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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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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夏皇后的名誉,顺带让张太后面上无光,也是件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考虑的再深一些,夏皇后之兄庆阳伯夏臣是少数几个没在杨记投资的勋贵之一,由于夏臣的性子偏于懦弱,惟张延龄兄弟马首是瞻。这种不投资,也就是张氏的意思,也无可厚非。

可是在嘉靖看来,显然这就是夏氏对皇帝疏远,与太后亲厚的证据。在东南,夏家也和杨承祖有过一些小摩擦,只是在杨承祖表现出了足够的强硬后才退了回去。这种摩擦,显然也不为嘉靖所容忍,杀鸡儆猴,如果可以打掉夏氏家族,对于其他与张氏来往密切的大臣勋贵,都是个警告。也可以看做,是孤立张氏家族的一步棋。

夏皇后在深宫中见的风雨多了,于这些事上,反应也绝不迟钝,这位一向以敦厚善良闻名大内的后妃,也终于翻了脸。

面无表情,神情中带有一种愤怒到极限之后的无所谓态度,杨承祖这种当事人在她眼里,自然就是要踩着自己尸体上位的小人,参考杨承祖的出身,一个忘恩负义的标签,怎么也不可能逃的掉。也就不能指望皇后对他有个和善的态度。

杨承祖倒并不介意皇后的态度,表情依旧和善“娘娘,您真的是误会了。您想必是知道臣的根底,区区不过滑县锦衣一百户。全靠先皇提携,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不管怎么算,臣都是受过先主大恩的。今天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蒋圣母现在还没醒过来,这种天大的事情,不可能不了了之,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查个清楚。可是同样的事让谁查,得出的结果差异会很大。下面的奴婢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查这种案子?再说他们的为人,谁又能信的过?若是查起来,说不定为了完案,就把罪过扣在某个人头上。又或者为了过去的一点宿怨,或是一些小事,就胡乱攀诬。万岁派臣来调查,正因为臣是先帝遗臣,能做到不偏不斜,秉公而断,娘娘您只需要把今天发生了什么说出来,臣保证没人可以往您的身上泼一点脏水。”

“哦,你是在审我了?笑话!你有什么资格,来审问哀家!小人,佞幸!你有什么资格,在哀家面前指手画脚?哀家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后,尔等区区锦衣鹰犬,也敢在哀家面前放肆?现在,哀家命令你出去,马上滚出这间宫殿,未奉宣招,不得进来。哀家的脸,也是你有资格看的?”

愤怒的夏皇后大声呵斥着,驱逐着杨承祖,可后者似乎并不为她的威风所动,态度上依旧不卑不亢,面带笑容看着夏皇后。

“娘娘,息怒。臣不会说话,招您不痛快了,是臣的罪过。今天皇宫着了火,大家心情都不好,您有点失态,臣也可以理解。您是皇后,臣不过是个锦衣武臣,您的话,臣是该听的。可是没办法,臣身上负着皇命,这事,臣必须给万岁一个交代。您是明白人,不会让臣为难的,对吧?您的命令臣该听,可是万岁的旨,臣更该遵从,希望娘娘体谅。”

“皇命?”夏皇后冷笑一声“让万岁下旨,赐死哀家好了。哀家宁死,也不会受辱。你这种身份的人,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也休想让哀家拿你当个人看。锦衣鹰犬,天子亲军,在哀家眼里,你不过是个家奴!区区一家奴,也想欺主么?今天,你们大动干戈,无非就是慈庆宫失了火,蒋圣母受了点伤。可是这四年之中,自从天子登基后,张太后所受的苦,你们有谁在意过?天子几时拿张太后当过母亲侍奉。今天的火,就是大明列祖列宗显灵!奸贼窃居大位,任意妄为,天地不容,所以降下大火示警。今天这火,罪魁祸首不就是你么,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问别人?”

夏皇后的倾诉似乎有些失控,猛的伸出手,指点着杨承祖的鼻子“你和刘氏那个贱货,当初在滑县思通,你当哀家不知道么?若非先帝不幸驾崩,哀家早就把你千刀万剐了。你现在又和永寿公主有染,还与永淳公主不清不楚,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可以瞒的过天下人?人在做,天在看,你会有报应的!”

她在张太后身边,对于这些事,是知道一些的,张太后不会跟她说的太详细,不过一鳞半爪,她总是知道一点端倪。这时在盛怒之下,她失去了理智,一股脑的都发作出来,其中有多少是对正德的不满,又有多少,是对嘉靖的怨恨,就很难说的清楚。

杨承祖见到夏皇后发飙,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摊开了手,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娘娘,臣就是来问您几句话,您何必那么激动呢?您看,臣本来是想好好谈的,可是您非要破坏气氛,这个责任,总不该是我承担吧。您真的准备,闹的大家都收不了场?”

第九百五十五章奉旨凌弱(三)

他语气很平和,但是言语中已经充满了傲慢与无礼,夏皇后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就暴怒起来。这位恬静的妇人,自从进宫之后,给人的印象,就是谨小慎微,循规蹈矩,对待自己身边的宫人,也素来以宽厚闻名,并不是一个性情乖张之人。

可是今天,进宫以来所受的冷遇,四年之中所受的种种不公平待遇,在这位前皇后心理堆积的不满和抑郁,在这个时刻被点燃释放。这位皇后已经顾不上后果或是风仪,只想要痛快的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作为皇帝,嘉靖并不会真的对这位嫂子做出什么薄待的局面,但是他对于两位圣母的态度,以及对这个皇嫂的不闻不问,宫廷里的人是看得见的。大内深宫,跟红顶白是常态,这位皇后不得帝心,下面的人,就也敢欺负她。

四年时间里,皇后身边的得力亲信一个又一个被清除,撤换,有一些人倒戈还有一些人则消失的不明不白,没人再见过他们。吃喝用度上,虽然不至于有所亏欠,但是明里暗里,受到的一些刁难和区别对待,还是能感觉的出来。母族在东南的利益被杨记侵吞,就连自己家定下的未来媳妇,也被卖到了教坊司里,这些事也让她的心里窝了一口气。

现在,仅剩的一名心腹宫人又牵连到这种事里,连命也保住,这位皇后的情绪爆发,也在情理之中。杨承祖的这种无理态度,气的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颤抖着“你……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哀家的面前放肆!你记清楚你的身份,即便哀家现在不是皇后,依旧不是你这种奴婢可以任意折辱的。”

她抬起手指着杨承祖的鼻子,态度恶劣到了极处,面对锦衣武臣,她也不需要有太好的态度。在她心中,这种佞幸武官,也没有什么可值得他尊敬的地方“你可以随意去写奏折,去天子面前搬弄是非,就说这火是哀家放的,蒋氏那里,也是哀家不让人去通消息。用这些罪名来治哀家的罪,我不怕你!”

就在夏皇后的情绪到达顶点的时刻,在宫殿内,忽然出现了一件,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两人原本距离很远,可是由于她的情绪激动,身子不经意间前走了几步,杨承祖方才也向前走了几步,距离拉近了一些。这时他忽然向前,竟是直接来到夏皇后面前,随后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吸了一口。

先是一愣,随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哀家杀了你!”自进宫以来,未曾与男人亲近过的夏皇后,这时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折辱,抡起了巴掌,向着杨承祖的脸上打去。可是就在她的胳膊刚刚扬起时,就觉得手上一麻,自己的手腕,已经落到杨承祖另一只手的掌握之中。

杨承祖的两只手抓着她的两只手,向下一拉,身子前倾,几乎贴到了夏皇后的脸上。惊怒之下的夏皇后尖叫着向后躲闪,不让对方的脸碰到自己的脸,可是身体上的接触,依旧让她觉得仿佛被一条蛇缠在了身上,周身寒毛倒竖。

“娘娘,别叫了,没用的。外面负责值哨的,都是臣的人,您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杨承祖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的,将头凑向夏皇后的耳边,一字一顿说着。

“听说皇后自进宫以来,未蒙宠幸,臣受先皇大恩,或可为主代劳,安慰一下娘娘的寂寞之苦。”

“你……你敢!”夏皇后尖叫几声后,发现并没有人进来,恐惧吞噬了她的内心,随后是整个灵魂。偌大的宫殿里,面前只有这个男人,他不管身份高低,依旧是个男人……。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有力之人,再加上第一次被男人握住手,心中狂跳,气力已经用不出来,无力的挣扎着,但还是被杨承祖拖拽着,来到了桌案之前,紧接着,整个人就那么被按在了桌案上。

男人的脸已经凑下来,惊恐万状的夏皇后拼命的闪避,双脚无力的蹬踹着,可是起不了多大作用。杨承祖的声音,如同恶魔一般在她耳边响起

“臣不敢么?或许吧,娘娘可以去告发么,说我调系你,然后我就要诛九族。可是,在那之前,臣会先向万岁告发,告发你与宫外男子司通。这场火灾,就是你们两个幽会时为人发觉,失手打翻火烛引发的。臣现在总领厂卫,随时可以为娘娘找出几十个间夫,到时候,不但你要死,你的家族,也一样要死。秽乱宫闱,罪很大的。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和永寿在一起,我在告诉你一个秘密,永寿以前的丈夫,也是我杀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查这件事的人,要么做了东厂的人,要么做了死人,娘娘还准备,继续查下去么?”

他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影下,显得异常的狰狞“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多好。可是你非要那么敏感,见到我就以为见到了坏人,把你所有的不开心,都归结在我身上。讲打讲杀,还要说我是罪魁祸首。你还当你是皇后啊,你现在不过是深宫大内,一个等死的女人罢了,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坏人。皇后娘娘,要不要我这个坏人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折辱?”

杨承祖的一只手,已经控制住了夏皇后的两只手,另一手伸向了夏皇后的腰带。他的动作很慢,有意的让夏皇后看到自己的动作,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腰带时,夏皇后屈服了。

脆弱的外壳被敲碎,露出里面柔软的心,夏皇后先是尖叫着连喊不要,可是却没有力气挣脱。眼看自己的衣服真的要被解开,她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哀求道:“大都督,杨大都督,哀家错了,哀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求你……你要哀家说什么,哀家都说,只求你不要……不要那样。”

“看看,这样不好么?像这么谈,多好?”杨承祖冷笑一声,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的一稳,随后松开了手,夏皇后无力的瘫软在了桌案上,接着又滑到地上,草草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连滚带爬的向角落躲去。

“夏皇后,不用这个样子,臣这个人说到做到,说不碰你,就不碰你,不用怕。至少今天……你安全了。至于今后么,出了慈庆宫这种事,证明大内的安全很成问题,臣执掌厂卫,自然要负责宫禁安全。从今天开始,臣不定期的要过来,有时间的话,会去看您。如果皇后娘娘寂寞的话,臣随时可以过来……陪娘娘说话。也许会带一些朋友过来,你们会相处的很开心的……”

他笑的很灿烂,可是那笑容在夏皇后看来,却是世间最可怕的景象,双手紧紧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仿佛刚刚已经经历过了一场凌虐。

第九百五十六章奉旨凌弱(四)

夏皇后经过了方才那番恐吓后,已经没有了傲气和架子,杨承祖在东南的作为,对于夏家的损害很大,包括夏家的商铺和田地,都受了很大的损失。更重要的是,那位献身救父的谢家小姐,许的是夏家一位子侄,这位已经定好的媳妇,最后居然卖到教坊司里,于夏家自然面上无光。

加上她是知道刘五儿和杨承祖有往来的,恨屋及乌,对于这个刘五儿的间夫,她自然是看不上。如果不是正德驾崩,刘五儿失踪,她已经要铲除这对男女。现在她奈何不了杨承祖,但不代表她会多他有个好态度。

这次的发作,有一部分是看杨承祖不顺眼兼为家人出气,另一部分也是有张氏这个婆母撑腰,借着骂一下这位新君宠臣,表达一下自己对嘉靖的不满。她并不是一个多智的女人,否则也不至于管不住丈夫,加上张太后对于这位儿媳的教育,也是偏向于服从。

很少有婆母喜欢儿媳太强势,张太后更不希望夏皇后敢和自己分庭抗礼,平时对她的管束就很严,在嘉靖登基后,这种管束就更严格了。由于她手上的力量太少,对于外界的情况就不怎么清楚,同时也严重缺乏安全感。她只知道这位大臣很厉害,总领厂卫,现在才知道,居然连内廷宿卫都被他伸进手来。

自己身边没有得力的扈从,所依靠的就是先帝遗孀的身份以及太后的保护,可是现在连身边的护卫宫人都为其所调遣,那么这种保护还能护的住自己么?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毁掉自己,或是派一些亡命之徒假扮成宫人来到自己身边。

她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可怕场景,身子抖的越发厉害,她并不怕死,但是很怕死的不清白,更怕死了以后,还会落一个秽乱宫闱之类的坏名声。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而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清白远比生命重要。

当然,如果有人敢侵犯她,肯定要付出代价。可是他可以派个亡命之徒来做这种事,自己却连防护自己都做不到。一想到以后可能喝的每一杯茶,吃的每一口饭,每一名来到自己身边的宫人,都可能是陷阱,她几乎陷入了疯狂之中。至于这个男人是否有能力做到这一切,这位皇后显然无力分析,或者说哪怕有所怀疑,她也不敢用自己的清白去赌。

顾不得体面体统,皇家身份和女人的矜持,头埋在腿上,轻声的抽泣着,人拼命的缩成个团,生怕被对方看见自己的身体,再次激发恶念。在她额头上那一稳,于她而言,仿佛是一块污泥砸在了她的身上,已经使她的玉体蒙污。如果他真的要……夏皇后已经不敢再想下去,这时的她与其说是一个皇后,不如说是一个无助的小妇人,只求这个男人可以高抬贵手。

杨承祖的语气依旧冰冷“娘娘,你这个样子,如果有个外人进来是会误会的,仿佛臣欺负了你一样。臣对娘娘可一直很客气的,你这样陷害忠良不好,对吧?起来,擦擦眼泪,我们慢慢谈。”

他做了个要去扶的动作,夏皇后吓的却连忙扶着墙站起来,拼命的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没有……大都督没有欺负哀家,真的没有。”

“这样才对么,您是贤后,我是忠臣,大家应该君臣相得,这才是正确的相处模式。娘娘啊,臣虽然能写点话本,但还是个武人,不怎么懂礼数。如果有哪句话说的不好听,您别往心里去,咱们把事情说清楚,各走各路,不就没事了?以后您身边的人,臣会用心安排的,保证用的都是老实听话的本分人,每个人都听娘娘的话,您只管放心。”

夏皇后颤抖着声音说了起火的事,她当时已经睡了,是被宫人叫起来,狼狈的穿上了外衣逃出了屋子。当时火情还不严重,不过张太后身边人手少,加上皇宫大内的房子都是老木料,风干严重,靠着她手下的人力,应付不了这种程度的火患。

“太后当时曾吩咐过,派人去请蒋圣母躲避,说是派人来救。可是张老伴说……说这是天火,非人力所能阻挡,不要大家干预。还说,蒋圣母那里人多,肯定一早就得到消息,宫里人手不够,还是该先拿些东西,免得被火烧坏了。宫里有好多先皇遗物,太后也难割舍,蒋圣母那里也就没了人……”

极度恐惧之中的夏皇后,用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事交代清楚,然后又战战兢兢的看着杨承祖。自己虽然只是事件的经历者而非决策者,可是毕竟蒋氏现在生死未明,杨承祖是否会迁怒于自己,实在难以把握。

想到对方的威胁与作为,夏皇后下意识的抱紧了前胸,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杨承祖“哀家真的不知道这事,张老伴是太后的亲信,他的话,太后点了头,哀家也没办法阻拦。”

明朝对那些亲信太监,都称为伴,如果跟随时间长的,也就称老伴,与后世的名词并非同样释义。这张老伴名叫张华,是张太后的的亲族,张太后专宠六宫,他便净身入宫侍奉,是张太手身边第一得用太监。

他是弘治朝遗老,在宫中辈分超然,很多管事太监,都是其干儿子甚至是干孙子,在宫里还是有点面子的,也算太后在宫里第一号亲信。嘉靖这几年时间,把张太后身边的爪牙亲信或是驱逐,或是贬谪,但是张华始终位置不变,依旧是太后身边第一号心腹,即使是夏皇后对他,其实也是有些怕的。

杨承祖也能明白,张华固然没胆子放火烧死蒋氏,可是当火势起来时,他却比张太后的心更狠毒。四年时间里,蒋氏的地位逐渐超过张太后,在宫里的权柄地位日重,作为仆从,张华等人算是对这种变化体会最深刻的那一部分群体。平日里积怨不知多少,当发现机会时,胆子也就格外大些。

这个时代的人,是很信奉天人感应的,国家发生重大自然灾害,往往就要归咎于天子宠信了佞臣。现在朝里第一号得宠的就是自己,而自己前不久又刚坏掉了张家一个驸马,如果再往前算,这种仇恨就更多一些。

这次如果能烧死蒋氏,肯定有人出来说,是天子宠信了佞臣,才导致的这场天火。事实上,当火灾发生后,这种舆论已经在宫里扩散,从夏皇后的态度,就能说明这个问题。

既除了蒋氏,又可以参弹自己,嘉靖心情悲痛下,说不定真的会对自己的位置动一动,这阉人倒是使得一手顺水推舟,一石二鸟。杨承祖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么?娘娘,你要是一上来就这么配合,大家都省心,不好么?好了,天色不早,早点休息吧,臣会安排几个得用的宫人,帮娘娘盖被……铺床。”

他又拣起了那本掉在地上的话本,放到夏皇后面前“拿好它,别往地下扔了,您看,都脏了不是?这话本上的东西,并不是教人学坏的,而是帮人解放天性,圣人也说过,食色性也。娘娘听臣一句,趁年轻,追风赶月别留情。”

第九百五十七章指鹿为马

调系了夏皇后一句之后,杨承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宫殿,身后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如果他估计的没错,被这么一吓,夏皇后今后是别想睡好觉了。

事实上,即使他胆子再大,或是权柄再重,也不敢真的去品了这樽至尊女儿红。可是只要他摆出这个态度来,再用言语恐吓,就足够把这个没什么社会阅历的皇后吓住了。

自己在东南伤了夏家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坏了夏家和谢家的联姻,那位夏家的公子如果足够多情,去教坊司问一问,不难知道自己对谢小姐做过什么。这种事夏家没办法声张,也没太多的办法报仇,但是肯定会觉得丢脸。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双方今后的关系,应该就是不共戴天。再加上永寿的事,张太后与蒋太后的矛盾等等,夏皇后跟自己肯定就是仇人。

她不像张太后,做事缺乏理智,容易冲动,这样的人比起阴沉的主要好对付,可是在某些时刻,他们的破坏力反倒更大一些。聪明人知道规矩,懂得取舍,拿到把柄也多半是拿来做交易。可是一根筋的人,往往就只图痛快,一下子就发作出来,反倒是不容易招架。

像是永寿的事,张太后是拿来当筹码用,轻易不会丢出来,这位夏皇后就敢宣诸于口。如果以后再被她知道什么,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

对付这样的人,就只能一次把她吓住,最好是把她吓到精神错乱变成疯子,或者让大家相信她是疯子。那么今后她不管说什么,也都没人信,也就没了危害。宫殿外,并没有值守的宫人,看来自己的揣测是对的,嘉靖对于这位皇嫂,也没有好看法,加上今天这场火,对于这一系的人,要开始正式打击了。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火灾的起因基本已经调查清楚,秦宗权、何宗立反复查了几次现场后基本可以断定,起火的点,是张太后拜佛的佛堂,那里长年放着香炉、蜡烛等等。应该是风吹倒了烛台,引燃了帷幔,当时在那里可能没有人值守,火刚起时没人发现,等到发现时,指望张氏这边的人,也就扑不灭。

事实和杨承祖想的差不多,所差的,就是怎么解决。从一个方向考虑,就是张太后身边的人手太少,应该加派人力,可是从另一个方向,就能解读出,张太后身边的人怠惰职守,理应严惩。杨承祖点点头,又去了蒋氏那边,见永淳正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红肿若桃,模样憔悴的很。

见到杨承祖过来,永淳想要跑过来,但随即醒悟是在宫里,只好强忍着激动,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大都督,你过来了?太医刚刚回报,母后已经脱离了危险,静养一段日子,应该就没事了。皇姐在里面侍奉,本宫让人为你通禀一声。”

“不敢劳烦公主,下官前来,只是来问问安,太后吉人天相,微臣就放心了。公主不可悲伤过度,一定要保全玉体,臣告退。”

既然蒋氏没了生命危险,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嘉靖已经升朝,又托张佐带了话,杨承祖处理慈庆宫的事就好,不必上朝回话。慈庆宫起火一事,由他全权处置,便宜行事。

张佐如今与杨承祖算是利益联盟,虽然表面上走的不近,实际上互为表里,彼此帮衬。张佐在杨记里有干股,家中子弟也有不少仰仗杨记照看,反过来,杨承祖送到宫里的女人,也全靠他护持。前者方美人差点被陈皇后打死,就是张佐及时搬来嘉靖,才保下方美人的性命,也间接导致了陈皇后之死。

他先是传了嘉靖的口旨,又道:“大都督,天家的意思是,您放手去做,什么都不要管,就算闹出天大的漏子,万岁也可以为您兜着。奴婢手下有些人手,全听您调遣,您说吧,咱怎么干?”

“张公公,有劳了。我需要几百名有力宫人,再要几十个贴心的宫人,听我吩咐就好。”

张太后现在移居到了慈庆宫附近的一处偏殿,她身边的宫人也多半被带走问话,离开之后,就再没回来,身边只剩了张华一个亲信以及十几个奴仆。这十几个人,都是这四年时间里,嘉靖安排过来的,有一些被她寻了个错处治死,剩下的被安排在外围,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消息。可是现在身边除了这些人,就只剩了一个张老伴可用。

张华的心里也颇为焦急,这种态势,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些宦官以往对他这位老祖宗还是有些面子的,可是现在,值宿在附近的宦官都是生面孔,与他没交情,也不给面子。身上大多带着器械,是宫里负责警戒的武监,自己想要出去,都被他们挡回来,连夏皇后那边的消息也探不到。

皇宫里着了火,加强警戒是题中应有之意,可是看这种布置,总让张华的心里反复出现两个字:软禁。

眼下朝政稳定,弘治遗泽犹在,杨廷和等外朝文官未必看张氏顺眼,但是念着当年孝庙情分,肯定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张太后这位孝宗唯一的妻子。通过几年相处,张华不认为嘉靖天子是什么忠厚之君,但是绝对是个明智之人,不会做出极端的事。在这件事里,张氏也没什么错处,不管大内怎么折腾,按说张氏也是稳如泰山。

唯一的变数就在于蒋氏的身体,一旦她真的遭遇不幸,丧母之痛刺激下,皇帝会干出什么事来,就不太好说。当时不让人去报信,张华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和私心,至少在他看来,蒋氏死在火场里,自己这边没有责任,嘉靖不管再怎么愤怒,也不能栽赃到张太后头上。

外面对杨承祖的调查还没停止,借着天人感应之事,说不定还能除掉他,给太后出气。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把事想差了,这位新君的魄力和决心,有些大的出奇,搞不好是要下狠手了。

张太后手中转动着念珠,默念心经,张华心里不安,在她面前,还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是小声嘀咕“这帮奴婢,越来越不会做事了,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进早膳?奴婢去催一催。”

他刚刚走到殿门口,却听到一阵皮靴踏地之上,上百名孔武有力的宦官手持兵器蜂拥而入,正中一人,却是个年轻英俊的武官,手执宝刀遥遥一指“来人啊,把放火烧宫,意图刺驾的张华,与本官拿下了!”

第九百五十八章我要做皇后(上)

那些宫人大张旗鼓的冲进来,气势是很足的,可是从抓捕的角度上说,只能算做典型的失败案例。他们表现的太过业余,破绽也太多。比如声势搞的太大,让被抓捕者有了心理准备,行动速度又太慢,张华如果想的话,完全可以转身逃到宫殿里,挟持张太后作为人质,然后和抓捕者讨价还价。

但是张华心里有数,这些人都是宫中精善技击的宦官,拿人也是老手,之所以表现这么差,多半就是要让自己去挟持太后,然后顺理成章的演变成自己杀了人质,再被击毙。他没那么笨,不会蠢到真的去对抗,而是乖乖束手就擒。

任那些粗壮武监扑上来,将他打翻在地五花大绑,过程里不知吃了多少记拳脚暗算。他的年纪并不比张太后小,本身也不是习武的内监,身体素质只能算一般,被这么多拳脚打下来,忍不住痛叫出声来。

张太后听到动静,再顾不上太后体面,提起衣裙下摆,走到宫门口,却见张华已经被打的大口喷血,被捆个结实。在宫殿外侍应的宫人则全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那些外来者耀武扬威。她也没见过杨承祖,可是听过下面人描述,再一核对,身份是不会差的。见他挎着腰刀,耀武扬威的样子,张太后面沉如水,冷声道:

“尔等放肆!杨都督,你好大的胆子,谁谁允许你到哀家这里拿人的?张华乃是孝庙时的旧臣,也是哀家身边第一得用奴婢,你怎敢带人对他无理?真当哀家治不了你么?”

“圣母息怒,臣奉万岁圣旨,彻查慈庆宫失火一事。现有慈庆宫中刘宫娥招认,其与张华私自结成对食,并偷窃宫中财货,供自己挥霍。为防将来查点库房时被发现,就想出放火的主意。像这等狼子野心之人,自当交由万岁发落,以免留在千岁身边,于圣母凤体有伤。”

宫中太监和宫女结对食是寻常事,孝宗时曾经公开询问自己身边太监,与哪位宫女结成对食,甚至还帮着成亲。可是张华是张太后心腹,加上年事已高,早就不搞这个调调,更没有偷窃财物的需要。

张太后对于这种话自然半句都不信“杨承祖,你这是一派胡言,那个刘宫娥在哪,哀家要亲自去问问她。她是哀家体己宫人,素来老成,先帝在日,也曾称赞过她老实本分,哀家不相信,她会做出这些事来。这火是失的天火,并非**,不能让你们胡乱攀诬,构陷无辜。”

杨承祖跪在那里,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圣母,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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