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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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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知道背后有这么一支汉军,也看出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勒库玛竟然笑了起来:“既然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就能消灭他们!”
匈尼特人……或者说任何一支军队,没有可能将所有的后勤资源集中到一块。
尤其是携带大量牧畜群的后勤部队,牧畜可是一种极度消耗草料的动物,过量的牧畜被集中在一块根本供应不过来。
五万参加到第一线的匈尼特战士,后面是至少二十万的匈尼特人在保证着军队的后勤,被汉军袭击的只是其中的一个。
“我要赶到离这里最近的那一处营地,你可以走,但是……”勒库玛看向不远处的那两千多骑兵:“他们归我管了。”
艾哈迪想都不想就要拒绝,刚要开口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飘了起来,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站在原地喷出血泉的一具无头尸体。
“他支援不力,导致营地被毁!”勒库玛对着抽刀要围过来的人大吼:“你们应该知道扎伊亚库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
被艾哈迪带过来的匈尼特人,他们一听到“扎伊亚库”这四个字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面对满脸狰狞的勒库玛呆愣了一下下,最终是选择行礼表态愿意接受调遣。
有人需要对这一处的损失负责,被砍了脑袋的艾哈迪会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不但是因为他支援不及时,更为重要的是他没有一个好姓氏。
第956章 第一阶段完成
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尤其是人在出生的那一刻起,是不是投了一门好胎大部分时候已经注定了一个人的未来。
有些人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不但是成长的环境里不缺乏财富,受到的教育也将会是更顶尖的。他(她)会因为父亲或爷爷的努力站在很高的起点,就算是自己再废物也能比普通人承受得起付出的代价。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投一门好胎,但也不是父辈受穷自己也会永远贫穷,做不了富二代还是有机会成为富一代,只是机会永远给予努力又有足够幸运值的人。
如果说投胎到一个富有的家庭是幸运的事情,那么投胎到一个不用付出什么努力就能决定大多数人命运的家庭,仅是因为一个姓氏就掌握很大的权力,那就不止是幸运而已了。
扎伊亚库这个姓氏在匈尼特就代表着权力,该家族的家主同时也是匈尼特三大部族的族长。
在诸夏的历史里面,有那么一段时间一个姓氏就值得大众去追随,甚至可以说哪怕是某个人一无所有,仅是因为他是某个姓氏,只要他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内,让人知道他的姓氏,瞬间就能拥有无穷多。
一个姓氏就值得大众追随的历史已经在诸夏消失,代表的也是血统论的没落。
在匈尼特这个地方却依然是保留血统论,或许应该说已知世界内除了诸夏之外,包括罗马、萨珊……等等大多数国家(部落),拥有什么样的血统(姓氏)依然可以使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瞬间拥有难以想象的资源。
在那些因为血统(姓氏)就能享受特权的国家(部落),如阿三的大多数国家或城邦已经显现出足够的例子,只不过阿三的那些国家和城邦是血统论的一个……怎么说?变种?
匈尼特却还是保留着“血统论”相对原始的姿态,硬要有一个什么样的例子,大概就是很久很久以后的草原,只要是身为“黄金家族”一员就代表着拥有足够的政治影响力。
营地被烧毁,该保护的牧畜群损失至少七成,战马丢失了六成,人员死伤一半左右,那又怎么样呢?
勒库玛依靠着姓氏的影响力,干掉了一个背锅侠,接受了一支骑兵部队,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甚至都没人开口进行质疑。
“妈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他们之前已经去过一个营地,却是被汉军先到了一步,营地遭遇到了袭击,损失了一些牧畜群和战马,人员也死伤了一些,但状况要比第一个被趁夜偷袭的营地好许多。
勒库玛并没有在那个营地待多久,是选择带走有战斗力的骑兵,丢下了老弱妇孺收拾残局,来了第三个营地。
匈尼特人称呼中的“妈姆”翻译成汉语并不是首领,而是“仆之子”。
他们所谓的“仆”是所信仰天神的仆人,就好像是罗马基督教总主教的地位。
匈尼特人信仰的体系却是与罗马人完全不一样,罗马人信仰的是一神教,匈尼特人则是认为万物有灵,有灵则能成神与称神。
要是能够实地去看一看匈尼特人搞宗教仪式,汉人绝对是能从一些典籍上找到一些痕迹,只因为匈尼特人……至少是游牧状态的那些人,他们的仪式与匈奴人没有太大的不同。
游牧民族相信万物有灵就对了,要是游牧民族没有彻底的消失,他们会一直坚持下去。
在很多的国家,既是掌握兵权又是掌握神权,两相结合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会是一种一加一等于无穷无尽。
曾经匈奴帝国的挛鞮氏,哪怕是冒顿都没有同时掌握兵权与神权,冒顿的后世子孙伊稚斜却是办到了。
对于匈奴来说比较可惜的却是伊稚斜太晚同时掌握兵权与神权,可哪怕是伊稚斜到了匈奴山穷水尽的时候才办到,依然使匈奴在西汉帝国的一再打击下坚持下去。
所有的游牧民族中,匈奴是最有韧性的一个,不像是其他游牧民族遭遇难以承受的大败立刻族灭,他们一再遭遇到重创之后还在东方坚持了两三百年,后面向西迁徙的那一支甚至差点摧毁罗马帝国。
匈尼特有没有匈奴的坚韧暂时很难说,他们与萨珊不断爆发冲突,却是能用远远少于萨珊的人口和国力硬顶下来,甚至还能多次击败萨珊军队,无不证明并不是弱者。
勒库玛要做的是设下陷阱,等待那一支绕后来袭的汉军到来,哪怕是无法完全吃掉这一支汉军,也要给予足够的打击。
受命前往破坏匈尼特人后勤部队的汉军已经在干活,并且取得了成绩。
被命令去袭击汉军后勤的匈尼特骑兵部队,他们却是大部分人变成尸体或是战俘,仅有少数人逃得快才得以幸存。
“消灭了三千余敌军。”赵长刚刚从点算现场离开,来到中军大帐进行汇报:“已经派出游骑兵追杀逃走的敌军,他们逃不掉的。”
李匡点头表示知道了,用平静的表情和平淡的声线说:“他们不会再上当,同理也不会贸然再发动袭击。不能让那一支敌军游弋在我们后方。”
绕过战场来到汉军后方的匈尼特骑兵不会低于一万,昨晚趁夜发动偷袭的只有五千左右,被设下陷阱的汉军重创。
汉军的后勤部队与匈尼特不一样。
哪怕是后勤部队,汉军也不会存在什么老弱,有妇人则是一些随军做皮肉生意,一般情况下是官妓之类的异族妇人……或者更直接一些称呼营妓。
军队作战携带营妓在诸夏有着很悠久的历史,她们同时也做着浆洗衣物的生意,基本是属于某支商队,不会是个体户随军服务。
到了刘彦所建立的汉帝国时期,一开始也是随军商贩携带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到后面则是逐渐转变为官营。
会继续保留这一个“传统”的理由相当简单,别奢望将士有多么高的思想觉悟,以其让他们在作战过程中去发泄兽欲,不如有个合法发泄的渠道。
平时情况之下,汉军后勤部队的人员虽然不会是一线精兵,可至少也会是青壮。在如今的汉帝国,但凡是四肢健全的青壮都有经过军事训练,他们不是什么精兵,却依然懂得听从命令,也不会缺少搏杀技巧。
这一次西域都护府早早察觉有敌军绕后,必然也是会做好相应的准备。
偷袭之所以是偷袭,是以有备打无备,说白了就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要是没打之前对方却是早有准备,谁偷袭谁可就很难说,应该是准备偷袭的那一批人冲杀进去,却是发现自己被埋伏,就该是自己处在震惊和慌乱的一方了。
“前线的伤亡比较严重。”赵长说的是与匈尼特人先行进入交锋状态的部队:“敌军也不好过。要是双方没有进行增援,要变成一场烂战了。”
正在展开交锋的双方部队,以人数计算其实是汉军阵营这边比匈尼特人多,只是要算建制和族群的话,处于一线作战位置的西域都护府只有一个师和不足九千的汉人骁果,剩下的则是接近四万西域人随扈和七千左右的乌孙人。
匈尼特人进入战场比情报中少了一万五千左右,仅有三万五千匈尼特人出现在正面战场。剩下的那一万五千人,昨晚有五千左右袭击汉军后勤部队,还有另外的一万人在不断地游弋。
交锋已经进行了七天,第一天是比较正面的交锋,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就进入到很传统的骑战状态。
骑军交战可不像步军是画下一个不广的场地来回攻防,骑兵交战是不断不断地进行移动,处于追逐和被追逐的状态,并且不会是一方永远处于追逐,互相之间的角色经常是会出现调换。
要是展开一张地图,会发现他们的交战范围已经超过四百里方圆,标注线条则会发现根本就不存在有轨迹的直线,完全就是绕来绕去又是折折返返,压根就不存在什么驻营,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时间吃、喝以及拉、撒、睡都是在马背上完成。
“在等三天。”李匡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或是那些随扈被消耗到不足一万,我们再开拔。”
“都护,咸海的敌军已经在向我们这一边移动。根据斥候的汇报……”赵长必须进行提醒:“他们最迟两天之后会抵达战场。”
咸海那边的匈尼特人是在这边开打的第五天才有动静,估计是摸不清楚冲进康居境内的汉军有什么打算,匈尼特人第一批出动的是两万左右。
两万左右的匈尼特骑兵离开咸海驻地之后的第三天,另一批三万左右的匈尼特骑兵才开拔。
五万左右的匈尼特骑兵并不是离开咸海的全部,跟随离开的还有将近十五万左右的老弱妇孺,他们是保证军队后勤供应的后勤部队。
咸海那边原本是有十万左右的匈尼特军队,离开了五万,剩下的五万左右匈尼特人则是留在咸海驻地,除却还有五万左右的驻军之外,还有接近三十万的匈尼特人。
匈尼特整个族群的人口应该是三百来万的样子?那么短的时间内,包括实际参战和保证后勤的数量逼近百万,足以说明波斯人对他们的评价很客观。
“我们选择在春季入侵,不止是因为冰雪化开,还因为到了牧畜交配繁衍的季节。”李匡的意思是肆虐了大半的匈尼特国境,一阵子的烧杀抢掠不但破坏了匈尼特的国力,匈尼特人也耽误了牧畜交配繁衍:“如非有绝佳的机会,不需要再去进行多余的交战了。”
赵长舒了口气,他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既然作战目标已经达成,匈尼特人至少三年内无法集中入侵汉境所需的资源,现阶段应该向本国的国境后撤,进入到战争的第二阶段。
“已经征召起来的西域人到了十二万,虽然比预期少了许多,时间上已经不允许再耽误。”赵长走到了山川舆图边上,指着标注为捐毒的位置:“匈尼特人遭遇了那么大的损失,我们后撤他们肯定会追击,这里将会是很好的战场。”
捐毒是在现代帕米尔的北部,按照现在的山川地貌划定是在北河的上游,大体上地势相对平坦,对于防御一方来讲……尤其是新被征召的西域人没有配置战马的前提下,位于北河上游驻营设防,对防御方会是一个良好的战场。
所谓的战争第二阶段,不用任何掩饰地说就是为了消耗西域人青壮而进行的战争。
“匈尼特人有几成的几率不会追击?”李匡之前已经问了几次,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不同:“有新的推演吗?”
同样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时间节点所产生的几率并非一成不变,例如开战之后汉军损失较大,或是汉军迫不得已在没有完成军事目标前撤退,乃至于是汉军被全歼,不一样的结果都会产生各自的后续。
“我们派军袭击他们的后勤,做出要与他们长期交战的假象。”赵长几乎是在照本宣科地复述赞画推演的结果:“我们的伤亡比预料的要惨重,某方面来讲使随后的撤军更据有说服力。”
“能够想象匈尼特人现在有多么仇恨我们。”李匡会把敌人的仇恨当成是自己的功勋:“他们有多么仇恨我们,追击的可能性就越高。”
“是的。”赵长认为李匡说得很通透,拍了几句马屁,说出了数据:“他们追击的可能性超过七成。”
军事行动一旦达到六成以上,那几乎是等于必然发生,还去计算概率不过是其中有更复杂的地方,例如匈尼特人真的追击是部队多与寡。
那就产生另外一个新的问题,康居那边的汉军是要进入匈尼特国境再次肆虐,还是让康居的这一支汉军按照原定计划切断追击敌军的后路?
战局还没有进入到某个阶段前,李匡只能是做好预设方案,等待战局到了一定程度,再根据即时的战况从众多预设方案中挑选自己认为正确的那个。
第957章 消耗
“他们一直在向东退却,我们没发现有新的汉军出现。”扎库玛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们这是逃跑了?”
在李匡所认定的时间内,位处正面战场的汉军阵营看似狼狈地向东移动,不再是那种骑兵交战的兜圈子。
从正面战场撤退的汉军阵营的确也是非常狼狈,他们出发前最鼎盛的兵力达到了七万余,撤到接近本方国境线百里之内却是剩下不足三万,等于是有一半以上的人留在了那一片陌生的异国他乡。
没有跟随大部队成功后撤的人,不管是西域都护府将士,还是汉人骁果和西域人随扈,并不是全部的人已经死了,有些成了匈尼特人的俘虏,一些则是在移动交战状态下与大部队走散。
除非是交战阶段就明确登记战死,要不然只会记载为失踪。不过一场大战中只要是被认定为失踪,基本上是很难再出现了。
“还有一支敌军在我们境内。”勒库玛一直想要报仇,他既然那么说,就代表着仇没报成:“你需要支持我。”
扎库玛知道勒库玛需要什么样的支持,却是摇头:“那支敌军当然要消灭,但我们没有多余的兵力了。”
“只要那一支敌军还在,我们的后勤就一直遭遇威胁!”勒库玛根本不掩饰自己的仇恨:“我需要用消灭他们来恢复名誉!”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接到撤退的通知,或是杨苏率领的部队撤退期限没到,他们还在匈尼特国境内游荡。
这一支数量为三千的汉军,他们差一点点就让勒库玛给得逞,是见机得快又果断撤退,才能继续在匈尼特人的境内肆虐下去,就是难免出现伤亡,三千人只是剩下两千两百余人。
“我们这一次损失太大了。”扎库玛并不知道全部的消息,但仅仅是知道的那些一听就差点昏过去:“汉军如同恶魔,我们大半疆域遭到肆虐,死于偷袭的人数无法计算,被破坏的村庄以及被袭击的部落超过五百个。”
勒库玛的消息要更灵通一些,他从部族那里知道了较为正确的数据,不算战场交锋产生的伤亡,死于汉军偷袭的人超过四十万,除了扎库玛所说的受袭村庄和部落,另有两个大城遭到了毁灭性的大火焚城。
汉人以及他们的走狗西域人冲进匈尼特国境,见到匈尼特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是残忍杀害,毁掉了房屋烧掉了村庄,杀死了牧畜带走了战马。
站在匈尼特人这一边的话,汉人以及走狗西域人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世间从来只分阵营而没有纯粹的善恶,当前是汉人对匈尼特人干罄竹难书的事情,可匈尼特人对其他国家(民族)难道就没干过?
要是匈尼特人站在冲进汉帝国烧杀抢掠的一方,他们会异常振奋和骄傲,不知道要开多少次的欢庆活动。
这个就是所谓的彼之英雄我之仇寇,道理就是那么的简单。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一边追击,一边等待卡姆的命令。”扎库玛所说的卡姆就是“仆”,勒库玛的父亲就是“仆”之一:“马哈很快就会传来命令的。”
马哈是匈尼特人一个神圣的地方,位处现代都库什山脉西部,不是什么大型城市,甚至连小山村都算不上,建了神庙的同时长期有长老驻守,出了大事各个“仆”也要赶去,由“仆”与各长老进行商议,将商议的结果告知单于,由单于最终做出决定。
匈尼特人的总首领就是叫单于,当世绝大多数游牧民族的首领都是叫单于,少部分叫大汗。
游牧民族每一段时间就有一种传统,匈奴横行霸道那么长久的时间,给予世界所带去的影响是极大的,其中就包括影响到了游牧民族的一些称呼。
像是匈尼特这种有匈奴后裔的势力,一般是延续匈奴时期的一些称呼,比如首领称之为单于,左贤王、右贤王、俾小王、当户……等一些称呼被抛弃,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等一些称呼则是被保留下来。
匈尼特的政和教并不统一,是一种单于受制于宗教的局面。会形成这样的局面很简单,各个大部族的族长一般是一名“仆”。他们的“仆”是某一名神的人间代言人,有着天然性质上的话语权。单于掌握的武力没有达到镇压一切的称呼,那么单于自然就受制宗教了。
汉军阵营显得狼狈,与之交战的匈尼特骑兵部队也没有好到哪去。
由扎库玛统率的五万匈尼特骑兵,除去被放出去的一万五千骑兵之外,摆在正面战场的三万五千骑兵到汉军主动后撤时仅是剩下一万七千左右。
虽然兵力数量比较少一些,可汉军阵营那边是后撤的一方,处于追击状态的匈尼特人占有心理优势。
“恰恰是因为他们主动撤退。”扎库玛难掩庆幸地说:“要是他们再坚持……哪怕是一天,就该是我们先支撑不住了。”
勒库玛满心思想要讨回颜面,着实没更多的功夫听扎库玛大吐苦水:“没有解决那一支汉军,我们的后路永远不安全!”
身为一名妈姆,丢了面子就代表威信受损,能不能全歼那支绕后偷袭的汉军不重要,关键在于勒库玛必须表现出睚眦必报的一面。
勒库玛后面又带着三千骑兵过来,会合之后他们的兵力堪堪超过两万,扎库玛一再想要说服勒库玛合兵一块,显然是劝说失败了。
“咸海方向已经有增援过来。”勒库玛坚持地说:“会合之后你这边的兵力会达到六万七千人。你应该划拨五千人马给我!”
扎库玛已经知道咸海派了援军过来,那也是他做出继续认真追击的主要原因之一,要不然就该是做做样子,追到一定程度就放弃了。
“两千。”扎库玛就算不给勒库玛面子也要给扎伊亚库这个姓氏面子:“不能再多了!”
再有两千骑兵,合起来就是拢共五千骑兵,勒库玛再去各处营地凑一凑还能再凑出两三千骑兵出来。只是后面凑出来的骑兵要么是老弱要么是健妇,也就是壮一壮声势,真正交战起来没有太大的用处。
躲避在一处矮坡草丛之内的汉军斥候,他们看到匈尼特人分兵皆是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这一支汉军斥候队已经跟了六天,时刻关注匈尼特人的动向,及时向后方进行汇报,与他们干相同事情的还有另外几支袍泽队伍。
关注敌军动向是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会倾力去做的事情,在这么一个年代想要知道敌军的动向只能是依靠斥候,那也是为什么说一名优秀的斥候能够抵上至少一个曲兵力的原因。
追击状态中的匈尼特人分兵的消息被传到李匡这里,赵长立刻带着一帮赞画进行讨论,他们的结论是那股被分兵出去的匈尼特骑兵前往堵截己方没有撤回的部队。
“我们还有两支部队没有撤回来,其中的一支正是受命前往袭击后勤的杨苏所部。”赵长一直都没有忘记战场上有多少支己方部队:“有试图联系杨苏所部,我们没有找到他们,某方面来讲是一个好消息。”
“过了会合期限没有后撤?”李匡眼睛看着架子上悬挂的山川舆图,没有移开视线:“他们撤不下来,或是发现有价值的攻击目标?”
赵长更加倾向于杨苏所部是撤不回来:“匈尼特人的损失太大,全都疯了。”
他们在撤退期间,不断遭遇到了小股匈尼特人的袭击,很多匈尼特人根本就像是飞蛾扑火那样过来送死,用“疯了”这个词很恰当。
不断突袭汉军送死的那些匈尼特人,他们要么是在汉军袭击中幸存下来,要么就是有血亲在汉军的袭击中死去,之前没立刻拼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后面绝对是带着仇恨和耻辱而来拼命。
远征的左路汉军已经撤到了离己方边境线的五十里内,再往东方再撤二十里左右就该到了预设的阵地。
李匡一直都是待在左路军这边,连带行军长史也是身在左路军,右路军则是交由副将杨锐。
“算算时日,杨副将已经对咸海展开攻势。”赵长知道李匡眼睛一直盯在山川舆图是因为什么:“若是他们能及时攻克咸海,我们就能形成对来犯敌军的前后夹击。”
要是没和匈尼特人打过,李匡并不觉得匈尼特人有什么难打的,就是因为已经交战数次,看到了匈尼特人的坚韧和顽强,不免猜测咸海的战事恐怕很难决出胜负。
“便是难以速战速决,也会使匈尼特人首尾难以兼顾。”赵长不得不可惜一点,要是西域都护府的兵力在充足一些,不用太多只要再多出一个军,他们这一战不会打得这么艰苦了:“大势依然在我。”
西域都护府只有一万五千的正规军,他们这一次远征匈尼特境内动用了一万,又征召了四万汉人和十三万西域人。
战事的第一阶段到收尾的时候,有没有算上右路军和左路军待在匈尼特游弋袭击的两支部队,撤到国境线边上的左路军只剩下不到三万人。
那三万人里面,属于汉人的有一万一千余人,有四千左右的汉人被留在了匈尼特境内。被征召远征的五万六千西域人,留在匈尼特境内的多达三万七千人以上。
要是以消耗西域人的目标来定义,无疑西域都护府是成功的,更不用说左路军在匈尼特人那边肆虐的成果,就算是远征的左路军全军覆没在匈尼特国境内,仅以数据论算其实还是大大地赚了。
“十二万……”李匡总算是将视线从山川舆图上移开:“加上先前的十三万……”
汉人光复西域之后,粗略进行统计之下,有记录的西域人是两百三十余万,他们这一次到目前为止拢共征召了二十五万西域人,近乎于是将西域人中的青壮给抽了个干净。
赵长以为李匡是产生了什么迟疑或是困惑,低声说道:“为大汉千秋伟业,为后世子孙,非我族类死又何惜?”
“呵呵。”李匡才不会去因为死了太多的西域人而产生什么自责或困惑:“第二阶段,顾虑只有那些西域人可能产生的反戈或暴动。”
“他们的亲族皆在后方。”赵长舒了口气,笑吟吟地继续往下说:“我们的宣传是匈尼特人要前往西域烧杀抢掠,他们会尽心尽力抵抗的。便是敢有异心……正好让朝中诸公知晓,缓不如疾。”
李匡可不愿意在自己的履历上留下无能的一条记录。他一直以来的承受着别人所难以体会的心理压力。他还是一名校尉的时候,妻子就已经是临淄令。等他成为一员中郎将,妻子却成了宫令还兼任貂婵一职。有这样的妻子,身为丈夫是一刻都不想原地踏步。
部队撤到了预设战场的阵地总算是能喘口气,追击的匈尼特人发现这边有多达十余万的汉军,可能一时半会搞不清楚属于汉军的有多少,十余万却是一个让匈尼特人不敢直愣愣冲上去的数量。
匈尼特人先是被吓得向后退出二十里,扎库玛搞清楚十余万中超过九万全是西域人才下令停止后撤。
“汉帝国是一箭双雕啊!”扎库玛之前要是没搞清楚,再次看到被大量征召到战场的西域人也该弄明白:“他们是有意将西域人拉到跟我们消耗的战场!”
就算是搞明白了又怎么样?西域人冲入匈尼特国境干了那些事情,匈尼特人不可能因为西域人是受汉人驱使就放弃报仇。
“汉人太阴险了!”扎库玛还不知道汉帝国北疆的新变化,只以为消耗西域人是汉帝国的目标之一:“我们有没有可能策反西域人?”
普什马尔是随军的伊玛,就是类似于神父之类的角色。他听得愣了一下,后面反应过来:“要取决于我们能不能赢得这一场战场。”
“明确告诉西域人他们正在被消耗也不行?”扎库玛不喜欢这个答案:“那些马粪一样的西域人,难道不知道汉帝国想让他们全部去死?”
第958章 友邦惊诧!
“捷报!西域都护府报捷!”
一身标准汉军戎装的骑士,背后有旗匣,插着三根三角小旗子。他骑跨在雄峻战马之上,随着马蹄踩在水泥路上的清脆马蹄声不断报捷。
道路之上,挡在鸿翎急使道路前的人皆是向两侧让开,听到喊声的长安居民皆是转头看去。
“听闻西域都护府仅有一万五千儿郎?”
“好像是喊歼敌十万?”
“是呢,那可就真的是大捷了。”
“可不,又该多少人成了侯爷?”
“是打谁?”
“不知道。”
听到报捷的汉人,他们脸上自然是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可要说有多么振奋就真的没有了。
西域是什么地方,再没有见闻的人也多少听过。那是前一年突然有十三万西域女人出售,还有一些不同于诸夏的文艺品出现在商铺,哪怕是没有购买西域女人或文艺品,怎么也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对于现在的汉人来讲,听到捷报是很正常的事情,哪一天要是突然听到本国哪支军队的噩耗才是不正常。
从这个胜利走向另外一个胜利,一直都在打赢,西域那边似乎也不是遭遇到入侵才爆发战争,人们一听西域都护府打了一场大胜,高兴是会高兴,可要说欣喜若狂的振奋真的很难出现这种情绪。
报捷的鸿翎急使随着清脆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本来顿足观看和欢呼的人,该干什么又干什么去。
一间茶楼的三层,尤利安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汉人百姓的反应,一脸复杂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西域?”克谢亚斯用屈膝跪坐的姿势坐在一个圃团上,直挺着腰双手捧着瓷杯:“汉帝国什么时候对匈尼特采取的军事行动?”
尤利安回过身来,走几步同样是在一个圃团以屈膝跪坐的姿势坐下:“你们不知道汉帝国对匈尼特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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