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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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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荣穘,张李氏都齐齐脸色微变,他们都知道上官继宗的事,心里都是狂跳,不知道眼前的皇帝是否已经知道了。
若是知道了,不止张筠进不了宫,很可能还会连累张,上官两家!
张李氏没什么主张,转头看向张荣穘,这是张家大伯,重要的事情都是他拿主意。
张荣穘眉头皱了皱,神色有些凝肃,起身抬手道:“事急从权,臣认为,可以见一见。”
朱栩点点头,倒是还有些变通,稍做沉吟,道:“政院那边最近要开一个‘史经科’,对古史,古经进行重新考证,编订,译注,你要是有兴趣,去做一个主事吧。”
张荣穘这几年其实也一直希望复启,却没能成功,闻言也是目光微动,压着喜色,起身道:“谢皇上恩典。”
朱栩微笑着,又转头看向张李氏。
张李氏神色还是犹豫,待看到张荣穘的眼色,连忙道:“是,还请皇上宽容些时间,我这就去让筠儿梳洗,整理一番。”
肯定是要做些准备的,朱栩端起茶杯,道:“嗯,朕要与张小姐单独谈谈。”
“是。”张李氏应了一声,又匆匆转身出去。
绣楼里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张筠一听皇帝要亲自,单独的见她,俏脸有些发白,整个人紧张的说不出花来。
张姝却大喜,拉着她的手臂,道:“姐姐,你一定与皇上好好说,要是你能做皇后,我说不定也能封个夫人什么的……”
张李氏一把扯过张姝的耳朵,哼了声,道:“出去,都出去,筠儿,你快梳洗,整理一下,那个,公主,您也先出去一下……”
第843章 就是你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朱栩出现在张筠,张姝两姐妹秀楼的小院门前。
按礼说,他是不能来的,不过现在的礼法已经阻止不了朱栩,他决定要进楼与张筠面对面。
小永宁仰头看着朱栩,道:“皇叔,小婶在里面。”
朱栩眉头一挑,神色不动的道:“嗯,你去外面等着,不准给朕捣乱。”
小家伙嗯嗯点头,一副乖巧模样。
朱栩暗吸一口气,迈步进去。皇后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虽然不是唯一一个,可对他,对大明来说都很重要,一丝大意都不行。
张筠现在换了一身没那么厚的棉衣,相对素洁,是一身白红相间的袄袍,看上去高挑,亭亭玉立。
她站在门前,安静的看着远处,手心里都是汗,身躯也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有些瑟瑟发抖。
待朱栩出现在视线里,她先是一愣,旋即就想起了,的那个帮她猜灯谜的人。
“是他!”张筠心头怦怦怦直跳,连忙又低头,大眼睛不停的眨,微咬着嘴唇,颤抖的更剧烈了。
朱栩确实不意外,张筠的画像,过往早就被查的一清二楚了,径直来到台阶前。
张筠一直低着头,待看到影子,慌忙下台阶,行礼道:“民女拜见皇上。”
朱栩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笑了声道:“免礼,抬起头来。”
张筠娇躯一颤,咬着嘴唇的牙齿轻轻放开,极力平静,缓缓抬起头。
映入朱栩眼帘的是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花季,含羞带怯,清纯中有着一丝妩媚。
朱栩不是色中饿鬼,暗暗也给打了九十七的高分,虚扶了一把道:“平身吧,咱们也不算第一次见了。”
张筠嘴角微抿,轻声道:“是。”
朱栩看着张筠,微微点头,不卑不亢,落落自如,倒是合适,便道:“不请朕进去坐坐吗?”
张筠暗自深吸了口气,道:“是,皇上请。”
朱栩跟在张筠身后,顺便打量这个秀楼。
说起来,他还真没有去过女子的秀楼,再想想,他貌似错过了很多事情,对现在的社会情况存在很多盲点,脱节的厉害。
走进房间就闻到一股幽香,清新沁鼻,是女孩子特有的那种味道,朱栩悄悄嗅了嗅,倒是比鱼藻宫更浓一些,显然张筠一直住在这里,是一种“人气”。
“皇上请坐。”张筠轻声说着,素手开始倒茶。
朱栩在凳子上坐下,四处打量一眼,这里是前厅,一楼,闺房应该在二楼,到处都是女孩子的装饰,且风格很不同。
“皇上请喝茶。”张筠递给朱栩,然后立在朱栩身侧不远处,妙目静静的看着朱栩。
朱栩接过来喝了一口,抬头看着她的目光,笑着道:“见到朕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穷凶极恶,是不是有些失望?”
张筠轻轻抿嘴,道:“民女与皇上见过,从未想过皇上……穷凶极恶。”
“那在这之前想过的朕是什么模样?”朱栩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筠。
张筠微低着头,偶尔看一眼朱栩,心脏怦怦直跳,眨了下眼,道:“白袍白马。”
朱栩一怔,摸了摸下巴,这个画面想想,貌似还真不错,后面再跟着千军万马就更威风凛凛了。
“那你现在对朕有什么看法?”朱栩又笑着道。
张筠看着朱栩,神色平静,道:“胸有万壑,心怀四海,今日事,千古评。”
朱栩眉头一挑,这个“今日事,千古评”很有意思,值得玩味。
“继续说。”朱栩端起茶杯。
张筠看着朱栩,道:“皇上做的是家国大事,民女不懂,但民女知道,凡承大器,必受其重,皇上既然承如此之重,必为千秋!今日纵然千般咒骂,万种污蔑,自有后人评说,皇上矢志不移,日月必新……”
朱栩眯了眯眼,张筠这些话说到他心坎里了。
整个大明,要说真正懂他,支持的他的,几乎没有,甚至于“理解”的人都屈指可数!
张筠这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能听得出,这不是马屁声,是真心实意的。或许张筠并不了解他在做什么,但这份支持就已经足够了。
“说的不错!”朱栩面露赞许,道:“大明上下,骂朕的不少,夸朕的不多,能说出这番话的,也就是你一个。”
张筠俏脸微红,道:“民女信口开河,还请皇上勿放在心上。”
朱栩笑了笑,面露沉吟。
张筠是老太妃看好的,确实有些不一般,不得不说老家人的目光极好,信王妃也是她看中的人,品性,气度上都不错。
这个张筠,适合坐镇后宫,也合他口味。
张筠看着朱栩的神色,也是俏脸紧张。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丝丝绕绕,再无平静。
过了一会儿,朱栩站起来,道:“嗯,过几日朕就让鸿胪寺做准备,朕也会请老太妃,皇嫂做主,你也早些准备吧。”
这样的事情本来是轮不到张筠与朱栩两个人私定的,张筠听着朱栩的话俏脸涨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栩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心里微跳,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亲一个,好一会儿才按耐住,笑着转身道:“朕先走了。”
张筠连忙醒悟,道:“恭送皇上。”
朱栩已经走到门口,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张筠倒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不会是摆在后宫里的花瓶,或许真的能成为他的贤内助。
刚走两步,朱栩探出两只手,将躲在门外的两个小丫头给扯过来。
“啊啊,皇叔,我知道错了……”小永宁脚离地,吓的大叫。
李香君倒是很安静,只是小脸都是紧张之色。
朱栩拎着两个小丫头,脸上阴测测的道:“还没谁敢违抗朕的旨意,你今后的半个月就留在景阳宫吧,朕会好好招待你的。”
小丫头脸色大变,仰着小脸急急的道:“皇叔,人家知道错了,不要惩罚人家了……”
朱栩心里高兴,面上冷哼一声,道:“你这丫头太无法无天了,朕要替皇嫂好好收拾你一番,不用求饶了,你这一次是死定了……”
小丫头深知朱栩的可怕,他书房里是有他手写的《一百二七种死法》,这要是稍微改变一下,全都用在她身上,想想就不寒而栗。
“母后一定会救我的!”小丫头鼓着小脸,一脸肯定地说道。
“不用鼓励自己了,谁也救不了你。”朱栩脸上都是笑容,语气却阴森森的。
出了远门,朱栩将两个小丫头扔向王一舟,道:“给朕看好她们,要是跑了拿你是问!”
王一舟一怔,虽然不明白,还是应声道:“是。”他一挥手,几个便衣禁军就将两个小丫头给围了起来。
小永宁气哼哼的,大眼睛转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会儿曹化淳从不远处走过来,在朱栩耳边低声道:“皇上,卢总兵进京了。”
朱栩“嗯”了声,道:“让他直接去兵部吧,先知晓一下情况,等老曹进京了,朕再与他们细谈。”
“是。”曹化淳应声。
“走吧,回去吧,最近有的忙了。”朱栩道。
大婚的事情算是基本定了,后面有着一系列的事情要做,他也要尽快进入内阁,掌握内阁大权,将一系列的事情来个收尾,彻底了结今年的事情,为明年的大议做准备。
张荣穘,张李氏都一路送着朱栩,直到出了门才停住脚步,目送朱栩一群人离开。
朱栩每次出宫目的性都极强,从来没有真正放下心好好看看这座京城,定下了大婚的事,朱栩也算卸下一件心事,背着手,在大街上慢慢的走着。
雪至今还没有化去多少,处处都是厚厚的积雪,一路上还有微微的寒风,令人伸不出手来。
不过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非常的多,渐渐的有了年味。
“皇叔,下雪了。”突然间,小永宁在朱栩身边道。
朱栩一愣,抬头看去,只见天空确实飘起了零星的雪花,不由得心里一叹,照这样下去,北方明年肯定又要减产,哪怕是番薯等作物也都是不耐寒的,未必能撑过去。
“皇上。”王一舟忽然上前,在朱栩身侧低声道,同时示意前面。
只见不远处一个年轻人,远远的盯着朱栩,神色含怒,似要上前但又不动。
曹化淳靠近,在朱栩耳边低语了一句。
朱栩眉头一挑,敢情这位就是惦记他媳妇的人,胆子不小啊,摸着下巴道:“雅加达那边缺人吗?”
曹化淳神色动了下,南海上的两个省缺的不是一个两个,十个八个……
朱栩也不等他回答,直接道:“海岛有上万,肯定是缺人了,这位很不错,记录在案吧。”
“是。”曹化淳看了眼不远处的上官继宗,心里很是同情。司礼监有一个名录,已经记录了三百多人,这些人要么是发配,要么是高就,地点都是吕宋与旧港。
朱栩没有理会这位上官公子,直接从他侧面,不足三米的地方缓缓穿过。
上官继宗双拳紧握,双眼冒火,几次要冲上前最后都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一直看着朱栩从他面前走过,转过一个路口消失不见。
第844章 轰动事件
在朱栩回宫的时候,江南也热闹沸腾。
南方没有北方这么寒冷,外加秦淮河上的胭脂味,对很多人来说是温暖如春,一如过去。
不过近来应天府又迎来了大事情,一件颇为轰动,震动南直隶的朝野,士绅,文坛的大事!
前任礼部侍郎,江南大才子,文坛一大领袖,曾经的东林文魁——钱谦益。准备迎娶秦淮河名妓柳如是。
这件事惊动了南直隶朝野,巡抚方孔炤,督政院,甚至是刑狱司的人都严阵以待,如万军临前。南直隶是大明士人最为集中的地方,外加一个秦淮河,不知道多少名师大儒,达官贵人,富豪名绅群居于此,目光也都落在钱谦益身上。
若是放在以前,一个致仕高官纳娶个小妾,买个名妓再寻常不过,这些都是名人雅士最热衷干的事情,所谓的风流才子,传世佳话等等,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一来,有朝廷的禁令在,可这个禁令有个漏洞,没有将致仕的官员明确的包含在内。二来,钱谦益也算是新朝的官员,是“景正新政”铁杆支持者。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钱谦益,或者说是朝廷,想要看看朝廷到底要怎么办!
处置了钱谦益会寒了支持“新政”的官员们的心,不处置就会使得“新政”褪色,不管如何,都将是对“新政”的一种打击!
江南贡院不远处,一座小楼正在快速的休整,牌匾上是闪闪发光的三个金色大字:绛云楼。
这座小楼本就极其奢华,又处在秦淮河畔,寸土寸金。不止如此,在绛云楼不远处还有一座小楼,依山傍水,更为壮观华丽,名为“红豆馆”。
单是买下这两个地方就花费了钱谦益万两白银,加上其他花销,钱谦益近一个月,已经有数万家财散了出去。
钱谦益的府邸,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上百人在排着队的入府恭贺,吵吵嚷嚷,喜庆如元宵。
府宅内院大门前,钱谦益一身红色大袄,如二十新郎,红光满面,兴奋难熬的在接待来往宾客。
钱谦益交友遍天下,文名卓著,声名远播,加上之前又位高权重,随时都能复起为一部尚书,整个应天府仿佛都在为他庆贺,惊动了不知道多少人,甚至一些在官的人都纷纷登门,热情送礼,恭贺。
秦淑楼。
柳如是对着镜子梳洗打扮,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悦,反而蹙着眉头,仿佛有着什么难解的忧愁。
一个肥胖,粉脂极厚的中年女人快步进来,人未到音先至的大声道:“如是,哎哟,你怎么还这么磨蹭啊,三天后你要加入钱府了,这是多大的福分……”
柳如是听着中年妇人话,没有动,依旧在默默的梳着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中年妇人仿佛没有看到柳如是的表情,继续道:“如是啊,钱侍郎家大业大,且才华横溢,冠盖金陵,你入了钱府,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柳如是表情还是没有多少变化,心里不禁有些沉甸甸的。
并不是她打算嫁给钱谦益,是秦淑楼的这位秦姨将她以三千两的价格卖给了钱谦益。
青楼女子多薄命,谁都期盼着有一个不错的归宿,钱谦益满腹才华又曾登高入堂,在南直隶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了,可柳如是最近总是想起那个“朱慕宇”,虽然只是短短见了几次,不曾看见他的才华,但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些话一直缭绕在柳如是心头驱之不散。
比起来往才子的夸夸其谈,她更喜欢切实可行的那些实实在在的计划,空洞的高谈阔论早已变成陈词滥调,引起不起她的丝毫兴趣。
“如是啊,你准备着,钱侍郎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走的是正门你知道吗?”这秦姨激动的说着,忽然又扭着水桶腰快步的走了。
正门可是士绅迎娶正妻的规格,其他人都只能从侧门,青楼女子甚至是后门!钱谦益能给柳如是这样的待遇,可见他的一片心意。
柳如是心里越发苦涩,心里不禁轻叹了一声,半晌也默默无语。
与此同时,巡抚衙门内,方孔炤,许杰等一群人也在商议,商议来商议去,最终还是决定写奏本上书内阁,请示如何应对。
钱谦益娶亲是闹的沸沸扬扬,整个南直隶都知道,他们不敢轻易决定,所以只能请内阁明示。
南直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朝廷,看朱栩的笑话,各种消息乱飞,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南直隶的事情还没那么快传到京城,朱栩已经回了宫,坐在仁寿殿喝茶。
老太妃感冒是撑了过来,坐在椅子上,拉着朱栩的手,笑容满面的道:“好好好,我就说,老太婆选的,皇上一定会满意的……”
朱栩嘴角动了动,老太妃手里这力道一如过去,拍的他手背生疼。
张太后坐在不远处,也松了口气的表情,笑着道:“嗯,还是太妃眼光好,我待会儿就让宫里准备,该有的礼数一定会准备齐全……”
老太妃一直都笑眯眯的听着,显然朱栩能定下来她很开心。
虽然朱栩的后宫里已经有几个女人,甚至还有儿有女,但一日没有大婚就算一日没有成年,只有大婚之后,所有人才会将他当成年人看,标志着就是个大人了,更值得信任,信赖,让人放心。
关于大婚的事情,朱栩基本上插不上手,到时候只要如机械一样被牵着走,最后入洞房就行了,所以他一直没有说话,听着两人说。
张太后说了好一阵子,老太妃突然看向朱栩,道:“皇帝,我听说你已经在收拾乾清宫了,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依照朱栩原本的想法是要明年的,但他要在三天后入主内阁,乾清宫也就不能继续等,想了一会儿,道:“这一两天吧,边住边收拾。”
“这是正理。”老太妃笑呵呵的看着朱栩,道:“坤宁宫那边也要收拾,都好好的装扮一下,咱们皇宫很久没有这么喜庆的事情了……”
朱栩一律笑着点头,丝毫意见都不敢提。大婚这种事,多一句嘴不知道能多出多少事情来。
说了好半天,朱栩才与张太后离开仁寿宫,刚出门,张太后就道:“对了,永宁呢?我怎么没看到?”
朱栩笑了声,道:“朕打算留她在景阳宫,不,乾清宫十天半月,皇嫂不用担心。”
张太后很了解朱栩,闻言就眉头微蹙,旋即道:“嗯,那我也不管了,不过你也要有个轻重,永宁还小,不能过分了……”
到底是亲闺女,朱栩心里有些吃醋,面上笑呵呵的道:“皇嫂放心,朕有分寸,一定会还一个白白胖胖的永宁公主给你。”
张太后心底有些不放心,可小家伙确实不安分,需要好生教训,难得朱栩有心,她也就忍着不管了。
得了张太后的允许,朱栩准备回景阳宫好好收拾一下小永宁。
兵部,孙承宗,申用懋,毛文龙,卢象升四人在讨论新的军改,也就是朱栩提的“大元帅府”提议。
没多久,四个人就形成了两派,孙承宗,申用懋都不希望改动,反对兵权合一,认为需要统调分开,确保不会出现军阀藩镇。
卢象升不赞同,他认为大明四面都有威胁,必须要先确保军队能够迅速反应,对军队的节制不应该完全依靠分权,可以合、分结合,在大元帅府内部进行制衡。
毛文龙有名无实,无权无势,这会儿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话里话外都是站在卢象升一边,所以四个人很快就对峙起来。
孙承宗很清楚,如果不能说服卢象升,军改只怕会依照景阳宫里皇帝的想法发展,因此尝试了多种办法,希望能稳住卢象升,对皇帝的想法有所认识。
卢象升倒是个坚定的主战派,非常赞同朱栩的统权,精兵路线,反过来劝说孙承宗,甚至还拿原本的山海关,经抚相争的实例来反驳。
孙承宗看得出卢象升态度很坚决,不由得头疼。
现在已经是二对二,要是曹文诏再回京,军改只怕就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卢总兵。”
孙承宗看着风尘仆仆的卢象升,沉吟着道:“军改非朝夕之功,这样吧,你先回去,再好好想想,过两日我们再谈。”
卢象升一直在外,对京城变化虽然知道一些,却并没有深刻接触,也清楚孙承宗得罪不起,只得抬手道:“是,下官告退。”
毛文龙一见,也连忙道:“下官告退。”
孙承宗没有挽留,挥了挥手,让二人离去。
等两人都走了,孙承宗才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直觉头脑发胀,混沌一片。
申用懋看着他鬓角的白发,跟着皱眉道:“阁老,阻止看来是不行了,还得与皇上再谏言才行。”
孙承宗强迫自己冷静,点点头,道:“嗯,曹文诏就要进京了,必须在他入京之前与皇上敲定。”
申用懋抱着手,没有说话。
曹文诏现在战功赫赫,一口气拿下了海上两省,开疆拓土巨大,有这份功劳必然要升官,不管升什么官,军改都少不了他,到时候他们就更被动了。
第845章 牛鬼蛇神
太阳西落,余晖洒尽。
景阳宫。
朱栩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奏本,整个御书房除了他制造的声音,落针可闻。
曹化淳站在他左侧,眼观鼻鼻观心。
小永宁站在右侧不远处,抿着小嘴,大眼睛含泪的看着朱栩,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朱栩恍若未见,翻着手里的奏本,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越是年底的时候各种事情越多,不是这个弹劾就是那个报灾,还有就是民乱也在这个时候到了高发期,各地总督府都上报,林林总总不到一个月,就要数百起,遍及全国各地,甚至于云南那边还有一个土司叛乱,规模达五千人,一度攻占州县,总兵左良玉差点就动用正规军,结果是当地的总督府反应颇为迅速,调集人手,半个月就将这股实力打散,其中一部分逃入了缅甸,云南上书,请朝廷出面施压缅甸。
朱栩看着这道奏本,转向曹化淳道:“使馆区划分的怎么样了?”
曹化淳侧过身,道:“回皇上,礼部那边已经选好地,在城东。”
朱栩点点头,目露沉吟的道:“明年周边各国的使者会进京恭贺朕大婚,到时候就让礼部商议互设使馆事宜,顺便施压缅甸。”
“遵旨。”曹化淳应声记下。
朱栩说完,端起手边的茶,还不等他碰到,小永宁突然道:“皇叔,冷了,我给你换热的……”
小丫头说着就要飞奔过来,在朱栩桌边有一个碳炉,在上面有铁壶烧着热水。
“给朕老实站着!”朱栩哼了一声,亲自过来。
小丫头脚步一顿,抿着嘴,一脸可怜的看着朱栩,小声的慢慢的道:“皇叔,人家知道错了,以后会听话……”
朱栩一边倒茶一边道:“要么你老老实实的给朕站着,要么朕就继续倒吊着你。”
相比于被倒吊着,小永宁自然选着站着,只是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看上去极其可怜。
朱栩根本就不去看她,喝了口茶,继续看奏本。
黄河,长江沿岸的一些省州府都被今年的大水吓怕了,知晓内阁要节流,可能会暂停工部的一些水利工程,纷纷上书,希望不要停,能够出银子清淤,加固堤坝,扩展河道。
这些工程除了直接的好处防范水灾外,还有大量的钱粮涌入,清淤过程也会造就无数的良田,各方面都意义重大,地方上舍不得放手。
朱栩摇了摇头,将这些奏本都转入内阁。
大明这几年之所以能肆意挥洒银子,全都是因为他榨干了明朝的一些潜力,在灾情不断加重,民生凋零的情况下,无以为继,节流虽然无奈,也是必然之举。
随手又拿过奏本,看了几眼便开始批拟,过了一阵子,朱栩盯着手里的奏本,一瞬不瞬,神色微肃。
这是甘肃巡抚林日瑞弹劾秦良玉的奏本,言称秦良玉年中率领大军在陕甘剿匪,以火攻烧死数千人,“惊天大火,十日不熄,惨状无言可述,民怨沸炽,震怖陕甘”。
朱栩一直看着,没有开口,也没有拿起笔。
他的急迫对大明官员影响极大,哪怕是秦良玉也感觉到了,她动作上更为凌厉,果决,甚至不惜代价,不顾声名。
过了不知道多久,朱栩手指敲了敲,将这道奏本留下。
继续翻看奏本,这个时候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哪怕是再不合情理,不应该,说不通的事情都会发生。
比如苏州府上书,言称当地有一巨富之家,购买了数顷之地,建造了一个庞大的庄园,耗资百万,众人一见,居然与南京的皇宫极其相似,只是为了避讳,隐去了一些东西。
这家人也不是普通人家,是嘉靖年间一辅臣后代,诗书传家,清名流传,苏州府不敢擅断,请皇帝旨意。
朱栩眉头挑了挑,自语道:“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他没有批拟,将奏本转给内阁,由内阁处理。
又是好一阵子,一个内监端着一道奏本进来,递给曹化淳。
这个时候送来的一般都是重要的事情,曹化淳接过奏本,挥了挥手,旋即打开看去,然后就上前,道:“皇上,内阁请旨,他们打算明天颁布,赦免杨涟以及东林党的旨意。”
朱栩拿过奏本,翻看一看,是毕自严的手书,言称现在时机合适,内阁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可以公布了。
“酝酿了几天,倒是可以了。”朱栩拿过笔,批了个“准”字,然后递给曹化淳,道:“明天你亲自去刑部大牢,赦免一干人,不用刻意做什么,正常传旨就行。”
“遵旨。”曹化淳抬手接过奏本,心里也是暗松口气。
东林党的问题一直在压在朝野,士林心口的大石头,不管他们被如何揭发,根深蒂固的想法无法彻底改变,若是不能搬开,总归是心结,除了眼前有碍“新政”,然后还会引出更大的麻烦。现在赦免了,就等于了结了这个心结,自此后,皇帝,内阁,朝野官员,天下士林都能大吐一口气,都能轻松一点。
当然,东林党自此以后再也翻不了案!
曹化淳亲自将这道奏本送去内阁,又交代几句,这才离开。
孙承宗已经去了兵部,内阁只有毕自严与靖王,两人的班房是分开,所以只有毕自严接到了这道“旨意”。
毕自严看着朱栩批拟的大大的“准”字,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东林党现在就是拦路的大石头,横亘在朝廷与士林心间,必须要搬开!
毕自严招来郑友元,在他身前低语道:“去,放出消息,就说皇上明日就会下旨赦免东林一党,今晚一定要全城的人都知道!”
郑友元会意,答应一声,又道:“大人,那,有些人是否可以收为己用……”
“想都别想!”毕自严脸色骤沉,道:“东林党赦免后,一律不准接触,所有举荐,告发的奏本全部封存,送入司礼监,今后不得妄言半句!”
郑友元神色一怔,上前低声道:“大人,用得着如此吗?”
毕自严冷眼看着他,道:“圣心难测,你我都要小心做事,这内阁,大明离了谁都一样!”
郑友元听着毕自严的严厉的警告,心头狂跳,若有所悟的道:“是,下官明白了。”
毕自严深吸一口气,道:“嗯,这件事也告诉一声靖王,让督政院那边作些准备,朝报准备好,怎么报,不用我教你吧?”
郑友元道:“欲扬先抑,贬东林,颂皇上,顺道提我们内阁在里面的力谏。”
毕自严眉头一皱,想要去掉提内阁,心里一动,道:“内阁就一笔带过,不要多提。”
“是,下官知道分寸了。”郑友元道,而后匆匆出了毕自严班房。
没多久靖王也知道了,他站在窗前,推开窗户下外面看去。
天色渐黑,雪花渐多,寒风凄凄,可能又是一场大雪。
他仰望黑漆漆的天空,轻声叹道:“我大明怎么就没有消停的日子……”
靖王也安逸惯了的人,虽然这几年做了些事情,内心还是渴望那种吃喝不愁,悠闲自在的懒散日子。
内阁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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