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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醉入君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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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的医嘱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着,那些话一句句传到我耳里,我只觉通体遍生出寒意,直侵骨髓。

    问诊过后,挑开帘子走去外堂。这期间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上官若风牵着我的手未曾放下,我抬眸看到他侧脸,目色暗暗,嘴角微微下拉着,每每有心事,他都是这副模样。

    外堂的药柜处,一位女客在买药,这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外堂空荡荡,此刻生意不多,负责抓药的伙计和那客人的对话,在这外堂清清楚楚。

    抓药的伙计是个热心的,一边包药一边絮叨:“姑娘,这药可万不能多吃,一定要记住了。这药伤身,服药过后病人身体必定虚弱,在此期间,人一定要好好照拂,房里门窗一定要关紧,冷水及阴凉之物也不要随意服用,否则……”

    “好了好了,知道了,从递方子到现在你都重复不下三遍了。”娇嫩的女声,似要赶时间回去,话里透着几分焦急。

    这声音,熟悉得很呐。

    药很快被包好,女客几乎是一把将那药抢过去,丢下个银锭子,赶紧跑出店外,上了一辆停在店外的马车,而赶马车的人,竟也是熟悉得很。

    “姑娘,还没找您钱——”店伙计拿了碎银跑出去,马车早已扬尘而去。

    我眯了眯眼,看着伙计掂着这多余的碎银进店,笑着对旁说着,“五十两的银锭子用来买十五文钱的药,你府里的丫鬟,出手还真阔绰。”

    上官若风没说话,只是目里神色,若明还黯。

    府中本就有自己的药房,即便有药物短缺,府外的医馆也总会有的。一个丫鬟,出府买药,还特意跑出上官堡的范围,到这离上官堡最近的镇上来买,除了自家主子受意,还能有它?

    “这位小哥,方才那位姑娘买的什么药?”

    店伙计将钱搁进抽屉里,抬眸看我一眼,“夫人见谅,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相告。”

    我目光瞟过柜台上的一张纸,客人抓药遗忘的方子。上面的内容么……我一眼扫过,眸光一黯。

    回去时,特意在马车上加了匹快马,挑了近路走。

    车厢外头马鞭扬得清脆,车轱辘压着地面直响,车厢内,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待行到途中,小路难行,车厢猛地一颠簸,我身形不稳,一晃就压到了上官若风身上,他就势伸臂揽住我,只是目里,依旧暗沉得厉害。

    我抿抿唇,想从他怀里挪开,却无奈他察觉到我的意图,反倒将我搂得再紧。

    我淡淡叹口气,索性就直接靠在他怀里了。一路无话,他不过是在等我低头,等我先开口向他解释,这个死木头,闷葫芦似的。我低着头,兴致怏怏的掰着他手指头玩,“你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的?”

    堡主大人今天心情很不好,手指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动弹,“两个月过去,你身子总没见好。”

    “我身子不见好,你不是该去找华景疏?怎的反倒把我偷偷摸摸带到了外头看诊?”

    “你既猜到了原因,又何须我多说。”他语声淡淡。

    “你早怀疑了华景疏?”

    他沉默不语。

    这事谈到华景疏,就变得蹊跷得很。华景疏从上官若风年少相识,两人又结了亲家,平日里谈笑做事相处再融洽不过,只差两人没哥俩好得穿一条裤子了。

    医者最重医德,一家普通的医馆是如此,他华景疏一个江湖有名的神医平日里也是如此。所以我才放心服下两个月来他配的药,却万万没想到,两个月防心全无的药,竟是阴损得要让我永远不孕。

    想及至此,背后又是一层凉意。

    “我与华景疏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怎么就平白无故的针对我?”

    手上陡的一痛,我皱眉,“哎你捏我干什么!”

    他似是想事情出神,被我喊了一句才恍然回过神来,低眸看了我被他捏红的手背,眼一沉,甩开我的手,凉着声音,“你自找的。”

    “我……”我瞪他一记,“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他冷冷偏头看我,眼中似有锋芒掠过,“知道我在医馆听那大夫说话时最想干什么么?”

    我被他看过来的目光慑住,不由得往他边上移开一点,一面摇头一面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他最看不惯我在他面前这般畏缩,扯了我的手臂又把我拉到他面前来,敲了我一记额头,“真想把你这颗蠢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你——”

    我想回嘴,却倏地眼前天旋地转,继而双臂一紧,他只手箍得我不能动弹。

    然后,腹间一暖,低眸一看,他得空的那只手轻轻放在上头,轻而无力的话语,“傻丫头,出了事怎么都不同我说?”

    我一怔,刹那间失了神。

    他抚着我的小腹,目里满是怜惜,“你这傻丫头,性子倔得厉害,受了委屈从来不说,可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话语轻飘如絮,轻轻荡荡飘过我心头,心底一点点绵软,透出隐约的酸涩,慢慢向周围蔓延开去。

    我低下头去,勉强勾起一抹笑,“我最初醒来的那三日是想同你说的,可是……都见不着你人。”

    “当时我还奇怪你为什么打我那一巴掌,原来……”他下巴抵在我肩上,语声沉闷喟然,“那一巴掌给得太轻,你该再打重些。”

    我深吸一口气,“后来,我又想,告诉你能有什么用?没了就是没了,告诉了你,没了的又不会回来。再者,你还能因这事同你娘和华景疏闹上一顿?”

    “傻丫头,你怎么就是个傻丫头?”他轻轻吻在我的鬓角,语声音轻飘绵绵似风,“傻丫头受了委屈,我心疼。”

    …

    》,

文章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堡主不正常

    我的男人一般情况不煽情,煽情起来不是人。

    我几乎是捂着脸下的马车,回到房里对镜一看,眼眶一片通红。

    上官若风没跟着我回房,刚到府邸就对门口吩咐,正门、后门加偏门,将每个门口守死,待尤临回来,直接绑了给他送过去。

    而尤临,就是伙同那丫鬟将马车赶到小镇医馆门口的那个人。

    内院的事,上官若风平时不管,可若有事撞到了眼皮子底下,自然是要过问过问。而那遗留在医馆忘记拿走的药方子,却也稀罕得很,白纸黑字,字迹娟秀明晰,出于府中冷氏之手,那是一幅,落子药。

    孤男寡女一同出门买这种药,莫不是那尤临小子做了糊涂事,将冷氏院里那个得力的大丫鬟给整出了个娃?

    这事若让他爹尤昆知道,还不气得要打断他的腿?一想到那个场面,我就心中大快,好不容易见眼睛不红了,哼了小调提了食篮找儿子玩去。

    上官若风对两个孩子严得简直不像话,今早出门前就交代了下去,两个孩子不能将昨日学的长篇默下来就不准吃饭,而那所谓的长篇,我粗略数了数,有近三四千字。可怜了两个孩子,平白无故摊上这么个爹。

    眼下是晌午,府中请的西席先生回去用饭了,两个孩子规规矩矩坐在房内,沉沉闷闷看着书。见着我提着食篮子过来,两人眼前豁然一亮。

    我将篮子搁在西席的桌案上,见两个孩子仍坐在原位,只两双眼睛光亮光亮的盯着食篮子看,不由一笑,挑眉,“傻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不过来,还想让我把吃的一个个端到你们手里边去?”

    见我发了话,两个人立即奔了过来,一旁的侍从见了,皱着眉头拦不住,“夫人,堡主吩咐过,两位少爷不默完就不准吃饭,您看这……”

    我将菜一碟碟从食篮子里拿出来,然后端出两碗面,眼一斜,“你见到我食篮子里有饭了?”

    侍从话一噎,“夫人,堡主的意思是……”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

    “可是夫人……”

    “趁热吃,再不吃面就糊了。”我招呼着两个孩子,一面给他们布菜一面笑着,“不过面糊了也不打紧,吃少点最好,留着点肚子,我还带了鱼汤。”

    “还有鱼汤?”一提起鱼汤,上官浔的眼睛晶晶一亮。

    两个孩子在吃食上随了他们父亲,不大喜欢吃鱼肉,但是却喜欢喝鱼汤。这样的怪癖,从前被我拿着笑话了许久。

    “你这孩子,是多久没吃东西了?兴奋成这样?”我将盛了汤的盅子端到他面前,“小心烫。”

    上官浔端着盅子喝了一大口,吧唧吧唧嘴,“还真别说,我都不记得上回喝鱼汤是什么时候了。”

    “哦?”我看着小男孩一脸认真的模样,禁不住揶揄,“怎么,你又在哪惹了什么祸让你娘不高兴了,连鱼汤都不给你吃?”

    上官浔眸光一黯。

    “咦?还真让我说中了?”

    “才不是呢!”上官浔努努嘴,再喝了一口汤,神色依旧黯然,筷子在面碗里搅来搅去,“最近我娘身子不舒服,胃口也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鱼汤什么的连味道都不能闻……”

    我讶异,“找大夫看过了吗?”

    上官浔摇摇头,“我娘说这是小毛病,用不着看大夫,可是,哪有小毛病能折腾成这样的,五六天了也不见好,反而好像更严重了些。”

    我闻言皱眉,“你告诉你爹了吗?”

    “爹爹上次去娘房里都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爹爹不理我娘,娘也不要我同爹爹说。”上官浔耸拉着小脑袋,怏怏不乐。

    两个月前?身子不舒服……即便再糊涂也清醒过来了,我沉着脸放下手里头的汤勺,起身出门,好呀死木头,敢背着老娘睡女人?肚子都搞大了!

    不待我冷着面目去寻他,另一个人因为他哭成跟泪人似的来寻我了。

    “嫂嫂,我哥他……”

    我倒是很少见到上官若雨哭,上一次见到她哭还是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如今乍一看到她这幅模样,我心里冷不防咯噔一下,“你哥怎么了?”

    上官若雨一面抹泪一面急说着,“我也不知道我哥怎么了,今天怒气冲冲的到我那去,什么话也不说,直接逮着景疏打了一顿,连脚带踢的,怎么拦都拦不住。”

    “什么?华景疏被你哥打了?”眼皮跳了跳,“你们家华景疏不是轻功极好吗?你哥打他他就不会躲?”

    上官若雨紧拧着眉头,“躲了,躲不过。我还想挡在他们中间来着,我哥差点就没抢了我的鞭子去抽他。”

    “那现在怎么样了?你就这样跑了出来,华景疏还不被你哥打死?”

    “我哥打了他一阵就消停了,可是两人不知又单独在房里说了些什么,景疏沉摔了门,着脸就出了府。”

    “你不去追你男人,怎么反倒来找我?”

    上官若雨好不容易止住泪,“我哥提前吩咐了门口侍卫,不让我出去找他。”

    我刚要开口安慰几句,哪知长廊拐角处冲出来一抹白色倩影,见到我,直接朝我跑了过来,好不容易停住脚,一边喘气一边说着:“姐姐,你快去看看,大哥和娘……只有你才能劝得住了!”

    说着,直接拽了我的手就往前走。

    我感觉额上青筋狠狠一抽,这上官若风不会连他亲娘都打了吧……

    我的男人一般情况不惹事,惹起事来直叫人咋舌不已。

    一行人赶到南苑的时候,堡主大人直挺挺的跪在庭院当中,左手手心流着血。

    …

    》,

文章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您的孙儿,没了

    一行人赶到南苑的时候,堡主大人直挺挺的跪在庭院当中,左手手心流着血,血染了几滴在袖上,雪白的衣袖带着红,显眼的很。

    按着阿云的说法,她家大哥今天不知来了什么脾气,沉着一张脸,进了南苑同他母亲单独叙话,这叙话叙了没多久,就听得房里头有杯子碎开的声音,再过不久,他家大哥面无表情的走到院子里,什么也不说,直接朝房门口的方向跪下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袖子被拉了拉,上官若雨弱着声音,“嫂嫂,你劝劝他。”

    这是在南苑,上官若雨不敢造次。南苑多了个老夫人,而这老夫人却不是她的母亲。没有这老夫人的时候,上官若雨能在这府里到处横着走,多了老夫人时,上官若雨只觉待在哪里都不自在。

    “劝什么劝,让他跪着,没见过这么不消停的。”我横了地上的上官若风一眼,拂开衣袖,向那大开的房门走去。

    进了房,首先看到的,就是地板上带着血迹被捏碎了一只青花小瓷杯。

    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余怒,“我没准你进来。”

    “姑姑也没准汐月不进来。”我挑开珠帘走进里边,颔首曲膝一礼,然后直起身,“姑姑,汐月想找您说说话。”

    老夫人侧着身子坐靠在一张贵妃榻上,眸光冰冷,“你不是来领人的?”

    “领人?领什么人?”我浅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若是外头跪着的那个人,汐月不用领,他自个儿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起来回去。”

    她冷冷看着我坐定,板着脸说了声,“没规矩。”

    我敛眸低眉,“汐月自小没规矩惯了,也没少被母亲及兄长训斥过,只可惜了,汐月这个毛病估计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你在我这放肆也不是一两回了。”

    我闻言抬眸,微扬唇角,“还是同姑姑说话爽快。”

    老夫人轻哼一声,不作理会。

    眼下发生的事,别人觉得突发莫名,而我却不难猜到,上官若风这蠢木头,估摸着该是脑子进了水一时昏了头,为我失了孩子一事来同他母亲讨说法了。

    若是华景疏还比较好办,揍一顿出了气再骂几句也就行了;可面前的是他母亲,既不能骂更不能打,没有办法,只能自虐了。

    我思忖会儿才开口,“姑姑,您儿子年纪轻不懂事,您别同他小孩子计较。”

    她瞪我一眼,“两个孩子的爹了,还年纪轻?”

    “即便是七老八十了,在姑姑面前,还不就是年纪轻么。他是您儿子一天,便永远是个小孩子,可不是这样?”

    老夫人的面色稍有和缓,只是嘴角仍然紧抿着,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姑姑,您的儿子若是惹您不高兴了,汐月给您陪不是。您别气他,哪个孩子还不和娘亲闹点小别扭呢。”顿了顿,觑她一眼,见她没别的表情,索性补了一句,“您别往心里去,您的儿子就是这样,小脾气闹上一阵就没什么了。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她看我一眼,“本以为你到我这来,又会寻我吵上一顿。”

    “那姑姑可就误会汐月了,早先时候汐月的确莽撞了些,被您儿子禁足一段时间,好好思过了以后哪敢再惹事?”我腆着笑,“早就想来向姑姑陪个不是,但又怕姑姑仍在气头上,便不敢贸然来访。若是姑姑仍旧在意汐月早先的行径,那汐月现在立马就到院里去跪着,您不解气,汐月就不起来。”

    说着,假意起身要往外走。

    行了几步被从身后叫住,我折身回头,“姑姑还有吩咐?”

    她斜眸看我,目光和缓,“油嘴滑舌,同你那二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闻言挑眉,“姑姑还记得我二哥?”

    她横我一眼,“一样的鬼灵精。”

    我吐吐舌,“姑姑不气了?”

    她不搭理我,从榻上起身,走进内室。

    我笑着跟过去,“汐月就知道,姑姑大度的很,不和我们这样的小孩子计较。”

    内室里,是淡淡的檀香味道,一点一点的沁人心脾。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釉小瓷瓶,递给我,话语淡淡,“伤药,给他擦擦。”

    “谢姑姑。”我接过药瓶,收入袖里,人站在原地不动。

    她讶异看我一眼,“还不走?”

    “姑姑,汐月今儿来是找您说话的,汐月的话还没说完,自然不会走。”顿了会儿,往门口处看过一眼,“至于其他人,要跪要站汐月管不着。反正皮糙肉厚的,挺那么三两个时辰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夫人难得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他又在哪惹了你?”

    我脸色骤沉,突然间不想说话了。

    “你是个脾气直的,一有什么不满意便直接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了去。怎么,话才刚开个头,你又不想说了?” 她看了我一阵,伸手将柜子柜门合上。

    脑海一片繁杂,纷繁思绪堵在里头,满是挤胀。

    我侧眸看她,瞥见她侧身关柜子时的侧脸,窗梗外头透进来的光芒淡淡洒在她脸上,无比宁静美好的模样,这一瞬,我好似看见了我逝去多年的母亲。

    心头一揪。

    “姑姑,您了解您儿子么?”

    “不了解。”她转过身来,双目似化开了的冰,柔得似水,“终归也要慢慢了解罢。”

    “姑姑既然不了解您的儿子,那汐月与他之间的事,姑姑还要插手么?”

    如水的双目倏地冷凝,“你威胁我?”

    “汐月不敢威胁姑姑,只是今日您也看到了,您的儿子一旦执拗起来,那态度比汐月不讲理的时候还要强硬。这样的事,姑姑也不想在身边多发生几次吧。”我倘然迎上她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姑姑,汐月只想求一份安宁,只想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不受损伤。”

    老夫人眉目稍紧,眸光微亮,“你话里有话。”

    我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姑姑既然不了解,就不要依着自己的判断去行事。”

    她淡淡看我,“哦?”

    “汐月敢问姑姑,是何时知道汐月有寒症旧结,不宜生孕的?”

    “山野村落,王婶牵过你的手。”

    “所以姑姑那时就知道,汐月若生第二胎,母子皆危?”

    “是。”

    “在此之后,姑姑就未给汐月把过脉了。所以,汐月有孕,也是您听华景疏说得?”

    她目里总算闪过一丝疑惑,“是。”

    “所以姑姑,您什么都不知道。”

    她似是意思到什么,目中一厉,“说清楚!”

    “姑姑,汐月从蜀地采药回来时,二哥给我服用过一种药,那药能抑我体内寒症十月,于生孕有益,当年清儿就是因它才顺利出生的。”不由得苦笑,“姑姑,您的好心办了坏事。您的孙儿……没了。”

    “啪啦——”脱了线的佛珠清脆落地,一粒粒弹得老高。

    老夫人双肩一颤,望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低眸敛目,“姑姑,汐月就是个这样的人,若受了委屈,总是想要报复回去。”

    佛珠粒粒滚在地上,相互碰撞,再滚开。

    “姑姑,外头跪着的那个人,汐月领回去了,看见他流着血跪在那,汐月心里不舒服。”

    说着转身往外走。

    又被她从后叫住。

    我微偏头,“姑姑?”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她在滚落一地的佛珠包围中看着我,轻轻一叹,“他若在哪惹你不快了,你也多担待些。”

    “他待我如何,汐月会用眼睛看,会用心去体会。汐月若不担待他,今日便不会出现在姑姑房里了。”不再多留,挑开珠帘出了内室,拐过屏风,绕过桌椅出了门。

    暮色来临,外头是一片暗沉之色。

    庭院当中跪着的白衣男子,手中血迹早已干涸,这么长的时间,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见我从门里出来,上官若雨首先迎来上来,不心安的上下看我,“嫂嫂,你怎么进去了这么久?”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附在我耳边,“里头那位为难你了?”

    我摇摇头,对了一旁的阿云道:“傍晚了,吩咐下人备晚膳进去吧。”

    阿云点头,面上不放心的进房寻她娘。

    夜里的晚风依旧凉,我走近上官若风,低眸看他一眼,“我有话要问你,你若不起来同我走,那就跪死在这里永远不要同我说话了。”

    转身拂袖离开,听得身后那人起身,大步向我过来。

    …

    》,

文章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醋坛子

    春日里的晚风带着一股湿冷,直扑入面,拂开发丝,连耳朵都觉冻得疼。

    周围的奴仆早已退开,水榭长廊之上,我倚在栏杆,低眸看着手里的一只大掌,细心地在那掌心血迹干涸的地方洒上伤药,用帕子小心的拭去从掌心流到五指指尖的条条血迹,“多大的人了,同那杯子置什么气?杯子碎了也就罢了,反倒累得我要给你上药。”

    药上完了,血迹也被擦得差不多,这样的天气不需要在手上包扎,他手从我手里抽出,“小伤,无碍。”

    “无碍?”我挑眉,脸色倏地沉下,夺过他的手,对着伤口就是用力一按,恶狠狠的,“你跟我说无碍?”

    干涸的血迹重新变得湿润,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飞快把手缩了回去,“你——”

    “怎么?疼?”我笑着拿帕子擦了擦手上沾了的血,站直了身子,“疼你就早说呀,一声不吭的,我怎么会知道?”

    上官若风闻言皱眉,“你怎么了?谁又惹了你?”

    不愧是母子,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挑眉瞅着他,“谁惹了我?堡主不知?”

    他上前一步靠近我,目中疑惑不定,“怎么了?今天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又……”

    “又?”我冷嘲一句,“看来汐月着实不得堡主喜欢,不过想要发个牢骚,堡主却嫌汐月多事了?”

    “乱说话,我何时嫌你了。”他淡声笑了笑,自然的伸臂揽住我的腰,讨好的说着:“若真是为夫做错事惹夫人生气了,那为夫便在此向夫人认错赔罪?”

    隔得近,他说话时的气息吹起我耳畔的发丝,有些痒。

    “认错赔罪?堡主无错,哪用得着赔罪?”我挣开他的手,离他远开些,曲膝一福,“说起来却是汐月的错,身为堡主夫人,着实太过小家子气了些。堡主膝下子嗣不多,内院之中只一房小妾。又强让堡主平日里只在东苑待着,西苑也走动得少了。如今想来,汐月委实过错大了,也该寻思着给堡主物色几位陪房,好为堡主开枝散叶才是,总免得日后听得人说堡主夫人妒忌成性,连给丈夫纳上几房妾的大度都没有——”

    “够了。”我话未及说到一半,便被他冰冷打断。他伸手将我扶起,脸色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来,“谁乱嚼舌根,我剁了他。”

    我不以为意,“怎么,给你房里添几个人,你不愿意?”

    “月儿,别闹。”他说着牵住我的手,凝眸看我,面色和缓下来,揶揄道:“就你一个就够让我折腾的了,哪敢再要别的?”

    “就我一个?”

    “可不是就你一个。”他莞尔,唇角勾得上上的。

    “那两个月前你去西苑干什么?同人家闭在房里干什么?”我甩开他的手,“自然,西苑那位也是堡主的人,堡主与她孤男寡女独处再久都不会有人有异议。只是堡主往后说话前可得想好了再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情,在汐月这做做也就算了,换在别处,还指不定如何笑话。”

    “还以为我家月儿怎么了,今个儿竟直犯冲?原来是小傻丫头打翻了醋坛子,酸着了。”他不顾我的不满直接双手从后将我箍住,捏住我的手,笑道,“全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嘤秋绝无——”

    “孩子都能跑能跳了,堡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赖。”我冷笑着想要挣开他,却无奈他双臂将我箍得紧,怎么都挣不开。

    “谁在你面前乱说了话,我决不饶他。”他皱着眉,双目冷绽。

    “堡主做都做过了,还怕人说?”

    “月儿,我真没……”

    长廊不远处急急走来一个家仆,隔了老远就喊了一声“堡主”,待提着灯笼走近了,见着我与上官若风抱在一团,着实愣了一下,然后不多看一眼,立即低下头去,恭谨道了一声:“堡主,夫人。”

    上官若风将我松开,面上已然换了一副神情,“人堵到了?”

    “是。已经听堡主的吩咐绑着人送到堡主书房侧厅了。”

    “你走趟西苑,把冷氏也叫过去。”上官若风吩咐的声音淡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情绪。

    仆人应声告退。

    上官若风从长廊壁角上拿下一盏备用引路灯递到我面前,“从南苑出来就在这吹冷风了,倒险些忘了你未吃晚饭。夜路难行,你仔细些走,我还有些事,便不与你一道了,我尽量早点回去同你解释。”

    我看也不看那盏灯,只眄他一眼,“你找冷氏做什么?”

    他眸色一变,递过灯来的手又缩了回去,“也罢,你同我一道去,也省了你回房后胡思乱想又给我瞎安上什么罪过。”

    我瞪他,“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

    拂了袖,提步往他书房方向走。上官若风提灯大步跟在一旁,嗓音里带着笑,“夫人慢走,小人给夫人照路。”

    =========有爱的场景分隔线(^o^)/~===========

    厅内烛光明亮,冷氏进来时,门开风动,烛影晃了晃。

    从夜幕之中走进光亮室里的女人,发髻高梳,配几个金步摇,流苏耳坠,面上是细致的妆容,橘黄带海棠纹样的长裙,腰腹间挂着枚绣工繁复的同色香囊。看得出在来之前认真打扮过。

    也是,堡主夜里相招,这女人看样子是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不知堡主唤嘤秋过来有何——”温婉的语音柔和似水,在饶过屏风过来,见着我时生生一怔,立即敛眉低目,微微屈膝,“原来夫人也在。”

    彼时,我正拿着汤勺往碗里舀进一勺鱼汤,“见着我,你很不乐意?”

    她面一僵,然后微微一笑,“夫人说笑,嘤秋怎会。”

    我冷哼了声,继续往碗里添汤,睨过去一眼,“算你来得赶巧,坐下一起吃吧。”

    她嘴角笑意不变,“嘤秋谢过夫人好意,只是嘤秋来之前便已经用过晚饭……”

    “叫你坐下你就坐下,总没有我们在这吃,你在一旁站着的道理,不然又有人要说我把你欺负了。”顿了顿,将手中鱼汤往旁一递,“您说是不是呢?夫君?”

    上官若风接过汤碗的手一抖,清咳一声,“嘤秋,你也坐。”

    …

    》,

文章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谁的孽种

    冷嘤秋依言坐下,敛目低眸,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温驯规矩得像一只关在笼子里久了的小白兔。    桌上菜色不多,几道荤素小菜,一盆鱼汤,房里是浓厚鲜美的鱼汤香味儿。烛台光线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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