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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景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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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你做的鱼丸子好贵呀,一粒值千金。”丁文逃似的拉走桑木兰,惹得桑春他们舒意大笑。
回到宿舍,打了门,一阵暖和扑面而来,原来是蓝子吩咐大舅妈开了空调暖气。舒服啊,丁文大八叉躺到床上呻吟一声,正被暖风熏得欲睡之际,被桑木兰赶起来洗澡,原因很简单,身上有异味。
有了锅炉就是好,冬季热水不间断,可一到交费的时候,那哗啦啦的几万,老章头大喊心痛。但一想到花鳗苗从柳叶苗长成如今筷子长,那是眼可见地长大,心里就平衡了。按说在这严冬里,成年的花鳗鲵都深泯于泥土中,一动不动地冬眠越冬,基本上都在消耗着秋季积累的体内脂肪,但瞧咱家的鳗场,风景这边独好哩。
坐在大木桶中洗澡,后背有桑木蓝在搓着,头靠在木桶边沿的丁文哼着歌,突然说道:“蓝子,等我妈来了,咱们就订婚。要不,咱们先去领本本回来?”
桑木兰停了手说,“老公,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才内疚得一时心急起来?”
“去,这哪门子的歪理论。咱俩的**友情是从娃娃时候培养起来的,超**友谊也是有目共睹的,象我这么纯情的人怎么会做对不起**同志的事呢?”丁文反身抱住了桑木兰,“傻丫头,咱们要加把劲了,你看你爸那双眼睛一直往你的肚皮瞄,他还以为也象咱家的花鳗苗那样天天在长大咧。”
“呸呸,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个样。哎呀别乱动,痒,咯咯…别闹了,赶紧洗好上床睡觉。”
腊月廿三,当“小年”到来,预示春节拉开序幕。
昨晚胡闹很迟的丁文小俩口,在睡梦中被不时的鞭炮声吵醒了,这愈到年关,过年的气氛愈浓。
到了厨房,看到大舅妈和虞翠花在祭灶,才想起今天是小年。在桑家坞,每年到了小年,家家户户都要祭土灶,在灶案上供放糖果、清水、料豆、秣草,传说后三样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备料。接下来要进行扫尘、贴对联,没有备年货的要赶紧备好,反正祭祀活动不少。
大舅妈叫丁文在厨房门口点起鞭炮,算做顺利送走灶王爷。
“小文,吃完饭后到会客室,你大舅和老章他们都在那儿一直等你呢。”
第一二四章雪中绿意
大舅做事总风风火火。
丁文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却见大舅妈叫桑木兰捧来一碗清炖鲈鱼。
一大早吃这…待看手表,却是不早了,上午十点二十五分。人说吃鲈鱼能帮助伤口尽快愈合,大舅妈还真上心。其实,昨晚伊回到桑家坞,戒指渗出的那种气,丁文自己也无法描述,只觉得头上的伤口处如蚁噬,麻麻酥**痒的,还好带点薄荷一样的凉意,不然可真的要抓破了头皮。
喝下一口鱼汤。嗯,稍偏咸了些,这样可以压腥,似乎还有姜片和蒜头味儿。
北宋名家范仲淹曾诗: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可见鲈鱼之美,从古至今早已脍炙人口,只要不怕腥,吃起来的确够鲜美。若怕腥的,可以用辣椒欺骗口舌,但此举无疑失去了原汁原味。
当然,现在不是鲈鱼的时季,有道是“秋风起,三蛇肥,鲈鱼美,鲮公摆摆尾”,看来秋季的鲈鱼最是肥美。但现代的养殖却打破这句民谣的常规了,因为工厂化养殖早把时季打乱,反季节的果蔬、鱼类寻常可见,因此想吃肥美的纯天然鲈鱼,还得多注意一下时令哦。
喝下了一碗鲈鱼汤,丁文又要一小碗稀米粥,算是漱去口中腥味。
桑木兰和大舅妈开始到各个房间扫尘,而丁文溜达到了温棚中,见到虞翠花在原池边测水温,招呼一声便借机说了楚婉玉的想法。
虞懭没来由地叹口气,说自己知道啦,小玉在昨天就打电话催着早点回小湾村,只是问了丁文,正月去不去小湾做客?昨天如果不急着回来,常知伟恰好从粤省回乡,兴许能碰到一块也说不定。
丁文对小湾村印象不差,就是有了上次喝醉的经历,下次去的时候估计再也不敢放开,支支吾吾回了虞翠花,如果有时间的话会去的。
温棚里的温度在十二度左右,有点儿闷。丁文从池中盛了一瓢水,拿到温棚外细细观察,水色有点儿深了,又掀了帘子回到温棚就问,“虞姨,咱们啥时候换的水呀?”
冬季,虽然万物枯槁,水生植物几乎难见,但自己的鳗池有些特异,不能按照寻常的方法。一方面有了青石的作用,水生浮游植物和鳗苗一样快速生长是可以预见的;另一方面,自己每池饲养的花鳗苗数量超多,所以更要保持水中的氧气。
“有四天没换水了,要不中午更换一半的量?”虞翠花见丁文在池子四周又俯身瞧了瞧。
“这次换多一些,三分之二的量。”丁文迟疑之后说,“要不,中午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办这事。”
“怎么?不相信我。”
丁文嘿嘿地笑,知道虞翠花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说:“虞姨您还是收掇一下,早点带着老章回去过年。嗯,您看这次回去要带些什么的海货呢?当然,养殖场里的梭子蟹多带几箱回去,叫小行和石头一定得下山接你们。”
虞翠花盯着丁文温和地笑,那眼神似乎有点儿特别,“小玉就惦记着那青红酒和海蜇皮。”
这个楚丫头还真会捡,自己的青红酒和变异坛紫菜可是世界上独一份,有钱也没处买。一想起那晚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儿搁,丁文扬了手就答应。
“昨晚听老章的电话,那个买鳗苗的人在这一两天会来桑家坞,这岭南人做生意真地兢业呀。”虞翠花跟在丁文后面到了其他的温棚中,边走边说了这事。
“那敢情好!最好他们能多买点,免得来年秋季养到成鳗时,这点儿的地方养殖密度超标太多了。”
这样的行内话,虞翠花自然能懂。不象草鱼、鲢鱼、鳙鱼它们的食性和生活水层各不相同,可以混养,养殖密度大些无妨。而花鳗鲵属于凶猛肉食性鱼类,在养殖空间或食物不足时,可能导致相互残杀,在自然界算优胜劣汰,但对养殖业来说是没必要的经济损失。
怎么办?只能通过多换水或通过水的流动,以保持水中的氧气;饲料尽量做到“水饱”。
“虞姨,您还是劝下小玉,桑家鱼庄明年还得在省城开起来,她最好呆在省城,女孩子家一个人到外面闯,挺难的。”丁文戴着毛线帽,说这番话有那么点老气横秋,好似历尽沧桑的老头,虞翠花好气又好笑。
“不看,到会客室去!”
说走就走,看着丁文懒散的背影,虞翠花终于啐了一声,“臭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
原来小玉打电话来的时候,楚叔在一旁特地交代,叫丁文正月再到小湾畲寨作客,只是称呼让虞翠花吓了一跳,这下全寨的人都知道,该如何是好?
天上仍积压着铅云,偶尔飘落的雪花,一下被风吹得无影无踪。桑家坞的积雪不如山里厚,东一撮西一片堆在海风吹不到的角落。顺着石条台阶走到校舍后的瓜园,却见葡萄藤、桔子村依然葱绿,被雪水浸润的叶子,在风中抖擞着。
的确养眼啦,丁文一眼看到桔子树的绿叶间还藏着橙黄。呃,嘟嘟不在家,自然没人闲着去采摘,这些桔子是嘟嘟爪下遗漏之物啊。
待转过墙角时,“一撮白”特有的鸭声,令丁文引颈相望。一群海鸭子,约十五六只之数,竟飞到池塘的水沟边,正争相啄食青青嫩草尖。沿约那片绿色,如给池塘戴上一个特大的编织草环,在严冬里是那么地抢眼。
人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但是,咱家的春天早在冬雪中来临了。不过,丁文不是一会诗人,他在赞叹“一撮白”。
这货就是厉害,不知又从哪儿拐来一大批母鸭子,看来海鸭子的家族在不断壮大啊。咦,居然还有笨小鸭躲在鸭群中,嗯…果然生猛!丁文有点神经质一样,没来由地大笑,笑得让人莫名其妙。
“大头,快进去喽!大家都在等你。”九叔公从原来学校旧公厕中转出来,远远便喊。
丁文也没当即进到会客室,而是在门口等着九叔公。看了九叔公一身行头,暗想:这才有点儿新时代农民的形象嘛。
“九叔公,瑞雪兆丰年啊,今年的冬麦长得不错吗?”
“喝,咱们家的大头,啥时候关心起农事来?记得以前将小麦认做是韭菜呢。”
这事…哎,往事不堪回首,就出了一次糗,居然屡次成了大家调侃的口头禅。丁文尴尬地笑,却想九叔公今次可是满面笑颜,估计为二虎搭上了大舅这列致富的车次而高兴。
“还好在前几天覆了粪土,这不又来了雪水,来得正是时候啊。”九叔公笑着和丁文踏进了会客室。
烟雾升腾,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一数,二十把烟枪都工作啊,那盛况简直比初一、十五妈祖庙里的香火还要旺!哎,今天的二手烟,咱是抽定了,丁文忍着咳嗽和大伙儿一一打招呼,然后与九叔公坐到一块儿。
桑春清了清嗓子,压住了大伙的笑声,特别是桑良和小正毫无约束的谈笑,“今天算是咱们桑家坞遗留户的一次聚会,刚才说了扩大紫菜养殖,种殖花蛤、海蛏、绳蛎的事,大伙儿都赞同了,只待新的支书一来,咱们各组派出代表与村里协商一下,开春后就准备划分海地…”
丁文被烟熏得半眯起眼,闲着四周打量,耳朵自然在听。
唷,什么时候买了液晶电视?还是四十寸的,还有一套组合音响。红木沙发也多了一组,就是那几盆盆栽呢…放到里间去了。
桑春讲到了目前的发展,最后也问起了迁出笔架岛后怎么办?还说了将新村的地址设在老渡头附近的想法…总之,有点儿象政府部门的施政报告一样。但满屋子里的人摒住声息,都在专注地听着桑春的话语,毕竟这些都与他们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只待桑春的话讲完后,会客室里轰地一声嘈杂起来。
丁文看到自己可恶的岳父坐在一个角落,他默默地抽着烟,抽尽烟后用脚踩灭烟头,霍地站起来喊道,“我有点想法要说!”
众人愣了一下,忽然安静下来,然后又哗地笑出声来,桑良和小正尤其笑得夸张。
“静一静!”桑春暴喝一声,狠狠地瞪了桑良一眼,环视众人喝道,“大伙儿有什么掏肚皮的话都讲出来,别以后尽埋怨!”然后转向桑三儿,“来,桑三哥你说说,”
桑三儿初次面对这么多双不同神情的目光,倒变得拘束不安,有点嗫嚅说,“既既然要被强行征地,我想大伙儿可以在山地插上果苗,也也可以多赔一点青苗的钱。这不是我三女婿他的想法,是我自个儿琢磨的,大家别误会啊,到时能不能得到赔偿,我不敢保证啊。”
众人都“咦”了一声,显得很意外。
意外吧?丁文没事偷着乐,竟抖起二郎腿。
“桑三哥,这想法太好了,我桑春可要重新认识你。”桑春第一个为这想法叫好,然后众人居然鼓起掌,桑三儿面红耳赤地落座了,倒瞥了丁文一眼,然后低头默默地抽起烟。
有了桑三儿的示范,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一言两语地都说了出来。轮了一圈后,桑春问起丁文。
“小文,那个池塘和养鳗场占用的地,你有什么打算?”
第一二五章又是池塘
池塘,又是池塘。
这个问题,丁文倒没细想。但今天的风气,似乎回到象大舅常说的那个公社时代,人人有话说,人人可以说话,畅所欲言。
丁文没有立刻做出答复,着实愣了一下,这个问题问得猛浪了。
会客室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但众人的目光若一束束电波的话,全都集中在丁文身上,有迷惘、有兴奋、有幸灾乐祸、有关切忧虑,如此丰富,如此明显抑或轻微的。
“池塘,是与村委签过承包合同,并经过镇政府认可的,所以这个问题应该由我和村委或镇政府拆迁办人员来谈判,但我今天当着众位长辈面前将话搁下,‘池塘的问题不但不会成为挡住大家发财的门槛石,兴许将来能为大家争取更多利益’。”
丁文的开头话语显得空洞,却是良好的过渡,他平复了杂乱思绪,继续平静地说,“至于养鳗场租用的山地,只待这季的鳗鱼成品就搬离,最多时间不超过租用期两年。如果要我开春那里搬迁的话,我将有很大损失。大伙儿也知道,我们在养鳗场投入,包括租金、场地建设等杂七杂八的一切投入,已经不下五百万之数,希望能给我养满这季鳗苗的时间,到时与征地若有差价或损失,可以由养鳗场给予适当补偿。
投入五百万,不免有些夸大之辞,丁文只是说明:若是将地强行收回,自己将损失很大。但若算上鳗苗养到如今这个程度,其价值何止五百万这个数?
丁文话音一落,乡亲们开始低声地交谈,突如一群蜜蜂在会客室内嗡嗡地叫起。九叔公侧过头看着丁文,脸上充满不可思议的神情,五百万对于他来说着实异常震撼,他磕了烟斗中的灰烬,发话了。
“我看池塘的事不能去为难‘大头’,说起来他也算是咱们自己人。若论辈份来,叫咱们一个个不是喊叔公便是唤舅的,咱们能叫小辈看扁了么?人穷志不穷呢,咱桑家坞的人不能被说是出尔反尔,承包池塘这件事可是通过大多数人同意的。”
“可我听说,有人出手五百万想盘过池塘的承包权。”
桑大虎的话,如焖烧的油窝里投入一勺水,会客室里哗然一片、沸腾起来。
“哇,这么多!”
“分摊到户的话,一户可以分到十多万啦。”
“池塘卖了这么多,那整个笔架岛…发财!”
“少想得美,这钱能到咱们口袋里么?人家镇政府是替咱们点钱的么?”
…
不过,大多数的人已在幻想。
桑春没有说话了,桑三儿也在默默抽着烟,那些支持丁文的人都在默默地望着他,只是希望丁文能够对桑大虎的话给予反驳、给予澄清。
“不错!”当所有人又将目光转回时,丁文大方地承认,让在座诸人停止了谈论,更大吃一惊。
随氏的冰棍女甩来五百万想接过池塘的承包权,记得当时只有三个人在场,至于桑大虎听说的源头来自何处,丁文无从查起,也不想动这个心思去追查,倒不如光棍些,今天将话挑明了。
“因为池塘的事,我们投资的桑家鱼庄被人弄得关门倒闭。若算起细帐的话,桑家鱼庄累计投入接近三百万,现在只剩下厨具按最低折算,一个月的盈利也有五十万左右吧。另外,我们还欠外债近六百万呢,那是还银行贷款的钱,每个月的利息不低啊。”
丁文就这样翻家底一样透给大伙儿听,让人看起来十分真挚。
“欠这么多钱!”桑春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一辈子还不了的数目,桑春的脸色严峻起来,桑三儿也停止了抽烟,大伙儿象看怪物一样盯着丁文。
当然这番话若让知内情的随飘听到,肯定甩给丁文一阵冰凉凉的冷笑。青石的秘密,在桑家坞没人会知道,即使是桑木兰也是蹭蹭懵懵的。丁文趁这个时候打出悲情牌,睃视在座大多数人的神情,知道收到了效果,便又说道:“只希望各位长辈能多给我一些时间,哪怕两三年都成,你们也不希望我带着一屁股的债走出桑家坞吧?。”
没人说话了,因为大伙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大头,这么多钱要还到啥个时候啊?”九叔公的脸都绿了,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杆,问出了许多人的心里话。
丁文咳了一声,竖起两根手指头,“两年。养鳗场的花鳗养殖周期要一年多,到时可盈余三百来万;而养殖场的对虾,一年一季,天年好的话,也可盈利三百来万。那个桑家鱼庄亏了也就算了,以后慢慢挣回。”
虞翠花恰好走到门口,听了掩嘴好笑,待丁文讲完话,在门口招手叫他出来。
“虞姨,有急事吗?”
虞翠花扫了屋里一眼,明摆帮丁文脱身,“老章叫你赶紧准备准备,就是上次吩咐团购的那些鱼。”
“天,竟将这事给忘了…”丁文搔了搔头,正转身向会客室里的乡亲们告辞,却听九叔公很理解说,“大头,你去忙你自己的,这里没你的事了。”
丁文自是毫不客气告声走了。
“虞姨,这天寒地冻的,鱼跟人一样都回窝过年,哪来几千斤的鱼哦?”
“你能蒙他们,我就不能蒙一下你?”虞翠花在心里低骂一声臭小子,“我是捡鸭蛋来着,刚好听到你在发言,心想这帮人怎么来着,来者不善哩。”
原来是在蒙人,丁文算放心了,托辞去养殖场,事实上溜进空间里头。
入眼微漾的轻波,和风送来淡淡的荷香。空间里的温暖,让丁文扒去厚厚的外套,长吁脱去了一身轻松啊。
丁文自要先瞧瞧几对大黄鱼的状况。唇红身黄的大黄鱼,潜在鱼箱的海水中,扇鳍摆尾,安静而舒适,那一身黄色,在丁文看来不啻于黄金。
嗯嗯,不错啊,能产下卵的话,连闽省三都澳也不要去了,咱们自给自足。丁文暗咽了下口水,极目寻找一个合适的水塘,当然是专门饲养海水类的。不过产卵的大黄鱼群怕强光,喜逆流,好透明度较小的混浊水域。黎明、黄昏或大潮时多上浮,白昼或小潮时下沉。成鱼主要摄食各种小型鱼类及甲壳动物(虾、蟹、虾蛄类)。
这食物嘛…只能去看看那些种鱼们产卵了没?
顺道察看了坛紫菜。居然把整个丈方的水塘水面给漫,坛紫菜的生长,那用怎样的蓬勃才能形容!丁文在水塘边俯身扯了一把,坛紫菜的韧滑度堪比海带了,哪知塘中藏有不速之客。
几条花鳗鲵从菜叶间急蹿到青岩上,忽忽如飞,眨眼间溜跑到洪荒湖中。呃,果然不愧是能上高山、过草地的“溪滑”,不过何时也好上坛紫菜这一口呢?丁文忍不住舒怀大笑。
这些口突牙利的家伙们,常闻对竹笋独好,今又好上坛紫菜了。
糟,不会对鱼卵下口?
丁文急急赶到那些产卵的那几个相近鱼塘边,只剩下长叹。
蝗虫过境,口不留情。
于是乎,丁文决定捞几条尾指头大的花鳗鲵,哼哼,今晚打牙祭去。本来想保护一下那些亲鱼产下的乱和仔鱼,看来自己做了无用功,无奈之下只得把水塘中的所有亲鱼放回湖中,让花鳗鲵们大海捞针去。
不过,对大黄鱼亲鱼和以后孵卵有必要采取防范措施。丁文突然想念起嘟嘟的好来,小家伙若在的话,肯定会把这班肆无忌惮的花鳗鲵们镇住,归来吧,嘟嘟……
为了大黄鱼换了海水,自然顺便捎带回岩蛎和二水的岩紫菜,再沿着养殖场逛一圈,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
桑木兰来电话催,那焦急的语气仿佛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回到家中,搬出了坛紫菜和岩蛎,当然不忘二十条花鳗鲵,丁文发觉到厨房里一片愁云惨雾,连桑三儿都在?
“舅妈,家里有枸杞么?今晚来几盅炖罐花鳗鲵,大家补补身子。”
“你还有这种心思!”桑三儿没好气斥了句,桑木兰跟着甩起白眼,面带着忧色,只有一点都不担忧的虞翠花在一旁看好戏。
丁文嘿嘿地笑,“甭太担心,这些都是我同学泡泡家的钱,一分利息不算高的。是吧?虞姨。”
虞翠花看到丁文眨眼暗示,只好帮腔说,“是哦,明年开春卖了花鳗鲵苗种,就可以还上一部分。那个啥,现在做事业,哪个没有困难的时候,拆借点钱算正常。”
桑木兰懊悔地说,“早知道不添置那些东西了,白花了好几万钱。”
“不行,我得去跟姚官说说,别把人往死路上赶。”桑三儿风风火火地走了。
桑春蓦然开口说:“小文,要不我和网场的几个人合计一下,将鱼场里的钱先借给你,虽然是少了点,但能还上一点是一点。”
呃,这事…丁文想想还是忍下解释的念头,暗道还不是大舅您自找烦恼的?
桑木兰却反对了,“大舅,咱不能要这些钱。泡泡也是我和文的同学,他的钱和你们的钱不都一个样?何况泡泡他家境好,能拿出这一大笔钱,说明是通过他家许可的。”
“是哦是哦,咱们有的是产业,不怕!”丁文只能劝慰,别演了过头才好,然后大喊开饭,转移了这个话题。
第一二六章北往苗商
大舅妈说稍等等,老章头去接几位客人。
是粤省来的苗商!
哇,太好了。桑木兰对虞翠花追的那句话高声喜呼,便旁若无人般地盘算:一尾花鳗苗卖三块,两百万尾就是六百万。
喂喂,花鳗鲵可是国家三极保护动物,你真当它是鲢鱼苗一样普通鱼苗?虞翠花听得真切,打断桑木兰那简单式的数学计算。
丁文赞成虞翠花的态度。在商业中趁火打劫的事没少见,只要这位苗商风闻了养鳗场拆迁的消息,就可能来个拖字决,将购苗的计划一延再延,反正今年的鳗苗市价因为国际金融危机,在大幅度跳水,因而导致民间那些捞苗民兴趣不高,据说以前聚集在长江、珠江、闽江口,今年的捞苗船几乎不见帆影。
小文,你知道我今天为啥提池塘的问题?桑春突兀问出,尔后又自我解释。
近来,村里有人在造谣,说你在池塘里捞到了多少多少钱,一下子建起了养鳗场,又占了养殖场的大股。而且…紫菜、吊网渔场又收获那么好,所以村里闲起来的人多了,自然对这些眼红,闲话也多起来。可别小看这些人,我当时又错漏了一件事,没有召开村民代表大会表决池塘的承包权,以致今天不管镇里还是村里,都拿这个漏洞说事。想来今天说欠下巨债也好,免得他们以为这世上赚钱,和他们张口吆喝那么容易。
谁说不是呢?大舅妈边收拾鱼箱里的海货,边唠叨着。叫他们一起种养紫菜,结果一个个趁冬闲都躲在家里,天天玩牌、打麻将,把种菜的海地都包给咱们,幸好老天帮咱们赚上了大钱,不然难堵上她们的扁鸭嘴。
丁文讪讪地笑,只说了六百万算个啥,明年准能还清。
几个人只当他是在开玩笑,谁叫丁文给人留下口花花的印象呢?
此时一条白影在门口直蹿进来,准确地飞落在丁文的肩膀上,接着传来丁香气喘吁吁的喊声。
“哥,嫂子,快来帮帮忙啦…累死我了。”
大家探头一看。唷,丁香拖着大皮箱,箱上叠了个旅行包,正蹒跚走过来。桑木兰和大舅妈连忙迎了出去,接过了行李。丁文却一把抓下嘟嘟,称了称这小家伙,它的体重似乎轻。嘟嘟极其亲热地舔了丁文几口,然后不安份地四处张望。
“小香,怎么搞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不是臭嘟嘟给害的。到了老渡头,它四处乱跑,害得我好找,差点没上派出所报案哩。”
丁文轻拍了下惹祸精嘟嘟毛绒绒的小圆头,“给你找个伴了,记得别欺负小灰。”
小灰就是那只狼崽子,丁文只管抓,却由他大舅妈接手饲养,这不,养在一个箩筐里头,不时嗷呜嗷呜地叫。
“哥,你啥时候又抓回一只小狗啦?”
“是只小狼。”
“嫂子你别蒙人了。色狼倒是经常见到,真正的狼恐怕还在非洲草原上吧…”丁香毫无遮拦地说,跟着桑木兰和大舅妈到二楼去安顿个房间,那清脆的笑声不时从二楼飘下来。
丁香的到来给养鳗场增添了不少生气,桑春听到他的一双儿女也已经到家,不觉间渐渐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不久后,章守志带回两个客人,一位姓林、一位姓游,俩人听说桑家坞场能自己孵化鳗苗,草草吃过午饭,就心急地催着到温棚里看看,然后又指着说去育苗参观,走了一圈就由丁文带往会客室。
会客室里已用上了电暖器,令人稍觉得温暖。奉茶坐定后,游老板捧着玻璃杯暖手,脸上仍残留惊讶,便直接问了,“丁先生,你们这场子似乎刚建设不久,规模不大、各类设备简陋,呵呵…但听章老板讲,花鳗苗是由场池里亲鳗孵化,这是真的吗?”
丁文对二位苗商的疑问,不可置否地笑笑。诚然,不管是花鳗苗、还是白鳗苗,在行内的人都知道,亲鳗是在近海**孵卵,孵化出来的仔鳗因海洋里有丰富的浮游生物而长成白苗后,逆着河流廻游至江河中,而这个时期死亡率特别的高,估计是十存其一而不到。因此。孵育仔鳗而成为世界性难题之一。
“林老板、游老板,也许是我们凑巧而已。我们桑家坞场有这些花鳗苗是事实吧?仔鳗的成活率也不高啊,原来估计有近千万尾,到现在也不过五十万尾。幸好,我们挨过了起初高死亡率的阶段,到了黑仔就放心。”
明明是近两百万尾,怎么变成了五十万尾?桑木兰疑惑看向丁文,章守志和虞翠花却对视一眼,会心地微笑。
“丁先生的话,我们能理解。在白苗期间,因个体太小,那时是初次饲养,单单喂料的难题困扰了我们大半月。”游老板试探地问,“丁先生,能给我们看看喂料的记录吗?”
每个养鳗场都有自己的配料、喂料记录,这些可算作商业秘密,一般是不允许外泄的,看来这位游老板有点不地道。坐在一旁的林老板连忙接过话解释,“丁先生、章老板,你们别误会啦。我们查看记录的目的,一是看是否你们所说的‘没有用过药’;二是生意做成后,也让我们更容易接手。毕竟,你们也希望我们的养殖能成功?”
“其实,给你们看也无不可。二位老板也知道,各地的水质、气候都不同,配料随即不同。如果真要套用我们场的配料方案,本人劝二位老板不要做这次生意。”听到丁文的劝告,章守志会意地帮腔,“是啊,配料方案给游老板、林老板倒没什么,主要怕的是,这些配料方案在我们本地传开来,那我们以后就不用做生意了。”
事实上,丁文的劝告倒出于诚心,因为哪个养鳗场能奢侈到用那些青石来改善水质?真要按照桑家坞场的这种配料方案,估计会全军覆没。
游、林二位不免尴尬,却依然保持声色不动,一向多听少说的林老板说道,“章老板,听说有个大集团公司将这海岛全包下来开发。我们是有诚意来做生意的,我们至少能定购二十万尾,不然不会在年关急匆匆来到贵地。”
这份诚意,哼哼纯属扯谈,想点出咱的死穴却是没门。不过,丁文对二位苗商能在短时间内了解到多方信息,心下也暗暗赞叹,口上仍不惊不喜地说,“二位老板果然是精明人。既然大家都是行内人,我就不必拐弯抹节。花鳗黑仔经过一年精心养殖的话,正常情况下,不难从一两左右的个体成长至半斤以上,甚至超过一斤的。你们想想,政府不会给我们场一年的时间么?”
游老板不以为然说:“不瞒丁先生,我们在这儿也有朋友,对贵场的现状是很了解的。”
“是么?”丁文对俩人淡淡一瞥,说道:“如果二位基于这种态度来购苗,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下去啦。若想谈成生意,直说无妨。”
趁火打劫,虽没明说,却也不言自明。
章守志本来客气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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