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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日依旧盛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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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要的就是这句话。
  岭南振国将军、兵部尚书和内阁首辅,他们三家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太后根本不关心,但太后跟他们还有利用关系,就不能得罪太狠。
  今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往小里说,不过是宴会上的一出意外,往大里说,惠嫔有没有谋害皇后、谋害其他宫妃的筹谋?
  太后不是很想管,她给皇帝娶回这么多妃嫔,不是为了替他管教妃子的,这些傻丫头到底要如何,只要别闹到她面前来,她都不想操心。
  她们如果都跟皇后似得老老实实窝在南华殿,她也不会今日特地把人叫过来。
  太容易出头的人,都得敲打一番。
  太后目光沉沉,她就那么看着贤妃,朱唇轻启,却只是发出一声叹息:“真的?”
  贤妃心中一紧,她使劲捏着若梅的手站起身来,冲太后跪了下去。
  “回禀太后娘娘,这次赏花宴也是臣妾督办,宴会上出了差错,臣妾自己也有办事不利的罪责,又怎么会怪罪惠嫔妹妹?毕竟她的神鸟也受了惊吓,臣妾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这事要是闹大,她非要罚惠嫔,那她自己也得挨罚,还不如咬牙都揭过,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当无事发生。
  太后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把目光错开。
  李令姝余光里,就看她淡淡一笑:“你自是聪慧,也很懂事,今日不过是小插曲,哀家不会怪罪你。”
  太后突然就慈爱起来:“好孩子,你受了伤的,快起来坐下。”
  贤妃这才松了口气,她颤颤巍巍起身,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便是胳膊再疼都不敢松懈。
  太后的目光在她们每个人脸上扫过。
  “不过,惠嫔的神鸟伤了贤妃一事贤妃这个苦主不计较,也就罢了,但宫宴上闹了这么一场笑话,哀家却不能坐视不理。”
  李令姝微微低下头,心想:果然等在这里。
  她能想明白,其他三位“妹妹”当然也能想明白,不由全都变了脸色,认真听起训来。
  太后清了清嗓,慢条斯理开口:“这一次宴会,是贤妃主理,端嫔和惠嫔协助,皇后是全不知情的,对否?”
  这话李令姝不能应,只有贤妃出来说:“是,娘娘所言甚是。”
  太后就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和体统,你们作为一宫主位,又都是有头有两的娘娘,办了错事,必要挨罚。”
  她这么说着,又叹了口气:“哀家也舍不得罚你们,都是刚进宫来的小姑娘,跟花骨朵一样,哀家很是心疼。”
  她这么一说,四个人就全跪下来。
  太后也不着急叫起,只浅浅抿一口茶:“媳妇们犯了错,说来也是哀家训导不利,这事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要被朝臣百姓如何议论。”
  李令姝立即领头给太后行大礼:“都是臣妾的错。”
  太后就道:“在你们来之前,哀家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哀家对你们的教导不够仔细,借着这次机会,罚应当罚,赏却也要赏。”
  “贤妃是主事,便就罚闭门思过十日,端嫔和惠嫔罚闭门死过五日,以儆效尤。”
  这个罚则很轻了,根本就无关痛痒,李令姝又领头谢恩,就听太后和蔼地对她说:“好孩子,今日你受了惊吓,这个惩罚你怎么看?”
  李令姝可不想平白得罪人,只垂下眼眸道:“臣妾哪里懂宫中事,自然全屏娘娘做主。”
  太后这才笑了。
  过了生辰,她今年也不过四十整,因保养得宜,看起来自是明媚动人,笑起来的样子也是极美的,说来跟慈祥两个字完全不沾边。
  但她就是喜欢这么“慈祥”的笑。
  “好了,都坐下说话。”
  等人坐好了,太后才道:“哀家要操心前朝,后宫自也没什么精力管束,原只皇后一人还好些,现在人多热闹起来,自然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才把宫事交给贤妃和端嫔来协理。”
  “不过,本宫还是太过心急,忘了你们还都年轻,哪里有什么经验,”太后叹了口气,“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的差错。”
  太后这话一说出口,贤妃和端嫔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若是刚管宫没几天就不叫再管,她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便是太后不叫她们闭门思过,她们也没脸再出宫来。
  李令姝看太后意犹未尽的,就知道太后不过就是吓唬吓唬她们。
  果然,太后等了一会儿才说:“唉,但若不然你们协理宫事,交给外人哀家也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得让你们继续操练,等学会了大大小小的琐事,哀家才能安心。”
  贤妃和端嫔下意识对视一眼,两个人强忍着笑意板住脸,好玄没当场笑出声。
  太后扫了她们一眼,这才道:“宫事繁杂,规矩繁多,想来你们也不太顺手,哀家已经选了两位宫里经年的管事姑姑,让她们跟随你们各自回宫,替哀家教导你们。”
  太后话音落下,就看贤妃和端嫔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她。
  “怎么,你们觉得哀家不能管教你们?”太后淡淡问。
  作为一宫主位,没有人愿意还被婆婆派人管教,这管事姑姑进了宫,以后办事就会缩手缩脚,没办法随心所欲。
  但拒绝的话,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要不是她们犯了错,太后又怎么会如此忧心?所以这个管事姑姑派得合情合理,也让人没办法拒绝。
  李令姝垂下眼眸,心道:怪不得太后放任她们暗中做手脚,原来等在这里。她恐怕在就想往各宫派人,又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现在贤妃和端嫔自己送上门来,太后若不抓住机会,那她就不是太后娘娘了。
  果然,贤妃和端嫔是真找不到借口来拒绝。
  贤妃借着受伤,捂着伤口不吭声,端嫔犹豫再三,只好应下:“娘娘哪里的话,臣妾怕麻烦太后娘娘,若是管事姑姑去了咱们宫里,太后娘娘这少了趁手的姑姑伺候,岂不是臣妾们的罪过。”
  太后慈爱道:“好孩子,还知道体贴本宫,难为你们了。”
  这事不说一锤定音,也差不了太多,贤妃和端嫔就只好起身,冲天后行礼:“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事情办妥,太后也不愿意再跟她们说话,便道:“瞧你们一个个累得不行,赶紧回去歇息吧。”
  李令姝立即起身:“臣妾告退。”
  等出了慈宁宫,李令姝才松了口气。
  她也不等贤妃她们,直接坐上步辇,立即就往南华殿行去。
  贤妃撑着体面从慈宁宫出来,抬头就看到李令姝的仪驾离去的背影,她站在那,眼神晦涩难辨。
  若梅刚要劝她,就听后面端嫔的声音响起:“她倒是运气好。”
  贤妃没回头,自顾自上了步辇,留下一句:“你运气,也是很好的。”
  端嫔笑笑,行礼送她先行,也跟着上了步辇:“谁说不是呢?”
  另一边,李令姝回了南华殿。
  小腮红正在笼子里老老实实等她,见她回来,立即就张了张嘴:“啾啾啾。”
  李令姝上前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腮红真棒,今日能勇敢救主,勇击歹徒。”
  赫连荣臻:“……啾啾啾啾啾啾!”
  朕当然很厉害!
  有朕在,看谁敢谋害朕的皇后!
  赫连荣臻骄傲挺胸,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英勇过人。
  李令姝看它那小模样,终于笑起来。
  “有你在真好。”
  赫连荣臻心里想的也是这句话。
  从人变鸟,便是作为堂堂皇帝陛下,他也并非如表面上看的那般安然。
  害怕和惊慌,一开始也是有过的。
  若非皇后始终陪在身边,跟他说话,逗他玩耍,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同他念叨过去的事,让他渐渐放下心防,全心全意在乎起她来。
  他如今也不会这般稳妥。
  所以若可能,他也想对她说一句:“有你在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朕的皇后娘娘天下无双,无人可比!


第60章 
  这一天过的很是跌宕起伏。
  李令姝用完晚膳,领着小腮红在院子里玩。
  “太后兴许早就想往各宫安插人手,到底事出无因,现在贤妃她们把机会好好送到太后面前,太后自然要抓住机会。”李令姝道。
  苏果陪在她身边:“娘娘说得在理,奴婢在御膳房也听闻,道贤妃娘娘和端嫔娘娘的处事风格同太后大相径庭,御膳房和织造所都很不适应,宫人们就忍不住发牢骚。”
  “这是自然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习惯,当你无法改变别人的时候,只能强忍着改变自己。”
  赫连荣臻在她身边飞,听了她这话,倒是若有所思。
  虽然他这个皇帝当得跟傀儡无疑,但父皇早年间身体康健时,也主理过很长时间的朝政,那会儿宫里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因为上面坐着一个谁都不敢撼动之人,所以人心便是安稳的。
  宫人朝臣无一敢挑战皇帝的权威和尊严,都是强迫自己去改变,去适应。
  现在呢?现在自不是如此。
  别看太后似是一手遮天,那也只限于长信宫中。毕竟前朝还有一个呼风唤雨的摄政王,太后在前朝的力度,还是要差上不少。
  尤其是近来陛下又突然重病,宫里更是人人自危,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一般。
  毕竟,陛下才刚大婚,膝下空虚,并无子嗣。
  一旦小皇帝真待殡天,那……皇位要传给谁呢?
  赫连荣臻收回翅膀,平稳落在李令姝肩头。
  安亲王摄政这么多年,他想不想当皇帝?太后已经习惯高高在上,她想不想做太皇太后?前朝官员繁多,势力庞杂,每个人都想让自己心仪的主子上位,人人都想坐龙椅。
  但龙椅是这么好坐的吗?
  赫连荣臻蹭了蹭李令姝的脸颊,只要他赫连荣臻一日不死,别人就休想染指龙椅,也休想欺负他的皇后。
  李令姝还在跟苏果说太后的打算,突然就被小黄鸡蹭脸,不由问道:“怎么了小腮红?”
  赫连荣臻咕了两声,张嘴却说:“娘娘美。”
  李令姝原本还忧心太后又有什么动作,被小腮红这么一哄,倒是心平气和起来。
  “无论太后想做什么,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苏果福了福:“是。”
  晚上,自是点了鹅梨帐中香。
  李令姝很习惯这个味道,躺下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困顿,不过因着冰鉴被搬到厅中,寝殿里略有些闷热。
  她躺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热,就直接把帐幔掀开,只留了垂纱隐隐约约罩在架子床周围。
  徐徐暖风从隔窗钻进来,吹散了白日里的燥热和烦闷。
  李令姝呼吸渐渐平稳,终于沉入梦境之中。
  赫连荣臻这会儿倒是没有睡,他在认真想着白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先不管贤妃她们到底为何突然要对皇后出手,他却是为自己奋不顾身英雄救美的行为震撼到了。
  因为是三皇子,下面又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幺妹,赫连荣臻在先帝跟前并不怎么受宠。
  先帝国事繁忙,除了要关心并不健康的大皇子,还要督促未来的储君二皇子课业,而小公主玉雪可爱,自要被捧在手心里疼爱。
  卡在中间什么都沾不着的赫连荣臻,就成了被漠视的那一个。
  从懂事起,他就明白这些,也渐渐习惯。
  若不是母妃对他跟大哥一视同仁,若不是大哥对他一直很好,他恐怕早就成了一个怨天尤人,不甘平凡的愤懑者。
  如此看来,他是不幸的,却又是万幸的。
  别人所没有的亲情,他从母亲和大哥身上全部获得,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人人都羡慕他们天潢贵胄,含着金汤匙出生,生下来就高人一等,住在金碧辉煌的长信宫中,有成群的宫人服侍。
  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要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这整个过程里,每一天都要万分小心,一步都不能走错。
  就像他这样,坐上了龙椅,娶上了皇后,那又如何?
  不还是一样成了“植物人”,只能寄居于一只不会说话的鹦鹉身体里,每天都数着日子过。
  赫连荣臻原本以为自己心硬如铁,同他父皇那般冷漠无情,可到头来,他才发现自己心底里还是留有一片谁都不知的净土。
  如果不是今天他下意识飞出去勇斗歹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待到夜深人静时,他才有机会审视自己,探查自己的内心。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毫不犹豫冲出去救李令姝,当时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一看到那只蠢鸟要攻击李令姝,他就大脑发热,恨不得直接把对方撕成碎片。
  要不是李令姝后来叫他,他跟对方的缠斗肯定不会停。
  不再攻击,他的目光也死死盯着对方,生怕它再杀个回马枪,往李令姝这边撞过来。
  当时情况复杂,场面热闹,赫连荣臻脑子发热,奋不顾身英勇救主也在情理之中,旁人并不觉得诡异,可冷静下来的赫连荣臻,还是被自己的行为所震撼。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奋不顾身去救另一个人。
  要知道那只绯胸整个比他大一圈,又处于癫狂之中,他冲出去保护李令姝,当真是舍己救人。
  赫连荣臻站在鸟笼里,认真盯着床榻处的李令姝瞧。
  朕是疯了吗?为何会不顾性命去救你?
  他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可现在看她平平安安的,他又莫名觉得安心和满足。
  或许,他下意识的行为就是他的心在暗示自己。
  皇后之于朕,或许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赫连荣臻闭上眼睛,决定还是好好睡上一觉,或许以后他就会明白过来。
  此时的李令姝,依旧沉浸在美梦之中。
  梦中的她回到了现代,正在动物园里游玩。
  她意识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在此处好好游玩。
  动物园中的鸟类种类非常多,一只比一只可爱,直到李令姝转到鹦鹉园,才觉得走对了路,一进去就不愿意出来。
  李令姝意识飘忽,在一个个鸟笼前走过,直到路过一只嫩黄色的脸上带着两坨粉粉嫩嫩腮红的玄凤鹦鹉时,李令姝才多了些熟悉感。
  这只玄凤就睁着绿豆眼,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不叫也不动,就仿佛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标本一般,让人心里觉得不太舒服。
  李令姝就逗它:“你好呀,小腮红。”
  小腮红眨了眨眼睛,依旧平静地看着她。
  李令姝顿时觉得有点奇怪,她觉得这只鹦鹉看起来那么熟悉,可相处起来,却又是那么得陌生,陌生到她觉得这只鸟跟她记忆里的似乎不是同一只。
  可她记忆里的又是什么样的呢?李令姝低头捏了捏太阳穴,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后退几步,不小心碰到了另一个挂着的鸟笼子。
  只听“嘭咚”一声巨响,那个鸟笼的铁丝门被撞开,一只翠绿色的小身影如炮弹一般直奔李令姝面前而来。
  李令姝下意识闭上眼,猛地往后躲。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李令姝只觉得脑中一阵钝痛,似乎有什么人拿着一把小锤子,不停在她脑子里敲打。
  她觉得心慌、恶心、眼睛酸涩难忍。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李令姝心想,我得醒过来。
  “啊!”李令姝这么想着,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一片昏暗。
  她浑身酸痛,定睛看着帐幔上的佰子千孙图,脑中依旧疼痛难忍,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就在这时,她听到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细微的,几乎然人听不见的脚步声突兀响起。
  可能是没想到脚步声这么大,对方顿了好半天,才又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李令姝只觉得心跳加快,总觉得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瞧瞧掀开帐幔的角落,从那细微的孔洞里往外探看。
  方寸之间,摆设似很凌乱,李令姝没看出来自己身在何处,却能看清床榻边上的那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李令姝忍不住嗅了嗅,总觉得那苦涩的汤药味道似曾相识。
  在深沉的梦境里,她似乎是尝过的。
  李令姝眼睛都不敢眨,只看一个浅碧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人的手很小,却异常干瘦,瞧着失了几分美感。
  这是谁呢?
  李令姝迷迷糊糊想,这人想做什么?
  然而还不等她把话在心里问完,那个人就有了动作。
  李令姝只看到对方在袖中轻轻摸索,慢慢摸出一个折得很整齐的小纸包。
  然后她就悄无声息地,把那纸包轻轻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倒入那碗汤药中。
  一瞬间,药味更浓。
  那人做完了动作,似乎就要到床前。
  李令姝只觉得呼吸一窒,怕对方觉察她在窥视,赶紧松开手,闭上眼睛佯装沉睡。
  脚步声再度响起。
  对方来到床边,轻轻打开帐幔,往床榻中望了一眼。
  李令姝闭着眼睛,看不到对方的动作和面容,可那冰冷的眼神却已经扎在自己身上,令她遍体生寒。
  就听一把飘渺的嗓音响起:“娘娘,吃药了。”
  李令姝下意识摇头挣扎:“不,不!我不能吃!”
  她这么喊着,猛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噩梦,现在是一头一脸的汗。
  梦里的许多事她都记不清了,唯独那碗被放了不明药物的汤药,令她记忆犹新。
  李令姝深深喘了口气,擦干了额头的汗,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总归是睡不着了。
  李令姝就穿着中衣,走到贵妃榻边坐下,借着微凉的晚风吹散身上的燥热。
  再过几日便是月中,此时天际银盘莹莹,细碎的光辉笼罩大地。
  李令姝透过隔窗,望着院中那棵二乔玉兰。
  梦中一切都透着蹊跷,但李令姝如今会做这个梦,是否跟御花园惊鸟那事有关?又或者是小李令姝托梦给她,想让她早些看清真相。
  李令姝喃喃自语:“所以,你真的是被害死的吗?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朕真是舍己为人好青年!


第61章 
  李令姝真正成为“李令姝”之后,脑中的所有迷雾就都消散开来,她的过去和曾经全部如同本能一般印刻在李令姝的心中,许多事根本不用反复去寻找,她就能看到事情的全部。
  但在进宫后生病的那三天里,李令姝的记忆却是相当模糊的。
  一个是因为当时小李令姝已经重病在床,神志不清,还有一个,也可能是因为她过分害怕,封闭了自己的记忆,让李令姝寻遍不着。
  她虽对小李令姝的死有些微疑惑,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慢慢摸索。
  这个玄而又玄的梦,倒是给了她答案。
  小李令姝一定是原先在坤和宫的宫人,下了不知道什么的毒,给直接害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似乎没有中毒后遗症,毕竟她能灵魂穿越异世已经十分玄幻,这些细节和逻辑她也推敲不清。
  现在最要紧的是,那个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梦里的情景太过模糊,她什么都瞧不清楚,只记得对方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宫女,手指白皙修长,走路声音很轻,再多的就真不知道了。
  就连对方的声音都是飘渺的,让人抓不准其中的特色,凭借这几个最普通的线索,李令姝还真没办法猜到对方是谁。
  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跟着她来南华殿,若是真的来了,又会是三个人其中的哪一个?
  李令姝想得头都痛了,她低头捏了捏额角,很是有些难受。
  这三个宫女,日夜陪在她身边,这么相处了三个月,她以为至少是有了些感情的。
  无论这感情是什么,朝夕相对的情分还在,她真的很不愿意去猜测,到底哪个人曾经害死过“她”。
  若是真的,她又当如何呢?
  李令姝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看到前路漫漫,布满荆棘,她就忍不住叹气。
  在她身后,正闭目沉睡的小黄鸡突然睁开眼睛。
  赫连荣臻总觉得宫里不太平,也不太信得过没什么经验的苏果和蟠桃,就只能自己多盯着。白日里李令姝忙的时候他就睡会儿,晚上等大家都睡了,他却又很精神。
  只要殿中有任何动静,他都能迅速清醒过来。
  刚才李令姝醒来的时候,赫连荣臻其实就醒了,他以为她是热醒的,就没过去凑热闹。不过看她在贵妃榻那坐了好久都没动弹,最后还叹了口气,赫连荣臻就有些坐不住了。
  媳妇不高兴,当然只能夫君哄。
  赫连荣臻飞出笼子,静悄悄降落在贵妃榻上的方几上,站在那仰着头看李令姝。
  “咕咕咕?”
  不睡觉?
  李令姝莫名听懂了这句,用手指揉了揉它脖子下面的绒毛:“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她说话声音非常轻,好似耳语一般,只他们俩个能听见。
  赫连荣臻眯着眼睛让她揉,他不知道李令姝在烦心什么,只希望他能让她暂时放松下来。
  盘鸟,果然是喜闻乐见的休闲娱乐方式。
  李令姝把小腮红上下左右一顿揉搓,最后弄得小腮红掉了好几片小绒毛,才终于收手:“好了,不闹你了。”
  赫连荣臻松了口气。
  当人夫君真不容易。
  他站在那抖了一下,努力把羽毛都抖通顺,才仰头对李令姝叫:“啾啾?”
  李令姝低头看着它,突然问:“小腮红,你到底是谁?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赫连荣臻:“……”
  不敢吭声。
  他下意识不敢让李令姝猜到他是谁,有关于身份的信息其实很好给,他用谁在桌上写几个字,以李令姝的聪慧总能猜到。
  但赫连荣臻就是不肯说。
  他既觉得丢脸,又怕李令姝嫌弃,总之心情复杂极了,相处这么久,还是没透露过半句。
  现在李令姝又问,他当然不会自报家门。
  赫连荣臻捂好自己的小马甲,努力卖萌:“啾啾咕。”
  李令姝点了点它的小脑袋:“你就是不肯说,我也知道你能听懂。”
  赫连荣臻不理她,往边上挪了挪,一爪踹开多宝盒的盖子,从里面找瓜子吃。
  “小机灵鬼。”李令姝笑着看它,放任它吃点宵夜。
  “小腮红,我原来的生活很简单,那时候我一门心思就想治病,对其他的事情漠不关心,当命都要保不住都时候,日子就特别简单,”李令姝对着小黄鸡轻声说,“穿越过来的时候,一开始我还挺高兴的,因为这个身体年轻又健康,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赫连荣臻吐掉瓜子皮,走过来踩了踩她的手,靠在她的手臂上不动了。
  他想听她多说说过去的事。
  李令姝摸了摸它鼓鼓囊囊的小肚子,越发温柔:“当我清醒过来以后,只觉得上苍垂怜,似是觉得我前世早亡,才补给我这样一个今生。”
  李令姝叹了口气:“谁又能想到,我穿越的这个小姑娘哪怕是个皇后,日子也并不顺心,时时刻刻都有危险环绕。”
  赫连荣臻一僵,顿时觉得皇后这句话是在骂他,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要不是他没用,皇后又怎么会如此心惊胆战过日子?
  赫连荣臻踩了踩自己的脚爪,很是有些垂头丧气。
  他很想尽快好起来,哪怕只有几天,哪怕是断断续续的,也好比一直是个鸟强。
  在鸟类的身体里,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李令姝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引得小腮红心绪起伏,她继续说:“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来了南华殿,就算安全,太后暂时动不到我头上,其他的宫妃我也不招惹,可即便是如此,那些人什么事也都忘不了我。”
  “而且,我刚才还做了一个噩梦。”
  赫连荣臻抬起头,认真看着她。
  “咕……咕……”
  他的声音很平和,带着能安抚人的魔力,让李令姝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梦,”李令姝笑笑,“只是之前在坤和宫时我重病一场,待再醒来,李令姝就变成了我,而真正的李令姝早就厌倦也这一切纷扰,施施然投胎去了。”
  “那段时候我的记忆是很模糊的,因为已经高烧不退,所以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的,那三日的细节她不记得,我也回忆不起来。可在我刚才的梦境里,却是明明白白告诉我,她是被人害死的。”
  “我梦里看到的,有人在药里下了毒,硬生生给她喝了下去。”
  赫连荣臻早就已经接受她是个异世孤魂,能在李令姝的身体里重生,不仅仅是老天给了她一个新生,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新生。
  李令姝或许以为这一切都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很奇妙,却又毫无道理可言,在赫连荣臻看来,这一切却又都有迹可循。
  她跨越时空而来,而他则由人化鸟。
  他们两个就这么被命运安排在一起,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时也,命也。
  所以他从不觉得她是个怪物,反而觉得时运多奇妙,能让他们两个以这样的方式存货下来,说不定也是大越的国运引导,不让国祚毁在萧太后的手中。
  李令姝不知道,鹦鹉作为大越的神鸟,那个听起来很奇幻的故事,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它为何会成为神鸟,又为何成了赫连氏的守护神,旁人不得而知,但赫连荣臻却知道,只要神鸟一日不绝,赫连氏就不会轻易衰败。
  他能从鸟神复生,说不得也应了神鸟的大机缘。
  李令姝便是胆子再小,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怎么可能轻易被吓死?她这么一说,赫连荣臻也渐渐回过味来,原来李令姝的死亡,必定有什么因由。
  看她现在身体康健,似乎没有什么大病症,应当也是机缘所致。
  便是中毒,也因为灵魂转换,把一切的负面和毒性都带走。
  赫连荣臻心里有了猜测,可李令姝却全然不知,她还是有些担忧自己身体:“不管是什么毒,太医之前瞧不出来,过两日找王季平瞧瞧吧。”
  赫连荣臻下意识点点头,心里想,是应当瞧瞧。
  他总觉得那个四喜不太对劲,那些新送来的冰也不太正常,若非如此,李令姝为何今日一不用,就开始头疼做噩梦?
  李令姝看它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心里越发放松,不再为晚上的噩梦所纠结。
  “你点什么头,若是真能听懂,怎么平日就又喜欢装傻。”
  赫连荣臻眼睛一闭,假装没听见。
  李令姝道:“我也不知道那梦是不是真的,原来的小李令姝是不是真的被人害死,但梦里那些情景都太清晰了,若是我凭空臆想,这臆想也太出格。”
  “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归要更当心些,身边这些人……”
  身边这些人啊,她也不知道到底要信谁。
  李令姝想到这里,突然福至心灵,低头问赫连荣臻:“你说我宫里的这四个人,谁不像是好人?”
  她其实是有些忐忑的,觉得自己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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