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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当为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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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公子乖乖起身,却没回答。
老头子就生气了,拐杖在地上磕的梆梆响,“你耳朵聋啦?”
殷公子向后退,表情略有不忿,眼珠子左右转,最后指了指我,“他。”
老头子根本不理我,继续盯着殷公子,“他为什么打你?”
殷公子就不知如何回答了,又向后退两步,表情呆呆的。
老头子不再看他,转向殷老板,开口问:“你是做什么的?”
殷老板连忙回答:“六叔,我是阿九个仔。”
老头子说我知道,我问你是做什么的?
殷老板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在国土局工作。”
老头子又问,“那你不在国土局,来我家里做什么?”
殷老板闻言略显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老头子目光落在刘文辉身上,刘文辉立即点头赔笑,“六叔!”
老头子直接一句:“给我拉,六叔也是你叫的?”声音大,中气足,语气生硬,还带着许多怒气。
本以为刘文辉会生气,或者尴尬,却没料到,那厮依然微笑,继续对着六爷弯腰,保持恭敬姿态,没有丝毫的生气。
最后,六爷的目光才落在惠老板身上,胡须翘着,也不说话,抡起拐杖就打,挟带着呼啸,结结实实地打在惠老板肩膀上,发出噗噗噗地闷响,接连三拐杖,第四拐杖被驼背庆叔拦住,小声劝慰:“六哥,阿胜已经是大人了,不要打他。”
如此,六爷才停了手,却也呼呼喘,显然气的不轻。
反观那惠老板,挨了三拐杖,竟然一躲不躲,就那么直直站着,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愚蠢!”老爷子拐杖抖着。
“没骨气!”老爷子声音都开始抖。
“丢了惠家列祖列宗的人呐!”老爷子一口气喊完,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驼背庆叔立即在后面拍背,刘文辉则麻溜的把自己后面的太师椅拖过来,让老爷子坐。
屋子里悄无声息,只有老爷子的咳嗽。
“我总共三个仔,七个孙,只得一个孙女,可是就这一个孙女,居然也被人欺负到头上,惠家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没骨气过?”老爷子说着,拐杖点着,对着一杆人怒目而视。
那边殷老板最先反应过来,立即道歉,“没有的事六叔,今天我带阿平来是给阿英道歉的。”
老爷子并不理他,而是用拐棍指惠老板,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也是做官?做到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吗?你回头,看看你后面的墙上,那上面写的什么?”
所有人都抬头,在写字台的后面,挂着一张字画,上书苍劲有力的两行大字:两袖清风傲骨生万难不惧,贪赃枉法小鬼缠寸步难行。
众人看了,各自低头不语。
老爷子继续训道:“那两行字写的什么意思?你是个官啊,还是个管官的官,应该是当官的都怕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你有半点当官的样?街口卖鱼蛋的阿婆都比你强!”
一番话说的惠老板羞愧,低头不语。
老爷子又把矛头指向殷老板,“还有你,你教的好儿子?你就教出这样的混账东西?你看看他的样,都三十几岁的人,他有学问?他有本事?他有品德?”
老头子一连窜责问,问的殷公子瞪大个眼镜,傻不愣登,似乎还不服。
老头子怒了,拐棍猛地一戳,那厮就哎呦一声向后跌倒,殷老板赶紧去扶。
老头子一声大吼:“他连个好身体都没有,他有什么资格娶我个孙女?又有什么资格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
越说到后面,老头子越是气愤,而后摔了拐棍,大吼道:“还不给我拉!”
那躺在地上的殷公子见状急忙站起身,捂着脑袋,灰溜溜地从旁边向外走,殷老板紧随其后,刘文辉则恭恭敬敬地给六爷鞠躬行礼,而后不紧不慢地向外走。
接着王局和贾镇长也陪着笑外出,最后起身的是梁骁勇。梁警官不笑也不恼,只是将头上的帽子整了整,拍了拍我的肩,才大踏步的向外走。
驼背庆叔弯腰去地下,捡起拐棍,递到六爷手里。
我站在原地,摸不清状况,我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似乎,今晚闯的祸有点大?
那六爷抬头看我,精光直闪,而后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看了许久,才问:“上次将刘镇长个仔打成重伤的,也是你吧?”
老爷子不糊涂啊,记性这么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乖乖点头承认,心说这回完犊子了,老爷子知道我是德叔的女婿,现在我又睡了他孙女,肯定要对我下狠手。
却不料,老头子一声叹,扭头对惠老板交代,“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我也管不了,你自己处理吧。”
惠老板点头应承,老头子起身出门,驼背庆叔一直扶着,经过我身边时,老头子停下,抬头看我,那眼中的精光已经散去,变成一个普通老头的慈祥,又带着许多担忧,想了想才道:“我不管你以前做什么,但从现在起,你要对阿英负责。”
一句话,说的我心里开始发慌,后背开始冒汗。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失去控制
老爷子出去后,惠老板还是那副样子,宠辱不惊,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由此可见,惠老板的涵养之高。
不过话说回来,儿子被老子打,涵养不高也没办法,那怕他活到七八十,只要老子不死,随时打他都跟玩儿似的,这是纲常人伦,没法更改的事实。
我郁闷就郁闷在,我跟你又不熟,凭什么被你当儿子一样教训?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面上还要保持平静,毕竟睡过人家闺女。
惠老板将桌上打乱的东西都一一收拾,嘴上却轻飘飘地问:“你老家哪里啊?”
说的普通话。
我也不做作,据实回答,我老家哪里,几口人,父母都是什么职业,家庭条件如何,一一汇报清楚。
惠老板只是静静的听,表情没有其他变化,末了才问:“识讲英文吗?”
我回:“会少少。”
他再问:“have you read the book of the t of monte cristo?”
我就愣了,心里更慌,这突然间的洋文是什么鬼,前面的句子似曾相识,但后面的就不理解了,于是硬着头皮回答:“no,i have not read the book。”
他便不再言语,而是拉开抽屉,拿出一本书,放在桌面,用白话讲:“拿去读,还有,你的英文要多练习。”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很慌,想拒绝,却说不出口,人家的车子手表都收了,现在要拒绝一本书?不是脑子有病?
于是过去将书拿了,沉声道:“谢谢。”
惠老板只是点头,不看我,摆摆手,“去吧,去楼下跟他们认识一下,不要喝太多。”
我拿着书往后走,刚拉开门,他在后面道:“等等,你的保安公司规模多大?”
我的保安公司规模多大?我怎么知道,我就去过一两次。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想当然地回答:“刚开张没多久,大概五百多个员工。”
他再问:“你是法人?”
我摇头,“我拿不到资质,当不了法人。”
他,“那是你投的钱?”
我点头,“大部分钱是我投的。”
他开始点头,“不错,好好干。”
说完,他低头,去整理文件。
我拉开门,出去。
惠红英正在外面等我,见我出来拉着我就走,直接进去她房间,才悄声问:“他没说你什么吧?”
我摇头,举起手里的书,问:“这是什么?”
惠红英立即一声轻呼,“基督山伯爵,1920英文版。”说着翻看书页,咯咯地笑,“不错啊,这里面有他很多笔注,你可要好好读哦。”
基督山伯爵?
我有点懵,“这书讲什么的?”
惠红英愣了,“你没听过基督山伯爵?”
我摇头。
她就一副你逊毙了的表情,“世界名著,大仲马写的,挺好,你可以一边学英文,一边看内容。”
“大种马?”我感觉不可思议,“洋人真开放,起个笔名也这么污。”
惠红英就乐了,“大仲马,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闷闷不乐地吐槽,洋文名字嘛,不都是音译,有什么区别?
惠红英拉我去了她房间内的冲凉房,让我洗去头上脸上的墨汁,她自己则去给我拿衣服。
这里就有新问题,我左臂小腹都有伤,没法自己清洗,平时在家冲凉都是阿妹帮忙,这突然要我清洗,不就要了我老命?
当下不管其他,就把脸稍微抹抹,告诉惠红英,我要回家。
“回家?”惠红英瞪大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还搞不清状况吗?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你居然还想回家?”
我这才注意到事情不对头,“事情……到了那个地步?”
惠红英看着我先是惊讶,而后嘴角一股自嘲的笑,复又叹气,道:“算了,你不明白,但你要知道,你今晚必须留在这。”
我就知道,事情大条了,我闯了大祸!
惠红英将手里的衣服随便扔在床上,轻描淡写地道:“把衣服换了吧,穿那身不合适。”
言毕,她躺在床上,翻看那本英文书。
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自处。
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从我手腕戴上这块价值八十多万的手表开始,我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却在装傻,以为自己捡了多大便宜。
现在呢?
我感觉自己站在鏊子上,正被大火烤。
事情已经发展的难以预料,超出我的掌控。
难怪我今天始终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殷公子找人埋伏我,才不是什么大灾难,此时此刻,才是真正灾难的开始。
我甚至在想,如果今天不还击,就让殷公子打我一顿又如何?我可能受伤,内伤,外伤,骨折,但事态依然在我控制之中。
现在呢?
我觉得我创下了弥天大祸。
我摸着腕上的表,鼻尖开始渗汗,脑中快速盘算,想寻找最好的解决方案,寻找了一遍又一遍,结果都是,没有,没有,没有方案。
我有点晕,有点堵,我的手还在摸表,试探着问:“这块表,很贵吧?”
“一般般啦。”惠红英头也不抬地回答,似乎在讲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末了补充道:“你不喜欢,就脱下来。”
我当即把表褪下来,这表太贵重,不是我这种土鳖能戴得起。
我正要把表送还给她,结果手机响,是梁骁勇打来的,在那头低声问:“还没完啊?”
我回道:“快了,你在哪?”
他回:“在楼下,吃烧烤。”
挂了电话,我看向惠红英,她依然在看书,专心致志,聚精会神,根本懒得瞄我一眼。
我捏着表带,仔细斟酌,思索,思绪在天使和魔鬼间徘徊。
最终,我选择了狗带。
我把手表重新戴至腕上,大踏步走去床上,伸手要将她环住,结果生来第一次遇到阻力,她伸出一只手,将我嘴巴抵住,面色冰冷。
她盯着我,平静地问,“你想干嘛?”
我将她的手打开,平静地回答:“想。”
她先是一愣,而后用力一掌,将我推倒,同时轻叱一句:“get out!!”
这一掌力气有些大,将我推去好远,至于她本人,却潇洒地从床上起身,腰肢扭扭,朝外走去,紫蓝色长裙贴合着她的身体有节奏的摆动,高贵的像个公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才醒悟到,这是我今天办砸的第二件事。
我换了她拿给我的衣服,去了楼下,长长的活动桌子两边坐满了男女,其中男性占多数,女性占少数,不过女孩子们都是个顶个的漂亮,男同志们就稍微差点,长相最好的,也不过是惠红军的水平。
见我过去,惠红军就起身迎接,拉着我对一杆人介绍,“各位,他是周发,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家阿英的姑爷,各位可要认清咯,免得以后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一伙人一起举杯庆祝,我有些尴尬,拿着杯子喝,眼睛却在四处瞄,没见惠红英的踪影。
桌子两边的年轻人对我很好奇,有人含糊不清地问:“周发,是不是那个樟木头第一打仔?”
我没应声。
惠红军却哈哈大笑,指着那人道:“你说对了,今年樟木头风头最劲的,就是他了。”
又有个妹仔高声道:“那个,今天晚上在酒店门口,好像也是他哦。”
“是吗?”另一个妹仔扭头看,发出惊呼,“真的是他,好犀利的。”
一个龅牙仔抬头,呲着牙,推着眼镜,冲我喊道:“喂,那个,你的旋风腿很力啊,超酷的。”
我懒得搭理,依然在寻找惠红英的踪迹,却寻不着。
惠红军拿桌上贝壳扔龅牙仔,“小孩子乱喊什么?叫发哥。”
旁边烧烤架上,刘文辉和梁骁勇相谈甚欢,爆出一窜爽朗的笑声,笑完了刘文辉侧头看我,丢掉手里的刷子,朝我摆手,“阿发,这里聊。”
我走过去,沉声道:“刘老板好。”
刘文辉就哈哈笑,“别叫老板,叫我辉哥。”说完递给我一只鸡翅,道:“刚出锅的,你尝尝。”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外焦里嫩,不过如此,但我还是装出惊讶状,“哇,几好,辉哥你是怎么烤出来的?这还是鸡翼吗?”
梁骁勇也插口问:“不是鸡翼是什么?”
我就道:“这是凤翼啊,只有天上才能食到的美味。”
刘文辉闻言笑的更大声,甚至还对着我唱:“红烧鸡翼,我中意食,但是我从小家贫没得食,为食鸡翼我拼命努力去做工,熬到月底出粮我竟不舍的食,我点解不舍得食,我点解不舍得食,因为我发觉鸡婆比鸡翼更好食。”
这段唱词是模仿《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粤语唱段,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是被他这么一改,就变成忆苦思甜的欢乐歌曲,幽默而风趣,逗得人哈哈大笑。
笑完刘文辉拍拍我肩膀,正色道:“阿发,你把半山经营的很好啊,又是护士又是女警,我的客人都被你拉过去了。”
护士女警?那是丽丽想出的主意,不过这种情况下我不会否认,只是淡淡地笑。
刘文辉又道:“半山给你什么待遇?我看你在哪里地位不是很高啊,跳槽来我这里了,整个酒店给你管,怎样?”
第二百七十九章 身不由己
刘文辉的排场我见过,个人实力也很强,这点毋庸置疑。
我好奇的是,他怎么会想到要挖我过去他手下?貌似今天晚上才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就敢说出让我管一间酒店的话?
我回道:“我只是个小混混,不懂如何经营酒店。”
刘文辉爽朗地笑,“你不用懂酒店,你懂得如何经营桑拿就行了,就像你在半山一样,搞出一些新奇玩意,让客人玩的开心就好。”
玩的开心?我想起莎莎曾讲过的闻香识佳人和睇波知丽人,这两种玩法如果刘文辉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梁警官也在旁边静静的看,似乎也很好奇我对桑拿有多了解。
反正是吹牛,我也无所顾忌,对刘文辉道:“做桑拿看似简单,其实细想起来颇多不易,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古代青楼生意火爆,是文人雅士爱去的地方,现在呢?去桑拿的都是些大老粗,土帽,他们压根就不懂得如何玩女人,这样的客人,其实榨不出多少油水,他自己玩的也未必尽兴。”
刘文辉闻言点头,“是这个道理。这就是酒店和酒吧发廊最大的区别,我们不光是要客人生理上舒服,还要他心理上愉悦。”
他又道:“古代人去青楼,老鸨会说:公子你看,我们这个姑娘琴棋书画诗样样精通,你们俩好好聊聊。现在的酒店,妈咪会说:老板你看,我们这个妞才18岁,身娇体嫩,技术好,传统文化的缺失,很让人痛心啊。”
这话说的俏皮,惹得梁警官都哈哈笑,讲刘老板有文采。
刘文辉拱手说过奖过奖。又问我,“阿发有什么好的提议?半山搞制服诱惑,我不想拾人牙慧,步人后尘。”
我道:“倒是有两个点子,尚不成熟,说来你听听。”接着,我就把闻香识佳人和睇波知丽人的点子说了,此时身边已经围绕一圈人,听得众人一愣一愣,个个鼓掌叫好,称这个点子妙,如果黄江酒店这么搞,肯定宾客满座。
刘文辉低头沉思,道:“好是好,但总觉得不够,如果在这两个难度上再加点,形成一个进阶系统,那是最好不过。”
我听完心里暗赞,刘文辉不亏是老江湖,一听就知道这法子还有后续,需要深挖,当下就问:“辉哥对人才的态度如何?”
刘文辉拍着胸脯道:“我太子辉的为人,你可以打听,绝对的礼贤下士,求贤若渴。”
这两个成语不搭,但意思我能理解,当下回道:“留个电话,明日我让人告知你后面两道进阶关卡。”
一杆人同时大惊,“后面还有?快说来听听,让我们知道有多好玩。”
刘文辉则急道:“不可说,不可说,这是商业机密,阿发明日我们约定,在办公室谈。”
当下两人又讲几句闲话,刘文辉招手,车库里一辆劳斯莱斯启动,缓缓而来,刘文辉和众人一一握手,道别。
此时一众年轻男女已然喝多,开始敲着盘子唱歌,南粤小调,倒也快乐。
车库里面又有车子启动,是奥迪a8,朝着门外驶去。
a8一走,众男女这才欢呼雀跃,有人拿出干草大麻,要跟其他人分享。还递给我一棵,但我没要。
梁警官见状,拉着我向远处去,要跟我讲悄悄话。
若不是要跟我说话,他早就走了。
至台阶处,两人依阶而坐,他拿着好猫给我,我摇头拒绝,梁警官自己抽出一根点上,赞道:“不抽烟的男人,很少见了。”
我回:“抽烟会导致阳痿。”
梁警官就恼:“又胡乱普及伪科学。”
我回:“燕姐讲的,她是医学博士,不会讲伪科学。”
梁警官就没了招,吐着烟问我,“怎么这两天她没在医院?你见过她吗?”
梁骁勇还不知道燕姐离婚的事,让我瞒着他,但我觉得应该说出来,毕竟是亲弟弟,就对他道:“黄永贵在外面玩女人,怀了孩子,燕姐要离婚。”
“什么?”梁骁勇的动作定格,表情僵硬,好半天回不过神。“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他就沉默了,想了好久,又问:“黄永贵玩女人的事,你之前知道吗?”
我回:“他玩的女人太多,都是露水夫妻。”
如此就无奈了,就算是亲弟弟,此刻也只能生闷气,那黄永贵躺在医院半死不活,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梁骁勇很烦躁,皱着眉头道:“他们结婚不到一个月就离婚,老人家不会同意的。”
我问:“按你推测,老人家会怎么做?”
“能怎么做?当然是逼着外面那个打掉孩子。”
他这么讲也没错,老一辈的思想很顽固,跟年轻人不同。年轻人讲究合则来不和而分,老一辈人管你合不合,结婚了就是一辈子,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
梁骁勇又问:“她人在哪?搬出来了吗?”
到底是亲姐弟,都不用说就能猜到姐姐的做法。我说了梁思燕现在的住址,让梁骁勇明天去看看。
说完梁思燕,就该说到我,梁警官手指点点道:“你现在怎么想的,还要你以前的老婆吗?”
“要,那是必须的。”
“那这里怎么办?”
我无法回答,今天的事已经超出我的掌控,现在是事情逼着我就范,我自己没办法挣扎。
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这里,但钱还没攒够。
我说:“事情变的太快,我来不及应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你喜欢惠家小姐吗?”
这个问题直刺我心底,我不想面对,但不得不面对。
最早的时候我很讨厌她,看她第一眼就不舒服,她就是邪恶的化身。可是现在怎么说?人家有权有势还有钱,帮我挡灾不是一次两次。送我名车,名表,还有书,我能不喜欢吗?
我觉得在抵抗诱惑这方面,男人跟女人都是一样的,谁都想过好的生活,谁都想被人高看一眼,农家女挤破头想嫁豪门,不正是这种思想在作怪?
就像阿珠跟王子聪,他们之间最开始是为了爱情?
就说我自己,当初难道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才跟阿妹在一起的?
结果呢,我把自己玩进去了,我离不开阿妹了。
现在呢,我又把自己玩进来了,我竟然不知道怎么拒绝惠红英。
梁骁勇问:“如果在两人中间选,你选谁?”
“我选阿妹。”这点不容置疑,“她有了孩子。”
梁骁勇白我一眼,道:“还算有的救。”
这话听着怪怪的,我问他,“什么意思?”
梁骁勇叹气,看天,道:“小时候天上很多星星,可是你看看现在,天上可有星星?”
这里的天空,被各种废气毒烟所笼罩,夜间根本看不见星空。
梁骁勇又道:“小的时候有理想,做警察,抓遍坏人,真正长大了,才知道,警察内部也是乌云笼罩。”
我说这里都这样,不怨你。
梁骁勇道:“我去北方做过一段时间外勤,哪里的空气很干净,有星空,也有正义。你知道为什么?因为这里发展的太快,就像一个人,吃的太多,长的太胖,他用了十年的时间长出来百年的体格,很多残渣毒物排不出去,就形成这样的一个怪胎,外面看着高大强壮,里面却有许多垃圾寄生虫。”
我赞道:“这个比喻好,直观简单。”
他就笑,“我们警察要做的,就是清理这些垃圾寄生虫,让这个人变的健康起来。”
这话听着很耳熟,何若男也对我讲过,讲完之后她就诳我去跟毒贩子战斗了。因此我立即警惕,冷眼看他。
梁骁勇就笑,“不要害怕,我不是何若男,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我老老实实道:“我老婆快生小孩,我不能出事。”
他拍拍我的肩,说我知道,而后又抽出一根烟,点了,道:“有很多流氓,混子,不学无术的社会残渣,自以为有两个钱,就像摇身一变,成为精英,挤进上层社会,然后更加肆无忌惮地作恶,对于这种事你怎么看?”
我回:“坐着看。”见他惊讶,就补充道:“如果警察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
梁警官就笑,“谁说警察没办法?我就有办法。”
这么说我有些不解。
“要对付他们,就要了解他们,掌握他们,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梁警官笑道:“我其实不是一成不变,我也喝酒,抽烟,吸大麻,也看艳舞,但这一切,不能改变我是好警察的初衷,尽管表明上我跟他们一样,但只要有把柄落在我手里,我就要让他伏法。”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梁骁勇不是靓坤,他的个性更激进些,我记得当初把小金子弄进局子里时,大龙还跑去派出所捞人,结果被梁骁勇正面训斥。
梁骁勇有胆识有魄力,可能跟他年轻有关系,也可能跟那位莫小雨有关系。
吸完第二支烟,他说:“如果你不想深陷泥潭,就从这里面尽快脱身,事情发展到一定地步,就不是人为能够掌控的,而是事情逼着人在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想说:此刻的我,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第二百八十章 马飞失踪
梁骁勇开车走了,他开的是警用桑塔纳,不过在走之前我让他帮我个小忙,把警笛拉响,我打了个电话给阿妹,告诉她我今晚回不去。
有警笛声,阿妹就知道我跟警察在一起,她便不会多心,能睡的安稳。
梁骁勇走后,我去找惠红英,有些疙瘩,我得给她解开。
我依着记忆,来到惠红英的闺房门口,看到门缝下面透着一线亮光,就知道她在里面,于是轻轻敲门,结果无人应,但那灯光,却忽然灭了。
这是抛弃我了吗?还是在变相的拒绝?
我心有些悲凉,想转身走,又不甘心,用手轻轻推门。
门未关。
我走进去,屋内一片黑暗,站了好久才适应光线,里面物品摆放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床上的人,已经熟睡。
我站在床边看她,心里已经习惯了她的相貌,其实锥子脸并不难看,也不邪恶,只是童年的蛇精留下的阴影太重,先入为主,误导了我。
真正论起来,惠红英除了傲慢自大脾气略微古怪些,骨子里她也是个善良的人,至少没有丽丽那么凶狠。
就算不是理想的老婆对象,但也能凑合过日子。
造成目前这种骑虎难下的结局,不能说非要怪谁,她自己可能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闹到老爷子跟前。
想到老爷子我忽然心里一凛,今天晚上本来是刘文辉做仲裁,怎么六爷忽然冒出来?他又是怎么知道书房里有那么多人?
还有,听他说话的意思,是惠红英被人欺负了,所以才替孙女出头。
所以,其实是惠红英跑下去找老爷子告状了。
老爷子三个儿子七个孙子,只有一个孙女,可不就是掌上明珠了?
所以,这事儿还是惠红英起的头儿。现在就有了新的疑惑,我是被事情逼着走,还是被惠红英牵着走?
为什么心机深沉蛇蝎心肠这几个字又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坐在床边看她,她睡的很安静,身上盖着超薄太空被,上半部晾在外面,皮肤光滑洁白,蓝色丝质睡袍柔软而有光泽,想来也是名品。不像阿妹,她一直穿棉质睡衣,舍不得买件高档品。
男人在出轨时候没有心理负罪感,因为男人心目中的定位很清晰,出轨是出轨,爱人是爱人,心理不认为出轨是背叛爱人,因而没有负罪感。
但这一刻,我竟然产生惶恐,我这么晚不回家,看着另一个女人,我对得起阿妹?
在我内心痛苦挣扎时,惠红英悠悠睁开眼,平静地问:“你在看什么?”
谎言如流水般自然,我说:“夜色朦胧,你好美。”
她表情冰冷,不为所动,淡淡地问:“有多美?”
我回:“就像一件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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