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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日依旧盛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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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令姝想到这里,突然福至心灵,低头问赫连荣臻:“你说我宫里的这四个人,谁不像是好人?”
  她其实是有些忐忑的,觉得自己跟一只鸟问这个问题很可笑,可她若是不问,心里又很不安稳。
  赫连荣臻抬起头,认真看着她。
  月色下,李令姝的面容仿佛镀上一层华丽的银沙,她眉目如画,美丽端方,是个顶顶漂亮的美人。
  美人,画虎画皮难画骨,一个人到底美不美,最重要的还是眼睛。
  李令姝的眼睛很漂亮,黑漆漆得仿佛夏日里刚才摘下来的葡萄,莹莹泛着水光,妩媚多情。
  她这么看着人的时候,让人很不忍心拒绝。
  赫连荣臻突然就心软了。
  李令姝就问它:“我说名字,你只管点头。”
  赫连荣臻不动。
  李令姝就小声说:“苏果?”
  赫连荣臻眼皮都不抬,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李令姝莫名松了口气,接连报了蟠桃和张大福的名字,最后只剩四喜。
  赫连荣臻抬头,一瞬不瞬望着她。
  李令姝轻轻咬了咬下唇:“居然是她吗?”
  ————
  若是一直很忠心的苏果或者脾性耿直的蟠桃,李令姝还会有些疑惑,毕竟朝夕相处下来,她又不是真的蠢笨,怎么可能看不出对方的真面目?
  如果是对方隐藏得太深,那她确实无话可说。
  可若这个人是四喜,一切的怪异之处便能说通。
  李令姝低头看了看小黄鸡:“之前你不让我用冰鉴,是不是就是因为四喜?”
  赫连荣臻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猜测,现在不好给她肯定回话,就只佯装不懂,站在那一动不动看向李令姝。
  李令姝笑笑,却说:“我明白的,在找到证据之前,一切都不能随意下定论。”
  “毕竟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只是自己猜测而已,”她点了点有点着急的小黄鸡,“好啦,我知道要注意四喜,冰也尽量少用,你别操心。”
  赫连荣臻:“咕咕。”
  好吧,看李令姝心里有数,赫连荣臻也就不再多提。
  两个人这么说了会儿话,李令姝困顿上涌,很快就睁不开眼睛。
  赫连荣臻顶了顶她的胳膊,叫她回去睡,自己则轻飘飘飞回笼子里,站在那闭上眼睛。
  李令姝看它这么乖,微微扬起唇角,也躺回床上。
  晚风微凉,略吹散了白日的烦躁和闷热,李令姝躺了没一会儿,就渐渐沉入梦乡。
  这一次,她未再做梦。
  从这日以后,李令姝便不然在寝殿中用冰,只叫把冰鉴放在厅中,沾一些凉气便也足够,这么一来,她晚上睡得也更安稳些,白日里也不再头疼恶心,确实是好了不少。
  她如此行事,却也不想打草惊蛇,只当着四喜的面对苏果道:“癸水迟迟不来,总觉是这冰太寒凉,如今远着些,便是闷热也好过伤身。”
  娘娘都如此说,苏果便也点头:“娘娘说得在理,原本前日娘娘就该挂红,这癸水迟迟不来也很让人烦忧。”
  李令姝原身身体一直不算太好,进了宫又生了这么一场重病,便是都好全也略有些不妥。
  她个子小,人也瘦弱,癸水便来得不是很利落。还好如今她年岁不大,找王季平给诊脉调理,定不会有太大的差错。
  她对自己的身体,养护也很精心。
  因着现如今每日都锻炼,早晚都要在院中走动,也不经常在贵妃榻上靠着坐,身子骨确实要好上不少,便是走路时间长一些,也不觉得气喘。
  李令姝道:“若过几日还不来,再请太医过来瞧瞧。”
  这一说,就说到月事上来,四喜垂下眼眸,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李令姝瞥她一眼,也不甚在意,她不好把事情透露给苏果,却还是准备敲打一番。
  “苏果,如今蟠桃正忙着,你一个人伺候本宫确实也很辛苦,”李令姝轻声道,“四喜往常还能帮你忙,不过本宫瞧着确实不够机灵,还要劳烦你多经心。”
  苏果一听就知道四喜肯定又出错叫娘娘瞧见,立即福了福:“是,奴婢明白。”
  四喜往常也不怎么多话,若不是她完全忽视了神鸟的存在,兴许也漏不出破绽,现在便是被苏果盯着,也如平常一般,根本叫人寻不到疏漏。
  便是南华殿这么多人盯着,她也一如既往,仿佛对身边之事都无察觉。
  趁着没人的时候,李令姝跟小腮红嘀咕:“原来我真的以为她是个胆小怕事爱哭的小姑娘,没想到……”
  没想到看人不能只看脸,就跟元宵一样,外表看似白白净净,内里却是黑芝麻馅的,比谁都黑。
  即便背叛自己的不是她,就她这个心理素质,也挺令人不寒而栗的。
  赫连荣臻很想告诉她,在宫里摸爬滚打日子多了,人人都有好几副面孔,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四喜刚进宫没多久,按理说还是个新人,却不想行事倒是老练,装模作样的本事十分高杆。
  不过再高杆,她们也注意不到宫中随处可见的鸟雀鹦鹉,行事总能露出破绽。
  赫连荣臻不由自主挺起小胸膛,他能保护李令姝一次,就能保护她两次,只要他在她身边严防死守,相信便是宫里不太平,也波及不到李令姝身上。
  这么一想,他从人变成鸟,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他有了跟皇后相处的机会。皇后对于他,不再是一个正妻的身份,不再是坤和宫中冷冰冰的摆设,他们相互依偎,相互取暖,一起谈天说地,一起畅想未来。
  越是接触,赫连荣臻对李令姝的戒心就越低,现在他会不自觉关怀她,在乎她,甚至是……信任他。
  除了母亲、哥哥和陪在他身边风风雨雨十几年的楚逢年,赫连荣臻还没有如此相信过谁,这种感觉很令他新奇,却又不讨人厌。
  他想:作为一个皇帝,信任自己的皇后娘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赫连荣臻用李令姝教给他的话总结,觉得意思特别到位。
  若真如此,历朝历代,前朝后宫,那该有多平和?
  李令姝在那说半天,就发现小黄鸡走神了。
  走神就走神吧,李令姝播了几个瓜子给它,让它自己完去了。
  正准备坐会儿就去抄经,扭头就看张大福挂着一脸谄媚的笑,匆匆进了寝殿内。
  这几日不见他,倒是晒得略有些黑,看起来倒是有些男儿样子,不再阴柔苍白。
  但他说起话来,还是那个腔调:“娘娘,康亲王妃两刻之前入宫,现正在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康亲王妃一般是按月来给太后请安的,康亲王理应也跟着进宫,不过他一贯有些……不是很成体统,太后便很仁慈,只让康亲王妃进宫来说说话,慰问一下儿子的身体。
  如今已是七月二十,再过小一个月就太后的千秋宴,康亲王妃选这么个日子进宫不早不晚,也不会让人起疑。
  李令姝想了想,便道:“如此,便给本宫更衣,咱们也当去看望陛下了。”
  张大福早就猜到她要出门,因此来之前就叫好了步辇,带李令姝更衣出来,便看到王有亮在门口等。
  待上了步辇,李令姝心里算着时间,倒也不是很着急。
  太后不待见康亲王夫妻俩,见康亲王妃不过是走个过场,估摸着坐下吃两口茶就差不离,不会说太久话。
  果然,等拐进长寿巷时,就看得前面有一行仪仗正从慈宁宫出来。
  大概是宫人们眼力都很好,李令姝眯着眼睛看,就能瞧见管事黄门对步辇上的康亲王妃说了几句话,那边的仪仗就停下来。
  康亲王妃被宫人扶着下了步辇,遥遥望向正在徐徐而来的皇后仪驾。
  当时皇帝大婚,康亲王作为亲兄长,也应当出席大婚庆典,不过当时李令姝一直在乾元宫中,并未出现在众人面前。
  除了在太庙和祭坛敬告天地祖先,康亲王妃还没私底下见过她。
  两人更是一句话都未曾讲过。
  现在这位不怎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皇后娘娘突然出行,肯定是有些因由的。
  康亲王妃轻轻抚平礼服上的绣纹,又压了压袖扣的褶皱,垂眸静立在巷口,久等李令姝仪驾行过。
  很快,皇后仪驾便到近前。
  康亲王妃率领一众宫人黄门给李令姝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大吉。”
  李令姝忙笑道:“王妃快请起。”
  话音落下,她也扶着苏果的手下了步辇,过来轻轻挽着康亲王妃的手臂:“说来也是巧,进宫这么久都没能跟嫂嫂说上几句话,本宫心里还很惦记嫂嫂,偏巧今日有空,咱们妯娌两个便说上几句?”
  康亲王妃挑眉看了看笑颜如花的小皇后,也抿嘴一笑:“好,那臣妇便陪着娘娘多走几步。”
  于是,除了李令姝身边的苏果和康亲王妃身边的惜梅还跟在身后,其他人便远远坠在后面,不敢上前打搅两位娘娘。
  李令姝见康亲王妃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也往她脸上看去。
  这位康亲王妃跟康亲王是同岁,当年先帝突然殡天,陛下冲龄践祚,时年不过十二。
  当时康亲王也才虚十五,还未及束发,太后以康亲王须待出宫开府,鼎力社稷之由,在二十七日国结束之后,便给康亲王定下虞山书院山长谢之韵的女儿谢莹,直接热孝中成婚。
  不过康亲王还是坚持守满了二十七个月,也是至诚至孝。
  这么说来,这位康亲王妃如今不过虚十九,还未及双十年华。
  李令姝瞧着,她面容娟秀,气质清雅,个字要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穿着石竹紫色的礼服,头上戴着翟冠,看起来时分隆重。
  她淡笑着望过来的时候,眉目似如远山,轻灵动人。
  这位康亲王妃命名长相并不十分出众,给人的感觉却是极好,大家闺秀这词,用在她身上最是贴合。
  李令姝粲然一笑:“说来也是缘分,本宫一见嫂嫂,就觉得分外投缘,特别喜欢。”
  康亲王妃也笑:“那是臣妇又福,能得娘娘亲睐,娘娘日常都在宫中,也着实辛苦。”
  她倒是很直爽,直奔主题。
  康亲王不方便进宫,又过于忧心弟弟,康亲王妃本次进宫,也是打着问一问陛下身体状况的主意。
  李令姝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本宫日夜忧心陛下,陛下自当日昏迷之后,一直未曾醒来,幸有太医全力医治,才得以安稳康复。”
  “如今陛下虽尚未清醒,可身体却已恢复如前,只待佳期。”
  康亲王妃松了口气,却听李令姝又道:“如今宫里进了三位新娘娘,倒是热闹许多,若是再多热闹一些,说不得陛下一高兴早日便能康复。”
  这话说得太有意思了,康亲王妃想了半天,没怎么分辨清楚,却是努力把她说的话都记在心中。
  她抬头看向李令姝,只觉得这个人人都嘲笑奚落的皇后娘娘,其实一点都不傻。
  “娘娘且安心,外面有王爷看着,不会叫乱出错。咱们王爷虽没大本事,可应当做的差事一样都不会少做,能为陛下分忧就会勉励为陛下分忧。”
  李令姝弯了弯眉眼:“多谢嫂嫂关心,也劳烦王爷忧心,本宫感激不尽。”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朕跟皇后感情一向很好!


第62章 
  康亲王妃待出了宫,哪里都没去逛,直接回了梧桐巷口的康亲王府。
  这一片原本是前朝王府旧址,大越立国至今一直空置,直到太后要把王爷赶出来开府,才特地重新修缮过,现在瞧也是他们两口子占了便宜。
  毕竟这康亲王府宽敞大气,内院还有小桥流水假山顽石,很有些江南水乡的景致,比宫里要敞亮许多。
  康亲王妃是从一品诰命,位比四妃,自可乘坐红顶马车,一路直接穿过广安大街,拐入梧桐巷。
  梧桐巷口的康亲王府早就中门大开,一个瞧着有些年岁的姑姑等在门口,见了马车到来,便忙迎了上去。
  待马车进了大门,付姑姑就赶紧上去伺候。
  “娘娘可回了,今日王爷回来得早,正在康瑞苑等您。”
  付姑姑原是伺候康亲王的,后来她嫁进王府成了女主人,姑姑成了她身边的得力人,日常都替她操心一些府里的琐事。
  康亲王妃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笑道:“这大太阳底下,姑姑何苦出来等。”
  付姑姑却很恭敬:“这都是老臣应当做的。”
  她是宫里上名册的女官,正八品的官位,在外面行走也很是有脸面。
  付姑姑惯会做人,从来不倚老卖老,对王妃和王爷一样恭敬,康亲王妃同她也很和气,关系倒是十分融洽。
  康亲王妃绕过前院的水池,直接行入雕花回廊之下,然后便顺着走廊慢悠悠往康瑞苑行去:“王爷回来了?”
  付姑姑低声道:“是,王爷忧心娘娘,今日便回来得早些。”
  外人都以为康亲王日常都缩在康亲王府,哪里都不能去,实际上他因管着仪鸾卫的差事,隔三差五就要外出,康亲王妃并不特别清楚他都去了哪里。
  王府中,也只三两人知道这些。
  付姑姑便是其中之一,而康亲王妃陪嫁的大丫鬟雪鹤又是另外一个。
  主仆三人一路穿过垂花门,又在青石板小陆上走了片刻,这才进了康亲王府的主宅——康瑞苑。
  也就是日常康亲王妃和康亲王共同居住之所。
  康瑞苑自称一个小天地,外有攀枝花墙,内有花田和玉兰树,花园之内,才是二层的精致小楼。
  康亲王妃进了一层的厅堂也不停留,直接抬脚上了二楼,刚一上楼,抬头就瞧见康亲王坐在二楼的小客厅里,正坐在窗边读书。
  缕缕阳光映入屋内,照得康亲王一张英俊容貌越发出色。
  他同当今陛下是同父同母,自然生得极好,加之略长两三载年华,看起来十分高大硬朗,比陛下更有男儿气概。
  康亲王妃一瞧见他,眉眼便弯弯绕绕,好似无数甜蜜涌上心头,让人瞧了也心生欢喜。
  康亲王赫连荣礼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见她回来了,也微微勾起唇角:“莹娘,你回来了。”
  两人成亲至今也有四五年头,倒是很有些老夫老妻的派头,康亲王妃见了他一般都不行礼。
  康亲王见她似是有些疲惫,便道:“你们都下去吧。”
  他们二人在家中时,不太喜宫人围绕伺候,付姑姑很是知趣,领着宫人们都下了楼。
  康亲王以手撑桌,慢慢站起身来。
  康亲王妃过来搂住他的胳膊,扶着他挪出椅子。
  他走路很慢,右脚有明显得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还经常无法维持平衡。
  平日若非要出门,他都会拄着拐杖走路,在家倒是省些事。
  等回了寝室,康亲王就让康亲王妃在妆镜前坐下,自己靠坐在边上的桌子上,仔细帮她取下翟冠。
  “夫君,我今日见到了皇后娘娘。”
  康亲王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让她继续讲下去。
  “当时跟的宫人太多,许多话都不好明说,不过这位皇后娘娘很聪明,话里很有些意为,我一开始没听懂,回来的路上想了很久,这才明白过来。”
  康亲王给她取下翟冠,又帮她把耳朵上累赘的耳铛取下,然后很是熟练地从妆镜上摸出一小盒软脂,轻轻给她涂在脸上。
  今日为了给太后请安,康亲王妃特地上了妆,这会儿看起来面色太白,康亲王很不适应。
  康亲王妃就笑了,直往边上躲:“嫌我上妆难看?”
  康亲王轻咳一声,没敢再动作:“哪里,是怕你脸上不好受,冤枉我。”
  康亲王妃自己揉掉脸上的敷粉和胭脂,用温帕子洗净,然后又上了一层面脂,这才觉得舒服些。
  她站起身,也不让康亲王帮她,自己慢条斯理更换礼服。
  “皇后娘娘同我讲,说陛下一直昏迷,但身上的伤病都已经好转,除了一直没有醒来,再没旁的毛病。”
  康亲王点点头,面容略有些冷峻:“萧太后不会轻易让皇弟死,若是皇弟殡天,继任者又会是谁?她如果不提前安排好,不把前朝都一一摆平,她绝对不会随便出手。”
  提起萧太后,康亲王语气如冰一般寒冷。
  他这条退怎么废的,他又为何装疯卖傻那么多年?还不都是因为她!
  若不是二皇子早早病逝,她迫不得已让皇弟继位,现在指不定没他们兄弟活路。
  但天不随人愿,二皇子年少夭折,走在了先帝前头,而先帝对太后也有了防备之心,把仪鸾卫交到只有十五岁的他手中,这才给了他们兄弟俩喘息之机。
  皇弟继位至今,一直隐忍不言,对太后也是能敬则敬,谁料想太后还是忍不住下了手。
  先是逼迫他娶了李家的外室女,再又大婚没两天就伤了皇弟,公然在宫中行刺。
  也是皇弟命不该绝,侥幸未死,却又成了如此模样。
  康亲王想到弟弟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坤和宫,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难受。
  “夫君莫急,宫里有皇后娘娘,还有楚逢年,又有您派仪鸾卫日夜守护,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有逢凶化吉那一日。”
  康亲王妃换上轻薄的常服,挽着康亲王的胳膊走到贵妃塌上坐下,轻轻给他打扇。
  “我知不能急,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不差这些许光阴,”康亲王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只是我担心陛下的身体,他才十六岁……”
  虽说男儿十五束发,已经不算是总角孩童,但在康亲王心中,无论皇帝如今多少年岁,都是需要被他关照的弟弟。
  想到这些,他就分外难受,都想奋不顾身冲进宫中,一剑刺死那个作威作福的坏女人。
  可再一看身边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王妃,他却又没办法冲动。
  他自己舍去一条命不要紧,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王妃家中那么多亲眷,又当如何是好?
  康亲王妃见他神色忧郁,便转了个话题:“对了,皇后娘娘还说了句话,我大概是听明白了。”
  她给康亲王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分析道:“听皇后娘娘道意思,太后这是还要给陛下……娶妃?”
  康亲王一听,立即沉了脸。
  “这个意思,应当就是如此,”康亲王皱眉说道,“之前她要给陛下纳妃,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她是为了拉拢郑英奇和王听风,只要稳住兵部,稳住四方大营,她不说为所欲为,也能顺心如意。”
  但人家是把女儿送了进宫,在朝中却依旧不远不近,好似没有彻底下定决心同太后走到一起。
  也只有冯首辅早年就跟萧家有些关系,身上的印子洗不掉,这才成了太后党。
  这个女儿他是不送也得送,还得送得热热闹闹,兴高采烈。
  康亲王妃听他说这个,不由淡笑道:“太后出手,一贯是里子面子都要的,当年赐婚给咱们,便是如此。”
  她的出身说起来是好听,什么虞山书院山长的女儿,听起来既是书香门第,又是桃李满天下的教授,这要是许配给康亲王做王妃,简直是一对佳偶天成。
  但她们家的虞山书院早就落寞,她父亲也早就不亲自教学,如今门下学生成绩最好的,也不过就只三五人,侥幸中个二甲进士外放做官,最高也只到知县。
  她父亲却是也算是桃李满天下,可这桃李只在人间种,真没上王母娘娘的蟠桃园。
  康亲王听她这么一说,神色一松,有些无奈道:“你看看你,说这些做什么?咱们自己过得好,便是她再怎么得意,也防不住咱们情投意合啊。”
  康亲王妃听他说这四字,便就羞红了脸。
  “夫君可别乱说话。”
  康亲王道:“王妃,你我夫妻同心,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康亲王妃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又换了话题:“太后此举到底是何意?”
  康亲王点了点她的鼻子:“为夫刚刚不是都说了?她是里子面子都要的人,一丝一毫都不能有差错。”
  既然她精心给陛下挑选的妃子不那么贴心,冲喜之后陛下也未“痊愈”,她当然要再给陛下找八字相合的女子纳入宫中,就是为陛下早日康复。
  看看,多么慈母心肠。
  而她自己,想要做什么昭然若揭。
  “她这是嫌郑英奇和王听风不肯听话,要来刺激刺激他们,好叫他们知道,除了他们太后娘娘手里人物多的是。”
  康亲王妃:“……她这是何苦呢?”
  陛下再过几年便就弱冠,可独当一面,她便是直接做个颐养天年的和乐老太太,陛下真不会拿她如何。
  她现在这般作妖,真让人想不清楚。
  康亲王叹了口气:“权势诱人,权势害人,争那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此时的乾元宫中,李令姝正在跟楚逢年说话。
  “最近太后娘娘似乎又有动作,本宫已经告知康亲王妃,相必康亲王会有动作,”李令姝顿了顿,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张大福近来行走不是很得力……”
  楚逢年哪能让皇后娘娘把话说出口,立即就让方圆送上一托盘锦囊,每一个都鼓鼓囊囊的,显然早就准备妥当。
  “原本就想给小福子的,他近来也替臣跑了不少差事,很是辛苦。”这银钱不好往外带,只能拆成小荷包藏在苏果的衣服里,若不然准露馅。
  李令姝道:“年大伴经心一些,如今宫中人多口杂,怕是冲撞陛下。”
  楚逢年立即道:“臣省得。”
  他说完,小心看了看李令姝的脸色,又去看苏果。
  见苏果对她眨了眨眼睛,他才软了口气:“娘娘,今日王季平恰好过来给陛下诊脉,不如也叫他给娘娘请脉?宫里的太医不用心,可咱们也担忧娘娘身体。”
  李令姝想起宫里的那些事就有些闹心,听到楚逢年一说,便百无聊赖地点了点头:“瞧瞧吧。”
  原本李令姝以为自己真的只是癸水不来才身体不协,可从王季平掩饰不住的惊讶神色里,她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
  “怎么?”
  王季平的汗,一下子就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朕也想不明白,太后娘娘作的什么妖。


第63章 
  王季平上回过来给皇帝请平安脉,还是六月末的时候。
  皇帝陛下的身体很好,内脏和静脉都很正常,脉搏强劲有力,一看就是年轻男儿。
  除了一直昏迷不醒之外,真的一点毛病都无。
  皇后娘娘除了略有些体弱,也是无大碍的。
  这两位都还年轻,只要多走动不成日躺着坐着,就连药都不用吃,所以他还算放心。
  今日再一诊脉,王季平的心顿时就提到嗓子眼。
  李令姝看他脸色不好,也有些忐忑,又问:“王公公,本宫到底如何?你照实说便可。”
  王季平收了手,略往后退了两步:“回禀娘娘,娘娘略有些中毒之症。”
  他话音落下,乾元宫中陡然一静。
  楚逢年在宫中沉浮二十几载,早已练就一颗铁石心肠,可一听说皇后中毒,也是面色微变。
  陛下还未好,皇后娘娘更不可以出事。
  苏果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如纸。
  李令姝倒是还算淡然,经过小腮红的“提示”,她心里多少有了底,现在由王季平亲口说出,她倒是反而松了口气。
  只要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手脚,一切便都好说。
  王季平双腿也有些软,在宫里敢对皇后下毒手的,必定不是凡人。
  李令姝低头看向王季平:“王公公,陛下的病是你亲手医治,便是外人不知,乾元宫里上上下下皆知。”
  王季平浑身一抖,顿时清醒过来。
  “娘娘说得是,娘娘这病,臣一定尽力而为。”王季平低声道。
  李令姝叹了口气:“你说吧。”
  王季平斟酌了一下说辞,缓缓开口:“上月给娘娘请平安脉,娘娘脉象平稳,除本身略有些弱症,其余皆无。只要好好将养,定能早日康健起来。”
  李令姝幼时苦闷,过得一点都不顺心,加上忠勇伯府里人人欺凌,以至于身体一直不是太好。
  十六岁的人,身量却不是很足,显得越发娇小。
  如今进了宫,换了个人,心气宽了许多,也没再遇到那些腌渍事,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好的。
  这么下去,到了年根底下,她就能大好,因此王季平根本就没给皇后娘娘开药。
  是药三分毒,还不如平日里多用一碗饭,多行走几步路,比什么都强。
  所以他上来就先说,自己解释自己为何没开药。
  李令姝心里也明白,便点头:“本宫知道,你继续说。”
  王季平声音有些低,也有些颤抖:“娘娘,您如今脉象虚浮,气血翻涌,是否这几日都寝食难安,白日也没什么精神,头痛欲裂?”
  苏果道:“正是,如今晚上加了鹅梨帐中香,娘娘才能安寝。”
  王季平道:“鹅梨帐中香缓解了娘娘的毒症,以至于并未急发出来,这香用得恰当。”
  苏果微微一愣:“奴婢也只是瞧娘娘睡不好,才特地从小库房里找出来,没想到竟是歪打正着。”
  “姑娘也是巧思,”王季平道,“娘娘中的毒并不深,也不是臣自吹,若是旁的大夫瞧,只会以为娘娘是苦夏导致肝火旺盛,其他病症都看不出来。”
  李令姝道:“原本宫也以为是苦夏。”
  王季平苦笑道:“娘娘,此毒名为相思子,无色无味。下毒之人手段很高明,应当不是直接在娘娘的饮食里下手,而是用蒸煮过的药汤埋在什么地方,让娘娘通过呼吸和接触入身体里,日积月累,娘娘会因气血不足而亡。”
  李令姝垂下眼眸,立即就想起被小腮红千百般嫌弃的冰鉴,或许这一批送过来的冰,确实有问题不成?
  苏果一听这么严重,当即就有些着急,忙问:“王公公,那娘娘现在如何?”
  王季平对李令姝说了个请字,又给她重新听了一遍脉音。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王季平退了下去:“娘娘,臣刚又仔细听过,您中毒时日尚浅,应当不足五日,只要把殿中可疑之物都用银簪探查过,再吃三日清热解毒汤,便无大碍。”
  李令姝松了口气:“当真?”
  王季平道:“娘娘放心,臣敢保证,若是其他的症状臣可能不如太医,但是这种偏门的病症,臣定比太医们强,也敢比他们用药。”
  这倒是实话,皇后娘娘金口玉言保他平安,就不会卸磨杀驴。
  李令姝点点头,道:“药方便麻烦王公公写好,给年大伴便是,年大伴,药材的事,便只能托付你了。”
  楚逢年是听到王季平说皇后娘娘无事后,脸色才好看些,这会儿听到李令姝点他名,立即道:“娘娘放心,药的事包在臣身上,决计不让人发现,只是那毒物到底在何处,娘娘可有线索?”
  李令姝想了想道:“暂且知道到底是何物,不过王公公,若是本宫一直跟毒物在一处,多久可病发?”
  王季平默默盘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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