
  “回禀太后娘娘,臣等有了结果。”
  太后沉声道:“说!”
  王寿安弯着腰,垂眸开口:“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花上的毒是一味很罕见的毒,名为姹紫嫣红,只要人身有创,沾染些许便能浑身剧痛毒发身亡,因染血的伤口发着紫色的闪光,故而得名。”
  这毒一听就可怕得狠。
  下毒之人是片刻都不想让皇后活着,太后心中微沉,看来上次御花园那一次神鸟伤人,应当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再加上皇后宫中的四喜背主求荣,直接在皇后的夏冰中下毒,若非皇后宫中宫女机敏,那皇后现在恐怕也缠绵病榻,人事不知了。
  太后脑中越清醒,心里边越是愤怒。
  宫中不知何事有了另一个人,对她精挑细选出来的皇后虎视眈眈,并且手段越发毒辣,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肯收手。
  对方究竟对皇后有多大的仇恨?
  最可怕的是,这些事情一丝一毫端倪都无,太后管宫十几年,这是头一次,她觉得事情似要失控。
  这必然是不行的。
  她留着皇后还有用,若是叫她这么死了,那她又何苦费心把她娶进宫来?
  太后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王寿安。
  “一会儿你们护送皇后回宫,务必给皇后诊治妥当,以后每月的平安脉也要仔细,务必不能出差错。”
  就在这时,李令姝说话了:“大人,你怎么没给小腮红上药?它都流血了。”
  李令姝双眼无神,喃喃自语。
  “小腮红一定很痛。”
  小腮红确实很痛。
  就在一刻之前,乾元宫的皇帝寝宫中,赫连荣臻突然睁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第72章 
  皇后娘娘的精神一看就不太正常。
  王寿安心里发慌,却也还是语气平缓地道:“娘娘,臣已经给神鸟止血,您看神鸟不流血了。”
  李令姝往笼子里看,因为离得远,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清。
  “是吗?那就多谢大人了。”李令姝如是说道。
  王寿安看了看太后,道:“娘娘谬赞,都是臣份内之事。”
  太后点点头,对凭澜道:“凭澜,你给皇后倒一碗热茶,让皇后暖暖手。”
  她刚碰触皇后的手,明明是炎炎夏日,她的手却是又冰又冷,仿佛深冬一般。
  太后趁着皇后喝茶的空档,对王寿安道:“这种毒,相必宫里不会有吧?”
  王寿安道:“回娘娘话,宫里的太医院常年都不会备毒物,除非是能跟其他毒物相克,可以少量用来治疗疑难杂症的。毒性如此剧烈的毒药,不仅宫中不曾留存,便是坊间的也不会有。”
  他道:“娘娘,此毒北地并不常见,若非太医院留有早年毒典,臣等也从不曾见过。”
  太后道:“你确定,这一定是姹紫嫣红?”
  王寿安跟韦凡之一起跪下,给太后行礼:“娘娘,此毒未沾血时,只泛青紫,也无其他气味,可一旦沾染血迹,渗入伤口,就会在紫色里泛出金红之色,颜色艳丽逼人,味道也从无味变为苦甜之味。”
  宫中什么样的事都能遇见,什么偏门的毒都有可能出现,太医院里的毒典在历代太医的增添之下,自是越发详细缜密。
  一种毒是什么颜色、气味、味道,中毒前后的样貌,中毒后的症状,一一都有描述。
  但凡入职太医院,人人都要背,时常还要取出来复习。
  若是只来一个还有可能看错,他们两个一齐诊断出来,就万无一失。
  太后道:“你的意思是,这种毒药是宫外传进来的?”
  王寿安道:“是,娘娘且放心,宫中绝无此毒。便是宫外,盛京等地的医馆药店也都不会备货,应当是有人从西南等地带来盛京,机缘巧合带入宫中。”
  他这词用得倒是很奇妙。
  什么机缘巧合,其实说到底,就是对方处心积虑罢了。便是西南等地这个词汇,也似乎意有所指,显然他们都知道这毒出自何方。
  太后目光微闪,道:“皇后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凭澜,伺候你们娘娘回宫。”
  她又对太医道:“还请两位太医去南华殿给皇后请脉,务必医治好皇后。”
  话音落下,她看李令姝完全没有动静,似乎还沉浸在小腮红身上,太后只能亲自起身扶起李令姝,让凭澜好好侍奉她。
  凭澜大概知道后面的事太后不太像让她们听,便轻声细语安慰李令姝:“娘娘,咱们回去吧,小腮红还得回去好好午睡呢!”
  李令姝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道:“对,姑姑说得是。”
  她就一脸迷茫地被凭澜请出雅室,临出门的时候还提醒:“带上小腮红。”
  苏果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给她看笼子:“娘娘放心,小腮红一直乖乖的。”
  等李令姝走了,太医也都退下,太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岂有此理!敢在哀家眼皮底下动手,这是觉得哀家不顶事了?”太后异常生气。
  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在宫中挑战她的劝权威,就连赫连荣臻,也不老老实实叫她一声母后,从不在宫中作威作福。
  萧夫人却是很清醒,见太后如此生气,还轻声细语哄劝她。
  “娘娘,并非这人不顾娘娘的脸面和尊荣,而是皇后为对她来说太过急切,以至于得了失心疯,这才行事乖张,全然不顾宗室的体面。”
  萧夫人语气平和,渐渐抚平了太后的怒气。
  “娘娘,这是她的错,同娘娘没有任何干系,待娘娘把事都查清,再去惩戒也不迟。”
  太后深吸口气,冷笑一声:“若是落在本宫手中……”
  若是落在太后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萧夫人听懂了太后的言下之意,垂眸不再多言。
  另一边,李令姝坐在步辇上,姑姑宫女们跟在身边,太医则跟在仪驾之后。
  她低着头,就只看放在膝盖上的手,对身边之事好似漠不关心。
  凭澜抬头看了看她,复又底下头去,对身边的苏果叮嘱一番。
  这会儿也没什么外人,苏果是一脸的担忧:“娘娘无碍吧,小腮红它……”
  凭澜捏了捏她的手:“噤声。”
  苏果立即没了音。
  她低头看了一眼笼子里悄无声息的小腮红,心里也很难受。
  小腮红真的不在了。
  她不过就日常照料一下小腮红,也没怎么跟小腮红玩闹说话,她都如此难受,更何况是同小腮红日夜相处的娘娘呢?
  苏果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却想:这些作恶的人,早晚都要遭报应。
  一路沉默地回到南华殿,凭澜小心翼翼扶着李令姝下了步辇,陪着她往殿中行去。
  路过前院时,恰好碰见在扫地的琥珀,两人视线对了一眼。
  琥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整个人也十分淡然,可当看到李令姝这种神态时,她也有些疑惑。
  赤珠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后再说。
  琥珀便没出口问。
  不过随后,他就看到了被捧在苏果手中的神鸟。
  那只很聪明也很活泼的神鸟给南华殿带来了很多欢乐,南华殿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就连前殿的杂役宫女偶尔看见它在屋脊上望天,也会跟它说两句话。
  现在这只活泼的小神鸟,却僵硬地躺在笼子里,眼睛半闭着,再也没有往日的活灵活现。
  它死了。
  琥珀当即皱起眉头,明白了皇后为何如此。
  她放下手里的扫帚,双手合十,轻轻唱诵一句:“阿弥陀佛。”
  愿你来世如意。
  此刻的李令姝,就这么木然地进了南华殿后殿,在主位上坐下。
  苏果捧着鸟笼,没有跟着进来,只在殿外跟凭澜询问。
  凭澜低头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李令姝,让苏果进了厅中,把鸟笼放在高几上。
  两个太医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大太阳底下的,一声都不敢吭。
  皇后这个模样,看起来有点像是迷了心,略有些失心疯的症状。
  他们可一点都不敢惹她,生怕她暴起伤了自己,不说太后了,就是这位凭澜姑姑都饶不了她们。
  凭澜也不管太医们如何,自顾自吩咐苏果和蟠桃给皇后净面摘冠,让她能坐得舒服些。
  等这一套都忙完,凭澜亲自选了一顶桃木冠给李令姝戴上,然后才叫太医进前。
  “王大人、韦大人,您二位也瞧见了,娘娘如今……怕是不太好,劳烦您二位仔细瞧瞧。”
  王寿安和韦凡之躬身上前,低声道:“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李令姝依旧不说话,她目光虚浮,这会儿连神鸟也不看了,只望向门外不知名的地方。
  王寿安下意识看了一眼凭澜。
  凭澜就柔声哄了哄李令姝,让她伸出手来,叫太医给她瞧看瞧看。
  王寿安这才上前。
  这时候,李令姝的目光又落到小腮红身上去。
  王寿安认真给李令姝请脉,左右手全部听完之后,才略往后退了半步。
  这会儿又换韦凡之请。
  王寿安请了脉,心里倒是安慰一些,表情也略放松。
  凭澜也不等韦凡之诊完,直接问王寿安:“皇后娘娘如何?”
  王寿安斟酌一番,道:“凭澜姑姑,上回娘娘在坤和宫时风寒重病,臣也给请过脉。那会儿娘娘脉象虚浮,轻薄无力,当时能缓和过来,已非常人之所不能,臣至今都甚觉惊讶。”
  当着凭澜的面,他也不隐瞒什么。
  那个时候的皇后娘娘,便是不诊脉,单看面相都能发觉其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可这位皇后娘娘却偏生醒了过来,并且一日比一日好转。
  之前皇后的脉案他也都看过,因太后没有发话,皇后这边也无太医过来请平安脉,少有的几次,却能看出皇后渐渐能类同龄人,确实将养得宜。
  然而今日皇后到底遭逢大哀,心绪起伏,却也还不算迷心之症。
  王寿安继续道:“娘娘同神鸟感情深厚,哀伤至极,导致心绪不畅,忧思郁结,也在情理之中。索性娘娘平日里保养得宜,倒也没迷心忘情,神思不知,只要缓和些时日,应就能痊愈。”
  他如此说完,觉得凭澜应是松了口气,可抬头望去,却见凭澜目色深深,瞧着并不很畅快。
  “多谢王大人,”凭澜淡淡道,“韦大人如何瞧?”
  王寿安微微一愣,就听韦凡之道:“娘娘因神鸟逝去,悲伤过度,魂不守舍,犯了离心失魂之症,须得静养。”
  “韦大人!”王寿安比韦凡之大上几载,一向自诩医术高超,听到他这般胡说八道,当即就来了气。
  但凭澜却是轻声笑了笑。
  王寿安脸上一抽,瞬间就说不出话来。
  凭澜轻声细语:“王大人,依我看,韦大人的脉听得准确许多,您说是不是?”
  她声音很轻,似是在耳边呢喃,却又好似暮鼓晨钟一般,在他心里打下惊天声响。
  王寿安浑身一颤,他用余光小心翼翼看了看命名脉象正常却目光呆滞的皇后,终于跪了下来。
  “是,凭澜姑姑所言甚是,刚才是微臣失职,还请娘娘饶恕微臣。”
  李令嫣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问他:“小腮红的伤口包扎好了吗?”
  王寿安道:“都包扎好了,娘娘且放心。”
  李令姝突然粲然一笑。
  “那就好,只要小腮红好好的,本宫便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的戏,其实也很好,很高级。


第73章 
  皇后如此模样,看了让人心里发寒。
  王寿安在宫里这么多年,也见过许多事,早年先帝后宫中的妃子,也有几个这般慎人的,不过那都是在冷宫里才能瞧见,但凡受宠日子好过的,都不会这个样子。
  当今这位皇后娘娘,确实……不太一样。
  事到如今,王寿安也不太敢惹她。
  只听从凭澜的话,小声道:“是,姑姑所言甚是,娘娘如此迷心失神,还是哀伤过度所致,怎么也需要调养些时日才能见好。”
  凭澜挑眉看他:“哦?要调养多久?”
  王寿安不是很确定。
  他看着凭澜的冷冰冰的眼神,犹犹豫豫地说:“十日……?不不不,先养一个月再说吧。”
  凭澜满意了:“王大人医术高明,满宫上下都是交口称赞,娘娘的病症就靠您了。”
  王寿安低头擦了擦汗:“是,姑姑放心,微臣定当尽力。”
  凭澜微微一笑,把目光又放到韦凡之身上。
  这位年轻英俊的太医正倒是十分清醒,也相当聪明,瞧着医术也很不错的样子,确实是个人才。
  凭澜就又说:“早先娘娘身体康健,有住在南华殿中,娘娘怕往来太多打扰佛祖清幽,便不叫太医日常过来请平安脉。”
  主要是太后没发话,太医不敢主动来,李令姝又不让叫,于是这平安脉也就停了几个月。
  不过,凭澜却认为平安脉不能停。
  她顿了顿,笑意更浓:“娘娘今日遭逢这样的是,往后我还是很不放心,这平安脉还是应当请的。”
  王寿安有点犹豫,不太敢开口。
  倒是韦凡之听懂了凭澜的话,躬身行礼:“姑姑,微臣是新进宫的太医韦凡之,若姑姑不嫌,往后便由臣给娘娘请平安脉,臣定当尽心尽力。”
  王寿安看他自己答应了,瞬间松了口气:“凭澜姑姑,韦大人虽是新入宫,却是家学渊源,若他拿不准,那臣再来给娘娘请脉,一定不会耽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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