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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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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塘马们的传达之后,第二营第一千总部千总林国栋狠狠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刀,他身边的亲兵将一个水壶递过来,林国栋大口大口地饮水,清水顺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路流下来,将他胸前的铁甲打湿。
在他面前,长矛手们穿着铁甲正坐在地上休息,在战场上他们已经呆了近一个时辰,体力消耗十分巨大,每个人都大口喘气,不停地喝水,有一些辅兵跑来跑去,给在战场上丢了水壶的将士递水,担架队忙着把伤者抬下去,火枪手们刚刚装填了一轮,正在前方追击驱赶敌人,在左侧几百步外,有两千多北虏甲骑混成一团,正在勉强整队,在他们左侧后方已经把大股大股过万的北虏甩在身后,第一营的袍泽正在与他们打成一团,战场上血肉横飞,马队来回奔驰,战场已经有利明军,但仍然在苦斗。
在林国栋的身后,两个千总部的新锐军队正在赶来,猎骑兵千总部已经出动,在林国栋的东北方向与一群甲骑战成一团。
整个战场的指挥毫无问题,郭守约大局无碍,佟士禄精确犀利。
林国栋勉强自己站直了,挥着手中的长刀大声道:“所有人给老子上,保持队列,大步前进,谁挡路,就捏爆狗日的卵蛋!”
所有人大笑起来,甲兵们起身,挺直腰板,两手紧握铁矛,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也有强烈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北虏的残暴人人皆知,身处辽东都司的人们不必多说,对北虏的恶名早就清清楚楚,甚至不少人祖上与北虏有过血债,还有一些人在上一次黑石炭的入侵中失去了亲人,打起北虏来根本不需要林国栋这样的一线指挥官多说什么,只要下命令就好了。
阵线上的士兵又动作起来,向左,再向左,将更多的北虏圈入包围圈。
林国栋一刀斩向一个掉落下马的北虏甲骑,对方铁盔已经掉了,露出一个硕大的脑袋和满头的辫发,两眼凶光直冒,身上的不是普通的布面甲而是铁鳞甲,这应该是一个凶悍的小头目,一般的北虏贵人也喜欢穿绣着精致图案的布甲,又显身份,还并不那么沉重,这个北虏身材异常高大,铁鳞甲穿在身上形若无事,肯定是在战场上的缴获品。
看到林国栋的刀光闪烁,那个北虏怒吼一声,左手盾牌一挡,右手重铁刀也挥砍过来。
林国栋也是赶紧将盾牌一迎,两人都是齐齐一震,林国栋感觉虎口发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虎口流下血来,持刀的右手也是被震的不轻。
那个北虏眼中露出轻蔑的色彩,这样层次的砍击对他来说肯定只是小菜一碟,当下又猛然挥刀,林国栋赶紧举盾,勉强挡住,对方又是一刀,他感觉自己的盾牌重重一震,有一种要裂开来的感觉。
对方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这个北虏肯定是一个难得的勇士,气力犹如江河之水绵延不绝,接连又是几刀砍过来,林国栋已经感觉自己支撑不住了。
“王得财你个狗日的在哪!”
缩在盾牌下,林国栋怒吼起来。
“砰!”
听到猛然的一声近在耳前的枪击后,林国栋感觉自己的头上和脸上洒满了热乎乎的带着腥气的鲜血,他小心翼翼的把头钻出盾牌保护区域,这才看到那个穷凶极恶的北虏脑袋上中了一枪,半个脑袋都被打烂了。
“你个狗日的干么开枪这么晚?”
“千总俺以为你能打的过他,上回俺开手铳帮你,你训了俺一顿说是战场上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林国栋脸一红,顾不得骂这个实心眼的农家子弟出身的护兵,在他眼前,到处都是败退的北虏,象自己这边这样狼狈的情形绝无仅有,在丈四长枪面前北虏的一切抵抗都被粉碎,火枪兵打了一阵退回装弹,长矛手突前掩护,将大量的北虏吸引在自己矛下,火枪手装填完毕上前三段击,分别开火,头顶炮弹还在乱飞,炮兵刚刚休息了一会,叫打了十来发的火炮冷却一下炮膛,此时炮膛冷却,炮兵再次发威,北虏的阵列更加混乱起来。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烽烟,但郭守约等人可以明确的看到,自己的右路已经打穿了北虏的左路,龙骑兵已经开始向战场中间兜转,把大量的北虏骑兵兜了进去。
中间的第二营一路突前,已经接近北虏主阵地的近前,一会儿和龙骑兵会合之后,一切向左斜切,这一切割下来,北虏估计能疼死。
现在的关键就是自己的左路,也就是北虏的右路,重甲骑兵破阵是不是快捷,往中间兜转的速度如何,就是这一场战事收获大小的关键之处了。
……
……
蒙古的右路受到的炮击并不严重,在这里炮位分布的不多,毕竟已经有重甲骑兵和一个骠骑兵千总部和少量步兵的配合,堪称豪华,炮火覆盖的并不猛烈,虽然这里的蒙古人一样吃惊于明国火器的突然转变,被犀利的炮火打的一样狼狈不堪,但好歹覆盖密度不大,这里的北虏仍然有相当的精气神和士气。
在中间打响颇久之后,在中间战场上,两边才遭遇上。
一看到对面的闪烁银光和阵容之后,这些蒙古人已经有了逃走的念头,尽管在人数上他们几乎是明军骑兵的十倍有余。
这是怎样的一片灿然光彩!
明军骑兵自己是头戴有面具的亮银头盔,身上是一片银光闪烁的全身板甲,连同护臂在内的铁手套与胸甲连成一片,腰间有腿裙和护胫,全身上下这样的重甲包裹着骑士们,在他们的跨下战马也是精中选精,在蒙古马中属于较为高大的马种,事实上骑士容易培训出来,战甲更容易获得,倒是这些战马,实在算是费了十年之功才攒了下来,如果不是战马受限,恐怕重甲骑士的甲胄还能加厚,还能获得更重的装甲效果。
不过辽阳军暂时还没有这种打算,对付几乎全轻甲的北虏骑兵和东虏野人,眼前的重甲已经足够华丽了。
每一个看到明军重甲骑兵阵容的部落头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脸上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特别是插汉部的头人们,他们对把儿兔将他们放在明军的左路方向感觉十分的愤怒,尽管把儿兔其实是把卜言台调和大量的泰宁部的精锐也放在了这里,可是一看到明军阵容之后,所有人都在心里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此时的战场已经快要被割裂,把儿兔自己在中军已经无能为力,蒙古左路已经被打垮,在这里的北虏头人们还不知道战场上的完全情形,南北超过十里东西也有五六里的战场对很多人来说根本没有办法一窥战场的全部情形,最少在明军左路这里,所有的北虏头人感觉自己被叛卖了。
“这要怎么打?”一个插汉五部的小头人满脸的震惊和恐慌,指着明军缓缓行来的骑阵,已经只差说出撤离这两个字了。
卜言台周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他已经在战场上十几年了,几乎没遇到过这样根本不敢去打的情形,对面的明军就是给人这样一种威压,如果不是把儿兔把重责托付给他,他自己也几乎就想不战而逃了。
现在卜言台周有好几个选择,一是上前迎敌,调拔所有兵马与明军死拼,二是想办法与明军缠斗,等待其它战场的消息,第三便是不管不顾,直接逃走了事。
十几年的战场生涯过来,卜言台周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难以决断,他的两手死死勒着自己的马缰绳,几乎有调马而走的冲动。
第670章 碾压
“全体注意,初速!”
在马光远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不得不说,北虏的战场挑的还是蛮好的,西高东低,明军处于口袋阵的位置,如果不是明军的轻骑兵们很得力,估计现在战场后头没准有几万蒙古人在扎口袋,把明军主力弄进这样的地形里,以高冲低,一鼓聚歼,真是好算盘。
马光远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身为这一营骑兵的营官,他有足够的资格藐视眼前的任何敌人,哪怕这些敌人声势浩大,看起来比自己这边多出十倍以上。
所有的骑兵以中队为单位形成一个个中队方阵,每个重甲骑兵与另外一个重甲骑兵紧密相连,每一支骑矛与另外一支骑矛的间隔不会超过一米,在初速的速度上,几乎每个骑兵都能做到与自己身边的两个袍泽相隔半步不到,甚至彼此能碰到彼此的膝盖。
这是几年之来的骑术训练的结果,一次又一次的训练,队列,再练的还是队列,除了队列之外,没有任何一种训练能凌驾在它之上。
冲刺战术,格斗技巧,身体素质的训练,聆听军号和辨认军旗的本领,如此种种,几乎每一项技能都烙铁般烙在身体之内,特别是对队形的掌握,涉及到自己的骑术和对身边袍泽的配合,对旗队长以上的军官们来说,就是彼此间的联络,地形的影响,风力等等不一而足。
重甲骑兵,辽阳镇不折不扣的第一精锐,最骄傲的核心力量。
这话当然不是其它的部门所说,而是赵雷和巴沙儿加上马光远等人闭门会议时所说,当然,有心或无意的,这话也被宣扬出来。
有一些步兵或是别的军伍不服气,重甲骑兵们则充满傲气的一扬下巴,对他们来说,连口头上与别人争辩的兴趣也是没有,自己这一边就是不折不扣的精锐,不服,战场上看表现好了。
现在就到了表现的时刻。
如雷般的马蹄声渐次响起,大队大队的黑色马群在重甲骑兵四周奔驰纵横,骠骑兵们在千总王有信的指挥下缩了回来,他们的任务是掩护主战场,在这种时候,硬拼向前的角色当然还是给重甲骑兵们去做吧。
“加油啊,兄弟们。”
“多宰几个狗日的,不过也给我们留几个。”
“看你们的了。”
尽管平时各兵种之间总有一些争斗,在此时骠骑兵们回转过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个向着重甲骑兵们鼓励起来。
重甲骑兵们仍然保持着他们一贯的特色,高昂起头,面容冷肃,只有眼神之中,隐隐向这些可爱的兄弟们表达着一点笑意和谢意。
“交给我们吧!”
一个身材粗壮如四方形的重甲骑兵的旗队长暴吼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一阵军鼓的鼓点,这是马光远下令加速的信号。
整个骑阵开始加速了!
大地在颤抖,在震颤,在这一刻,连太阳也为之黯然失色!
骑阵整肃,骑枪的枪尖闪烁着,银色的光点在这些骑枪上跳来跳去,甲胄的光亮就更明显了,这么多的光芒汇聚在一起,整个骑阵犹如一个浩大的光团,在这一刻,几乎连阳光都变的黯淡了下去。
大队的蒙古甲骑向中间冲来,两翼被拉的老开,明军的左翼战场几乎是完全的平原地带,哪怕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激战,如果在高处看来,仍然象是一群群的蚂蚁在苦斗。
蒙古骑兵拉开了,两翼的骠骑兵们已经退后,中间的甲骑预备和明军冲阵搏斗,两翼的骑兵则手持骑弓,摆出骚扰射箭的架式。
但对全副重甲的明军来说,这些蒙古人的动作更象是在骚扰,甚至就象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的弓箭倒是很准,但是距离稍远,而且又用的是轻箭,对明军的重甲来说根本毫无威胁,一贯的射马战术也无用了,在远距离上,蒙古人原本能用射马战术来威胁到骑士的性命,但重甲骑兵的战马要害处也披着马铠,轻箭对战马毫无用处,只有少量的战马和骑兵遭遇厄运,被轻箭正好射中了要害,就此离开战场,或是受伤,或是殒命。
在与敌进入二百步内以后,对面的骑阵清晰可见,大股大股的骑兵聚集在一起使蒙古人似乎也有整齐划一之感,大量的纛旗杂处在队列之中,显示出杂乱的部落提调和指挥,所有的甲骑和牧民都舞动着手中的兵器,面容扭曲,嘴里发出种种骇人的怪叫声,在两军接战之前,这是用来提升自己士气和吓阻敌人。
当然,对辽阳重骑这样训练有素的军队来说,这样的表现无异于是一群可笑的小丑。
在这个距离上,蒙古人似乎都能感觉到对面明军的冷漠,似乎能看到明军眼神中冷厉的光芒,那种睥睨一切,冷峻傲然的态度,哪怕是敌对一方,似乎也能感应到。
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这么大的优势兵力,两翼似乎都能把连同骠骑兵还不到八千人的明军骑兵包围起来,哪怕是他们身后还有少量的步阵在挺进,拥有这样的力量仅仅因为对方的胃胄坚实华丽就退走,对头人们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在战阵第一列的甲骑哪怕死伤再重,卜言台周和他的支持者们也不会皱一下眉毛,要紧的就是胜利,如果能将这一股重甲骑兵全歼,头人们算计的就是怎么分配战利器了。
第一阵他们就配置了过万甲骑和三万多牧民,几乎是明军骑兵的七倍还多,哪怕是甲骑人数也在明军两倍以上。
以对辽镇骑兵的经验,这个人数是最精锐的家丁也不能撼动的,何况后阵还有两条阵线,每条阵线都有甲骑配牧民,人数都有近两万,这么多的人数,箭真的就如雨落下一样,卜言台周们不相信,明军能打穿一阵,再打穿一阵,还能再打穿一阵?
挡住他们,耗光马力人力,包围过来,全歼他们!
既然明军投出杀手锏,那么就要把这杀手锏给打断,砸碎!
看到北虏近在眼前,处于骑阵最中央第三排的马光远全身热血沸腾起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上一次有这种感觉似乎还是在当初镇夷堡的时候,那一次的战事是惟功亲自带队,只是没有亲自领兵摧锋,但在马光远等人的记忆之中,那一次的战事,当是心中最永恒的回忆。
“三速。”
他没有刻意提高自己的声音,在他身边的传令兵们却是兴奋的大吼起来。
“三速,三速!”
所有人怒吼起来,所有的旗队长将自己手中的旗枪向上用力挥舞,几乎是同一时刻,所有的骑兵开始将马速提到最高!
“杀!”
蒙古人的第一列抵抗几乎是瞬间被粉碎!
明军的阵列浑如一体,厚重如山,坚实如铁,在这样的骑阵面前,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们分毫,任何的个人的武勇和抵抗就是最为苍白可笑的笑话,哪怕是草原上所谓的万人敌,在这样的军阵面前也根本无从发挥,明军靠的太近,骑枪紧密相连,每人的动作也是几乎完全一致,每一次戳刺之后,就是成排的蒙古人被挑落下马,死在草泽之中,整个对战,除了尸体和马匹会挡住明军将士的道路,扰乱他们的骑阵之外,重甲骑兵几乎就没有遇到象样的对象。
第一列持续的破阵向前,第二列,第三列补枪,继续扩大破阵的范围,每个方阵之间距离也很小,彼此互相配合,有需要的话每个中队方阵又能继续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大更为厚实的阵势。
一切的抵抗都被瞬间粉碎,一切的阵势都变得十分苍白可笑,毫无用处。
明军迅速凿穿了蒙古人的第一个阵列,将宽阔的阵列打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无数幸存的甲骑惊呼着逃窜,他们丢掉手中的兵器,在马身上不停的夹着马腹,根本不顾惜马匹是不是会受伤,他们要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逃离这些魔鬼所能控制和掌握的距离。
第二阵,告破!
第三阵,告破!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纵深达三四里的几条战线,全部被重甲骑兵凿穿!
没有一合之敌,没有哪一部蒙古甲骑能够抵抗明军重甲骑兵的进攻,几乎就是一照面之间,整个阵线就被碾压,粉碎。
在重甲骑兵狂飙猛进的态势之下,蒙古人如在暴雨中的浮萍,东倒西歪,再也恢复不了原有的阵列,三条长长的战线被撕扯开来,变成了一团混乱。
在重甲骑兵之后,明军步军稳固推进,将散乱的蒙古骑兵往中间赶过去,骠骑兵们早就从外侧斜插,配合重甲骑兵,一次又一次的把试图集结的北虏骑兵再一次打乱。
至此,整个左翼战场与龙骑兵逞威的右翼一样,蒙古人的抵抗被彻底粉碎,与右翼不同的就是龙骑兵推进速度远不如重甲骑兵,在重甲骑兵面前没有丝毫象样的抵抗,在马光远的指挥下,重甲骑兵们已经开始向蒙古后阵和中央挺进,在他们的马蹄之下,胜利就在眼前!
第671章 私念
在把儿兔的眼前,终于看出来左右两翼和自己眼前都在溃败的现实。
整场战事才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才不到午时就已经明显看出胜负来,这对把儿兔和很多蒙古贵族头人来说,这是完全的不可接受的现实,在此之前他们对明军也打过败仗,蓟镇,辽镇,宣府,大同,这些军镇中不乏明军的精锐,也不乏精锐的骑兵,但哪一支明军骑兵能如眼前这一支铁甲骑兵一样,完全不给还手之力?就是碾压,毫无道理,十分粗暴的碾压!蒙古的甲骑在这支明军铁甲骑兵面前就像是一群群的鸡仔,螳臂当车,令人发哂,可笑!
想到这里,几乎所有的头人眼珠子都红了。
骑兵,向来是蒙古人的骄傲,近三百年来他们不停的生活在祖宗的辉煌之中,以几万骑兵统驭整个中原地区,以两万骑兵打下万里疆域,十几万装备精良的东欧各国的联军被屠杀的干干净净,什么阿拉伯的哈里发被逮住,活活灌金子而死,几十万人的城池一屠就是多少个,在蒙古人的铁蹄和屠刀之下,硬生生建起了四大汗国和吞并了中国,屠杀和掠夺,这是蒙古人的发迹史,以这些后人的觉悟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祖宗就是一群屠掠的强盗,对文明的进程除了倒退之外毫无贡献,相反,他们觉得祖宗成吉思汗是最伟大的人,自己身为后裔,先天的就对各族拥有绝对的优势,这些是这些部落在明初受尽明军打击却坚持下来,没有几年又与大明对着干的源头,自成吉思汗之后,这些部落已经拥有强烈的自信,不象在此之前可以任由中原王朝分化收买,最终愿意臣服的野蛮部族了。
今日,这些心理上的优势和过往的荣光,在表现优异的明军将士面前,已经被击得粉碎!
他们祖上的荣光就是无敌的骑兵,好,重甲骑兵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叫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无敌的铁骑!
他们一直以为明军的火器只是摆设,虚好看的,今日的炮阵使他们魂飞魄散,多少牧民在这样的炮击之下,干脆不管一切,掉马转身就跑,多少甲骑,骑射俱佳,勇气过人,却被一颗炮弹过来,活生生砸成一团肉泥。
他们以为以骑兵对步兵是稳操胜券,明军步兵一直以来也就是以消耗品出现在世人面前,但今日明军步阵的表现,却叫这些贵族头人们渐渐明白,他们最大的倚仗也消失了。
如果九边各镇的明军步兵都有这样的表现,以一两万步兵就能扛住十万甲骑的攻击,这个仗,还怎么打下去?
刚刚中阵明军步兵的表现也是给他们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一些以司为单位的方阵被数千甲骑围攻,箭如雨下,每人身上都插的如刺猬一般,但步兵身披重甲,脚步沉稳,步伐丝毫不乱,军阵如墙而进,粉碎一切抵抗,虽然看起来小小的军阵被狂暴的甲骑所围攻,但这些军阵就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看起来很危险,但在惊涛骇浪之中,却是从容自信,是船只在驾驭海浪,征服大海,而不是被大海所征服!
火枪手犀利的攻击,更令他们冷汗连连。
每一轮齐射,就是如狂风暴雨掠过草原,所有人为之低头,开始时蒙古骑兵还不知道厉害,待被几轮火枪打过之后才晓得这东西比火炮还犀利,毕竟每个方阵里四角都是火枪手,近万人的步兵方阵里有好几千的火枪手,各司就有随身携带的小型火器,虎蹲炮和佛郎机在威力上远不及四磅炮,但在近身搏战几十步范围内打散弹,配合火枪一起打放,这效果真的是叫蒙古人欲仙欲死。
蒙古人最终发现,眼前的辽阳明军,任何一部自己这一方都不是对手,不论是从兵器的质量和甲胄的精良,还是士兵的训练,士气,将领的指挥,认旗鼓号的熟练程度,辽阳军都已经是完胜,哪怕没有铁甲骑兵和炮兵,光是眼前这些火枪配重甲步兵的配给就能把自己这一方给打爆了,只是有这两样,明军的战果就更加的辉煌,而自己这一边,撤退的也就更加不容易而已。
这些诺颜,或是自称的贝勒,小台吉们一念及此,早就魂飞魄散,好在他们身边多半有亲兵保护,此时知道事不可为,当然就是在亲卫们的簇拥护卫下,拔马先逃。
贵族头人们先走,底下更是大乱,把儿兔原本还想收拢兵马,再看看左侧明军甲骑已经杀过来,右侧明军龙骑兵来势汹汹,身后已经乱成一团,牧民们连羊群牛群也顾不得了,只顾打马飞逃,这时候他们的骑术倒是发挥了十足十出来,各个都是运骑如飞,甚至站在马背上斜趴在马身一边,各种姿式不一而足,想来是害怕明军的火炮追击和火枪,是以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表现。
蒙古这样近二十万人规模的大战,准备的粮食豆料当然也并不少,蒙古马固然能吃苦,平时光吃干草也能维持,但如果战马的话,仍然需要喂养豆料,否则没有马膘,无法承担作战的任务,至于牧人则是吃羊奶或马奶子制成的奶酪,一块奶酪便可以叫牧人活上几天了,再随时饮些牛乳,更是可以生龙活虎,隔一阵宰上一只羊,每人分得半斤羊肉,精力便是十足充沛。
当年拔都远征到波兰,路程何止万里,但蒙古人要么在敌境内抢掠吃食,要么就是这样补给,沿途一边打仗一边放牧,随军的牧群就是他们的补给粮站,这样的方式,军队当然来去如风,行动力比起一路要建立粮站补给的军队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此时惨败,牧群当然被放弃,少数的精粮豆料也当然放弃,留下粮库和牧群下来,那些数以万计的毡包当然也全完了,这些东西在内地当然不起眼,可是在泰宁部这样的部落来说,却是这几十年积聚的财富,光是毡包,全部是皮毛所制,挡风御寒是非它不可的,这回去之后,牧群丢光,无处容身,这些事情当然是要头人们来操心的,否则的话,牧民们转投别部,自己部落又丢东西又丢人,实力可算是一落千丈。
一念及此,把儿兔几乎要落下泪来。
在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竟是有这样的念头:怕是黑石炭和科尔沁也捞不着什么便宜,至于福余部更加不必多想,这样的话,大家都吃了大亏,倒也不碍了。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居然巴望着各部在明军手下吃亏,未免有些太过无耻,顿时也就不愿多想了。
其实他一转念的念头倒是对的,当时的蒙古,漠北三部都是称汗,看起来威风凛凛,占的地方也大,牧民人数也足够多,但因为久住漠北没有大敌,部民们都很骄狂懈怠,不象漠南蒙古,二百年来各部一直与明军交手,所以漠北三部反而是要依附插汉部,向图门汗称臣纳贡,每年有九白之贡,大汗们还要到插汉的汉帐来聆听图门汗的教诲,按他的命令来管理鄂托克,象科尔沁,福余这样的部落,一直没有多大胆量和明军单独做战,实力很弱,泰宁这边和插汉部合作还败的这般惨,福余和科尔沁为主的战场上,结果如何,当然也不必多想。
把儿兔等人逃窜,重甲骑兵在彻底打垮了北虏成建制骑兵的抵抗后,就此收手。
他们甲胄沉重,马匹虽然换了一次,也不可能再进行追击的事情了。骑士们下马,不卸甲,但拿下沉重的铁盔,开始饮水,饮马,每个人脸上都是自豪的笑容。
这一战,龙骑兵们虽然大出风头,但真正一锤定音,将北虏的抵抗意志彻底打垮的,还是他们重甲骑兵。
对这些重甲骑兵的臭屁,龙骑兵们也不太买帐。
他们几乎就以三千人独立打垮了北虏的左翼,击毙了拱兔这样的大头人,一力横扫一路,然后兜头包向中路,立的功劳岂是少了?对面是过万北虏甲骑时,龙骑兵们也没有畏惧分毫,此时就算与重甲骑兵们争夺功劳,倒也是丝毫不惧。
相形之下,左右两路的步兵们就感觉逊色很多,好在有中阵的第二营替他们争回不少脸面,第二营在郭守约和佟士禄的指挥下发挥了步兵的最大作用,牢牢粘住了敌人,步兵追着骑兵打,一路突进,北虏也是毫无抵抗的能力,说起来最少在中国这一边,这算是不小的奇迹,以往故宋之时,虽然有七十斤重步人甲这样的利器,步兵训练也不差,但将领水准不行,国家没有决心,北宋和南宋的步兵都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多半就是以守城战为主,象辽阳军这样以步兵在大草原上追着蒙古骑兵打的战绩,恐怕真的是前无来者了,至于是不是后无古人,那得再说。
众军多半休息,辅兵们在战场上追逐跑散的战马,收捡丢在地上的铠甲武器,同时收拢蒙古人的牧群,看管接收粮库,骠骑兵和猎骑兵大部在追击敌人,少数份在绵延十几里的战场上巡视,遇到小股零星残敌就顺手剿了,也有一些投降的牧人被押了出来,几十人绑成一串,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
第672章 伤兵
“这些牧人个个膀大肩宽,圆头大脑的,”打了大胜仗,郭守约心情极佳,在望车上眺望着一片凌乱的战场,意气纷发的道:“建设司和将作司的人怕是要高兴死了,我可给他们抓了这么多的免费劳工啊。”
辽阳的大建设时期已经渐渐过去,但建设工作还是免不了要持续进行的,各卫城的建筑工程一直没有停过,道路虽然修过了,但有很多支路仍然在不停的修筑着,更要紧的就是水利工程和盐场铁矿的建设和开挖,盐铁两样已经是四海商行获得大利的最大来源,也是高层军官们获利之源,现在辽阳军官们都视四海商行为自己的产业,不论股份多少,每年都是有分红才是真的,上头中军部还有风声出来,大人有意将整个产业扩大,推恩到所有的中下层军官甚至军士一层,这样一来,辽阳镇将会成为天下最富,不光是军官们富裕,连普通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都将富甲于天下。
整个辽阳的实力,甚至会凌驾于全国之上,当然,这一层来说,领悟的人就不多了。
郭守约就是领悟者之一,这些牧人送到盐池矿场,等于是将大笔的财富又节省了下来,惟功的理念就是共富,辽阳用工招募人手,包括最底层的小工待遇都不差,盐池的小工一天都有几钱银子的工钱,一个月就有三两左右,这工钱就算在南京都够一家几口人过象样的生活了,所以说就是现在的辽阳已经富甲天下,只还没有到以一镇之力抗衡全国的地步而已。抓几万牧人到各地,好歹省下不少开销,现在辽阳到处用工,不光是省钱的问题,是事实上人力已经大为紧张,郭守约等人还不知道上层已经决心把屯堡扩大到开原铁岭等边墙之外,只抚顺关外是苏子河与扈伦四部的地盘,暂时倒还不必去动,只要等大规模的募民前来,就会充实辽南和辽中,并且越过边墙,开始向女真和蒙古的地界进军,松嫩平原,在后世也是有名的大粮仓,在惟功的规划中,后世的吉林和黑龙江两地不必等几百年后了,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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