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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驴走江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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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得想法子把张小果姑娘弄到伏龙谷去,让她跟少爷两人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再顽固的种子也能发芽开花结出硕大的果实。
小九嘻嘻一笑,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伏龙谷的景致,说的天花乱坠,怎么夸张怎么来,好像世间除了伏龙谷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鸟不拉屎的大沙漠。
张小果听得目瞪口呆,眸子亮晶晶的写满憧憬,恨不得立即生一对翅膀飞过去。
小九歪着脑袋打量张小果,料想她定是动了心,又是嘻嘻一笑,赶紧趁热打铁勾引她,“姐姐不如跟我们回伏龙谷吧?”
张小果思量半天,正要答应下来,便感觉到背后袭来一阵极微弱的风,不是夜风而是人施展轻功带起的气流。
她脸色一变,拉起小九就跑,纵身跳入园子。
小九不停拍着心口压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屋顶,白衣胜雪,似要与满月夺辉。
“少爷?!”小九激动地挥手大喊,太好了,园子里总算又多出一个大活人。
张小果揉揉眼睛,惊道:“不对!萧月白背上还背着一个人呢。”
萧月白轻飘飘地落下来,甩手就把背上的人丢出去。
“咚”一声,是脑袋撞到树根的声音。
张小果赶紧凑上前看,“咦”一下,这不是青龙帮帮主龙啸天么?怎么被萧月白弄晕了。
小九蹲下身子,摸着下巴看看龙啸天,再看看萧月白,叹声气道:“少爷,人家好歹一帮之主,怎能把他弄得半死不活呢?”
萧月白淡淡地瞥他一眼,道:“不管他。”语落,纵身一跃,便跳到树顶,解开绳子把龙闭月尸首慢慢放下来。
张小果一个激灵,跳的远远的,分明不敢正视龙闭月的脸,却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飞快瞥一眼立即收回视线,只看到萧月白的屁股。
他蹲在龙闭月尸首旁边,正巧将龙闭月的脸挡住。
张小果长长吐一口气,一转头就看见小九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赶紧抬起下巴,挺直腰板,摆出一副“我是如花寨小霸王,我怕谁”的嚣张模样。
小九拉拉张小果衣袖,低声道:“姐姐,龙闭月是不是在笑啊?”
张小果心里一抖,严词否认:“胡说,人死了怎么还会笑呢。”
小九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是啊,人死了怎么还会笑呢,必定是看错了。”
说着,便拽住张小果衣袖,直往树底下拖,“反正有少爷在,什么都不用怕。”
张小果心里又是一抖,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其实她并不是害怕尸体,而是龙闭月的表情实在太过诡异,看的心里直发毛,很不舒服。
萧月白低头细细打量龙闭月尸首。
她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颈部、双手等□在外的地方一丝伤痕都没有。莫非是中毒身亡?
江湖之大,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种毒物能让人在死后咧开嘴笑的。
诡异,着实诡异。
萧月白观察半天,依稀能感觉到龙闭月死前绝望的恐惧与强烈的不甘。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如此恐惧,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不甘?
萧月白理不出一点头绪,今日所遇之事比以往任何一件都要棘手。
张小果蹲在萧月白身后,探出半颗脑袋,盯着龙闭月的身体看,半晌,奇怪道:“咦?龙姑娘身上怎么没有伤痕?难道致命的伤是在里面。”
致命的伤在里面,里面……莫非是?
萧月白眸子豁然一亮,记忆深处飞快闪过一个名字“罗烟掌”。
二十年前,逍遥派掌门罗烟自创一套掌法命名“罗烟掌”。共有七七四十九式,其中最后一式名为“香消玉殒”。中掌者看似毫发无伤,体内五脏六腑却是在瞬间爆裂,并且死后半个时辰之内,尸体会发生奇妙的变化。
难道说龙闭月是在半个时辰之前被人害死的?
逍遥派行事向来低调,怎会突然间在江湖兴风作浪,况且逍遥派与青龙帮并无过节。
萧月白思来想去,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伸手去解龙闭月腰带,却在触到她身子之前募的停住,回头对张小果道:“小果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张小果脑袋往后一仰,警惕道:“什么忙?”
萧月白指指龙闭月尸首,淡然道:“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想让小果姑娘帮忙解开腰带看看她胸口是否有伤。”
男女授受不亲?!张小果眸子瞪得滚圆,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她转了转眼珠思量片刻,道:“要我帮你也行,除非你向武林巡逻队证明我不是张羽翎。”
萧月白点点头,唇角一掀,“此事不难。”
张小果合掌朝龙闭月尸首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龙姑娘,我不看你身体就不知道你为何而死,不知你为何而死就找不到杀你的凶手,所以我是在帮你,可别怪我啊,要怪就怪萧月白,得罪了得罪了。”
她一面念叨着一面小心翼翼地解开龙闭月的腰带,扒开衣服低头一看额头“噌”一下冒出一层冷汗。
一个鲜红的掌印正中心口,周围是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乍一看宛若一朵傲然绽开的红梅花。
张小果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伤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江湖中有哪门子功夫能造成如此伤痕。
萧月白觉察到张小果的呼吸渐渐变得紊乱,料想龙闭月身上定是有情况,急忙问道:“如何?”
张小果仔细观察,甚至怀疑龙闭月心口那个红梅花一样的印子不是伤痕,而是胎记。
她骇然摇头道:“龙姑娘胸口有个鲜红的印子,看起来像掌印,可是……”
萧月白脸色一变,对着龙闭月尸体抱拳说一声,“得罪”便用树枝挑开她的衣襟,看她胸口的伤痕。
张小果瞪大眼睛,眼珠子差点跳出来,刚刚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怎么这么快又去看龙姑娘的身体,难道她心口那个奇怪的印子真是伤痕?
萧月白长眉紧锁,定定注视着掌印。
张小果见他脸色凝重,轻声问:“是什么功夫?”
萧月白不答,突然起身道:“小九走。”
小九早就逃的远远的,蹲在屋顶看月亮,听见萧月白喊他飞快朝着天空拜三拜,从屋顶上跳下来。
萧月白转头凝视张小果,眸子亮晶晶的,无辜又纯善,“在下既然答应了小果姑娘就一定会还你清白,后会有期。”
语落,身形一闪人便从树下消失了。
张小果眼疾手快却快不过萧月白的轻功,拼命抓只抓到一根头发丝。
可恶,萧月白竟然又跑了。
小九远远地回头看一眼张小果,朝她使个眼色,唇语:姐姐放心,我给你留记号。
乌漆麻黑的,张小果只看见小九的嘴唇在动,压根看不清他在说什么。
“唔~”黑暗里突然响起一声闷哼。
张小果浑身一抖,往树下一看是龙啸天揉着额头爬起来,赶紧开溜去追萧月白。
傻人自有傻福(大修后)
张小果追半天,追得大汗淋漓,还是没能追到萧月白主仆俩,气得胃痛头也痛。
倒不是气萧月白逃得快,而是气自己的轻功为什么如此不争气。
她忽然间觉悟:如花寨小霸王在如花寨是一枝霸王花,到了江湖就变成一根弱不禁风的小草。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如花寨小霸王的名气会这般大,大的让她以为自己到了江湖还能继续做霸王。
流言果真是可怕的东西,忽而化为利刃杀人于无形,忽而又化成蜜语甜死人不偿命。
张小果咬咬牙,决定彻底抛弃心底那一丝可怜的骄傲,继续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萧月白。
两个大活人,除非长翅膀在天上飞,不然总能在路上留下点蛛丝马迹。
张小果想起萧月白整日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料想他应该不会在夜里千辛万苦地赶路,当即放弃追踪,转道前往龙凤镇,决定找一间客栈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明天起来继续追。
青龙庄出如此大的事,山上的人能逃的早就逃之夭夭。
逃走极有可能被误认为是凶手,可是不逃一样要被人怀疑,这个时候只能比谁的脚更快逃的更远。
事出突然,龙凤镇原本紧俏的客栈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
很多住客甚至连东西都来不及拿就没命似地疯逃,一溜烟逃得不知去向。
张小果轻轻松松就找到一间客栈,躲在门口思想斗争老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趁火打劫,恁是把三两银子一晚的天子号客房压到与普通房间一样的价格。
掌柜的眨巴眼睛,泪水狂飙:世道竟已炎凉至此,小姑娘都学会趁火打劫了。
张小果五根手指“噼里啪啦”敲着柜台,挑一挑眉毛问:“如何?”
掌柜的咬着嘴唇无比纠结,江湖经济萧条,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好不容易遇上个比武招亲大会,原本想着总算可以狠狠捞一笔油水,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发财美梦犹如昙花只一瞬便彻底凋谢,嘴边尚留一丝甜味呢。如今出这么个晦气事,往后还会不会有人来龙凤山游玩?
张小果见掌柜的犹豫不决,挥挥手作势要走,“不行就算了,反正龙凤镇客栈多得是。”
掌柜的头一甩,手一伸,满肚子苦水如洪水般泛滥,“姑娘请留步!”
张小果停下脚步,咧开嘴嘻嘻一笑,不动声色地退回到柜台边,向掌柜的伸出小手,“钥匙。”
掌柜的抖着手把钥匙交到张小果手里,撇撇嘴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六子,送姑娘上楼,热水点心好生招待,万不可怠慢。”
张小果包袱一甩,慢吞吞地爬楼梯,“咯吱咯吱”踩三步忽然驻足,回头冲掌柜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掌柜的你可真是个好人哟。Qī。shū。ωǎng。十三叔临走前给我的十两银子,我留着有用。钱袋里的银子又花的七七八八,只好问你打劫。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啊……
******
张小果睁眼醒来,看见一束阳光透过窗缝照在茶壶上,投下浅浅的暗影。
她揉了揉眼睛,“哧溜”一下钻出被窝,推开窗门一看,果然已经日上三竿。
她拍一拍昏昏沉沉的脑袋,眉头拧成了大麻花:怎么睡了这么久?萧月白主仆俩怕是早已离开了龙凤镇。得尽快找线索追上去,左脸顶只大乌龟的感觉委实不爽。
张小果胡乱扒几口早饭,退了房间扛着包袱上街溜达寻找线索。
小九离开前对张小果唇语,说会留记号给她,果真留了,而且留得极为销魂。
偌大的梧桐树,整条树干的皮都被他扒光,滑不溜秋的。
树干中部刻一个大大的箭头,上面留一行字:少爷在前面等你。
张小果来到市集,远远的就看见一堆女人往同一个方向蜂拥而去,当下好奇:前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走近一看,才发现树干上的箭头和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如此销魂的记号,除非是瞎子,不然任谁瞧见了都要过去一看究竟。
萧月白坐在树下吃面条。
一大群女人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
“公子在等什么人啊?”妙龄女子娇滴滴地问,红晕沿着脸蛋一路下滑直钻入脖子。她真的很害羞,这辈子从来没有主动跟男人说过话。
萧月白皱了皱眉头不搭理她,又夹起一根面条塞到嘴里开始吸,一点一点慢条斯理的,横看竖看都是优雅无比的贵公子。
蓝衣大婶胖乎乎的脸飞两朵红花,盯着萧月白眯眼笑,两只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江湖险恶,公子孤身一人可要当心哟。”
“公子等的人还没来么?”红衣姑娘挤进去,顾不得周围杀死人的目光,坐到萧月白身边,托住下巴对着他使劲眨眼,看着像抽筋。
“烦死了!”萧月白丢下筷子,起身欲走,被那位红衣姑娘拽住袖子拖回来。
大庭广众的,不管是什么理由打女人总是要被人鄙视的。
他叹声气坐回到凳子,忽然计上心头,唇角一勾凑到她耳边,很近很近,抖一下就要碰到她的耳垂。
他目光纯澈,笑意浓浓,低声与那位红衣姑娘调情。
红衣姑娘低眉垂眸,腮边两朵红霞渐渐扩散,突然整张脸憋得通红,几乎红得发紫。
大家料定她是在害羞,立即又嫉又妒,简直想把她的脸皮扯烂。
蓝衣大婶胖脸抖一抖,眼神极其不爽。她偷偷伸手捏住红衣姑娘大腿,用力一拧。
“哎哟!哪个不要脸的在拧我?!”
“一定是你,你个丑八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公子才不会看不上你。”
“丑八怪,你说什么?”
“公子才不会看不上你!”
……
扯头发,抓胸部,咬手臂……树下顿时乱成一团,尖叫声四起。
萧月白捂着耳朵跳开,这群女人简直是疯子!
小九早就逃得远远的,蹲在树顶冲萧月白挥手,“少爷,快上来。”
萧月白上去就对着小九光秃秃的脑门一记爆栗,“胆子越来越大,再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人就把你丢回伏龙谷去。”
小九愁眉苦脸,满肚子委屈。原本只想给姐姐留个暗号,谁知道会引来这群花痴女人,讨厌死了。
他气得要命,抱住树干一通狂摇,树枝树叶登时满天飞,哗啦啦掉下去,又惊起无数声尖叫。
萧月白眉头一皱,捂住耳朵落荒而逃。
女人的尖叫简直比狮吼功还厉害。
张小果躲在阴暗处,眸子里“咻”一下窜起两簇火苗,心内激动万分:萧月白果真没有离开龙凤镇。
她小心翼翼地追踪上前,刻意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直到看见他们逃进龙凤客栈,咧开嘴嘿嘿一笑:只要萧月白在,就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带我走。
张小果曾经听十三叔说过江湖上有一个“美人计”专门用来对付男人,而且非常有效。当年他就险些中计被人陷害。
张小果低头打量横看竖看都不觉得自己是使美人计的料。她寻思着要不去青楼拎个美女过来丢给小白,让她使美人计。
小白如果中计……被她吃豆腐怎么办?不行不行,坚决不能让别人对他使美人计。
可是她自己又不会,该怎么办呢?
张小果正自纠结着,便听得客栈外头响起喧闹声。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跪在地上啜泣,衣衫褴褛,芦柴棒似的手臂上满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面前站着一个华服公子,趾高气扬的,纯金腰带镶嵌一粒巨大无比的绿宝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怎么看怎么俗气。
他手里捏一根皮鞭,“啪”一声甩到地上,扬起无数尘土。
小乞丐捂着嘴咳嗽,不停磕头直把额头磕出血来。
张小果离得远,听不清那华服公子讲什么,只看到小乞丐在哭,他围着小乞丐踱步。
突然,那华服公子高高扬起皮鞭子,往小乞丐身上抽去。
张小果龇牙吸一口气,仗势欺人的混蛋!她从腰包里掏出一枚银镖,破空射出,正巧钉在那华服公子手背上。
顿时,血流如注。
那华服公子丢下皮鞭子,痛得大声嚷嚷,“哪个龟孙子在背后偷袭本公子!”
张小果嗤一声,“就是你爷爷我!”她躲在暗处再丢出一枚银镖往他头顶发髻射去,却在半道被人截下。
出手之人身量极小,动作灵活异常,堪与那闪电貂相媲美。
张小果头皮一阵发麻,刚才几乎没看清楚那人是从哪里跳出来,又是怎样接住她的银镖的。那人的身手绝对在她之上。
她看那人毕恭毕敬地把银镖递给华服公子,心里暗呼一声:不妙,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赶紧拍拍屁股准备开溜。
谁知她方才转身,背后就有掌风飞来。
好快!张小果当下一惊,闪身避开那人袭击。
她微微喘气,才一会儿工夫就被八个劲装装扮的人团团围住。
那华服公子什么来头,自己没有功夫身边却有这么多的高手?张小果小心肝儿一颤,十三叔说打不过就跑,可是眼下还跑得了么?
她猛的撒出一把铜钱,趁那些人闪身躲避之隙,飞快逃跑,脚底像抹一层猪油。
可是终究寡不敌众,那八人同时向她射出匕首。
张小果只觉满头发丝都要竖起来。她左闪右躲,勉强避开匕首袭击。
那八人见张小果渐处下风,竟然一哄而上,一点都不觉得以多欺少可耻。
客栈二楼窗户突然“砰“一声打开,萧月白白衣翩翩像一只白羽仙鹤,轻飘飘落下来,轻易就避开那八个人。
他伸手拎住张小果衣领,才片刻工夫就逃得无影无踪。
张小果回头看一眼,有点担心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少年,似乎风一吹他就能飞走了。
“小白,那个小乞丐不会有事吧?”她低声问。
萧月白把她丢到地上,似笑非笑的,又露出那一抹极欠扁的笑容,“你可知那个人是谁?是巨鹿帮的小公子,他身边高手如云为的就是保护他的安全,你竟然把他的手臂差点射穿了?”
张小果吸一口气,闷声不响地观察小白脸色,正想道歉就听得他懒洋洋说道:“不过你倒是狗屎运能一镖即中,射的妙。”
张小果楞一下。
萧月白伸手替她扶正面具,语重心长道:“江湖险恶,今后可不能如此鲁莽。”说着,挥挥衣袖就走了。
张小果赶紧拽住他,急道:“小白,你带上我吧。”
萧月白眸子亮晶晶,俯身凑到她跟前,几乎顶住她的鼻子,“为什么要带你走?”
为什么,为什么?张小果顿时泄气,蔫得像根酱瓜。
她耷拉脑袋,有气无力道:“不带我也行,那你知道武林盟主在哪里么?”
萧月白眸子一闪,问:“你找武林盟主做什么?”
张小果咧开嘴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透出三分狡黠,“你带我走,我就告诉你。”
萧月白静静凝视她不语,忽然笑了,闲闲的恰似天边那朵白云,潇洒无比,“小九在前面路口等我们。”
张小果追上去,心情阳光灿烂。
所谓的“情敌”
小九果然在林子外的路口等。不过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妙龄少女。
他远远地看见张小果身影,高兴地直接从树上蹦下来,“姐姐!”
妙龄少女跑过去,看到张小果戴着的面具微微一愣,鼻子里哼一声,极不友善。
萧月白继续走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张小果赶紧跟上去,心里直嘀咕:这位姑娘是谁?小白去逍遥派为什么要带她呢?
逍遥派位处江南丘陵之地,多河川湖泊。
雨季一到陆路全是泥泞,若是走陆路即使不变成落汤鸡,也会变成泥巴鸡。
六月正是江南的雨季,因而萧月白极明智地选择走水路。
距离龙凤镇东十五里处有条扬子江,顺流而下沿途正巧经过逍遥派。
那里有个渡头,每天有三班船开往下游。小九早就向客栈掌柜的打听清楚,一路上向张小果吹牛,说扬子江沿岸风物如画,尤其是雨后初晴那会儿,天蓝水清,两岸郁郁葱葱,几行白鹭冲云霄,一派霁月大好风光,如果不是去逍遥派就看不见如此好风光,所以都是托少爷的福呢。
张小果听得心不在焉,一路上斜眼偷偷打量那个蓝衣女子:鹅蛋脸、杏子仁、挺鼻梁,小嘴巴更是长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宽,少一分嫌窄,不厚不薄刚刚好。
她憋一路憋到渡头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小九:“那位姑娘是谁?”
小九不喜欢莫灵,鼻子里哼一声,咕哝道:“是少爷的师妹,叫莫灵,一天到晚缠着少爷,烦死人了。”
张小果摸摸下巴,望着莫灵背影若有所思。
小九站在船头冲张小果招手,“姐姐愣着做什么,船要开啦!”
张小果跳上船板,见莫灵一直跟在萧月白身边,心里突然有点不爽,拉过小九又问:“她真的是小白的师妹?厉不厉害,武功怎么样?”
小九点点头,眸子一亮问:“姐姐想做什么?”
张小果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我想跟她打架,她厉害不厉害?”
小九别过头往船舱那边看看,凑近张小果把声音压得很轻很轻,“她肯定打不过姐姐,实在不行就用暗器,姐姐不是有很多暗器么。”
张小果惊道:“你怎知我有暗器。”
小九抓抓脑袋,嘻嘻一笑道:“那日在仙女湖,不小心看到的。她如果耍诈姐姐就用暗器砸她。”
张小果点点头,拍拍腰包,亮晶晶的眸子透出七分狡黠,“放心,我有数的。”
小九重重点下头,简直心花怒放:姐姐终于开窍了,种子一发芽开花结果还远吗。
萧月白躺在船舱里睡觉。
莫灵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托住脸蛋眼巴巴地盯着他看,“月白,那个女人是谁?”
萧月白扯过毯子裹住脑袋,不耐烦,“别吵我睡觉,想知道自己问她去。”
莫灵撇撇嘴,又不敢伸手去抓他,怕他一生气又不辞而别,一年半载的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好不容易找到他,岂能让他跑了。
她哼一声,掀起布帘子到外头吹风。
张小果正挂在桅杆上晃来晃去,像只小猴子,看到莫灵走出来,“嗖”一下滑到船板上,跑过去宣战,“你叫莫灵?敢不敢跟我打架?”
莫灵秀眉一蹙,心内火气登时就上来,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架?月白是我的,我告诉你,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我们有解不开的结。”
青梅竹马,解不开的结?
张小果突然间就想起张羽翎,哼哼冷笑:“什么结不结的,蝴蝶结还是麻花结?解不开我剪烂它。”
她伸出两只手作剪子状,“咔嚓“一声剪断,“打架定输赢,你输了不准再缠着小白!”
莫灵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忽然有些心虚,嚅了嚅嘴唇道:“我不想跟你打架,反正月白师兄是我的。”说着,一溜烟逃进船舱去。
小九蹲在船头正往鱼钩上穿蚯蚓,见莫灵落荒而逃,心情如阳光般灿烂。
他凑过去,对着张小果竖起大拇指,赞道:“姐姐果然厉害,一定要把她比下去。”
张小果斗志昂扬,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从丹田直冲头顶,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抢去过东西。小白,绝对不会让给你!
小九嘻嘻一笑,拉张小果一起钓鱼,对她说:“少爷睡觉时最讨厌别人吵他,咱们钓鱼。”
张小果蹲在船头,一面看小九钓鱼,一面在肚子里飞快琢磨着该想个什么法子把小白抢到手。
扬子江绵延数十里,顺流而下到达逍遥派得花两天时间。
在船上除了钓鱼、欣赏沿岸风景之外就没有其他好玩的事情,委实无聊的紧。
莫灵果然一天到晚缠着萧月白,跟屁虫一样一步不得离开,最后终于把萧月白弄烦了。
他索性把张小果拉过来,一起坐到船头,说说笑笑的简直把莫灵的脸都气绿了。
张小果掐指算了算,从云州竹海出来遇见萧月白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天时间,脸上那只乌龟似乎比原来淡了一些,赶紧揪住萧月白,低声问道:“什么时候把我脸上的乌龟去掉?”
萧月白轻轻一笑,冲小九招招手,“小九等会船靠岸你去买点东西回来。”
小九一听是要替张小果弄掉那只乌龟,立即心甘情愿的应下来,等船一靠岸就跑去镇上买药粉。
日头西斜,天边晚霞似锦绣。
小九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一跳到船上就丢给船家一粒碎银子让他立即开船。
萧月白瞧他神色慌张,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小九一面拿碗和水扮药粉一面说:“少爷你猜我在路口遇见谁了?风尘,那个大淫贼居然朝渡头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坐船去逍遥派?”
萧月白扶着下巴若有所思:罗烟掌是逍遥派秘技,而逍遥派掌门罗烟的胞妹正是星月谷谷主夫人。龙闭月看似是中罗烟掌而死,逍遥派就有最大的嫌疑。风尘此刻赶去逍遥派,是否意味着罗烟有所准备,龙闭月莫非真是她杀的?
星月谷势力极大,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正不邪,并没有在江湖兴风作浪似乎仅仅热衷于扩大地盘,而扩大地盘的目的是什么,正是萧月白所担心的。
江湖啊,无趣的太久总会发生点事,可这次发生的事却让他头痛无比。
小九扮好药糊递给萧月白,问:“少爷,如果弄不掉怎么办?”
萧月白动作一顿,露出一抹懒洋洋的笑,并未回答小九,冲着张小果招招手,“小果过来。”
张小果跑过去蹲下,看碗里黑乎乎的东西皱了皱眉头,心里极度怀疑可又没有办法。她在镇上找过好几家医馆的大夫,可大夫都摇摇头说无能为力,能弄掉这只乌龟的只有萧月白。
萧月白轻轻一笑,问:“不信?”
张小果将信将疑地摇摇头,取下面具抬起小脸凑过去。
萧月白笑得欢快,舀起一勺“啪”涂到张小果脸上,一边脸黑一边脸白,滑稽的紧。
莫灵蹲在船尾朝着张小果扮鬼脸,咧嘴偷笑。
张小果哼一声,戴回面具爬到船舱里睡觉,用毯子把整个身子都裹起来,像根春卷。
十三叔说:做大事者要学会忍耐。莫灵明显是在挑衅,岂能如此轻易就上当?
小九坐在船头把脚泡在水里踩水,踩着踩着觉得无聊,打个大大的呵欠爬起来,看看天色决定生起火炉子做饭。
他跑去船尾拎起网袋,里面有几尾活蹦乱跳的鲫鱼,正是一下午的劳动成果。
小九钓鱼的技术是越来越高,听见张小果的夸奖他心里不禁也有几丝得意。
他拎来水桶,抓起一条丢进去,刚把网袋放回水里抬头就看见后面大约三十米处有艘大船追上来,惊得大喊:“少爷,有人在追咱们呢!”
萧月白打起帘子钻出船舱,举目远眺,若有所思。
河面波光粼粼,大船驶得飞快,眼看就要追上,珠帘子一掀走出一位妙龄少女,对着萧月白欠身行了礼,“萧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少女面容极为俊俏,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到她说的主人就是星月谷少主风尘。
萧月白轻哼一声,唇角边泛起一丝不屑,矮身钻回船舱去。
不久,便听见船夫惊慌失措地尖叫:“不好,船底漏水了!”
张小果耳朵动一动,赶紧从毯子里钻出来,漏水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一点水都不会游,掉下去必然会淹死。
萧月白不紧不慢地踱出船舱,低头一看,船板上果然穿了个大洞,河水正“扑哧扑哧”涌上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小果定睛一看,一眼就认出大船上的少女是星月谷的星奴,禁不住暗骂一句:风尘大桃花果然不要脸。
妙龄少女站在船头,笑颜如花,“萧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萧月白凝眉思量片刻,率先跳上大船,回头道:“还不上来,准备做落汤鸡吗?”
莫灵、小九赶紧逃过去。
船家急得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俺的船啊,俺的船啊……”
张小果揪住他的衣领一起跳到大船上,回头看看渐渐下沉的小船,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她拉着船家一头冲进船舱去,“风尘烂桃花你赔钱!”
船舱内铺一层凉席,风尘席地而坐,紫色锦袍,雪白罗袜,如墨的长发从肩头滑落直披到膝盖,像一匹黑缎子。
目光触到张小果似是一滞,他缓缓起身对着众人淡淡一笑,优雅绝伦。
雷雨来袭
风尘缓缓起身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优雅绝伦。
张小果伸手指他,气势汹汹,“赔船家银子!”
船家躲在张小果身后,探出半颗脑袋打量风尘,忽然低声对张小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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