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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工匠大师-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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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百合花瓶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点蓝,一层一层细致而缓慢的勾勒、填充。
色彩不是一次就填充完整的,它需要缓慢的调整。
一层一层地描绘,釉色从黯淡变得完整,变得剔透。
百合的花瓣,仿佛是刚刚盛开的模样,甚至连上面细致的花瓣纹理都清晰可见。
更不用说那清晰自然的叶脉,微微倾斜的花枝,像是一幅清丽婉约的水墨画倾倒在画布上。
那些氤氲在空灵风雅的釉彩和灵秀脱俗画面里的古意,正是景泰蓝独有的韵味。
经过了漫长的调节,一次次的勾画、烧制,等到陆子安终于点头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没有人会去问是否已经完成的蠢话,因为景泰蓝有着极为繁复的工序,点蓝仅仅是其中最重要最复杂的一步。
真正难的,却是点蓝烧焊过后的磨光。
磨光,用行内话来说,就是磨活,分为刺活、磨光、上亮等程序。
第600章 凤凰涅槃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打磨感觉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比如木雕,比如玉雕,难点仅在于雕,打磨重要,但不会比雕更难。
但是景泰蓝却不在此列。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陆子安将烧制了十来次的胎体提了起来。
此时整个花瓶的颜色不仅由浅及深渐变非常柔美,而且层次感更加丰富。
这是因为景泰蓝每入窑烧制一次,便更漂亮一次,色泽越烧越美,如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这样的成品,于整个泰霄来说,也是非常难得一见的珍品。
站在花瓶面前的一位老师傅,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真美……哎?”
他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花瓶,陆子安便把花瓶拿走了。
看着陆子安径直拿出釉料再次在花瓶上进行涂抹的时候,有人终于忍不住了:“这,怎么又涂?”
“对啊,点蓝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陆子安摇摇头:“这不是点蓝。”
什么意思?
“这不是釉料。”陆子安头也不抬,声音冷静而沉着:“它和颜色没有关系,它只是一层保护层,是耐腐蚀的。”
“……”
更诡异了。
怎么还招惹上防腐蚀了?后面就是打磨和镀金了呀!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一拍脑袋:哎呀,对了,陆大师说的可是脱胎景泰蓝!
这,这还要脱胎吗?
他们有些舍不得。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完美的作品了。
在景泰蓝原有的工序基础上,进行了进一步的精化,调整,陆子安的作品,比惯有的景泰蓝更多了一份婉约与灵秀。
可是,陆子安这个名字,在行业内就是绝对的权威,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人群非常安静,但所有人都忍不住往陆子安的釉料碗里张望:那碗里的液体,到底是怎样调制的?
没有人知道,因为陆子安调制的时候,他们光顾着看花瓶了。
有人忍不住有些懊恼:早知道这东西这么重要,他们该盯着陆子安一举一动,不该因为花瓶做出来了就放松的。
就差了这么一会会,他们就已经跟不上陆子安的进度了。
陆子安涂抹完毕后,站起来喝了杯水。
人们吃一堑长一智,丝毫不敢分心,连他喝水都死盯着。
“嗯?”陆子安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扫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现在没什么了,花瓶就这么晾着,干了就行,我先去调溶剂。”
溶剂?又是一样新物件!
人们眼睛放光,再不肯放松一分钟,跟着去看陆子安调溶剂。
看着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这,怎么还放上化学溶液了?”
说是化学溶液都是温和的,这分明就是酸嘛!
“就是啊。”陆子安一脸坦然:“不然怎么腐蚀。”
腐蚀?
泰霄所有人脸都绿了。
但是即使心里无数咆哮,他们依然无法阻止陆子安的行动。
陆子安对他们脸上的悲伤视而不见,继续调试着各种浓度,直到觉得可以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等花瓶干了以后,表面就有了一层半透明的耐腐蚀涂层。
在所有人或痛心、或纠结、或悲伤的眼神里,陆子安拿勾子勾着花瓶,眼都不眨地浸入了溶液之中。
“啊!”
应轩甚至听到了不少人情不自禁从胸腔之中,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哀嚎。
所有人都胆颤心惊地看着里面的剧烈反应,一时间都仿佛失声了,久久不能言语。
陆子安将花瓶拎起来,再放另一处溶液里,重复多次。
第一次大家都很担忧,后面重复了几次,人们都有些无奈了。
不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放吧放吧,只要最后别全融了就行。
等到陆子安将花瓶从最后一个溶液中拎出来,众人才总算打起了精神,认真地望了过去。
此时的百合花瓶,仿佛是一个精美的瓷器,但却又比瓷器来得更精美细致。
瓶身晶莹剔透,这种欲透不透的感觉,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仿佛美人出浴,给人无尽期待。
就连陆子安也忍不住为这样的美失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这种自然的粗粝带给他的悸动。
只是到底是釉料涂就,难以避免的是,烧制过后,整个胎体表面的釉料薄厚不均、颜色也不光亮。
这些细微的瑕疵,平时可能不会引起太大的感觉,但此时搁在这绝美的花瓶上,却像是一幅美丽的画上沾的几滴墨,格外扎眼。
而这,正是磨光这一工序存在的意义。
陆子安没有过多耽搁,他将花瓶套在转轮上面,然后先拿起粗砂石。
都这么薄了,还要打磨吗!?
不敢制止和质疑,但所有人忍不住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围着他的工作台围成了一个半圆,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动作,舍不得错过每一个瞬间。
转轮飞快地旋转着,上面有水管缓慢地淋着水,陆子安两手各拿一块粗砂石,微微吸了一口气,缓缓靠近。
“滋——”
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出什么差错。
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们已经习惯了陆子安万事自己来的风格,但这铜胎都没了的花瓶,居然还要打磨,众人到底是还有些担心的。
因为景泰蓝的打磨,既复杂且麻烦,而且失败率极高,操作难度大,没个几年的功夫,谁也不敢轻易动手打磨成品。
有铜胎的难度都很高了,更何况是陆子安这般精细绝美的成品?
不少人欲言又止。
只是……如果陆子安不亲自动手,现场众人扪心自问,也没谁有这胆量,敢在这薄薄的瓶身上动手打磨。
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陆大师能力高,又自信,气场还这么大,根本没人敢提出异议。
他都决定了,他们又能做什么?
还不是只能宠着!
不过,既然陆子安能如此淡定地亲自动手打磨,自然也是有真本事的。
到了这种时候,以前打磨玉雕木雕时的经验就派上了用场。
虽然打磨难度提高了不少,但手稳依然是最重要的因素。
陆子安眉眼微垂,转轮飞速旋转,但他的手纹丝不动。
待这一圈打磨平整了,他才缓缓前移,清水在瓶身流淌,再沿着下边的方槽流出,水里面混着磨出来的碎屑,在灯光下微微闪烁,如暗夜里的银河般璀璨。
每一次平移,陆子安都表现的游刃有余,仿佛不费什么气力。
但当目光落到他微微发白的骨节上,以及他微微渗汗的鼻尖时,才能明白要做到这等地步要耗费多大精力。
从最开始略微刺耳的滋滋声响,再变成柔和的声音,转轮太快了,人们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图案。
而陆子安竟也从不想着停下来看看是否已经平整,当他手中的粗砂石从头移到底端,全部打磨了一遍过后,他就轻吁了一口气,一伸手。
应轩立即递上细砂石:“师父。”
“嗯。”陆子安将手里的粗砂石递给他,换了两块细砂石。
这种精细的打磨,比方才的粗砂石要来得更加谨慎。
因为粗砂石要做的,仅仅是将釉面磨平,而细砂石,却是要将釉面磨光。
看着那正在飞速转动的转轮,一位老师傅忍不住抹了把汗,低声道:“要不要提醒陆大师拿下来看一看?”
他们的打磨习惯,是打磨一遍后,拿起来仔细观察。
因为粗砂石是把多余的杂质磨掉,有些杂质太深太硬,磨掉的时候有可能会刮掉釉面;
如果造成釉面缺损的,这时候停下来检查一番,也就能及时弥补过失,待烧制过后再继续打磨。
“不需要。”回答他的,却是一位资深的打磨师。
众人下意识循声看向他,眼神很明显:你怎么知道不需要?
之前提问的那人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是不相信陆大师,我的意思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现在停下来,真有缺损的,补一补就行,但是万一陆大师不知道这个还能补,直接做到最后一步,那时候,再想要补救可就来不及了……
“你们没发现吗?”回答他的打磨师艰难地收回目光,伸手随意地在水槽中捞了一把。
水流从他指缝中落下,发出叮当声响。
而众人的目光,却情不自禁聚焦在他的手掌上。
他轻轻一捻,手指间满是细碎的星光:“能用粗砂石打磨成如此细腻的残屑,怎么可能会出现大的杂质。”
真要出现了大块的杂质破碎,甚至勾得底胎缺失,就算落下来,也只会沉在水底。
哦,不,已经没有底胎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水槽之中,却只看到一条星光闪闪的银河,什么大块的碎屑?根本不存在。
提问的那人便有些讪讪:“这个,我倒是没想到……”
“这很正常的。”却是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应轩不忍他如此尴尬,顺手递了个梯子:“师父和大家的点蓝手法有些差异,用毛笔沾染的釉色,杂质较少,烧制出来也比较平整,所以打磨难度更高了,但是碎屑更细了。”
景泰蓝正常的点蓝是用小铲子将釉粉喷上去,再烧制,这样做杂质自然较多。
这也算是从专业的角度解释了两者的区别,众人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讨论的时候,陆子安已经用细砂石打磨完毕。
他侧耳听了听流水落在花瓶上的声响,不动声色地伸手。
第601章 足以记入历史的工艺
陆子安一伸手,应轩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连忙递上木炭块。
换上了木炭块,陆子安打磨的动作便愈加轻盈。
他将转轮的速度略做调整过后,缓缓将木炭靠近花瓶。
这个动作极为轻微,但在场的众人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经过了粗砂石和细砂石的打磨,本来就连底胎都没了的花瓶还能有多厚啊!
有位老师傅的眼睛盯着飞速转动的转轮,眼睛都有些红了。
如果裂了……
不,如果真要是受不住这样的打磨,怕就不只是裂,而是会……
不不不,不会这样的。
人们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想象着那花瓶的厚度。
这只是一层层釉料而已啊,陆大师也真是敢!
陆子安静坐垂眸,肩背放松,手腕微微用力,控制着木炭的方向。
到了这一步,技艺反而是其次,经验成了最重要的因素。
他微微抿着唇,耳朵仔细辩别着木炭打磨时的声响。
木炭与釉面接触、摩擦,这种声音非常奇妙。
不是特别刺耳,但却让人听了绝对不会错认。
木炭的打磨,与砂石全然不同。
经过木炭打磨过后,釉面不仅非常光滑,而且整体也会变得格外细腻。
直到磨出景泰蓝特有的光亮,陆子安才停了手,轻轻吁了一口气,关掉了机器。
磨光后的花瓶,彻底告别了黯淡。
这是真正的重生!
先前晦暗的瓶身,此时散发出冶丽的光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嗬!”有人忍不住轻轻提气:“这打磨手法!绝了!”
“一气呵成!中间竟无半分停顿!果然难得!”
没有人说出来的是,这么薄的瓶身也敢下手,果然不愧是能做出金银错的陆大师啊!
陆子安取下花瓶,对着光仔细看了看。
此时的花瓶,经过打磨之后,再无一丝累赘。
釉彩细腻光整,通体剔透,既有景泰蓝的风雅,又因瓶身半透而带了一种独特的清丽感。
尤其整枝百合色泽分布均匀,渐变得非常自然。
花瓣有底胎时只能看到清冶的白,但此时去除底胎之后,竟泛着淡淡的黄,反而更加生动。
花枝微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起严兆鹤的“学染淡黄萱草色,几枝带露立风斜”。
“这,这种脱胎和打磨的工艺,简直闻所未闻!”
听着他们的赞叹,陆子安神色淡然:“古代的漆画打磨,在砂纸还没有出现前,一般都是用木炭打磨的,不仅如此,有些著名匠师最后都会用十六岁以下的女孩子的嫩手来打磨推光。”
而且会择肤若凝脂的女子,手掌满是嫩肉软肉,但凡有一丝粗糙,都不会被选中。
这么一对比的话,好像眼下的打磨也还算好了……
怀着对这种奇谲手法的向往,有人忍不住低声询问能不能给他们想到传递观赏一下。
并拍着胸膛保证:他们一定会戴好手套的。
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的是,陆子安竟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看着众人溢于言表的欢喜,陆子安笑了笑:“本来就是和大家共同探讨制作的新工艺,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做这种脱胎景泰蓝,如果大家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尽管和我说。”
众人既感动于他的慷慨,又暗自慨叹陆子安不愧是大师,虚怀若谷。
拿到手中之后,仔细一看,整个花瓶甚至连一个凹坑,一个小突起也没有,整体平滑细腻,光泽自然而灵动。
人们忍不住细细回忆着,陆大师好像也没干啥呀,工序也没什么变化,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他们甚至拧眉思索着,相互讨论着:或许,以后也可以尝试着用用新的手法了……
应轩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议论声,神色难辨。
师父用身体力行,让他对这个行业的规矩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在此之前,他已经提出过很多次,让他们改变些许工序的建议。
可老师傅都是拿自己的经验与他争论,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但是师父却只用了五天不到的时间,就做了他几个月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应轩忍不住崇敬地看着陆子安的背影:果然,说的再多,不如做一件实物!
实力,才是硬道理!
陆子安起身后,其他人都光顾着盯花瓶去了,根本无暇顾及他去做什么。
等陆子安调好溶液,说要将花瓶拿过去镀金,人们才惊讶地哎呀出声:“好像没地方要镀金的了呀。”
这百合花枝,颜色恰到好处,深一分嫌厚重,浅一分嫌轻薄。
尤其整体带着水墨般的润泽,怎么想也感觉这金色无处安放。
陆子安摇摇头:“有些地方是用铜丝掐出来的,不镀金放一阵子就会显得暗沉。”
有吗?人们面面相觑。
光顾着欣赏釉色去了,竟没能察觉到哪里还有铜丝……
他们默默地闭上了嘴,只等着镀完了再看看到底是哪里镀了金。
见众人无异议,陆子安便开始了镀金。
镀金倒没什么特殊的,只需要注意一下手法就成,与平常镀金工艺并无多少差异。
等到花瓶镀完金,清理过后,再一次摆到台上,人们仔细观察,才总算发现了:“哦,原来是花蕊镀了金。”
太细致了,如此细微的地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铜丝简直已经不是细腻了,已经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
有些花还是花苞,但也有若隐若现的半根丝蕊,让人啧啧称奇。
但不得不同意的是,这镀金的花蕊,当真是点睛之笔。
镀金前的花瓶还只是精美,镀金之后,整个花瓶瞬间便有了重点。
第一眼看到这花瓶,注意力就会立刻被吸引到这百合上来。
而瓶底的一小圈金色,则让整个花瓶有了一种华贵低调的艺术气质。
金与华美釉色的碰撞,这是一种触及灵魂的美。
经过在场所有人的观摩,以及守在厂里的各色艺术家的赏鉴和品评,所有人最终一致认定:陆子安的这个脱胎景泰蓝花瓶不仅非常成功,而且填补了华夏景泰蓝史的最后空缺。
这是一项足以记入历史的工艺!
它既是华夏景泰蓝的一大综合性工艺,又融合了全新的制作手法,与传统景泰蓝相比,整体更加轻盈剔透,却不失风韵,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搭配得游刃有余,实用性奇高!
泰霄高层也不敢隐瞒,立即打了报告上去。
照片一发过去,华夏官方立即震动。
之前陆子安一直在泰霄里忙碌,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没想到,陆子安竟然真的能成功。
官方迅速来人,不仅带走了花瓶,并且要求所有人封锁消息。
陆子安也被请走了,连应轩都没放过。
泰霄众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整个厂里暗潮涌动,所有人骨子里都充满了干劲!
第一件脱胎景泰蓝!
是在泰霄诞生的!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简直就是个活历史啊!
这件景泰蓝绝对会被记入史书,而他们!见证了它诞生的始末,共同见证过它诞生的时刻!
用一位学徒的话来说就是:妈呀,这简直够他吹一辈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脱胎景泰蓝带给他们的震动。
让他们懂得:原来景泰蓝还能这样做!
所有人卯足了劲在厂里各种忙活,不少老师傅甚至重出江湖,写了厚厚一撂步骤,想亲自做出一件脱胎景泰蓝出来。
而更多的年轻师傅心态则好得多:做不出来也没关系,能学点皮毛也是好的!
受陆子安的影响,所有人都没了从前遮遮掩掩的习性。
毕竟陆大师那么高深的工艺,他都大大方方任他们看,相比之下,他们这点子皮毛还遮着掩着,简直笑死人了。
因此,所有人态度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只要你想学!
只要你能学到能学会!
尽!管!看!
看着热火朝天的车间,泰霄高层也激动不已,但各自却更加警醒,来来回回警告所有人,一定不能泄露脱胎景泰蓝的任何消息。
自从陆子安那天进了泰霄之后,白木由贵他们就再没看到他出来。
后来他又发布了一篇文章,引得群情激动,甚至有催着华夏官方去找傀国要敦煌学相关典籍的。
眼看着事情发展一如他所料,白木由贵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脸上明显放松了不少,圣良更是每天都眉开眼笑。
可是,哪怕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陆子安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让他们隐隐有些不安。
总感觉这个陆子安,是一条隐忍狡猾的狼。
看着闷不吭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逮着就咬你一口。
白木由贵警惕地察觉到了业内的激流暗涌,尤其是不少老艺术家、行业巨佬都争相出入泰霄,更让他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他们竟然完全查不到任何动静。
甚至,他们出再高的价钱,也没有媒体接他们的单。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白木由贵又开始抽烟了,一根接一根地,把屋子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觉得很正常啊。”圣良则没他这么敏锐,很想当然地道:“你看这事闹的这么大了,陆大师受到影响是一定的嘛,说不准这些人都是去劝他的呢?或者说是求他出手相助的呢?”
这么说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白木由贵没说话,一根烟抽完了,他将烟摁熄了,冷静地道:“不对,如果真是催陆子安的话,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很高兴似的?如果陆子安没答应,他们不是应该生气吗?”
这……
“那,我再加大筹码?”圣良说着也有些恼火:“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以前那么好说话,现在突然一个个装起正经来了,嘴严得跟铁桶似的,我感觉他们都知道,但就是不说!”
就很气!
第602章 脱胎七宝烧
这个情形,对于华夏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白木由贵觉得,一个两个这样,很正常,人嘛,总难免有几个满脑子粉红思想爱国主义。
但是每个人都这样,这情况就很不正常了。
“他们除了高兴以外,有没有什么别的表现?”白木由贵紧盯着圣良。
“什,什么表现?”圣良有些不明白。
“就是……”白木由贵来回走了几步,琢磨着道:“嫉妒啊,不安啊,什么的。”
圣良仔细回忆了一下和那些人接触的时候的情形,略有些犹豫地道:“好像……没有吧,就感觉暗暗高兴,还有点鄙视我的感觉。”
这倒是挺正常的。
华夏这些艺术家,一个个脾气都不小,而且对华傀两国的旧怨念念不忘,虽然也愿意和他们做交易,但是偶尔还是难免会流露出几分不愉快。
对这种人,白木由贵一般都不甚在意。
历史已经无法改变,在商言商,大家各取所需,谈不上什么鄙视不鄙视。
反而是陆子安这种,表面看不出任何毛病,而且甚至他的态度还算得上温和,但转脸就挖个坑的,才最值得他们提防。
“就没什么别的异常?”白木由贵眉头紧皱,有些不相信:“比如说羡慕、嫉妒什么的?”
对这一点,圣良倒是斩钉截铁:“……没有,完全没有。”
白木由贵嗯了一声,表情没太多变化,脑袋里却思索开了。
不羡慕,也不嫉妒,是为什么?
人对自己没有拥有的东西总是会抱以期待,尤其是那种,自己有能力拿到,却迟迟没有到手的事物,被别人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时总会难免有嫉恨之心。
可是眼下这情形……
难道,其他人对陆子安又研究出的新工艺一点都不感兴趣?
不,如果真不感兴趣,他们也不会一窝蜂往泰霄跑。
那么……
白木由贵猛然顿住脚步,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快,找人去查,陆子安是不是又研究出了更新的技艺!而且这项工艺,绝对是对华夏有很大利益的!”
骤然被劈头盖脸吼了一嗓子,圣良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啊什么啊!快找人去查!不管用什么代价!必须在他们宣布之前查出来!”白木由贵吼得脑袋有些晕,手扶着桌子缓了缓才又摇摇头:“不,既然这么多人都不敢说,那……”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住了口,后背冷汗涔涔,眼底涌现出一丝绝望。
是他局限了,光想着个人的私欲。
他却忘了,出现眼下这种情况,还有另一种可能。
“是什么?”圣良还在追问。
白木由贵站在落地窗前,咬着牙慢慢地道:“这件事,华夏的官方插手了。”
官方?
不是在找陆子安吗,怎么还扯上华夏的官方人马了?
圣良吓了一大跳,纠结地道:“那,我们还要查吗?”
“查!”白木由贵一掌拍在桌上,冷厉地道:“而且必须速度要快!告诉那群废物,如果不能赶在华夏官方出通稿前查出蛛丝马迹,他们全给我滚回傀国去!”
圣良都被他这突来的脾气吓了一跳,马不停蹄地出去了。
白木由贵也没闲着,连抽烟都没时间了,紧赶慢赶出了通稿,也把他的想法和国内通了气。
经过前两次的教训,这一次傀方也不再畏畏缩缩,直接将主动权交给了白木由贵。
换句话说,华夏此行一切事务,都由白木由贵负责。
有了官方的大力支持,加上白木由贵将目光从这些驴脾气的艺术家上挪开,转移到了泰霄众工匠身上后,他们行事也顺畅了不少。
一路砸钱下去,许下各种优渥条件,总算是撬开了泰霄一个学徒的嘴。
这个闻阳洪,性格较偏激,自身底子没打好,在泰霄学了半年,也没多大长进。
眼看着同批入厂的,都已经在师傅指导下开始着手做东西了,偏偏就他还被师傅搁一边继续练基本功。
在他看来,这种基本功,学个三四月就差不多了,其他人都这样,但是却只为难他。
若有若无的嘲讽,越来越复杂的图案,做完了却依然不教他下一步骤,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他有抗争过,但是都被师傅无情镇压了,他越学越憋屈。
而陆子安的到来,则是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闻阳洪初时也犹豫过,但是圣良许下的一个诱惑让他非常动心。
那就是,移民。
他想换一个环境,傀国也有七宝烧,这七宝烧也是由景泰蓝发展起来的,他过去了也不怕没工作。
他在这边学了这么久,过去一定不会有这些压制了。
而且他还能拿一大笔钱,兴许还能自己开个厂,要是能把同期的学徒招进厂里,那就搞笑了。
一想到海阔天空任鸟飞,闻阳洪整个人都舒坦了。
只是他这话一说出来,傀国众人顿时头皮都有些发炸。
陆子安,居然真的研究出了脱胎景泰蓝?
这个消息,瞬间砸懵了他们所有人。
见他们都瞬间变了脸色,闻阳洪有些懊恼地垂下头:“大概就是这样。”
一行人中,白木由贵最先反应过来,他猛然站起来,微微倾身,按住闻阳洪的肩膀:“陆子安呢?他人在哪?”
陆子安?
他们不应该先问那件脱胎景泰蓝吗?
闻阳洪有些奇怪,但还是坦白地回道:“他被上面来的人带走了呀,还有应轩,还把那个花瓶也带走了。”
果然。
果然是华夏官方出手了!不然怎么可能做到这等地步!
他猜测的果然不错,只是现实比他想象的更惨烈一些……
白木由贵面色铁青,按在闻阳洪肩膀上的手有些颤抖,闻阳洪感觉很疼,皱着眉头却又不敢吭声。
幸好白木由贵很快恢复如常,松开他站直了身体。
闻阳洪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道:“那我……你们答应我的事……”
“放心,不会短你的。”白木由贵对这种人看都懒得多看,摆摆手,让人把他带了出去。
他们走了之后,会议室顿时空了下来。
白木由贵一直绷着的那股精气神,一下就垮了。
完了,他想。
和陆子安,他兴许能周全,和其他人,他能砸钱,跟官方,他根本无从着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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