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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传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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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阵势!”李陶嘴里嘀咕着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冲着那群衙役喊道:“你们谁是领头的,站出来与我说话!”

“大胆刁民,竟然敢殴打官差,还不束手就擒!”其中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大喝道。

“我束手就擒?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束手就擒?”李陶不屑地问道。

穿官服的中年人见李陶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他有意将语气放缓道:“我乃京兆尹陈适!”

“京兆尹是个什么官?”李陶扭头小声问道。

裴岳答道:“就是长安的郡守!”

“哦!”李陶这才明白过来,这是长安的最高长官。

“不知京兆尹找我有何事?麻烦你快点,我还忙着呢!”李陶问道。

陈适顿时语塞: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像眼前这个少年如此嚣张的!

陈适旁边的一个魁梧汉子大声道:“你殴打官差,我们京兆尹大人特来缉拿你归案!”

“哦,缉拿我归案,我知道了!”李陶这才明白对方原来是抓捕自己的。

不对呀,自己什么时候殴打公差了?干嘛要抓捕自己。李陶突然醒悟了,他问道:“等等,我什么时候殴打官差了?”

陈适指着十几个鼻青脸肿的汉子道:“他们难道不是让你打伤的?”

李陶仔细一看,那些汉子正是前后两批分别被裴岳修理过的那些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来头不小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官差?那为什么不穿官服?”李陶瞪大了眼睛。

“他们都是为京兆府服务的,虽然没有官服,但与官差并无两样!殴打他们就等同于殴打官差了!”陈适脸色阴沉道。

李陶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些欺行霸市坑蒙拐骗之人都是你京兆尹派出去的,怪不得呢!”

“来人,将三名人犯拿下!”陈适下令道。

“慢着!”李陶大喊道。

“你还何话可说?”

李陶慢条斯理道:“我听说能做京兆尹的都是八面玲珑极有眼色之人,否则这官也做不长,不知你怎么认为?”

陈适听了李陶话愣住了,不知他是何意。

李陶像是自言自语道:“想想也是,这长安是天子脚下,有权有势之人多如牛毛,大街上随便拉几个人出来说不定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臣,哪一个也不是京兆尹惹得起的。若是没有眼力劲,这官如何能做的长!”

陈适从李陶的话中听出些端倪,似乎面前这少年并不简单。李陶的话一点都没错,陈适做了这京兆尹之后,还真是一天好日子没过过,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要没有眼力劲他还真做不下去。长安大大小小的人物他都刻在脑了里了,面前这个少年却眼生的狠,似乎从未见过,莫非是个骗子?

为了保险起见,陈适还是决定对李陶客气些:“不知小郎君尊姓大名?”

李陶却并不客气:“还不到时候,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陈适越发肯定李陶身后背景不简单,他不急不恼道:“小郎君,我职责所在,必须要带你到京兆府询问,请您配合一下。”

“到京兆府?”李陶点点头道:“好,我跟你去!不过,你得稍微等一下!”

说罢,李陶正欲转身。

“站住,你当京兆府的捕快都是摆设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说话的还是陈适身边的那个汉子。

“不知这位是?”李陶笑嘻嘻地问道。

“我是京兆府的总捕头马鸣!”汉子威严道。

李陶点点头指着李白道:“马捕头,我只是与朋友道个别,难道不能行个方便吗?”

马鸣依然板着脸道:“不用道别了,你这位朋友也脱不了干系,他得与你同去京兆尹府!”

李陶面上露出喜色:“这敢情好!我们喝了这碗饮子便与你们去!”

“放肆!”马鸣怒喝道:“来人,将人犯拿下!”

李陶却似没听见一般向李白走去,几名衙役掂起铁尺便向李陶冲去。

还没近身,这几名衙役便如撞到了墙上一般跌了出去。马鸣眼睛眯了起来,他看得出来裴岳是个高手,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他却不能丢了面子。

正当马鸣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却听到陈适喊道:“总捕头,退下吧!”

“府尹……”马鸣不甘地喊道。

“我自有分寸,退下!”陈适面无表情。

李陶端起饮子对李白道:“有没有兴趣同我去京兆尹府看看?”

李白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好半天才说道:“李小郎君,是我连累你了!”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来,干了!”说罢李陶一饮而尽。

李白点点头,也是一饮而尽。

“走吧!陈府尹!”李陶走到陈适面前道。

“等等!”马鸣又喊道。

“总捕头又要做什么?”李陶斜眼看着马鸣道。

“让他把武器交出来!”马鸣指着李白道。

“不可能!”李陶想也没想就拒绝道。

“那我就强行缴械了!”

“你敢!”李陶针锋相对。

“马鸣,你退下!”陈适的声音又响起。

“府尹,你怎么能……”马鸣又急又气,说不出话来了。

“李小郎君,请!”陈适越发客气。

……

“马总捕头,人送走了吗?”低头沉思的陈适问道。

“府尹,送走了!”马鸣心情低沉。

“他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来头肯定不小,崔侍郎与大师兄来接他的时候,对他非常客气。”马鸣苦笑道。

说到这里,马鸣自言自语道:“崔侍郎巴结权贵还说的过去,可大师兄从来就不屑于与权贵交往,今儿是怎么回事?”

“连雷雨都不敢怠慢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小人物呢?幸亏我当初长了个心眼,不然这麻烦就大了!”陈适心有余悸道。

“府尹,咱们天天看着这帮鸟人的眼色度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你不知道外面的老百姓怎么说我们的,我连出门都觉得抬不起头来!”马鸣恨恨道。

“马鸣呀,我知道你过的憋屈,你以为我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俗话说,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我也想为民伸冤,可我们没那本事呀!你信不信,我们若有丝毫异动,轻则丢官罢职,重则连性命都保不住。换了别人来顶我们俩的位子,老百姓的日子更难过!”

“唉!”马鸣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

正月十二,李陶与李白正在说话,裴岳走进屋内,递给李陶一张请柬。

李陶打开迅速扫了一眼,然后对裴岳道:“岳伯,你带李白去练一会剑吧!”

裴岳知道李陶有事,心中会意,对李白道:“李小郎君,请!”

“师父!您请!”李白恭恭敬敬道。

“我说过,我不是你师父!”裴岳说罢率先出了门。

李白吐了吐舌头,迅速紧跟而去。

待裴岳与李白出去之后,李陶再次拿起那张请柬看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好戏开场了!”

……

正月十三午时,李陶走进了一处豪华的府邸。

“陶儿,你可算来了!”一个神采秀丽,仪容淡雅的妇人迎了上来。

妇人秀眉凤目、雪白玉容间,隐隐透着如醉酒般的浅晕,浅笑间、颊边微现梨涡,虽是早已过了不惑之龄,但岁月荏苒、淀积浸透在那秀丽绝伦的容颜上,也只添得几许沉润端庄之气。

李陶见过面前的妇人,但却没有与她说过话,她正是此次邀请自己赴宴的太平公主。

第一百九十五章赴宴

此时李陶见太平公主异常热情,也满脸堆笑上前恭身道:“陶儿见过姑婆!”

太平公主指着身边的一位女子道:“陶儿,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被称为大唐第一才女的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额头刺有一朵红色的梅花,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李陶彬彬有礼道:“李陶拜见上官昭容。”

上官婉儿点点头,也向李陶回了一礼。

太平公主又指着另外一人道:“这位是……”

李陶笑道:“姑婆不用介绍了,崔侍郎和我早就是老相识了!”

崔湜上前施礼道:“下官见过蓝田王。”

李陶上前拍着崔湜的肩头笑道:“老崔,你忘了以前是怎么喊我的?若你还当我是自己人,就不该喊那捞什子蓝田王了!”

崔湜讪讪笑道:“李小郎君!”

“这就对了嘛!”李陶脸上洋溢着笑容道:“老崔,今日我们就借姑婆的酒一醉方休!”

太平公主见了李陶这一番表现,眼中流露的异彩一瞬即逝,盈盈笑道:“放心,我这里酒管够!”

太平公主引着三人到客厅坐定:“今儿也没有外人,就咱四个,玩的开心便好!”

李陶拍手笑道:“姑婆说的是,我可是最喜欢玩的了,不信您可以问老崔。在长安的这些日子,都快憋死我了!姑婆,你这有什么好玩的?”

太平公主悄悄瞥了一眼上官婉儿,有些为难地对李陶道:“陶儿,姑婆有件事求你!”

李陶闻言一愕,尔后大大咧咧道:“姑婆有何事只管说来,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我与别人打了一个赌,三日内做到一件事情,可今日已是第三日了,我始终没有做到,只好求陶儿你帮我了!”

李陶脑中飞速旋转,猜测太平公主打的是什么算盘,嘴上却道:“有何事竟能难得住姑婆,说来让我听听!”

太平公主朝着厅外顺喊道:“拿进来吧!”

一个侍女端上来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似乎还有个制钱。

太平公主拿过那瓶,里面的制钱便悬空了。李陶定睛一看,原来这瓶子里有一根细线,细线的一头拴着那制钱,另一头连着瓶塞,塞子已经把瓶子完全密封起来。

“我需要做的便是不能打破瓶子,不去掉瓶塞,把瓶中的棉线弄断!”太平公主道。

李陶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太平公主是何意。若仅仅是与别人打个赌要自己帮忙,打死自己李陶也不会相信。

要知道,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太平公主是一个有政治才华的女人,早在武则天执政时期,她就常常为武则天出谋划策,武则天甚至让她帮忙除掉了给自己制造了很多麻烦的男宠薛怀义。

武则天晚年,张易之兄弟倚仗武则天的宠爱,权势冲天,大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势头。武则天长安元年,张氏兄弟将私自议论他们的邵王李重润、其妹永泰郡主、妹夫魏王武延基下狱逼死。这就不仅得罪了李氏,也得罪了武氏,迫使他们联合起来反对二张。

神龙元年,张柬之等起兵诛二张,太平公主参与了政变,迫武则天传位于中宗,改“周”为“唐”,她因功被封为“镇国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的用人眼光,远胜于两个哥哥李显和李旦,堪比武则天,她喜欢仗义疏财,经常接济士人,因此士人都称赞她,愿意追随她。

上官婉儿号称“巾帼宰相”,她的爷爷在唐高宗时位居宰相,后因犯罪被杀,刚刚出生的上官婉儿与母亲郑氏同被配没掖廷。上官婉儿自幼聪慧,过目不忘。

仪凤二年,武则天召见上官婉儿,当场命其依题著文。上官婉儿文不加点,文章流畅优美,字迹工整秀丽。武则天看后大悦,随即免去她的奴婢身份,让其掌管宫中诏命。此后,武则天所下制诰,多出上官婉儿的手笔。

武则天死后,被唐中宗封为昭容,正二品官职。按照惯例,朝廷文告均由名儒学士草拟,但在中宗朝,上官婉儿以一人之力,批复四方的表奏和草拟朝廷的政令,文学修养由此可见一斑。

上官婉儿还向唐中宗进言,设立修文馆,大肆征召天下诗文才子,每逢出游,上官婉儿均替中宗、韦后和安乐公主赋诗数首,诗句优美,有些甚至被当时的人传唱一时。对大臣所作之诗,中宗又令上官婉儿进行评定,名列第一者,常常大加赏赐。

上官婉儿不仅是一位多情才女,还是一个工于心计的政治老手,在“神龙政变”中,武则天被赶下台,大多宫女参与其中,武则天却毫不知情,拦下情报的就是武则天身边的上官婉儿。

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二人此次寻到自己的头上,究竟是何意呢?

就在这一瞬间,李陶无意间发现,二人的目光一触即分,颇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李陶心中一动:莫非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两人已经联手了,她们二人准备共同对付韦氏了?

韦氏与安乐公主多次诬告太平公主与相王李旦,最危急的时候李重俊进行了兵谏,以自己的死免去了他们的一劫。太平公主与韦氏已势同水火,为了自保也必须要对付韦氏。

上官婉儿在朝几十年,周旋在各大政治势力之间屹立不倒,凭借她的聪明才智,怎会看不出韦氏气数已尽,另谋出路太平公主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联手,这可是不小的一股势力,若真是这样,那她们此次宴请自己的意图就不言而喻了,肯定是为了试探自己。

本来到太平公主府赴宴之前李陶已经打定了主意,准备韬光养晦装傻到底的。此时他想通了这一点便改变了主意,他必须要争取这两股势力,装傻肯定不行了。不但不能装傻,而且还要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容小觑,只有这样自己才会能讨价还价的筹码。

第一百九十六章神仙方术

“这算什么本事?”李陶淡淡一笑道:“我可以自始至终不碰瓶子一下,便将线弄断。”

“怎么可能?”太平公主不信道:“除非你有神仙方术。”

李陶摇头道:“我虽然没有神仙方术,可我有办法做到。”

太平公主不信道:“陶儿,你若是弄不断,待会可要罚你酒了!”

“我若是弄断了呢?”李陶微笑问道。

“那待会我自罚三杯!”说到这里,太平公主别有意味道:“不但如此,上官昭容也会亲自向你敬酒!”

李陶看了一眼上官婉,对太平公主道:“那好,一言为定!”

太平公主点头道:“概不反悔!”

双方诺成,李陶的目光便在房间内寻索,想找到一样符合心意的器具。

崔湜见他视线飘忽不定,以为李陶心里没底,不由关切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李陶突然瞄见墙角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琉璃瓶,被当做花瓶摆设在那里,便笑道:“我想取用一下那个瓶子。”

“只管拿去。”太平公主一挥手,崔湜便花束拔掉,将那瓶子递给李陶。

看到那溜圆的瓶肚,李陶心中一喜,笑道:“一事不烦二主,麻烦老崔再弄些清水来。”

崔湜点点头,亲自去端了盆清水过来。

李陶先将瓶内洗涮干净,再用清水倒满,微笑道:“请姑婆移步屋外。”

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对视了一眼,跟着李陶来到了屋外。

虽然只是正月时分,可正午的日头还是让人觉得暧洋洋的。

但见李陶将透明琉璃瓶搁到一张圆桌上,然后手持另一个同样的圆瓶,站在日头底下,那持瓶的手还微微移动,就像在请神扶乩一般。

整整一刻钟时间,李陶动也不动,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也沉得住气,静静地站在李陶身后。

崔湜傻傻问道:“李小郎君,你不会是想这样把线弄断吧?”

话音未落,就看见那瓶内似乎升起一丝黑烟,紧接着又听到“叮当”一声,那枚制钱便消失不见了,应该是掉落瓶底。

太平公主三人惊讶的合不拢嘴,对视一眼,齐声道:“他是人是鬼?”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瓶中的丝线突然从中段自燃烧断,而李陶自始至终没有靠近那瓶子三尺之内,只是举着那个装了水的瓶子站在一边而已,太平公主感到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上官婉儿最先回过神来,咋舌道:“这是咋回事啊?”

李陶本想装神弄鬼一下,以增加自己的神秘感,但见到这些人反应如此强烈,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苦笑一声道:“不要胡思乱想,这不过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法子而已。”

上官婉儿感慨道:“蓝田王,你从是哪本书上看到的啊?”

“西汉的《淮南万毕术》中说‘削冰令圆,举以向日,以艾承其影,则火生。’”这是存在穿越前记忆里的东西,是以李陶回答的十分流利。

“什么?用冰引火?”太平公主吃惊道,她只听过“冰火不相容”,却没听过“冰能生火”,不由望向崔湜与上官婉儿,希望他们能辨一下其中的真伪。

崔湜暗暗脸红,这本书他只听说过,却没有看过。其实这本书并不是什么孤本残本,只是当了官太忙,哪有闲心读那些杂七杂八的书籍。

上官婉儿读书颇多,对这句话还是有印象的,她微微沉吟问道:“不错,却有这句话,不过书上说‘削冰令圆’,你可没有拿冰啊。”

李陶微笑解释道:“所谓削冰令圆,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透明的弧面罢了。学生现在用盛满水的透明圆肚瓶,效果也是一样的。”

“就用这个瓶子引火?”太平公主吃惊道:“这是怎样一个道理呢?”

“正午太阳光本身就毒辣无比,在经过这瓶子时光线又汇聚到一点,便相当于把热度增加了好几倍。”李陶用尽量平实的词汇解释道:“将这个点移到棉线上,棉线受热不住,便烧着了。”

太平公主虽然基本上没听明白,但还是佩服得连连赞叹。

上官婉儿对太平公主施了个眼色道:“公主殿下,您今日请客不是让我们站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哪里哪里,三位里边请!”太平公主会意,赶忙说道。

李陶知道,太平公主第一个考验暂告结束了。

桌上摆着八盘荤素冷拼,每个座位前还各摆着一份名贵水果、一份糕点小吃。至于杯盘餐具之类自不消说,在位上整整齐齐摆得妥帖。

太平公主坐了上座,上官婉儿则做了主座,李陶被安排在与太平公主相对的宾位上,崔湜则在李陶的下首陪坐。

接着便有侍女传菜,山珍海味,各色荤素是应有尽有。似乎是事先得了吩咐,侍女尽将些色香诱人的菜肴搁在沈默面前。

李陶始终仪表端庄,目不斜视,仿佛对任何胗馔司空见惯,根本没有任何意动。

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心中越加奇怪,李陶一直生活在乡间,肯定免不了沾染些粗鄙习气,谁知竟是如此这般温文尔雅。

“难道他是装出来的?”太平公主暗道:“我今日可是特意准备了吃食,就算皇宫内也不一定会有,这都已经过晌了,我尚且饥肠辘辘,何况是他呢?”

想到这里,太平公主笑道:“陶儿,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吃些东西点心,一会再饮酒吧。”

“谨听姑婆安排。”李陶点点头。

四人开始各自用餐,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一边吃一边偷眼打量着李陶。李陶慢条斯理净手持碗,吃饭非常斯文,心知这仪态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二人不由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吃罢了主食,太平公主笑眯眯的举起酒杯道:“陶儿,我说话算话,现在自罚三杯!”

说罢,便连饮三杯。

喝完太平公主又向李陶敬酒,上官婉儿与崔湜只好举杯陪着。

接连敬了三个,席上也喝了三圈,按说该停杯吃菜了。却听太平公主道:“好歹都算文人,不如我们来行个酒令,对上了吃菜,对不上罚酒,陶儿你意下如何?”

第一百九十七章酒令

“这法子甚好。”上官婉儿也呵呵笑着附和道:“公主殿下不妨出令。”

这种游戏同样也是崔湜的最爱,他也不担心李陶,他知道凭李陶的急智,绝对是个中高手。

微一沉吟,太平公主笑道:“我们不如就说‘四言八句’吧,一人出一个题目,就从我们上官才女先开始吧。”

所谓四言八句,顾名思义,便是连说四个长短句,合辙押韵自不必说,还得符合出题人的命题。

上官婉儿称善,微一沉吟,便莞尔笑道:“我的题目是不明不白,明明白白,容易容易,难得难得。”

按规矩,出题者必须接着自答一个,只听上官婉儿笑道:“雪在天上,不明不白;下到地上,明明白白;雪化为水,容易容易;水化为雪,难得难得。”

崔湜大声称善,让上官婉儿脸上一红,小声嗔道:“你就不能小声些吗?”

崔湜嘿嘿一笑便不说话了。

太平公主打趣道:“**眼里出西施,崔侍郎这是情不自禁呀!”

李陶此时心中却有些复杂,按理说上官婉儿是李显侧封的昭容,不应该在这里与崔湜打情骂俏,可李陶却一点也生不出他们的气来。

上官婉儿夹了一筷子醋鱼到小盘中,笑道:“我现在能吃菜了,下一个该轮到公主殿下了!”

太平公主寻思片刻,便笑道:“墨在夜中,不明不白;写出字来,明明白白;墨变为字,容易容易;字变为墨,难得难得。”

说完,太平公主也夹了一筷子菜道:“你们俩谁来?”

李陶朝着崔湜道:“老崔,你也不用跟我客气,你先来吧!”

崔湜果真不客气,朗声道:“坛在窑中不明不白,拿将出来明明白白,大坛装小容易容易,小坛装大难得难得。”

崔湜夹了菜,把目光转向李陶道:“就剩你了。”

李陶一指桌上的酒壶,呵呵一笑道:“酒在壶中,不明不白;倒进杯里,明明白白;我要吃酒,容易容易;酒要吃我,难得难得……”

三人东倒西歪笑一阵,却也没法说他错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太平公主道:“轮到我了,我的题目是‘团团圆圆,牵牵连连,千千万万,千难万难’。”

说着太平公主高声吟出早就想好的八句道:“旭日东升,团团圆圆;天上彩云,牵牵连连;夜空星儿,千千万万;要摘下来,千难万难。”

上官婉儿是才女,自然难不住,她一拍巴掌笑道:“池中荷花,团团圆圆;叶下藕根,牵牵连连;藕断有丝,千千万万;用它织布,千难万难。”

众人连声叫好,虽然这句子不如吕县令的雅致,但一个是出题者,一个是应答者,两者孰难孰易,不言而喻。

崔湜拿着筷子敲一下碗,苦笑道:“饿着。”然后饮一盅白酒。

李陶看了一眼崔湜,以崔湜的才学对此题那是小菜一碟,心知他是故意装作对不上,待会无论谁输了,有他在前面垫底,也不会太难堪。

李陶是最后一个,心里早打好了腹稿,嘿嘿一笑道:“四人围坐、团团圆圆;觥筹交错、牵牵连连;行过酒令、千千万万;罚我喝酒,千难万难。”

“哈哈哈哈……”太平公主爆出一阵欢畅的笑声,擦着眼泪拍桌子道:“你这个小家伙,刁钻的很呐。”

几杯酒过后,上官婉儿已已面若桃花,她起身道:“蓝田王,妾身想与您单对,不知可否赏脸?”

太平公主拍手笑道:“能让上官昭容单对的人还真不多,陶儿你就应了吧,让我们也一睹为快!”

李陶知道躲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大大方方道:“恭敬不如从命!”

“听我的上令!”上官婉儿笑吟吟道:“上联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水,水落石出。’”

这四句首尾相衔,且层层相克。

“溪水归河水,河水归江,江归海,海阔天空。”

李陶的四句同样首尾想衔,且层层相生。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上官婉儿又出一上联道。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李陶眼皮不眨一下对道。

“晶字三个日,时将有日思无日,日日日,百年三万六千日。”

“品字三个口,宜当张口且张口,口口口,劝君更尽一杯酒。”李陶呵呵一笑道。

上官婉儿钦佩道:“蓝田王才思敏捷,妾身不及,但我还有一令,你要是能对上来,今天就算你赢了!”

方才一番针锋相对,上官婉儿其实已经彻底服气了,只不过生性高傲,不认识一个输字罢了。

李陶颔首笑道:“上官昭容不愧是大唐第一才女,,我已是黔驴技穷了,只能勉力而为之了。”

太平公主在一旁道:“陶儿,你与上官昭容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今日可是大饱眼福,大开眼界啊。”

崔湜也点头附和道:“实在是太过瘾了。”

“我看不如这最后一对,我们权当切磋,不分什么胜负了?”太平公主接着笑道:“自古便是文无第一,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上官婉儿知道太平公主这是给她台阶下,笑道:“好吧。”说着清清嗓子道:“这次我们来个宝塔词。”

“对一七令吗?”李陶微笑问道。

宝塔词又称《一七令》。从一字到七字句逐句成韵,或叠两句为一韵。因为每句或每两句字数依次递增,形如宝塔,因而得名。

自古只听说有人做宝塔诗、宝塔词的,却没听说有人拿这个对对子。为什么?因为这个太难了,不仅要严守字数、逐句成韵,而且每一句都跟对方对上,末了对完之后,所有的七句还得完美成诗……要兼顾的东西太多,往往顾此失彼,还没听说有谁对上来过。

上官婉儿点点头,吟出了第一句:“竹,竹。”

太平公主不知道厉害,崔湜却识货,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更困难的双叠句!

李陶轻轻起身,走到窗边凭栏而望,长舒一口气道:“诗,诗。”

竹之清高唯有诗之奇崛可配,在立意便不输。

第一百九十八章上元节

但还要看下面的,上官婉儿轻声道:“森寒,洁绿。”

李陶微笑道:“绮美,崛奇。”

“湘江滨,渭水曲。”上官婉儿也跟着起身,走到李陶面前道。

“锥心悲,展颜喜。”李陶轻声应道。

“帷幔翠锦,戈矛苍玉。”上官婉儿声调微高道。

“春花秋月,江南烟雨。”李陶也跟着笑道。

“心虚异众草,节劲逾凡木。”上官婉儿高声道。

“调清金石怨,吟苦鬼神悲。”李陶朗声应道。

“化龙杖入仙陂,呼风律鸣神谷。”上官婉儿步步进逼道。

“林喧竹语如诉,岩静泉声似泣。”李陶一步不退道。

“月娥巾帔静苒苒,凤女笙竽清蔌蔌。”上官婉儿紧紧盯着李陶的双眼。

“清吟浅唱神女醉,骊词华章仙子迷。”李陶如有神助的应和道。

“好!”太平公主与崔湜大声叫起好来。

就在二人以为双方就此收场时,上官婉儿却继续吟道:“林间饮酒啐影摇樽,石上围棋清阴覆局。”

竟然出了第八句。

李陶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一字一句道:“月下虞姬举觞醉舞,江边霸王仰天悲叹。”

“屈大夫逐去徒悦椒兰,陶先生归来但寻松菊。”上官婉儿不依不饶道。

“琵琶行伤怀珠玉含泪,出塞曲铁胆尘沙卷石。”李陶已经额头见汗。

“若论檀栾之操无敌于君,欲图潇洒之姿莫贤二仆。”上官婉儿说出最后一句,便默不作声的看着李陶,表情十分的复杂。

“公认诗歌之盛莫过汉唐;但求风雅之极还看周楚!”李陶感着自己已经空掉了。

好在上官婉儿也没词了,向他深深一躬道:“受教了。”

“不敢当。”李陶赶紧还礼。

……

双方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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