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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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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野战来说,四磅炮和六磅炮就足够了,再大口径的适合攻击城墙堡垒,这一次战事,携带的十二磅炮只有有限的两个炮队,九磅炮也就是两三个炮队,七成的火炮是四磅炮,两成多六磅炮,放眼整个炮兵阵地时,长长短短的巨大炮身根本看不到边,看到这样的场景,李文武等人心里浮现出来的就是一种浓浓的自豪之情。

“北虏上来了,各人准备!”

炮队特有的长号在长长的阵地上渐次吹响,各队之间还有应旗,上头旗语一下,下头旗语回应,犹如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姜一鸣已经脱了衣服,夏末的天气其实在早晨的东北并不炎热,蒙古人还穿着厚厚的皮袄子在身上,炮兵身上也就是单薄的军常服,不过有经验的装填手都知道,这衣服是肯定要脱掉的。

在李文武的吆喝下,炮组成员们都动作起来,清膛,最后确定铳规标尺,打开弹药箱和准备好药包,在做这些动作的同时,对面的骑兵已经基本进入射击距离,而且正在提速。

当拱兔下令提速冲击,蒙古人都从身后摸出弓箭和准备投枪的同时,炮营营官王国器做了一个手势,他身边的副官开始下令,旗语和鼓号一起下达。

李文武一边观察,额角流下汹涌的汗水,一般下达命令。

先塞入药包,姜一鸣赶紧将炮弹塞入炮口,然后捣实,接着就赶紧退到一边,李文武亲自拿着引火用的火把站在炮位边上,他在等候最后的命令。

终于是一声悠长的军号,听到响声后,李文武再不犹豫,手一伸,点燃了引信。

在引信烧完之后,炮膛里的药包猛然炸响,炮组成员们早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等火炮在猛然的震动之后退位,炮口处喷出强烈的火舌,一颗炮弹砰然一声冲膛而出,飞向不远处的战场之上。

炮组成员顾不上看落点,那是炮长的事情,他们赶紧扑上去,清膛,刷洗,然后继续刚刚的动作。

一切熟极而流,几乎是眨眼之间,第二颗炮弹又引而待发了。

李文武没有直接开火,而是下了几个命令,将火炮的炮位和炮口的高度都做了调整,接着他点燃引线,第二颗炮弹又在巨大的声势之中被发射了出去。

如果还在大光顶子山上的高处就能发现,整个炮兵阵地在不停地抖动着,一根根炮管不停地喷射出火舌,炮弹掠空而过,发出尖啸巨响,每一枚炮弹,都是死亡的信使。

这样的力量,在这个时代,就是无敌,就是代表一切。

当火炮喷发的时候,拱兔的潜意识里终于感受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威胁。

但此时已经太近,哪怕想做任何的调整都是办不到的事情了。

蒙古骑士们已经取出弓箭和投枪,骨朵,阔刀,飞剑,一切可以用来帮助破阵的东西。明军敢用步阵来迎敌,说明对自己的阵列还是很有信心的,尽管对自己一方获胜没有疑问,但这些久经战阵的甲骑和牧人们同样也不敢大意,步骑两边接战的第一阵,绝对是非常重要。

如果能破开敌人阵脚,如刀一般切割进去,步兵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要挥动屠刀就可以收割了。如果破阵不顺利,那么接下来的战事可能会陷入焦灼,尽管骑兵仍然可以高速移动,射箭,不停的调度步兵的方阵方位,寻找空隙,但毫无疑问获胜的成本会大大激增。

可能对主子们来说只要获胜就行了,对这些普通的鄂托克的成员来说,尽可能的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到五百步以内的距离时,马速已经提到最快,每个人都十分紧张,明军的阵列已经清晰可见,这时仿佛天空有什么东西掠了过来,在与明军还有里许路程的时候,第一批炮弹飞了过来。

近二百门火炮其实分布极广,当然不可能全部打击在右路的骑兵头上,但拱兔等人,还是感觉眼前一黑,几十枚炮弹横冲直撞,蛮横霸道的砸进了蒙古人密集的骑队之中!

惨叫声几乎与炮弹到来的尖啸一起响了起来,一颗炮弹就在拱兔眼前不到十步的地方掠过,直接砸飞了马背上的骑士,将对方砸成一团肉乎乎的不明物体,接着又打飞了第二个和一匹战马,一直到第五人时,这炮弹砸中了骑士的脑袋,将铁盔带脑袋一起砸成一团肉糊,这才掉落到地上。

每一颗炮弹,只要落在阵中而不是直接落在空地上,几乎都能造成这样的杀伤。

炮弹的巨大威力使得蒙古人的队列中出现了好几十条长长的直线空隙,好象被梳子梳过一样,巨大的动能就象是有一把梳子在蒙古人的骑阵上空梳过一样,炮弹直接在阵列之中打出一道道缺口来。

很快就是第二轮炮弹射过来,这一次所有的炮位经过调校,射起来更加的准确了,一颗颗炮弹带着尖利的啸音不停地落在骑阵之中,每一颗炮弹都能带来巨大的死伤,这种实心弹以动能惯性恶狠狠地砸在骑阵之中,四磅和六磅重的炮弹几乎要把骑阵打穿,更有少量的九磅炮和十二磅炮发出更加巨大的声响,每一响之后都是有剧烈的尖啸声响疾速而至,每一颗炮弹过来,就最少是十几人非死即伤。

这样的火炮威力也是蒙古人头一次经历,明军打的又狠又准,威力又大,以往明军用的大将军炮和盏口炮,佛郎机等火炮要么打散弹,要么炮弹很小,而且火药推力不足,很难在远距离形成有效杀伤,况且明军的火炮是以守备为主,除了蓟镇的少量车营有装备,给过朵颜部一些教训之外,眼前这些蒙古骑兵已经根本不知道火炮的威力到底是什么了。

何况这是辽阳镇的炮火!

凶猛的炮击使得近十里长的骑兵阵线出现大片的波折和闪动,不少骑兵茫然停住脚步,被眼前的血腥一幕给惊呆了,甚至有人下马祈祷,请长生天护佑,更多的人只是下意识的继续前冲,但队列已经更加的混乱起来。

拱兔在烟雾和刺鼻的顺风刮过来的硫磺气味中继续策马前行,在刚刚的第四还是第五轮炮击之中,他身边的近卫部队被好几十枚炮弹集火了一次,那种感觉叫人实在难以形象,炮弹的威力之大,有几颗撞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口,将那些碗口粗一人多高的杂木打的枝叶乱飞,一颗炮弹就能将十几颗小树打的枝干残断,更不必提血肉之躯,几十颗炮弹落在马群之中,无论人马都接受了残酷的考验,死伤十分惨重,在炮火打击之下,队列残敌,拱兔身边的亲卫都跑散了不少,更不必提普通的甲骑和牧民。

拱兔亲眼看到不少牧民调转马头回去,他穿过浓郁的白雾抵达与明军龙骑兵枪阵不到二百步的距离时,身后的甲骑和牧民已经显的单薄了很多。

看到明军步阵,蒙古骑兵感觉终于找到了可以欺负和凌虐的对象,刚刚的炮击使得他们心胆欲裂,等冲到近前时才发觉炮弹不停地向后延伸,此时这些人才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刚刚不是在战场上乱跑而是一意前冲的话,恐怕伤亡要小很多。

刚刚究竟在炮火中死了多少人,现在拱兔已经无人去查,在他的命令之下,所有的甲骑发出一声怪叫,每个人都开始向前疾冲起来。

到达百步左右时,已经有人抛射重箭,拱兔看到明军阵列中有不少人中箭了,并且开始有人倒下。

他心中感觉安慰,明军毕竟也是肉身,只要他们能被弓箭所伤,这一场的胜利仍然如熟透的果实,就在眼前不远处。

他的心中没有什么警惕,明军的火炮在身后,眼前就是一些火枪手,只要他自己保持在百步开外指挥,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军号声响起,接着可以看到明军的方阵一阵晃动,火枪齐晃晃的被放平了,刺刀的寒光令拱兔情不自禁的眯住了眼……明军究竟要做什么?

这是这个蒙古诺颜在世间的最后一个念头,在统一的军令之下,明军三个千人规模的方阵一起开火了。

第667章 平推

三千龙骑兵和虎蹲炮佛郎机的齐射不仅射杀了蒙古左路的主帅拱兔,这个在明史和明人笔记中出镜率极高的蒙古酋长命丧火枪之下,尸体被打成了蜂窝状,一直到割首级时,明军发现了他的金丝大帽和华丽的腰带,另外还有很多精美的小饰物,这样的模样多半都是蒙古贵人,后来叫俘虏来指认,终于确定击毙了拱兔。

在当时来说,李达没有功夫确认自己击毙了多少,当他看到炮火和齐射已经将蒙古人的队列打薄了好几层,不少人已经开始调转马头逃走时,李达哈哈大笑,下令道:“成三排队列,交替射击,追击!”

“副营官,”他的军法官提醒道:“给我们的任务是掩护炮兵阵地,配合第四营方阵突击,现在第四营还没有赶上来……”

“我是主官,我有战场临机决断权!”李达死死盯着前方,嘴里道:“北虏已经打乱了,这个机会不把握住,等他们重新整队再杀回来,打仗没有这么打的!”

军法官也是从普通的步兵军官转职到军法司的,此时也确定李达所说是事实,他也死死看了看前方,终于后退一步,默许了李达的行为。

“快点,鼓点催促!”李达十分不耐烦,甚至没有注意到军法官在做什么,此时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比战局更加重要。

在急促的鼓声声中,明军龙骑兵从三个大型空心方阵变成了三条长长的横队,每隔三十余人是一个旗队官,百余人是一个局百总,看似极长的横队其实是由一个个旗队和局组成,在他们身后不到半里地,是赶上来的第四营,第四营的营官是王乐亭,原本第二营营官是王辅国,现在换了佟士禄,第一营是郭守约直领,第四营原本是陶安然,现在换了王乐亭,陶安然带第三营在全军右路,在王乐亭来说,自己原本是第三营主官,这一次不仅没有被授予一路指挥,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此时看到李达打得十分顺利,第四营加快了脚步,六千多官兵用急行军的速度,飞速向前。

“呵呵,王营官急了。”

李达在指挥部队上前的同时,骑着一匹不知道哪里跑来的蒙古杂马,回头一看,不禁也是呵呵一笑:“第四营上来也好,我们可以专心破敌,剩下的事交给第四营好了。”

如果王乐亭知道李达的话,准定气个半死,不过龙骑兵在前头打的实在太顺了。

三行长横队几乎快和中阵相连,前阵开火第二队预备,第三队装弹,然后第二队开火第三队预备,第一队转为第三队装弹,平时的训练中的威力尽显无余,一队队蒙古马队被打的秋风扫落叶一般,不要说破阵杀敌,就连稍微挡一下龙骑兵的脚步也是办不到的事。

大炮还在不停的轰鸣着,以蒙古人有限的经验,实在想不到明军的炮火为什么可以这样一直不停的轰击,以往明军用的火器多半粗劣不堪,打几响就得停一下,否则就有炸膛的危险,这时候的工部固然不象崇祯年间那样不成话,但也实在没有什么上佳的表现,火器质量参差不齐,用起来颇有风险,这也是老早就有的事情了。

辽阳镇的火炮之犀利,用工之考究,质量之好,这些蒙古人哪里能知道?

他们能知道的就是火炮不停地在天空炸响,炮弹不停地在自己的骑队当中犁出一条条血道来,被炮弹打中的人,死相实在太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断手断腿是小事,断头断半截身子都很平常,但被火炮打中的,那实在才叫“死相可怖”,只要稍看一眼,哪怕是再勇猛的蒙古汉子,也是身子冷了半截,根本再提不起拼搏的兴头来。

龙骑兵的枪阵又几乎是无解,打了一气,如风卷残云一般,将被打乱了的骑队打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队队的马队根本不敢撞上明晃晃的刺刀枪阵,或是退回,或是绕道,死尸铺满了一路,战马也跑的到处都是,旗帜也丢的满地,根本组不起有效的抵抗。

蒙古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初兴起时的重骑兵,后人都以为蒙古是以骑射安天下,连他们自己也渐渐这样认为,对明朝的战事中,他们的轻骑兵战法能有效对付明军将领的家丁战法,使明军疲于奔命,除了少数斩首之外,没有办法真正的打败蒙古,北虏胜则全胜,明军的步兵组织性差,一旦失去后勤和有效指挥,就是待宰杀的羔羊,土木之变时也先不过五六万精锐甲骑,明军最少有三十万正规军,但骑战失败后,步兵毫无用处,被节节分割包围,等着的就是屠杀。

轻骑既然有效,加之失去传承,此时的北虏就是大队的轻骑兵,他们的蒙古马身材矮小,缺乏冲刺力和承载的能力,所谓的重骑兵也不能和欧洲的板甲骑兵相比,何况现在就是穿一层棉甲的轻骑?连欧洲的板甲骑兵也对付不了三层枪阵,更不必提这些还在吃老本的北虏了!

……

……

右路先把蒙古左翼打穿,这是开战之初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站在推杆车上,郭守约也是笑骂了一句,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李达的打法那么犀利凶猛,对战场稍纵即逝的机会绝不放过,看到北虏混乱,立刻变长横队平推,在轮射战法之下,小股的勇猛骑兵毫无机会,被打的非死即伤,死伤极为惨重,其余的甲骑和牧民抱头鼠窜,根本没有抵抗之意,第四营则在龙骑兵横队后以轻捷的战兵对付那些东一群西一堆乱跑的北虏,杀伤也是十分快捷有效,大阵则是长矛兵和火枪手一路跟着平推,收拾掉残余敌人,眼看就要打过战场过半的距离。

右路一路平推,一会对面之敌彻底失去建制后,小部份步兵和龙骑兵继续追击,大部主力可以兜转过来,与中路配合,夹击敌人。

对面之敌应该也是感觉到了危机,大队大队的甲骑拼命向前涌来,炮弹也是阻止不住,后面督阵的贵人们可能在杀人立威,蒙古人打发了凶性,终于一路拼上前来。

第一营的军官们都经受了最良好的训练,排出的方阵坚固整齐,在平时的大合练时,第一营向来就是一个标杆,这一次出征,第一营更是憋足了一口气,要打一个漂亮仗出来,给近卫第一和第二营瞧瞧……这两个营虽然是挑的老军官为基干,但士兵多半是新军,不象老第一营,其中有不少是舍人营和顺字行出身的将士。

看到敌骑逼近,军官们开始喝令起来,哨子声和喇叭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火枪军官们大声喝令麾下举枪准备,严令不准擅自开火,哪怕是平时训练再严格的军队,在做战时也很可能会出现自行其是的毛病,战场压力之下,人的思维会产生异变,出现一些不该有的变故也是常有的事,现在就是最考验军官的时候了。

好在第一营确实无愧自己的赫赫威名,战场重压之下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军官们的指令有条不紊,丝毫不乱,士兵们也尽可能的保持了镇定。

在进入百步之内以后,北虏开始射箭和投枪。

这也是老把戏,但敌骑众多,箭如飞蝗,箭如密雨而下,前阵步兵,开始出现死伤。

鼓号齐下,阵前的游兵,也就是鸳鸯战兵开始结阵向前,他们全身重甲,手持盾牌和腰刀为主,逼抢上前,迫使北虏将射击的主要目标转向他们。

很快双方开始进入五十步的范围,明军号声连响,各阵左右两翼的火枪手接连开火,将大片大片的北虏骑兵扫落下马。

战兵浑身插满羽箭,但只要能继续作战的,便是在军官们的带领下继续前行。

火枪兵开火之后,长矛兵开始大喝一声,齐步向前,接替前阵的游兵,掩护火枪手们装填和调整队列。

在五十步时,北虏阵中传来号角声,大量的骨朵和投枪随着箭雨一起丢掷过来,给前阵的矛手和游兵带来重大的死伤。

双方一起发出骇人的叫喊,蒙军开始突前,挥舞长矛,企图破阵,明军则持矛而上,一起迎战。

两边战线开始相连,兵器相交的清脆响声接连不停,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还加杂着兵器刺在步甲上的噗嗤闷响,刀砍在铁甲上的划啦啦的响声,兵器在铁甲上擦过时的令人牙酸的声响,再加上人的呐喊声,马的嘶鸣,伤员的呻吟和垂死者的嚎叫,种种声响夹杂在一起,令勇胆者激情澎湃,令胆小者畏惧怯懦!

步兵对骑兵的血腥近战,就此展开。双方在第一时间就大面积的接触,中阵是第一营和第二营的一部份,也是辽阳镇的步兵精锐中的精锐,训练有素,技艺高超,而胆气过人,蒙古甲骑也是把儿兔汗帐精兵,其中有不少都是跟着这父子俩十几年间多次入侵大明的老手,他们自有一番胆气和敢战的决心,两边一交手,便是死伤惨重!

第668章 向前

但中路的相持也只是很短的时间,矛阵与敌人的骑兵骑矛相较,明军步兵的丈四骑矛反而更显优势,骑兵看起来威风凛凛,但那只针对意志不坚定和训练不充足的大明步兵,在辽阳步兵面前,骑兵反而显的散乱不堪,毫无章法,阵线也根本谈不上,在一个个明军方阵面前,骑兵到处乱跑,不停地被火枪杀伤,虽然弓箭和火枪互相有交换,但交换比越来越不堪,随着长矛手的一直突前,骑兵一块块的被分割出来,虽然人数对明军有明显的优势,但蒙古人的反击却是越来越无力了。

“差不多了,叫预备的两个千总部全力压力,派塘马叫右路立刻兜过来包中路,叫李达的龙骑兵不要追歼残敌,这事不要他去办,叫猎骑兵千总部率先发动全力反击!”

郭守约站在望车之上,敏锐的发觉了战机已经来临,虽然左路针对蒙军的右路才刚刚接触,不过重甲骑兵对轻骑兵打成什么样还要去等?现在不包抄,仍然是全面接触平面交战的状态,很容易打成击溃战,战果会大大缩水,现在他要的是一场全胜,右路和左路两翼齐飞,左右包抄,中路粘着敌人打,这才是大胜这道!

一匹匹塘马被派了出去,各部接到军令,纷纷吹响军号,动静之大,不仅交战状态的蒙古人发觉了不对,连后阵的北虏头人们也是察觉到明军的动作,他们开始焦躁起来。

把儿兔没有望远镜,也没有望车,对战场的把握远远不及郭守约敏锐,在他的视线以及之处,只发觉自己的左路不稳,他还不知道拱兔已经在第一轮的龙骑兵齐射中就被打死,明军的火器之犀利难挡,军阵之成熟,将士之老练,他也并不全然了解,他只是感觉到眼前这一支明军十分的难打,步兵阵列比明军传统的阵列完全不同,一个个方阵在他眼前就如一座座山峦,稳固向前推进,前方的骑兵被打得十分散乱,自己的左路混乱程度更高,这就是他感觉到的全部。

他还没有看到明军左路铁甲骑兵的动作,不过看到那一片银光闪烁,把儿兔和身边的贵人们都知道,事情不妙,明军左路几乎无人能挡,惟一的机会就是打败明军中路和右路,集中全部力量,耗死那些可怕的铁骑。

“你,你,还有你。”把儿兔一连点了十个部落鄂托克的首领,十人分别是巴林部和翁牛特部,除了巴林部外,另外九人全部是翁牛特部精锐中的精锐,甲骑经验丰富,骑术射术都是一时之选,控骑的水准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在以往和明军的征战中,遇到辽镇的精锐骑兵时,这些蒙古精锐总能打出不太难看的交换比,掩护大队行军或是撤退,在做战时,并不轻易派他们出去。

他们,就是泰宁部酋长的“怯薛军”!

巴林部的这个鄂托克则是盟友放在这里的象征,是插汉五部中最精锐的一支千户甲骑,巴林也是一个颇有实力的部落,关键时刻,把儿兔一派十个千户,万骑精锐,要当杀手锏用出去了。

“击破明军那些骑马拿长枪的右路骑军,消灭他们,再和拱兔一起收拢兵马,彻底消灭他们的右路兵。”

把儿兔虽然不是杰出的军事领袖和天才,不过倒也并不是彻底的笨蛋,左路不可与明军争锋,那就先耗,中军现在焦灼,还不是太着急,明军右路也就是自己的左路已经不稳,是加强的时候了,加强左路,消灭明军右路,这是获胜的机会所在。

……

……

中路交战激烈,右路都没有太注意,龙骑兵打的太凶,突前太猛,第四营也是一样,动作很猛,不停的收割散乱蒙古骑兵的性命。

蒙军有一万多甲骑和大量的牧民,此时跑的东一群西一团,已经没有有效的抵抗,就在李达等人杀的性起的时候,援兵到了。

一万多蒙古精锐赶到战场之上,立刻发觉情形比预料的要险恶的多,在他们面前只有很单薄的三层明军枪阵,不是刀牌手也不是铁甲步兵,这些火枪手们手中拿的是长长的火枪,枪头处有短短的一截白刃,看起来毫无威胁。

领头的首领颇有战场经验,立刻决定先不收拢败兵和寻找拱兔,而是要把这几千明军火枪兵击跨,获得战场主动之后,再做其它的事。

一声号音之后,一万多蒙古骑兵自发分成整齐的队列,甲骑兵手中拿着破阵的铁矛和长刀,包括狼牙棒和长铁斧这样的长重兵器,在号角声中,开始疾驰冲向龙骑兵长阵。

相隔不过半里地,在蒙古人眼里这一点距离只是眨眼就能到,在途中有一些散乱的骑兵纷纷让道,还有一些人在向冲阵的骑兵拼命挥手,在叫喊着,在这样的战场上,当然不可能听的清楚他们在叫些什么。

在过了一半距离时,这些甲骑的首领们发觉明军丝毫没有阵脚不稳的迹象,这比预料中的情形完全不同,也和记忆中明国步兵的表现截然相反。

“他们为什么不逃,阵脚也不散乱?”在逼近二百步时,每个骑兵都平端着自己手中的骑弓,或是拿着投掷武器,准备第一时间投掷,但在所有人的心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着。

距离越来越近,明军阵地中传来号音,可以看到第一排的明军将士蹲了下来,平端着手中的火枪,第二排和第三排有一些错位,第三排的火枪越过第二排明军将士的肩膀,伸向前方。

三千支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甲骑们冲过来的方向,在这一刻,所有的蒙古人才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可惜,他们领悟的已经有些晚了。

“全列开火,佛郎机,虎蹲炮,不要顾忌炸膛烂炮,都他娘的老子打!”

站在队列的最前端,平举着一支火枪的李达威风凛凛,在敌骑进入百步之后,他打响了第一枪。

仿佛得到了天启,也仿佛是有一只巨手瞬间打开了开关,三千支火枪一起开火,如果从阵列的最左方向最右方看过去,几乎很难用语言来描绘这种奇景……所有的枪口一起喷发出火舌,所有的铅丸在同一时刻喷薄而出,长长的阵列同时发动,加上几十门小炮的火力,顿时就是将对面的骑阵给生生打薄了好几层!

惨叫声,马的嘶鸣声,立刻响成一片!

李达咧嘴一笑,十分开心,死伤的蒙古骑兵的尸体和马的尸体混杂在一起,立刻形成了半人高的几道矮墙,将后面更多的骑兵挡的严严实实,后阵有不少人还没有发现事情不对,仍然在控骑前行,但更多的人选择了逃避。

当然也有一些悍不畏死的选择射箭还击,他们在百步之内用骑弓射破甲重箭,箭头沉重,弓力不足的缺陷在这个距离也得到了弥补,不停的有人中箭,有一些前列的龙骑兵胸前被射的象刺猬一样,但只要不曾被射中要害的,就仍然在坚持着。

也有不少人被射中喉咙,射中腿部,胳膊,或是被重箭透甲而入,射入内腹,伤及脏腑,这些伤员,有人闷不吭声,就这样被拖拉下去,也有人忍不住低低呻吟,伤势过重的,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在龙骑兵的阵后和两翼,不停的有担架兵跑来跑去,他们将伤员放在担架上就是一通小跑,有医护兵和军医官就在阵地最前列,他们替流血不止的伤员做优先处理,先想办法止血,等到阵后就会设法再消毒,重新包扎,再送到后头的野战医院做最终的处理。

看到这些医护兵的表现,哪怕是最悍勇的战士也深感敬佩,李达也是一样,他想到了自己身为军医官的儿子,不知道李从哲这小子是在阵前做事还是在阵后?不过,李达没有闲暇多想,在他的命令下,炮兵仍在不停开火,他看看四周,在马上站直了身子,捏住拳头,大声怒吼道:“龙骑兵,白刃突击!”

“是……”一个传令兵浑身一震,象过电一样,接着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传将令,龙骑兵,白刃突击!”

“白刃突击!”

“传令,白刃突击!”

塘马在长长的阵列四周来回的奔驰,军官们下令,旗手们挥动旗语,鼓号开始变的激烈起来,在这种时候,李达没有选择继续装填,或是等候第四营上来配合,而是直接下令白刃突击,这道命令,也使所有人都为之激动起来。

三道长长的队列开始动了。

从东往西,几乎就是一条直线,没有歪斜的地方,一直到队尾几乎都是整齐划一,长枪高举,刺刀斜斜向前,一道道锋锐之极的刺刀森林,就此形成。

薄薄的三层龙骑兵横阵继续向前,不断的有人倒下,北虏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抵抗,破甲重箭,轻箭,投掷过来的骨朵,投枪,不断的落在龙骑兵们的头上。

有人中箭倒下,有人被投枪刺穿胸膛,但所有人都是继续向前,在鼓号声中,只有一眼看过去整齐划一的队列,只有一直向前的决心,在这样的阵列面前,一切抵抗都显的苍白无力,不论敌人是谁,也惟有被横扫而已!

第669章 恐慌

“王乐亭怕是要郁闷死喽。”

在中间的战场上,望车上的佟士禄摇头一笑,对王乐亭的遭遇颇感同情。

堂堂一个营官,麾下六千多虎贲之士,一心憋着要立一个大功,结果到目前为止就是一路跟在龙骑兵后头捡战果,北虏的阵列一再被龙骑兵们粉碎,整个右路简直就是李达一个人的专场表演秀,王乐亭这个营官所做的就是追歼残敌,这个郁闷当然不小。

“老子可不能这样!”

佟士禄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之色,站在望车上,他也是强忍着自己突入敌阵的冲动……单论起勇武来,佟士禄在全军肯定能排前几名,给他一身好甲,以一当百肯定没有问题,但他现在是一营的营官,很多时候,就没有办法按自己的心意来做事了。

“命令猎骑兵千总部自战场右侧切入,一直往里突。”

“命令前方第一千总部粘住敌人,给后阵预备兵突入,告诉该部官兵,不计死伤,不准犹豫,迟疑,粘住北虏,迟滞他们,不准给北虏调整队形的时间……去吧!”

“是,大人!”

所有的塘马立刻拔马离开,在郭守约的调配指挥下,辽阳军的中路态式早就有利了,从右侧到左侧战场,右重于左已经很明显了,只要粘住敌人,一路切入,将大股北虏切进包围圈是很容易的事,要紧的就是第一线的指挥员不能顾忌死伤,要一直狠狠地咬住北虏打,哪怕是打的对方狗急跳墙了,也要如此。

在塘马们的传达之后,第二营第一千总部千总林国栋狠狠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刀,他身边的亲兵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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