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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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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不可饶恕的是,你们竟然敢亵渎我河内源氏足利家的御旗!简直罪无可恕!千刀万剐也不可饶恕!”吉良义时的眼神仿佛能噬人,凶暴的煞气让这盛夏的评定间冷如数九寒冬。

旁听的一众信浓国被这几句话吓的汗流浃背,那二十五人更加不堪,全身颤抖犹如筛糠,还有几个人当场昏过去,更有人身下散发着一股难掩的恶臭,如此丢人的表现让吉良家的武士更加厌恶。

“我河内源氏嫡流,足利上総三郎义时,以武家源氏栋梁家御一门的名义,夺去尔等二十五人武家之格,尔等祖先由上追溯五百年,但为武家者一应夺去武家配享,拆毁菩提寺,焚毁武家证明文书,列为武家叛逆,百代不得赦免!”

“栗田鹤寿口鼻之间喷出鲜血,但脑袋被死死按住,只能一字一字吼道:你……凭……什……么……这……么……做?幕……府……没……有……这……种……处……罚!”

“以前没有,是因为幕府太仁慈了,仁慈到让你们这群叛逆心安理得的下克上,背叛!但是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吉良义时高傲的扬起头,冷冷的说道:“因为我叫源义时!在北陆我就是代表足利家的最高执法者!你们触犯了源氏法度中的叛逆大罪,而我就要代源氏惩罚你们这群叛逆的家臣!记住这面旗帜!河内源氏栋梁家的尊严不容侵犯,下地狱后再忏悔你们的罪过吧!”

“罪人们,你们将永堕地狱不得超生!你们的祖先亦然!”吉良义时大喝一声:“来人呐!将这二十五人拖下去绞死,立起十字架将叛首栗田鹤寿钉在大手门外,哀号而死!”

“是!”吉良家的武士七手八脚的拉着二十五个吓瘫的叛逆走出评定间,所谓绞死和十字架是怎么回事他们也知道,条顿骑士拿骚的汉斯就时常和他们聊一些与宗教关的故事。

没过多久,二十四个绞刑架和一个十字架就竖立在旭山城外,附近城下町的町民们看着二十五个贵人被绞死吓的不敢靠近,尤其还有一个被钉住的武士不停的哀号十分吓人,没多久在这群罪人的身旁贴上一张布告,列举这些罪人的罪过。

当然也包括追毁武士出身,并百代不赦等严厉处罚,在武士们平淡无奇的复述中,町民们仍然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恐怖,对于日本古代社会来说,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但可怕的是死亡还背着生前的罪孽不得赦免。

不能往生极乐世界还要永堕地狱,这罪过可就太大了,町民们不禁为这二十五人叹息,惹谁不好非要惹到足利家,连目不识丁的老百姓也知道《太平记》里当年足利尊氏举起白旗出九州,二十骑杀入京都一举夺取天下的故事。

这还是走街串巷,深入乡里的猿乐师们的功劳,源平合战、南北朝之类戏剧是人们最爱看戏剧,源义经与静御前的故事不知骗过多少无知少女的眼泪。

无论从世俗对武家的理解,还是对幕府的盲目信任上来看,惩罚一些亵渎幕府的罪臣都是可以理解的,唯一的争议就是惩罚是否过度严厉,许多武家就表示不能理解:“何必做出这么严厉的惩罚,在越后武卫殿不是也原谅了许多人吗?”

处置完二十五名武士,吉良义时也不得不做出解释:“越后的事,是代行国主之前发生的,而且他们没有内通武田,更没有出言侮辱本家,亵渎幕府的威严,并且主动悔过请求宽恕,本家念他们悬崖勒马特地网开一面。”

他知道刚才的惩罚太过严厉,这二十五人里有许多都是厅内信浓武士的亲眷,所谓追毁出身最多也就追到几代之前,因为他们的宗家或者分家就在厅内就坐,追毁也只能把判罪者那一支祖先抹掉罢了。

所谓身死族灭,这二十五人一死,他们的支族也化作流星慢慢消散,他们的一门成员将被各自分家吸收,家臣也将被全部拉走,追毁身份也没什么好怕的,哪怕是这二十五人的直系亲属,也大可以收为养子、犹子换一个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想清这个逻辑,信浓的武士们也闭上嘴巴,二十五人的灭亡预示着信浓将会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后再有人内通武田就要掂量着自己的份量,武田家所能给的和自己家业前途、身家性命孰轻孰重。

这些信浓国人一个个打起如意算盘,甚至有人开始计划吞并罪臣们的遗领,对于这些人的阴私想法,吉良义时都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本家将出阵八幡原与武田家决战,由罪臣的一门、家臣出阵川中岛,若想洗刷这个耻辱,就用自己双手去拼搏吧!活下来的武士准许他们更换苗字转为我吉良家之臣从。”

“……”信浓国人大失所望,算计来算计去最后什么也没捞到,只是吉良义时余威在前谁也不敢抱怨罢了。

“诸君要记住!功业和武名应要从马上争取,几百年的武家名门不是依靠下克上或者背叛树立的!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在八幡原,堂堂正正的从武田家手里夺回来吧!”

“我等明白!”

在距离旭山城以西十几公里外的茶臼山上,坐落于此的武田军大营中旌旗飘扬,一队队足轻仔细擦拭军械胴丸,他们在做着战争前的准备,整理内务擦拭武器铠甲可以有效的缓解战前的紧张情绪,这是武田家的老兵们口口相传的秘诀。

远处一支小驮荷队正在交接粮草,押解粮草的民夫们躲到树荫下享受这片刻的阴凉,几名奉行盯着炎炎烈日在那里盘点交接来的粮草,才不大一会儿就热的满头大汗,在他们身后堆积如山的粮米需要一一盘库封仓,还要防火防盗防止虫鼠啃食,经常从天一亮忙到半天擦黑。

在大营的正中央坐落着一顶巨大的军帐,军帐的周围把守着几百名赤甲武士,这里是武田军的指挥中枢,关系上万大军胜败进退,不同于帐外的酷暑难耐,此时大帐内的气氛冷的如数九寒冬,几十名武士围坐成几圈,坐在最高位的是这支军团的总大将武田大膳大夫晴信。

武田晴信的心情非常糟糕,他万万没想到真田幸隆居然会被打的丢盔弃甲狼狈而逃,在印象里武田军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上次惨败还是四年前的砥石崩,自从那一败打醒急躁的武田晴信,至今这四年里他还从未败过。

真田家本队的军事素质并不比武田军的主力差多少,他们都是征战多年的信浓国人,竟然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谁又能想得到鲜有败绩的攻弹正也能栽个大跟头,不好的预感疯狂的涌上来,让他既愤怒又无奈。

“近乎无损的击溃真田军?这不是开玩笑呢吧?”饭富虎昌抚着髭须疑惑道:“什么时候真田弹正变的那么脆弱?难道是我虎昌听错了?”

“情报应该没有错,透破的能力还是可以放心的。”驹井政武揉着太阳穴努力思索着,军帐内摆出同样姿势的武士还有迹部信秋、长坂光坚等人,武田一门众似乎也在思考,但眼神中总透露着几分嘲讽之色,这种眼神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因为他曾经就被这种眼神刺伤过。

“食古不化的家伙,瞧不起我们这些谱代、外样众吗?殊不知主公已经厌烦你们了!”驹井政武的目光只在今井信浦的脸上停留一瞬,就立刻转到另一个方向,恰好看到坐在军帐边缘的春日虎纲、马场信春、工藤祐长、饭富昌景等新谱代也在努力思考着。

饭富虎昌眯着眼打量重臣,如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一条信龙、小山田昌辰等武田晴信提拔重用的新一门、谱代们都不说话,于是试探道:“真田弹正视我武田家战略如儿戏,这个罪过可不小啊!”

吉良赤备的强大威力让他意识到自己计算错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武田晴信烦恼的思索着:“吉良军主力之强悍大大出乎本家的预料,攻击海津城的别动队一失,失去侧翼的保护会不会……粮道!”

武田晴信面色急变的同时,驹井政武似乎也想到同样的问题,想到这个可能性的还有几个人,工藤祐长就惊呼道:“塩崎城、屋代城可能有危险!”

饭富虎昌急得跳起来大呼一声:“主公,就让我虎昌亲自率军支援吧!”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驹井政武说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来不及了?”饭富虎昌十分愤怒,他有理由相信此人是在公报私仇,因为十几年前他曾经嘲讽过驹井政武,在他看来此人就是典型的伪君子。

因为一次嘲讽就记恨十几年,以至于这十几年来一直被这家伙使绊子,饭富虎昌提出的多数建议都会被他搅黄掉,如今他趁着大家伙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提议出阵还是被他插嘴,大好的立功机会也不让他得到,简直可恶!

驹井政武没有多计较饭富虎昌的表情,稍作整理就说道:“以吉良军的用兵思路来看,多半是针对本方粮草要道为目标做出进袭计划,目前贸然派兵支援,很容易遭遇对方赤备的截击突袭,如此一来为了防止突袭,派出的别动队数量就不能低于三千,若援救塩崎城的军势太多,村上义清队向后撤退与旭山城内敌军汇合,再联合攻击本方大营又该如何是好?”

“三千就三千,少这三千人还怕他们能攻过破本阵吗?高白斋不会是在妄自菲薄吧?”饭富虎昌与他较上劲,你说三千担心本阵,那我就直说少了三千对本阵没太大影响。

“本方的计谋却是以拔出千曲川南岸所有吉良军一方据点,本方在形式上本就处于劣势,使得本方很难跨越犀川骚扰吉良军,一旦分兵守备粮道,主力能否顶得住吉良军的猛攻,亦或是敌方分出一部主力协力村上义清队攻略塩崎城城,或绕过塩崎城直插信浓大后方,届时又该如何是好?”驹井政武的眼睛始终盯着沉默的武田晴信,对于他来说饭富虎昌就是个咋咋呼呼的蠢蛋,打仗或许是一把好手,谋略可就差出他不知多远。

沉默良久,武田晴信轻叹一声道:“让真田幸隆队协助防守两城吧!命令小県军内国人众协力保护粮道,军役帐就走正常的规矩吧!另外,政武做下准备,本家要与吉良左兵卫督商讨和谈事宜!”

武田家臣团闻之色变,何曾见过武田晴信轻言后退的时候,饭富虎昌急切道:“主公!您这是要撤退吗?大战未开您不能轻言后退啊!”

“臣下谨遵谕令!”驹井政武直接无视对面的饭富虎昌,连看都不看就起身退下。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两手准备而已!虎昌及诸君不必担心,我武田家不是贫弱不堪的诹访家,那吉良左兵卫督也不是当年的本家,请诸君放心……”武田晴信自信满满的安抚下众多臣僚。

过了许久家臣们纷纷退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他的身边,用干巴巴的声音说道:“主公!臣下已经调查出来了,吉良赤备突袭真田军的时候,真田幸隆在指挥……”

“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说说吉良赤备的活动情况。”

“是!吉良赤备的行踪比较诡秘而且他们似乎受到一只忍军的保护,使得在下靠近刺探情报的机会几乎不存在,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赤备大将设乐贞通指挥能力很高,赤备中的勇将泷川时益、岛时胜、长坂信政等人十分活跃,在突袭真田弹正的军势时这几人表现极为重要……”

“说重点!”

“吉良赤备的行踪诡秘,尤擅夜间行军,吉良家的忍军十分厉害,臣下也不清楚他们的活动范围有多大,但最少也会囊括整个川中岛地区的吧!”

武田晴信点点头,说道:“做的很好,下去休息吧!”

“是!”这名老者缓缓退下。

“本家若没猜错,他留下的后手一定有围点打援吧!本家若派出援军,吉良赤备一定会埋伏突袭,本家若不派援军,塩崎、屋代两城定然不保,粮道一断本家就成为瓮中之鳖,以此逼迫我武田军主动露出破绽再一举击溃?

真以为我武田家就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吗!亦或是在赌本家不敢立即撤退……不对!本家若一退就中了他的圈套!”武田晴信恨恨的说道:“原来如此,真是好狠的计谋!”

第279章 谁是源氏名门?

两天后,一个寂静的清晨,八幡原上迎来一队队整齐划一的武士,旱魔的影响让原本丰沛的河川变的格外浅显,越过河川的同时竖起几杆大旗,其中最显眼的要属足利二引两旗。

这支上万大军在两千信浓国人的引导下跨过跨越连日干旱的犀川,借着清晨淡淡的雾气出现在八幡原上,清凉的山风吹散川中岛上氤氲的雾气,悄无声息之间,吉良军已经来到第一次川中岛合战的事发地篠井。

打破常规的突然登陆作战,意在逼迫武田军作出全面决战,并以强大的军力优势碾压武田军的主力,如果能讨死武田晴信歼灭武田军所有武士就再好不过,即使运气不好也能顺势驱逐武田军向中信浓撤退,以此达到夺取北信浓稳定战线的最初战略目标。

他十分了解这种狡猾的大名通常都会避免展开主力决战的方式定夺战争的胜利者,这里是川中岛而不是京都,没有必须上洛的理由,遇到危险的时候,大名们通常会掉头就跑,这让打出歼灭战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看似莽撞无脑的登陆逼战,恰恰出乎武田晴信及家臣团们的预料,真田幸隆的惨败以及随后传来的恶劣消息引发武田军上下的极度不安,即使向来不问谋略政事,一心只管打合战的原虎胤、多田满赖等足轻大将也发觉气氛不太对劲。

尤其在前一夜二更时分收到来自后方的消息,柿崎景家与村上义清联手攻击塩崎城,塩崎城守将栗原詮冬率领三百军势骤然面对两千大军的围攻情势非常危急,临近的屋代城企图增援被柿崎景家的骑兵一冲全部溃散。

一旦川中岛南部两座坚城被攻下,武田军撤退的路线就被彻底截断,如此情形也逼迫武田晴信必须出阵,以求正面击败吉良军的打算,这个消息很显然是被故意迟滞了的,收到消息的时候武田军已经失去立即派出援军的可能性。

在渡过一个极度不安的夜晚后,再次醒来的武田家武士发觉自己已经丧失最后的撤退机会,庞大的吉良军团已经出现在八幡原上,白色的旗印上黑色引两纹是如此的眨眼,让他们总是下意识的想到敌对的是幕府大军。

隆隆的战鼓在八幡原西部敲响,漫山遍野的足利二引两、长尾九曜巴随风飘舞,两翼的各种杂色旗号来自信浓国人众,其中坐镇本阵的赤色、黑色军势最为显眼,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千赤备骑兵。

几日前近乎无伤击溃真田军给武田家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面对堵上来的吉良军,武田军的反应非常冷静,一列列备队已经摆开阵势,从气势上丝毫没有被堵上门的觉悟。

“红底金色四割菱,诹访法性旗,蓝色风林火山旗,唯独没有源氏白旗为底的家纹旗,你武田家还不愧是我源氏一门最特殊的一门啊!”吉良义时冷笑一声,对那位时常身穿红色大铠,头带诹访法性兜的战国武将颇为冷漠。

山本时幸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点头说道:“是啊!武田大膳大夫是位特立独行的武家,武田家一步步走来,离不开武田两代的励精图治,只是武田家遇到我吉良家,只能说不幸啊!”

瞟到武田家阵营里有一大队赤色铠甲的武士集结在本阵内,吉良义时笑着说道:“武田家也有赤备骑兵?不对,应该叫赤备武士吧!上马行军下马作战呵呵!还真是见样学样啊!庆次郎,左近!跟着我去阵前答话!”

“馆主大人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难道师匠还不信任本家的身手不成?本家的枪术仅比庆次、左近二人查少许,自卫绝对没有问题!”吉良义时虚岁十四,个头也达到一米六,论起枪术水准比大部分使枪的武士都厉害,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十分自信的。

不等拒绝就纵马冲出本阵,来到阵前大喝道:“武田晴信出来答话!”

“那是什么人?”武田军一阵骚动,很快看到四面旗印随着移动,几百骑赤甲骑士随之移动到阵前,白底黑字足利上総三郎義時大旗下,站着一位身穿镰仓式样紫色胴丸的武士腰胯太刀站于阵前。

“阵前答话?他到底要做什么?”武田晴信眯眼盯着那面旗印,缓缓站起来跨马而上,几名足轻大将急忙翻身上马,追上来劝说:“主公别过去,小心那人有诈!”

“他都不怕,本家怕什么?传出去说本家害怕一个半大孩子吗?”面对武田晴信的质问,武田家臣不敢答话,值得紧紧跟随武田晴信下阵。

看到一名身穿红色铠甲的大将缓缓从坡上行下,不过片刻前方的阵列分开一到裂隙,几百名武士簇拥着他走到阵前停下,双方距离越上百米,答话十分不便,但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吉良义时环顾四周问道:“谁的嗓门最大?”

“当然是我!”长坂信政挺胸抬头十分骄傲的样子,他身边的几名同伴低声耻笑道:“除了打架和嗓门大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原来是血枪九郎啊!拿着本家写的檄文大声念给他听!你可以走到前面一些!”

长坂信政接过谢文,信心满满的保证:“请馆主大人放心!我九郎一定做好!”

饭富虎昌疑惑道:“那吉良家在搞什么鬼?叫主公到阵前大话,自己又不过来,拖拖拉拉要做什么?”

“大概是拖延的计谋吧?栗原左衛門那里不是遭受攻城吗?八成一定是这样。”室住虎登轻哼一声。

“真是狡猾呀……咦,对面来人了!好像不是对面的大将呀!”原隼人佐昌胤一提醒,众人将目光集中到对面的赤甲武士身上。

只见他腰胯太刀未带骑枪,只前进二十步就停止前进,挥手拿出一张纸轻咳一声道:“当今天下衰颓法度崩毁,妖孽丛生祸乱战国,屡有不尊幕府之辈以下克上、背叛为荣,不知尊卑不听号令此乃武家叛逆也!

今有河内源氏之裔武田晴信,家祖河内源氏新罗三郎义光,不知忠悌杀源氏栋梁,陷同胞兄长,祸乱源氏此为源氏一族叛逆也,致使河内源氏险些崩溃,为平清盛一族所趁成就平氏栋梁双足鼎立,方有保元、平治之乱使我源氏几近危亡,平氏大兴除我源氏一族诸多苗裔,此乃大罪也……”

武田家的武士们闻言均是一阵颤抖,武田晴信乘着心爱的坐骑黑云谈笑风生的表情一下垮掉,接着越听脸色越难看,身躯猛地一晃险些从坐骑上栽倒下来。

“……源义光有四大罪过,其一,源义光与子侄之辈源义国争抢常陆国,并恶告源义国不知忠孝使之失去源氏栋梁之位,此为不义!其二,暗杀四代栋梁源义忠,此为不忠!

其三,陷害兄长源义纲,并使其一族灭亡,此为不仁不孝!其四,源义纲,自己计划败露逃亡甲斐仍不思悔改,常以夺取源氏栋梁为念,此为不知廉耻!不忠不悌不仁不义,古之四恶源独源义光占其三,险些让我源氏一族灭门……”

“……今又屡犯信浓戕害国人,不尊幕府之令肆意屠杀,捏造信浓歌舞升平的假象,实乃罪大恶极!更有汝祖武田信义竟敢与源赖潮争夺武家栋梁,你甲斐源氏一脉素来有反骨,今日又与我上総足利家争夺信浓,难道是要挑战我幕府的威权不成?”

吉良义时冷笑道:“河内源氏嫡流凭什么会是足利氏?为什么不选你武田氏?南北朝的群雄难道眼睛瞎了吗?因为只有足利氏才有资格继承河内源氏嫡流,也只有足利氏才能成为河内源氏栋梁家!”

清河源氏的家系起源,来自清河天皇第六子贞纯亲王,再传号称六孙王的源经基,又名经基王,而后源满仲分出摄津源氏、河内源氏两大分支,河内源氏第一代栋梁源赖信,第二代栋梁源赖义暂且不提,三代源义家,四代源义忠,五代源为义,六代源义朝,七代源赖朝是河内源氏栋梁家的传承家系。

从通字里可以看出,四代到五代之间不是嫡子继承,六代到七代之间不是嫡子继承,这两代栋梁都不是“义”字相传,而嫡子断绝也就成为纷争的主要原因,至于为什么会断嗣就于武田家的先祖源义光有很深的关系。

这要牵扯到河内源氏的一桩公案,两百多年前的南北朝时代初期,御家人联手打倒镰仓幕府的时候,足利氏与新田氏争夺源氏栋梁家,当初只有两家可以争夺源氏嫡流,就是因为足利家本来是有机会成为源氏嫡流的。

只是因为源义光为自己的私利野心让原本极有可能的源氏栋梁拱手让出,所以足利家一直深恨武田家捣乱,从南北朝到室町幕府一直把武田家关在甲斐不给任何机会。

河内源氏虽起源于平安时代,但真正崛起还是三代栋梁八幡太郎源义家的功劳,前九年后三年之役铸造河内源氏在关东的武家基业,传到河内源氏七代栋梁源赖潮,建立镰仓幕府威震天下,然则有外戚北条氏弄权,河内源氏嫡流三传而亡,遂使河内源氏嫡流断绝。

随着河内源氏嫡流灭绝新的问题就随之产生,源赖朝杀戮过重把亲族一门全部弄死,没弄死的也被北条政子接过来继续弄死,有资格继承源氏栋梁的一门众全部灭绝,自承久之乱开始,河内源氏有力一门众内部,就为这个空悬的位置展开激烈争夺。

既然是争夺就要争出一个结果,上溯上去七代栋梁源赖潮的几个兄弟都死在平治之乱以及随后的平氏追杀,如六代栋梁源义朝的嫡子,人称恶源太的源义平等人就被平清盛下令斩首,活着的就几个小的如源範赖、源义经,在镰仓幕府建立之处就被源赖潮杀的一干二净,留下的大猫小猫也没什么名气。

再往上溯,六代栋梁源义朝在保元之乱中杀父,杀弟灭尽父兄族人满门,六代一系旁支不是断绝就是在随后被源赖潮打杀的差不多绝嗣,没有能力争夺源氏栋梁,活着的也没熬过平治之乱,不是灭族就是没落。

五代栋梁源为义并非嫡子继承,而他的亲兄弟因为早年继承源氏栋梁生起龃龉,关系非常之差被先后打压也都是寂寂无名之辈,随后自己又被其嫡子源义朝在保元之乱中灭杀,没有可以继承的亲族。

四代栋梁源义忠是源为义的叔叔,四代栋梁的位置引起诺大的风波,就要牵扯到著名的武田家家祖新罗三郎源义光,也就是说他是源氏叛逆的缘由,当初河内源氏三代栋梁是威震天下的八幡太郎源义家,也是开河内源氏一脉成为武家源氏嫡流正朔的起源。

源义家的长子源义宗早夭致使栋梁之位空悬,原本打算交给次子恶対马守源义亲,结果源义亲在九州滥杀无辜,被伊势平氏讨取首级献捷朝廷成了大反派,他的遗子就是后来的源为义。

长子、次子接连横死让源义家备受打击,于是决定让三子源义国作为源氏栋梁,可这个时候常陆国却传来一声噩耗,源义光一纸状告把他这个侄子告倒,原因是源义国在常陆国与他叔叔源义光争夺领地,结果被他叔叔和堂弟联手攻击,最后还被他叔叔源义光告到源义家面前。

源义家自然知道源义国是无辜的,常陆国本就是源义家划给他儿子的领地,但这又侵犯源义光的权益,因为源义光早就扎根于此二十年早以发展起来,但源义光已经状告过来,他这个当兄长的也不能偏袒自己儿子,只能忍痛废止源义国的继承权。

四子源义忠终于继承源义家传下来的源氏栋梁,此时源义家已经病逝,源义忠还没高兴几天就被他叔叔源义光给暗杀,不但是暗杀这么简单,还把暗杀的罪过嫁祸给他的兄长,源义家的二弟源义纲。

因为这源义纲是源义家的二弟,被称作賀茂次郎,源义光只是老三人称新罗三郎,源义光觉得侄子里年长的几个不是死就是被废,唯有他这个哥哥賀茂次郎源义纲是个祸害,于是就起了歹心陷害他。

源义忠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源氏栋梁突遭暗杀立刻就引起一场骚乱,源义光原以为这该我当源氏栋梁,结果源氏一门经过商量,还是让恶对马首的儿子源为义来继承,原因是源义亲原本就有继承权,这让源义光十分失望。

继承五代栋梁的源为义实际成了被暗杀的源义忠的养子,他上台第一件事就是追杀他的叔叔源义纲一族,源义忠是1109年被暗杀,被陷害的源义纲被当即流放到佐渡岛,他的長男義弘、次男義俊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无辜遭受如此严酷的惩罚,当即就手牵手跳崖自杀了。

三男義明因为牵连了暗杀事件被追杀途中讨死,四男義仲自己投身火窟烧身自杀,五男義範、六男義公先后切腹自害,唯有刚满周岁的幼子義直得以幸免,就这么着无辜的源义纲一门被杀的几近灭绝。

源义纲也没落的好,在过去1132年源为义又来算总账,当时已经年过八旬的源义纲不得不剖腹自尽,这就是著名的源義綱冤罪事件,而罪魁祸首源义光却得以寿终正寝,死在他元服的三井寺内。

不过他的后代可没落的好处,源义光暗杀源义忠的罪行最终还是被发觉,源义忠的遗儿河内経国等兄弟几人上天入地追杀源义光的后裔,源义光有几个儿子就被切了脑袋,其中有几个躲在常陆、甲斐的山窝窝里不敢冒头躲过一劫,另有一个被追到朝鲜避难,后来随着大乱迁居中原,改姓张,一直传承到现代。

随后河内源氏栋梁家就转移到源为义一族,直到镰仓幕府三代而绝,河内源氏众多一门争夺源氏栋梁,五代栋梁源为义以下是没有人能继承的,那么就只有从四代开始追朔上去,有资格继承源氏栋梁,无论家格还是武勋都很高的也就那么几个。

先从三代栋梁源义家的四个儿子来看:长子源义宗早亡。次子源义亲被切了脑袋,他的幼子源为义继承五代栋梁,他这一脉就是河内源氏嫡流,传到源赖潮的孙子那一代绝嗣。

三子源义国是谁呢?对!他就是足利氏、新田氏的开祖,当初也是他一力赞成源为义做五代栋梁,结果源为义一上台就和他这个三叔闹的很僵,最后源义国一气之下回到下野足利庄的乡下里关起门来培养他的宝贝儿子,并给他的儿子改苗字足利氏,也就有了足利一族。

四子源义忠,就是那个倒霉被杀的四代栋梁死的太早,长子河内経国才几岁大,即便源氏一族都认为他应该做栋梁,可谁也不敢把身价命运押在一个小小幼童身上,后来河内経国又干起追杀的勾当,压根没想过要争夺源氏栋梁的事。

等到源赖潮一脉绝嗣源氏一门众再看谁能做源氏栋梁,那就只有源义国一脉,因为源义国是源义家第三子,先前与源义光争夺常陆国的归属权,被源义光一状告到他爹源义家那里,因而丢掉栋梁继承权。

源义光指使武士拿着源义纲儿子的太刀暗杀亲侄子源义忠,嫁祸自己无辜的二哥源义纲,造成著名的源义纲冤罪事件,这种十恶不赦的源氏败类干过的一切事都是无理的,源义光的名声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于是先前与源义光争夺常陆国支配权的源义国也平反昭雪,足利家在法理上继承源氏栋梁的基础也就拥有了。

至于军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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