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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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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的胆子比他还大。”正德故意把脸一板“若是在洪武朝,你现在早就被剥皮蒙鼓了。不过把帐目交给女人打理,这个不错,以后记得留私房钱,男人要是没钱用,很惨的。”

他又看着钱宁道:“你听到了吧,这两个家伙,一个贪墨军饷,一个刮地皮,可是朕不会罚他们。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跟朕说实话,做我的部下,我不怕你们贪脏枉法,也不怕你们搜刮地皮,这些有我在,都不是问题。但是谁要是不说实话,那就是问题了,你再说一遍,这收拾杨承祖,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我提醒你一句,焦榕那个杂碎,现在就在朕手里,你还这么嘴硬?”

第二百五十四章朝天阕(五)

钱杰进去之后全无消息,焦榕开始是感觉十分得意,总算送了杨承祖一顶绿帽子,自己也算小赢了一局。自己的儿子被那一黑砖打的不人不鬼,现在整日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几个名医来看过,都表示人没的救了,最多就是维持不死而已,想要复原已经没可能了。

既然自己的儿子得不到,那就让这位钱公子得到她好了,只要能让杨小狗带上绿帽子,再结交下这么一个强援,那自然是什么都值得。只是时间一长,他也感觉情形不对,不等他开溜,几个大汉已经从前后堵上来,将他捆起来扔到了仓房里。

钱宁并不清楚这一切的过往,甚至连焦榕这个名字,他也是费了半天气力才回忆起来到底是谁。见连这样的小角色都被皇帝挖掘到了,就连一点侥幸心理都没了。

“义父,这事是儿子不对,我不该贪图焦家送的那点礼物,就想冤枉一个无辜的好人,孩儿知错了。请义父责罚,至于阿杰的事,那是他的问题,我不管了,全由义父发落。”

“贪图礼物,那不是问题,你们是我的部下,收点礼物,也是情理之中。”正德语气平淡,“你们这些人跟着我,无非图的就是荣华富贵,封妻荫子么,这些我懂的。如果我给不了你们富贵,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们对我忠诚。所以贪点银钱,这不是问题,哪怕害点人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是害错了人,这就是问题了,你惹错人了。”

他用手一指杨承祖“他爹在宣府救过我,这事当时你是在场的,朕的救命恩人之后,在你眼里,就是可以随便害的?”

钱宁的脸色连变几变,越发觉得这一关难过了。正德既然认了杨承祖这个救命恩人之后的身份,自己这一把可真做错了。

杨承祖现在精神不错,可是那一身的伤,无论如何也是盖不住的。就这一身血痕,就是自己活的罪证,正德每看他一次,就对自己的怨恨增加一分,这人坐在那,就是自己的罪证。

按说到了南镇抚司,基本就没了活路,即便没问题的锦衣,到最后也会变成有问题的。可是他挨了这么多鞭子,打的皮开肉绽,怎么精神还那么足?如果这个人真的死在南镇里,这事其实倒好办了,可是眼下这人不死,自己倒是不大好脱身了。

他只好道:“义父,孩儿知错了,请您用军法处置孩儿吧。”

“急什么,要处置你用什么法,现在说为时过早,你先听着,然后自己想想该用什么法对待你。听你说,你怀疑他勾结宁藩?这话有什么证据么?”

“这……只是一点怀疑,毕竟他一个锦衣小官,每月才有多少薪俸?可是他的家业,怕不有几万两身家。这一点太可疑了,而且滑县地处漕运要冲,不可不防。”

钱宁总算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这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如果能搞到一点证据,他现在就可立于不败之地。问题是现在他没有过硬的证据,就只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谋反这种红线,往往不需要什么过硬的证据,只要大概差不多,就可以定罪。杨承祖现在是个座上客,想要定罪不大可能,他只求把自己从陷害忠良这种事里摘出去就去好。那么一个好心办坏事的评价,比一个坏心办坏事,总是要好的。

“一点怀疑,就可以把人打成这样,怪不得南镇抚司厉害呢,不过用这手段,最后要是他不是勾结宁藩的,又该怎么办呢?”

“义父,这还是老郭去的早,要是去晚了,怕是这人就算救出来,也打废了。不过老钱做事很是把细,想来最后肯定能把杨承祖的罪过定死。咱要是明天再救人,这当口怕是连口供都有了。”江彬一句话,就把钱宁挤兑到了死路上。

正德笑骂道:“就你的废话多。钱宁,你儿子胡作非为,其实不能怪你,毕竟他那么大了,在外面说些什么,你也不会知道,如果我为这个怪你,就不算明君了。至于杨承祖的事,其实也不算什么,你贪图别人家的银子,老婆,所以要把他弄死,这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有种的,应该是去找人单挑,而不是玩这种手段,懂了么?所以这些事,都不是什么要紧的罪过。”

一听这话,钱宁暗出一口气,只要这次能过关,那就什么都好。忙不迭叩头道:“多谢义父恩典,多谢义父手下留情。”

“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这些事不算什么,可是勾结宁藩,吃里爬外,那就是罪无可赦了。朕不恨搞钱的,也不恨搞人的,只恨吃里扒外的。谁如果犯了这条忌讳,就别怪朕对他不客气!”

钱宁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说话也不大连贯,“义……义父说的极是,吃里爬外的小人,人皆曰可杀。孩儿执掌南镇,如果发现有人勾连反贼,必以王法处置,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这话说的对我心意,那朕问你,如果有人身为锦衣卫,却勾结藩王,内通反叛,为其掩盖罪行,传递消息,帮助其与朝臣勾结。后又助其购置军械,乃至于阴谋与其内外联合,弑君犯上,该当何罪?”

“该……该杀。”钱宁的声音已经变的有些绝望,眼神中透出穷途末路的悲凉。似乎一切,都到结束的时候了。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么,还是等把臧贤找来,你们两个当面对质一下?”

“义父不必如此了,孩儿若是这么不开窍的,也不配在您身边,侍奉那么多年。一切都是孩儿的错,只是当我想回头的时候,发现已经回不去了。只是请义父信我一句,我从没想过,要弑君犯上。”

“哼,你这么说,以为就能让朕心软么?”正德忽然站起身来,走到钱宁身边,猛的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你本事啊,吃我的饭,砸我的锅。你这样的小人,就该三刀六洞。江彬,你给他解开绳子,朕要跟他单挑,让他死个心服口服!”

第二百五十五章朝天阕(六)

正德的这个要求当然没得到执行,江彬只说着“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跟您动手,要是单挑,也要等到咱们把宁王抓回来,当着他的面,由孩儿跟钱宁单挑。您只在旁边看着就好,如果孩儿不是他动手,您再出手也不晚。”

他显然是摸清了正德的脾气,这么一说,正德果然不再坚持,而是用手指着钱宁的鼻子道:

“便宜你了。要不然,朕非要打死你不可。你收宁王的钱,这没什么关系,满朝文武,大家都在收他的钱啊。所有人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清楚。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出来做事,不就是为了收钱的么?如果不让你们收钱,你们又为什么跟着我干?”

“他有钱喜欢送,你们就收啊,这个没什么关系的。可是军械,那也是能卖的?连边军都没的用,却反要给宁王用,这他娘的就太黑心眼了吧?就算你肯卖他军械,可是他已经造反了,你想的不是怎么帮朕,相反是要把帮朕的人干掉。你个勾结宁王的,反倒要说别人勾结宁王,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们每个人都把朕当傻瓜,可是最大的傻瓜,恰好是你们自己!”

钱宁这时已经不再求饶,反倒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万岁,臣确实收了宁王的钱,也确实卖了军械给他。可是臣真的没想过,让他夺得这个天下,也从没认为他能得天下。做了那些生意,只是想赚点钱,真的没想过,让他坏了您的天下。收拾杨承祖,确实是因为他挡了我的路,另外也是因为他查的案子太多了,我总怕他查到我头上,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吧。”正德得意的一声冷笑“钱宁,你也不用做出这种可怜样子,你说你不想出卖朕,可是你却要对刘娘娘下毒手!你敢做局要杀朕的女人,就该预料到会有今天。来人啊。”

一声大喝,几名大汉从外面进入“把他押回京师,关到诏狱里,再把他全家也都押进去。等朕擒了宁王回来,再把他们一并处斩。”

几个汉子拖拽着钱宁向外走去,钱宁却忽然挣扎起来,大声喊着“义父……义父你听我说一句,我从没想过害刘娘娘,真的……我从没想过。您误会了!您身边的小人不止我一个……”

一条汉子立起掌来在他脑后一切,钱宁的头就软塌塌的垂了下去,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正德哼了一声“敢害朕的女人,却没胆子认帐,真是个软骨头。江彬,你下去张落一下,今天晚上,朕要在这里设宴,款待我的救命恩人之后,也要款待一下刘娘娘的救命恩人。对了,给杨家的女人送个信,让她们别害怕了,她们的男人在朕这里。只是李家姐妹在,她们就不要来了,见面不方便。”

“臣遵旨。”等到江彬出去,正德看看杨承祖“其实你被钱宁带走的事,朕是知道的,如果想把你救出来,也不费什么力气。只是你欺负李二姐儿,而李二姐儿又是刘美人的救命恩人,所以美人有话,要给你点教训,于是你就挨了这顿打。其实啊,这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这顿打,也在朕的掌握之中,你有没有什么不满?”

“臣不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不敢有丝毫怨言。”

“行,算你会说话。不过啊,也不是朕说你,你勾搭李大姐儿也就算了,李二姐儿那个模样,你不怕她有病啊。居然连那样的女人你也敢碰,这简直是……饥不择食么。算了,回头等朕灭了宁王,赏几个宁王府的宫女给你,不要继续给朕丢人了。”

“臣遵旨。”

到了傍晚时分,酒席已经准备妥当,就在这处宅院的院子里放好桌子,将各色珍馐一一摆了上来。滑县是小地方,即使用得意楼的菜色,也满足不了皇宫的要求。正德随身带有御厨,只要备办妥当原料,烧制的事,就由这些厨师来操持。

正德这个人于口腹上,并不怎么讲究,他的饮食更接近军汉作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更对他的胃口。只是有刘娘娘在,这菜色就得讲究一些。说起来,京师中的御宴,不管吹的多好,吃的时候每个菜只能吃三口,其实并不过瘾。而这种场合,随便吃喝,才真正能算做吃饭。

杨承祖等人的身份,是没资格和正德同桌饮宴的,可是正德直接表示“今天是家宴,答谢的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和我老婆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不上桌,那还有什么可吃的?”

再看江彬直接拉椅子坐下,举起筷子就吃,甚至敢和正德抢菜吃,其他人也就没了那份拘谨。杨承祖、李家姐妹全都坐在席上,刘美人也不客气的坐在正德身边,时不时的夹起些吃食放到正德碗里,而正德则直接夹起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送到刘美人嘴边

“老婆,张嘴,我喂你。江彬,那块肉是我看上的,你有种就夹一下试试看!老婆,你看我厉害不厉害,只一句话,他就不敢动了。”

这种酒席的气氛倒是融洽,也没了那些规矩束缚,对于杨承祖来说,这种酒席,更适合他的胃口。吃了几口菜,正德道:“杨承祖啊,你这房子不错,最关键的是,朕的刘美人很喜欢,所以这房子,你别要了吧。”

“臣遵旨。”

刘美人笑道:“相公,你真是的,别人感激救命恩人,都是要重金答谢的。结果你倒好,不但不出钱,反倒要占救命恩人的一套房子,这说出去,可是不够光棍。”

“恩,还是娘子说的有道理,这确实不怎么像话。可是你也知道,朕很穷啊,这次大军下江西打宁藩,连犒赏都没凑出来呢,要买房子,确实有点困难啊。虽然这不是在京师,房价没这么高,可是也不便宜,我说江彬,你一年贪那么多军饷,这房子钱,你出了吧。不要多给,拿五百两出来,没问题吧。”

这所别院算上地价,总价也不会超过一百两。江彬边吃边道:“义父放心,这事交给儿臣办就好。”

“别,你这种说法我见的多了,最后你经常是用刀付帐。不过说起来,杨家也不是没刀,当年杨大兴一口刀,很是要得呢。如果你想用刀付帐,说不定会被砍死,所以记得给钱。对了,说到刀,朕手里也有一把刀,来人啊,把那口刀取来,给杨承祖看看。”

第二百五十六章赠刀

一名小火者捧来一个红漆托盘,上面覆盖着明黄缎子,掀开缎子,里面是一口狭锋长刀。外罩绿鲨鱼皮鞘,在刀柄和刀鞘上,镶嵌着十余枚宝石,刀柄上还缠绕着金丝。

就靠刀上镶嵌的宝石、珍珠,其价值就远非五百两。正德朝江彬使个眼色,江彬起身来到火者身前,双手举起单刀,用手一点吞口,只听一声龙吟虎啸般的轻鸣,他手中就多了一泓秋水。这刀长三尺有余,月光之下,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江彬又从另一名火者手中接过一根铁钎子,用这刀猛剁下去,那铁钎子应声而断,如同砍瓜切菜,并不废力。这确实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刃,比起杨承祖那口夹钢绣春刀,可是强出不止一筹。

正德得意的一指“这刀是当初西域一个小国进贡来的贡物,标价是三千两。虽然怎么看都不值那么多,不过这刀确实不错吧?”

“万岁这口刀,确实是口吹毛宝刃,万金难求。”

“爱妃,你听到了吧,他也说了,这刀万金难求。那就可以当一万两银子用了对吧,用一万两银子报答救命之恩,也算说的过去了吧。杨承祖,你就把刀带起来吧,从今开始,这刀就归你了。”

杨承祖闻听大惊,这宫中之物,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虽然这东西不是尚方宝剑,可是不管怎么说,一口万岁亲赐的宝刀,其也是身份的象征。如果真拿这刀杀个地方小吏或是佐杂散官,虽然不可能名正言顺,但是只要运做得当,也不至于按什么杀官就是谋反的罪名论处。

他一个锦衣官,本来就有访查不法,纠察文武的职责。如果再配上这么一口宝刀,那些大员见到他,怕是真要两腿发颤了。搞不好会拿他当成包青天一般的人物,实行防火防盗防承祖的方针。

他忙道:“臣不敢。这处茅舍简陋,若是娘娘喜欢,臣情愿双手献上。家父当年宣府救驾,乃是人臣本分,且事后也有朝廷典恤。此刀乃万岁心爱之物,臣万不敢受。”

“朕说送你,就是送你的,赶紧带上吧。”正德摆了摆手,“朕不喜欢在京里,就是不喜欢那些规矩。结果出了京,你若是还讲那些规矩,就没意思了。这刀是朕给你的,你就带上,如果不带,就是嫌刀不好。朕虽然穷,可是一口刀,还是出的起的。反正承运库里这种东西有的是,不算什么珍贵东西,只管拿着,别跟我这客气。”

刘美人也道:“是啊,这是万岁赐的,杨壮士你怎么敢不收?你欺负了本宫的救命恩人,这个事还没了,如果敢不接,万岁的赏赐,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让太监们把你扯下去再打一次?”说到这里,她又一阵掩口微笑,正德也道:“不错,不接刀,就给我拖下去打,选哪个,自己挑一样。”

等到酒席宴散,已经是二更时候,正德道:“杨承祖,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留在这里。大姐儿,二姐儿,你们想要收拾这个负心汉,只管放手施为。如果他敢还手,朕就打断他的手脚。要是想棒打薄情郎,朕这里有的是棍棒,你们说句话,让宫人为你拿。”

这话自然是玩笑话,等回了房,李大姐主动为他宽了衣服,又取了药瓶,小心的上药,口内不住的埋怨二姐儿道:“玉娥,你这……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么。看看,把承祖打成这样,你这回满意了?”

玉娥面色一红,也想要拿药瓶过去,可是看大姐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只叹了口气,并没动弹。她摇头道:

“姐,这怎么是我的意思?我不过是跟娘娘说了我和他之间的事,其他都是娘娘做主,你真以为我能左右娘娘的决策?若是他这顿打挨的重,心里不痛快,就只管来打我一顿出气就是。”

“二姐儿,我没怪你,当初的事,是我不对。你和大姐儿,都是我欺负了你们,你们就算现在取了条鞭子来打我,我也没什么可说。”

“算了吧,你也不必如此说辞,我也不会真的动手。我实话告诉你,我腹中已经有了你杨家的骨血,等到这个孩子出生之后,我就找个庵堂落发,从此青灯古佛,度此一生。你好好对待我大姐就是,如果你对我大姐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

“二姐儿,我不会放你走的。”杨承祖挣扎着从床上想坐起来,可是却被大姐儿按住,李月娥又一把拉住玉娥“二妹,你这样说,是要挤兑的姐姐去出家么?咱们……咱们都是他的人了,你难道还容不下姐姐?”她说到这里,竟是哭了起来。

她如此一说,算是把这个过节接到了自己身上,玉娥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大姐发怒。她更不能说出,自己心里最恋的人是张孝先这一条。大姐这一哭,她就什么都不好再说,否则就成了吃姐姐的醋。

只好强忍怒火和委屈,过来安慰大姐,最后更是与大姐一样,躺在杨承祖怀里。三人就这么抱在一起,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是说些知心话还是没问题的。

杨承祖那副小心与温存模样,让李玉娥的怒火也消减了几分,只好勉强笑道:“这孩子还没成型,你听这么早干什么。咱们两家本事通家之好,结果现在我们两姐妹都成了你的女人,你就高兴了,可是李家的脸面,从此就只能被人踩在脚下了。”

“二妹!”不用杨承祖说什么,月娥先自一嗔,玉娥所有的声讨就都被她堵了回去。月蛾又将自己当初险些被焦榕的儿子所污的事说了,只是说到后来,杨承祖代替焦榕儿子完成了那工作这事,也是隐瞒不住。

玉娥摇头道:“就算是我们李家上辈子欠了你们杨家的,就由我们两姐妹两还债吧。”

她说到这里眼眶一红“我听姐姐说,继荫他……他可能出事了?”

“玉娥,继荫他……也许没发生什么,你别自己吓自己,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其他的事,千万不要多想。”

“明天你去跟万岁说一句,这个官司,你要接下来。你既然已经得了我们的人,就要为我们李家出头,继荫如果活着,你要把人找出来。如果继荫不在了,这个仇,你也一定要报。”

第二百五十七章找场子(一)

杨承祖又问了她如何救驾以及她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事,才知她当初被钱靖纠缠,怕中了对方的暗算,就逃出家里,一路逃到了乡下。

至于为什么不逃到杨家,虽然说是不想牵连杨承祖,但细说起来,在她心中,杨承祖的形象,未必就比钱靖好到哪去。只不过是一个没得手,一个成功的区别而已。

而乡下有以李雄昔日的旧相识,那位旧相识也算个武人,只是人已不在,只剩下个遗孀尚存。那位遗孀年轻时也跑过江湖,算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李玉娥身上这颜色,就是她给的颜料。这是为了女人闯荡江湖时准备的药物,伪装成病人,能让男人失了兴趣。

而她后来在山里拾柴时,遇到了被人追杀,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刘美人。她把人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又把人救了过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救了凤驾。而追她的钱靖在山里转了几个圈,后来人就没了消息,似乎也是坏在了那群追杀刘美人的人手里。

从这个角度上看,钱靖也算是替刘美人挡了刀,不过这种事,刘美人没打算对正德说,李玉娥自然也不会提。就在她准备带着刘美人东躲西藏时,就遇到了正德带着一批宫内好手前来拯救自己的美人,而作为报答,刘美人带着正德,来到滑县,就是要为二姐主持公道的。

按着正德原本的意思,也不过是为二姐要个正妻身份,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可做。在他看来,能对这么一个病鬼般的女人下手,杨承祖的品味也堪忧的很。不过刘美人主动提了杨承祖这个救驾功臣的身份,正德就也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姓杨的当初救了自己。

接着就是有人想起来,前段时间张容禀报的功臣里,也有这么个杨承祖,正德的兴趣就大了一些。按他的想法,这么一个屡破宁藩的大功臣,自己怎么也该见上一见,然后如果合适,就可以提拔到军中,带在身边做个亲兵。

他刚进滑县,就听到了回报,杨承祖被钱宁捉了。随后这一切,就是这么回事,钱杰不知死活的对李月娥动手,结果踢上了铁板,被正德收拾了。再后来就连钱宁,也一起倒了台。

钱宁这次对杨承祖的出手,甚至也在有心人的算计范围内,从他出京到最后败亡,可以说每走的一步,都被人算计的死死的。走到这一步,也不算奇怪。

杨承祖知道原来二姐没病,只是故意染成这样子,长出一口气“你没病就好了,我还以为你得了什么病,吓了我一跳。”

“没病也没用啊,帮我那位婶子怕被钱靖捉到,已经离了村子,现在躲到哪去,我也不知道。这个洗去颜色的药,只有她手里有,如果找不到人,说不定我一辈子就是这副鬼样子了。”

“那样又怎么样?只要你没病就好了。”

“天家在百姓的议论中,都说他很……很那个。可是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只有厌恶,要不是太医说这个病不传染,他都不许我出现在刘美人身边。可见你们男人对我多讨厌,等我生了孩子,身材也走了样,你也就不会再来看我了。”

她说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动:如今大姐和张家已经不可能了,如果自己生了孩子之后,他真的把自己赶出去。自己会不会有机会,再去见一见张公子?

可是她刚想到这,就觉得腰一紧,已经被杨承祖紧紧抱住“二姐儿,你是我的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放开你的。如果能恢复你本来的模样,当然是好事,这主要是对你好,不是为我考虑。如果不能恢复,那也没什么关系,我不会对你有丝毫冷落。当初你本来就是我强占的,是我有负于你,所以今后我会好好待你来回报,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

他这一通好话说出来,玉娥还没有说什么,月娥已经忍不住趴在杨承祖怀里哭了起来“杨郎,我也是你强占来的,你对我会不会也这么好?二妹,你如果非走不可的话,那姐姐只好死给你看了。”

次日天明,正德仔细端详了杨承祖半天,并没找到想象中的爪痕之类的伤口,不由大为扫兴。“我还以为两姐妹能把你挠个满脸开花呢,没想到却这么容易把你放了,没意思。”

可等到没人时,他却一扯杨承祖“你小子这方面本事不错啊,有时间教教朕,朕给你个官做。”

“万岁人中龙凤,哪用的着臣这些手段,天下女子,都心慕圣驾。臣这点把戏,实在上不了台面。”

“你说的轻巧,刘美人那脾气你是不知道,反正过两天你自己亲身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刘美人身体娇弱,经不得鞍马颠簸。她原本随大军出发,参与南下征讨宁王的战斗。可是即使是坐在马车里,跟上大军的行动也让她很是辛苦,时不时还要闹些灾病。

正德于她甚是在意,可是同样对这次出征十分在意。自从小王子死后,正德已经很久找不到合适的敌人来练手了。

这次为了出京打宁王,他把百多位大员全不下狱,可说的上是破釜沉舟。这一战如果没打好,那他真没脸回京去。

所以这军伍他是放不下的,刘美人他也放不下,只好让刘美人留在后军,自己跑到前军去。而后军的行动要照顾刘美人,与前面大部队的距离越来越大,上次出事,也是与这有关。

上次坠崖之后,刘美人的身体还没大好,跟随大军行动也不方便。这次干脆让刘美人在滑县先养病,等到前线行动的差不多时,再把她接过去。而在滑县养病这段时间的安危,就要由杨承祖承担。

直到此刻,杨承祖才明白为什么张容始终待在滑县没走,想必是从张永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在等着这个差事。

“刘美人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了。”军情紧急,正德不能在滑县待太长时间,过了昨天晚上,今天就要离开了。他拍着杨承祖的肩膀道:

“做好这个差事,朕保你一个伯位。如果刘美人出了什么闪失,你就自己了断了吧。不过给朕办事,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焦榕我留下了,李继荫这个案子,就由你主审,你丢的场子,自己找回来,杀多少人,都由朕给你撑腰。”

第二百五十八章找场子(二)

现在滑县的新任县令还没来,按照正德的安排,估计在李继荫案以及李月娥殴伤母亲案处理完之前,这位新任县令是不会来了。虽然只待了一晚,但是有些手眼通天的主,已经知道,天子离了大队人马,来到了滑县。等到临走的时候,赶来接驾的马军就超过了三千人,黑压压的大军阵势森严,军兵身穿玄黄罩甲,头插天鹅翎,杀气冲天。

带队的主将生的虎体熊腰,相貌堂堂,江彬在杨承祖身边介绍道:“这带兵的名叫许泰,乃是咱大明的武状元,今后说不定,你还能在他手下混饭吃呢。听说你小子借着我的名头,在滑县吃拿卡要,很是发了笔财啊。”

“卑职有罪,伯爷恩典。”

“你现在挎着万岁的宝刀,本伯爷长了几个脑袋,敢怪罪你?”江彬拍拍他的肩膀“刘娘娘那是本伯的干娘,你把这差事办好了,就是保护了本伯爷的娘,也就是本伯的大恩人。你知道为什么你进了南镇抚司,挨了一顿鞭子,现在还能生龙活虎的在这送行,而不是在家里等着咽气么?”

“卑职想来,这一来是万岁的保佑,二来是伯爷的虎威,三来,就是钱贼失道寡助,在他身边,有朝廷的人。这些忠良之臣暗中保护,才保全了卑职的小命。”

“算你聪明。耿虎是我的人,一直都是,他在钱宁身边,只是替我监督钱宁而已。你的身边,也有我的人,所以注意自己的行动,别胡作非为,否则的话,不管你爹有多大功劳,也保不住你。”

江彬还想说些什么,那边正德已经在喊着“江彬!江彬!赶紧过来,大队开拔了,误了时辰,仔细你的脑袋。”

“末将在此,大队人马随时可以开拔!”江彬扯开脖子应了一声,又对杨承祖小声道:“记住本伯的话,学着低头做人,千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希望能在京里看到你,而不是在坟地里看到你,自己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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