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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原配-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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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等你长大一些,爹再带你来看舅舅和舅母,好不好?」
  檀锦不知如何回答,「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她肝胆泛苦,跟着泪水涟涟,别过头去,用帕子拼命擦拭着。
  「锦儿乖…跟你爹回家吧,以后想舅舅舅母,就来看我们。」
  她用尽全力说完,已泪流满面。
  一道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人差点软下去。
  身后的人大手一捞,稳稳地托住她的身体。
  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出色的相貌,无论站在哪里,都能吸引无数的目光。再加上一边出色的檀家父子俩,有些人已经在脑海中依着话本子里的故事,补全了一出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他们,打探的眼神不停地往这边瞄。
  檀墨言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对他们道,「墨言多谢二位,就此告辞。」
  说着,他抱着锦儿走过来做最后的告别。锦儿从怀中探出脑袋,这才看到舅舅也来了。舅舅的威严小家伙是知道的,一下子,锦儿止住哭声,打着哭嗝。
  郁云慈擦干泪水,让高氏和喜乐上前,「檀公子,这两位都是平日里侍候锦儿的人,最是妥帖不过。锦儿虽然人小,心思却细。若是贸然换人,怕会不习惯。」
  「还是景夫人考虑得周到,这两人我收下,墨言再次谢过。」
  檀锦的眼睛看看舅母舅舅,再看看自己的父亲,很快明白了什么。他小嘴又一扁,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
  「爹,我们和舅舅舅母住在一起,好吗?」
  檀墨言摇着头,「那是舅舅舅母的家,我们不能一直住在那里。爹答应你,以后你想舅舅舅母了,爹让人送你过来。」
  「锦儿,你爹说得没错。小孩子都要和父母住在一起,你要是想我们,可以随时来看我们。你记住,以后要听你爹的话…」
  再多的,郁云慈已说不下去了。
  锦儿的眼睛红肿,鼻头也是红红的,哭泣的模样更让她心疼。
  高氏和喜乐各自挽着一个包裹,朝他们夫妻二人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站到檀氏父子的身后。檀墨言抱着儿子对他们行礼,再次感谢他们对锦儿的照顾之恩。
  别离无声,唯有泪流。
  等他们走了,人影再也看不到。郁云慈觉得自己被抽掉魂般,再也支撑不住。她回过头,扑在景修玄的怀中痛哭起来。
  「侯爷…我舍不得…舍不得他…」
  他双手搂着她,喃喃低语,「我知道。」
  两人相拥着,在别人看来是伤风败俗的行为。女子窈窕貌美,男子挺拔冷峻,许多香客看过来。有羡慕的,有不屑的。有人开始议论起来,朝这边指指点点。
  碍于景修玄一身的气势,没有人敢靠近。
  锦儿走了,便是山中的风景再好看,她也没有兴致。她哭了许久,终于止住,抬头看着飘落的枫叶。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片叶子,这是锦儿送刚刚送给她的。
  「侯爷,我们回去吧。」
  「好。」
  回到侯府后,她蔫蔫地坐在靠榻上,什么也不做想,半点都不想动。采青和传画都知道她心情低落,连走路都轻手轻脚。
  景修玄坐在她的身边,眼眸低垂。
  下人们摆好晚膳,退到外面。
  他拉她起身,「吃点东西吧。」
  「侯爷,我心里难受。」她说着,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空了好大一块,自小别人就说我亲缘薄。除了祖母,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锦儿是我在这里最开始亲近的人,你不知道他对我的意义。与其说我救赎了他,不如说他安抚了我的彷徨无依。」
  「我们还会与他相见的。」
  她摇摇头,泪水滑落,「侯爷,你我都知道,那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总会有那一天的,我保证。」
  她环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腹间,痛哭起来。
  第二天,她已收拾好心情,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眼底的思念。她会在园子里散步,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蚁穴发呆。
  有时她就静静地坐在锦儿的房间里,一坐就是半天。东摸摸,西摸摸,总觉得说不定锦儿就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软糯地唤她舅母。
  主子心情不好,下人们都跟着压抑。
  满府都是低气压,她知道症结所在,看在眼里,却无力改变。
  秋意渐深,一天凉过一天,树上的落叶掉得更加密集。她站在树底下,仰头看着树顶,耳畔似乎还响着孩子的欢声笑语。
  那些与锦儿玩闹的情景,不停地在眼前浮现。他现在到哪里了?他会不会饿,会不会哭?有高氏和喜乐在身边,他应该会很快适应吧。
  「汪…汪…」
  一声幼狗叫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来,她一低头,便看到一只洁白的小家伙,在她的脚边,像团棉花糖一样窜来窜去。
  这是谁带进来的小狗?
  她想着,抬头看到修长的身影。
  眼眶一热,「侯爷…」
  「这是陇北之地特有的雪狮犬,颇通灵性。」
  看着还在她脚边打滚的小东西。她心下感动,挤出一个笑,「侯爷有心了。」
  她弯下腰,抱起小狗。
  这小狗脖子上挂着一串银铃铛,铃铛用红绳穿着,看起来煞是喜庆。她看着它,它也看着她,模样乖顺。
  「果然可爱,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夫人取吧。」
  她笑了一下,看到树上飘落的树叶,「不如就叫叶子吧。」
  这名字听着古怪,不像是狗名字,不过她高兴就好。他平静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关切,知道她还没有从离别的伤感中走出来。
  「公主殿下…」传画急急地进院子,忙又行着礼,「奴婢见过侯爷…外面来了一个眼生的丫头,说是…匡家的老夫人…带着人上卫家,要给卫小姐验身…」
  什么?
  匡老夫人是受了何人的挑唆,怎么会带人去卫家闹?卫青英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阵势。
  「匡少爷呢?你有没有问?」
  「奴婢…问过…匡少爷…在卫家。」
  「快备马车。」
  事情看来很糟,连庭生都阻止不了,想来匡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所以庭生才让人来请她,是想她去救场。
  她吩咐着,一边放下叶子,一边快速回屋照镜,理了理仪容,对景修玄道:「侯爷,我去看看。」
  他自是同意,派左四跟去。
  卫府里,卫大人不在。
  卫青英跪在匡老夫人的面前,面色惨白,浑身不可抑地颤抖着。而匡庭生也陪她跪着,低声向自己的祖母求情。
  「祖母,您回去吧。孙儿求您,您若是真要那么做,卫姑娘如何做人,孙儿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匡老夫人坐在太师椅子,原来严肃的脸色全是愤怒。
  她指着卫青英,「好哇,还未进匡家的门,就勾得庭生连祖母都敢忤逆…」
  「老夫人,青英没有…」
  「你还说没有,我且问你。那日在玉贞观,你可有失清白?你看着我,立刻回答!」匡老夫人怒吼着,一拍桌子。
  卫青英浑身一抖,嘴巴发苦,眼神不知觉地看向匡庭生。他摇着头,示意她一定咬死,千万不能承认。
  「我问你话,你看庭生做什么?」
  匡老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更加的窝火。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不是她,以自己孙子的人品相貌,何愁娶不到更好的姑娘。
  匡庭生稳稳心神,道:「祖母,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怎么能随意怀疑卫姑娘的清白?」
  「你急着遮掩什么?匡家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子孙?一个失贞的女子,你还当个宝似的护着。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匡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怎么对得起我?」
  匡老夫人痛心疾首,她本就不乐意和卫家定亲,偏孙子认了死理,大儿媳妇也在一旁说尽好话,她思量许久,才勉强同意。
  哪里想到,这卫家的姑娘,竟然早已清白不在。
  「卫姑娘,你若是个知礼的好姑娘,自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老婆子我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我能同意你们的亲事,便是对你们卫家没有成见,对你的品性没有不满。可是你若真是失贞之人,你扪心自问,你有什么资格嫁给庭生这样的好男儿?」
  卫青英死咬着唇,忍着泪水。
  在玉贞观发生的事情,是她一直不愿意去回想的遭遇。现在被人无情地戳穿,她觉得像剥光衣服被人鞭笞般,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是啊,她没有资格嫁给任何一个人。但是匡少爷对她有恩,她得报恩哪!
  匡老夫人看她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神阴鸷起来,朝婆子们挥手示意。这两个婆子都是从外面请的,都是稳婆。
  她们一出手,有没有失贞一验就知。
  匡庭生抬起头,直视着匡老夫人,「祖母…都是孙儿不好。卫姑娘确实…那是因为孙儿鲁莽,在山林之中初见卫姑娘,对她一见钟情,情难自控…」
  「庭哥儿!」
  匡老夫人失声大叫着,牙关紧咬。
  卫青英强忍的泪水流下来,看着他。
  他用眼神安抚她,又道:「千错万错都是庭生的错,与卫姑娘无关,请祖母责罚!」
  将将赶来的郁云慈已听到他说的话,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庭生才十一岁,为何要担起这么多的责任。
  这样的说辞,不说她不信,匡老夫人也不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就算身量长得高,不见得就能行闺房之事。
  「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匡老夫人惊疑起身,朝她行礼。若是以前,她少不得虚扶一把,让老人家莫要弯腰。可是今日心里有气,受了她的全礼。
  「匡老夫人,我不知你是听了谁的挑唆来为难自家的孩子。你就不想想,那人存的是什么心思,哪里是盼着匡家好的?你非但不相信自家的孩子,还遂别人的愿,对他们苦苦相逼。要是真逼出个好歹,你后悔莫及!」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卫家姑娘失贞在前,骗婚在后。我匡家为大赵流尽血汗,唯今家中仅余庭生一个男丁。臣妇年事已高,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只盼庭生能娶一佳媳,和和美美,重新光耀匡家的门楣。」
  匡老夫人说着,老眼盈泪。
  她确实心里苦。
  郁云慈轻叹口气,上前扶她起来,「老夫人的苦处,我知道。但是青英是个好姑娘,而庭生是在你跟前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能看中的姑娘,必是有过人之处,你说是不是?」
  「殿下,卫姑娘的性情臣妇暂且不提,可是她的清白关系着我们匡家…臣妇总不能不管不问吧?」
  「问也不是这么个问法,你带着婆子们上门,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替她验身。换成哪家姑娘,都受不了这个羞辱。」
  「我若不验,将来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匡老夫人哀切着,老脸上的沟壑都像刻上粗的,一道道全是悲苦。
  「老夫人,你听我一句劝。别人无论说什么,你呀听听就是。这世间居心叵测之人何其多,庭生上次秋狩得了陛下的封赏,怕是有人眼红,才无中生事,借此来打压匡家。」
  若是她猜得没错,背后兴风作浪之人一定是成冰兰。卫青英的事情,除了他们帮着隐瞒的人,就只剩成冰兰。
  她有许多日没有想到这个名字,如今想起,还是一样的膈应。
  「公主殿下,恕臣妇难从命。」
  「老夫人,匡家对大赵的牺牲,老天都看在眼里。整个匡家,活在痛苦之中的也不只你一人。你看看你的孙子,他才十一岁,就要肩负起整个家族的命运。他的苦,你知道吗?」
  提到自己的孙子,老夫人哪能不心疼。就是因为心疼孙子,她才更想替孙子娶一个身家清白,能帮衬孙子的姑娘。
  「殿下,臣妇之所以要验卫家姑娘的身,就是不想委屈自己的孙子…」
  匡庭生跪着磕头,「祖母,能娶到卫姑娘,是孙儿前世修来的福气,孙儿不委屈。」
  「你个傻孩子…她是不是给你喝迷魂汤了?」
  匡老夫人一脸的痛心,看向卫青英的眼神更加的痛恨。都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明明失身别人,却还缠着她的孙子。
  「你…你但凡是顾点脸面,就别缠着庭生吧。」
  「老夫人…」卫青英凄楚着,半个字都不能再说。
  「孙儿说了,她的清白是毁在孙儿的手上。」
  「你个孽障!」匡老夫人举起手边的拐杖,就要朝庭生打去。庭生也不避,那木杖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他单薄的背上。
  「你怎么不躲啊?」匡老夫人心疼起来,不停地顿着拐杖。
  郁云慈只觉得自己眼中全是泪水,最近这几天,她的泪点特别低,一件小事就能惹得她伤心半天。想责怪匡老夫人,话到嘴边又咽下。一个失夫失子的老人,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孙子身上,有什么错?
  还有庭生,生为匡家人,背负着那么重的担子。他瘦弱的肩膀还能扛多久?
  卫青英呢?
  发生那样的事情,身为受害人,还得承受世人的冷眼和羞辱,她何其无辜?
  这一切,能怪谁?要怪,只能怪这世道,怪这万恶的男尊女卑。
  匡老夫人无声地哭起来,饱经风霜的脸上,是那么的失望,那么的痛心。她看着唯一的孙子,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整个厅堂弥漫着伤感,久久不散。
  郁云慈轻叹着气,走过去,扶着匡老夫人,「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何不看开些,只要儿孙们开心,其它的又何必去在意。」
  「殿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
  匡老夫人就着她的手起身,一手撑起拐杖,蹒跚出去。经过匡庭生的身边时,她老泪纵横,伤心地问着,「庭哥儿,你告诉祖母,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匡庭生不能回答自己的祖母,只能愧疚地不停磕头。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无数次,他也这样问过自己。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他知道,这是个无解的问题。除非他能站到足够的高处,那么他才敢告诉别人,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郁云慈看了一眼跪着的庭生和卫青英,低声道:「你们起来吧。」
  至于那两名稳婆,相信不用她说,匡老夫人也会封住她们的嘴。庭生和卫青英起来,卫青英走到她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臣女谢谢公主。」
  「你是个好姑娘,别人说什么,由得他们去说。你要记住,你没有错,不需要为别人犯的错承受痛苦。」
  「殿下…」
  卫青英嘴唇嚅着,又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无数个夜里,她都在噩梦中惊醒。梦中的道人面目狰狞,他们狞笑着,朝自己扑来。
  若不是怕父亲伤心,她真想一死了之。
  可是她没有死,有了匡少爷的相护,她觉得再多的艰难都能迈过去。
  郁云慈拍拍她的手,再看看匡庭生。「你们要好好的。」
  「庭生明白。」
  「你…」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郁云慈只觉得天眩地转,眼前一黑。
  她能听到庭生的惊呼声,能听见卫青英命人去请大夫的声音,感觉有人把她扶到床上,可是她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很快,她便陷入黑暗之中。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她惊恐地想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远处慢慢现出光亮,她才看清自己站在荒野上,四周没有一个人。前面是大团的雾气,遮住了四周的景致。
  荒野的草坡之上,凭空出现一个孩子。
  她使劲地睁眼,想看清那孩子的模样,想知道那是不是锦儿。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团。
  那孩子看到她,似乎很欢喜,迈着小腿朝她跑过来。
  她听到清脆的童音,回响着。
  「娘,娘。」


第100章 有孕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地转醒,入目之处是熟悉的纱帐,正是自己的房间。她疑惑着,自己不是在卫府吗?何时回来的?
  刚醒来的她脑子还有些迷糊,最清晰的反而是之前的梦境,梦里的情景令她恍惚起来。
  「醒了?」
  低哑的男声响起,她侧过头,对上一双幽深关切的眼神。
  「我是怎么回来的?」
  问到这个,景修玄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天知道他知道她在卫家晕倒时,整个人就跟发疯似的。那卫家请的大夫被他提着领子问话,吓得差点尿裤子。
  大夫结结巴巴地说她有孕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怀孕了?
  他要当爹了?
  虽然他从未设想过有一天会做父亲,对于孩子亦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但是真等到这一天,他发现自己是前所未有的狂喜。
  把她带回来后,又让柳宾过来诊过脉。柳宾说她胎相尚可,因以前体质偏寒,为稳妥还是开了安胎药。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答非所问,她疑惑地看着他。
  「没有,好像没什么胃口。我记得眼前一黑,紧着不醒人事。我在卫家病倒,没有给卫府添麻烦吧。」
  「并无,左四很快禀报给我,我立刻赶去接你。」
  「哦,我怎么了?」
  她无缘无故地晕倒,莫不是生了什么急病?他为何一直不提,是不是病得太严重,他怕刺激自己?
  他不语,修长的大手轻轻覆在她的腹部,隔着被子她都能感觉到一股温暖。这是什么意思?她凝着眉,很快像是知道什么,惊讶地睁大眼。
  不会吧?不是说体质寒凉,难以有孕吗?她想前晕倒时做的那个梦,莫非是个胎梦,梦中的孩子难不成是自己的孩子?
  「真的吗?」
  他点头,深深地看着她。
  她猛地坐起来,一把搂过他,重重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武神您老人家真灵验,您说送子就送子,太厉害了。」
  他脸一黑,这女人…
  注意到他的脸色,她调皮地吐下舌头,撒起娇来,「侯爷,我是在夸你龙精虎猛,百发百中,所向无敌。」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他的脸色更是黑沉。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哪有乱七八糟?恭喜侯爷,您送子成功!」
  她欢喜地鼓了一下掌,这才想起自己是个孕妇,低头看着平坦的腹部。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了吗?
  想起梦中那孩子的模样,她懊恼起来,怎么就没看清楚呢?
  「侯爷,您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可。」
  她笑起来,莫名又想到锦儿,手摸着小腹,默然不语。
  还有庭生和卫青英的事情,若是没有从中挑拨,匡老夫人怎么会去卫家?想到成冰兰,她的眼神冷下来。
  成冰兰已是宋侍郎的夫人,她一没本事,二没能力。单凭她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反击成冰兰的。鞭长莫及,心有不甘。
  「侯爷,今天匡老夫人会去卫家,我觉得是受了别人的挑唆。」
  「我会去查的。」
  「其实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除了成冰兰,没有别人。」
  他眸一沉,把她扶躺下,重新按进被窝中,「我知道了。」
  她放心下来,有他插手,此事多半会查个水落石出。且以他的性子,对成冰兰不会手下留情。她希望成冰兰能得到真正的教训,不要动不动就像疯狗似的乱咬人。
  有人在外面敲门,景修玄沉声让人进来。
  很快,采青端着一碗药进来,搁在桌子上,「侯爷,夫人药煎好了。」
  放好药,采青便出去了。
  景修玄把郁云慈重新扶起来,靠坐着。然后起身,端起药碗,重新坐到床边。她闻着药味,眉头皱了皱。
  「什么药?」
  「安胎的。」
  「天天喝药,没怀孕的时候要调养身体,怀孕了还要安胎。这药喝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边说着,一边不满地嘟起嘴。
  嘴里虽然是在抱怨,心里却是明白。
  纤白的手伸过去,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三两口就饮尽。然后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小脸全部皱到一起。
  他失笑,捏了一枚果脯,放进她的口中。她慢慢地嚼着,压掉嘴里的苦味。果脯原是她以前常吃的,桃子做的,酸甜适中。
  但是眼下她吃着,觉得味道淡了些。
  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都能察觉到,「可是味道不合你口味?」
  「倒也不是,以前是合的,现在吃起来,觉得太甜了些。我还是喜欢酸一些的,改明儿让采青换成杏脯吧。」
  别人常说酸儿辣女,也不知道准不准?
  她心里想着,并没有在意。
  且说那边匡老夫人归家后,一直呆在佛堂中。
  匡大夫人心里着急,不停在大门口走来走去。她不敢去问婆母,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消息。
  约半个时辰后,匡庭生归来,她连忙上前,问道:「庭生,卫姑娘没事吧?」
  庭生摇着头,「没事,云孝公主去了。」
  「她去了?那就一定没事。」匡大夫人说着,松着气。「你祖母回来后一言不发,一直呆在小佛堂没出来。我这心悬得老高,生怕出了什么事。」
  匡庭生一脸的疲惫,身量已经快赶上匡大夫人。
  「母亲…」
  他余下的话没说完,匡大夫人就知道他想出什么,脸色一变,「不行,不能告诉你祖母。你可知道你祖母撑到现在,全是因为你。」
  匡老夫人早年丧夫,中年丧子。这些年,全凭着孙子出人头地的念想,才一直苦熬着。要是没了孙子,她老人家怕是…
  「母亲,我路上一直在想,我们就这样永远瞒着祖母,真的好吗?欺瞒祖宗,蒙骗世人,究竟图的是什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眼下能瞒住,十年后呢?我总不能一直膝下无子吧。」
  匡大夫人幽幽地叹着气,「那还能怎么办?若是告诉你祖母,你觉得她能受得住吗?十年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世事变幻无常,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匡庭生看了自己的亲娘一眼,难就成他要一辈子顶着男子的名头过一生?他的脑海中想起师母的话,她说过,若是他想恢复身份,可是借用曾叔祖托梦一说。
  「母亲,孩儿觉得祖母没有您想的那样脆弱。」
  祖母连丈夫和儿子的死都能撑过来,足见其心性坚强。
  「她现在年纪大了,庭生,母亲知道苦了你。可是你还小,母亲想着,等你祖母百年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匡大夫人有自己的担忧,婆母在世时,只能委屈她的庭生。等婆母走后,再另作打算。
  匡庭生低下头,他知道母亲的打算。祖母年事渐高,确实不能再受刺激。他抬头看着自小生活的院子,偶尔有一两只蜜蜂飞过来,嗡嗡地叫唤着。
  现在没有花蜜采,这些蜂子大多都呆在蜂巢中。
  那蜜蜂飞了半天,然后又落在蜂箱上。
  「母亲,我去看看祖母。」
  匡大夫人自是同意,「那你快去吧,今天你祖母肯定憋着气。若是她骂你,你就受着。也不知是哪个长舌的,在你祖母面前搬弄是非,才会有今日之事。」
  匡老夫人足不出户,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传不到她的耳中。
  看来府里的下人该整顿了。
  匡大夫人想着催促儿子去佛堂。
  匡庭生辞别母亲,独自一人去看祖母。匡老夫人跪在蒲团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佛堂的佛龛中,供奉的是西天佛祖。
  他记得母亲说过,在多前年,匡家一直供奉的是关帝。
  关帝是战佛。
  在他记事起,祖母一天之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佛堂的。祖母是希望佛祖能保佑匡家,让匡家重新振作起来,开枝散叶。
  「祖母。」
  他轻声唤着。
  匡老夫人的手一停,很快又像没听到一样,快速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她闭着眼,眼皮微动,感觉到身边跪了一个人。
  长长地叹口气,睁开眼睛。
  「庭哥儿,现在当着佛祖的面,你跟祖母说说为什么非卫青英不可?」
  匡老夫人想不通,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在男女之事上根本就没有开窍,更别说见色起心,夺人清白。
  那个卫青英长得不差,却远没有到国色天香的地步。更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公主似乎也在帮着卫青英。
  冷静地仔细想想,她觉得此事颇有些蹊跷。
  难不成庭生是在遮掩什么?或许是替别人遮掩什么?
  身边的少年五官出众,再等几年必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加上他勤奋好学,为人稳重,以后必成大器。这样的孙子,身为祖母的哪能不骄傲。
  正是因为对孙子寄予厚望,所以才会对卫家姑娘不满。
  匡庭生连叩了三个响头,抬头看着佛像。
  「祖母…孙儿确实非她不可。」
  这个答案,匡老夫人很不满意。她闭着眼,失望至极。
  「她究竟哪里好?或者说你在替她隐瞒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的妻子是匡家的主母,一个有名节有损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你?」
  匡庭生低下头去,额前几缕碎发掉下来。他紧抿着唇,眼眸是不符年纪的复杂,出色的面容上全是坚忍的神情。
  匡老夫人长长地叹口气。
  「祖母并非不开明,你想娶她,祖母不反对。可是她…罢了…祖母老了,你怕是嫌弃祖母给你添乱。」
  「祖母,孙儿没有嫌您。」
  匡老夫人像是心灰意冷,重新闭眼转着佛珠子。
  匡庭生一直跪在她的身边,放在腿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深呼吸好几次,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祖母,当年祖母和父亲去世的时候,您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这一问,匡老夫人重新睁开双眼。有些混浊的眼神中涌现出痛苦,这么多年了,丈夫和儿子的死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过去。
  「还能怎么熬?只能生受着,祖母不能让他们九泉之下不安生。所以庭生啊…你听祖母的话,和卫家退亲吧。」
  「祖母,如果有一天…匡家一个男丁都没有了…」
  匡老夫人的眼神立马锐利起来,难不成又要打仗了?
  「庭哥儿,你还小,真起战事还轮对不到你。你听祖母说,好好习武才是正经。等将来你能独当一面,祖母绝不拦着你。」
  匡庭生喉咙一哽,「祖母,并无战事,孙儿是随口问的。
  「吓死祖母了,我还以为…」匡老夫人觉得身体发软,若是多年以前,她根本不可能在大义面前有退缩。
  但是现在,匡家真的经不起任何风雨。
  匡庭生低垂着眼,「祖母,孙儿跟您说实话,我就喜欢卫姑娘,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孙儿只喜欢她一人。咱们匡家门风清正,不兴妾子庶子那一套,将来孙儿同样不会纳妾。所以祖母,孙儿求您以后对卫姑娘好一些。」
  匡老夫人脸一沉,庭哥儿还是执意要娶卫青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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