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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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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庆点点头,随着安士则往里走。
安士则突然道:“两年前,也是老奴领着邕王千岁往西苑面圣,却不想,从此天人永隔。”
“大将军认得我爹?”
“如何不认得!”安士则笑道:“当年邕王在世时,与老奴闲聊时,还提过你呢。
只是后来老奴入了宫,与邕王的接触就少了些……邕王是个好男儿,也是个痴情的男人。早年间,皇后还张罗着想要给邕王介绍一门亲事,结果邕王却拒绝了!”
言庆心里一动,敏锐的觉察到,眼前这个老太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好。
“以后,还请大将军多关照。”
“王爷啊,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应该是老奴拜托您多关照才是!
不过老奴有一句话,也不知王爷能否听得进去。王爷身边有不少能人,想必这次来长安,也给王爷出了不少主意……呵呵,长安比不得洛阳,但王爷心中坦荡,又何必在意其他?陛下对王爷是看重的,如若王爷畏首畏尾,想来陛下心里,一定会非常难过……”
老太监这一番话,令言庆心里一咯噔。
来长安之前,杜如晦也好,薛收也罢,或是当面,或是来信,都有过一些叮咛。
但内容无非就是:长安不比洛阳,你去了长安,人生地不熟的,最好能韬光养晦。王爷你的功劳也高,陛下产生些顾忌,也是常事。实在不行,可以效仿萧何嘛……
也就是要他低调行事,尽量忍让。
说实话,言庆在来的路上,也一直是这么考虑。
可现在听安士则这么一说,似乎早先那所谓的韬光养晦,全不需要。
不但不需要韬光养晦,甚至要张扬些,要锋芒毕露一些……这样才会对他有好处。
是真心提醒,还是暗藏陷阱?
李言庆不禁犯了嘀咕。
不过,李渊在历史上,倒也算是个很奇特的皇帝。
至少在李渊当政时,并未屠戮过功臣。似乎除了一个刘文静之外,他谁也没有杀。
早年追随李渊的人,过的都挺好。
杀刘文静……
李言庆觉得,恐怕是别有原因。
野史中记载,李渊登基后,多次与人开玩笑说:朕如今是皇帝了,你们想不想当皇帝?
窦威还好些,不予理睬。
不过,却吓住了独孤怀恩,后来起兵造反。
李言庆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和安士则就来到了立政殿门外。
“皇上,河南王到了!”
“玉娃儿到了吗?”
一个略有些颤抖,带着几分激动之情的声音,从大殿中传出,“玉娃儿,快快进来。”
“王爷,皇上叫你进去呢。”
李言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毕竟,‘玉娃儿’这名字,很少有人称呼。
李孝基在世的时候,这么叫过他几次,而其他人,大都是直呼他的名字,或称他的表字。
听得出,那声音里,带着关爱之意。
李言庆醒悟过来,一整衣衫,迈大步走进立政殿,恭声道:“臣,李言庆叩见皇上。”
立政殿中,有好多人。
李渊居中端坐龙床,两边三三两两,则站立着十几个人。
李世民也在其中,不过看他站的位置,似乎并不靠前……除此之外,言庆大都不认得。
“玉娃儿,快快起来,让朕看看!”
李渊从龙床上起身,绕过龙案,迈步走下玉阶。
在众目睽睽下,他把言庆搀扶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许久,突然笑道:“玉娃儿,这一次,朕不再算是伤仲永了吧。”
李言庆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连连摇头,“当年是臣年幼不懂事,还请陛下恕罪。”
仁寿四年时,李言庆与王通赌斗,在窦家的将军堂见过李渊。当时的李渊,正准备前往荥阳,还抽空当了一次评判。
赌斗之后,李渊想见见李言庆。
不成想言庆却跑去龙门山读书,写了一篇《伤仲永》,表示不见任何人。
那也是李言庆唯一一次,和李渊见面。此后言庆在圆壁城与麦子仲击鞠,李渊也在城头观战。不过,言庆却没有觉察……
“一晃十六载!”
李渊拉着言庆的手说:“昔年垂髻童子,如今已长大成人……若九郎尚在,定然欢喜非常。”
说着话,李渊的眼圈就红了!
李言庆这心里,也升起一股暖意,轻声道:“万岁,且请保重。”
“好了好了,今日见玉娃儿来,朕理应高兴才是。”
李渊说着,扭头对殿中众人道:“养真一至,朕无所惧矣。”
这一句话,令殿上大多数人,都变了脸色。
有微笑者,亦有愁眉不展者,更多人,则是陷入了沉思。
在李渊的带领下,言庆与众人一一见过。那年纪在三旬上下,颌下美髯者,正是太子李建成。李建成身旁,有一群人,想必是和他比较亲近的臣子。其中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太子少保李纲。除此之外,还有李行之,窦抗,窦贤等人……
而李世民身边,也有一些大臣。
其中则有刑部尚书刘政会,以及一干重臣。
不过,最让言庆留意的,还是站在李世民身旁的一个青年。
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少言寡语。身材不算太高,但很结实,给人一种剽悍之气。
虽然他未开口,言庆依旧能感受到,此人身上所带来的那种压力。
“庆哥,还记得我吗?”
觉察到李言庆的目光,青年微微一笑,开口询问。
“你是……玄霸?”
“哈哈哈,父皇,儿臣说的没错吧……庆哥肯定能认得出我。”
这青年,正是赵王李玄霸。
上次和李玄霸相见,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李玄霸还有些病怏怏的,看上去非常瘦弱。然则七八年过去后,李玄霸却变得强壮许多,毫无当年的病色。
“你身子,可大好了?”
“有劳庆哥惦念,小弟的病,已经好多了!”
李玄霸言谈之间,颇有礼数。
这时候,李渊返回龙床上,咳嗽了一声。
“玉娃儿,朕紧急将你迎来,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
你素有智谋,见识也非同常人……所以,朕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事情的缘由,想来你也知道了一个大概。萧隋派来使者,欲向朕求和,以江水为界,划江而治。
他们愿意让出淮水以北的疆界,并提出,在江水和淮水之间,兴建集市,隋唐两国,不驻兵马。
朕想知道,你怎么看待此事?”
李言庆想了想,沉声道:“若陛下不同意,萧隋意欲何如?”
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以及裴寂等一干人,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哪怕是李世民与言庆不和,也不禁暗自感慨。
这李养真,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
李渊脸上笑容收起,凝视言庆,沉声道:“萧隋使者言,若朕不愿议和,萧隋将联合突厥,夹攻中原。”
第四章 隋杨安在?
隋杨虽已灭亡,但隋杨的宗室尚存。
武德三年初,突厥大可汗阿史那俟利弗在登基两年之后病故。取而代之的,是启民可汗第三个儿子,阿史那咄苾继任,史称颉利可汗。此人一如其兄长始毕可汗般强硬,对富庶的中原,怀有极大的野心。不过咄苾的可敦,也就是突厥的王妃,正是隋杨宗室,义成公主。
说起这义成公主,就必须要言及启民可汗。
在历史上,启民可汗也是唯一一个连娶两名宗室公主为妻的可汗。启民可汗死后,始毕可汗继任。按照突厥的习俗,子娶母,于是始毕可汗阿史那咄吉就迎娶了义成公主为王妃。后来,阿史那咄吉病故,义成公主又嫁给了阿史那俟利弗。
如今,阿史那俟利弗亡故,她又变成了阿史那咄苾的妻子。
义成公主素与隋杨皇室联系紧密,故而萧太后向她求取支援,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中原大战方歇,李唐元气未复。
如果真的和突厥开战,胜负尚未可知。
而最重要的是,一俟突厥和李唐开战,萧太后再联合萧铣跨江而击,即便李唐取得胜利,也会是生灵涂炭,尸殍遍野……到那个时候,李唐还能否再坚持下去?
想必这李渊所担心的,就在于此。
李言庆抬头扫视朝堂之上,却见众人的反应,非常丰富。
太子李建成轻轻摇头,而李世民则表露出坚毅之色。只一眼,李言庆就看出了端倪。
太子是不愿意开战的……而李世民,似乎持相反意见。
再向李渊看去,李渊却是表情沉静,让李言庆无法看出,他内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其实,无非就是战与和的问题。
在秦王而言,战,则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荣誉,甚至壮大自己的力量。
而于李建成来讲,他身为太子,考虑的事情自然比秦王多,所以才会同意议和。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臣刚抵达长安,尚不清楚状况,恐怕难以回答。”
这是个和稀泥的招数,李言庆刚来,许多事情甚至还不清楚,自然无法作出回答。
李渊显然也表示认同。
“苏州使者的态度非常强硬,这一时间也难以作出决断。
不如这样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容朕再考虑一下……不过,接待苏州使者的事情,也不能懈怠。
养真,听说那位使者,还是你的熟人,房乔房玄龄,你可认得?”
这句话,不免有些多此一举。
谁不知道,房玄龄父子的发迹,就源自于李言庆的一首《石灰吟》?
李言庆倒也没有否认,点头道:“陛下说的没错,臣与房乔,的确是颇为熟悉。
当年杨玄感作乱时,臣曾协助房乔复夺郑州。只是在那之后,房乔随其父房彦谦老大人前往丹阳赴任,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络。他这次突然前来,臣也非常吃惊。”
越是坦荡荡,就越是消除疑惑。
反正李言庆和房玄龄父子之间的事情也算不得秘密,若矢口否认,反而令人猜忌。
李渊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接待苏州使者的事情,就暂由养真负责。”
让我负责接待房玄龄?
言庆愕然向李渊看去,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勿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可能是让李言庆来接待。
首先,接待来访使者,那是鸿胪寺的事情。再不济,也要鸿胪寺少卿出面方可。
其次,言庆虽然是天下闻名的士人,可对这如何接待,一点都不明白。
就如同后世的外交人员,出面所代表的,是国体,李唐的颜面。如果有任何差池,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礼仪、住所的安排,饮食等等,这都是有相应的规矩。
礼,在中国的历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李言庆处理……
李言庆这心中,也不免有些惶恐。
莫非,李渊想要借用这样的方法,来打压自己吗?
……
从立政殿出来,言庆仍旧有些发懵。
李建成邀请他过府饮宴,也被言庆皆以连夜赶路,疲惫不堪而推却了。
和李世民错身而过的时候,李世民突然笑道:“王兄,此次长安老友重逢,想必心情定然不错吧。”
“哦,还好,多谢秦王挂念。”
两人都表现的很客气,一脸的笑容。
但彼此之间,却存着几分提防,只是谁也不会说出来。
“李王留步!”
身后传来安士则的呼唤声。
李言庆转身看去,却见安士则从立政殿,急匆匆赶来。
“河南王请留步,陛下有旨,诏河南王球场亭问话……”
“啊?”
这前脚刚结束了议政,后脚又叫去球场亭问话?
李言庆有点糊涂,可还是连忙上前答应。
时已过了辰时,李言庆赶了一夜的路,又在立政殿议事,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不过他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满,跟着安士则,急匆匆来到了球场亭。
李渊正在吃东西,见李言庆来了,笑道:“养真,快快坐下,陪朕一起用膳吧。”
“臣不饿!”
“呵呵,怕不是不饿,是不敢吧。
快些坐下吧,从前九郎在的时候,时常和朕一起用膳。九郎走后,朕想找个人清清静静的吃个饭,都变得难了。”
那边,安士则已经准备好了桌案,李言庆见推辞不过,于是和李渊分席而坐。
“养真,听说翠云有给你添了个女儿?”
“回皇上的话,是个丫头……呵呵,六斤四两,翠云为她起名玉环,倒是非常可爱。”
“是吗?那赶明儿个,翠云来了,让她带你孩儿进宫,让朕也欢喜欢喜。”
李渊说罢,喝了一口粥。
“你现在,有一子两女,对吧。”
“正是。”
“虎头可好?”
虎头,是李周的乳名。
当初李周出生,长的虎头虎脑,所以就得了虎头的昵称。李言庆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所以李渊知道李周的乳名,也很正常。
“虎头挺好,只是有些吵闹。”
“小孩子吵闹些好,吵闹了,才说明他身体好。”
李渊笑呵呵的与言庆拉着家常,不仅仅是言庆的家人,还包括了裴仁基等一干人的情况。
他东拉一句,西扯一语,听上去似乎有些混乱。
话与话之间,好像全无半点关联,若换个人,说不定会以为,这李渊得了老年痴呆。
可言庆却听出了端倪!
李渊的话语中,包括了许多人。
裴仁基,杜如晦、姚懿、薛收……甚至连许敬宗祖寿也纷纷问道。
言庆立刻明白,李渊接下来,一定会和他讨论郑州、怀州、卫州三地的官员调动。
毕竟,这三州的官员,全都是李言庆的嫡系。
并且从李渊的话语里面,言庆还听出了,李渊并不愿意和萧隋议和的想法。
“薛大郎倒是个有趣的家伙!”
李渊沉吟许久,突然道:“养真,以大郎的才华,居于相州,恐怕有些屈才了。
朕知道他,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如今中原战事平靖,各地百废待兴。长安同样是政务繁忙,可是朕手中可用之人,却不多……兵部事务众多,大郎又是个知兵的人,朕想要他出任兵部郎中,如何?”
兵部设有尚书一人,侍郎两人。
侍郎以下,极为郎中,同样有两个人担当。
从品秩上,这兵部郎中并不高。不过却是个实权的职务,而且升迁的机会也很大。
李言庆毫不犹豫道:“大郎出任兵部郎中,最为合适。
不过,陛下任用臣子,无需与臣商量。大郎是陛下的臣子,非是臣的臣子,只管调用。”
“养真!”
“臣在……”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朕也不想隐瞒什么。
郑州、怀州、卫州、以及相州,这四个地方的官员,朕肯定会有调整。不过朕想告诉你,朕这样做,并非是针对你。对大唐有功的臣子,朕绝不会有任何亏待。”
李言庆向李渊看去。
而李渊,也没有躲闪,而是坦诚相视。
许久之后,李言庆道:“江山是陛下的江山,臣子是陛下的臣子。
孩儿有一句话,发自肺腑。大郎也好,克明也罢,包括老虎、徐世绩等,皆是我大唐栋梁之才。他们曾为大唐立下过汗马功劳,虽非太原元从,却也是尽心竭力。
陛下要调整他们,臣没有意见……只希望陛下能给予他们更多关注,莫要让将士们流血之后,还要流泪。此事,孩儿绝不会参与半分。陛下只管行事,孩儿绝无怨言。”
李言庆是李渊的侄子,虽非直系,但自称‘孩儿’,倒也不为过。
李渊愕然,喃喃自语。
许久后,他轻声道:“养真,你不负朕,朕亦不负你!”
李言庆起身,伏身叩拜。
饭罢,李言庆陪着李渊,在西苑后花园中散步。两人从仁寿四年的第一次相遇开始谈起,一直到李言庆从洛阳归来。十几年的故事,好像怎么也说不完似地。
忽而谈起过世的窦夫人、李孝基,忽而又说起各自的经历。
从晌午说到了午后,李渊这才放言庆离去。
田丰依旧守在承天门外,见言庆出来,连忙恭敬的迎上前去,“奴婢奉命,为李王领路。”
这长安,很大!
虽然还达不到后世那种盛世气派,但规模已初具雏形。
只是,从李渊攻取长安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四年间。想要说完全治理,当然不太可能。
城里面有些乱,胡人、波斯人,真腊人,天竺人,混杂一处。
想要达到完全治理妥当的效果,没有个十年光景,恐怕是很难做到。
田丰领着李言庆,来到隆庆坊外。
只见河南王府门外,车马成群,显得格外热闹。
原来,是长孙无垢和朵朵,已经抵达长安。
军士们从车仗上搬运行李,梁老实则站在府门外,耷拉着一只手臂,大声指挥。
田丰与李言庆告辞,并言明,内府局已将一应物品,都安排妥当。
如李言庆需要对王府进行修缮,则必须要呈报宗正寺,并由宗正寺呈报,待审批之后,有户部拨款。不过,若李言庆愿意自己出钱修缮王府,则无需这么多的麻烦。
府中,已经安排了婢女家仆。
如果言庆不满意,可以将她们遣返后,自行招纳。
只是内臣必须要呈报内府局报备。不过这也不会太麻烦,因为内府局,就是田丰掌握。
李言庆送走田丰之后,径自走进王府。
“主公,这里可真大啊!”
梁老实陪着言庆,轻声的感叹。
“老实,从现在起,不要再称呼我为主公,要称呼我为王爷。
这里不比洛阳,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在眼里,无限放大,所以这礼数上,绝不可有任何闪失……”
梁老实连忙道:“卑下明白。”
“两位夫人呢?”
“夫人累了,在后宅休息……王爷放心,二夫人把那些婢女从后面赶了出来,只安排了自己人进去。后宅外面,沈大人也做了安排,绝对是万无一失,无需担心。”
李言庆点点,突然止步。
在位于后宅的一处湖泊边上,有一个小亭子。
长孙无忌正坐在亭子里,自斟自饮,看上去非常逍遥。
“老实,你先下去吧……尽快把车仗安排妥当……今天我有些累了,如果有人登门,一概不见。”
“喏!”
梁老实躬身退下,李言庆则走进凉亭。
“无忌,你倒是逍遥啊。”
长孙无忌也不起身,笑着说:“快来快来,刚让人买来的崇义坊烤全羊,味道真是不错。”
“你这家伙,嘴巴可真是刁钻……才来多久,就知道崇义坊的烤全羊了?”
“哈,这崇义坊的烤羊,是一等一的有名。
当初我爹在世的时候,经常带我过去品尝……后来去了洛阳,虽然也有烤羊,却没有这崇义坊的滋味端正。来来来,你也别站着,今天进宫,恐怕肚子饿坏了吧。”
“饿倒是不算饿,只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正好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言庆坐下,用小刀切下一块羊肉,放进口中。一边吃,他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而后道:“我听得出,陛下似乎不准备议和,而且已经下定决心,统一江南。
其态度,极为坚决。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我去接待老房呢?”
长孙无忌静静听完了言庆的讲述,忍不住笑了。
“养真,你说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当然是陛下的天下喽!”
“那苏州,算不算是李唐江山?”
“虽然尚未夺取,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焉能不算。”
长孙无忌又问:“既然如此,老房代表何人?”
“老房嘛……国书上说,是江南隋杨,当然是代表隋杨喽?”
“那我问你,隋杨安在?”
言庆不由得,愕然!
第五章 王府门外的偶遇
“秦王无需担心,陛下怕已是下定了决心。”
承乾殿中,王通笑呵呵的宽慰李世民道:“陛下不让鸿胪寺出面,而紧急诏令河南王接待,其实已经表明了陛下的想法。与江南二萧一战,势在必行,绝无更改可能。哪怕萧隋派来使者,陛下也不会承认其地位……在陛下眼中,隋室早就已经覆灭,萧太后所把持的隋室,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故而陛下不称其隋国使者,而称之为苏州使者,其用意不难理解……苏州,不过是我大唐治下一地。”
李世民豁然开朗,脸上随之露出笑容。
“王先生这般解释,孤总算明白了父皇的心意。”
“本来,陛下大可不必理睬苏州方面的要求……但是,以白牛思之,陛下诏河南王出面,恐怕是想要拖延时间。也许陛下还有未曾解决的事情,不得不谨慎而行。
所以,殿下只管准备,臣相信,用不了多久,陛下必会做出行动。到那时候,自然一切都明朗了。”
“如此,我立刻派人,命孝恭做好准备。”
李世民说罢,长出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父皇现在,究竟在犹豫什么?”
“无非突厥耳!”
李靖沉声道:“以臣猜测,陛下现在所犹豫的,无非是突厥人的威胁罢了。”
“哦?”
“突厥,始终是我中原心腹大患。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陛下恐怕是想考虑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对付突厥人。
而就目前来说,最合适的人选,想必就是河南王千岁。
呵呵,只是陛下又在担心,河南王的地位,如今已是无比显赫,贵为从一品郡王之爵,若再立下战功,那就只能是一字王爵可以担当。问题在于,河南王年纪才多大?这么年轻就担当了一字王,日后若再有功勋,该如何封赏?不封赏,则难以服众;封赏……呵呵,陛下很看重河南王啊,否则也不会如此的犹豫。”
李世民笑而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所以,河南王的态度,将会是左右江南之战的关键。”
李靖说的斩钉截铁,而王通亦是表示赞同。
李世民沉吟片刻,突然对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玄霸道:“三郎,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与你。”
“二哥,但说无妨。”
“你也知道,因敬德一事,我与养真的关系有些尴尬。大哥对我同样是猜忌颇深,以至于我出面恐怕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和养真关系不错,所以我想拜托你去隆庆坊一趟,看看能否打探出养真的意图。再者说了,他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的,你作为地主,也应尽地主之仪,请他走一走,你可愿意前往?”
李世民和李言庆的矛盾,如今在长安传的是风言风语。
特别是尉迟敬德被李言庆杀害之后,尉迟恭的三个儿子,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和尉迟宝怀对言庆是恨之入骨。曾在私下里几次三番叫嚣,要找李言庆报仇。
为此,三人更是频频拜访秦王府,请求李世民主持公道。
但李世民回京之后,处境并不算太好。
太子对他极为猜忌,曾多次在朝堂上表明态度,希望能削去李世民的兵权。
当然了,李建成的借口很充分,丝毫透不出针对的意思。
李建成认为,李世民自武德元年之后,历经浅水原、柏壁之战和洛阳之战,已经非常劳累。
出于对兄弟的关爱,希望李世民能多多休息,莫要在为兵事操劳。
李唐名将有很多,也不必逢战就让李世民出征……别的不说,李玄霸就是一员大将。
自李唐起兵以来,玄霸也参与了无数大战。
特别是对梁师都之战,李玄霸不但夺回了朔州,甚至在与突厥的几次冲突里,也未落下风。此外还有李言庆,更是有赫赫威名,何必总要劳顿李世民出战呢?
李渊虽然没有标明态度,可看得出来,他有些动摇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需要拉拢更多的臂助。
也许,他和言庆无法似当年一样,但也没有必要闹得太僵。只是他府中大将,多与李言庆有隙。如果在这个时候出面拉拢李言庆的话,势必令天策府四分五裂。
这样的结果,绝非他愿意看到。
不过,李玄霸就没有这样的顾虑。
当年言庆对李玄霸有救命之恩,而且双方还是亲戚。李玄霸出面,天策府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再者说了,李玄霸虽然亲李世民更多一些,甚至是天策府核心成员。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李玄霸又是一支独立的实力。他不听命于李世民,手中有自己的力量。玄霸本身又悍勇无比,一对大锤,堪称是无人能敌。
所以,在李世民看来,玄霸是目前最适合与李言庆出面接触的人。
李玄霸微微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呵呵,就算二哥不说,我也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拜访李王兄。”
王通和李靖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看天色已经不早,李玄霸起身告辞。
他有个早睡的习惯,更不喜欢熬夜。李渊这些儿子中,李玄霸绝对算一个异类。
不好玩,也没有什么坏毛病。
可能是因为早年间多病的缘故,李玄霸的性子,很沉静。
他喜欢看书,喜欢练武……甚至李渊把万春殿赏赐给他以后,他也很少在宫城居住。
更多时候,李玄霸是住在军营。
回长安以后,他受命掌控北衙禁军,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对此,李渊也很头疼。
这么一个儿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别说李渊,就连李世民,有时候也琢磨不出来。
“赵王的性子,太冷了!”
李玄霸离开之后,李靖突然说道。
李世民一怔,叹了口气说:“三郎从小多病,和母后最亲。
可是自母后故去,三郎就变成了这样子……”
“若有时间,殿下还是多照拂他些吧。”
李靖把‘照拂’两字,咬得很重。李世民愕然,看着李靖,片刻后又看了看王通。
王通低着头,似乎睡着了一样。
李世民这心里不由得一动,而后道:“孤记下了!”
……
夜深了!
李靖和王通早已离开。
李世民仍坐在书房中,翻看着手中的那本三国演义,可是心思,却早不知道飞向何处。
一个宫装丽人,走进书房。
李世民好像没有觉察到似地,仍在呆呆发愣。
眼前光线突然一亮,他这才回过味儿来。抬头看去,只见那宫装丽人正点亮烛火。
“秀秀,你还没睡?”
这宫装丽人,正是李世民的妻子,温王妃。
温王妃说:“妾身刚才路过这里,见还亮着灯,故而前来探望。”
“哦,我刚才看书,有些入迷了……呵呵,养真这本三国演义,可是越看越有滋味。”
温王妃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李世民。
她出身大儒之家,性子颇为柔顺,与李世民,更是相知多年。
早在李渊出任楼烦太守的时候,温王妃就和李世民相识。那年李世民不过八岁,而温王妃则长他两岁。
李世民说:“你看我干嘛?”
“秦王,你把书拿倒了……”
“啊!”
李世民一愣,低头看去,才发现他真的是把书拿反了。
不由得苦笑一声,轻声道:“让秀秀笑话了……呵呵,刚才想时期,显得入神了。”
“与河南王有关吗?”
“哦……是的。”
旋即,李世民又连连摇头:“倒也说不上。其实我与养真,并无太大的矛盾。
到今日这局面,说穿了也是阴差阳错。
当初我收下尉迟,曾料到养真会不高兴。但我却未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这一来二去,变成了今日的摸样。我在想,当年我和他在巩县相识的事情……那时候养真刚从高句丽返回,被责令幽居家中,闭门思过。在我印象里,养真的性子,似乎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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