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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日依旧盛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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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自然是不甚和谐的,男方相思成疾,以致重病在床,还是这位新进门的少夫人知书达理,知道这一典故之后,便恳请公婆让女方入门,一平妻之礼待之。
  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男主跟两个妻子和和美美,成了人人称颂的佳偶奇缘。
  李令姝:“……”
  这是什么狗屎的剧情?
  她心里吐槽,却发现边上的三个宫妃,甚至后面此后的宫女们都听得如痴如醉,看样子对这出折子戏特别喜爱。
  李令姝:……行吧,古人真的不一样。
  她慢条斯理吃了一块杏仁酥,心里想,可能对于古时对女人来说,妻子没有被休妻归家,前未婚妻也能入门成为平妻,就真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看了一会儿这出戏,李令姝感触还挺深。
  她自然不会被古代的这些封建教条所洗脑,但也需要融入这个世界,换位思考,好让自己不会特立独行,遇到任何事由都能正确分析。
  她这边正认真听着戏,四海升平阁的宫人便端着茶点瓜果进来,准备伺候娘娘们歇息一会儿。
  其中一个宫人来到李令姝身后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手上一抖,突然把手中的白瓷碟打翻,一瞬间就把那六块桂花糕抛在半空中。
  李令姝本就没在认真听戏,耳朵也机敏,一见这场面,立即往边上闪了闪,这才没让那些细碎的糕点落满自身。
  不过谁都没想到她身手这么敏捷,飞快起身躲过了大半糕点,因着动作幅度太大,还溅了不少在边上的贤妃身上。
  这一下,场面就更难看了。就连台上的女伶都吓得立即噤声,纷纷跪了下来。
  李令姝站在那,只让苏果和四喜给她擦拭身上甜腻腻的点心渣。
  身后所有的宫人都跪了下来,那个犯事的小宫女也吓得立即就跪倒在地上,哭着说:“娘娘饶命。”
  李令姝其实只是有些生气,她并不想让这犯了错的宫人如何,可如今宫里所有的宫妃都在这,又有这么多宫人看着,她便是想饶了她,宫规也不许。
  因此李令姝就沉着脸,一句不言。
  苏果紧张地擦拭着李令姝身上的残渣,不去理那小宫女,反而跟追进来跪在边上的管是姑姑道:“周姑姑,你们怎么当的差?”
  周姑姑立即三个头磕下去:“娘娘息怒,都是臣没教好宫人,还请娘娘责罚。”
  她求饶就比较有技巧了,只让主子们责罚,口齿干脆利落,绝不哭哭啼啼。
  那小宫女吓得整个人瘫在地上,这会儿倒是学聪明,一声都不敢吭了。
  然而李令姝就是不发话。
  她沉着脸站在那,等苏果把她身上的渣子擦干净,这才慢条斯理开口:“周姑姑,办事太不仔细了。”
  贤妃微微一愣,小心看了一眼端嫔,却见她垂着眼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李令姝这一声,跟她平日里说话不太一样,多了几分庞然不易察觉得威仪,那些犹豫和平和全都消失不见,若是仔细听,能听出她声音里是带这些怒气的。
  但这怒气却又很轻,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令人忍不住心里头打颤。
  那周姑姑就更害怕了,她用余光祈求地看了一眼贤妃,跪在那根本不敢言语。
  贤妃毕竟还年轻,没有怎么办过事,被这周姑姑一看,立即就出来打圆场。
  “娘娘且喜怒,这小宫女年纪小不懂事,娘娘念在她年幼,拉出去打几板子就是了,”贤妃让自己的大宫女若兰把李令姝的椅子擦干净,“娘娘快些坐下,臣妾一定好好训斥她们。”
  李令姝觉得她催自己坐下的语气特别急切,看她站在那不肯上前,心里就更是有些疑惑。
  正因如此,李令姝便依旧站在那,面朝端嫔那个方向,看也不看贤妃。
  贤妃也正急切地擦拭着自己身上的点心,脸色比李令姝还难看。
  端嫔就站在边上,低着头,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而远离众人的惠嫔,这会儿还有些迷茫,她正要上前指挥几句,就感到身后的一阵冷风袭来。
  她那只这几天都有些病恹恹的葵花鹦鹉,竟不知怎么从笼子里飞出来,带着一股凶狠的冷风,直奔李令姝而去。
  场面一下子就更乱了。
  李令姝背对着那边,只来得及听到惠嫔一声:“娘娘小心!”
  尖锐的利爪直奔脖颈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大胆刁民,朕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第58章 
  跟着寒风席卷而来的,还有鹦鹉刺耳的鸣叫。
  它速度很快,几乎转瞬之间,便来到李令姝身后。
  在场众人,除了一直关注自己鹦鹉的惠嫔,其他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便是惠嫔大喊一声,旁人也没办法立时上前,去救下身处危险之中的皇后娘娘。
  李令姝听到提醒时,已经晚了。
  她心跳骤然加快,下意识努力往边上躲了躲,却还是没办法全然躲开直奔她而来的利爪。
  就在大家以为即将要有惨案发生时,另一声更为凌厉的鸟鸣赫然响起。
  李令姝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道熟悉的、稚嫩而瘦弱的小身影,便如个炮弹一般,直奔绯胸而去。
  “嘎!”赫连荣臻这一刻,可谓是气势磅礴。
  李令姝从未听到小腮红叫得这么大声,叫得这么凶,就连今早对付那个冰鉴,它都还算是温和而冷静的。
  “小腮红……”李令姝这三个字刚一说出口,就看到小腮红一爪踩在绯胸鹦鹉的头上,直接把它踹得在半空中调转方向,整只鸟都迷茫了。
  李令姝趁着这个喘息时机,忙往边上一撤,而苏果则拉着四喜直接拦在李令姝的身前。
  “都是死人不成?还不赶快把惠嫔娘娘的神鸟抓起来!”苏果大声呵斥。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始料未及,谁都没想到好好在笼子里的神鸟会突然暴动,甚至直奔皇后攻击而去,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吓傻在原地,根本来不及反应。
  让大家更没想到的是,皇后娘娘的神鸟会在这时候出现,以最凶猛的姿态强势护主,因为有它这么一挡,惠嫔的绯胸鹦鹉这才没有伤害到皇后。
  现在苏果一喊,众人便纷纷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抓那只绯胸。
  赫连荣臻根本不管周围如何,他脚下如风,左一下右一下爪着那只有些不太清醒的绯胸,两只鸟就这么在半空中缠斗起来。
  宫人们够不着他俩,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李令姝被苏果拦在身后,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衣襟上的桂花糕粉末,吩咐苏果:“把薄披风给本宫。”
  陪着娘娘出门扑宴,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准备,为了怕突然落雨刮风,便是夏日出门苏果也带着薄披风,准备非常周全。
  听了娘娘的吩咐,她立即就让四喜取来披风,给李令姝严严实实围上。
  等那些粉末都被掩盖下来,李令姝才开口:“小腮红,回来。”
  然而此刻现场是一片混乱,娘娘们都躲在一边,被自己的宫女围着,御花园的宫人们在那追着两只打斗不休的鸟跑,却怎么都抓不着。这哪里是长信宫御花园,简直跟市坊闹市没两样。
  再加上李令姝的声音很轻,全被掩盖在宫人们的惊呼声里,若不仔细听,是根本听不到的。
  但在空中“勇斗歹徒”的赫连荣臻,却就是清清楚楚听到了她呼唤自己的声音。
  赫连荣臻顿了顿,原本还想教训一下这只不懂事的绯胸,就听到李令姝又叫了一声:“小腮红,听话。”
  赫连荣臻:“……”
  好吧,媳妇叫听话,咱就得听话。
  赫连荣臻悻悻地收回小爪爪,看那绯胸还是傻了吧唧的,忍不住又踹了一叫,这才悠哉往李令姝那飞去。
  这边小腮红撤出战场,宫人们松了口气,就要用网罩去抓绯胸。
  惠嫔在边上特别着急,叫了好几次叫她们小心一些,宫人都假装没听见。
  然而那只绯胸鹦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被宫人们吓得四处乱飞时,不知道又感应到了什么,竟是又尖叫一声,闷头就往贤妃那边飞去。
  宫人们都蒙了。
  刚才它还被追得四下逃窜,眼看就要抓到手,怎么就突然又凶残起来,直奔贤妃而去。
  “贤妃娘娘快躲开!”周姑姑挥舞着网罩,迅速跟了上来。
  但贤妃显然没有皇后娘娘反应快,从事发到现在,她一直都站在那发呆,似乎吓得不轻。
  这会儿现场乱七八糟的,李令姝早就已经退开,站得很是遥远,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一群宫人往贤妃那狂奔,领头的周姑姑气势如虹,大喊着让那绯胸鹦鹉停下来。
  但绯胸看起来已经疯了。
  它比刚才还凶,飞得比刚才还快,就看它丝毫不股兜头打来的网罩,那双锋利的脚趾八指大张,呼啸着就往贤妃的脖颈处袭去。
  只听贤妃“啊”的尖叫一声,她的大宫女若兰往前那么一挡,直接用手臂护住了贤妃的胳膊。
  鹦鹉虽不是猛禽,脚爪却也异常锋利,一爪花开若兰手臂上的衣袖,在她的胳膊上留下四道血痕。
  若兰死死护住贤妃,把她往身后推:“娘娘快蹲下。”
  贤妃都吓傻了,根本就不知道动。
  绯胸一击不成,又见鲜血,顿时野性大发,再度往贤妃飞去,这一次却直奔她刚被撒过桂花糕点的右侧衣袖。
  “娘娘,快护住娘娘。”若兰手臂剧痛,反应迟钝,只能大声呼救。
  这一次,贤妃就没那么幸运了。
  李令姝远远站在另一边,就看那只绯胸不知为何狂性大发,疯了一样去抓贤妃的胳膊,夏日里本就衣着单薄,它这么抓了两下,贤妃的衣袖便迅速被鲜血染红,看起来好不渗人。
  “啊,快打死这只畜生!”因为剧痛,贤妃终于回过神来,直接扯过身边的小宫女,把她往发狂的鹦鹉那推去。
  那小宫女被突然一扯,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被那绯胸一爪抓在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好痛!”李令姝站得这么远,都能听到那小宫女凄厉地叫。
  就在这时,周姑姑终于抓准时机,长臂一挥,终于把这只绯胸给罩进网罩中。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李令姝微微皱起眉头:“这神鸟是怎么了?”
  赫连荣臻老老实实站在她肩膀上,小心翼翼贴着她的脸,想让她不要害怕。
  那绯胸到底怎么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刚刚那一碟子意外摔落的桂花糕,一定有东西能令那绯胸发狂。
  便是他没有被喂过药引,闻到李令姝身上的糕点味道也有些烦躁,但它是能控制住自己的。
  绯胸肯定是被下过药引,当然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疯了一样去抓那桂花糕的残渣。
  赫连荣臻死死盯着那边,绿豆眼特别锐利,看样子严肃极了。
  端嫔不知道何时凑过来,轻声开口:“惠嫔的神鸟瞧着还是个幼崽,这里人多,定时吓着了。”
  李令姝回头看她,就看她正盯着小腮红瞧。
  端嫔感受到李令姝的目光,抿嘴一笑:“娘娘这只神鸟却是真的聪明伶俐,还知道勇猛护主,臣妾真是羡慕。”
  李令姝不再看她,淡淡往对面望去:“贤妃妹妹受了伤,端嫔妹妹不是同她关系很好,怎么不过去探望?”
  这节骨眼,那鹦鹉还没抓起来,端嫔怎么可能过去?
  李令姝就听她柔声说:“娘娘说笑了,臣妾胆子小,现在腿还是软的,根本就不敢过去。”
  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臣妾还是很担心贤妃的,娘娘放心,御花园的事,自有臣妾提娘娘操持。”
  这种事,李令姝也不是很想管。
  端嫔想出头就让她去出头,她只当个旁观者最好。
  不过说话工夫,那只发了狂的绯胸就被抓回笼子里,铜锁一上,它就蜷缩在笼子底,刚才被抓的过程里肯定是挨了打,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惠嫔脸色苍白如雪,她慌张地站在边上,一边心疼神鸟,一边却又害怕沉着脸的贤妃。
  太医院的女医已经赶到,这会儿正在给贤妃包扎伤口。
  在受伤的三个人中,贤妃的大宫女若兰伤得最轻,那个被推出去当肉盾的小宫女伤得最重,便是太医院亲自出手医治,恐怕脸上也要落下疤痕,再也不能在后宫当差。
  不能再宫中当差的宫女,便是浣衣局也不肯要,估摸着还没治好就要被赶出宫去。
  李令姝看着众人围在贤妃身边,紧张地看着贤妃被医治,而那个小宫女就只能自己捂着脸瑟缩地躲在边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贤妃伤得不轻不重,但因为伤口比若兰多一些,又出了许多血,看起来特别吓人。
  瞧着那边差不多平稳下来,李令姝才叫苏果扶着她,跟端嫔一起走过去。
  过来给贤妃治伤的女医瞧着三十几许的年纪,面容清秀,倒是十分沉稳,李令姝看她异常冷静,给贤妃处理伤口的时候双手一点都不抖,就知道她心中有底。
  等到她用药粉和蕉纱包裹好伤口,李令姝才开口:“贤妃的伤如何?”
  李令姝坐会自己的主位上,腰背挺直,仪态端雅,瞧着除了脸色略有些发白,倒是没被吓破胆子。
  那女医便上前两步,给她见礼:“给皇后娘娘请安,臣乃太医院御医正张黛,刚臣已经给贤妃娘娘处理好伤口,贤妃娘娘的伤口并无大碍,只需每日更换金疮药,半月便能结痂,差不多一月就可以好全。”
  御医正就是太医院的正式官职,作为一名女医,三十几许就当上御医,她若不是技术过硬,肯定是家世过人,但凡有其一,都能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
  李令姝一听她是御医正,立即就客气半分:“张大人快请起,有劳你特地跑这一趟,贤妃这伤口会不会落下疤痕?”
  她问出了贤妃最想知道的问题。
  若是身上有这么大的疤痕,待以后陛下好转,她也再不能侍君,那她进宫的所有打算便全都落空。
  张黛被贤妃阴森森盯着看,顿了顿,却还是实话实说:“回禀皇后娘娘、贤妃娘娘,若是贤妃娘娘能用珍宝膏涂抹一月,伤口的浅色疤痕自会淡去,若是能连用三月,则肌肤光洁如新,不会让人看出半分。”
  也就是说,要再等四个月,这些该死的伤口才能好转。
  贤妃一听,顿时沉下脸来,所在袖中的伤口紧紧攥成拳头。
  为什么,今天受伤的会是她?
  贤妃几乎都要沉不住气。
  今日难道不是……怎么她好端端坐在那,还能气定神闲主持大局?
  贤妃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妒恨,无边的怒火在她心中蔓延,再加上手上疼痛剧烈,让她脑中的神智全部消失殆尽。
  就在贤妃即将问出口的时候,一个年长的姑姑从外面进来,她先是看了阁中情形一眼,然后便拔高嗓音道:“皇后娘娘、贤妃娘娘、端嫔娘娘、惠嫔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这些凡鸟,怎么可能打得过朕?笑话!


第59章 
  太后屹立中宫十几年,现在又荣登太后宝座,对于宫中的任何事,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算是耳聪目明。
  各宫私底下她不关心,御花园闹这么大动静,太后却不能坐视不理。
  从她知道到慈宁宫派了人过来,贤妃正好包扎完伤口,倒是可以去慈宁宫回话。
  那姑姑先把话说完,然后就过来给李令姝行礼:“皇后娘娘,太后很是忧心四海升平阁的险事,让臣特地来请几位娘娘过去叙话。”
  李令姝点点头,也很客气:“知道了,那本宫这便动身。”
  她说罢顿了顿,指了指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贤妃:“不过贤妃受了伤,衣服又有些破损,不知是否可让贤妃先回绯烟宫洗漱更衣,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这么一看,皇后还真是平和体贴。
  管事姑姑兴许也没想到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能如此心平气和替贤妃考虑,回话的时候就略有些迟疑:“皇后娘娘慈祥,只太后娘娘那还等着回话,不如请太医一同前去?”
  反正是太后要见人,四个儿媳妇一个都不能少,李令姝替贤妃争取过一回没成,就不再提此事。
  “既然娘娘还等着,那咱们便动身吧。”
  这么说完,她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只吩咐四喜把小腮红送回南华殿,自己则领着苏果往外行去。
  赫连荣臻有点担心她。
  “咕咕咕。”他叫了李令姝一声,在笼子里安静望着她的背影。
  李令姝听到小腮红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就看站在横木上,一脸的“明媚忧伤”,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她伸手摸了摸小腮红的头:“好了,你乖乖回去,不要乱跑。”
  赫连荣臻:“咕咕咕咕咕咕!”
  朕一直都很乖!
  李令姝听不懂他在叫什么,但大概知道他在抗议,于是也不再逗她,转身对四喜道:“好好看着神鸟,若是它有任何意外,本宫唯你是问。”
  四喜低下头:“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守好神鸟。”
  李令姝这才不去管她,直接上了步辇,晃晃悠悠往慈宁宫行去。
  四海升平阁的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不过是一场意外,畜生伤人本就不可控,这个也怪不到谁头上。但现在太后想要插手,就得揣测一下太后到底想做些什么。
  李令姝先从御花园出来,其他三人都被甩在后面,倒是方便说话。
  “你说,那边会不会生气?”李令姝问苏果。
  苏果看了一眼王有亮,低声回:“娘娘……国事繁忙,如今也不怎么得空闲管宫事,兴许觉得几位娘娘不够妥贴仔细,才要过问一句。”
  这也在理。
  李令姝敲了敲圈椅扶手,没再言语。
  等到了慈宁宫,打远一瞧就能看到赤珠等在宫门口,约莫是太后娘娘着急,催她出来守着。
  她一向对人很客气,从不拿捏让人不喜的神气劲儿,李令姝便也淡然处之,既不亲近也不热络,改如何便是如何,倒也令赤珠觉得十分得宜。
  因此打头见她来了,赤珠便迎上来,亲自扶她下了步辇。
  “娘娘,太后娘娘听说这事,很是有些不愉,一会儿进去且得恭敬着些。”赤珠低声提醒道。
  李令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明白了,便慢条斯理往慈宁宫的前院里行去。
  她走路不紧不慢的,一直压着步子走,赤珠便也不着急,慢半步跟着她。
  李令姝轻声道:“许久未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是臣妾的不是。”
  赤珠低声回:“娘娘一贯有孝心,太后娘娘是知道的。”
  李令姝微微勾起唇角,觉得跟聪明人说话真的很轻松。
  赤珠这是告诉她,她不愿意来慈宁宫,太后也不愿意看到她,不请安相安无事也挺好。
  不过片刻工夫,后面的三队人马便赶了上来。
  李令姝这会儿依旧在前院里磨蹭,挨训的不一起来,她可不会傻了吧唧进去做炮灰,何必自找没趣。
  瞧见她们仨过来,赤珠也没特地过去迎,只等她们进了慈宁宫才过去行礼。
  “给娘娘们请安,太后娘娘此刻正在花厅里等候,请随微臣这边来。”赤珠说着,又退回到李令姝身边,伺候她进了花厅。
  后面的三个宫妃倒是神态各异,贤妃脸色苍白,看了一眼端嫔,嗤笑道:“没想到吧,平日里那赤珠姑姑巴结你巴结得紧,来了都是热脸相迎,结果现在还不是只跟着皇后娘娘。”
  端嫔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只说:“赶紧进去吧,免得让太后娘娘久等。”
  贤妃被赶来的若梅扶着,看着她冷笑出声,扭头进了花厅。
  端嫔仿佛一点都没往心里去,还叫惠嫔:“看这些门槛。”
  惠嫔低着头,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一句话都没说。
  其他几只神鸟刚才那姑姑都叫送走了,只她都绿映非要叫带过来,她不知道太后要如何,但此事……她肯定落不了好。
  惠嫔看着自己百褶裙上的迎春繁枝绣纹,心里却想:便是进了宫,成了宫妃,命运其实也没有改变。
  惠嫔的大宫女桐穗这会儿也有点惊慌,却还是劝:“娘娘,咱们赶紧进去吧。”
  “嗯。”惠嫔轻轻应一声,跟着端嫔的脚步进了花厅。
  此时的花厅中,太后刚让李令姝在左手边的副位坐下,也不看跟进来的三位新宫妃,只对李令姝道:“好孩子,刚才吓着了吧?”
  李令姝许久未曾见她,此刻再见,却发现太后气色仿佛比上回还要好一些,那张明艳的脸上居然还有些许笑容,也不知最近是否有喜事。
  不过太后这么和善,李令姝也得懂事,便立即道:“劳烦娘娘为臣妾操心,是臣妾的不是,谢娘娘体恤。”
  太后就叹了口气:“如今皇儿……哀家身边便只剩你同昭阳,若是你再有意外,哀家还不知要如何是好。”
  听听,真是够可怜的。
  李令姝顿时就无比感动,眼眶都红了:“太后娘娘如此说,让臣妾实在羞愧,都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宫人。”
  “你这孩子,你一只都在南华殿给皇儿祈福,今日这事哪里有你半分错处。”太后握住她的手,说得情真意切。
  李令姝的手本来就很冰,被她的手这么一握,只觉冰凉透心,明明是一年之中最闷热的炎炎夏日,可她却一点热意都未感知。
  太后这是转了性?为何当着其他三位宫妃的面对她这么慈祥,还直接把她摘出来,明显就在意有所指。
  不过这事,确实跟李令姝没有半分关系。
  她就是个被请过去的客人,又什么宫事都没管,这要再坑到她头上,确实不太好看。
  “娘娘,妹妹们还等着给您请安呢。”李令姝跟太后演完戏,赶紧祸水东引,她实在也是哭不出来。
  大概太后也不耐烦跟她继续演戏,借着这个由头,便把目光挪到厅中跪着的三位新娘娘。
  “这一个个低着头,哀家那么吓人吗?”太后冷哼一声,“行了,都起来吧,赐坐。”
  端嫔和惠嫔还能自己站起来,贤妃就得若梅搀扶着,才能颤颤巍巍起身。
  毕竟都是十来岁的少女,一月前还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现如今进了宫成了皇家媳,遇到这么大的事,一个个都很委屈。
  尤其是受了伤的贤妃,那委屈就直接露在脸上,她坐在那垂着眉眼,一脸的泫然欲泣。
  太后却很不喜旁人遇事就是哭。
  之前一个月她捧着她们三个,只是要让皇后知道,宫里就要听她的话,别生些不需要的心思。
  最重要的,还是要做给几位朝臣看。
  得让他们知道,太后娘娘对他们家的姑娘是什么态度,对他们这些重臣又是什么态度,只有这样,这些小姑娘才没白娶进宫中来。
  所以,面对她们的时候,太后的态度是异常和蔼的。
  她的演技不说宫里最好,也肯定在前三甲,她想两句话让谁哭出来,那就一定能做到。因此离家在外的三个小姑娘,被太后娘娘的慈祥和蔼所感动,都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那一个。
  可是到了今天她们才知道,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能不委屈吗?能不伤心吗?
  李令姝扫了她们一眼,端正坐在那,脸上表情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瞧见。
  太后先是看了一眼贤妃,又瞧了瞧还算镇定的端嫔,最后看向坐立不安的惠嫔。
  “惠嫔,今日的事管事姑姑已经上报给哀家,哀家心里很是清楚,”太后轻轻开口,“你再说说,你奉养神鸟的鸟笼,为何没有锁上门?”
  惠嫔浑身一颤,立即就起身跪了下来,嘭嘭嘭给太后磕了三个头。
  “回禀太后娘娘,臣妾……臣妾……”惠嫔牙齿直打颤,“臣妾也不知,往常绿映都很乖的,就连叫都不大声,娘娘,还请娘娘饶了绿映一命。”
  她自来就喜欢鸟儿,进了宫又养了颇有些眼缘的绿映,对它很是喜爱。
  或许跟李令姝一样,幼时没什么亲近之人,才会对一只不会说话的畜生生了些许感情。
  她知道这不对,可绿映很乖,会哄她高兴,会陪她伤心,有它在身边,她就觉得宫里没那么可怕。
  进宫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清晰记得自己跪在嫡母面前时都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承诺,可真要进了宫,她却时刻都是不安的,晚上也都睡不好。
  还是绿映来到碧云宫,陪伴了无依无靠的她。
  现在绿映遭殃,她怎么也要求一求,也好全了主仆一场。
  太后见她居然为神鸟求情,一时竟是没说话,她眼神微闪,似是怀念的,又似是厌恶的。
  “你倒是喜欢这不是人的扁毛畜生,”太后声音轻慢,“若是哀家要它死,你也陪着吗?”
  ————
  太后说话总是这么不紧不慢的。
  她的语气一贯清淡,仿佛什么事都惹不了她烦忧,然而便是如此的静雅里,却也能让人听出无比深重的威仪。
  太后这话一说出口,惠嫔顿时瘫坐在地上,晶莹的泪夺眶而出,哭得很是可怜。
  贤妃和端嫔就坐在边上,跟李令姝一般低着头,太后发了这么大火,大家都不敢帮着惠嫔求饶。
  太后瞧着这一屋子儿媳妇,表情丝毫未变,却说:“起来,像什么样子。”
  惠嫔一抖,被她的宫女桐穗扶起来:“太后娘娘,都是臣妾的错,还请娘娘责罚。”
  她这回倒是学聪明了,自己被罚顶多是罚俸,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大问题。
  太后却是淡淡一笑:“又不是你抓伤的贤妃,哀家罚你做什么?”
  惠嫔也不知太后今日这么故意刁难到底是为何,但她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只好坐会座位上,闭嘴不言。
  太后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看向贤妃:“贤妃,今日虽是你受了伤,但赏花宴也是你一力督办,你怎么看?”
  贤妃脸色惨败,兴许是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能倒下。
  太后问话的时候,她还坐在那发呆,似乎根本就没听见。
  她的大宫女若梅有些着急,忙上前提醒:“娘娘,太后娘娘问您话,让您说今日之事。”
  贤妃打了个激灵,仓皇抬头看了一眼太后,见她正沉着脸看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僵了。
  太后目光锐利,直刺人心,仿佛心里的所有玄机都被看了个一清二楚,让人无所遁形。今日的事到底如何,她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回禀太后娘娘,”贤妃硬生生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臣妾今日受伤,说到底也算是意外,到底同惠嫔妹妹无关。”
  她这是不敢向惠嫔下手了。
  这次赏花宴,到底所谓何事,她们三个心知肚明,除了她自己有些小心思,其他的事真不好对外人道也。
  现在看惠嫔这么紧张她的神鸟,贤妃也不会特地去得罪人,自然只能自己咽下苦果。
  太后要的就是这句话。
  岭南振国将军、兵部尚书和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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