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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心尖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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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鹤廷坐在马背上,对着二皇子背影目露寒光。在他几次落空之后,极是利落从腰间拔下一只箭,嗖的一声就射了出去。
二皇子只觉得耳边吃痛一下,手一捂就见了红。不过一眨眼功夫,珍狐却倒下,身上插着一只羽箭。
正是封鹤廷的箭。
“承让。”
仿佛火上浇油。
烧滚灼心得很。二皇子捂着耳朵狠狠瞪去,只看到那人提着珍狐骑马信步而去的背影。他摸了摸弓箭,压下了心底那股滔天杀意。
且再等等。
待老东西一死,这江山尽归他所有,届时,封鹤廷就是在他脚边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任他羞辱!
二皇子阴冷的笑蔓延上整个扭曲的脸庞。
——
狩猎时间一到,勋贵子弟们陆陆续续从林子里出来,皆是带着猎物满载而归,大家都在翘首瞧看谁猎到了珍狐。
直到看见风姿卓绝的男人,衣墨,狐白,云淡风轻,当是天地间的一抹艳绝之色。
众人先是被那画面震慑了一刹,而后才恍然,竟是被宋吟晚一语成箴,果然是文郡公。
人群里爆出一阵窃窃私语,有人道喜,有人阴鸷凝视。
姜贵妃脸色铁青,目光从满面红光的宋吟晚那移向了封鹤廷。怎偏偏是他,凭何又是他……纤长的指甲陷入掌心,生出一股未测之心。
而在她身旁,传来官家爽朗笑声,毫不掩饰的痛快高兴。几位皇子皆是猎到不少好物。
四皇子骑射不如二皇子,今日这遭处处受制,回头见他也没有猎到珍狐,只驮着一只麋鹿,忍不住发出笑声,“二哥,今日兴致缺缺啊,怎么才得一只壮鹿?”
二皇子嘴角僵硬,心中烦躁,懒得理他,目光不由落在看台上的宋吟晚身上,心底生出幽幽冷哼——这才是他今日真正的猎物。
是比那珍狐还要美艳的宝贝!
此时宫人们托着一只只猎物摆在官家面前,小到野兔獐子,大到豪猪白虎,大大小小十余种,收获颇丰。
官家盯着封鹤廷,眼神里除了欣赏之余,挟杂一缕复杂情愫,“爱卿果然没让朕失望,你这样子真像……咳,有赏。”
封鹤廷却神情淡淡,荣宠不惊。
随后官家又看了其他猎物,龙颜大悦,皆是夸奖和赏赐,二皇字和四皇子的赏赐不分伯仲,也让周皇后和姜贵妃松了大气。
官家并未偏向谁,那就是最好的事。
当官家查看到老八的时候,脸色却沉了几分,只见老八猎到一只灰毛兔子,竟然还给兔子包扎了伤口。
惹得其他皇子纷纷笑话八皇子胆小如鼠。
“老八,让你去猎物,怎么还是活的?”官家清了清咳嗽,脸色灰暗。
八皇子是这些皇子里年纪最小的,性子内向,平日被忽略惯了,此刻被突然点名注目愈是紧张了起来,怯怯回道,“回父皇,这是只母兔,正是有孕之时,儿臣不忍心杀之。”
童稚的声音落下,顿时遭了身旁皇子们的轰然耻笑。官家无声从他面前掠过,自然也无恩赏。
八皇子有些茫然无措地呆呆站立着。
所有人都去了庆功宴。
唯有封鹤廷经过他身边时,听到小孩儿软软委屈地唤了一声‘师傅’。
第70章
这一声‘师傅’只在四下无人时才喊出来;乃是遵从封鹤廷护他之意。
八皇子年纪虽是最小的;却又是最谙生存之道的。他的生母不过是浣衣局的宫女,后宫分三六九等,便是连末等都及不上。又因自己生下来未哭而被太医判定‘心智残缺’,更是无缘父皇宠爱,若无自保之力,早被啃得骨头不剩了。
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怎么坚强懂事;在亲近之人面前还是免不了惶惑难受。
直到大掌盖在他头上,和那一声‘做得好’;才抱着兔子重新展了笑颜;让随着的宫人妥善安置灰兔后;才沿着封鹤廷的步子朝人声鼎沸处走去。
今日行猎所得的活物被圈养起来,已经射杀的则就地处理;成了架子上炙烤的丰盛食材。
野生的兔子山鸡身上大多为瘦肉,肉质紧实;整只烤不容易入味,被分作肉块,用细竹棒穿上颗野葱头一块烤。火苗高高蹿起;炙烤着肉串,发出轻微的‘吱吱’响,不多时肉的颜色就开始转为诱人的酱红;焦香四溢。
旁边架着的大口锅子里则是浓郁的羊肉汤,咕咚咕咚冒着热气;汤色乳白,水脂交融,鲜而不膻。把干硬的馍馍撕碎泡进汤里,瞬间就吸饱了肉汤,滋味妙极。
就着澄澈的膏露酒,嫩滑,焦香,咸鲜的滋味,全部汇聚在舌尖的一刹让人如坠仙境,浑然忘我。
宋吟晚喝不得酒,嗅了嗅乔平暄酒盏里的琼酥酿,舔了舔唇角。
“你这一会儿去一趟的,吃坏了肚子?”乔平暄同她咬耳朵。
宋吟晚脸上腾起一抹红,“才不是。”她也不知,许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倒没有吐得晨昏颠倒的反应,就是方便的次数多几趟趟。但也绝没有她说得那样夸张!
不过有孕这事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任何人说,忽然想到乔平暄不久前还在说侯府不是好地儿,封鹤廷不是良人,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宋吟晚心底推诿当下不适宜表露,等回去后再说。
眼角余光里瞥见朝女眷席走来的姜玉珠,满面怀春,忽而想起方才如厕半道上撞见的一幕。
和她在暗处说话的男子,无疑就是裴徵。
从二人对话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放火烧帐的是姜相主意,卖的苦肉计,接下来便是你侬我侬不堪入耳的情话流,不想两个已经到了热恋的地步。话到最后,送的安神茶却是要她纷分给家人。
这样一句刻意的叮嘱,惹得宋吟晚陷入了深思。
她这头凝着姜玉珠那方向,殊不知有人早已把垂涎目光凝向她许久。
二皇子噙着低笑,世人好色,与君子好色自是不同,二皇子自诩是后者,求世间珍稀绝色,是雅好。这样的美人儿落在封鹤廷手里,便叫人更是意难平了。
他饮了口酒,一股子辛辣冲入喉咙,对旁边的阿谀吹捧已经失了兴致,他的猎物只有一个,只要是他相中的,没有得不到的。
在那阴鸷的视线中,一名宫娥‘不小心’和宋吟晚撞了一道,手里酒壶倾洒,令宋吟晚不得不离席去换衣裳。二皇子勾唇,一口闷尽了杯中酒,随即也离了席。
宋吟晚今个穿的是轻便劲装,罩着件银鼠灰的氅衣,氅衣外晕开一团,连同里面的都沾湿了。一除氅衣曲线毕露,细腰婀娜,只消一眼就让人觉得旁人寡淡。当然心底,还有一种即将将封鹤廷男人尊严狠狠踩在脚底下的得逞痛快之意。
随着他的宫人侍从见怪不怪。
且是呈扇形护卫在四周,绝不会有人能扰了二皇子好事。
哪怕这回得罪的对象是封鹤廷又如何,待头上的绿帽一戴,说不准自个都恨不得把事儿捂下来哈哈哈。
这帮人站在外头笑呵呵看着主子进帐子。
尚不过片刻,就听得从里头传出一声惨叫,面面相觑,连忙冲了进去。只看到那娇软美人面色冷峻,手执宝剑直指着二皇子。
“大胆!”
宋吟晚杏眸一眯,手上一点没哆嗦。“究竟是何人大胆?”
站在她对面的二皇子额际滑下一滴冷汗,刚刚,自己要是再往前迈一小步,那剑锋横劈下来自己那儿怕是保不住。饶是如此,衣衫也已被划破了一长条口子。好毒的女子!
他满面阴郁,可宋吟晚的剑没挪开半寸。
“晚晚。”封鹤廷的声从帐子外传来。
宋吟晚:“四叔救命!”
“……”二皇子。
“……”帐子里的侍从。
二皇子猛地沉眸,封鹤廷不是和赵侍郎喝得难分难舍,怎会回来?!只一想便觉不妥,然封鹤廷的人手脚比他想的还快,不等反应已然十数只麻袋套住了他带来人的脑袋,连他都不可幸免。
“四叔,这些人忽然闯进来想害我,我好害怕!”宋吟晚手里还拿着宝剑,声音里可没半点惧意。
被蒙上麻袋后,听觉更敏锐,听着从旁传来痛苦闷哼,和拳脚招呼声。二皇子的脸色愈是沉得可怕,“封鹤廷,快放了我!”
“夫人说,是匪患。”
“正是。”宋吟晚附和。
二皇子猛地一震,失声一刻瞬间明了夫妻二人的意图,厉声呵斥,“你们敢!”
回应的是‘啪’一声的清脆鞭响。
宋吟晚拿藤鞭替换了宝剑,抽得又快又狠,竟是头一回亲自使上四叔送的鞭子,趁手得很。她望向四叔,后者一派纵容。
紧着是第二声,第三,第四……宋吟晚这顿抽,可解气得很,从发现这人恶心的眼神起,就想这么做。
“封杂种,你胆敢伤我,你给我等着!”
“下贱的狗东西!”
宋吟晚眼神一厉,让于三娘取下麻袋,长鞭一卷则是直接缠在他脖子。
二皇子没想到竟是美人儿抽的他,一刻恍惚过后,又霎时被女子张狂的美所吸引,连身上的痛都不顾了,目露痴迷。他舔了舔唇,“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把你搞到手!”
宋吟晚忍着心底恶心,在封鹤廷让人把麻袋重新套回的那刻,眼神一转唤住,嘱咐人拿来了一大碗蜜浆。
“你要干什么?”二皇子陡觉不妙。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敢让你死这……可也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言罢,宋吟晚将浓稠的蜜浆倾倒在他身上来来回回,黏腻渗了下去。霎时溢出的香甜气息,最招蜂虫喜爱,何况这露天野蛮生长的虫蚁……
而后,便在他愤恨咒骂中堵上了布团,重新罩上了麻袋扔出去。
——
宋吟晚帐子里发生的事,透过眼线传到了姜贵妃那,她正对着铜镜描妆,听到底下人禀报呵呵笑了起来。
也就周贱人养出的蠢材,这节骨眼和封鹤廷两口子杠上,真是天助她也。
宫娥端来安神茶,“这是姜小姐送来的安神汤,益气凝神的。”
姜贵妃想到昨儿夜里的遭遇,扯了扯嘴角,“倒算是懂事贴心了。”待说完,便喝尽了。她夜里还得服侍官家,正是辛劳需要。
稍后,便去了黄幄帐。
官家正在沐浴。
姜贵妃悄声来到,示意宫人们莫出声,便接了巾帕替官家搓揉后背。
这一下又一下的轻慢揉搓,显然和之前不同,官家阖着眼,一伸手就握住了那只柔苐。“爱妃且帮朕搓搓前面。”
“皇上……”
姜贵妃半推半就被拉着手往前面去,前襟湿了大片,露出大好春光。男人浑浊的眼里泛起精光,几乎是撕扯的扯开了她的衣裳,惹起的惊呼高高低低,归向了床榻。
半褪的衣裳被蹂、躏许久,像破布一样被挂在身上,毫无预兆的进入令女子痛苦地皱了下眉,再看向在身上起伏的男人老态龙钟,忽而划过一丝厌恶,只是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欢愉异常,勾得人血脉喷张。
就像是要耗尽人精血的妖精。
姜贵妃也确实存了那样的想法。
官家的身体……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官家猛地痛苦捂住脑袋倒下来,在床上翻来滚去不住捶打,整张脸扭曲狰狞得可怕。
姜贵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着,等她回过神却看到官家嘴边吐出白沫,两眼瞪突着直挺挺倒下。
“皇上!”
第71章
“皇上;莫吓臣妾!”
姜贵妃的声音里夹杂了颤意;可床上的人却再无反应。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向男人鼻息,仅是一瞬就抽了回来。
神情在惊恐与庆幸颤抖中快速切换而浮现一丝扭曲。
还有,还有一丝微弱呼吸!官家还活着!
另一手扶住探过鼻息的那只手,死死攥着胸口处,凝向床榻上的男人久久,耳畔回荡起离宫前的一段对话。
‘官家身子不宜出宫行猎,当是以宫里调养为主。长途劳累;且是旷野之地,极有可能加重病情。’
‘娘娘三思!这事要瞒;也瞒不了多久。若出差池……’
可官家还是出了宫。
她且能收买一个耿太医;却收买不了整个太医院;无非是有人也不想让官家康复安然罢。
没有一任在位者会在执掌天下之后舍得放手的,哪怕他病入膏肓;都希冀有真龙之命,享太平盛世。官家冠年入主东宫;二十二登基,已经执政二十多年年。若不是旧疾缠身,与那香气作用;许还有另一个二十年。
旁人却未必耗得起。
帐子里微弱的呼吸声,几近于无。
姜贵妃赤着脚站在床畔,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然昏迷过一刻的官家;唤来了心腹宫娥去找耿太医。
待宫娥匆匆离开,她才慢里斯条地重整了衣裳;旋即走向床榻,毫无意外地从一暗格处翻找出一方玉印。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物……果然从不离身!
——
官家病危,姜贵妃不敢声张,悄悄召了姜丞坤入帐篷商议。
她将偷盖好的诏书呈给姜丞坤瞧,立四皇子为储君继位,朱砂玉玺加盖在明黄色的金丝锦缎上,姜丞坤的瞳孔悠然睁圆,大喜,只差在这寒冷的昼夜笑出声来。
姜贵妃却是脸色泛白,神色平静而冰冷,“这是假诏书。”
如一盆冷水泼下来。
“你怎么敢……”姜丞坤的手微微一抖,差点将诏书扔在地上。
众然是只老狐狸,也免不了心中一骇。
假诏书,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姜贵妃瞧了父亲一眼,美眸微眯,已是决绝,此刻越发显得平静,当她偷盖玉玺时的一刹那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为了皇儿,为了姜家,为了她能稳当坐上太后之位,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有了诏书,皇位唾手可得。
也绝无可回头之路。
“父亲,官家性命垂危,耿太医说撑不到明个早上!”姜贵妃自然略过了官家病发时所做,也决定瞒得死死,且深深匀了口气,“官家如此,周家尚虎视眈眈,眼下是烈火烹油,已经把我们姜氏一族架在上面。若是官家突然驾崩,那一帮老臣,尤其是周家人免不了要遵照祖制拥护二皇子继位。”
“周皇后恨我如此,定会逼我殉葬,再逼我儿迁至封地,可怜我儿年幼,届时还不是任由残害……那我的皇儿可怎么办?姜家怎么办?”
“但我们有了诏书局势就不同了。”姜贵妃说着甚是激动,也许真的快要将她逼到绝境,封鹤廷那不肯拥立她的皇儿,父亲年纪大了,越发优柔寡断,畏手畏脚,她妹妹玉珠简直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从不肯为姜家牺牲,而她呢,就必须甘愿委身在一个老头子身下?
真是可笑!!!
姜丞坤晦暗浑浊的老眸微微闪动,他老了,竟然觉得隐隐后怕,但贵妃的话不假,更何况她已经做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娘娘想要为父怎么做?”
姜贵妃嘴角弯起,眼神里寒光闪烁,“请父亲即刻去召集内阁大臣们前来听诏,一旦官家驾崩,立刻拥护我儿为新皇,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几位随官家来的肱骨老臣在瑟瑟寒风中被以军机大事等缘由请到了姜相的帐子,姜贵妃坐在一旁掩面哭泣,好不伤心的模样。
四皇子立在姜贵妃身边面色凝重。
几位老臣纷纷询问发生了何事?
姜丞相悲恸的说:“官家夜间忽然发病,不省人事,太医说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众位老臣皆是露出惊疑之色,互相探看。
姜丞相接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官家想也是忧虑于此,病倒前曾将立储诏书交与贵妃,故请来各位老臣一同看诏。”
其中一位老臣道:“官家虽然病着昏迷不醒,到底我们也要听一听太医的意思。”
剩余老臣纷纷附言。
这是不信姜家。
姜贵妃神色诚恳的朝众人点点头,“几位阁老们有此想法也是情理之中,也罢,请太医过来问话,若是还想探看官家,尽可听诏后一起前往帐子里。”
贵妃与姜相对了眼色,官家确实不行了,宣个太医又有何惧。
很快,太医被带进来,结论和姜家父女说的一模一样。
几位大臣更是议论纷纷。
帐子里的气氛显得紧张而又凝重。
贵妃忽而站起来,挺起胸脯,裙摆晃动,拉着她的皇儿走到中间,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丞相,宣诏吧。”
姜丞坤捧出诏书,正欲宣读,却见周皇后急匆匆进了帐篷,“大梁的皇后都不在,竟敢擅自宣诏,你们还将本宫放在眼里么?!”
周皇后话音落,目光巡视过一圈,最后定格在姜贵妃身上,眸中尽是冷锐森寒之意。
姜贵妃略是一顿,挑眉迎视,可不见往日的恭顺,反而透着一丝嚣张挑衅。胜者为王,今时已成定局。
只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
她和众人一同叩拜行礼,且看着后宫之主冷面坐在了那主位上,目光幽幽。
姜相适时出来作揖道:“事发突然,所以才未及时通知皇后娘娘您。”
“皇后娘娘,是陛下临病前让本宫召集阁老们商议,并未提到皇后娘娘和二皇子。臣妾也是遵官家口谕办事。”
在说到二皇子的时候,姜贵妃故意加重音调,仿佛是因他们乃是多余之人,带着几分不屑嗤笑。
周皇后阴狠的瞧了一眼姜贵妃,连带扫过帐子里的大臣们,却是不见封鹤廷身影,不由微微眯起了眼。“荒唐!何来诏书?定是你假传圣旨!”
既是提到了她的皇儿,想到方才见到的皇儿惨状,又突然逢这等事,神情愈是怨愤痛心!毒妇!!
“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应谨言慎行。”
姜贵妃扭头委屈的瞧着众位大臣,“阁老们尽可跟皇后娘娘一起验明玺印真假,臣妾和姜氏一族不能无故蒙受此冤!若是真,那就要请皇后娘娘莫再开金口!”
群臣私下交耳,官家帐子那随行的几名太医全候着,病势危急,而最后得见官家的恰是姜贵妃,如此一联系,当真是有可能极……
果然,随着姜相展开诏书,赤红的玉玺印章与锦缎浑然一体,老臣们探着脑袋研究,得出了同一个结论——玉玺不假,诏书不假。
周皇后听到最后神色大变,差点坐不稳当。
官家,官家当真是被这狐狸精糊了心眼,偏心至此!
姜贵妃嘴角浅笑,再抬起头来却敛了下去,更是可怜模样,“皇后娘娘,臣妾说的没假吧,既然来了,便也一道听诏罢!”
周皇后嘴角僵硬,哽着一口气上不得下不去,直挺挺僵硬站着,袖袍下的手死死攥住,护甲陷入了桌沿里。
“我倒是想听听皇上究竟是如何说的?”她一字一顿费了极大力气,从齿缝里挤出来道。
姜贵妃轻扯了红唇,掩住了那一抹得意的笑。官家生死攸关,还如何说。真是蠢得可以!
若不是要在老臣面前装作悲伤,她定会张狂的笑出来,周皇后也会有今天这种无措的姿态?她兴奋的胸口抑制不住的起伏。
“众位阁老听诏!”姜贵妃也等不及了,再次拔高声音。
老臣们再无异议,缓缓俯身跪地。
姜贵妃此时睥睨着跪了一地的人,嫣红的唇角翘起得意的弯度,诏书宣读,四皇子为大梁储君,接着老臣按规矩要参拜东宫太子,等拔营回宫举行储君大典。
这就意味着官家若是再也醒不来,四皇子将直接继位。
中宫周皇后与二皇子将成为鱼肉任他们宰割。
而她,马上就要拥有整个大梁,成为这个王朝至高无上的女人。
一切,都如她所想,所愿。
“且慢。”封鹤廷低沉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他穿着一身铠甲戎装闯入帐子,手提着尚方宝剑,身后还有龙鳞侍卫跟随,顷刻就将整个帐子围的水泄不通。
龙鳞侍卫只听官家听遣。
而此刻却是围向了姜氏那贱人!
周皇后一怔过后忽然涌上狂喜,封鹤廷此时出现必然代表事情有变!
“文郡公……”
姜相忍不住蹙起眉头,老谋深算多年,心种升腾起一丝不祥的的预感,尤为真实。
姜贵妃呀呲欲裂,容不得有人在这节骨眼坏她好事。她愤然指着封鹤廷叫道:“大胆逆贼!竟敢带兵擅闯!莫不是存了谋逆之心?!我儿乃是官家新封的太子,岂能由你刀剑相对!龙鳞卫听命,速速将他拿下就地正法!”
龙鳞卫岿然不动。
几位阁老此时不由面面相觑,眉头紧蹙。只见封鹤廷全身的气势骤然放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相权衡,心中顿时有了断定,纷纷从地上站起来,避让开来,似乎是与贵妃划清界限。
封鹤廷冷眸环视一圈,“皇上口谕,姜贵妃与姜相假传圣旨,意图谋害皇上!抓起来!”
随着他铿锵话落,龙鳞卫应声而动。
姜丞坤哎的一声叹出来,突然腿软的倒在地上,四皇子也跟着颓然的一退,姜贵妃还浑然不信的样子,像个泼妇一般叫着,“不可能,官家不可能传你口谕!他根本没醒!是你假传口谕!”
封鹤廷漠然瞥过,便由人押解着这二人来到皇帐内,余下人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一道。
床榻上的官家半个身子撑坐着,脸色青灰,在瞧见姜贵妃时,更是手上青筋暴起,“贱人!逆贼!”刚说完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姜贵妃双目圆瞠,满是不置信,“怎、怎……”
不可能的!明明耿太医说活不过——
“朕没死,就叫爱妃这样失望么!”官家阴鸷凝着她,面肌都在颤抖。
在一旁侍候的长公主见状,搁下药碗替他抚顺后背,“皇上且注意身子,顾太医说您切不可再动怒伤本。”
周皇后这时宛若初醒,也赶紧上前服侍。
“皇上保重龙体,姜贵妃这妖孽怎么把您害成这般?”她扑上前,眼却下意识寻去了太医院院判那。
然靠近就被官家无情的推开,他现在谁也不信,姜贵妃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他周皇后难道不想?
老二难道不想?
都想他死。
几位阁老蹒跚到龙榻前,“皇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其中为首的老臣担忧的问。
官家现在瞪着众人,喜怒无常,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长公主此时站起来道:“官家身子还正虚弱,全权交由文郡公与诸位说清楚缘由。”她冷冷扫过被押解进来的父女二人,方是转折,“姜氏包藏祸心,毒害皇上,假传圣旨,证据确凿理应当诛!”
姜相出奇的沉默,光是诏书便足以死百回。他自问生平小心谨慎,独独这回,是真真栽了。
可姜贵妃只是睫毛微微一颤,轻咬薄唇,“官家,臣妾冤枉啊!这些时日您身子不爽利,昏昏沉沉的,时而有些时候记得,有些时候不记得。尤其是昨个您喝了酒,又、又吃了鹿茸,趁着高兴说是要立咱们皇儿为太子,本宫说不信,您就亲自下诏,拿出玉玺盖在上面,之后便是……你我二人……”
长公主问:“皇上您亲自下诏?”
官家竟然有一瞬间的迟疑,看起来又像是病发后的呆滞。
“皇上病体未愈,既是有不清醒时,难不成都能凭你一张嘴信口雌黄定此大事!又怎知你不是为脱罪砌词狡辩!”周皇后冷静戳破。
“娘娘明鉴!是,自我入宫之后,皇上留宿骊华宫时日居多,违背娘娘各宫雨露均沾之意,令娘娘对我有不满之心,乃是我侍奉不周,自愿认罚,却不甘被人如此污蔑陷害!我不曾假传圣旨,皇上您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不记得这事,让臣妾蒙冤呐!求皇上明察!”
一番唱作俱佳,届时在看到官家迟疑神情时愈是发狠卖力。
“贵妃,朕并非不记得。”官家陡然咕哝出一句话,“朕虽然昏着,但没有失去意识。”
姜贵妃那殷切的哭声骤然一停,便听着九五之尊阴恻恻继续道,“所以朕知是你私盗玉印,传召耿太医,想叫朕再醒不过来。”
“皇、皇上,您是病糊涂了!臣妾最是爱您,怎会做出这等事!”姜贵妃死死咬住唇,仍是咬定。
唯有求生的意志支撑着,什么都不能认!
认了就是死!
前功尽弃!
官家猛地大口喘息,像是被她这模样气着,扶着脑袋,又被长公主扶着躺了回去。只是手指了封鹤廷,道了声‘你来’便交由他来全权处理。
“臣妾从未害过皇上,皇上明鉴!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妾!”姜贵妃叫冤。
封鹤廷冷冷道:“带人上来。”
姜玉珠被两名侍卫粗鲁的押着,玉珠还浑然不知事情的严重性,一口一个疼,让爹爹和贵妃救她。
直到看见父亲和嫡姐狼狈跪地,才知道后怕,刚还镇定的神色陡然苍白。
封鹤廷还未审问,她自己先紧张的咕哝道:“我什么都没做,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又补了一句,“和我没关系!”
简直是不打自招,姜贵妃第一次如此恨自己的妹妹,姜家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姜玉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害怕!
姜相眸中含泪,不由连连叹气,大约是觉得姜家气数已尽。
“你什么都没做?”封鹤廷淡淡反问,“还有一人,也一并押上来。”
又是一个白须老头被送进帐篷,那装束一看就知不是大梁子民,更像是苗疆一片,此刻被绑着手脚,软软的倒地。
在场的除了封鹤廷,及神色骤变的姜相,约莫就无人知晓其身份的。也无人知道他的危险,此次的抓捕做了多久的筹备才万无一失。
姜贵妃自然没见过阿奎那,更是不知,兀自悲戚戚地诉说着从前恩宠,企图唤起官家的怜悯之心。
“贵妃不识得此人?”封鹤廷问。
“封鹤廷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这样陷害我,陷本宫父亲于不义,究竟于你有何好处!”姜贵妃厉声质问,却极机智地将此事扯到了两人朝堂上的恩怨。
封鹤廷没有任何情感的冷漠,“洪春班二十口人被灭,便是出自他手。”
姜贵妃抿唇。
“皇上并不是病发,而是长期中毒,昨日被人下蛊。”封鹤廷朗声,“贵妃娘娘那碗安神汤里,还有母蛊的残液,这种蛊便是通过交欢使得子蛊进入男人身体,吞噬精元,不日必亡。”
“顾太医对蛊术略有研究,这回多亏了他,才保住皇上性命,子蛊已除,母蛊当还在贵妃体内,只需顾太医一验便知。”
姜贵妃在听到安神汤且不置信地瞪向了身边的姜玉珠,后者畏畏缩缩且不敢看她的模样,顿时一颗心跌进了冰河底。
她复又看向封鹤廷,咽下了上涌的血腥气哼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和蛊师,于那人来说都不过是棋子,投诚姜家,反害姜家。依照贵妃娘娘的聪明才智,可猜得到他的下场?”
封鹤廷话落,姜玉珠却先叫了起来,“裴公子也被他们抓了?”
这一声尖细似破音的叫嚷,惹得四下雅雀无声了一阵。方是有人碎碎议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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