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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传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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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勖,带裹儿回去,守门思过,禁足十日!”李显恨恨道。

“是,陛下!”

李裹儿异常委曲,可能离李陶远些又让她觉得异常轻松。毫不夸张地说,李陶在她面前已经如同魔鬼一般,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望着李裹儿远去的背影,李显转过头来看着李陶,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

“陶儿!”

“阿陶!”

就在此时,元氏与华菁菁、娑娜从屋外冲了进来。

元氏将李陶揽入怀中,急切地上上下下打量道:“陶儿,你没事吧!”

“阿娘,我没事!”李陶轻声道。

元氏转身转身噗通一声跪在李显面前,大哭道:“陛下,俊郎死了,我认了。现在除了陶儿,我什么都没有了。若陛下非要陶儿的命,妾身愿意替陶儿一死,求陛下要放过陶儿!”

李显听了元氏哭诉,心中郁闷不已,自己明明是前来解救李陶的,什么时候说要他的命了。可李裹儿手持宝剑要杀李陶是自己亲眼所见,让他无法辩驳,谁让李裹儿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呢?

“阿陶,咱们回潞州去,省得在这里天天提心吊胆!”华菁菁与娑娜也啜泣道。

李显窝火不已,他咬牙切齿对元氏、华菁菁与娑娜道:“你们起来,陶儿哪也不用去,我向你们保证,谁若敢动陶儿一根汗毛,我会让他挫骨扬灰,诛他九族!”

……

正月初十,李陶与裴岳走在长安的大街上。

“岳伯,长安与当年你离开时有何变化吗?”李陶一边询问一边东张西望着。

“小主人,你还别说,比我当初离开时可繁华了许多。”裴岳感慨道。

“听说长安的西市很有名,走,岳伯,我们去转转!”李陶招手道。

李陶话音刚落,路边的一座酒楼传来一阵嘈杂声,李陶询声走了过去。

“各位大爷,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只见一个老者向四五个人作揖求饶道。

这几人都没有胡须,看他们的服饰,毫无疑问都是宫内的太监。

领头的一个太监细声细气道:“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兄弟几个,给我砸!”

几人闻言也不客气,立刻砸将起来。李陶立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这一幕不由怒从心起。

“唉,造孽呀,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安生呀?”李陶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道。

李陶悄声问道:“这位郎君,不知您是……”

中年人打量了李陶一眼:“小郎君,我是这永和楼隔壁布庄的掌柜,敝姓王。”

“王掌柜,这些太监是什么来头,怎的如此霸道?”

“你是外来的吧?居然连内坊局的太监都不知道?”王掌柜道。

“内府局?”李陶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郎君,是这么回事!”

听了王掌柜的诉说,李陶这才明白。原来,内府局是下属于宫中内侍省,内侍省的太监贪得无厌,想尽办法来欺压和剥削长安百姓,不择手段地掠夺,引起了长安百姓的痛恨,但是有冤往哪儿去诉呢?

内府局开设“五坊”,五坊是专门替皇帝养雕、养鹘、养鹞、养鹰、养狗的地方。有一批太监在五坊里当差,这批人吃饱了饭不干正经事,到处向百姓敲榨勒索。他们要敲哪家的竹杠,就把鸟网张在人家的门口或者井架上。谁要是在家门口进出,或者到井里去打水的时候,碰到了鸟网,就说谁吓走了供奉皇帝的鸟雀,围住他痛打,直到这家人出钱赔礼,他们才扬长而去。这些人常常在酒店里要酒要菜,大吃大喝,吃得醉醺醺的,七歪八倒地扬长走了。酒店主人向他们要酒钱,不是挨骂,就是挨打。

这一次,他们在永和楼喝了酒不付钱,小二上前讨要,他们把随身带来的一袋蛇交给小二说:“大爷没带钱,把它放在你这里做个抵押吧,过几天我拿钱来取。不过这些蛇都是宫里捉鸟雀用的,你得小心饲养,要是饿死了一条,小心你的脑袋。”

店主人知晓了此事,吓得要命,苦苦哀求这几人把蛇带走,酒钱也不要了。谁知这几人觉得没有了面子,借着酒劲将永和楼砸了。

“这么说,王掌柜也没少吃他们的亏吧?”李陶问道。

王掌柜苦笑道:“这还用问吗,这一年下来……”

王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突然站了出来:“住手!”

几名太监砸的正欢,听到有人制止,都停了手。

第一百九十章郑衡的家世

领头太监眯眼一瞧,此人他认识,冷声道:“哦,是郑大人呀,太常寺与内府局井水不犯河水,难道郑大人想蹚这滩深水。”

“几位公公,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人家留条活路吧。”那人不卑不亢道。

“若是我不答应呢?”领头太监狞笑道。

“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但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同样瞧不起陛下?郑某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还是可以见到天颜的!”

领头太监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然后朝着几名太监一挥手,转身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散去了,刚才与太监对峙那人看了一眼狼藉一片的酒店,叹了口气正要离去。

“等等!”两个人异口同声喊道。

那人转过身来,看着店主与李陶,奇怪地问道:“二位,有事吗?”

店主向那人深深一躬道:“敝人是永和楼掌柜赵丰,壮士出手相助,敝人在此谢过斗士!”

那人点点头,又看向李陶:“不知这位小郎君有何事?”

李陶微微一笑道:“壮士义举让人深感钦佩,在下想与壮士一叙,不知可否?”

不待那人说话,裴岳转头对一旁的赵丰道:“我家主人想与这位壮士说说话,不知贵店可有安静之地?”

“有的,有的,楼上有雅间,三位请随我来!”赵丰忙不迭道。

那人见状对李陶苦笑道:“小郎君都安排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丰将三人引至雅间坐定,对三人说道:“二位稍坐,我去准备些酒菜!”

李陶笑眯眯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在下郑衡!”

“哦,郑郎君可是长安人士?”

“算是吧!”

两人不一会就聊的熟了,通过聊天李陶知道了郑衡的身世,其中也颇为复杂。

……

郑衡的父亲郑念祖,是一位皇宫魔术师,也就是伶人,伶人没地位,也就入个杂耍的下九流,但挂了“皇宫”二字,就了不得,郑念祖官居从六品,相当于个知县了。所以,他也能三妻四妾、车迎轿接。

富贵人家也有苦命人,郑衡虽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但他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宫廷魔术师只有一个,郑念祖如果死了,儿子中也只有一个能继承父亲的衣钵,入宫任职。

不管父亲如何挑选继承人,也不会挑到郑衡头上。郑衡一出世母亲就死了,而且母亲生前在家中也没地位,父亲正眼也不瞧郑衡一下。

没娘的孩子没人疼,连下人都敢欺负他。郑衡一出世,就交由一个姓陈的奶妈抚养,这奶妈待他很苛刻,立下种种规矩,动不动就对他呵斥打骂。当着别人的面,一个下人当然不敢欺负主子,但郑衡稍稍惹得她不如意,回到厢房,关起门来,就死命地掐,往往掐得郑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所以,郑衡成了郑家最乖的一个儿子,到哪都不敢吭一声气。

唐高宗李治驾崩前,临终遗诏:太子李显于柩前即位,军国大事有不能裁决者,由天后决定。四天以后,李显即位,是为唐中宗,尊武则天为皇太后。光宅元年二月,李显打算任命韦皇后之父韦玄贞为侍中,宰相裴炎力谏,李显生气地说:”朕即使把天下都给韦玄贞,又有何不可?还在乎一个侍中吗?”武则天以此为借口将李显废黜为庐陵王,并迁于房州。立第四子豫王李旦为帝,是为唐睿宗,武则天临朝称制,自专朝政。

郑衡八岁那一年,唐睿宗和亲,将一位公主嫁给吐蕃,吐蕃使者到皇宫来迎亲,唐睿宗特召郑念祖入宫表演魔术。也是唐睿宗一时高兴,允许在京七品以上官员可以携家眷入宫参加盛宴。

于是,郑念祖带着四个儿子入了宫,儿子的母亲也跟着。郑衡没有母亲,郑念祖就让陈氏跟着。

入了宫,奶妈陈氏却一反常态,对郑衡怂恿起来,说难得来一趟皇宫,叫郑衡到处逛逛。

郑衡哪里敢?站在那里没动。陈氏就悄悄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痛得他眼泪直打转。没办法,他只得被陈氏拽着,被动地跟着陈氏走。

没走出几步,一位管事的太监将他们拦住了:“什么人?竟敢在宫里乱闯?不想活了?”

郑衡吓得快哭了,陈氏却不慌不忙,指着郑衡说:“他是去给太子表演魔术,让太子解闷儿的。”

一听这话,太监像见了鬼似的,赶紧闪身让到一旁,呵斥道:“那还不赶紧去,磨蹭什么?”

说着话,太监还指了指西北方向。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皇宫西北角一处院落前,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个院落外面站满了带刀的侍卫,屋内还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两个侍卫一见郑衡,立即钢刀出鞘,双刀一架,拦住了郑衡和陈氏的去路。陈氏如法炮制。侍卫将郑衡周身上下细细地搜过一遍,才走近门去,将那扇紧闭的大门上挂着的大锁打开,叩了叩门环儿,然后迅速退回来。

一会儿,大门打开一条缝,叩门的侍卫大声通报了是怎么回事,然后对郑衡呵斥:“发什么愣?赶紧进去!”

郑衡一步一回头,怯怯地走进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郑衡透过门缝望到,陈氏已迈着碎步,顺着原路往回走了。

郑衡进到里面,看到一处奢华的床幔,那哭声就是从床幔后面传出来的。领他进来的宫女跪下来禀报:“太子殿下,有个小师傅来给您变魔术了,可要看看?”

“变魔术的?”哭声止住了,几个宫女赶紧将床幔撩开,就见一个年龄与郑衡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从床上爬起来,那男孩脸上布满水泡,就像被开水烫了似的。

男孩迫不及待地冲郑衡嚷:“你是变魔术的?快!快点给我变,将我脸上的这些泡都变没了!”

郑衡吓得当即就跪下了,说:“这个……我可变不了。”

一听说变不了,太子恼了,又哭起来:“变不了你还来这儿干什么?给我打!打他!”

真有两个太监立即就跑上来,将郑衡按在地上,直打得郑衡皮开肉绽。打完了,郑衡双手捂着屁股就往外跑,大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他拍着门叫开门,门外的侍卫威严地一声吼:“只准进不准出!你要再敢大声喧哗,就地正法。”

说话间,那两个太监又冲了过来,郑衡眼一黑,昏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用心良苦

郑衡醒过来时,已是晚上,太子已经睡着了,有个宫女正在给他受伤的屁股敷药,一边敷一边默默流泪。郑衡见这宫女眼熟,一问方知她正是陈氏的胞妹。在她的长吁短叹中,郑衡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天花是很难治的病,而且传染性极强,在这里服侍太子的人中,除了两名太医和两名太监以前患过天花不会再被传染外,其他的人,都有可能会染上。更何况,宫里有过先例,太子如果生天花死了,在他病中服侍的那些人,全要替死去的太子陪葬。

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小小的郑衡吓出一身冷汗来。那个陈氏,怎么如此歹毒?从胞妹那里得知太子染了天花,竟硬生生将郑衡推到了这生死交界的地方!

郑衡被关在这座房子里,出不去,再加上身上有伤,第二天,就发起烧来。到第三天,他脸上就开始痒痒,一照镜子,脸上已经像爆米花一样,爆出了许多小红点和水泡。他,被传染上天花了。

郑衡被关在那间房子里整整两个月,幸好,有太医呢,他没死,被治好了;更加谢天谢地的是,太子也痊愈了,大家不用陪葬了。所有人都被放了出来,因陪护太子有功,每人赐银百两。

抱着百两赏银回家,郑衡欢天喜地的,哪知道刚一进门,迎面就挨了父亲两个耳光。

郑念祖勃然大怒,呵斥道:“混账东西,进了宫居然敢到处乱闯,你是嫌不能给家里惹祸吗?”

郑衡委屈啊,他将整个事情都跟父亲说了。

郑念祖当即着人叫来陈氏,厉声问道:“是谁让你送郑衡去给太子表演魔术的?”

陈氏丝毫不怯,仰脸怪叫:“没有谁,就是我自个儿的主意。”

“你想干什么?”

陈氏眼一翻,吃吃冷笑:“让他染上天花呗,让你儿子短命!”

郑念祖那个气呀,叫来家丁,生生打断了陈氏的一条腿,将她轰出门去。

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劫之后,也许是郑念祖意识到郑衡可怜,开始关注起郑衡来。这一关注,他发现郑衡身上有另外三个儿子都没有的品性,郑衡从来都不言不语、不声不响,站在那里眼不乱看、手不乱动、脚不乱迈。这,恰恰是宫廷魔术师所需要的胆怯劲和沉稳劲呀,要知道,给皇上表演魔术,稍有差池,就可能掉脑袋给家族惹祸啊!

郑念祖从此对郑衡关心起来。

到郑衡十六岁那一年,郑念祖患了重症,便将几手看家的魔术悉数教给了郑衡,又带郑衡入宫晋见皇上,就这样,将宫廷魔术师之职传给了郑衡。郑衡的那三个哥哥和三个姨娘到病床前吵呀闹呀,但皇上都圈定了郑衡子承父业,他们再闹又有什么用呢?

成了宫廷魔术师后,郑衡像所有光宗耀祖的人一样,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母亲跟着荣光。他问管家,他的母亲葬在哪,他要帮母亲重新修坟。

哪知管家的一句话吓了他一跳,管家说:“你母亲根本没死啊!”

“没死?那她在哪?去哪了?”

“被你父亲打断了腿,轰出门去了。陈氏,就是你的生身母亲啊!”

管家将过去的事细细诉来。原来,陈氏只是一个丫环,有一天郑念祖酒后乱性,霸占了她,让她怀上了孩子。孩子出生后,郑念祖觉得,这件事传出去会辱没了他的名声,所以,他逼迫陈氏不能认郑衡为儿子,只能以奶妈自居。

难怪陈氏那么恨郑衡,原来,她是在恨郑家。可是,虎毒不食子呀,她当初怎么能将自己骗去太子那里?这个疑问,郑衡不当面问出来,心里实在憋得慌,他央求管家,一定要找到陈氏。

管家还真的找到了,陈氏被赶出郑家后,一直在一户人家当佣人,但半年前已经患了重病,被辞退了,现在,她一个人住在破庙里,已经奄奄一息了。

郑衡赶过去时,陈氏只剩一口气了,但见了郑衡,她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颤巍巍地拉着郑衡的手,说:“孩子,我的孩子,你终于出头了,妈的心思,没白费。”

郑衡并没有好口气:“你费的心思,就是打我掐我?就是将我送到太子那里,差点害死我?”

陈氏艰难地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说:“孩子,每个人这一生都会患一次天花呀。你说,是在皇宫里患天花,有太医给治着,这样活命的机会大呢?还是在普通百姓家,缺衣少药地活的机会大?更何况,我不让你患天花,你现在能、能……”

郑衡愣在那里,等他醒过神来,陈氏已经断了气。

在后来整理父亲的遗物时,郑衡找到了一本家谱,在家谱的扉页,郑衡爷爷的爷爷,也就是郑家第一位宫廷魔术师,写有一条遗训:“宫中之职,只能一子继业,故必慎择之。首选染过天花之人,次选沉稳性怯子孙。性怯则不惹祸,染过天花则不会中途夭折,如此,我郑家可永沐皇恩矣。”

郑衡傻了,这么说,父亲选择他接替宫廷魔术师一职,倒真的是因为他染上过天花。祖上有遗训呢,天花是要人命的病,没患过天花的人,如果接替了宫廷魔术师之职,又在任上患了天花死了,还没来得及将技艺传给下一代,郑家这荣华富贵也就到头了……

那么,陈氏是不是偷看过这条遗训,才会那样对待他?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陈氏是用她半辈子的辛酸,换来了郑衡一辈子的荣华。郑衡后来一生只娶一妻,那是他记着母亲,他不想让别人重复母亲悲惨的命运。

……

听罢,李陶不由感慨道:“这么说,是因为巴陵郡王命大才让郑郎君捡了一条性命?”

李陶所说的巴陵郡王正是当年唐睿宗的太子李成器。唐睿宗当皇帝没多久便让位给母亲武则天,武则天称帝后,改国号为武周,唐睿宗被贬为亲王,封号相王,李成器也由太子被贬为巴陵郡王。

郑衡苦笑道:“算是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西市偶遇

说话间,雅间的门开了,赵丰引着伙计端着酒菜鱼贯而入。

待酒菜摆好,赵丰对三人道:“这顿酒菜在下请客,诸位慢用,在下告辞!”

李陶起身道:“赵掌柜且留步,能否与我等同坐,我想问些事情。”

“自然可以,在下知无不言!”赵丰点头道。

待赵丰坐定之后,李陶问道:“这内府局太监一直如此鱼肉百姓吗?”

赵丰脸上露出了忧郁的神色:“这样的事情已经数年了,而且愈演愈烈。在他们的祸害下,我这永和楼从前年开始就已经在负债经营了,这两年来一直在苦苦支撑。”

“其实,这内府局还不算厉害的,要知道那宫市更为厉害。”郑衡在一旁插言道。

“宫市?宫市又是怎么回事?”李陶不解。

“宫中买宫外市场的物品,本来是由官吏负责的,可现在却派太监来主持。他们每日有几百人在长安东西两市和繁华市区,看人所卖的东西,只称‘宫市’便取物付款,究竟是真还是假难以分清,没人敢问他们是从哪里来,他们用百文钱买价值几千文的物品,还要索取进宫门时给看门人的钱和运入宫中的运费。有的百姓把物品带到市场去卖,甚至有空手而归的。说是‘宫市’,实际上是强夺。”

“难道就无人过问此事吗?为什么不想办法让陛下知道此事?”李陶义愤填膺。

郑衡一脸无奈:“这些人都是韦皇后的心腹,就算陛下知道了又有何用?陛下还不是得听韦皇后的?”

李陶若有所思。

好一会,李陶看向赵丰:“既是负债经营,赵掌柜为何不将永和楼卖于他人?”

赵丰满面愁容:“我何尝不想卖?当年我买下这酒楼用了八千贯,如今就算出两千贯也无人问津,谁都知道现在买这酒楼,就如同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李陶笑道:“赵掌柜,你这永和楼我出一万贯买下了,你准备好房契,我随时可以付钱给你!”

“李小郎君,这万万使不得,要知道……”赵丰惊呼道。

李陶摆摆手道:“赵掌柜,自古邪不压正,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报应的!”

赵丰异常感激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谢过李小郎君了!不过,一万贯太高了,您付五千贯这酒楼便是您的了!”

“赵掌柜,你不用客气,我说一万贯便是一万贯。再说了,我今后还要借重您呢,您不会推辞吧?”

“怎么会呢?李小郎君,你有事尽管吩咐!”

……

李陶告别郑衡与赵丰,向径直向西市行去。

刚到西市门口,便见一个白衣少年迎面跑来,后面有数人边追边喊道:“抓住他!”

李陶向裴岳施了眼色,裴岳会意,待那少年到了近前,裴岳突然伸腿一拌,白衣年猝不及防之下,一个狗吃屎便趴在地上窜出去好远。

后面几个汉子过来,冲着白衣少年便是拳打脚踢。

“住手!”李陶皱着眉头喊道。

那几人闻言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汉子对李陶道:“这位小郎君,此事与你无干,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李陶不紧不慢道:“怎么与我无干?若不是我,你们怎能抓住他,难道我连问一下都不行吗?”

“他在市场内摔碎了别人的瓷器!”

“不是我摔的,是他们自己摔的!”白衣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喊道。

“就算是他打碎了你们的东西,赔给你们便是,何苦要动手呢?”李陶已经看出面前这几个汉子不是什么善类。

“他若愿意赔,我们怎会如此麻烦?”那名汉子狞笑道。

李陶转过身来,对那名白衣少年道:“这位小郎君,你不是长安人氏吧!”

“在下巴蜀人氏!”白衣少年点头道。

“人常说,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是不是你摔碎了他们的瓷器,赔了他们钱便是,何苦如此狼狈呢?若是你身上没有钱,这钱我替你出了!”李陶对这白衣少年颇有好感,顿生慈悲之心。

“谢过小郎君好意,我也是无奈之举,已经赔过他们钱了,可他们却依然不放过我!”

“他只赔了两贯钱,这哪里能够?”那汉子在一旁恶声恶气道。

“两贯钱还不够?那你的意思,赔多少钱才算合适?”李陶不动声色地问道。

“至少也要一百贯,若实在没有,让他把腰间的长剑抵上也成。”

李陶向白衣少年腰间看去,见他果然挂着一柄长剑。

白衣少年抽出了宝剑,大怒道:“休想,这是我家祖传宝剑,剑在人在,要想拿剑先杀了我再说。”

“呦呵,你小子玩横的,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罢,几名汉子便操着家伙向李陶与白衣少年围拢过来。

“岳伯,把他们丢一边去!”

李陶吩咐完,便对白衣少年道:“在下不分青红皂白拦住了小郎君的去路,差点助纣为虐,望小郎君见谅。”

白衣少年刚要答话,却见追赶自己的那几名汉子已经被裴岳像麻袋一般丢出去好远,不由嘴张的老大。

“你们等着!”领头的那名汉子,怨毒地看了一眼李陶等人转身离开了。

李陶丝毫不理会那些人的目光,拉着白衣少年的手道:“我也是初次来这西市,听说西市小吃繁多,走,我请你,为你压惊!”

白衣少年有些犹豫:“这……”

李陶玩笑道:“怎么?难道是怕我讹上你的祖传宝剑?”

白衣少年尴尬道:“怎么会呢?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与白衣少年向前走了没几步,便见到一处客人颇多的店铺,李陶转头对裴岳吩咐道:“岳伯,你去问问,这是什么去处,为何生意如此兴隆?”

裴岳笑道:“小主人,不用问了,此处我来过,这是有名的西市饮子,所说喝了可以治百病。”

“哦?”李陶来了兴趣:“走,我们去瞧瞧!”

三人好不容易找着位置坐下,裴岳笑道:“小主人,此处生意好的出奇,还要等一会才能轮到给我们上饮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偶像

李陶呵呵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反正我们也有时间,岳伯,不如你给我讲讲这西市饮子的来历,让我也长长见识!”

“是,小主人!这西市饮子最初不过是江湖郎中用来糊口的,江南有一家四口,因家乡遭遇灾荒,生活困顿,不得已全家背井离乡流落到了长安城。但全家上下,毫无谋生技能,如何填饱肚子,实在是头等大事。凑巧隔壁有个守寡老太太生了病,又无多余钱医治,这家父亲原本是个私塾先生,授课之余曾钻研过几年药书,本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原则,当下试着开了个方子,让女儿抓了副药给老太太喝了,不想老太太过了两天竟然生龙活虎,疾病全消。消息传出,有附近的人家也来找这朱先生看病,也都奇迹般治好了。朱先生的女儿灵机一动,当下劝说父亲开个小铺子,专门卖这治病的灵异汤药。朱先生还心存犹疑,因为他的汤药方子,所用不过三四味普通药材,而且价格都极其低廉,对于治病,实在毫无把握。但架不住女儿再三劝说,终于硬着头皮上阵。又给汤药起了个名子叫“饮子”,于是“西市朱家饮子”药铺终于开张。没想到铺子开张之后,生意意外的火爆,前来买汤药的人络绎不绝。起先也有人询问药方、病理,要求号脉问诊,但朱家女儿十分伶俐,一律挡驾,只说花五十文钱买一剂饮子吃了就可治病,来人将信将疑,只得拿了饮子回家先试,一试之下啧啧称奇。似乎不管你是什么病,只要这药一进口,病就全好了。于是治病神药的名声不胫而走,饮子的售价也上升了一剂一百文钱,就这样还是供不应求。人们不分远近,全来这里买药,每天门庭若市,宾客无数,喧哗声充满京城,甚至有人拿着钱守在门口,为买一剂药等上六七天,最后也没买到药的。朱家人于是在西市换了现在这个大的宅院,前面临街屋舍做店面,后面院子住人,全家齐齐上阵,在大宅后院里支上大锅,白天黑夜连轴转,切药、煮药一刻不停,以便让饮子销售不间断。就这样短短几年时间,朱家已经迅速致富,成了京城富户,而西市朱家饮子也因

‘千种之疾,入口而愈,百文一服’被誉为京城一绝。”

“客官,你们的饮子!”小二端着饮子对三人招呼道。

“我倒要尝尝,看看……”

“闪开,闪开!”李陶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一群人朝着店铺而来。

刚才追白衣少年的那几个汉子,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几个汉子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人。

之前吃过亏汉子对着身后领头的人道:“就是他们!”

“岳伯,我可不想有人打扰我们的雅兴!”李陶叹了口气道。

“小主人,我明白!”裴岳起身向那几人走去。

“小郎君,他们可能是官差,可不能乱来呀!”白衣少年担忧道。

李陶毫不在意道:“不用管他们,来我们尝尝这西市饮子!哦,对了,我还没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在下李白!”

“啊!”李陶彻底石化了。

“啊!”李白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陶没想到眼前的这人便是后世那位脍炙人口的诗仙,他怎能不感到震惊。

李白的不可思议是因为裴岳的武力太强悍了,三两下,便将十几人扔到了一边,居然没费吹灰之力。

裴岳看着落荒而逃的那些人,拍拍手摇头道:“怎么还是老一套,又让我等着!”

待裴岳回来,见到李陶的表情吃了一惊:“小主人,你怎么了?”

李陶这才醒过神来,他使劲摇摇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叫李白,那你一定会做诗了?”

李白并没有回答李陶的问话,而是死死地盯着裴岳,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你,你,你能不能收我做徒弟,我想跟你学武功!”

李陶一见不由哭笑不得,自己如此崇拜李白,而李白却对自己视而不见,反而将裴岳作为自己的崇拜偶像。

裴岳一本正经对李白道:“收不收你做徒弟我说了不算,得小主人说了算!”

李白这才转向李陶:“不知小郎君尊姓大名!”

“我叫李陶!”

“哦,李小郎君,不知你可否……”

裴岳在一旁插言道:“小主人,又有人来了……”

李陶挥挥手道:“扔出去!”

裴岳小声道:“小主人,恐怕,这次没有那么容易了!”

“哦?”李陶抬起头来,原来熙熙攘攘喝粥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们三人被百十名衙役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么大阵势!”李陶嘴里嘀咕着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冲着那群衙役喊道:“你们谁是领头的,站出来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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