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侯爷的原配-第5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匡老夫人脸一沉,庭哥儿还是执意要娶卫青英。
「我一个老婆子,还能吃了她不成?还没过门,就把你勾成这样,依我看她的品性没有好到哪里去。」
「祖母…」
「你出去吧,祖母想一人呆着。」
匡庭生无奈,爬起来。
匡老夫人的头发已经花白,银丝几乎点了大半,很是刺目。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沉重地走出佛堂。
到了匡大夫人的院子,正赶上匡大夫人在询问府中的下人。也问到了事情的起源,原来是府中的下人采卖时听到别人在议论,回来告诉给府中的老嬷嬷。
老嬷嬷是老夫人年轻时的丫头,忠心耿耿。这样的大事,自是禀报给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当下就脸色难看。
失贞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要是真像外面传的那样,那卫家姑娘就是骗婚。于是老夫人就秘密找了两个稳婆,杀到卫府。
此事说起来,下人也没有错。
匡大夫人严厉地训斥几句,便让他们全部退下。
「庭生,你看外面难不成真的传开了?」
匡庭生皱起眉,「应该没有,要真是有我们也能听到。或许是有人专门说给那个下人听的,目的就是传到祖母的耳朵里。」
「那这人是谁呢?」
匡大夫人按着额头,有些头疼。
匡庭生不说话,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
「母亲,你派人备此礼送到侯府,师母已有身孕。」
「真的吗?」匡大夫人精神一振,欢喜起来,「景侯爷年纪不小,确实该有子嗣。这是天大的好事,娘立刻准备东西,派人送去。」
匡家多年没有喜事,匡大夫人听到别人家的好消息都跟着高兴。
「母亲,依孩儿看,师父和师母暂时不会说,所以…」
匡大夫人笑起来,「这样的事情你娘省得,倒叫你巴巴地提醒。」
当下去到库房,亲自精心备下一份礼,派人送到侯府。
郁云慈收到东西,让来人转告自己的感谢。
怀孕的事情她暂时不会公开,除了贴身侍候的采青和传画,府中并无其他人知道。卫家和匡家都有分寸,不可能说出去。
她想着,最近哪也不去,安心在家里养胎。
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锦儿的离开对她的影响很大。若不是腹中的孩子,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离别之伤。
常吃的桃脯改成杏脯,确实要酸上一些,现在吃着倒是刚好。
本以为她胃口喜酸,哪里想着便是辣,她也同样重了口。饭量倒是没有增加,但就是吃不下以前的淡口,偏向重口。
窗外树枝摇曳,落叶纷纷。
树欲静而风不止,京中暗涌四起,很快便传出陛下生病的消息。初时症状类同感染风寒,正康帝自己都未在意。
后来风寒加生,重咳不止,还吐出了血丝,连太医都慌了神。
期间宋侍郎府上新娶的夫人一夜之间发疯,被关起的消息湮灭在风雨欲来的局势中。巨变前夕,谁会关心一个内宅妇人的病情。
在宋府最偏僻的一间屋子里,成冰兰在用力地拍着门。
她吼着,大声骂着。从宋侍郎的母亲到宋侍郎,然后一直骂到宋侍郎生的儿女。骂他们欺人太甚,骂宋侍郎宠妾灭妻,骂继子女不敬她。
骂着骂着,声音渐渐嘶哑起来。
「来人哪,我要喝水。」
叫了三声,才有一个婆子慢慢地走过来,一脸的不耐,「夫人,你一直骂个不停,难怪口渴。奴婢劝您还是省些力气,免得口干舌燥。」
「该死的奴才,真当我会落难?哼,我可是成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你们宋家就等着我爹娘哥哥们来算账吧。」
那婆子同情地摇头,从门洞处递进一杯水给她。
「夫人,您犯了疯病,老爷早就派人报给国公府。眼看着都四天了,国公府那边半点动静都没有,更别提有人上门来替您讨说法。」
成冰兰一愣,怎么会?
为了成家,她牺牲那么多,难不成爹娘此次要放弃自己?
「你胡说,他们会来的!」
「夫人,你喝完水省些力气吧。」
婆子不与她争辩,四天都没人上门,国公府八成是不会再管夫人。府中的下人们都讨厌夫人,夫人一嫁进门就作天作地,不是要管中馈,就是随意打骂下人。
落到今天的地步,要不是碍着国公府,只怕是受过气的下人都会来踩上一脚。
说起来,继夫人嫁到宋府称得上下嫁。要是继夫人性子绵软些,在老爷面前小意些,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继夫人看着聪明,其实是个蠢的。
公子们都已成亲生子,小姐们大多也嫁了出去。她就算是诞下嫡子又能如何,等她的儿子长大,府中早已是大公子当家。
她又何必处处为难大少夫人,还诬陷大少夫人偷人。谁知道是贼喊捉贼,五天前,她被人发现与府中的一个小厮滚在一起。
这不,老爷一怒之下,便说她疯了,把她关押在此。
至于为何是关着,还不是休掉,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下人能想明白的。老爷必是有他的考虑,比如说不想和成家翻脸。
「是他们陷害我的,我凭什么要忍着。你去,把老爷给我叫来。」
「夫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您要是口渴,再叫奴婢吧。」
婆子说着,又躲进旁边的屋子。
「该死的奴才,等我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成冰兰怒吼着,在屋子里来回走来走去。
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
那些该死的贱人们还没得到应有的报应,她还不能认输。姓宋的以为把自己关在这里,自己会真的疯掉。他真是大错特错,比这更难熬的日子她都有过。
夜里,她正做梦收拾讨厌的人,听着她们的求饶声,不由笑出了声。
此时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来人掐住她的脖子,她喘不过气,胀红着脸醒过来。嘴里想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黑夜中,她看不清来人,但从身量上来看,是个男子。
究竟是谁?
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满心都是不甘。凭什么那些人还好好的活着,自己却要死得不明不白,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们!
男子猛地把她一丢,她立马大口地喘着气,拼命咳嗽着。
「救…命…」
「别费力气喊,就算有人听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来人的声音低哑,似乎刻意隐藏自己原本的声音。
「是谁派你来的?」
「宋夫人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是她!」成冰兰满腔的恨意,除了那个贱人,还有人会想弄死自己。
她是怕自己把她的丑事抖出来,所以想杀人灭口。为什么,她抢了自己的一切还不够,还想要自己的命?
「既然你已猜到,也能做个明白鬼,那么我就送你上路吧。」
「不要!」
她尖利地喊起来,嗓子很快被人扼住,再也发不出声来。
很快,她便没了声音。
男子松开她,探探她的鼻息,尚有一口气。于是找出一件衣服,撕成布条挂在梁上,再把晕死过去的成冰兰套进去。
做完这一切,男子离开。
他翻过宋家的围墙,如无人之地。
围墙外面前的阴影中,猫着一个人,等他离开后,也跟着翻进墙去,看到悬在梁上的的成冰兰,不动声色地离开。
那人沿原路出了宋府,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101章 温柔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街巷中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打更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敲了两下铜锣。已是二更天,夜寒露重,秋意浓浓。
黑夜中的人七拐八弯,终于到了侯府的后门。
见到自己的主子,将宋府看到的一一禀报。
景修玄眉眼未动,已猜到之前出入宋府的人是谁派去的。他挥退属下,走出书房。漆黑的天幕中没有一颗星星,月黑风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
如此夜晚,确实适合杀人。
真正的杀人者穿过重重的宫墙,跪到正康帝的面前。
正康帝靠在龙榻边,深陷的眼窝中,是暗沉阴鸷的眼神。明黄的床幔显得他脸色更加的苍白,便是来人简略说事已办成的当口,他已连咳了五声。
殿外响起脚步声,正康帝眼眸阴沉得更厉害。那黑衣人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程皇后进来时,后面还跟着太子赵临。
「陛下(父皇)」
「免礼吧。」
正康帝闭上眼睛,为帝者最怕的是什么,最怕就是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此次病情来得突然,先是风寒,现在日日咳血。
所有的太医全都看过,几乎所有人都说是风寒引起的体虚。可是吃过几天药,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现在的刑部大牢,还关着五个太医,太医院已是人人自危。
程皇后一脸忧色地坐在榻边上,「陛下,您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太医院白养了一群废物,连些许小病都治不好。依儿臣看,他们商议来商议去,也商议不出一个万全的法子。」
程皇后听完太子的话,赞同地点头。
「陛下,太子说得没错。宫里的太医治不了,我大赵还有多少能人异世,臣妾相信一定找到医术高超的人。」
正康帝睁开眼,看着坐着的程皇后,再看看立在跟前的太子。
定定看了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
那眼神阴凉凉的,看得程皇后心里起鸡皮疙瘩。她挤出一个笑,道:「陛下身子要紧,但凡是有一星半点的法子,臣妾都愿意一试。」
「皇后这是笃定朕得了的是不治之症?」
正康帝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甚至夹杂着帝王的怒气。
程皇后身体一僵,立马跪下来,太子也跟着跪下。
「陛下,臣妾惶恐。臣妾一心替陛下的身体着想,陛下您一日不好,臣妾一日食不下寝不安,恨不得代受。陛下您是万金之躯,便是轻微的小病,于国于朝都是天大的紧要事。」
「是吗?」
正康帝说着,眼神越过她,落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心里一紧,父皇这是在怀疑他们?
若他是父皇,首先怀疑的也是母后。程家一倒,他们母子二人没有倚仗,加上程家落败的原因太令人不耻,难免父皇不会心生厌恶。
只是他敢肯定,无论是自己和母后,都没有做过手脚。父皇的病是不是真的,现在还未可知,他怕的是父皇故意试探自己。
「陛下,臣妾所说字字真心。您是大赵的天子,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哪个不盼着您龙体安康…」
正康帝脸色不见好转,就那样看着程皇后。程皇后不敢与他直视,慢慢垂下眼眸。
事实上,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三位御医已经诊出,他得的是反胃之症。此病十分棘手,几乎无药可医,且夺人性命,往往只在短短数月。
因为他记得,父皇就是死于反胃之症。
父皇未成年前生活过得坎坷,早已落下病根,加上发病时年纪已大,自是回天乏术。
御医们说过,他病发得早,仔细用药调养,极有可能治愈。纵观民间,也有许多得了反胃之症的人,最后还不是活了许多年。
「行了,你们出去吧,朕想歇着了。」
程皇后马上扶他躺进明黄的锦被中,再替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行礼告退,带着太子出门。太子送自己的母后先回去,母子二人一进宫殿就屏退宫人。
「母后,您觉不觉得父皇的病有些蹊跷?儿臣记得皇祖父当年就得了反胃之症,父皇会不会也是?」
「你皇祖父与你父皇不一样,你可知反胃之症是什么病?那是衣食不继的贫寒之人常患的病症。你皇祖父当年是庶皇子,生母是冷宫里的一位美人。在十五岁前,你皇祖父都长在冷宫,三餐都没有着落,自是落下了病根。若不是当时的成国公看好你皇祖父,助你皇祖父夺位,并将你东宫皇祖母下嫁,那皇位怎么也落不到你皇祖父的头上。」
这些秘辛,太子略有耳闻。
程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来,满脸的忧色。
「你父皇自打生下来,就抱养在你东宫皇祖母的膝下。那时阖宫上下就你父皇一位皇子,哪里有人会亏待他。他是养在嫡母手中,一应衣食皆是嫡皇子的份例,又怎么会败了肠胃?且你父皇此次发病极为突然,倒像是故意的。」
太子心一紧,问道:「母后是怀疑父皇在试探我们?」
「不无这个可能,临儿你要记住,身在皇家是没有父子的。为帝者天性多疑,便是亲生儿子都不会相信。你切记,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静观其变。」
这道理,太子是明白的。可是他观父皇的脸色,不像是装病,「母后,您说父皇会不会是真的生病?」
程皇后听他一说,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半晌,她道:「如果你父皇是真病,那么不说是他,便是母后,都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太子皱着眉,喃喃道:「谁动的手脚?难不成是方家?皇祖母是父皇的亲娘,她不可能会起那样的心思?」
程皇后也觉得无解,她是起了心思,但绝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如果陛下的病是人为,那下药之人必定十分高超隐蔽,且收买了太医。
此法子虽然神不知鬼不觉,于她而言风险极大。
陛下一时半会死不了,日子一长,自会起疑心。加上病情带来的痛苦,会令人的脾气反复无常,随意迁怒身边的人。
在病重这段日子里,足够一个帝王处置看不顺眼的人,包括妻子儿子。要是她动手,她一定会慢慢图谋,瞅准时机一击即中。
方家不可能,成家更没有理由。
如果真是人为,那目的显而易见,就是针对她和太子。除了方家,似乎并没有别的人选。因为她和太子一倒,中宫空虚,成方两派必会争得你死我活。
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边都不得如意。
既然宫中没有嫡子,若是立长,则必是二皇子。
可是她觉得为人母者和为人父者不一样,为母者历经怀孕之苦,生产之痛,对自己的骨肉不可能狠得下心肠。方太后虽然平日里难侍候了些,却绝不是心机深手段辣的人。她相信,对方就算是谋算,也不可能从陛下那里入手。
她跟着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无论哪个可能,都被她一一否定。或许真如临儿说的,陛下这病许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更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寿安宫中,方太后支着头坐着。
「祥宁宫那里有什么动静?」
「奴婢听说东宫太后自打陛下病后,就搬进佛堂,日夜诵经。」
方太后坐直身子,眼底原有青影,脂粉盖着,倒是看不太明显。虽然她与陛下母子关系并不亲厚,可陛下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哪里会不心疼?
那成氏算什么,不过是个养母,做出那般做派无非是做给陛下看的。
「她做得倒是好看,估计陛下心又向着她了。」
成太后和方太后,一个是陛下嫡母,一个是生母。争来争去都是为了陛下的亲近,方太后恨成太后,成太后膈应方太后,两人早已面不和心不和。
那老嬷嬷听着方太后报怨,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讲,吞吞吐吐做什么?」
老嬷嬷跪下来,「那奴婢就斗胆一回,奴婢以为此次陛下病得蹊跷,奴婢还听闻说陛下的病怕是有些不好…还请太后娘娘早就打算。」
「放肆!」
方太后勃然大怒,老嬷嬷忙连磕着头。过了一会儿,方太后慢慢平静下来,眼里的怒气逐渐散去。
「你起来说话。」
老嬷嬷战战兢兢地起身,弯着身子,「谢太后娘娘,奴婢不该听风是雨。但是太后娘娘,万一…您不得不做准备啊!」
「你听谁说陛下的病不好?」
「奴婢是偶尔听到两个老宫女说话,那两个宫女以为无人,说话随意了些。其中一个说…陛下咳血消瘦,极像当年先帝…」
方太后身子一软,心忽忽地往下沉。她记得先帝从发病到驾崩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是陛下也…
不,不会的,是不是有人恶意揣测?
「那乱嚼舌根的奴才,留着何用?」
「娘娘,您放心,人奴婢已经处置了。」
方太后脸色一缓,「还是你办事仔细。」
她开始回想先帝病重时的样子,似乎也是消瘦吐血,到后来滴米不能进,一个月后就驾崩归天,然后陛下登基。
要是陛下真得了和先帝一样的病,那么眼下皇后还是皇后,太子还是太子。陛下一旦不在,太子就顺位登基,到那时候,他们方家怎么办?
天家无兄弟,太子会放过二皇子吗?
「依你之见,哀家要怎么做?」
「太后娘娘,奴婢心里疑惑着,陛下身体一向康健,怎么说犯病就犯了?会不会是有小人作祟?」
方太后的眼神徒然凌厉起来,手死死地抓住座位的扶手,「没错,一定是有人等不急,起了害人之心。不行,哀家得告诉陛下,千万不能让毒妇得逞。」
「太后娘娘…」
外面已是二更过了,太后娘娘这时候去陛下那里,焉能肯定陛下是否还未安歇。
方太后原就不是心思深沉的人,只觉得被人一提醒,满脑子都是程家东山再起和他们方家凄惨的下场。
也未多作打扮,穿着常服就去了陛下的寝宫。
正康帝当然没有睡着,听到太监的声音眉头皱了一下。对于方太后,他也没有多少的母子之情。
方太后进来后,立马抹着帕子哭起来。
「陛下,你快躺下…」
「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过来了?」
方太后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明显消瘦许多的脸,顿时哭得更伤心,「陛下,那群庸医,全部拖出去斩了!」
「母后…」
「陛下,你莫怪母后多心,你这病来得太过突然,怎么好好的就成如今的模样?母后害怕,害怕有人想加害你。」
正康帝脸一沉,消瘦的脸布满阴霾。
「母后可是怀疑谁?」
方太后用帕子擦净眼泪,恨道:「谁想让陛下你挪位置,那就是谁起了害人之心。有的人看着端庄温良,其中心比蛇蝎。
成氏就是那样的人。
先帝在世时,后宫妃嫔除去她,一个诞下皇子的都没有。
成氏出身名门,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当年嫁给名不见经传的先帝,多少人都说先帝走运。后来先帝登基,别人又夸成氏的父亲好眼力,成氏是天生的凤命。
「母后说的是?」
「陛下,这里就你我母子二人,母后也没什么好忌讳的。除了程氏,母后想不出还有谁盼着陛下您…」
正康帝有些心烦,任谁知道自己得了重病心里都不好受。何况方太后对他的关心,远远不如对那把龙椅的关注。
方母后的心思浅显,一说话,他就知道她深夜前来所为哪般。
「依母后之见,该如何做?」
方太后心一喜,陛下必是也想废掉程氏和太子,一直苦于机会。也是,程世万那等欺世盗名之人,他的女儿哪里还有资格母仪天下。
「陛下,大赵的千秋基业,不能毁在毒妇的手中。你不过是染个风寒,怎么就一直不见好转,你说,是不是有人巴不得你一直病下去?」
正康帝看了她一眼,时至今日,方母后在意的只是他坐着的皇位。她还不如成母后,成母后天天在佛祖面前诵经。除了关心他的病情,从未多说一个字。
「母后,您回去歇着吧,朕没什么大碍,再多养几日病就能痊愈。」
「真的吗?」
方太后有些怀疑,陛下现在的样子与先帝有些像,看着应该就是得了反胃之症。那病极为霸道,哪里能痊愈?
方母后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会病好,居然面上没有半分的喜悦。莫非她亦是盼着自己让位的?
「母后是想朕好,还是不想朕好起来?」
方太后一愣,忙道:「哀家自是盼着你快些好起来,不能让那些小人如了愿。你赶紧歇着吧,母后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她就急急告辞。
正康帝在她走后,消瘦的脸阴冷下来。
一夜无眠,宫中人人心思各异。
宋府后院的旧屋中,成冰兰的已气绝多时。待天明被人发现时,尸体都已僵硬。宋侍郎一边派人收殓,一边派人去成国公府报丧。
成国公府来了人,从死相上看,成冰兰是自尽的,舌头伸在外面,并无挣扎的迹象。想来就是羞愧难当,无颜见人才会上吊。
宋大人以继室之礼厚葬她,成国公府挑不出半点的错。丧礼办得仓促,郁云慈接到报丧后,便派了府中的管事前去吊唁。
一转眼,已进深秋,天气变得寒凉。树叶慢慢落光,枝丫上仅剩几片叶子强撑着,挣扎着不落下。
郁云慈站在院子里,已经换上厚衣服,外面还罩着翠色锦缎的斗篷。斗篷遮住她的身形,衣裙略显宽松,因为时日不长,并不见孕相。
最近侯爷很忙,她隐约知道将有大事发生。
陛下一病多日,并没有传出好转的消息。朝中众臣心思各异,万般猜测,多方要听,私下走动频繁。
程家虽倒,但太子仍是太子。此等时候,最着争的就是方家。要是陛下真的不好,那么登基的自然是太子。
与方家不同的是,成家风平浪静,甚至是成冰兰自尽而亡,都没有去宋府闹过。
郁云慈抬头望天,久久不语。
一切平和的背后,是堆积得越来越高的乌云。一旦惊雷劈开混沌,那么高压之下的云层就会引发狂风暴雨,山石崩塌。
她不懂朝堂政斗,只能尽力打理好内宅,养好腹中的孩子。
一阵秋雨过后,她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的内容令她震惊,她看完后沉默良久。就算没有名字,能写这封信的人,她已猜到是谁。
夜里景修玄归家后,她便拿出信,交到他的手上。
他冷眸一扫,很快看完。
「侯爷,您说程家人真的会对我不利吗?」
「陛下的病虽然瞒着,但一日重过一日。前日程皇后在侍疾时,不知何事惹怒陛下,陛下当着宫人的面训斥了她。」
她凝着眉,陛下的喜怒就是朝臣们的风向标。陛下训斥皇后,是不是对皇后开始不满。既然如此,那么太子?
「太子呢,最近可有什么举动?」
他目露赞许。
「太子被人弹劾,说他见色起心,抢夺别人的未婚妻,强纳为妾。那女子本有未婚夫,在临成婚前一月碰到太子,接着便被太子带回东宫,极尽宠爱。」
她的脑海中想起当日在东宫见到的那位美人,太子妃恨不得除之后快,看来是太子的宠妾,不知道是不是被抢进宫的。
「那妾室呢?」
古代礼教,无论女子对错。但凡是涉及此类事情,女子都是注定要被牺牲的那一个。既然有人弹劾太子,那妾室应该凶多吉少。
「已经死了。」
她能猜到这样的结局,还是不免唏嘘。出了这样的事,便是那妾室自己不想死,太子妃也会借机除掉。
即便是能归家,家里也不会有失贞女的容身之处。
越是在古代呆久了,就越替古代的女子难过。
景修玄握着她的手,「自古储位之争,向来如此。」
「我只是可怜那些无辜的人。」
他默然,现在才刚开始,到后面死的人更多。
太子若不贤,最受益的就是方家。昨日已有人上折请废太子,折子送到陛下的寝宫,一直压着没发,也没派人去查,似乎已断定太子的罪过。
朝臣们私自想着,看陛下的态度,废太子应是迟早的事情。
于是,程家坐不住了。
太子要真的被废,程家再无起势的可能。
昨天晚上,程家老大来找他,想拉拢他。并且许诺事成之后,力促他出任大司马一职,位列众臣之上。
当下,他便拒绝了。
是以,程家是狗急跳墙,竟然想掳走她来逼自己就范。
「侯爷,程八既然送出信来,那么程家一定存着那样的心思。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半步都不会离开府中。」
他眼眸一眯,涌现杀气。
程家当真是自寻死路!
「我会让左家兄弟留在府中,程家那些人,仅会一些鸡鸣狗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嗯,你在外面也小心些,我怕他们恼羞成怒,会对你不利。」
他握着她的手收紧,牢牢地包在掌中。眼神瞄到她微隆的腹部,瞬间柔和下来。为了她和孩子,他再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大手轻轻地覆上去,温柔地抚摸着。
「我不会有事的。」
她眉眼一弯,「我相信你。」
第102章 夸奖
几天后,程家那边果真派人来,说程八病了,已入膏肓。嘴里不停念着郁云慈的名字,程家希望她能上门去看一眼。
她垂着眸,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一直瞒着,外人并不知道她身子有喜。
程八前几天才送过信来,让自己小心程家人。程家人这么快就登门相请,托口程八生病。不消说,她都能知道程家人打的主意。
「你去打发了,就说我身子不适。」
采青得了吩咐,去外面打发那程家人。程家来的是程大夫人,原以为亲自来请,云孝公主多少会给些面子,到程家走一趟。
「这位姑娘,你可跟公主说清楚我家八妹的病。可怜我的八妹,因为婚事不稳日日茶饭不思,郁结于心。现在病重在榻,毫无生志,一心求死,半点药都喂不进去…她嘴里不是唤着广昌侯世子的名字,就是唤着公主的名字,若不是救妹心切,我也不敢来求公主…公主一向心善,与我家八妹颇有交情,还请姑娘你再去通禀一次,可怜可怜我家的八妹…」
「程大夫人,奴婢斗胆说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程八小姐此病皆是因广昌侯世子而起,即使我家公主去了,恐怕也没甚作用。况且公主身子不适,实在不能成行,还请程大夫人体谅。」
程大夫人身边的婆子脸色不忿,要是大司马还在,这些人哪里敢拿乔。
「若是方世子愿意见我家八小姐,我们又怎么会来叨扰公主?」
采青听到婆子的话,福了一个身,「程大夫人,我家公主说了,她会递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有太医去给程八小姐看诊。你们赶紧回去吧,奴婢告退。」
「诶,你别走啊!」
那婆子说着,想来拉住采青,采青原就是站在门边,一个闪身进去,随即门房把门关上。听到落闩的声音,主仆二人面色一变。
「大夫人,现在怎么办?」
程大夫人不想自己亲自来请,云孝公主连门都不让她们进,仅派一个丫头出来打发她们,面都不露,着实欺人太甚。
程家落败,原本巴着的人立马换上客气的面孔。再者因为皇后被训斥,太子被人弹劾一事,闻到些风声的人家开始躲着他们。
「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