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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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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猛一把拦住他,声音发哽:“总旗,攀登此崖,凶险非常,绝非易事。万一一脚踏空,便是粉身碎骨之灾啊。总旗身系全军将士,岂可轻掷万金之躯!在下亦有勇力,但请代总旗为先锋!”

他二话不说就要来解李啸的腰间绳子,却被李啸一把推开。

“你们武艺力气皆在我之下,要攀此崖,风险岂非更大!此崖就由我李啸率先攀上,尔等勿复多言!”李啸冷冷而道,脸上却是满满坚毅之色。

张行猛、雷傲、常正、付铁一同上前,再三苦求李啸让他们代替自已去攀崖。

“不用说了!各位的心思,我李啸明白,在此谢过各位了。只是,自古福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啸搁下这句话,随即又紧了紧腰间麻绳,然后敏捷地踏步攀岩而上。

第四十四章马耆山从此姓李

“天宝六年,大唐武威军攻小勃律连云堡,唐将李嗣业、田珍攀悬崖绕关而入,大败小勃律吐蕃联军,连云堡遂破。武威军尽屠其军民,杀吐蕃王子穹波,将领邦色。。。。。。”

在悬崖上一步步艰难上攀的李啸,突然想起了古代唐军远征小勃律国,攻下其重关连云堡的历史。

功名富贵,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从天而落唾手可得。没有关系人脉,没有上官凭依,李啸这种从最低层墩卒起步的人,想得到每一分功名,都必需要十分的努力与冒险去取!

现在的自已,与那个同样坚韧不拔,身先士卒攀崖而上的唐军大将李嗣业,何其相似!

既然唐朝的李嗣业能做得到,那么,现在我李啸,一定也可以做得到!

如果从一旁的天空上望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李啸艰难的攀爬过程。

李啸以右手五指扣牢山崖石壁,精壮的身体缓缓向上探起,待整个身体向上前移一小段后,李啸刷地搭出左手,扣住另一块刚才已摸索过可以借力的岩块,然后左腿向上踩,踏牢一块坚硬岩石后,再移右腿上来,至此,单个攀爬动作完成,随后,又是重新探出右手,重新开始这一套惊险万分的动作。

一般来说,正常可靠的支撑点是岩石间的缝隙,但不是每一个缝隙都能伸得进手指或承受得了腿尖重压。时常有看似牢靠的岩缝或岩块可以借力,但真正踩上去时,却一下就从山体上剥离开来,扑簌簌地往下掉。下面的战兵们看到自已的总旗官在悬崖上犹如一只巨大的壁虎一般,拖着长长的麻绳尾巴,一步一步缓慢地向上搏命前行,每个战兵都感觉喉咙发干,似乎自已那颗心已悬到了嗓子眼。

空中寒云四起,凛冽的山风越来越猛,李啸的动作愈见艰难缓慢。

忽然,李啸左手上抓的一块岩石猛地脱落,石屑纷飞,李啸差一点就仰天摔下崖去,幸亏他右手大力,死死地扣住了另一块坚硬的岩石,左腿紧插入一道窄窄的岩缝内,方在猛吹过来的山风中艰难地保持了平衡,没有掉下来。

男儿取功名,生死一线间。

这惊险一幕,让底下的人吓得几乎尖叫起来,很多战兵死死地捂住了自已的嘴巴。

张行猛眼眶湿润,他喃喃而道:“总旗大人。。。。。。”

他转头望向雷傲、常正、付铁等人,发现人人均是眼中含泪,尤其是付铁,一副几乎哭出声来的样子。

李啸这万分艰难的攀爬,在让人窒息的氛围中继续,半个时辰后,李啸双手指甲全部掰裂,无数细小的尖锐岩石割得他双手血流如注。

此时,距离悬崖尖顶,还有30米。

李啸不敢停下来,他必需在体力耗尽之前登上悬崖,他大口喘着气,忍着手尖传来的剧痛,继续咬牙上爬。

功名如山,男儿似铁,无往而不上。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距离崖顶,只有不到十米。

李啸感觉极度疲惫,在剧烈的呼气吐气中,肺叶几乎要爆炸一般,双手酸麻肿痛得几乎不属自已,每个布满血垢的手指都肿得不成形状。

最糟的是,压榨自已到了体力极限的李啸,开始出现幻觉了。

他看到了母亲给他端了他最爱吃的拉擀面,母亲的白发在风中吹拂,她用苍老的手抚摸自已的前额,悄悄流下了眼泪。。。。。。

他又看到妹妹叶小萍向自已欢笑奔来,扯着他的衣襟,要自已带她去城里玩,她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得很远很远。。。。。。

他还看到了千户黎应笙,百户苏福,家丁头目郝长泽、王大目等人,他们那或鼓励,或轻蔑,或同情,或冷漠的神情在他面前反复浮现飘荡。。。。。。

。。。。。。

一阵猛烈的山风吹来,让在幻觉中迷离的李啸霎时清醒过来,他紧紧地咬着牙齿用力抓牢岩块,双腿紧勾岩缝,方未让自已从悬崖上掉下去。

无意中他瞥了瞥下面,张行猛、雷傲等人已是小得如同小虫子一般。

李啸长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然后开始最后,也是最艰难的攀爬之路。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再也支持不住李啸终于攀到悬崖顶端的边缘。

李啸成功了!

他仿佛隐约能听到下面传来细弱的欢呼声。

此时,已近黄昏。

张行猛、雷傲、常正、付铁等人都是热泪满盈,每个人都激动地互相拥抱,用力拍打对方肩膀庆贺。

成功越是如此艰难,那喜悦便会越是格外甜蜜!

李啸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用力,一点点地将身体移上去,到双眼位置略过悬崖顶端时,李啸停了一下,警惕而仔细观察了悬崖之上的情景。

悬崖顶端是一片略为倾斜的开阔地,草木稀疏,远远地能看到悬崖的另一头有条小路直通顶端,那一头,有三名匪兵正或躺或坐地聚在一处,幸运的是,他们全部背对自已闲坐聊天。

李啸尽量让自已的最后上爬动作缓慢而平稳,在这时候,要是掰落岩石发出声响,惊了这三名匪兵的话,自已就前功尽弃了。

很幸运,李啸咬牙挪着沉重的身体爬上来,没有碰落岩石土块。耗尽所有的力气的他,仰天平躺在绒绒柔软的草地,一动也不动,只是大口地喘气呼吸。

李啸躺了约十来分钟,天气愈发昏暗,几声闷雷响过,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李啸心下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三名匪兵起身走下悬崖顶端去避雨,李啸目视着他们离去,方站起身来,解开腰间所系的麻绳,紧紧系牢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随后,他举起一块中等大小的石头,朝绳下的悬崖扔了下去。

这是李啸与下面的战兵约定的上爬信号。

张行猛、雷傲立刻率战兵们,一个又一个顺着绳子,爬上悬崖。

雷声隆隆,寒风呼啸,雨越来越大,爬上悬崖顶端的人都被雨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只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是同样的兴奋与激动。因为这次攀爬过程很顺利,没有一个战兵摔下悬崖。

李啸刷地抽出了腰间那把锋利的倭刀,指向那条从悬崖上下去的小路。

最后的决战,终于到来了!

一切都如李啸所料,匪兵们大部分集中于马鬃峰上,狮子峰处的防守极为薄弱。

李啸等人沿路砍杀了十来名匪兵,就冲到了狮子峰那个天然山洞入口,也就是匪兵们的议事大厅。

方得入洞,又是两个匪兵冲了上来,张行猛,雷傲挥刀迎上,两道凌厉的刀光闪过后,一个匪徒的首级冲天而去,头颅撞在山洞顶端,然后骨碌碌地滚到一个角落。另一个匪兵,从腰部断为两截,喷射而出的人体内脏与排泄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李啸等人都看得清楚,灯火通明的洞的尽头,在那张石桌上兀自平静的大吃大嚼的人,正是匪首一只眼。

没有人会想到一只眼到现在,竟还能如此平静地吃喝。

一只眼抬起头,向李啸展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各人攀崖而来,实在辛苦,要不,都先喝一杯热酒,暖暖身子。”一只眼抬起仅存的右手,向众热情招呼道,有如在招待远来的客人一般。

“别耍花招,一只眼,你作恶多端,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李啸话语冰冷如铁,锋利的倭刀尖端,直直指着一只眼的鼻尖。

一只眼眼神迷蒙地望了一眼李啸:“姓李的,非得要赶尽杀绝吗。”

李啸还未回答,一旁的付铁厉声喝道:“狗日的一只眼,你杀了多少善良百姓,今天,我们要替冤死的百姓们报这血海深仇!”

一只眼突然仰天长叹道:“罢了,某活到今天,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享受过,什么漂亮女人也都玩过,今生也知足了。”

在众人的沉默中,一只眼突然狞笑着瞪眼大喝道:“那么,你们就一起陪着某家去死吧!”随即右手疾出,去拉桌下那一小段不起眼的拉绳!

只有李啸看得仔细,他一直在紧盯一只眼的动作,说是迟,那是快,李啸一刀朝一只眼右手猛砍而去,伴随一声剧烈的惨叫,一只眼的右手飞起,掉在不远的地板上。

李啸动作如此之快,一只眼那只右手只是轻轻地碰动了那根拉绳,却来不及将它全部拉下。

饶是如此,山洞的顶端依然传来一阵隆隆声,天花板处裂缝处处绽开,却万幸没有砸下来。

所有的人都不觉寒毛炸起,身心僵硬,真是万幸啊!若不是李总旗出手快,自已怕已被砸起肉饼!

一只眼眼神灰暗,却仰头放声大笑:“哈哈,这样都杀不了你们,真是天意弄。。。。。。”

那个“人”字还未吐出,一只眼猛地喷了口污血,然后扑通滚落于地,瞪眼而亡。

李啸暗暗心惊,原来这家伙怀了必死之心,提前在自已的酒里下了毒药,从而幸运地逃掉了被刀剑砍杀的命运。

接下来,李啸在杀尽狮子峰上的匪兵后,从狮子峰上顺着陡梯而下,直攻马鬃峰,将包括剁脑壳在内的全部马耆山匪部统统消灭干净。

一脸一身都是泥尘与鲜血的李啸,仰天大吼:“我李啸,已然尽灭匪部,这马耆山,现在姓李了!”

雷声隆隆,电光闪烁,大雨倾盆而下。整个马耆山上,都回荡着大获全胜的战兵们那豪情激荡高亢入云的战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第四十五章战果丰,重赏赐

消灭一只眼所有的匪兵后,李啸带李长材等人打开一只眼匪部在狮子峰山腰处的藏宝洞。

准确的说,里面所藏的应该是一只眼部与开碑手两部土匪的共同财货。

藏宝洞甫一打开,在火把的照耀下,所有人都被那些金光耀眼的金银财宝,重重叠叠的绫罗绸缎给惊呆了。

约过了近一个时辰,李长材方带人统计完毕,他喜孜孜地向李啸报告:“洞内有金三百五十三两,一百两是足色金,其余皆为八分金和七分金。存银子五千四百六十八两,足色银子俱是官锭,上有官府钤印,都是大锭的五十两一锭,共有一千五百五十两,其余为折色银,官锭较少,共有二千四百五十两,余者为各色散银。”

所有的人听闻李长材的汇报,脸上无不露出惊喜莫名的神色。尤其是张行猛与雷傲双眼放光,兴奋地直搓手。

李长材缓了缓,又赶紧说道:“另外,洞内所存的绫罗锦缎俱是些好货啊,有潞绸,红纱,黑青线罗,红绒棉,天青罗,绵绸,红罗,红绿罗,黄平罗,杭纱,黄熟大绢,大红线罗等等,总计有一千八百三十匹之多。”

他的话语刚完,李啸依然脸色平静,而他周围的人群已是喧哗骚动,群情涌动。张行猛与雷傲仰天大笑:“哈哈,咱们现在终于发达了。”

李啸淡淡说道:“李长材你带人全部统计好,等天明后,我要好好封赏将士们。”

一行人欢呼雀跃,一齐走出藏宝洞来,又见刘扬壮一脸欢喜前来报告:“报告总旗大人,我等前往粮仓查点,总计有米粮二千八百多石,其中面粉一千六百石,大米九百石,高梁三百石。”

众人闻言,喜不自胜,正在互相激动地说着至少一年内米粮是再不愁了之际,常正与付铁两人笑容满面地小跑过来报告:“总旗大人,我军此战灭敌三十六人,缴获各式刀剑36把,软弓21张,硬弓3张,轻铁箭25袋,锥头箭8袋,军马5匹。另我军打开匪兵武库查点,发现内**有棉甲3副,精铁甲一副,各式刀剑53把,长枪12根,盾牌20块,软弓35张,硬弓9张,轻铁箭68袋,锥头箭10袋。”

常正将那一领精铁甲双手平举献给李啸,李啸没有拒绝,大笑接过。

这副盔甲,正是一只眼所穿的纯白精铁甲,此时正存于武库之内,被常正拿到。整副盔甲外面看去,全是由反复锻打的精炼铁片拼接而成,前后胸均有闪亮如银的护心镜,肩头处各有一制作精巧的银制饕餮连接身甲与肩甲,所有精炼铁片外面皆密密地刷了一层防锈银漆,盔甲边缘处均包深色熟牛皮,用铜泡铆钉固定。而再观盔甲内部,可以看到在外层铁甲内又衬垫一层厚实牛皮内甲,牛皮再往里,又衬了双层缝制精巧的紫色丝绸,保证穿着顺滑方便,不会有铁片直接与身体衣物摩擦不舒服,并且冬天穿着亦不会太冷。

李啸凝视此物,心里默默在想,这副制作精良的盔甲与自已还真是有缘啊。

从平阳峰大战八匪到现在全灭匪部,这副纯白精铁甲,终于成为自已的专属盔甲。

李啸脸上笑意融融,心下甚慰,到了这时,他才感觉到肿胀变形的双手有多么地疼痛,李啸心下暗想,等明天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完了,就去莒南县城找个医生看看,顺便去看看刘喜恢复得如何。

鉴于全军夜战甚是疲累,李啸下令明天辰时方于狮子峰处集合队伍。

在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后,李啸独留李长材在帐内长谈。

烛光映照着李啸英俊坚毅的脸庞,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望向帐外遥远的地方,眼神中,饱含振奋与希冀。

李长材面带笑容欣然地看着李啸出神的样子,心下亦是激动与高兴交织,难以言述。

李啸昂然道:“先生,现在我军夺得马耆山,钱银粮草皆为丰足,我意将战兵重新扩充整编,先生意下如何?”

李长材掂须笑道:“总旗之意,学生深以为然。现在我军钱粮广盛,正是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的大好时机啊。”

李啸笑了笑,却有些踌躇地问道:“我现在只是署总旗,按其官制,现有兵数已近极限。现在如此扩充兵马,不知千户黎应笙大人处要如何应对?”

李长材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李大人你不费朝廷一兵一卒,一钱一粮,自组义军剿灭一只眼匪部,如此壮举,何人能复为之!现在剿匪成功,千户黎应笙定会为大人您加官进爵,以为拉拢与赏拔。学生估计,千户大人若不能升大人您为百户,但至少会转升为正总旗。大人官位一升,增加兵马,可谓理所应当。”

李啸大笑回道:“先生之言甚是。这乱世之中,兵马为先。现在叛军、流寇‘鞑子等丑类,皆日益猖獗,我军若不早谋,就恐为人所图啊。”

李长材拱手而道:“大人所虑甚是,于今之世,不欲人图我,便需我图人。我意以为,明日便可着手开始招揽流民,再增新兵。”

次日辰时初,雨住风收,一轮明丽的艳阳高高照耀,映照着狮子峰上一块空地上那排得整整齐齐的两排战兵队伍,将他们那神色焕发的笑脸烘托得更加灿烂动人。

战兵队前所站了一排人,是李长材、张行猛等各谋士将领。

战兵队后站的则是一排辎重队成员。

头戴一顶金丝嵌玉束发冠,身穿纯白精铁甲,腰扎闪亮犀牛皮锃带,腰挂锋利倭刀,脚蹬厚底犀皮黑履鞋的李啸,背靠朝日初升,昂然站在前面一块高突的山岩上,越发显得结束非凡,英俊勇武。

其实李啸一向不是很讲究穿着的人,只是,今天是给全军发赏的喜庆日子,李啸刻意要让自已展现得更加神采奕奕,意气丰发。

在对全军将士昨夜的激战大加褒奖后,所有人皆举手欢呼:“我军万胜!”“总旗大人万岁!”

待欢呼之声稍息,李啸开始给全军将士各加赏赐。

军前赞画李长材和张行猛、雷傲这两名队长每人各发赏银一百两,各人发给绫罗锦缎五匹。

常正与付铁这两名副队长每人发赏银七十两,发给绫罗锦缎三匹。

辎重队长刘扬壮发赏银五十两,发给绫罗锦缎两匹。

留守牛蹄墩的刘一显发赏银三十两,发给绫罗锦缎两匹。

每名战兵发赏银十两,发给绫罗锦缎一匹。

辎重队员每名发赏银五两。

另外,特发盾兵刘喜另加赏银十两,以为严重受伤之抚恤。

赏赐完毕,队伍又是欢声雷动,“万胜!”“万岁!”之声此起彼伏,人人脸上意气飞扬,望向总旗李啸时,都是一副愿欣然效死的忠心模样。

向导何狗子也得到了赏银五两,他手捧银两,笑得合不拢嘴,向李啸再三致谢后,方下山回村而去。

李啸随后进行工作安排。

张行猛、雷傲二人暂负责马耆山防守与战兵的日常训练。

刘扬壮继续负责马耆山上各类后勤供应。

常正、付铁回牛蹄墩,将赏赐的银子与绸缎给刘一显。然后去碑廓百户所,付清张铜柱的武器货款,同时招揽工匠,将战兵家属所住的草棚拆除后搬至马耆山,重新安顿战兵家属。

李啸本人,则带着李长材先去莒南县城看望盾兵刘喜,然后于莒南县城处,以及十方镇,再度扩招流民,增加战兵队伍。

李啸安排完毕,满心欢喜的众人应诺领命而去。

李啸抬头望去,马耆山上澄蓝无云的天空中,那轮红日光芒万丈,越发灿烂耀眼。

第四十六章儒医孙存仁

换上一身湖青色圆领布衫的李啸,与李长材分骑缴获的两匹马前往莒南县城。

与发兵马耆山时那沉压在心中的凝重不同,此时的二人,心情轻松愉悦,有如踏青郊游般轻松。

秋风得意马蹄疾,两人挥鞭打马快意前行,过浔河,越陈家庄,过天佛山,一个多时辰后,一路饱览秋日胜景的两人,来到莒南县城。

快入城门之际,李啸将这个在后世以驴肉与煎饼闻名的县城好好观看了一番。

眼前的莒南县城外观为正方形,城周两里一百八十步,城墙高约三丈,顶厚二丈,全部城墙皆有包青砖,但外观残破,脱砖掉砖之处不少,不少地方更有深深地刀剑砍入痕迹,李啸知道,除了年深岁久无人修护外,莒南城墙的最大的损害就是来自这一年多来一只眼匪部的攻打抢掠。城外还建有护城河一道,深一丈六尺。设北门,南门、西门三门。在西门处,还设有牛羊墙一座。

李啸注意到,正对自已的城墙马面处,竟还摆了一尊佛朗机炮,还有两座小铁炮分别点缀于一旁。只是每个炮都是严重锈蚀,满是锈斑。李啸看得仔细,这一门佛朗机炮上和两门小铁炮上炮筒底部竟都已长了厚厚一层青绿色的苔藓。

李啸暗叹,从这样的炮就可以看出,当前的大明官军军备废弛有多么严重。这些形同废铁的炮,也只能这样装模作样地摆着装点下门面了,估计除了吓吓老百姓,连只麻雀都吓不走。

两个人从北门入得城来,一路问人,寻找刘扬壮安排刘喜治伤的仁心医铺。

听刘扬壮说,这家医铺是一个名叫孙存仁的大夫所开,此人是医学世家,但自已还是考了个秀才出身,惜未进一步考得举人,原先在登州黄县当过幕僚,后不知是因为叛军作乱,还是其他原因,去年辞职回莒南县家乡,在此开设医铺为生。

刘扬壮说,孙大夫医术精湛,在当地小有名气,更兼仁心难得,当日,他与两名健妇扛着刘喜前去孙大夫处,孙大夫见刘喜伤势严重,二话没问就开始诊疗,倒让刘扬壮好一阵感动。

莒南县城以正中的县衙为中心,规划建设了三条大街,十四条巷子,每条街巷上都有与十方镇一样的情景,肮脏污秽鸠形鹄面的大批流民充斥其间,整个街道上粪尿臭气弥漫,尘土飞扬,人声嘈杂,混合着两条商铺的叫卖吆喝,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李啸与李长材绕过了三条街巷后,在一条相对而言还算僻静幽深的巷子内,找到了仁心医铺。

李啸二人系好马匹,快步入得医铺内,却见几个伙计正给顾客验方抓药。

一个伙计热情迎上来:“两位客官请好,可要抓点什么药材?”

李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敢问你家孙存仁大夫在否?在下欲请孙大夫看下伤手。”

那伙计闻言,忙道:“哦,我家主人就在里面瞧病,两位请随我来便是。”

李啸李长材二人,随着伙计后步入后面的庭院,那院子倒不大,只是收拾得十分清洁干净。一色的水磨青砖漫地,十余株花树环列其中,给人印象淡泊雅致。过了耳房便是正院,廊檐下摆放着几十盆各色花草,李啸注意到,左侧厢房的门虚掩着,估计就是那孙大夫治病之处。

那伙计来到厢房门外,恭敬地向里问道:“孙大夫,有位客官要来看伤手。”

“进来吧。”一个低沉的男音从里面响起。

小伙计向李啸他们示意可进,李啸向他感谢地点点头,便与李长材推门而入。

两人一进门,立刻见到一名身着灰色夹衫,头戴四方平定巾,下额留着几缕长须的中年男子,正在给躺在墙边一张木床上的盾兵刘喜换夹板。

那刘喜此刻正在床上酣睡,呼噜打得震天响。他的伤处已经处理好了,右肩膀上的伤处,打着夹板,用白布包裹的十分严实。这年头的中医正骨也没有用石膏,只得用夹板固定,李啸能看出这蒋大夫确实手段不错,夹板打的很牢固,手法也很老练,就是神情冷漠,一副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

“婉儿,取剪子来,绞掉布头。”上完夹板的孙大夫转过头,对旁边桌子处一名正低头在一堆青花细瓷药瓶中忙碌的女孩子说道。

那名叫婉儿的女孩子应诺一声“好的,爹爹。”

她声音虽低,却有如娇莺啼谷般好听。

待她找到剪子站起身来,李啸方好好打量了她一下。

这女子有一张苹果般可爱的圆脸,一头乌黑如墨般的头发,梳着少女特有的双平髻,身着合身的淡绿绢布所制的马面裙,肤色雪白,容颜清丽,尤其是那一双忽闪明亮的清澈眼眸仿佛能洞悉人内心所有秘密。

李啸不觉看得有些痴了。

李长材连忙在旁边咳嗽几声,提醒这位年轻的总旗官不要失态。

婉儿显然已注意到旁边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正盯着自已看,心下不觉一恼,暗想这人这般盯着自已,真是好生无礼。

婉儿柳眉一蹙,略一低头,从李啸旁边走过去,将剪子递给孙存仁。

李啸连忙掩饰性地回过头,看了看沉睡的刘喜,又看了会正在给刘喜小心剪去包扎布的布头的孙存仁大夫,不觉说了句:“大夫,请您务必好好给我兄弟治伤,用药但求最好。”

那医生闻得此言,却一下子停了手,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李啸一番,眼中满是讥讽之色,冷笑着说道:“你这厮好生咶噪,你既如此说来,想必医术上有些本事,这病人你来治便是,本人倒是求教得紧。”

李啸冷不防被孙存仁一呛,心想道:“这孙大夫倒是难说话,一言不合,便要给脸色看。”心下这般想着,脸上却是恭敬之色:“鄙人一时口不择言,孙大夫勿往心里去,万望大夫好生治好我这兄弟为谢。”

他两人在此言语,不觉惊醒了刘喜。刘喜揉揉眼,见了总旗官李啸站在自已面前,大吃一惊,连忙撑手欲从床上坐起来。李啸赶紧伸手将他扶住,不让他乱动。

“总旗大,大人,您,来了,看我,我好,好高兴。”刘喜脸上又是那种李啸熟悉的傻笑,眼里却隐隐有泪花闪动。

“刘喜你别动,在这里好好治伤,孙大夫定会好好给你疗治。”李啸见他这副样子,心下也不由得有些伤感,连忙拍着他的手安慰道。

李长材也走过来,和蔼地对他说道:“刘喜,现在我军已攻下马耆山,每个战兵都有嘉赏,总旗大人除了给你赏了十两银子和一匹绸缎外,给你另加了十两银子为抚恤。你回去后就可领赏,现在此处安心养伤为好。”

刘喜流下泪来,嘴里含混地说些感谢的话,却让人听不太清。

一旁的孙存仁接过话来:“你可是那个自组义军剿灭马耆山匪部的总旗官李啸?”

李啸淡淡道:“正是鄙人,现在马耆山匪部已被我剿灭,你等都可安生度日,今后再无匪兵会前来抢掠骚扰。”

孙存仁闻言,半天未动,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他忽地抬起李啸那肿胀变形的双手,仔细而轻缓地揉捏了一番,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婉儿说道:“幸好未伤着骨头,只是肌肉筋腱大部受伤,婉儿,你带他去旁屋,先将他手中那些嵌入肉中的石块尖刺挑净,再带过来让为父给他上药。”

若觉此文尚可一观,请各位读者大大推荐收藏为谢!

第四十七章孙婉儿

李啸随孙婉儿入得旁屋,只见里面立着一个大柜子,里摆满了一些手术用的小刀、夹子、镊子、白布之类用件。

两人在柜子前一张桌子上,隔桌而坐。

李长材没有跟过来,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静默相处。

李啸颇有些窘,心下莫名恼怒,李长材应该是故意没有跟过来,使得自已不得不单独面对那双仿佛能洞悉自已全部心事的明亮双眸。

婉儿那洁白细腻宛如柔荑般的左手,轻轻握在李啸那粗砺肿胀的手上,李啸顿时感觉自已那颗强健有力的心脏中,有个最柔软的地方被碰了一下。

李啸隐约闻到了孙婉儿身上散发的那如兰麝般让人沉醉的香气,他控制着内心的激动与不安,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望向一旁,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偷偷望向对面,看着正右手执一把锋利尖头小刀的婉儿,动作轻柔而敏捷地将他手上那些嵌入肉中的石子与尖刺,一一剔出,挑在旁边一个小瓷盘内。

屋里很静,只能偶尔听到石子扔在瓷盘上发出极细微而悦耳的叮铃声。

李啸忍不住打破寂静:“姑娘贵姓芳名?”

孙婉儿没有抬头,只是低低地回答一声:“我叫孙婉儿。”

以这句话为契机,李啸开始与孙婉儿慢慢交流开了。他了解到,孙存仁共有子女两人,孙婉儿还有个哥哥孙茂然。孙存仁去年死了妻子,却一直再未续弦,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莒南县城开医铺。

孙婉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小刀,她迟疑了下,颇有些好奇地问道:“李总旗。。。。。。”

“叫我李哥就行。”李啸笑着纠正她。

“哦,李哥。。。。。。你的手究竟是为何,会嵌入这么多石子呀?”孙婉儿实在忍不住自已的好奇。

李啸笑了,他想了想,还是把当天攀爬悬崖偷袭匪穴的事情大概对她讲了一遍。

这个可爱的少女,忽闪着明亮的双眸,全情投入地听完李啸这个惊险万分的故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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