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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醉入君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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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生性如此,姑姑若不喜欢,汐月怕是也改不了了。”
她望着我,目光变幻,冷如寒霜,“我确实不喜欢你。”
“汐月也没奢求让姑姑喜欢。”
“你太过执拗,早晚会吃亏。”
我笑,“汐月在姑姑面前不是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么。”
“你恨不恨?”那是一双冰冷的双瞳,冷漠且古井无波。
“不恨。”我垂下眼眸,无声苦笑。“汐月不过是同姑姑打了个赌,不慎赌输了,却不是输给了姑姑,而是……输给了自己的夫君。”
苦彻了肺腑,苦彻了心房,苦彻了每一丝血脉。
她看我的目光多了分怜悯,淡淡一句:“他不知道你有了身孕。”
“不重要了。”
她望定我,目光灼灼,“他更不知道你没了孩子。”
“姑姑是要汐月不告诉他?”我抬眸,笑得灿烂,“姑姑,您认为汐月会听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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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啦,最近一直卡文,半天码不出一个字。昨天,看了一篇朋友推荐的所谓惊世骇俗的虐文,今天,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发现不卡了,突然发现结局的曙光就在前方不远了~~~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本文只偶尔小虐~~
你们尽情骂男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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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掌掴(虐男主)
杯里茶色澄碧,杯外茶气茵氲,朦朦胧胧迷了眼,湿湿暖暖遮了情。
老夫人凝了眸看我,静睿的目光隔在淡淡白雾茶烟之后,冰冷渗人,“我劝你想想后果。”
“后果?”我慢条斯理的抿过一口香茗,“姑姑在说什么?汐月不明白。”
她的声音缓缓,“你到底年纪太轻,人又太过浮躁……”
“汐月不需要姑姑来说教。”搁下茶杯起身,“汐月活得坦荡,不像有些人,背地里总有那么些见不得人的。”
她冷冷轻哼一声,唇角是一抹幽暗的笑意。她目光越过我看向我身后,双眸内是冰霜雪化的柔情。
我转身看去,房门之外的庭院走道上,男子白衣,由远渐近。
外头日光烈烈,洒在他身上,白衣被金黄金黄的镀上了一层金边,明媚得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我醒来三日后的两人第一次相见。他在门口顿住脚步,直直视我,目中讶异清晰可见。我看他一眼,垂下眼睫微微敛眸。
“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走动了。”上官若风跨过门槛向我走近,伸手过来揽我。却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的手于半空中一滞,绕了个弯,又缩了回去,整个人也在离我散步之外不再靠近。
“汐月身子有没有大好,夫君又怎会明白?”我抬了头,凝眸看向眼前的人。
淡漠疏离的口吻,让他神色一愣,“月儿?”
“月儿?唤得还真够亲热的。”唇角一勾,冷道:“夫君可是近来忙得太糊涂了?眼下不到晌午,日暮未至,哪来的月儿?”
上官若风眸间光芒一闪,盯着我看了一阵,眉峰慢慢蹙起。
“夫君是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皱眉?”我微笑着揉了揉额角,“莫不是汐月病后眼花看错了?夫君多了亲娘得了亲妹,连一众宗亲都安抚过了,又哪还能有什么事情能扰到夫君安宁呢?”
他眉蹙得再紧,只盯着我,连主位上的亲生母亲都忽略得没有打一声招呼。
“许久未见你了,好似清减了些。”我甜甜笑着朝他招招手,话语轻快温柔,“怎么隔我那么远,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他眸光微动,向我走近一步,迟疑一下,却不再动了。
我笑得温婉,低眉敛目,却突地抬眸觑他,像极了撒娇的语气,“人家大病初愈,身子有些不稳站不住,你不过来扶着我,还想让我自个儿走到你身边么?”
他不再思考,大步走到我身边,伸手就来搂我。
我侧身一避,藏在袖里早已紧握成拳的手就势张开,用极力气朝他脸上掴去。他不妨我突然出手,侧脸被打得一偏。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整个房间都陷入诡异的寂静里,安静得连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掌心用力过度,疼得隐隐发烫发麻。
他横目过来,目中陡然锐利如锋,侧脸之上发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呵,”我凉笑着,不去看主位之上惊得站起的老夫人,坦然迎上上官若风的目光,一字一句,“你欠我的。”
“你——”
“南宫汐月可责可骂可嘲可谑!”我凝视他一双眼,说出最后几个字,“但,永不可欺。”
他看着我,不说话。双眸暗暗,一时晦涩隐隐,又一时锋芒浅现。
我拂袖转身,径直出门而去。
烈阳高照,刺得人直睁不开眼睛。一时头晕目眩,我不适的眨了眨眼,步履微微踉跄不稳,然后,眼前一黑。
再醒时,已是深夜。熟悉的床铺被褥,熟悉的枕畔幽香。
房内灯火光影摇曳闪烁,晃得人头疼。
拨开床前纱幔,床帏不远处,白衣男子,背对着我,在剪灯花。听到声响,他侧头过来,“身子没好利落就不要到处走动。”说着,放落剪子,快步朝我过来,按住我将从床上起来的身子,将被子提了提,在我身上盖好。
“你昏过去了六个时辰,先进点食。”然后起身,走出内室,不一会儿的功夫便从外头端了个碗进来。
碗里冒着腾腾热气,“空腹进食,先喝点粥暖暖胃。”
他托起我的身子,将枕头垫在我腰下、背后,确定我坐舒服了以后,方端过碗,坐到床畔,舀了一勺递至我唇边,“趁热吃点。”
他低低说着,语声温柔如春日暖风。我只皱眉,嫌恶的看了他手里东西一眼,偏过头去。
“你身子刚好,眼下吃不得辛辣油腻之物,这粥……先凑合凑合?”试探的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
我从醒来到现在,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他脸上红色指印未消,却只口不提先前的事,只耐心劝着我喝下他勺里递过来的粥。
而我,却没有那份耐心听着他一句有一句的唠嗑。
拂了手便打落他伸在我面前的手。
勺子清脆一声落地,勺子里的粥于半空洒过一个弧形,落了一半在被子上,落了一半在地上。
他端着粥碗的手指节紧得发白,盯着我瞧了一阵,点头,唇角微弧,似笑非笑,“你不喜欢这个勺子,我着人换一个。”
我陡然挥手,再砸落他手里头的碗,冷冷望着他,不言。
粘稠的液体洒在他雪白的衣袍上,十分显眼。
他低眸看了眼地上的碎碗,起身,耐心的帮我再掖了掖被子,“我让下人再端些进来。”
话毕,朝外吩咐了声。苡翠领着两个端着案盘的侍女进来,粥香四溢,案盘之上是数张碗,碗里乘着各式各样的粥。
“不知道你想吃些什么,就着人各种样式的粥都做了些。”他语音低沉得如若拈指轻弹的重弦,沉闷怅然。
“出去。”我望着他,说出两个字。
他眸中一黯,尔后吩咐下人将粥端过来。
“我叫你出去!”拿了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我愤愤看他,一脚踢落了被褥。
边上的侍女一惊,纷纷低眸敛目。
他默然,不说话,房内烛光摇曳,落入他眼底时,显了一丝晦涩落寞。
我闭目深吸一口气,伸手指了内室出口,尽量平稳的语气,“我不要看见你,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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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番外】剧情有重复,慎入
她向他举起手时其实他就已经注意到,他知道他完全可以避开,可是他却没有避。
上官若风今天看到他夫人的第一眼时就知道,他的夫人,今天很不高兴。虽然她的嘴角一直带着笑,笑得温婉如水,她许久没有对他那么笑过了。上一次她这么笑是什么时候来着?一个月前?两个月前?甚至更久……
那样的笑,看入他眼里,滑入他心里,像含化了的蜜糖,丝丝入味。
可是,她的眼里却半点笑意都无,似冬日寒泉里的浮冰,冷彻入骨,无边幽冷。
他知道她在气,他瞒着她在她无法阻拦之时做了她最反对的决定。他想要上前安慰,可是却在她那一双里,看到了明显的冷漠疏离,甚至是怨和恨。
她温柔的唤他一声“夫君”。这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称呼,可今日听起来却浑然不是滋味。
果然,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刻意带着刺:
“汐月身子有没有大好,夫君又怎会明白?”她在怪他一连数日没去看她。
他触及她抬头迎上来的目光,有一瞬失神,“月儿?”
“夫君可是近来忙得太糊涂了?眼下不到晌午,日暮未至,哪来的月儿?”
他的眉峰慢慢蹙起,他心里明白,他的妻子,今天不会顺利放过他。
“夫君是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皱眉?”她永远都是那么观察入微,她微笑着揉了揉额角,“莫不是汐月病后眼花看错了?夫君多了亲娘得了亲妹,连一众宗亲都安抚过了,又哪还能有什么事情能扰到夫君安宁呢?”
他的心里没由来的慌乱,他的眉蹙得再紧。
“许久未见你了,好似清减了些。”她甜甜笑着朝他招招手,话语轻快温柔,“怎么隔我那么远,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他最是抵受不住她的温颜细语,下意识的朝她靠近。他见她的面庞,白皙得没有几丝血色,他心中猛的一抽,步履一滞。
她低眉敛目,见他步履顿了,突地抬眸觑他,撒娇的语气,“人家大病初愈,身子有些不稳站不住,你不过来扶着我,还想让我自个儿走到你身边么?”
他看到她被袖子遮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向前近她,突然有种想要抱住她,将她紧紧拥进怀里的冲动。
然后,他见到她避开他伸出的手,举起自己的手向他打来。
侧颊一痛,火辣火辣的疼。她明明看上去虚弱无力,可这一巴掌,却是用了那么大的力。她是有多气他?
她凉凉一笑,说得那么肯定,“你欠我的。”
我欠她的?他有些不解,不明白仅仅只是给自己的血脉骨亲正了名,会欠到她?
他慢慢尝到那一巴掌带来的后果,口里渐浓的血腥味。
他犹豫着想同她好好说会儿话,却被那一双冰凉眼眸深深慑住,“你——”
她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南宫汐月可责可骂可嘲可谑!但,永不可欺。”
那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瞒着她一回,她就这般决绝?又或者,是自己忘记了些什么?他有种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她拂袖转身,径直出门。
他看着那一抹身影在阳光底下那么刺眼的渐行渐远。
心中钝痛,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刚走出几步,被身后的母亲厉声叫住。他的母亲,满脸怒容。心底陡然升起的不详预感,他猛地回头,阳光底下,那抹倩影像突然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下坠。
她的周围传来婢女的惊呼声。
他箭一般的奔过去,真真切切的拥住她。怀里苍白苍白的面容,闭眼的长睫毛轻颤如蝶翅微晃。他听到她口中喃喃,模模糊糊的一句话,他只听清楚其中两个字,“没了。”
他感觉呼吸一窒,似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没了?什么没了?
他将她抱回房,细心的将她安置好。
她醒来,是六个时辰以后,三更的梆子早已打过,夜色静谧,房内灯火孤燃。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看着他,他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怕她饿着,给她端过去一碗粥。她故意当着他的面把他递过去的粥砸到地上。粘稠的液体洒在他雪白的衣袍上,十分显眼。
他不会告诉她,那碗粥是他亲手熬的,文火慢熬,在小厨房守了三个时辰的火。
他不气也不恼,心里却微微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知道她会发脾气,便提前吩咐了下人多准备一些粥。他不想要她饿着,她大病初愈,看起来虚弱得就像一张纸,风一吹就能把她刮走。
“出去。”她望着他,说出两个字。
他装作没听见,吩咐下人把粥端上来。
“我叫你出去!”她很激动,拿了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一脚踢落了被褥。
房内烛光摇曳,他静静看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慢慢流失,而这种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要看见你,你出去。”
他莫名的不安,只觉周遭冷意渐渐侵进身子,夜晚寒凉,晚风拂袖,一层层渗进骨子里去。
他在书房,盯着房内挂着的她的一幅画像,一宿没睡。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下人禀报,他的夫人又去了南苑,说是要给老夫人晨昏定省。
晨昏定省?他的夫人可从来没有早起的习惯。
他赶到南苑时,他的夫人盛装打扮站在厅中,绝傲着一张脸,背脊挺得笔直,对着那主位上的老妇人说,“姑姑昨日也看到了,汐月连您的儿子都敢打,就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主位上的人,眸光如刃,危险迫人。他的夫人,脾气太倔,性子太犟,照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
他远远看在眼里,淡淡吩咐,“着几个人守着东苑,半个月内,叫夫人别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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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这章本来不应该写在正文里面,我的男主不渣不渣~~可是嗷嗷嗷~~你们竟然说他渣还在评论区里盖楼嗷嗷嗷嗷嗷嗷……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厉的打击呀有木有~寡人的男主明明就是温柔细心专一居家好男人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楼下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男主:同意楼上。
冰魄:= =你们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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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给我造个秋千
满室狼藉,上官若风进来时,房内没一处不杂乱的地方。
一连数日,这样的场景,他早已习以为常。他只是略扫过地上一眼,淡淡吩咐下人,“收拾了。”
言罢,向我走来,看我的目光清洵如水,“谁又惹你生气了?”
我从镜子里瞥他一眼,冷冷一哼。手中一使力,手里的梳子“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房内气氛诡异莫名,下人们屏气凝神,悉数将头低下,不敢多看一眼。
“嫂嫂。”上官若雨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服,劝慰的声音低低。
手里的断梳子随意一抛,不偏不倚,刚好打到上官若风的脚边。
“呦,堡主来了?稀客呀。”我抬眸看他一眼,唇边勾起一抹笑,起身,侧眸冷看一旁苡翠一眼,佯斥,“不长眼的东西,没见着堡主来了吗?一杯茶水都不给堡主端来?”
苡翠低眸,指了地上碎成一片的茶壶茶杯,“回夫人,房里的茶壶都被您给……”
“都碎了?”我挑眉,懒漫看向上官若风,“堡主也看到了,并非汐月不招待堡主,只是汐月这着实没有东西可以拿出来招待了。”
他上前一步,“月儿……”
“堡主慢走,汐月带病在身,就不送了。”
一连数天,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我说得面无表情,他听得不以为意。
腕上一紧,整个人被他扯了过去,我微微掀了眼帘,“有事?”
他低眸看我,目光紧紧流连在我的脸上,开口时的声音温煦,“怎么又把药碗砸了?”
地板上,同茶水混在一起的深褐色液体,浸湿了我扔在地上的衣服。
“苦得很,不想喝。”
明明已经是四月,我的双手却一直是冰冰凉凉。他将我的双手合起攥进他两掌之间,小心的为我捂着手,“良药苦口,按时喝了身子才会好起来。”
“良药苦口?这种哄小孩子的话堡主也说得出来?”我嗤的一笑,手从他掌中抽出来,“毒药也是苦的,堡主要不要去尝尝?”
上官若雨听到我这句话,踩着地上碎片滑了一跤,被一旁下人眼疾手快扶住才没出摔倒到地上。她干笑“呵呵”一声,“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小心翼翼踮着脚出了房门,然后逃似的离开。
在旁人看来,这又将是一番难以收场的争吵。而单方面的剑拔弩张,在什么都不在意的人眼里却只显得索然无味。上官若风静静看我,眸光慢慢暗沉无色。然后,全然不理会我的抗拒,抓了我的手便拉着我往庭院里走。
阳光明媚的午后,入眼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庭院里,碧草如茵,繁花齐放,一片春日盎然。
庭院正中的巨大枫树上,叶子碧如翡翠。
“说吧,什么事?”
“五月中旬,我要去弋成一趟。”
“去多久?”
“可能半个月,可能……再长些。”
“知道了。”
话语简短得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当只有两人独处时,我连故意的做作都懒得弄了,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他在我身后喊我,“月儿。”
我不理他,只自顾走自己的。
他大步上前,阻了我的去路,只手绕过我按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整个人带进他的怀里。他低头凑在我的耳边,声音无力轻飘似云,“别生我气。”
我一愣,“堡主是汐月的丈夫,汐月哪敢生堡主的气。”
“两个月了,你一直……”
我不想听下去,打断他的,“两个月内,汐月一直很正常。”
“你这副犟性子,无论怎么问你,你都不说。”他将我拥得更紧,下巴抵着我的肩,隔得极近的声音里透着点儿沙哑,“至少让我知道我错在了哪里,我改,还不成么?”
心头一颤。我讶异的抬眸看他,虽然仅仅只看到一半侧脸。
胸口似压了一块巨石,堵得慌。
我抿抿唇,推开他一些,“你想多了。”
“是不是母亲对你说了些什么?如果是因为母亲,那——”
“不关她的事!”
我皱着眉偏过头去,“两个月内同样的话你问过不止十遍了,你还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两个月内,你待我的态度还不如对一个陌生人。”他定定看我,伸手轻轻抚平我的眉,“月儿,你至少对我公平点,别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
他看我的目光如火般灼烈。
“没有什么不明不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想多了。”我低眸敛目避开他的目光,眼中涩得厉害。
“你说谎。”
“没有。”
“那你哭什么?”
他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面上已有湿意。慌乱擦了眼睛,“风沙迷了眼睛。”
“周围没刮风。”
“你别问了。”连说话都觉得没了力气,我深吸一口气,“别问了,不开心的事,我不想提。”
那是太过苦涩,带着血腥与失去的东西。侵扰了我两个月,明明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想。日日夜夜绞缠心头的痛,又何必再多一人承担。我怎么能告诉他,我与他失去了一个孩子,被他的母亲和妹婿轻而易举地扼杀,无声无息,再无踪迹。
我随手指了枫树底下的一块空地,“此地甚好,你不如给我造个秋千?”
“秋千?”我的话转变得太快,他有些无所适从。
“对,秋千。”我扬起了笑,抬头看他,伸手比划,“秋千要这么大,绳子要长长的,吊到最高最粗最结实的树枝上!”
他盯着我瞧了半响,“好,等回儿就差人给你造。”
我踮起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造个秋千?”
他凝眸视我,微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以后我说的话,你通通不准再问为什么!”我说得蛮横,倘然迎上他的目光,“明日再给我堆个雪人出来,我要看雪人!”
他笑着应承,“好。”
我咦了声,挑高了眉,“四月的天气,你上哪弄雪去?”
“你既想要,我便自有办法给你弄来。”
谈笑从容,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两人都刻意忽略彼此面上不自然的疲倦神色,执手相握,紧紧相连。
是不是只有累了,才会好好的相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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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小产之后
物极必反必有妖,上官若风这几日很不正常。
天蒙蒙亮,我在床上坐起,手抵着下巴望着身旁的熟睡着的人。紧闭的双目,紧抿的唇,一双剑眉亦是紧紧皱着,额头上隐隐涔出了些许汗。一连好几日他都是这幅模样,我掐着他大概醒来的时间点慢慢等着,外头的光亮慢慢印上窗梗、慢慢射入室内,然后……
“月儿!”
饶是早有准备,也被他突然这么一大喊惊得心中一悸。
上官若风从睡梦之中惊醒,睁开眼时,双目怔怔的望着床帐,吁了一口气。朦胧困意再起,眼睛再眯下去,手臂下意识的往我这边一放,我小心移开些位置避开。
他放落在床上的手突地一顿,然后好似要摸什么却没有摸到似的,在周围又探了探,始终没摸到什么东西。上官若风猛地睁开眼,侧头横看过来。
那目光里带着紧张与惊恐,让我看得直直一愣,“你……”
见着我在,上官若风的目光柔下来,“怎么起来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起过这么早。”
“我……”
我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他重新拉回了被窝里。
“醒来就这么干坐着,着凉了怎么办?”他侧身只手揽住我,望我的目光艾艾。
刚睡醒的男人,总有一番不言语的特别滋味在。未束起的长发散落在枕上,凌乱在颈旁,在胸前,伴着那一副惺忪迷离朦胧的眼,以及那因为睡姿不良造成的中衣大开,露出胸口到小腹的一大片地方,让人禁不住就……咽咽口水,好想压上去,扑倒,蹂躏之。
然而,最近几日的情形已经让我没有精力去浮想联翩或是付诸实践。我观察着他脸上神色,开口:“做噩梦了?梦着了什么?”
隔得极近,我清楚看到男子目中精芒陡然一凛,然后倏地消失不见。
他淡淡一笑,大掌习惯性的伸到我头顶,揉乱我本就没有梳整齐的头发,“没什么。”
“你睡着的时候唤我名字了。”
上官若风将眉一挑,凑近我,鼻子在我鼻尖蹭了蹭,话语说得轻柔暧昧:“为夫不在梦里唤夫人,还能唤谁?”
我将他推开些,低骂一声“无赖。”
上官无赖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没什么不满反应,反倒极为高兴的应了声,“唉。”
男人的脸皮若是厚道了一定程度,就万不能再同他这么聊下去,否则,只有吃亏的份。我白了他一眼,索性不理他了。
他盯着我瞧了一阵,嘴角的笑意渐收,手慢慢抚上我的脸,用少有的严肃表情,说着一番听上去他小儿子才会说的话,“今天,你我偷溜出府一趟。”
他说的是一个极肯定的句子,不容我推诿磨蹭。
偷溜出去?堂堂的上官堡主和夫人,若要出府,还用得着偷溜出去?
若是句玩笑,也着实是个没什么水准的玩笑,可偏偏他说得极为认真,说时那样坚定的目光,让人看着,隐隐觉得莫名的心慌。
毫不起眼的马车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医馆门口停下。
这是间普普通通的小医馆,生意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店里两个小伙计,一个坐堂老大夫,偶尔进来三两个人问个方子买点药,实在是在寻常不过的地方了。
进了医馆,自然是看病。
老大夫隔了张帕子搭在我腕上的时候,我很是不解。府中就住了个江湖首屈一指的神医,他不用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还要拉着我,瞒着府中所有人,走侧门、租马车,跑到这个远远超出上官堡范围的小镇小医馆来?
老大夫诊着脉,一双灰白的眉头慢慢蹙起,疑惑的目光来回在我与上官若风身上看了看,许久才方犹豫问:“二位可是夫妻?”
“是。拙荆近来气色越发不对,大夫可有调理之法?”
老大夫以手抚了抚自己的山羊须,望向上官若风时,目里不知怎得变得冰凉,连出口的话也是硬邦邦的口气:“公子觉得令夫人气色哪里不对?气色不对的原因又是什么?”
话里生生透着几分的逼问,向来都是病患问大夫,哪有大夫这么问病患的,而且,还是这样的语气。我蹙眉,却见上官若风面色如常,继续道,“她早两个月前生过一场大病,好不容易痊愈了,身子却是每况日下,面色无以前红润,多行几步路便虚软无力,夜里手脚冰凉,睡眠浅,外头一点儿风吹草动也能把她惊醒;早起时,嗓音干涩,胃口一日不如一日,一日三餐也无从前吃得多了……”
上官若风这么一说,就说了近一盏茶的时间。连我都不知自己有这么多毛病,他细心如此,往日里我竟没看出来半分。心中一热,桌子底下,一只手小心的探到他手背上,他看我一眼,手背一翻,将我的手握入他的掌心里。
老大夫看在眼里,鼻中一哼,“公子观察入微,对令夫人关怀备至。既是如此,早前怎么还做出那些混账事!”
我一愣,上官若风亦是不解,相互一顾,什么混账事?
好奇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大夫,我夫君做什么了?”
“大夫,在下与您素不相识,您怎么……”
“有些事情,也只你们富贵人家干得出来。”老大夫没什么好脸色对他说了一句,然后蘸墨提笔写起方子来,“令夫人小产之后身子大虚,断不能再服用阴寒的药物,近两个月令夫人服用过的药断不能再吃了,否则往后再无身孕可能,还有……”
当说到“小产”两个字时,上官若风目中一凛,他偏头看我一眼,尔后,什么也没说,继续认真听着大夫的话。
一纸药方递了过来,“小产本就伤身,更何况令夫人是被药强行小产,身子有损伤是一定的,这一纸药,一日两次,培根固原,服用半个月便可。”
桌子底下,他手心温热,攥着我的手,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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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心疼
别说是世家大族,就算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宠妾灭妻、堕…胎害子的也不在少数。这样的阴损事,面前的老大夫见得多了必是习以为常,把上官若风看作是了做出那种混账事的罪魁祸首,从始至终,没给过他一分好脸色看。
老大夫的医嘱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着,那些话一句句传到我耳里,我只觉通体遍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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