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男儿当为王-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几个护士也跟着想去看,走到门口却尖叫着跑回来,各自找了个桌子下面钻进去。
我看到,张灵仙满身是血的在走廊里乱转,他走哪血就染到哪。而早先见过的那个凶悍男子,此刻手里正握着长刀追着他猛砍。
张灵仙往警察后面躲,那厮就连警察一块砍。
混乱中一声枪响,有人开枪示警,但那人根本不顾,脸上带着狞笑,目光紧紧锁定张灵仙。
有个警察在他身后举起警棍,结果被他反身一刀划过手臂,警棍也跟着掉了下来。
只一刀我就知道那厮是老江湖,真正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手矫捷的不像人类,像猿猴。
四名警察只有梁骁勇带枪,先前已经鸣枪警告,但那人依然在行凶,眼睁睁看着张灵仙被他抓住,尖刀像自动筛子一样地捅。梁骁勇又放一枪,结果打空。
那张灵仙也是凶悍,身中数刀也不倒,反而越发欢快,一把挣脱,跳进医生值班室来,立即引起几个护士的高音尖叫。
我还站在桌子附近,但梁思燕却是站在门口观看,眼见悍匪进来,不知躲避,反而高叫一声抱头蹲下。
这是人在极度恐惧下的正常反应。
张灵仙跑进值班室,我根本没有思考,本能反应般,抓起桌上一盒听诊器,一把掀开张灵仙,听诊器盒子砸在凶徒面门。
那家伙肯定是来杀我的,只是阴差阳错以为张灵仙是我。所以,我必须挺身而出。
在这一刻,我丝毫感觉不到胸腹的伤口疼痛,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跟他拼命。
一个听诊器盒子并不能给他造成有效伤害,他手里的尖刀疾风般劈来,我连连后退,退到后面摸到椅背,直接轮砸到他身上。
他被击退了些,眼睛盯着我后面冷笑,忽然收兵,不再进攻我,而是向后逃窜。
我赶紧回头看一眼,那张灵仙已经缩在墙角,进气多出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再看那悍匪,已经砍翻了两名警察,梁骁勇持枪大喊,“后面的人蹲下。”
我急忙抱头蹲下,又是一声枪响,还是打偏。
悍匪一脚将梁骁勇手中的枪踢掉,并用刀追砍。外面又来了许多黑制服的人,是医院的内部保安,他们穿着黑色保安制服,手里拿着透明盾牌,三个并排朝悍匪推进。
那人左右一看,一把抓住地上梁思燕的头发,拖着她往后走,口里高叫:“都给老子闪开,不然我捅死她!”
盾牌后面梁骁勇就一声高喊:“阿姐!”
悍匪拖着梁思燕退至我前面,手里尖刀指着盾牌一方乱舞,“后退,后退。”
梁骁勇也在后面对盾牌道:“退,快退。”
我扭头看看,桌上有一个订书机,一把抓起,对着那悍匪后背道:“嘿。”
悍匪回头就是一斩,我早料到,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听到有人喊先用刀斩再回头,已经做了提前防备。
那一刀擦着我胸口掠过,去势已老,等他回头看时,我的订书机也已砸到,不偏不倚,正中右眼。
右眼被攻击,左眼也跟着闭,这是人体本能反应,至少有半秒钟属于无防备状态。
对我而言,这半秒钟足够了。
我左手抓住他持刀的右手,右手却抡起订书机猛砸,落点都是眼睛。他无法抵抗,用左手挡。我砸两下不中就改了路子,抬膝猛顶他右臂关节,只一击下去他手中的尖刀就掉落在地,这还是我的角度未调整好的缘故,不然这一下就能让他关节翻折。
不过我也因此脸上挨了他的左拳,那拳力度很大,几乎让我跌倒,但我未跌倒,因为我左手还抓着他右臂,正好拉了我一把。
同时因为梁思燕在地上蹲着,刚好卡住我的左脚,使我没有连续后退,我知道一旦被他连续技追打,下场就会很惨。因此在惯性力到达最远距离,以左脚为支点,右脚奋力一蹬,正中他小腹。
如果我再慢哪怕零点一秒,他的拳头就会再次贴到我脸上。
可惜没有如果,他被我蹬的后退好几步,这就轮到我发连续技,趁他病要他命向来都是我风格,他连续后退就是我连续进攻之时。
经验丰富的搏斗家在后退时也会有所防备,用拳头追打属于下策。
所以我用的是脚,两步一个滑步侧踢,他用双臂抵挡,虽然没有对他造成损伤,但将他踢的又后退了四五歩,几乎贴墙。
他站住身形,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接下来还没等他说话,梁骁勇的枪再次响了。
这次悍匪没有移动,是个固定靶。
我看到他胸口迸出一团小红花,身子抖了两抖,然后贴墙,慢慢滑下。
三四个盾牌迅速上前,将他围绕起来,各种声音也开始混乱,嘈杂。
我心里落空空的,感觉灵魂都神游体外,全身骨头都散了似得。
我双腿一软,就要坐在地上,背后却有双手搀住我双臂,结果承受不住我体重,被我压倒在地。
回头看,是梁医生,她的腿在我屁股下,我半躺在她怀里。
她的怀里好暖和,后背上感觉到软软的。
我看着她,呆呆地说:“这个人不是我想害死的。”
她连连点头,“我知道,他是罪有应得。”
我就哭,她知道个毛,我说的是张灵仙。
尽管他是个精神病,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可他也不应该因我而死。如果我能早来十分钟,情况或许就是另个结果。假如今天是我躺在周发的床上,或许我会死,或许我不会死,但他肯定不会死。
他依然会像个煞笔一样的活着,用抽搐的脸对小孩子们扮狠,拾取别人丢下的二手烟。
但今天,他却死了,我猜,他估计连他为什么死都不知道。
精神病的身体都不会差,他临死前还跑的好快,跳的老高,他哪里都不去,偏偏要跑到我这里,我猜,他肯定有所感应,所以要死在我面前。
想到这些,我像个孩子一样的哭,而头先还吓得六神无主的梁医生,却像个天使一样拍着我的背安慰,“好了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我边哭边摇头,脸蹭到一片柔软,瞬间清醒,这是在梁医生怀里呀。
梁警官也挤过人群过来,焦急地蹲下,“阿姐,你冇嘢吧?”(姐,你没事吧?)。
梁医生则道,“冇嘢,佢好似精神受咗刺激,好似细佬仔。”(细佬仔是小孩子)。
第二十七章 出院
梁警官闻言低头看我,此时我那还能继续赖在梁大夫的温柔乡,赶紧擦着眼泪起来。
梁警官警疑地问,“你怎么了?”
后面梁大夫也从地上起身,“阿勇,佢救咗我。”
梁警官则答:“我知啦。”随后拉着我向外走,低声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那张灵仙被捅了七八刀,毙命是肯定的,我此时坦白还有何用?
梁骁勇将我拉到走廊人少处,仔细叮咛,“你现在是张灵仙,死的那个是周发,不要搞错。”
我下意识地点头。
他又道:“除了我不要和其他警官讲话,谁问你都不能回答,记住了吗?”
我再次点头。
“好啦,回去床上躺着。”梁警官讲完就走。
身后阿妹阿标等人立马围上来,阿妹着急检查我全身上下,看看我绷带里有没有出血。阿标和小妹则像是在过年,两人都喜形于色。
小妹夸张地道:“姐夫你好犀利,我头一次见到有人打架比电影好看。”
阿标则用崇拜的眼神看我,“那屌毛那么凶,好几个警察都没办法,在你手下不到五秒钟。”
可能是两人过于聒噪,阿妹冲两人一指。
两人立时收声。
阿妹一脸寒霜,拉着我往病房走,进去后也不理我,自己坐在凳子上默默垂泪。
看这情形,肯定是怪我刚才跑出去打架。
我没法对她解释,求助地看着小妹。
小妹看着我双手一摊,意思是她也没办法。
无奈,我自己上前,做去阿妹身边。岂料刚一挨她,就被她躲开,留个后背给我。
我道:“阿妹,我只是想上个厕所,谁知道就遇上他们打架。”说着说着我自己也开始鼻子发酸,我是去上厕所吗?
我是去自首的,事情偏偏就那么凑巧。
门外人影晃动,有警察有记者,小妹和阿标一人扒着一块玻璃向外看,也不知有什么好看。
我再次靠近阿妹,这次她未躲闪,只是低头抹泪。
我轻轻环住她的腰:“太累了,睡一会吧。”
早上醒时看见阿妹在喂德叔吃早饭,病房里还多了几个人,是吴哥海哥他们,原先德叔在重病室,他们来了也见不到。现在德叔从重病时出来,他们便来看德叔。
德叔不在的这几天,食堂大小事务都是吴哥在搭理,倒也正常。
我就奇怪,为什么不见马飞?
吴哥答:“马飞也出事了,下班路上人偷袭,现在躺在另一家医院。”
我闻言大惊,看向德叔。
德叔则道,“看我干嘛,我不知道。”
不是德叔,那会是谁?马飞还得罪过什么人?我脑中思索的,理不清头绪。
早上十点医生又来换药,这次是梁大夫亲自帮我换,看着我身上蜈蚣一样的刀口啧啧叹,“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喜欢打打杀杀,身体上留个疤痕可不好,以后想去海边游泳都不行。”
我低头看看刀口,缝合的挺好呀,两边肉完美对接,只留一条细细的线,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梁大夫就笑:“等拆了线你就知道,这条线整个都会肿起来,还会留下黑色的肉痕,一辈子都掉不了。”
我心中挂念马飞,就问梁大夫,“像我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梁大夫道:“你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想出院随时能出,不过出院后注意点就好。”
当时我就坐不住了,要去办出院手续。
阿妹闻言摇头不允,小妹则欢快地道:“好呀,好呀,你出院住我家养伤,这里环境好差。”
那边德叔也挣扎着对我道:“家里的空房子收拾一间给你住,不要住厂里宿舍啦。”
我回答:“我有分寸,等我先去看看马飞再说。”
德叔又道:“阿荣的事情还没完,你住在家里,我也放心一点。”
后面小妹跟着补刀:“是呢,前几天我和姐姐在家,每天晚上都有人敲门,吓得我们整夜都不敢睡觉。”
见如此说,我看看阿妹,她不做言语,我便点头同意。
住哪里都好,我主要是想去看看马飞。
十点电视播放莞城快讯,赫然看见昨晚医院激战的新闻,播报员讲白话,不过下面有文字滚动快讯,上面写着:悍匪医院发狂砍人,民警警告无效当场击毙。接着就是记者采访画面,那个在厕所门口见过的胖警察对着镜头道:上厕所时候两人身体碰到,发生口角,没想到晚上就来砍人。
画面一转,似乎是领导模样的人,对着镜头道:当时情况很危机,凶徒已经刺倒一人,并且威胁到医护人员的生命安全,我们英勇的公安干警在鸣枪示警无效后,只能开枪。
上午十一点,小妹办好了出院手续,我看了下医院清单,林林总总花费达到八千之巨,不免心疼。又看到清单名字,上面依然是周发,而不是张灵仙。
我觉得奇怪,水哥究竟是怎样给我办的替身?事后问水哥才知道,原本是要我和张灵仙换身份,后来和阿荣之间谈妥,双方停战讲和,他们的人一致改口,说行凶的就是张灵仙。此时张灵仙已经身亡,死无对证,案子就结了。
至于刺死张灵仙的凶徒,据说是阿豹的哥哥阿虎,是莞城那边的打仔,听说弟弟被人打死,特意过来复仇。未曾想,仇是复了,自己也丢了性命。
德叔在香樟公馆买的楼,是个180的跃层结构,阿妹回去将楼上的书房收拾了下,留给我暂住。小妹在旁边叽叽歪歪道:“阿姐还收拾什么,直接让姐夫去你房间睡的啦。”
气的阿妹跳脚,追着她打。
我去看马飞,他头上缠了一圈绷带,左臂也骨折,胸腹都是软组织挫伤,看手法,不是江湖人士所为,倒像是小混混下手。问他,他也弄不清状况,说是那天煮完宵夜,刚出厂门口不远,后脑就被人敲了一砖,紧跟着四五只脚踩上来,等他能睁开眼时,对方已经跑远了。
这么一说,就更加肯定是混混所为,对方没有下重手,同时也害怕他日后报复,所以跑的很快。
他又问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帮德叔做事。我便把那天从看守所出来后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听的马飞唏嘘不已。
马飞道:“这南蛮子最不可靠,他们睁开眼就想着怎么吃人,这次你看他救你出来,你感激不尽,他日你再看看,他必定还要你做更凶残的事,若不是有利可图,他为何要花大价钱捞你?”
原本马飞不说,我倒觉得水哥义薄云天,是个磊落汉子。马飞这么一说,我心就悬起来。仔细想想,马飞请我玩一个两千块的妹仔,我就差点被判两年。德叔请我玩五千块的妹仔,我就被判二十年。
现在倒好,直接等于欠了水哥一条命,他日真要我去送死,我是去呢还是不去?
细思极恐,我对马飞道:“我不在东莞了,这里套路太深,我回老家农村。”
马飞道:“你现在怎么回?你的把柄在他手里,你敢跑随时翻案,开玩笑,一条人命,分分钟捏死你。”
我摇头不同意,“也不能这样说啊,这件事警察也有份。”
马飞道:“警察?你以为这里的警察是什么?”说着指指自己,“你觉得我这个样子伤的重不重?你知道人家警察怎么说?没死就不是大案,说白了,大街上捅你一刀,不死那就不算事。就算死了,不是有头有脸的谁管你。这里是哪里?这是全中国流动人口最多的地方,每天发生那么多事,警察哪里管的过来?”
看着马飞愤愤不平,我好心提醒他道:“你说的这些跟我回不回农村没关系。”顿了顿又道:“你跑题了。”
“哎呀我不管了。”马飞烦躁地道:“要回你回,我反正不回。”
我道:“你当然不回,你又不欠人一条命。”
马飞闻言呼地一下坐起来,“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样命好,我倒是想欠呢。”完了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是你,我就住他家里不走,还要认他做干爹,我还要干他女儿,两个都干。”
我就无语了,呛他道:“人家怎么你了?你设计想夺他食堂人家跟你计较了吗?还这么咬牙切齿。”
马飞闻言叹息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手机,“赶紧给你大打电话,拷机呼了你几十遍也不回,你大都快急疯了。”
我闻言赶紧接过手机,心说太大意了,怎么把我大给忘了,那天晚上砍人拷机早不知道掉哪里了。
马飞按了家里号码,我紧张地双手捧着,如临大敌。
很快就有人接了,张口就问是不是周发。我说是,那人就喊我大名字,让我大接电话。
虽然隔着几千公里路,我大的声音还是让我禁不住的腿肚子发抖,他在电话里质问,“你寄回来的钱是咋个回事?”
我说那是我见义勇为的奖金,公安局给的,又把那天车上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我大听后久久不语,末了低声对我道:“见义勇为是好事,但要注意方式,下回再遇到这种事,你千万不要和坏人斗争,你报警,让警察去处理。”
听大这样说,我愣了,问他,“那你平时不是教育我要勇于和坏人做斗争吗?”
我大说:“但是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坏人太多,你单个斗争不过来。”
第二十八章 曾经的历史
等我回到德叔家里,已经接近下午六点,阿妹等的焦急,她晚上要去医院陪护。姊妹两个已经商议过,以后晚间阿妹陪护,白日小妹陪护,直到德叔出院。
至于吴哥海哥等人,还是管好食堂为主。
如此安排也是无奈之举,谁让德叔只有两个女儿,配偶又死的早。我有心想随阿妹一起去,却被阿妹拒绝。小妹道:“你也是负伤了,还是多休息为好。”
见两姊妹态度坚决,我便不再坚持,吃过饭后,早早进我自己房内睡觉。一是心烦,二是避嫌。偌大的屋内就我和小妹两个,且小妹年幼无知,我若想骗她易如反掌,因此早早关门最好。
岂不料,躺下没有半个钟,隔壁就传来声声沉闷的击打声,还伴随着女子的呼喝。我不由得奇怪,开门出去看个究竟。
隔壁是小妹在踢沙袋,她身穿白色训练服,额头上满是汗珠。
见我看她,充满委屈的道:“再过几天就要晋级考核,我得抓紧时间练习。”
我这才想起,她最近在跆拳道学校。
同时心里也感叹,有钱人就是好,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住的地方简直就是宫殿。这180的跃层,在我们老家那就是两层小楼,但比小楼要漂亮多了,装修也够豪华。
想着想着我看到墙上一副照片,上面德叔还年轻,阿妹也不过五六岁,关键是那个女人,应该是阿妹的妈妈,同样也是一脸英气,剑眉直插云霄,穿着打扮有种街头小太妹的感觉。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小妹跟妈妈更像一些。
见我在看照片,小妹也不练了,过来悠悠地道:“那时我们还在香港。”
是了,德叔讲过的,他以前在铜锣湾一带混。
我指了指照片,“你妈妈很漂亮。”
小妹就抬起头,笑,“她是香港人,被我爸活活气死的。”
这两句的内容跨度很大,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起先说是香港人,我还以为在香港会有何种风光事迹,结果下一句就是她被气死了。
小妹成功的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问她,“能说说怎么回事吗?不想说可以不说。”
小妹道:“反正你也快成我们家人了,告诉你也无妨。我爸以前在香港也是打仔,那些酒吧歌厅赌场烟馆夜总会有事都会喊他帮忙,他也不做正事,整天和阿水阿荣他们一起胡混,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沾,我妈一说他就打我妈,还打的特别狠,我记得有一次他用锅铲打我妈,打破我妈妈的头,我妈哭了整个晚上。”
我听小妹一边说,声音一边低沉,开始哽咽,就赶紧对她道:“要不别讲这些伤心的,有没有快乐的事讲来听听。”
小妹摇头,“我妈活着的时候没有快乐的事,我没见她笑过。”
我没见她笑过!
我忽然想起阿妹,她也从来不笑,总是冷冰冰的。
我问小妹,“那你姐姐是小时候就不会讲话吗?”
小妹摇头,“我听我妈讲小时姐姐会叫人,两岁的时候我妈刚生下我,我爸去砍人,我姐姐发高烧,我妈想等我爸回来再去医院,结果等了三天,从那时候起我姐姐就不会讲话了。”
小妹讲话的叙述方式很怪,语调也很平淡,几乎没有感情色彩在里面,但不知为何我听的鼻子发酸。我去看小妹,她的表情依然平静,但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我觉得我开了个不好的话题,手臂伸起,想拍拍小妹的肩膀。结果小妹嘤咛一声,扑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没法拒绝,只能轻轻拍她后背。
小妹还说,阿妹从小就很坚强,外面没有男孩子能欺负她,她发起怒来像野兽,而且从来不哭。
有一次,有个大男孩把小妹骗到巷子脱裤子,阿妹看到,用火筷子夹着煤球扔到那个男孩脸上,煤球炸开时,还烫伤了小妹。
说到这里小妹忽然抹眼泪笑,问我,“想不想看煤球烫伤我什么地方?”
我问:“什么地方?”
小妹就拧我鼻子,骂道:“色狼。”
卧槽!我就随便问一句,啥也没做,怎么就是色狼了?
我问,“你姐姐去医院看过吗,医生没讲能不能恢复?”
小妹点头,“美国有这个技术,说我姐姐的声带神经系统损害,声带萎缩,需要内置一个电子发声器,本来阿爹说今年过完年就去给姐姐治病。”
我:“现在呢?”
小妹就低沉道:“现在肯定去不了啦,家里的钱都用光了。”
“用光了?”我不免惊奇,德叔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怎么会用光?
小妹道:“去年老爹跟人合伙做食品加工厂,结果那人是骗子,卷了五百多万跑了,只留了一辆车给我老爹。再就是上次我老爹说要从看守所里捞人,花了三十多万。”说到这里小妹抬头看我,“该不会上次捞的也是你?”
我就懵了,问她,“为什么要说个也字?”
“因为这次也是捞你啊。”小妹静静的答,眼神很无辜。
我想了想,还是先把她从我怀里推开比较好聊天。
我问,“这次捞我花了多少钱?”
小妹伸出指头算了算,“阿姐第一次给了水哥八十万,第二次又给了五十万,总共一百三十万。”
听到这个数目我瞬间炸毛,“怎么会这么多?”一百三十万,在我看来就是天文数字,我无法想象一百万现金堆起来是何种感觉。
小妹回答:“是啊,我也问了,为什么会这么多?但水哥说,这次打死了人,情况不一样。”
“笨呐!”我气呼呼的道:“你们不会不管,为什么要捞?”说完又觉得不对味,不捞的话我不就去坐牢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阿妹被水哥骗了,就算是一条命,就算是我自己的命,也不值一百三十万。
小妹原地怔了少许,才悠悠道:“我也说不要捞算了,但阿姐讲是你救了阿爹的命,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捞你出来。”
倾家荡产也要捞我出来!
莫名,我心里一阵感动,说不出来的温暖。
那边小妹忽然又活泼起来,凑过来问我,“你是不是跟我阿姐表白了?”
“表白?”
“对呀,阿姐告诉我说,你说你钟意她,她好开心呢。”
“开心?”我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为毛我没从她脸上看到一分钱跟开心有关的表情?
哦,她不会笑,也不会讲话。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小妹又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姐?”
这个问题让我为之一愣,扪心自问,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是想在入狱前随便找个妹子爽一把,何况这个妹子不难看。眼下叫我回答,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怎么答?
我喜欢她,真的,但我不敢保证遇到别的女人不会动心。
“你不喜欢她呀?”小妹轻轻的问。
这问题像道闪电,瞬间让我清醒,立即否决,“不,我喜欢她。”
“那你喜欢她什么地方?”小妹充满期待的问,看来她很关心姐姐的幸福。
我想都不想就答,“我喜欢她的脸蛋,她的胸,她所有的地方我都喜欢。”
就听旁边小妹一声大吼,“你乱说什么呀,我问的是这个吗?”
回到床上,我思绪万千,想不到,德叔竟然有这样的历史。还有这个家,原来是阿妹掌管财政大权。小妹讲阿妹从十三岁时就开始管帐,家里的存折银行卡只有她知道密码。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德叔再去赌。
这次为了救我,她们已经倾尽所有,包括现在这套小跃层,也已经抵押给高利贷。我很难想象,这些事都是阿妹亲自操办的。
如果不尽快凑齐五十万,她们家以后或许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再有就是水哥,我本以为,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水哥在操作,花钱也是水哥在花。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德叔在承担。
若这样讲,我欠德叔的也太多。
那我原本计划等伤好以后就离开这里还算不算?
还有,阿妹说我钟意她,她好开心。
我要娶一个哑巴做老婆吗?
这一夜,我失眠了。
书房没装空调,小妹给我拿了一台风扇,但还是很热。最后实在没辙,我打开房门,又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进来,这样才安心睡着。
早起还在梦里,迷迷糊糊听见小妹叫,才睡眼惺忪的起来,看看眼前的景象,登时就傻了眼,身上的被单什么时候被风吹走?
房门还是大开,小妹能起床叫我,岂不是我早起的姿态也尽落她眼底?
今天晚上热死也得关门了。
早起小妹煮了粥,要装在保温杯里带走,她叮嘱我道:“老老实实在家等,阿姐等下就回来。”说话的同时,还有意无意地在我下面扫两眼,让人好生尴尬。
不多时阿妹回来,还给我带了件礼物,一部黑色诺基亚6110移动手机,市值3600大洋。要知道,马飞那个二手菲利普不过八百块,他都天天当宝贝一样美到天上去,我这个可是崭新的诺基亚6110,值老鼻子钱了。
我拿着手机没高兴一分钟,很快就变的淡定,想起阿妹为了捞我花了一百三十万,眼前这个手机瞬间就不值钱。
可是我此刻又能说什么呢?一百多万花都花了,再心疼也没用。
阿妹看着我,眼睛忽闪忽闪,用手比划着动作,我看不懂。她就拿来纸笔,写道“你钟意这个手机吗?”
我看着那句话,将手机放下,然后一把抱住她,深情地在她耳边道:“我钟意你!”
第二十九章 定终身
我本以为,这是一个极其浪漫的举动,阿妹肯定会感动的流泪,然后也紧紧抱着我,我们接吻,除衫……
然而,不到一秒钟,阿妹就一把将我推开,再次指着纸上的字问我。
我点头,“钟意,我很钟意。”
说完我再次去抱阿妹,结果再次被推开,阿妹看着我,似乎在怀疑,又用笔写,“不钟意告诉我,可以换。”
我想了想,觉得以阿妹的性格,可能这辈子也浪漫不了。
我对阿妹说:“这个手机太贵重了,我很喜欢,但我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请你接受我。”
阿妹闻言嘴巴抿了抿,从我身边走过,去她房间了。
我想,她抿嘴巴是不是代表着她在笑?
不一会,我看到阿妹拿着睡衣出来,去了洗手间,我猜测,她可能在洗澡。
莫名的,我开始冲动,走去洗手间,果然听到里面淋浴时的哗哗声,我很兴奋,深呼两口气,开始推洗手间门。
没用,锁住了。
我在外面问:“有人需要搓澡吗?”也无人回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