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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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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军功,源义国的孙子足利义兼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源赖潮起兵反抗平家霸权,在源平合战结束后,足利氏也被源赖潮指为御门叶,成为拱卫河内源氏嫡流的有力一门,在源赖朝肆意屠戮同族的背景下,也成为御门叶中家格最高的一人,有这个背书自然正统性可以得到保障。

“镰仓末年,河内源氏只有足利、新田争夺源氏栋梁,靠的就是当年源义国享有栋梁继承权,自始至终源氏栋梁都与你新罗三郎一脉无关!谋害我源氏栋梁家的恶史更是无理,武田信义与赖朝公争夺源氏栋梁更加无理,而今汝对抗我幕府更加无理!”吉良义时轻蔑的一笑,对武田家充满了无情的嘲讽,熟读家史的他自然清楚新罗三郎一脉在河内源氏是何等地位。

第280章 气极而昏

七代栋梁,初代征夷大将军源赖朝心理阴暗,为保住河内源氏嫡流不被篡夺他亲手废掉亲族一门众,无论是老实听话的源範赖,还是屡次不听号令的源义经都落得身死族灭。

镰仓幕府提拔的御门叶里,安田氏、平贺氏都是武田家的分家,平贺氏更是僭居河内源氏一门笔头家老,在北条家掌权后他们通通被打下去,要不是足利家早早的傍上北条家这颗大树,肯定也是被灭族的结局。

足利氏先后经历镰仓时代的棧皶r之変、比企能員之変、畠山重忠之乱、和田合戦、承久之乱、宝治合戦,并凭借功勋逐渐崛起,在平贺氏被废掉之后,小心翼翼的足利家夺得河内源氏一门笔头家老的位置,承久年间建立的御刃八幡宫以及供奉的髭切、白旗就是明证。

足利氏代代家督都极善隐忍,唯一一次冲动就是霜月骚动,年轻气盛的足利家时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被欺辱的气,在安达泰盛遭到迫害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站起来与御内人对抗,这场战争险些让足利家就此没落。

祸兮福所伏,足利氏凭借这场战争打出名气,不在是北条家的跟屁虫,也正是这场合战打醒所有镰仓御家人,让那些依然心存幻想的武士幡然醒悟,认识到北条家对御家人制度的残酷迫害,从而埋下镰仓覆灭的因果。

当镰仓覆灭新的问题出现,足利氏与新田氏争夺河内源氏嫡流,因为他们同是源义国一脉嫡流,两家的先祖源义国一共娶过两位正室,前妻是藤原敦基的女儿,这位藤原敦基是藤原氏的支流,官阶正四位下上野介,平安后期的文化人,诗歌写的非常好,他的女儿地位自然不是地位多差的人。

于是源义国的嫡长子太郎义重就诞生了,此君就是新田氏开祖,生于1114年,但好景不长源义国前妻很快就病死,随着源义国与源为义彻底闹翻,源义国就返回自己的封地下野足利庄生活,因为常年在外与长子义重关系很生硬,父子之间关系很不融洽。

正值壮年的源义国也不想当一辈子鳏夫,于是又找到京都另外一个名门娶了一位继室,这位继室的出身更高一些,乃是源有房的女儿,这位源有房又号周防中将,村上源氏出身的公卿,后来做了左大臣源有仁的养子,官位昇進正四位下左近卫中将,也是一位著名的文化人,尤其擅长和歌,有几首和歌还编入和歌集。

源有房的女儿嫁入源氏之后,在1127年生下了新一代嫡子义康,长相酷似自己,而且更加乖巧可爱的义康很得源义国的喜爱,而长子义重又是个特立独行一向与源义国关系疏远的孩子,这下两位正室所生的嫡子问题就来了。

因为源义国与源为义有很深的矛盾,所以源义国就选择支持自己弟弟源义忠的遗子河内经国,为了帮他发展可谓不遗余力,又是送钱粮又是送土地,最后只留下野足利庄附近几十个乡的领地,两个小子渐渐长大,领地该怎么处理呢?

因为长子义重二十几岁仍然不让人省心,十几岁的次子义康更加聪慧乖巧,就让源义国生出废嫡的想法,源平时代没有嫡庶之分,只要是儿子都可以继承家业,但源义国觉得长子可能觉得自己是嫡子,无论怎么不听话你也得把家产分给我,这让源义国很不高兴,一直盘算怎么把长子撵出去。

后来有一次,长子义重与次子义康发生激烈冲突,支持双方的武士捉对厮杀险些酿出大祸,源义国一怒之下决定将长子义重流放出去,把他从下野足利庄彻底撵滚蛋,于是新田义重就打包跑出下野国,躲到上野一片荒地里开垦新田去混日子,并在随后建立一个新田庄,成为新田氏的开祖。

而足利义康留在他父亲源义国身边,继承了下野足利庄领地,并改苗字足利氏,到了源赖潮起兵的时候,关东的武家大把大把的从军,足利家因为地位特殊,因此受到源义仲、源赖朝同时拉拢。

足利氏内部一商量觉得还是看好源赖潮,结果庶长子足利义清充当了烈士投靠源义仲,并随后战死在战场上,其子孙是足利氏后来的基石之一细川氏,嫡子义兼则投奔源赖朝,获得源赖朝极大的尊重。

年老昏聩的新田义重哪里都没去,他那性子一直都是如此粗疏不懂得维系人际关系,压根儿不想和赖朝一起混,只是象征性打发自己的庶子和孙子去源赖潮那从军,谁知一下发展出强大的里见氏、山名氏。

而新田义重则忙着对抗信浓的木曾义仲一派,根本没功夫管源赖潮,等到源赖潮声威渐隆的时候,才醒悟过来急急忙忙跑去锦上添花,源赖潮对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很厌恶,直接把新田家甩开不理。

足利义兼凭借最早从军并履历功勋的机会,让后代与北条氏结为姻亲关系稳固地位,后来北条政子在源赖潮死后,又重新启用新田氏,以新田义重年长出身也不差为理由任命为源氏长老。

源义光一脉两大支流,常陆源氏佐竹家逆天下大势起兵对抗源赖朝,金砂山城笼城战逼的源赖朝束手无策,最后还是被内部的调略所攻破,佐竹家被盛怒的源赖朝踢出御门叶,只捞到一个佐竹冠者的土豪名号。

甲斐源氏的武田信义曾经试图与源义仲、源赖潮争夺武家栋梁,最后被源赖潮冷遇并抑郁而死,其他支族不是受到河内经国的追杀先后断绝,就是被源赖朝拉来当近臣随便利用。

足利氏是憎恨新罗三郎一脉的,足利氏最靠近源氏栋梁的机会是被源义光破坏的,或者说源氏一族内的仇恨,这是因果关系,源义光背信弃义害哥哥杀侄子,还逼的另一个侄子源义国失去源氏栋梁之位,足利氏只能依靠北条政子这一家子勉强保住身份还差点在霜月骚动里完蛋。

这一个得罪实在太狠,仇恨一直延续到足利幕府建立,对武田、佐竹都是冷漠以对,赤松、山名、佐佐木、土岐先后得到提拔。

纵使武田信武被一时重用,后嫡流庶流又接连被打压,安芸武田被从守护压到分郡守护,若狭武田的武田信荣凭借着男色成为足利义教的宠臣才获得讨伐一色氏夺取若狭守护的机会,整个武田家被幕府拆的一团散沙。

吉良义时大喝一声:“武田晴信!看清楚我足利家的大旗,白旗黑字足利二引两纹,再看汝武田家,红旗金色四割菱,汝等身穿红色铠甲,打红色旗帜,汝这是要造反吗?尔等到底是源氏还是平氏?难道不知打出红旗是我源氏忌讳?还说尔等没有逆心!”

“你……”武田晴信急怒攻心忽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缰绳再也拉不住仰身就摔下去,眼疾手快的几名侧近武士急忙托举着昏倒的武田晴信放下来,若非有人保护,武田晴信肯定要摔下去,摔出个三长两短武田家就完了。

武田晴信昏倒被许多武士看到,一时间武田军内军心骚动,远处的吉良义时也观察到武田军本阵的动向,立刻挥舞军配大吼道:“就是现在,全军出击击溃武田军!”

军太鼓的声音由地震转为高亢,象征进攻的法螺被吹响,一队队足轻武士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加速,武田军的骚动也随着这声号角恢复平静,不得不说武田家的军事指挥极为出色,在家督昏倒的时刻仍然能稳住局势,逐次展开两翼的突击。

这次阵形是以鱼鳞阵为主,左右两翼分别是各一千信浓国人众,本阵侧前为长尾军主力,此时吉良军的主力人数与武田军人数相差不大,双方的精锐程度也相差仿佛,双方的足轻阵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完全没有花哨的厮杀。

篠井的位置很有趣,位于茶臼山下的冲积平原,一旁就是弯弯曲曲的千曲川,顺着千曲川向上行进一里,东西两岸分别是盐崎城与屋代城,而此时吉良军的本阵却少了一千人未被武田军发现,那是内藤正成指挥的五百重藤弓,以及泷川益重所率五百铁炮队。

原本八幡原的地形并不是最佳骑兵战的战场,因为八幡原出在川中岛的核心地区,历来水草丰茂土地松软,在茂盛的青草下你看不到那是水窝还是土坑,骑兵进军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吉良军的骑兵更要防止出错,但今年一场干旱让情形有所扭转,野草干枯土地龟裂给战场的环境带来变化。

出乎吉良义时的意料,武田军内也装备几十挺铁炮,熟悉的轰鸣声与腾起的烟雾给两翼的信浓国人众带来极大的压力,足轻们只能低着头加快步伐,这个时候无论胴丸还是阵笠都无法让你变的更安全。

很快武田军的骑马武士杀入两翼肆意屠杀,信浓国人众只能一边疾呼支援,一边派出各自的骑马武士,武田军的弓箭足轻压在后方从容的抛洒着箭矢,局势一下变成武田军压着吉良军打的节奏。

“须田信之助队被击退!”

“伴田市兵卫队被击溃!伴田市兵卫被讨取了!”

虽然武田军拖住中路,攻击左右的策略逐渐奏效,长尾军就陷入支援与否的尴尬中,到底是支援还是不支援是一个难题,不支援两翼很快就会被击溃,到时就变演成半包围的局面。

但支援也不是好选择,只要长尾军出现异动,武田军肯定会将两翼的拳头收回重点攻击中路,一个时间差就可以让战场局势出现巨大变化。

好在靠近左翼的本庄实乃、甘粕景持、色部胜长、加地春纲,右翼的斋藤朝信、中条藤资、安田景元、荒川长実等越后武士都十分顽强,一直死死顶着武田军的进攻,让两翼的进攻无法立刻奏效,场面呈现阶梯式拉锯战的情况。

山本时幸提醒道:“武田的策略应该是以两翼为主力对我方的信浓联军展开攻击,以期达到迫使中路的长尾军分心救援,并拉扯两翼造成鱼鳞阵整体撕裂的效果,还好武田军的本阵似乎出现问题暂时指挥不及,否则这套战法会很难对付!”

“嗯,必须让本阵加快攻击节奏,在武田郡本阵反应过来之前取得有利局面。”

吉良义时没有别的表示,这种程度的战术他也看的一清二楚,临阵对敌既拼军略筹谋,也拼的时机把握,即便武田家筹谋再好,缺乏有效的临场指挥还是无法发挥最大战力。

同样是农兵合一的军役制度,对面这支武田军显然具备着曾经敌对过的三好军所没有的优势,身经百战的大量老兵有着极高的战术素养,即使在主君情况不明时也能作出意想不到的变化,这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两翼信浓国人众被重点攻击,长尾军进攻的脚步被无限拖住,求助的使者在本阵绕了几圈得到的答复依然是坚持下去等待时机,这场血战变成一场无休止的拉锯战,严整的阵线开始参差不齐,双方的指挥官竭尽全力调整己方的阵势,并支援受创的备队,双方非常清楚这是一场不能后退的战争,先退的一方只会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吉良方的整体表现一般,只有身处吉良军本阵表现最好,顶在正面进攻吉良军本阵的马场信春队,遭到渡边高纲的猛烈攻击,标枪队锁定马场队的骑马武士一轮投掷就清空一片战场,号称打不死的鬼美浓被打的溃不成军,几轮标枪投射就把这支备队打的节节败退。

顶上来的三枝虎吉队试图稳住战线,被渡边高纲无情的击退,再次换上饭富昌景队依然挡不住渡边高纲队突击的步伐,全身染血的渡边高纲犹如杀神,手持片镰枪所过之处无人幸免,半个时辰就讨死有名有姓的武士二十几人。

直到原虎胤、原昌胤、多田满赖三队同时对渡边高纲队展开夹击,标枪用尽气力衰竭的渡边高纲队才向后撤退,接着顶上来的铃木重次、大河内纲高队根本没用长枪,而是换上战斧,锤杖举起藤木盾一轮反突击就把三支武田备队打的节节败退。

这时武田晴信清醒过来,不顾近侍的劝阻起身站在高坡上眺望下方的战局,双方犬牙交错的拉锯战让武田晴信看的直皱眉头,立刻命令道:“放吉良军本阵进攻,慢慢诱入阵中,左右同时收紧阵形,将吉良军封住。”

“是!”几名身背百足蜈蚣旗的武士急忙翻身上马,武田家的百足众仍然保持口头传令的习惯,这样可以有效保证对方忍军截杀不到有效的信息。

很快武田军的进攻出现新的节奏变化,攻击本阵的武田军有意识的向后拉开距离,同时后排的箭雨不要钱似的撒下来,吉良家的枪盾队只能高举盾牌遮挡身体和脑袋缓缓向前推进。

一旦这个时候箭雨就会忽然停下,武田军继续攻过来,被突破时再次向后撤退吸引吉良军队形错开,这一进一退武田军始终没乱,吉良军也没有上他的当,只是坚持缓慢推进的节奏,在武田军准备实施两路三路围攻战术之前迅速撤退。

重整旗鼓的马场信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忽然看到一队赤色骑兵迎面冲来不禁面色一变,招呼步兵摆起枪阵自己也向后撤退,但对方似乎没有攻击他的打算,向两翼移动攻击两边长尾军对应的武田军。

原来是吉良义时下令长尾军救援信浓国人众,让赤备趁机攻击两翼的敌军分散注意力,眼看机不可失正待掉转方向偷袭的马场军,又被约两百骑赤色骑兵拖住,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精通流镝马箭术,一路引着他向前跟进。

这时一名身穿白色黑白十字的高大武士忽然,无论是这名武士的身高还是战马的身高都超乎他的想象,而且更夸张的是人马俱批甲,黑色的骑枪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只见他轻磕马腹缓缓加速冲着马场信春一个加速冲去。

“逃!逃!逃!”马场信春在那一刻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字,一个急停勒住战马,不顾一切的向后逃跑,即使可耻的退却也能找机会洗刷,这个时候不是顾忌武士尊严的时候,被杀掉就什么也没有了。

“跑的真快!”汉斯犹豫了下还是放慢速度向后撤退,他对冲进步兵阵里屠杀没有兴趣,尤其那些讨厌的长枪会给他的战马带来不利,没有赤备骑兵的呼应独自冲阵是很危险的。

与此同时鲁伯特等五名瑞士佣兵还躲在后面看热闹,他们雇佣的性质是教官而不是杀敌的雇佣军,何况五个人也发挥不出瑞士雇佣军的威力,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是不会冲到前面的。

艰苦的鏖战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日上中天,酷暑和高强度的战斗折磨的两边军势出现不同程度的战力下降,吉良家有效的轮换战术给后队喝口水的机会,合战打的太急太快,局势瞬息万变随时可能出现危机,想喝口水都得瞅个好时机。

躲在后方的民夫不停的烧水传递盛水的竹筒,还有人拿着烤熟的土豆囫囵吃着,搭配腌萝卜补充盐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福了,长尾军、武田军包括双方的信浓国人只能抓紧时间塞一个饭团喝口水润润火辣辣的嗓子,双方的进攻节奏不约而同的减慢。

第281章 鏖战八幡原

渐渐的日头偏西,双方的体力损耗巨大局势也变的越发胶着,武田军越来越狡猾,知道吉良军对三间枪有着极佳的突防效果就改变战法用上骚扰战术。

身旁始终有两三个备队相互配合,人数压倒的优势下让吉良军发挥不出最大威力,每次只能给武田军造成少量杀伤,同时频繁的移动后退也给军势增加许多负担,双方开始气喘吁吁再也无力打出快节奏激烈进攻。

每次看到武田军狡猾的一进一退,本庄繁长只能气的乱骂,他很羡慕潇洒的赤备骑兵,只可惜新近家臣还不能调入赤备骑兵做指挥官,用吉良义时的话来说,只有忠诚和功绩才是最好的考验,用时间来检验你的言行是否一致。

有本庄繁长、黑川清実、北条高广三员虎将率领大军坐镇本阵,即使赤备骑兵到处游荡也不必担心本阵的威胁,同时南北两路的长尾军也在本庄实乃、斋藤朝信的指挥下也渐渐顶住武田军的攻击。

看到局面胶着,吉良义时自信的微笑着:“战局进入收官,武田家还有多少力量调整呢?可是本家还有两枚预置的棋子可以动,你呢?武田晴信。”

就在战事陷入新的僵局时,一支船队从千曲川下游至上而来,这支船队只有少量关船,大部分由灵活的小早组成,没艘小早上都站着几名手持铁炮、弓箭的武士,每艘船上都插着足利二引两旗。

“糟糕!”在同一时刻,武田晴信面色一变:“让马迴众出阵!旗本队也出阵!一定要阻挠这支船队!”

靠岸的武田军右翼立刻遭到这支船队的火力覆盖,零零散散的铁炮声带着无声的箭雨落入阵中,早已疲惫不堪的五天军被打的节节败退,吉良军一侧则士气大振,再次加快进攻的节奏,整个吉良军左翼迅速打开局面,战局开始向吉良军有利的一方倾斜。

与此同时只出场一次的赤备骑兵也在这时绕到右翼,朝对面的武田军展开突击,遭到攻击的武田军勉强发起一波反突击就被击破,泷川时益、岛时胜、长坂信政各凭借武力重开一条口子,把武田军的阵势打散。

“不要退!要稳住!”武田军的阵势不断崩散,诸角虎定急忙催促着,他原名室住虎光、还曾用过武田、両住两个苗字,另有武田豊後守、昌清等多个名字。

在武田家内一般都称他为室住虎光这个原名,也有人称他室住豊後守,両住虎光,武田虎光……反正叫他什么名字老爷子都答应,而且他的旗印也非常有意思,竟然还是原名“室住豊後守”五个大字,简直比百变魔法少女还炫酷。

就是这位炫酷爱改名字的老爷子,乃是武田信昌的六男武田信虎的叔祖,武田晴信的太叔祖,今年已届七十五岁的老将,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寿星。

按道理讲这么大年纪应该颐养天年才是,让如此老龄的武士还披甲上阵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但诸角虎定却不这么看,他的倔强性子让他一直不服老,坚信还可以为武田家奋战下去,坚信自己一定不会死掉,正是这股信念支撑他几十年纵横沙场,而今天他突然感觉一切不一样了。

“室住豊後守!又是条大鱼!”一名赤甲骑将手持赤枪杀奔而来,此人便是初生猛虎泷川时益,凭借着一身变态的膂力和长枪快马,只他一人就杀入重重保护的室住队核心,血色大身枪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一片猩红的血光,一个个忠勇的武士倒毙在八幡原上,让老将目眦欲裂。

“啊呀呀!儿郎们随我杀掉此人!”诸角虎定一声大吼群情愤之,老将在甲斐生活七十多年没事就爱下乡转悠,从贩夫走卒到僧侣神官就没人不认识他的,除了是个战斗狂人之外人缘都还不错,甲斐的武士也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足轻队举起三间长枪列阵如一面枪林,将来犯敌人死死挡在墙外,两翼的武士抽出雪亮的太刀保护薄弱的侧翼,对于军阵之道而言,正面就像猛兽尖锐的长角和满口獠牙,侧翼则如同柔软缺少防御的腹部,列不好阵和护不住侧翼都是在自杀。

“嗖嗖!”几到快如流星的箭矢撕裂焦灼的空气,夺取几名长枪足轻的性命,严密的阵形出现意想不到的混乱,下一刻闪烁的黑点越来越多,密集的飞矢犹如瓢泼大雨,在那一刹那撕碎严密的军阵。

“武士反击!挡住他们……”诸角虎定还没来及做细致调整,泷川时益已经催动骏马重重撞在崩溃的长枪阵,手中的皆朱枪仿佛死神镰刀,无情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在他身后一群身披赤甲的武士同时挥起长枪整齐的作出下切的动作,一个个熟悉的面庞上写满恐惧和绝望,带起血红的光芒高高飞起。

“我虎光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诸角虎定痛苦的闭上眼睛又忽然睁开,面对直冲本阵的泷川时益没有任何惊慌,举起手中的大枪高吼道:“来者何人,我室住豊後守虎光枪下不斩无名之将!”

“有意思!竟然还是个老头!”泷川时益一个错身拦腰将一名骑马武士斩成两截,浓稠的鲜血溅射到洁白的足利二引两靠旗上,单手持枪平举九十度缓缓加速,双目中爆发出嗜血的凶光:“泷川庆次郎时益来取你项上人头一用!”

隔很远就能感受到这名赤甲骑将满身煞气浓郁,却怎么也想不到听他的声音还只不过是个变声期的小娃娃,诸角虎定闷哼一声大吼道:“好小子!就让我来终结你短暂而又充满罪恶的一生吧!”

“哼!”泷川时益也不与他废话,一个加速再次斩杀前来阻挡的骑马武士,夹紧马腹猛地全力冲击,手中那杆皆朱枪化作一道匹练的红光,眨眼间直取诸角虎定的脖颈,这一击爆裂迅猛带起撕裂的风呼啸而过。

在那一刻,点点沙尘吹到诸角虎定的眼睛上,让这位老将的眼睛稍稍一眯就感觉那红光倏地闪过,只觉脖颈一凉整个人天旋地转的晃动着,在错身的霎那间一道血雾冲天而起,将那面白色丝绢的靠旗彻底染红。

“敌将,诸角虎定被我泷川时益讨取了!”

武田军的武士眼睁睁的看着这名老将被讨取,悲愤之下拼命的朝泷川时益杀过去,岛时胜趁机一箭又一箭的收割生命,赤备骑兵四处出击趁机杀散这只顽强的军势,但疯狂的武田军管不了这些,拼了命也要抢回侧翼大将的首级,这就给赤备骑兵表演的时间。

一名骑马武士左支右挡避开几波赤备骑兵的联合绞杀,一路冲到诸角虎定尸首前停下,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扯下靠旗上的绸布紧紧裹住他的首级,翻身上马极速向后逃去。

“可恶!盗取首级的武士还想跑!”此时泷川时益也陷入足轻阵中无力追击,只能向岛时胜大喊一嗓子:“左近!”

“明白!”岛时胜的稳稳擎住巨大的四方竹弓,一道利箭脱弦而出直直没入那武士的后心,只见那武士身体一软从马背上摔下来,抱在怀中满是血污的绸布团也滚落到一旁,蓝色的武田四如旗染上鲜血化成一团暗红色。

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敌将,甘利虎忠被我岛时胜讨取了!”

同一时刻在战场的另一边,浴血奋战的长坂信政也高呼道:“敌将,荻原昌明被我长坂信政讨取了!”

“太叔祖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出来吗?”武田晴信痛苦的闭上双眼努力让心中的怒火熄灭,这时他已经把所有后备队派出去,对于左翼这场大崩溃完全无力救援,只能低声默念诹访大明神的神号。

“主公!”武田家的家臣们一脸无助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家督就是主心骨,如果家督失去战斗的意志就只有灭亡一途。

“本家绝不能退!我武田家已经无路可退!无路可退!”武田晴信的情绪忽然激昂起来,举起牛皮铁骨军配扇大声吼叫道:“武田家的儿郎们!奋战吧!诹访大明神保佑我们!击败眼前的吉良军,带着同伴返回家乡!”

“诹访大明神保佑!返回家乡!”武田家的武士们就像陷入狂暴的野牛,一个个大吼着如视死如归的勇士扑向眼前的敌人,武器被打飞就拿起太刀拼命,一阵阵吼声仿佛能传染一样,不到片刻就传遍整个战场。

一股悍勇决绝之气骤然生起,让本已完全崩溃的左翼阵线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又奇迹般的维持住局势,设乐贞通一看情形不对急忙下令暂避锋芒。

诹访家的神官敲起大鼓,跳起了预祝胜利的舞蹈,或许是听到武田晴信的鼓舞,完全的武田军止住溃退,再次结阵死死顶住吉良军的猛攻,此时双方的武士已经杀的筋疲力尽,染血的大地被一遍遍浸透,死去的尸体没有人再去看一眼,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

武田家的备队很快对这支船队展开反击,他们的攻击是那样的无力,弓矢与铁炮的对射,凭借悍勇跳进河水里妄图涉水爬上船肉搏,这些身穿笨重铠甲的武士往往是第一个死去,他们的死毫无意义,只能给船队的吉良军带来一份份战功。

就在这时双方的统率同时收到各不相同的消息,武田晴信看到消息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昏倒,几名一门家老手忙脚乱的扶着他到一旁休息,再看那消息上写着“盐崎城攻破,栗原詮冬战死!”几个大字。

“后路已绝,这可怎么办?”武田家的家臣们惊慌的围过来,侧近众出身的一门谱代,担任御旗奉行的岩手信盛,苦涩的一笑道:“没想到真被主公说中了,我们果然已经无路可退了!”

驹井政武愁眉深锁,身为武田家的军师他的担子很重,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那又该怎么办?依靠真田幸隆带着受创的信浓先方众再来一次突袭吗?不行!上过一次当的柿崎景家显然不会这么傻……难道要现在就撤退吗?”

与此同时,吉良义时怒气冲冲的把一张纸条撕成碎片,一把摔碎手身旁的茶具,怒喝道:“怎么可能!瘟疫!蝗灾!为什么会发生在越后!为什么!虎姬竟然得了瘟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告诉我你们都在干什么!”

本阵的武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招惹怒火中烧中的总大将,如山吉丰守这样年纪不大,纯粹到本阵中镀金刷阅历的越后的武家还从没见过他生气,如今一见更是吓的不敢抬起头来。

“馆主大人……”山本时幸试图安慰他,但暴怒中的吉良义时完全听不进任何劝说,大喝道:“焙烙队出阵!把武田军给我炸掉!即使消灭不了他们,也一定要打残他们!”

“是!”使番急忙发布命令,作为吉良军的战略部队,焙烙队出场的次数很少,每次出场都是关键时刻,因此这支编制略小的特殊备队也得到吉良家上下的一致好评。

“馆主大人准备撤退!”在这一瞬间,本多时正、浪冈顕房同时想到这个词:“为什么?大好局面竟然是撤退?这次可是有极大把握歼灭武田军的,虽然代价会很大……但是重创武田家也是……”

“这不正是重创吗?”山本时幸苦笑两声,作为副将他能做的有限,担任军师的两名年轻人显然太嫩了,借这个短暂的时机分说道:“这个战局打下去肯定是惨重代价的歼灭战,问题是大家做好这个准备了吗?不要忘了馆主大人最初的战略是什么。”

“重创武田军,使其三五年内无法对北信浓形成威胁!我明白了……”两人尴尬的一笑,刚才一时激动忘记这茬,如今武田军战斗减员绝对超过三千人以上,而吉良军的减员大概在两千左右。

最大的优势还是武田军两翼完全支撑不住,中路越来越分散力量照顾两翼,这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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