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风玲剑-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康浩大怒,叱道:“姑娘,你再不放手,别怪我要翻脸了!”
冉肖莲毫不在意,反而把一张娇滴滴的脸蛋,直送到康浩胸前,撒娇作痴道:“好!你翻脸好了,你把我打死了吧……只要你不想知道那件秘密,你就动手好了……”
康浩掌势已起,听了最后那句话,却再也打不下手。
冉肖莲得寸进尺,索性把个若隐若现的娇躯,偎进康浩怀里,嚷道: “哥哥,你好狠心,人家都快被你欺侮死了,你!你!你……”
康浩急得面红耳赤,猛地一声大喝,道:“放手,我喝酒就是了!”
冉肖莲斜睨道:“当真喝了?不要赖皮了?”
康浩只救脱身,连连点头道:“喝!喝!喝!一定喝!”
冉肖莲眠嘴笑道:“你先喝下去,我才放你……”
康浩把心一横,举起酒杯一仰而干。
酒液人喉,一股的人热流,迅速透达全身,他用力摇了摇头,连忙深吸一口真气,护住内腑,但过了片刻,除了觉得那酒性较烈,却没有其他异样。
冉肖莲松手问道:“怎么样?酒里没有毒药吧?”
康浩只好点点头。
冉肖莲忽然收敛了笑容,坐直身子,冷冷道:“亏你还是堂堂男子汉,胆量竟跟老鼠一样,让你喝杯酒,就好像要了你的命似的……”
康浩苦笑道:“现在咱们总该谈谈正事了?”
冉肖莲幽怨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鄙视我,不知拿我当作多下贱,多无耻的女人看待,若不是为了那件关系着师门的秘密,只怕连跟我说句话都好像沾辱了你的身份,既如此,我说的话你还相信吗?”
康浩倒被她问得无言以对,呐呐半晌,才说道:“以事论事,既然有交换条件,我自然信你不会骗我。”
冉肖莲道:“假如我现在愿意无条件告诉你,你也相信是真话么?”
康浩一愣,沉吟道:“这个……”
冉肖莲忽然眼睛一红,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你自以为是正人君子,在你眼中,只有姓易的丫头才是大家闺秀,才配得上你!可是,你有没有想想,世上谁家女孩儿天生就是贱命?人人都是父母生养,谁会心甘情愿把自己清白身子给人糟踏?女人失足,谁不是你们男人害的?难道说,一个失过足的女人,就永远没有资格再受别人尊重了吗?康少侠,你是正人君子,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突然玉臂一挥,“哗啦”一声,将桌上酒菜全扫落地上,自己却掩面悲泣起来。
康浩吃了一惊,呆呆望着那满地残肴碎碟,心里也正如那些混杂的菜一般,不知是何滋味?
他万万想不到这番话会从冉肖莲口中说出来,更万万也想不到—个烟视媚行,放荡形骸的妖女,竟然对人生怀着如许深、的忌恨二—她那幽怨的倾述,激愤的叱责,悲恸的泪水,究竟是真正发自内心呢?抑或只是有意的做作?康浩惑然莫解,怔了许久,才凝注问道: “听你语气,好像曾经深爱男人的欺侮,在感情上,遭遇过什么不如意的挫折……”
冉肖莲仰起泪脸,大声道:“欺侮?挫折?哼,说得好欺文,我告诉你,你们男人都是猪!都是狗!都是无耻下流的畜牧!你们比天下最下贱的女人还要下贱一千倍,一万倍!”
康浩苦笑道:“当然,谁也不能否认,男人中的确有些无耻败类,但……”’冉肖莲截口道:“什么‘有些’?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到这里似乎意犹未尽,没等康浩开口,接着又道:“天下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色鬼,一种是色魔,色鬼见了女人,就好像苍蝇见了血,不惜威迫利诱,千方百计要达到淫欲泄欲的目的,这种男人穷凶极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任何丧天害理的事情全干得出来,色魔则是偷香窃玉的能手,表面看去温文而雅,道貌岸然,其实是装模样,欲擒故纵,这种男人多半自特脸蛋漂亮,专门虚情假意,骗取女人的倾心,要女人自己心甘情愿送给他玩弄。”
“色鬼纵能霸占女人的身体,却得不到女人的心,而色魔不仅玩弄女人的身体,玩弄女人的真情,甚至要那些彼他玩弄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情痴意迷,至死不悟。”
“色鬼可恨,色魔可怕,色鬼该死,色魔更该杀……除非把天下男人斩尽杀绝,否则,这世界休想太平。”
康浩默默的听着,既不插嘴,也没有争辩,脸上却露着—抹微笑。
冉肖。莲怒道:“你笑什么?敢情你以为我只是在发牢骚?说气话?”
康浩摇头道:“不!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感而发,想必是哪一个薄幸男人,刺伤了你的心……”
冉肖莲微微一怔,忽然仰面狂笑起来,说道:“哈哈!我会为了臭男人伤心?那简直太可笑了,男人如想从我身上获得一份快乐,我一定要他付出千百倍的痛苦的代价,作为抵偿,男人玩我的身体,我却玩男人的性命,这世上何曾有半个男人放在我眼角上?若说我是一个薄幸的女人,刺伤男人的心,只怕还有几分可能。”
康浩目光如炬,炯炯逼视着她的眸子,直到她笑声由高而低,最后终于完全停止,才缓缓道:“你心里一定有很深的痛苦和委屈,由你脸上在笑,心里在哭,你越是诅咒男人,越表示你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冉肖莲大声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康浩道:“你有的,只有口里不肯承认罢了。你为什么要把它隐藏在心底,宁愿折磨自己,却不肯倾吐出来呢?”
冉肖莲脸上突然一阵抽搐,急垂蟑首,须臾间,胸襟上已湿了一大片。
康浩轻轻挽起她的手腕,柔声道:“别再闷在心里了,说出来吧!”
冉肖莲用力摇摇头,哽声道:“不,我不能说……那是世上最无耻的丑事,我恨透了那个男人,也恨透了我自己……说出来,你会更看不起我……”
康浩诚挚的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小人吗?”
冉肖莲仍然摇摇头道:“求你不要逼我,求求你!”
康浩沉吟了一下,道:“其实,你纵然不说出来,我也能猜到那男人是谁,他就是复分会的‘银花堂’堂主,毒手殃神游西园,对吗?”
冉肖莲娇躯一震,猛然抬起头来,惊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康浩道:“先别问我怎知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他?”
冉肖莲默然良久,含泪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就顾不得什么羞耻了,不错,就是那畜牧不如的老匹夫,他毁了我的母亲,也沾污我一生清白……”
康浩问道:“你不是你的父亲吗?”
冉肖莲恨声道:“不!说来他应该算我的后父,我生父姓、冉,名叫冉腾,本来是‘银花堂’下一名分舵主,十九年前,奉命夜袭北京城中一家赌场……”
康浩心中一动,忙道:“且慢,你没有记错?的确是十九年前?”
冉肖莲道:“决不会错,我的生父就是在那次夜袭之后被处死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康浩说道:“没有什么……你说下去吧。”
冉肖莲诧异地向他望望,然后继续说道:“那时候,复仇会还在秘密组织时期,声势也远不如现在壮大,虽然设置了‘金花’, ‘银堂’二堂,和几处分舵,并没有固定的人手,会友既不知道‘会主’的姓名,彼此也互不联系,只有在接到‘复仇令’的时候,才受命会合,参加行动。为了便于识别每次出动之前,大家就在衣襟上佩戴一朵银花标志,所以,那银花对复仇会会友来说,实在非常重要,任何人失落了银花标志,都将受到极重的惩罚。”
说到这里,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凄然又道:“可是,就在那一次夜袭混战之中,我父亲却不慎将所佩银花失落了。,,康浩讶道:“失落小小一朵银花,竟被处死了么?”
冉肖莲摇头道:“失落银花,论罪尚不至死,但当时我父亲发现银花失去,心里十分惶恐,便偷偷告诉了游西园,希望他能同返赌场,帮忙寻回银花。”
康浩忽然插口道:“游西园不就是银花堂的堂主吗?”
冉肖莲道:“不!那里游西园在复仇会中名义,不过是一名香主,论职位,尚在我父亲之下,但与我父亲同为鹰爪门出身,是以情感较好,平时也有交往。”
康浩点了点头,道:“你说下去,以后又怎样?”
冉肖莲眼中闪着泪光,切齿道:“可恨游西园那匹夫,久已唾涎我母亲的美色,正愁没有机会陷害我父亲,一听之话,顿起毒恶,表面上满口答应,折返城中替我父亲寻找失落的银花,一面却嘱我父亲先行离队回家,以免被会主发现,我父亲拿他当朋友,自然深信不疑,谁会知道那老匹夫却密报会主,指控我父亲遗失银花,畏罪图逃……当天夜晚,我父亲便被处死在家中后院里。”
康浩道:“后来他又怎么会变成你的继父呢?”
冉肖莲道:“我父亲死后,游西园每日假仁假义安慰我的母亲,家中用度,一力承当,对我更是嘘寒问暖,爱护得无微不至,但他始终对我母亲保持着礼数,从未流露过一丝一毫非份之念,那时,我才四五岁,母亲也仅二十出头,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更做梦也想不到,那每天照护我们的游叔叔,就是害死父亲的仇人!”
康浩颔首道:“这也难怪,当时你才稚龄,你的母亲也太年轻,自是难识人间险诈。”
冉肖莲含恨道:“你听我说下去,那匹夫阴险之处还多着哩!”
语声一落,继续说道:“日久天长,咱们母女被他这番虚伪的情意所惑,不知不觉已对他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事实上,咱们已和他相依为命,难予割了。所以,母亲跟我商议之后,便向他但然表示愿意委身下嫁尸_……—你猜那匹夫怎样回答?”
康浩道:“他自然是喜从天降,高兴都来不及了。”
冉肖莲摇摇头,道:“错了!他当时义正词严,一口拒绝。”
康浩一怔,道:“他怎么说?”
冉肖莲冷冷一哼,道:“他说:‘我跟冉大哥情同手足,虽然无力挽回他的性命,但愿有生之年,竭诚尽心,维护大嫂和侄女儿。对大嫂,我只有敬爱,决不敢稍涉私情,耿耿此心,可表大日,请大嫂快打消这个念头,安心持养侄女儿,休教兄弟将严九泉之下,无颜去见我那冉大哥。……”
康浩想了想,道:“他能说出这种话,或许真是心中有愧也不一定……”
冉肖莲哼道:“那匹夫但能有这一念头,他便是‘恶人中的圣人’了。可惜他纯系不由哀,欲擒故纵.他知道,越是拒绝,越能获得女人的心,何况,当—个女人既已说出‘以身相许’的话,她怎能够再把这句话收回去呢?”1接着,语音一变,幽幽又道:“果然,咱们母女都坠入他圈套,错把他当作了不欺暗室的君子,母亲含羞带泪苦求他答应,甚至向他下跪,不惜以死明志,非他不嫁……最后,他才算‘勉强’点了点头,却提出一个条件,不让我改姓,以示不忘故友,从此,咱们母女二人,死心塌地的跟他厮守,一个以仇人为夫,一个识贼作父,居然快快乐乐过了十年,直到有一天……”说到这里,忽然脸上一红,竟然住了口。
康浩诧问道:“那一天怎么样?”
冉肖莲默然半晌,一横心,抬起脸来,说道:“索性都告诉了你吧……十年后,我已经十五岁,在一个炎热的午后,那匹夫终于露出本来面目,趁我母亲午睡未醒,强行玷污了我的清白……”
康浩失声一哦,剑眉倏挑,愤然作色道:“好一个人面兽心东西,真该杀!”
冉肖莲自顾又道:“自从父亲去世,我一直就视他如父,十年孺慕之情,一理变成了丑恶恨事,当时直令我悲不欲生,我不顾一切将经过对母亲哭诉,母亲也惊呆了,但是,她却噙着眼泪劝我:‘孩子,你千万别做傻事,是娘瞎了眼睛,娘会替你出这口气。’”
“可怜母亲拭干了泪水,不动声色,当晚,她特别准备了酒菜,邀那匹夫同饮,却在酒中暗下了毒药,可是,那匹夫作贼心虚,已有戒心,用银针试出酒中有毒,一怒之下,竟将整壶酒罐人我母亲的喉中,然后又把我穴道点闭,剥光了衣服,当着我母亲面前肆意淫辱……”。
康浩听得激愤填膺,挥手道:“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冉肖莲大声道:“不!让我说下去,我要详详细细告诉你这些血和泪的经过,让你知道什么是屈辱?什么是仇恨?你闭上眼睛想想看,那时候,咱们母女呼天不应,求地不灵,泪眼相对,气息相闻,母亲望着爱女被人奸淫,女儿望着母亲趋惭死亡……这是不是屈辱?算不算仇恨?”
康浩热泪盈眶,点头叹道:“这真是太可恨了,换了谁也难以忍受,唉……”他很想说几句慰藉之方,又觉得天下安慰人的话,实在没有一句可以慰藉她的,保好一叹而罢。
冉肖莲缓缓说道:“当时,我身体遭受着非人所能忍受的蹂躏,眼睁睁看见鲜血从母亲的口鼻中往外流,临死之际,母亲的嘴唇对我嗡动,我虽然听不见声音,可是我猜得到她的心意,她一定是在叮咛我,要我忍辱偷生,要我替她报仇。……所以,我把眼眶内的泪水硬咽回肚里,一滴也没有让它流出来,我咬着牙忍受,也咬着牙告诉自己,要报仇就得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得忍人所不能忍的痛苦,受人所不能受的羞辱……”
说到这里,她带泪的脸上,忽然泛起—抹阴森的笑容,一扬黛眉,接道:“你以为女人都是懦弱的吗?哈!那只是因为女人太热情,太痴心罢了,女人一旦心死了,她会比男人更冷酷千百万倍……就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人虽然活着,心已经早就死了,我对游西园强颜承欢,婉转奉迎,我放荡形骸,把自’己完全改变成另外一个人,男人不是喜欢我的身体吗亏好!我就凭着我这副本钱,跟天下男人、赌一赌……”
她兴手一掠发角,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之色,眉飞色舞地继续说:“结果,我不仅赢了,而且赢得毫不费力,我只略施手腕,便将游西园玩弄于股掌之上,使他对我渐渐放松了戒心。”
“那时我若想杀他报仇,实在容易如反掌,但是,我却不屑杀了他,我非但不杀他,更全务帮助他,我要他飞黄腾达,步步高升,以便实行预定的复仇计划。”
“首先,我怂勇他赴苗疆,勾引鬼史朱逸两个丑女儿,让他替复仇会建了一次大功。果然,他从苗疆回来没有多久,便荣升为第五舵分舵主。”
“接着,我又助他用‘搜魂大法’造成‘鬼武士’,使他进一步获得会主的倚重,被擢拔提升为银花堂堂主。”
“十年来他一帆风顺,跃居高位,对我不仅感激零涕,简直俯首帖耳,比一条狗还要听话,在他心里,不但视我为禁脔专宠,更认定我已经死心塌地要和他厮守终生了,却没有想到我只是拿他当一具梯子而已,我若要攀上高枝,自然少不了先将梯子扎得长一些……”
康浩恍然道:“原来你借复仇会主的力量,替你报仇泄恨。”
冉肖莲摇头道:“单为报仇泄恨,十年来,我随时都可以下手,何须借助他人之力,再说,游西园那匹夫业已死在关洛第一楼,事实上,我这血海海深仇已无从报复了。”
康浩讶然道:“莫非你还有其他目的么?”
冉肖莲道:“我这口气平不下去。”
康浩道:“游西园,遭天谴,也算受到了应得的报应,你还有什么气平不下去的?”
冉肖莲眸子一连转了几转,突然哽声道:“他虽然遭到了报应,可是,我一生清白,却再也寻不回来了——”
语声微顿,复又凄然一笑,说道:“不瞒你说,这十年忍辱偷生,早在我心里积下了很深的怨毒之念,我痛恨天下男人,本来准备利用复仇会作为掩护,暗中组织一个全是女人的秘密门派,然后,趁你们男人自相残杀两败俱伤的时候,突起发难,独霸天下……”
康浩骇然一惊,道:“你怎会生出这种可怕的念头?”
冉肖莲赧笑:“怎么不会?女人被你们男人欺侮得太惨了,你们男人有‘复仇会’,女人更该有‘复仇帮’,才好向天下男人‘复仇’呀……”
康浩急道:“你赶快打消这个念头,须知那欺侮你的只是一个游西园,你若逞一时之快,与天下男人为仇,一旦引起无边杀劫,罪孽就太大了。”
冉肖莲“卟嗤”一声掩口笑了起来,道:“瞧你急得这样,放心吧!假如我还没有改变主意,现在就不会告诉你啦。”
康浩轻吁一口气,笑道:“但愿如此,天下男人就有福了。”
冉肖莲含笑嗔笑:“人家跟你说正经话,你却拿人家取笑!”
康浩连忙收敛笑容,低问道:“正是,咱们谈了许久,几乎忘了大事,先前你提到的关复仇会主的秘密,现在还肯告诉我吗?”
冉肖莲白了他一眼,幽幽道:“人家恨不能把心陶出来给你,可是,那也得你肯相信。”
康浩点头道:“我不但相信你的话,而且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
冉肖莲站起身来,缓缓在室中踱了几步,忽然驻足回顾道: “难道你不怕我是故意编造一段谎话,来欺骗你的吗?’,康浩微笑道:“即使是谎话,我也相信你。”
冉肖莲挑眉道:“这么说,你也相信我不是一个真正的荡女淫娃,不再鄙视我了?”
康浩道:“你身世之惨,令人同情,因为你心里怀着太多的仇恨,言行难免会偏激逾于常规,但我能够了解你内心的苦闷。”
冉肖莲眼中异彩连闪,道:“你说这些,都是真心话?”
康浩正色道:“自然是真活。”
冉肖莲嫣然一笑,道:“假如我想试试你,你肯不肯?”
康浩愕然道:“你要试我?”
冉肖莲点点头,道:“不错,我要证明一下,你心里是不是仍然鄙视我?是不是还把我看作荡女淫娃?怕我沾辱了你的身份?”
说着,举手招了招,指着那张香妃榻道:“你过来,在这儿坐下。”
康浩坦然走了过去,坐在榻上,仰面问道:“还有什么?”
冉肖莲说道:“现在,把你的眼睛闭上。”
康浩如言闭上眼睛,又问道:“还要怎样……”
谁知话没说完,一个软绵绵的身子直偎进自己怀中,一阵幽香扑鼻,颈项也被两条粉臂紧紧搂住。
康浩一惊,张口欲叱喝,但两片湿润的樱唇,却适时堵住了他的嘴……
他想推拒,着手处是玲珑浮凸的胴体,他想闪避,却摆脱不开那蛇一般的纠缠……他想……反正他什么也来不及想,心里一慌,便倒在香妃榻上。
那真是奇妙的一刻,也是他二十年人生从没有尝试过的经验,他脑中浑浑饨饨,恍惚身在梦中,体内却血脉欲喷,好像喝醉了酒,整个人,在云雾里浮沉, 四处不着边际……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从云端回到尘世,却见冉肖莲侧身坐在榻边,正低头扭弄着衣角。
康浩唇边余香犹存,愣了片刻,才怒声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冉肖莲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好似并未听见。
康浩又道:“我问你,这……这是为什么?”
冉肖莲垂首如故,却幽幽道:“不为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像疼易湘琴那样疼我,让我躺在你怀里……就像咱们上次在白马寺前一样……如果你生气了,就请你打我吧……”
康浩本想发火,但听了这番话,反而发作不出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总认为我跟她有多深的关系呢?我们不过才见了几次面,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更从未做过这种逾礼的事。”
冉肖莲忽抬起头来,凝目问道:“你们真的只见过几次面?真的并没有特殊关系?”
康浩急说道:“我若骗你,我就不是人!”
冉肖莲轻吁一声,道:“这样就好了,老实说,我正担心你对她迷恋太深,不能自拔……果真如果,你的师仇就永远难张……”
康浩诧道:“这跟我的师仇有什么关连?”
冉肖莲坐正了身子,肃容道:“因为,她的父亲易君侠,就是复仇会主。”
“易君侠就是复仇会主。”这句话只听得康浩机伶伶打个寒噤,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出声。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同样的指证,但话由孟三姑和黄石生口中说出来,尚可解释为“推测”,如今又出自冉肖莲口中,那就决不是单纯的“揣测”之辞了。
可是,谁能相信堂堂一剑堡堡主,竟会是杀人如麻的复仇会主呢?他们一个名重武林,无异于正道领袖,一个却心怀叵测,尸然黑道翘楚,一正一邪,差之天壤,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易君侠真是复仇会主,他为什么要假冒风铃魔剑?
如果易君侠真是复仇会主,他与千手猿骆伯伧何仇?
如果易君侠真是复仇会主,他与四门五派何恨?
如果……
不!这简直太不可思议,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冉肖莲目光炯炯望着康浩,见他久未开口,又道:“其实也难怪你不信,若在一个月前,便是我自己也不肯相信,但现在我却发现了一件绝对可靠的证据……”
康浩张目道:“你有什么证据?”
冉肖莲道:“这要从洛阳血战说起,此次复仇会在关洛一带大肆杀戮,目的在就引诱正道武林精英洛阳,然后以‘鬼武士’加以围歼,银花堂奉命潜入城中布置,才我有机会接近复仇会主,同时,也引起我对复仇会主身份的怀疑。”
“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见到会主的真面目,在以前,大家只知道有会主,并不知道会主是谁?九峰事变之后,大家才知道会主就是风铃魔剑杨君达……”
康浩突然插口道:“不!不是……”
冉肖莲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不是。但大家都是初次跟会主见面,从容貌看,的确就是杨君达。自然谁也不会怀疑了。可是,我却发现有一点不对,因为随待会主左右的两位护法,竟是一剑堡两位武术教练—……八臂天王金松和屠龙手秦梦熊。”
康浩摇摇头道:“这只能证明一剑堡有人投靠了复仇会,并不足以证明易君侠就是复仇会主。”
冉肖莲道:“不错,绝大多数的银花堂弟子,甚至包括堂主游西园在内,都是这样想,大家却忽略了金松和秦梦熊全是一剑堡主易君侠的心腹,而且,就是复仇会主跟咱们晤面的第二在,金松和秦梦熊又随侍着易君侠,出现在关洛第一楼。”
康浩默然片刻,仍旧摇头道:“即使如此,也只能说可疑,不能作为证据。”
冉肖莲道: “当时,我也仅是觉有些可疑而已,谁知会主地我发生了更大的兴趣,谒见之后,竟将我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脸上不期然出现两朵红云,偷眼瞄了康浩,没见他有何鄙薄的表示,这才继续说道:“……那天夜晚,我便将西园逼害经过,全盘告诉了会主,求他作主,会主听完冷笑了两声,对我说:‘你放心,他不会活着离开洛阳的。’”
“果然,关洛第一楼第一场血战,游西园首无丧命,而且,竟是死在一剑堡主易君侠的紫电剑下……以此印证那天夜晚的话,就不只是可疑了。”
康浩略作沉吟,问道:“那天关洛第一楼激战之夜,复仇会总共死多少人?”
冉肖莲道:“当场折损一共二十七名,其中除游西园之外,全部是鬼武士。”
康浩心头一震,颔首道:“这倒真有些奇怪了。”
冉肖莲道:“岂止奇怪,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背转身子,低头从胸前紧身肚兜内,取出一把钥匙来。
那钥匙长约三寸,铸造十分粗糙!一望而知是件复制品。
但匙柄两侧,却可以清晰地看出有一幅宝剑图案和一行小字。
宝剑图案并无奇特之处,那行小字,赫然竟是“终南一剑堡内库”七个字。
康浩大吃一惊,急急问道:“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这把钥匙?”
冉肖莲耸耸肩,说道:“你先别紧张,这一把不是真的,它仅是我偷偷仿造的假货……”
康浩道:“我知道这是假货,但那把真的却在什么地方?”
冉肖莲道:“那把真正的钥匙,现在还系在复仇会主的贴身腰带上。”
康浩失声一“哦”,又道:“你能不能设法将那把真的弄来呢?”
冉肖莲摇头道:“复仇会主行事一向谨慎,警惕之心也很高,他对我虽然宠信,却从不肯留我在身边过夜,为了偷印模型仿制这把假钥匙,我已经冒了生命危险,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康浩道将那把钥匙反复看了看,说道:“那么,你愿意把这东西送给我吗?”
冉肖莲道:“你若瞧着喜欢,尽管拿去好了,不过,我可得提你个醒儿,如果你是想用它去一剑堡查证,务心要严守秘密,暗地进行,千万别傻里傻气告诉易湘琴!”
冉肖莲又道:“还有,易君侠名重武林,不是等闲人物,你纵或查出什么,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肯信,果真撕破了脸皮,须防他众口金,反咬你一口,最好能趁他不备,抢先下手将他除去,然后再揭穿他的秘密,那就万无一失了。”
康浩又点点头,道:“我理会得到,到时候一定见机而行。”
接着,站起身来,抱拳一礼,说道:“关于赠钥的盛情,这儿先谢谢了。”
冉肖莲急忙一把拉住他的手,泫然注视道:“不用谢我,只要你心里记住,这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受尽屈辱的苦命女子……”语声一哽,扭头便无法说下去。
康浩也不禁鼻酸欲位,强笑道:“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应该珍惜的是将来,你年纪还轻,来日方长……”
正说到这里,突然一阵急促叩门声,有人叫道:“姑娘,姑娘请开门,会主回来了。”
康浩和冉肖莲同吃一惊,顿时都骇然变色……
冉肖莲目光一闪,低声道:“别怕,跟我来。”
牵着康浩直趋向左壁书橱,蹬起足尖,将最上一列橱中书籍接连抽出五六本,然后又由最低一列书籍内也抽取了五六本,举掌按紧橱门,缓缓用力推去。
书橱内发出一阵低沉的格格声响,竟然向石壁内退去。片刻间,露出一个门户。
康浩探头一望,只觉一股潮霉气味冲鼻而人,门内一片漆黑,伸手难辨五指,但很显然,这儿必是一条秘密出路。
冉肖莲道: “你从这儿下去,一直向前走,可以通到一座巨大的地底古墓,然后由左第三个石门,穿过一条分岔的甬道,就能脱身出险了,但千万记住,无论那雨道内有多少岔路,逢单就向左转,逢双就向右拐,这一点,绝对不能弄错。”
康浩点点头,覆诵道:“第三个石门……逢单向左……逢双向右…:—好!记住……”突然一愣,诧问道:“难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冉肖莲道:“我不能走,也不想走……在你还没有除去易君侠之前,我留在这儿,对你多少总有帮助……”
话犹未毕,门外已传来复仇会主的喝声:“肖莲,为什么还不开门?你在里面搞什么鬼?”康浩急道:“不行了,他对你已经起疑,你得跟我一起走!”
冉肖莲催促道:“你别管我,快些走吧!”
康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