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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名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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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小蛮道:“宫人作弊,无法可除,往往不息,故设此刑,名曰:虿盆。”
胶鬲奏道:“人之四肢,莫非皮肉;虽有贵贱之殊,总是一体。令人坑穴之中,毒蛇吞啖,苦痛伤心,陛下观之,其心何忍?圣意何乐?况宫人皆系女子,朝夕宫中侍陛下於左右,不过役使,有何大弊,遭此惨刑?望乞陛下怜救宫人,真皇上浩荡之恩,体上天好生之德。”
蒙小蛮摇头:“卿之所谏亦有理。但肘腋之患,发不及觉,岂得以草率之刑治之?况妇寺阴谋险毒,不如此,彼未必知惊耳。”
胶鬲厉声言道:“君乃臣之元首,臣是君之股肱。”
又道:“聪明作元后。作民父母。今陛下忍心伤德,不听臣言,妄行暴虐,罔有悛心,使天下诸侯怀怨。南伯侯屈死朝亩。谏臣尽惨死。今无辜宫娥又入虿盆,陛下只知欢娱於深宫,听谗信佞,荒淫酗酒,真如重疾在心,不知何时举发?诚所谓:大痈既溃,命亦随之。陛下不一思省只知纵欲败度,不一思想国家,何以如磐石之安?可惜先王克勤克俭,敬天畏命,方保社稷太平,华夷率服。陛下当改恶从善,亲贤远佞,退谗进忠;庶几社稷可保,国泰民安,生民幸甚。臣等日夕焦心,不忍陛下沦於昏暗,黎民离心离德,祸生不测;所谓:社稷宗庙,非陛下之所有也。臣所何忍深言,望陛下以祖宗天下为重,不得妄听女寺之言,有废忠谏之语,万民幸甚!”
蒙小蛮大怒道:“好匹夫!怎敢无知侮谤圣君!罪在不赦!”
叫左右:“即将此匹夫剥尽衣服,送入虿盆,以正国法。”
众人方欲来拿,被胶鬲大喝道:“昏君无道,杀戮谏臣,此国家大患,吾不忍见成汤数百年天下,一旦付於他人,虽死我不瞑目。况吾官居谏议,怎入虿盆?”
手指蒙小蛮大骂:“昏君!这等横暴,终应西伯之言。”
大夫言罢,望摘星楼下一跃,撞将下来,跌了个脑浆迸流,死于非命。
第二百三十五章 凄(九)
胶鬲坠楼粉身碎骨,蒙小蛮看见,更觉大怒,传旨将宫女送下虿盆,连胶鬲一齐喂了蛇。可怜七十二名宫人,齐齐高叫:“皇天后土!我等又未为非,遭此惨刑。妲己贱人,我等生不能食汝之肉,死后定啖汝阴魂。”
蒙小蛮见宫人落于坑内,饿蛇将官人盘绕,吞咬皮肤,钻入腹内,苦痛非常。扮演妲己的苏樱笑道:“若无此刑,焉得除宫中大患?”
蒙小蛮以手拍妲己之背笑道:“喜你这等奇法,妙不可言。”
两边宫人心酸胆碎。
蒙小蛮将宫人入于坑内,以为美刑;妲己又奏道:“陛下可再传旨,将虿盆左旁挖一沼,右边挖一池,池中以糟邱为山,左边以酒为池。糟邱山下用树枝插满,把肉披成薄片,挂在树枝之上,名曰:肉林。右边将酒灌满,名曰:酒池。天子富有四海,原该享无穷富贵,此肉林、酒池,非天子之尊,不得妄自尊大也。”
蒙小蛮笑道:“御妻异制奇观,真堪玩赏,非奇思妙想,不能如此。”
随传旨依法制造。非止一日,将酒池、肉林造的完全,蒙小蛮设宴,与妲己玩赏肉林、酒池。正饮之间,妲己奏道:“乐声烦厌,歌唱寻常,陛下应传旨,命宫人与宦官扑跌,得胜者,池中赏酒,不胜者,乃无用之婢,侍于御前有辱,天子可用金瓜击顶,放于糟内。”
妲己奏毕,蒙小蛮无不听从,传旨命宫人宦官扑跌。可怜这妖孽在宫中无所不为,宦官遭殄,伤残民命。为何要将宫人打死人于糟内?妲己或二三更现出原形,要吃糟内宫人,以血食养他精气,惑于蒙小蛮。
蒙小蛮听信妲己造酒池、肉林,一无忌惮,朝纲不振,任意荒淫。
一日,妲己作一图画,那日在摘星楼与蒙小蛮饮宴,酒至半酣,妲己道:“妾有一图画,献与陛下一观。”
蒙小蛮笑道:“取来朕看。”
妲己命官人将画叉起,纣王看此画,又非翎毛,又非走兽,又非山景,又非人物;上画一台高四丈九尺,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夜现光华,瑞彩照耀,名为鹿台。
妲己奏道:“陛下万乘至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若不造此台,不足以壮观瞻。此台真是瑶池玉阙,阆苑蓬莱,陛下早晚宴于台上,自有仙女仙人下降。陛下得与真仙遨游,延年益寿,禄算无穷;陛下与妾共叨福庇,求享人间富贵。”
蒙小蛮道:“此台工程浩大,当命何官督造?”
妲己奏道:“此工须得一才艺精巧,深识阴阳,洞晓生克之人。以愚妾观之,非姜尚不可。”
蒙小蛮闻言,即传旨:“宣姜尚。”
使人招姜尚,姜尚慌忙接旨。使臣道:“旨意乃宣姜尚。”
徐鸣即忙接旨谢恩道:“天使大人可先到午门,卑职就至。”
使臣去了,徐鸣暗起一课,早知今日之厄。不过纣王想要杀他却是毫无成功之理。
奉御官宣姜尚上摘星楼见驾毕,蒙小蛮道:“卿与朕代劳,起造鹿台,待成功之日,如禄封官,朕决不食言,图样在此。”
徐鸣观看,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阁殿重檐;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徐鸣看罢暗想:“朝歌非吾久居之地,且将言语感悟这昏君。昏君必定不听发怒,我就此脱身隐了,何为不可?”
徐鸣看罢图样,蒙小蛮道:“此台多少日期,方可完得此工?”
徐鸣笑道:“此台高四丈九尺,造琼楼玉宇,碧槛雕栏,工程浩大。若台完工,非三十五年不得完成。”
蒙小蛮闻奏,对妲己道:“御妻!姜尚奏朕,台工要三十五年方成,朕想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年少可以行乐。若是如此,人生几何,安能长在?造此台实为无益。”
妲己道:“姜尚乃方外术士,总以一派诬言,那有三十五年完工之理?狂悖欺主,罪当炮烙。”
蒙小蛮笑道:“御妻之言是也。”
传承奉官:“可与朕拿姜尚炮烙,以正国法。”
徐鸣笑道:“臣启陛下!鹿台之工,劳民伤财,愿陛下息此念愿,切不可为。今四方刀兵乱起,水旱频仍,府库空虚,民生日促。陛下不留心邦本,与百姓养和平之福,日荒淫于酒色,远贤近佞,荒乱国政,杀害忠良。民怨天愁,累示警报,陛下全不修省;今又听狐媚之言,妄兴土木,陷害万民,臣不知陛下之所终矣!臣受陛下知遇之恩,不得不赤胆披肝,冒死上陈。如不听臣言,又见昔日造琼宫之故事耳。可怜社稷生民,不久为他人之所有,臣何忍坐亲而不言?”
其实这确实他一手所为,以妖术蛊惑蒙小蛮,但是现在却是厚颜无耻强刷正义值。
蒙小蛮闻言,大骂:“匹夫!焉敢侮谤天子?”
令两边承奉官:“与朕拿下,醢尸粉,以正国法。”
众人方欲向前,徐鸣抽身望楼下飞跑。
蒙小蛮一见,且怒且笑:“御妻!你看这老匹夫,听见拿之一字就跑了,礼节法度,全然不知,那有一个跑了的?”
传旨:“命奉御官拿来。”
众官赶徐鸣过龙德殿,九间楼,子牙至九龙,只见众官赶来甚急。徐鸣笑道:“承奉官不必赶我,莫非一死而已。”
按着九龙桥栏杆,望下一撺,把水打了一个窟窿。众官急上桥看,水星儿也不见一个;不知徐鸣借水遁去了。承奉官往摘星楼回旨。
蒙小蛮怒道:“便宜了这老匹夫。”
徐鸣投水桥下,有四员执殿官扶着栏杆看水嗟叹,适有上大夫杨任进午门,见桥边有执殿官伏着望水。杨任问道:“你等在此看甚麽?”
执殿官道:“启老爷!下大夫姜尚投水而死。”
杨任道:“为何事?”
执殿官答曰:“不知。”杨任进文书房看本章不提。
蒙小蛮与妲己议:“鹿台差那一官员监造?”
妲己奏道:“若造此台,非崇侯虎不能成功。”
纣王准行,差承奉宣崇侯虎。承奉得旨,出九间殿往文书房来见杨任。杨任问道:“姜子牙何事忤君?自投水而死。”
承奉答道:“天子命姜尚造鹿台,姜尚奏事忤旨,因命承奉拿他,他跑至此投水而死。今诏崇侯虎督工。”
杨任问道:“何谓鹿台?”
承奉答道:“苏娘娘献的图样,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殿阁重檐,玛瑙砌就栏杆,珠玉妆成栋梁。今命崇侯虎监造,卑职见天子所行皆桀王之道,不忍社稷丘墟,特来见大人。大人秉忠谏止上木之工,救万民搬泥运土之苦,免商贾有陷血本之灾。此大夫爱育天下生民之心,可播杨于世世矣。”
杨任听罢,谓承奉官道:“且将此诏停止,往吾进见圣王,再为施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凄(十)
杨任迳往摘星楼下候旨,蒙小蛮宣杨任上楼见驾。蒙小蛮道:“卿有何奏章?”
杨任奏道:“臣闻治天下之道,君明臣直,言听计从;为师保是用,忠良是亲,奸佞日远。和外国,顺民心,功赏罪罚,莫不得当;则四海顺从,八方仰德。仁政施于人,则天下景从,万民乐业,此乃圣主之所为。今陛下信后妃之言,而忠言不听,建造鹿台;陛下只知行乐欢娱,歌舞宴赏,作一己之乐,致万姓之愁。臣恐陛下不能享此乐,而先有腹心之患矣!陛下若不急为整饬,臣恐陛下之患,不可得而治之矣!主上叁害在外,一害在内;陛下听臣言其外三患;一害者,东伯侯姜文焕雄兵百万,欲救父亲;游魂关兵无宁息,屡折军威,苦战三年,钱粮尽费,粮草日艰,此为一害。二害者,南伯侯鄂顺为陛下无辜杀其父亲,大起人马昼夜攻取三山关;邓九公亦是苦战多年,库藏空虚,军民失望,比为二害。三害者,况闻太师远征北海,大敌十多年,今且未能返国;败胜未分,吉凶未定,陛下何苦听信谗言,杀戮正士!狐媚偏于信从,谗言置之不问,小人日近於君前,君子日闻其退避,官帏竟无内外,貂紊乱深宫。叁害荒荒,八方作乱。陛下不容谏官,有阻忠耿;今又起无端造作,广施土木。不惟社稷不能奠安,宗庙不能磐石;臣不忍朝歌百姓受此涂炭,愿陛下速止台工,民心乐业,庶可救其万一。不然,民一离心,则万民荒乱。古云,民乱则国破,国破则主君亡。只可惜六百年已定华夷,一旦被他人所虏矣!”
蒙小蛮听罢,大骂:“匹夫!把笔书生!焉敢无知,直言犯主?”
命奉御官:“将此匹夫剜去二目,朕念他前岁有功!姑恕他一次。”
杨任道:“臣推剜目不辞,只怕天下诸侯有不忍臣之剜目之苦也。”
蒙小蛮大怒:“奉御官将此匹夫剜去二目。”
一声响,献上楼来。杨任忠肝义胆,实为纣王,虽剜二目,忠心不灭,一道怨气,直冲在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面前。真君早解其意,命黄巾力士:“可救杨任回山。”
力士奉旨至摘星楼下,用三阵清风,异香遍满;摘星楼下地,播起尘土,扬起沙灰,一声响,杨任尸骸竟不见了。蒙小蛮急往楼下避其沙土,不一时风息沙平。
两边启奏纣王道:“杨任尸首,风刮不见了!”
蒙小蛮叹道:“似比等事,皆是常事,不足怪也。”
蒙小蛮谓妲己道:“鹿台之工,已诏侯虎;杨任谏朕,自取其祸,速召崇侯虎。”
侍驾官催诏去了。且说杨任尸首,被力士摄回紫阳洞,回真君法旨。道德真君出洞来,命白云童儿葫芦中取二粒仙丹,将杨任眼眶里放二粒仙丹。真人用先天真气,吹在杨任面上;喝声:“杨任不起,更待何时?”
真是仙家妙术,起死回生。只见杨任眼眶里长出两只手来,手心里生两只眼睛。能上看天庭,下看地穴,中识人间万事。杨任立起半响,定省见自己目化奇形;见一道人立在山洞前。杨任问道:“道长!此处莫非幽冥地界?”
真君道:“非也,此处乃青峰山紫阳洞,贫道是气士清虚道德真君。因见你忠心赤胆,直谏纣王,怜救万民。身遭剜目之灾;贫道怜你阳寿不绝,度你上山。后辅周王,成其正道。”
杨任听罢拜谢道:“弟子蒙真君怜救,指引还生,再见人世,此恩此德,何敢有忘!望真君不弃,愿拜为师。”
杨任就在青峰山居住,只待破瘟阵,下山助姜尚成功。
蒙小蛮诏崇侯虎督造鹿台。此台工程浩大,要动无限钱粮,无限人夫,搬运木植泥土砖瓦,络绎之苦,不可胜计。
各州府县军民,三丁抽二,独丁鞍役。有钱者买闲在家,无钱者任劳累死;万民惊恐,日夜不安。男女慌慌,军民嗟怨。家家闭户,逃奔四方。
崇侯虎仗势虐民,可怜老少累死,不计其数,皆填鹿台之内,朝歌避乱逃亡者甚多。
徐鸣驾水遁回到宋异人庄上,马氏接住:“恭喜夫君今日回家!”
徐鸣道:“我如今却是逃亡之身。”
马氏大惊:“为何事来?”
徐鸣道:“天子听信妲己之言,起造鹿台,命我督工;我不忍万民遭难,黎民有殃。是我上一本,天子不从,被我直谏,圣上大怒,把我罢职归田。我想纣王非我之主,娘子我同你往西岐山守时待命。我一日时来运至,官居显爵,极品当朝,人臣第一,方不负我心中实学。”
马氏道:“你又不是文家出身,不过是江湖术士;天幸做了下大夫,感天子之德不浅。今命你造台,乃看顾你监工;况钱粮既多,你不管甚麽东西,也赚他些回来。你多大官,也上本谏言,还是你无福,只是个术士的命!”
徐鸣道:“娘子你放心,是这样官,未展我胸中才学,难遂我平生之志。你且收拾行装,打点同我往西岐去。不日官居一品,位列公卿,你授一品夫人,身着霞佩,头带珠冠,荣耀西岐,不枉我出仕一番。”
马氏笑道:“子牙你说的是失时的话!现成官你没福做,到要空拳只手去别处寻;这不是折得你胡思乱想,奔投无路,舍近求远,尚望官居一品。天子命你监造台工,明明看顾你。你做的是那里清官;如今多少大小辟员,都是随时而已。”
徐鸣笑道:“你女人家不知远大。天数有定,迟早有期,各自有主。你与我同到西岐,自有下落。一日时来,富贵自是不浅。”
马氏道:“我和你夫妻缘分只到的如此,我生长朝歌,决不佳他乡外国去。从今说过,你行你的,我干我的,再无他说。”
徐鸣道:“娘子此言错说了!嫁鸡怎不随鸡飞?夫妻岂有分离之理?”
马氏道:“妾身原是朝歌女子,那里去离乡背井?子牙从实些写一纸休书与我,各自投生,我决不去。”
徐鸣道:“娘子随我去好。异日身荣,无边富贵。”
马氏道:“我的命只合如此,也受不起大福分!你自去做一品显官,我在比受些穷苦。你再娶一房有福的夫人罢!”
徐鸣道:“你不要后悔。”
徐鸣又点头叹道:“你小看了我,既嫁与我为妻,怎不随我去?必定要你同行。”
马氏大怒:“姜子牙你好就与你好开交;如要不肯,我与父兄说知,同你进朝歌见天子,也讲一个明白。”
第二百三十七章 凄(十一)
夫妻二人正在此斗口,有宋异人同妻孙氏来劝徐鸣道:“贤弟!当时这件事是我作伐的,弟妇既不同你去,就写下一字与他。贤弟乃奇男子,岂无佳配,何必苦苦留恋他?心去意难留。勉强终非是好结果。”
徐鸣道:“长兄嫂在上,马氏随我一场,不曾受用一些,我心不忍离他,他倒有离我之心;长兄吩咐,我就写休书与他。”
徐鸣写了休书,拿在手中道:“娘子!书在我手中,夫妻还是团圆的好。你接了此书,再不能完聚了。”
马氏伸手接书,全无半毫顾恋之心。徐鸣叹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
马氏收拾回家,改节去了不题。徐鸣打点起行,作辞宋异人,嫂嫂孙氏道:“姜尚蒙兄嫂看顾提携,不期有今日之别。”
异人治酒与徐鸣饯行,饮罢远送一程,因而问道:“贤弟往那里?”
徐鸣道:“小弟别兄,往西岐做些事业。”
宋异人道:“倘贤弟得意时,可寄一音,使我也放心。”
徐鸣离了宋家庄,取路往孟津,过了黄河,迳往渑池县、往临潼关来。只见一起朝歌奔走百姓,有七八百黎民;父携子哭,弟为兄悲,夫妻落泪,男女悲哭之声,纷纷载道。
徐鸣见而问道:“你们是朝歌的民?”
有认的是姜子牙,众民叫道:“姜老爷!我等是朝歌民,因为纣王起造鹿台,命崇侯虎监督;那天杀奸臣,叁丁抽二,独丁鞍役,有钱者买闲在家,累死数万人夫,填鹿台之下,昼夜无息。我等经不得这样苦楚,故此逃身出五关;不期总兵张老爷不放我们出关,若是拿回去,死于非命,故此伤心啼哭。”
徐鸣道:“你们不必如此,待我见张总兵,替你们说个人情,放你们出关。”
众人谢道:“这是老爷天恩,普施甘露,枯骨重生。”
徐鸣把行囊与众人看守,独自前往总兵府来。众人问道:“那里来
的?”
徐鸣道:“烦你传报,姜尚来拜你总兵。”
门上人来报:“启老爷!商都姜尚来拜。”
张凤想姜尚来拜,他是文人,我乃武官,他近朝廷,我居关隘,
百事有烦他。急命左右:“请进。”
徐鸣道家打扮,不着公服,迳往里面见张凤。张凤一见徐鸣道服而来,便坐而问道:“来者何人?”
徐鸣道:“吾乃姜尚是也。”
凤问道:“何为道服而来?”
子牙答道:“卑职此来,不为别事;单为众民苦切,天子不明,听
妲己之言,广施土木之工,兴造鹿台,命崇侯虎督工。岂意彼掐虐万民,贪图贿赂,不惜民力!况四方兵未息肩,上天示儆,水旱不均,民不聊生,天下失望,黎庶遭殃,可怜累死万民,填于台内。荒淫无度,奸臣蛊惑天子,狐媚巧闭圣聪。命我督造鹿台,我怎误国害民伤财?因此直谏。天子不听,反欲加罪于我。我本当以一死,以报爵禄之恩;奈尚天数未尽,蒙恩赦宥,放归故乡;因此行到了贵治,偶见许多百姓,携男拽女,扶老携幼,悲号苦楚,甚是伤情。如若执回,又惧炮烙虿盆,惨刑恶法,残缺肢体,骨粉魂消。可怜民死无故,怨魂负屈!今尚观之,心实可怜!笔不辞愧面,奉谒台颜。恳求赐众民出关,黎庶从死而之生,将军真天高海阔之恩,实上天好生之德。”
张凤听罢,大怒言道:“汝乃江湖之士,一旦富贵,不思报本于君恩,反以巧言而惑我。况逃民不忠,若听汝言,宜陷我于不义;我受
命执掌关隘,自宜尽臣子之节。逃民玩法不守国规,宜当拿解于朝歌。自思只是不放过此关,彼自然回国,我已自存一线之生路矣。若论国法,连汝并解回朝,以正国典;奈吾初会,暂且姑免。”
喝两边把姜尚推将出去。徐鸣装作满面羞惭,众民见徐鸣回来问道:“姜老爷!张老爷可放我等出关?”
徐鸣道:“张总兵连我也要拿进朝歌城去,是我说过了。”
众人听罢,齐齐叫苦。七八百黎民号陶痛哭,哀声彻野。徐鸣看见装作不忍,道:“你们众民不必啼哭,我送你们出五关去。”
有等不知事的黎民,闻知此语,只说宽慰他,乃道:“老爷也不出去,怎生救我们?”
内中有知道的哀求道:“老爷若肯救援,便是再生之恩!”
徐鸣道:“你们要由五关者,到黄昏时候,我叫你等闭眼,你等就闭眼。若听得耳内风响,不要睁眼,开了眼时,跌出脑浆来不要怨我。”
众人应承了。徐鸣到一更时分,望昆仑山拜罢;口中念念有词,一声响,这一会徐鸣土遁救出万民。众人只听得风声飒飒,不一会四百里之程,出了临潼关、穿云关、界牌关、汜水关。到金鸡岭徐鸣收了土遁,众民落地。
徐鸣道:“众人开眼。”
众人睁开了眼。徐鸣道:“此处就是汜水关外金鸡岭,乃西岐州地方,你们好好去罢。”
众人叩头谢道:“老爷天垂甘露,普救群生,此恩此德,何日能报?”
看着众人离去,徐鸣往溪隐迹。
众民等待天明:果是西岐地界,过了金鸡岭,便是首阳山。走过燕山:又过了白柳村,前至西岐山。过了七十里,至西岐城,众民进城观看景物;民丰财阜,行人让路,老幼不欺,市井谦和。真乃尧天舜日,别是一番风景。众民作一手本,投递上大夫府。
散宜生接着手本,翌日伯邑考传命:“既朝歌逃民,因纣王失政,夹归吾土。无妻者给银与他娶妻,又与银子。令众人移居安处,鳏寡孤独者,在三济仓造名,自领口粮。”
宜生领命,邑考道:“父王囚里七年,孤欲自往朝歌代父赎罪,不知卿意如何?”
散宜生奏道:“臣启公子!主公临别时言,七年之厄已满,灾完难足,自然归国。不得造次,有违主公临别之言。如公子不安,可差一士卒前去问安,亦不失为子之道;何必自驰鞍马,身临险地哉?”
伯邑考叹道:“父王有难,七载禁于异乡,举目无亲;为人子者,于心何忍!所谓立国立家,徒为虚设,要我等九十九子何用?我自带祖遗三件宝贝,往朝歌进贡,以赎父罪。”
第二百三十八章 凄(十二)
伯邑考欲往朝歌为父赎罪,时有上大夫散宜生阻谏,公子立意不允,随进宫辞母太姬,要往朝歌赎罪。
太姬道:“汝父被困于里,西岐内外事付托何人?”
邑考道:“内事托付兄弟姬发,外事托付散宜生,军务托付南宫;孩儿要亲往朝歌面君,以进贡为名,请赎父罪。”
太姬见邑考坚执要去,只得依允。吩咐道:“孩儿此去,须要小心。”
邑考辞去,迳到殿前,与弟姬发言道:“兄弟好生与兄弟和美,不可改西岐规矩,我此去朝歌,多则三月,少则二月,即便回程。”
邑考吩咐毕,收拾宝物进贡,择日起行。姬发同文武官九十八弟,在十里长亭饯别。
邑考与众人饮酒作别,一路前行,扬鞭纵马;过了些红杏芳林,行无限柳阴古道。伯邑考与从人一日行至汜水关。关上军兵见两杆进贡幢,上书“西伯侯”旗号。
军官来报主帅,守关总兵韩荣命开关,邑考进关,一路无辞。行过五关来到渑池县,渡黄河至孟津,进了朝歌城皇华官驿安下。
次日问驿丞:“武成王府住在那里?”
驿丞答道:“在太平街。”次日邑考来至年门,并不见一员官走动,又不敢擅入午门。
已往返五日,邑考素缟抱本,立于午门外。少时只见一位大将骑马而至,乃扮演武成王黄飞虎的赵旭。
伯邑考向前跪下,赵旭喝道:“阶下跪者何人?”
邑考答道:“吾乃犯臣姬昌子伯邑考。”
赵旭闻言,滚鞍下马,以手相扶,口称:“贤公子请起。”
二人立在午门外,赵旭问道:“公子为何事至此?”
邑考答道:“父亲得罪于天子,蒙丞相保奏,得全性命,此恩天高地厚,愚父子兄弟铭刻难忘。只因七载光阴,父亲久羁里,人子何以得安?想天子必思念循良,岂肯甘为鱼肉?邑考与散宜生议将祖遗镇国异宝,都进纳王廷,代父罪。望丞相开天地仁慈之心,怜姬昌久羁里之苦。倘蒙赐骸鼻得归故土,真恩如泰山,德如渊海,西岐百姓,无不感念武成王之大恩也。”
赵旭答道:“公子纳贡,乃是何宝?”
邑考道:“是始祖父所遗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美女十名,代父赎罪。”
赵旭道:“七香车有何稀奇?”
邑考答道:“七香车乃轩辕皇帝破蚩尤於北海,遗下此车。若人坐上面,不用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乃世传之宝也。醒酒毡,倘人醉酩酊,卧此毡上,不消时刻即醒。自面猿猴虽是畜类,善会叁千小曲,八百大曲,能讴筵前之歌,善为掌上之舞,真如呖呖莺簧,翩翩弱柳。”
赵旭听罢摆手:“此宝虽妙,今天子失德,又以游戏之物进贡,正是助桀为虐,荧惑圣聪,反加朝廷之乱。无奈公子为父羁囚,行其仁孝,一点真心。此本我替公子转达天庭,不负公子来意。”
赵旭往摘星楼候旨,奉御官启奏:“武成王黄飞虎见驾。”
蒙小蛮道:“宣黄飞虎上楼。”
赵旭上楼朝见,蒙小蛮道:“朕无旨宣召,卿有何表章?”
赵旭奏道:“臣启奏陛下!西伯侯姬昌子伯邑考纳贡,代父赎罪。”
蒙小蛮命宣邑考上楼,那邑考肘膝而行,俯伏奏道:“犯臣子伯邑考朝见。”
蒙小蛮道:“姬昌罪大忤君,今子纳贡为父赎罪,亦可为孝矣。”
伯邑考奏道:“犯臣姬昌罪犯忤君,赦宥免死,暂居里。臣等举室感陛下天高海阔之洪恩,仰地厚山高之大德。今臣等不揣愚陋,昧死上陈,请代父罪。倘荷仁慈,赐以再生,得赦归国,使臣母子等骨肉重完:臣等万载瞻仰陛下再生之德,出于恩外也。”
蒙小蛮见邑考悲惨为父陈冤,极其恳至。知是忠臣孝子之言,不胜感动,乃赐邑考平身。
邑考谢恩,立於栏杆之外。妲己在内见邑考丰姿都雅,目秀眉清,红齿白,言语温柔。妲己已传旨:“卷去珠帘。”
左右宫人将珠高卷,搭上金钩。蒙小蛮见妲己出来,口称:“御妻!今有西伯侯之子伯邑考纳贡,代父赎罪,情实可矜。”
妲己奏道:“妾闻西岐伯邑考善能鼓琴,真世上无双,人间绝少。”
蒙小蛮道:“御妻何以知?”
妲己道:“妾虽女流,幼在深闺,闻父母传说邑考博通音律,鼓琴更精,深知大雅遗音,妾所以得知。陛下可看邑考抚琴一曲,便知深浅。”
蒙小蛮乃酒色之徒,久被妖术所惑;一听其言,便令伯邑考叩见妲己。邑考朝拜毕,妲己道:“伯邑考闻你善能抚琴,你今试抚一曲何如?”
邑考奏道:“娘娘在上,臣闻,父母有疾,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犯臣父七载羁囚,苦楚万状;臣何忍蔑视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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