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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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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命令,立即派了两个高手前去飞鲸崖后,接着天王又派了个女执事来……”
单姑婆立即插嘴问:“结果就把你给关起来了?”
古老头摇头道:“还没有,那个女执事先在病头陀的耳边咭咭了几句,并看了我一眼,
直到她走后,病头陀才告诉我,天王要我避嫌,先软禁我几天……”
单姑婆立即愤声问,“他要你避什么嫌?”
古老头有些生气地说:“还不是发现你和两位姑娘前来关东了……”
尧庭苇却不解地问:“你现在怎地跑出来了?”
古老头有些紧张地说:“是一个病头陀身边的和我一起办事的执事将我放出来的.他说
天王和总分舵主率领着大家就要弃寨赶往塞外了……”
尧庭苇突然惊异地问:“弃寨?为什么要弃寨?”
古老头正色道:“天王根据擎星坛逃回去的香主报告说,前去闹事烧寨的—个人中,有
—个是西北总分舵的尧总分舵主的女儿……”
单姑婆—听,立即脱口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古老头一听,立即瞪眼沉声道:“你等我说完再插嘴好不好?老毛病总是改不了,真是
的!”
许格非立即和声催促道:“请你快说下去!”
古老头继续道:“天王接到这个报告后,非常懊悔,立即命令病头陀弃寨逃走!”
尧庭苇关叨地问:“病头陀舍得离开此地多年辛苦建立的基业吗?”
古老头道:“病头陀当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但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忍痛烧寨了!”
许格非五人听得同时一惊,不由齐声脱口道:“什么?烧寨?”
古老头颔首道:“是的,但听那人的口气,他们是有计划的烧,不是马上烧,要等你们
诸位进入大寨后才放火……”
单姑婆不由怒声道:“可是要把我们烧死在里面?”
古老头立即白单姑婆一眼道:“不错,天王正是这个意思!”
单姑婆一听,立即也瞪眼道:“什么天王天王的,今后要称呼他老魔!”
古老头立即讥声道:“我要是也老魔的喊,脑袋瓜子早被砍掉了!”    单姑婆突然大
声道:“我是说今后!”
古老头被叱得一愣,只得无可奈何地说:“那是当然,今后当然称呼他老魔了!”
许格非焦急地看了一眼病头陀的大寨方向,继续关切地问:“你是说,假设我不进入病
头陀的大寨,他们就不烧寨了?”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道:“烧哟,不管你们去不去,他们都要烧!”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听,不由脱口急声道:“如果师祖是被押来了此地,那岂不是要被活
活地烧死了吗?”
古老头微一摇头,神情迟疑地尚未开口,许格非已断然道:“不,我认为师祖可能没有
被劫来此地,即使遭了胖弥勒等人的暗算,也没有押来此地!”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少主人是说……”
许格非立即道:“我是说,老魔等人因为发现了苇妹妹前来而失掉了以人质向我要挟的
藉口,如果师祖被他们押来,正好要挟我就范,何必再烧大寨呢?”
如此一说,古老头也恍然大悟道:“对呀!难怪他们那么慌张焦急哪!”
尧庭苇突然关切地问:“你是说,老魔现在仍在大寨中?”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很可能仍在,不过,你们一进入,他们就逃走,大火也会马上
烧起来。”
单姑婆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望着许格非提议道:“少主人,我们现在就进入大寨,但马
上就退出来……”
古老头立即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单姑婆正色道:“我们马上出来截击老魔和病头陀呀!”
古老头立即讥声道:“大寨中有四条地道,你知道他们走哪一条?”
单姑婆正色道:“他向哪个方向逃,我们就在哪一条地道口等着他!”
许格非目光一亮,立即关切地问:“古老当家的……”
话刚开口,古老头已恭声爽快地说:“少主人,他们都喊我古老头,其实我也不姓古,
但是这些年我也听习惯了,您就仍喊我古老头吧!”
许格非一听,只得微一颔首,继续问:“你可知道,这四条地道的进出口?”
古老头道:“老奴只知道两条……”
许格非不由急切地问:“哪两条?”
古老头举手一指道:“一条是大寨东南角上的一条,由大厅内进入,另一条是山病头陀
的后寨,直通西北角的一条!”
单姑婆听得目光一亮道:“我们就到通西北角上的那条地道出口去等,而且他们也正好
到西北塞外去。”
尧庭苇却不以为然地说:“老魔狡黠多智,他很可能走别的一条地道,以出敌意表!”
许格非则迟疑地说:“依照人的惰性,总是意图侥幸,加之地道已在后寨,而他们去的
地方又是塞外,他们很可能侥幸冒险走这一条!”
尧庭苇却提议说:“我可以和丁姊姊、单姑婆,前去东南角看守……”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脱口断然道:“不,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再离开!”
尧庭苇听得娇靥一红,芳心一甜,立即不再坚持前去了。
单姑婆是急性子,立即望着古老头,催促道:“那你就领着我们快去吧!”
古老头应喏了一声,恭声道:“请随老奴来!”
说罢,转身当先向来时的方向飞身驰去。
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立即展开轻功向前跟进。
随着古老头驰下一道崎险斜坡,借着微弱的火光.极顺利地到达一条沟隙!
在前引导的古老头立即道:“这是一条山溪,可以直达总分舵的大寨前,现在已结冰,
可以在冰上飞驰!”
许格非一听,顿时想起雪燕儿来时说的话。
想到雪燕儿,许格非的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怅然之感。
好在雪燕儿是和楚金菊一块离去,这使他放心多了。
想到了楚金菊,许格非的心头顿时升起一阵愧意和不安。
惭愧的是愧对尧庭苇,不安的是楚金菊为了他受到了难堪和委屈。
正在心念间,蓦闻单姑婆脱口急声道:“哎哟不好,他们开始放火烧寨了!”
许格非闻声一惊,急忙抬头,只见前面雪岭上空,果然有一蓬火光冲上夜空。
古老头突然急声道:“少主人,我们可以山这道断崖升上去,同样地可以到达地道出口,
同时还可以看到大寨内的形势和情形!”
说话之间,飞身纵至崖下,一长身形,腾空而上,直向崖巅上升去。
许格非一看,这才惊觉到古老头的武功远在单姑婆之上,难怪有许多重要事,长春仙姑
都交他去办。
许格非心念间,业已衫袖轻拂,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崖巅上升去。
但他谦虚藏拙,不愿炫露,一直没有超越先他而上的古老头。
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四人,也纷纷腾身而上。
到达崖巅上,果然看到远处一座大寨。
许格非一看到大寨的建筑形势和广场后的那座大厅,正是他和雪燕儿看过的病头陀的大
寨。
大厅上已没有了灯火.厅廊上也没有了灯笼,但寨墙上和方才并没有两样,依然是灯火
辉煌。
方才单姑婆发现的那蓬火光,正是发自厅前一堆火焰上。
在那堆火焰四周,似是有人影晃动,但由于距离尚远,看不真切是否有人。
登上崖巅的古老头,身形不停,直向西北驰去。
许格非一面打量着大寨内的形势一面飞驰,他发觉大寨内较之方才充满了神秘性而又出
奇的静。
跟在身侧的尧庭苇立即悄声问:“你看清了那堆火了没有?”
许格非微—摇头道:“还没看清楚,火堆旁边似乎有人……”
尧庭苇立即道:“我看也像人,那堆火可能与烧寨有关!”
许格非赞同地颔首道:“不错!方才我和雪燕妹曾来过,那时厅上正在宴客,厅前还没
有那堆火!”
把话说完,尧庭苇并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听到了雪燕儿而心里难过。
也就在这时,大家已到了另一道崖边,只见病头陀的东北总分舵大寨就在崖下面,但距
离尚远。
古老头立即举手一指大厅后的那片楼阁道:“少主人,病头陀后寨的地道口,就在第三
座高楼的下面!”
许格非则关切地问:“出口呢?出口在什么地方?”
古老头径指西北方一道崖上平原道:“出口就在那面崖下的山隙内,隙内都是乱石雪
岩!”
话声甫落.单姑婆已迷惑地问:“奇怪呀!寨墙上怎地看不见一个人影呢?”
古老头立即道:“警戒哨都隐在寨墙内,现在可能都奉命撤走了!”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厅前的那堆火焰,继续说:“喏,少主人请看,那些人正在准备点
燃大寨的导火索!”
尧庭苇和单姑婆一听,几乎是同时问:“什么是导火索?”
古老头解释道:“导火索就是引发大火的燃烧引线!”
单姑婆立即问:“那么我们现在进去将那些人制服,大火是不是就烧不起来了呢?”
古老头立即断然道:“不,那些人正是引诱我们前去的引子,我们一进入大寨,他们马
上就引发火线,你知道火线烧得多快吗?眨眼就是三四丈!”
单姑婆立即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他们也准备烧死在里面?”
古老头正色沉声道:“他们才不愿意死呢!火线一引燃,他们马上就进入大厅内的地道
逃出寨外了!”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这条地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古老头道:“这一条和东北、西北的两条都联通着!”
单姑婆却焦急地说:“如果我们不进去,他们便不燃火,大寨不燃烧,老魔他们便不逃,
那我们不是在西北地道口空等了吗?”
古老头断然道:“不,就是我们不进去,他们照样地烧!”
许格非惊异地噢了—声问:“这是为什么?”
古老头道:“因为老魔已下定决心离去,再恋栈此地必遭杀身之祸,他力劝病头陀放弃
此地的六寨墓业随他前去!”
单姑婆一听,不由焦急地催促道:“既然老魔一定要走,那我们赶快去吧,去迟了说不
定他们已跑掉了!”
古老头深觉有理,应了—声,沿着崖边,当先向西北驰去。
许格非、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五人,一面飞身跟进,一面注意大寨中的
动静和情势。
大寨中的气氛看来更静了,那堆火焰旁的四五人,似乎正在东张西望。
越过一片冰雪平原,即是一道宽窄不一的畸形山隙。
古老头立即一指隙下道:“少主人,地道出口就在这下面!”
说着,又举手一指十数丈外的一座突崖道:“那座突崖正对着地道出口,我们居高临下,
不但可以监视沟隙,还可以了望大寨和崖上的动静和情形。”
许格非赞了一声好,古老头立即向十数丈外的突崖前绕去。
这时远处最初大火的大寨,火势已弱下来,但火光仍照满了全山。
许格非非常注意其他营寨的情形和动静,但在他现在的位置上,却看不见其他营寨的寨
墙和屋影。
到达突崖前,古老头立即示意大家每个人找一块雪岩将身形隐蔽起来。
许格非则隐身在一块高仅及肩的雪岩后,业已看清了下面的情形。
山隙深约数十丈,下面积满了冰雪和奇形怪状的雪岩,三十丈外的即是紧临大寨的那道
弧形断崖。
但是,许格非细看崖壁下,并没有发现有地道出口或洞口。
打量间,蓦见古老头举手一指崖壁下,悄声机警地说:“少主人请看,地道口就在崖壁
突岩的下面!”
许格非循着指向一看,虽然看到距地约三丈处有一块突岩,由于积满了冰雪,业已看不
出洞口的状态和情形。
只听一旁的古老头继续说:“平常地道口关闭着,即使没有冰雪也看不出异状来。洞门
是向内开……”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庆幸的说:“还好,洞门没有开过的迹象,至少可以证实这条地道
还没人应用过。”
古老头极有把握地说:“没有那么快,不到必要的时候,老魔和病头陀绝不会离开。”
许格非一听,心情安定了不少,擒获老魔.迫问出父亲灵柩的寄放处,以及魏老谷主和
舅舅等人的生死下落,在今晚就要得到答案了。
心念间,却听单姑婆问:“你怎么知道老魔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离开?”
古老头道:“是前去救我的江香主说的!”
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那位江香主怎么说?”
古老头似乎觉得从头说起较好,因而道:“是这样的,两个多时辰前,那位江香主突然
到了软禁我的院子,对负责的警卫说,总分舵主要提我去问话……”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那么病头陀知道不知道呢?”
古老头回答道:“我跟着江香主出来后,曾经疑惑地问过他,他说病头陀曾对他说,待
—会火起的的时候,想要他放我出来……”
许格非却不解地问:“既然要等火起时候才放你,何以又提前了呢?”
古老头回答道:“因为江香主怕到时候大火一起,人人慌张离去,担心到时候忘了!”
许格非却不以为然地说:“果真有意放你,如果怕忘了,尽可交代看守你的警卫到时候
把你放出来一并离去,何必提前放你出来?”
古老头立即道:“东北总分舵内的许多喽罗大小头目,有的是以他们的父母生命为要胁
而强迫前来的,江香主怕到时候他们怀恨高级首领,而故意将我烧死在牢内……”
尧庭苇立即谦和地正色解释道:“古老头,不是我和许少侠对你怀疑,而是我们要判断
敌情,明晰事现……”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连连颔首会意地说:“老奴知道,因为老魔狡黠诡诈,极富机智,
连病头陀平素也这么说。”
诈格非立即颔首赞许道:“你知道老魔机诈就好,回头你可以问单姑婆,我吃他的亏,
上他的当,实在是数不胜数了!”
古老头再度颔首道:“这一点我清楚。不过,江香主和我的感情的确很好,他还曾私下
里告诉我,要我少时火起,趁乱离去,不要再随病头陀前去托托山了!”
单姑婆却不高兴的插言问:“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老魔不到必要的时候不放火
呀!”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我现在就要说了。”
说罢,又望着许格非和尧庭苇,继续说:“我当时就问江香主,什么时候起火烧寨!”
单姑婆立即急切地问:“他怎么说?”
古老头继续说:“他说要等少主人和苇姑娘率众进入大寨后再放火……”
许格非则迷惑地问:“你不是说,就是我们不进入大寨,老魔仍是要烧掉的吗?”
古老头立即颔首正色道:“就是呀!当时我就问江香主,万一少主人和苇姑娘等人不来呢?
他说,老魔说的,不来也要烧掉!”
尧庭苇不解地问:“你没问那位江香主为什么?”
古老头颔首道:“问啦!他说老魔性情暴躁,十分懊恼,自擎星坛的人报告说来犯的人
中有苇姑娘之后,老魔便连声怒喝准备烧寨……”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就只因为咱们苇姑娘前来吗?”
古老头道:“当然是老魔自知武功不如咱们少主人高,万一碰头动手,准是死路一条!”
尧庭苇却关切地问:“你怎地知道前来通知我们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姑娘您的为人,老奴早已钦佩,少主人武功高绝,仗义行
侠,为武林连番除害,老奴知道了老魔的陷阱后,能不冒险前来通知吗?”
尧庭苇一笑,故意问:“你一直不知道单姑婆和我在一起?”
古老头见问,不由先以炙热的目光看了单姑婆一眼,才恭声道:“最初的确不知道,还
是江香主放我出来时,经过我怀疑追问,我才知道!”
尧庭苇则关切地问:“那位江香主怎么说?”
古老头道:“是老奴先问他老魔为什么要把我软禁起来,他才说是为了单姑婆也跟着姑
娘您来了!”
说罢,再度亲切地看了一眼一脸幸福的单姑婆。
许格非却坦诚地说:“由你关进牢,直到又派江香主将你放出来,这中间是否有诈,只
有待时间和事实来证明了,希望这一次不再受愚弄才好!”
古老头却正色道:“以老奴看,老魔可能真的不知道,因为老奴是随一批支援擎星坛的
香主大小头目们一块由地道内混出来的!”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擎星坛?”
古老头道:“—出大寨我就趁隙溜开了,当我沿着崖边前进,准备悄悄前去擎星坛时,
却听到你们方才站立的地方有打斗吆喝和哈哈大笑声!”
一直监视着大寨和地道出口的丁倩文,却突然一指前面的出口崖壁道:“许弟苇妹你们
看,我觉得前面断崖是个三角面,这一面有出口,而朝北的一面也有山隙,谁说那面没有出
口?”
如此一说,立时引起许格非、尧庭苇,以及单姑婆的注意,纷纷向那边看去。
许格非一看,深觉有理,不由唔了一声。
古老头却正色道:“这一条地道我走过,当时我手里尚提着灯笼,一路行来,没看到有
个洞!”
单姑婆却好奇地问:“好端端地你干什么要走地道?”
古老头立即解释道:“那是送一个蒙头罩面的女子出去……”
许格非一听蒙头罩面,心中一动,问:“那个女子可是身穿一身红劲衣,用黑巾罩面背
插宝剑?”
古老头立即摇头道:“不是,是一身紫绒毛衣,身上有弹弓……”
尧庭苇也不由关切地问:“那个女子是干什么的?”
古老头道:“老奴不太清楚,好像有意问鼎中原武林,要求病头陀支援她似地!”
许格非插言问:“她是病头陀的什么人?”
古老头摇摇头道:“不太清楚,老奴既没有见过她的面貌,也不知道她多大年纪,不过
病头陀对她显得十分恭敬!”
许格非不解地问:“你怎地知道病头陀对她十分恭敬?”
古老头道:“因为病头陀要老奴掌灯护送时,病头陀对她的态度极为卑躬!”
许格非迷惑地噢了一声,立即蹙眉沉思,但旋即却问:“你说她有意问鼎中原武林,这
么说,她是边陲、蛮荒,或塞外之人?”
古老头只得摇头为难地说:“这一点老奴就不清楚了!”
尧庭苇则揣测道:“根据地理形势看,那女子是塞外人的成份居多,如果是西域。南蛮
或东海,都不可能跑到关东来向病头陀要求支援。”
丁倩文突然道:“你们看,这一次老魔和病头陀率众逃亡,会不会就是投奔那个紫衣女
子?”
许格非却迟疑地说:“听古老头方才说,那位江香主劝他不要再随老魔前去托托山,莫
非那个紫衣女子是盘据在托托山上的巨盗?”
尧庭苇和丁倩文则迟疑地说:“这就很难说了,也许和她根本没有关连!”
大家一阵沉默,似乎都在猜想那个紫衣蒙面用弹弓的女子,是不是盘踞在塞外托托山的
巨盗。
就在这一时,默默站在一侧,一直神情哀怨、面带怯意的邬丽珠,突然委屈地望着许格
非,幽幽地问:“许哥哥,你不到那一边看一看?”
许格非原本就有意过去察看一下断崖的正北面,只是因为古老头又谈到了紫衣蒙面女子
而没去。
这时一经邬丽珠提醒,立即恍然噢了一声,随即离开雪岩,沿着崖边径向东北方绕去。
邬丽珠一见,径自跟在许格非身后。
有个人跟着许格非、尧庭苇当然放心多了,因而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单姑婆本待跟着过去,但因为尧庭苇没有任何表示而作罢。
许格非听古老头说,大寨内有四条通向寨外的地道,那边向北的一面有地隙,当然也有
可能有地道出口。
这时虽然发觉了邬丽珠跟了来,并没有说什么,但在回头察看时,却看了一眼尧庭苇和
丁倩文。
发现尧庭苇一直注视着下面山隙,并不时和古老头交谈,丁倩文则注视着大寨内的情形,
这才安心地加速向前驰去。
绕到北面对崖举目一看,发现北面断崖崖壁上,积满了厚厚的冰雪,看来似乎不可能有
地道出口,即使有,也被冰雪封死了。
就在他游目察看间,却听身后的邬丽珠,抽噎着低声哭泣道:“许哥哥……对不起……
我不该离开你……”
许格非一听,知道邬丽珠心中有着太多的委屈,自方才在那道深涧边会面到现在,这还
是他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也是邬丽珠向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是以,为了不致引起那边尧庭苇和丁倩文的注意,只得依然打量着对面断崖,一面宽慰
地说:“当时天色黑暗,无法看得清楚,我不会怪你的!”
邬丽珠抽噎了两声,久久才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怯怯地说:“我怕看到你们两个人仍
在……仍在一起坐着。”
许格非当然知道了邬丽珠指的是他和楚金菊在床上亲热,只是少女的害羞,不敢说出口
来罢了。
是以,只得佯装生气地低斥道:“胡说,金菊姊姊是在救我,因为我中毒太深,四肢乏
力,她不得不搀扶我!”
邬丽珠一听,只得屈服地说:“我知道……我在碰到单姑婆她们时,也是这样说的……”
许格非一听,立时想起了邬丽珠何以会和尧庭苇丁倩文她们碰在了一起的问题,因而不
解地问:“你是在什么地方碰见她们的?”
邬丽珠道:“就在我们吃饭中毒的那个大镇上,我们是住的同一个店……”
许格非立即埋怨道:“那你为什么不马上带她们去找我呢?”
邬丽珠委屈地道:“人家是第二天早晨离店时,在店门口看到了我的那匹马,才叫店伙
带我去找她们的嘛!”
许格非会意地噢了一声,继续关切地问:“后来呢?”
邬丽珠幽幽地道:“后来见到了单姑婆和丁姊姊,还有你那位苇妹妹……”许格非一听
那句苇妹妹,便知邬丽珠心中对尧庭苇有所妒嫉和顾忌。
他本来要问她对尧庭苇说了些什么,继而一想,邬丽珠在当时的心情下,一定会和盘托
出来而称快。
由于不便直问,只得婉转地说:“你就告诉她们我在楚姊姊的家里?”
邬丽珠嗯了一声道:“可是,我们赶到牛家集,楚金菊说你已去拜望长白上人去了。”
许格非只得说:“因为楚姊姊也不知道病头陀在这儿的总分舵,只得提前先去拜望师
祖!”
说此一顿,接着又关切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牛家集的?”
邬丽珠道:“我们午后到牛家集的,楚姊姊说,赶到长白上人的清修处恐怕要二更过了,
为了怕失礼打扰,我们睡到三更天才启程赶去……”
许格非不自觉地懊恼说:“你们该马上就赶去好了!”
邬丽珠则继续幽幽地说:“可是,我们赶去时,一个人也没有了!”
许格非略微沉吟才自语似地说:“奇怪呀!如果师祖被劫持,老魔现在正好向我提出要
挟条件呀!为什么还要火烧大寨,亡命他迁呢?”
邬丽珠接口道:“那就是上人没有被老魔劫来!”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说:“我也是这样想法,再说,师祖长白上人早已对胖弥勒提高了警
惕,似乎也不可能遭了他们的毒计!”
邬丽珠继续说:“当时我们也曾在附近找了找,又等了个把时辰,最后楚姊姊断定你和
上人必是已来进攻病头陀的总分舵了,所以我们就急急赶来了!”
许格非略微沉吟后,才关切地问:“楚金菊姊姊又说了些什么?”
邬丽珠幽幽地说:“又谈到了上人的孙女雪燕儿!”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噢了一声,随即关切地问:“她怎么说?”
邬丽珠幽怨的说:“她对我们说,雪燕儿是你的未婚妻子……”
许格非听得浑身一战,不自觉地脱口低声问:“她真的这么说啦?”
邬丽珠继续说:“她还说,早在你七八岁时就订下了这门亲事,而且,许大侠和李女侠
都同意了的,只是你不知罢了……”
许格非听得十分焦急,不由转首偷看了一眼那边突崖上的尧庭苇。
只见尧庭苇正在和丁倩文悄声说话,并未对这边注意。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双双隐在一块雪岩后,正监视着崖下山隙中的地道出口,看他们两人
的神情,似是正在谈论往事和叙旧。
许格非看罢,才压低声音问:“苇妹妹当时可有什么表示?”
邬丽珠摇头道:“她什么也没说,一直含笑静静地听,而且还以目光制止单姑婆开口。”
许格非继续问:“那么丁姊姊呢?”
邬丽珠道:“她一向极少开口,对这件事她更不便说什么了,何况苇姊姊都没有表示什
么!”
许格非再偷偷地看了一眼尧庭苇,心中觉得很是不安,想到了雪燕儿临去时的绝决,不
由悄悄叹了口气!
邬丽珠一见,立即幽幽地问:“许哥哥……你……你你好像很怕她!”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剑眉一蹙,他不便对邬丽珠说出抛对尧庭苇的情爱、感激,立即
关切地问:“怎么?她对你怎样了吗?”
邬丽珠急忙摇头道:“没有,她对我也很好,我称呼她苇姊姊,她也喊我珠妹妹……”
许格非只得婉转地问:“你呢?你对她……”
话刚开口,邬丽珠已抢先委屈地说:“怕哟!我特别怕她……”
许格非诧异地问道:“为什么?她不是对你很好吗?”
邬丽珠幽幽地叹道:“她是对我很好,可是……”
许格非立即释然道:“那不就很好了吗?”
邬丽珠依然幽幽地说:“可是……可是我还是有些怕她呀!我总觉得她会叫你命令我离
开你……许哥哥,你会吗?”
许格非听得心里很难过,想想邬丽珠在恒山时,是多么的爽朗、活泼、无忧无虑、天真
无邪。
如今,几经何时,却变得默默寡言、多愁善感,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为什么会这样?他
不须去深加思考已知道,那就是她已深深地爱上了他许格非,深怕被尧庭苇强迫她离他而去。
因为邬丽珠知道尧庭苇有恩与他,而且尧庭苇握有他母亲李云姬的亲笔遗嘱,除她尧庭
苇外,不得娶任何女子为妻。
这个压力太大了,所给邬丽珠的权力也太大了,使得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尧庭苇会逐她
离去。
因为,邬丽珠知道,尧庭苇有这个权利。
尤其邬丽珠曾负气离开过许格非,她已尝到过离开许格非后的痛苦,所以她对离开他许
格非已深怀恐惧,因而对尧庭苇已产生了畏意。
但是,许格非却知道,尧庭苇决不是那种肚量狭小,不能容物的女孩子,他也深信,只
要其他女孩子中规中矩,善识大体,她是不会坚持拒绝的!
心念间,蓦闻邬丽珠更加哀怨焦急地问:“许哥哥,你会吗……”
说至最后,声音呜咽。显然再度哭了!
许格非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察看,发现邬丽珠一双凤目中的热泪,正像断了线的珍珠般
滚下来,而且,正以哀怨凄凉,暗透绝望的目光望着他。
许格非心中一阵难过,不由脱口亲切地说:“珠妹,你想得太多了,你想我会吗?你对
苇妹妹为人还不太了解……”
解字方自出口,病头陀的大寨内,轰的一声传来一声低沉闷响,接着是单姑婆几人的惊
呼!
许格非和邬丽珠同时一惊,急忙回头察看,只见病头陀的大寨内,火光飞溅,浓烟升天,
并发出了嗤嗤的燃烧声响。
也就在这时,那边的单姑婆已压低声音,急呼道:“少主人,快请过来!”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知道那边的地道出口已经打开了。
是以,向着邬丽珠一挥手,同时急声道:“珠妹,我们快过去吧!”
说罢起步,飞身向突崖前驰去。
前进间,发现尧庭苇和丁倩文并没有看着山隙下,而正焦急地望着他。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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