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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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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然后甩蹬下马,回身而望,并伸手止住了这个小兵。
“殿下——”这个小兵不明所以,行了军礼又欲跪下。
“免了。”朱永兴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淡淡一笑,说道:“脚受伤了?来,骑我的马。”
啊?明军小兵吓了一跳,急往后缩,跪了下去,嘴里胡乱叫道:“小的,小的不敢,打死小的,也不敢骑殿下千岁的马。小的能跟上,真的能跟上。”
“少废话,这是命令。”朱永兴见亲卫队长杨国骧也下了马,站在身边,把马缰绳甩给了他,说道:“扶他上马,吾步行即可。”
“殿下,您骑属下的马,属下——”杨国骧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着,可朱永兴已经踏着泥泞,大步前行。
杨国骧无奈地咧了咧嘴,没好气地踢了一脚还跪在泥水中的小兵,“起来起来,你小子真是,真是他娘x的有福气,能让殿下让马给你。别磨蹭,没工夫在这儿等你,骑我的马。”
朱永兴大步走着,一直是骑着马,他的体力保存得相当好。而且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抽空便骑马锻炼,只是时间尚短,长时间骑乘之后,大腿依然磨得火辣辣地疼。现在安步当车,倒也不觉得辛苦。
唉,我变得虚伪了。朱永兴自嘲地笑了笑,拉了拉油布兜帽,接连拒绝了多名亲卫让马的请求,连追赶上来的杨国骧也不例外。
慢慢的,这些不敢骑马、跟随步行的亲卫也开始寻找队列中体力不支的明军士兵,把马让与人骑。等到前锋的张国用等骑兵获悉此事,也默默地跳下战马,学习朱永兴等人的作法。
提高士兵的地位,改变将领们的看法和习惯,让军队成为一个团结互助的团体,就从现在开始吧!朱永兴抿嘴微笑,脚步愈发有力。
……………
第一百零九章百无禁忌(求收藏、票票)
收藏、推荐票、三江票,有啥要啥,百无禁忌。在此感谢朋友们的支持,祝大家心想事成,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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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先是象用瓢泼,此时变成了象用筛子往下筛。起雨时的风也变得弱了很多,雨点落下的斜度也在变小。
“明军既不后退,也不扎营,难道要冒雨进攻?”线国安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着营寨前唆巡不去的明军。
“他们搭起了遮雨棚,难道是要做法破阵?”幕僚满腹狐疑,晃动身体,把蓑衣上的雨水甩了甩。
“莫不如派军冲杀一阵,捣毁敌人的遮雨棚?”线国安转向幕僚询问道。
幕僚摇了摇头,说道:“出营作战,胜败难料。且这遮雨棚,毁了再建,也不过片刻之事。说不定,这是敌人诱兵之计,趁我营寨门开,便来夺取。”
“言之有理!”线国安本不坚决,听了幕僚之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摸着胡子思索不已。
蓦地,远处似乎有喊声传来,线国安等人急忙举目观瞧。
雨还在下,但闪电已少,雷声也近消失。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划破雨幕,越来越清晰。
“向前!
向前!
我们的队伍不可挡,
脚踏着华夏的大地,
背负着中兴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不屈的男儿,
我们是国家的武装,
从无畏惧,
绝不屈服,
英勇战斗,
要把鞑虏蛮夷消灭干净,
大明的旗帜高高飘扬。
…………”
一个个身影从雨幕后闪现出来,朱永兴率领着几千步兵终于赶到了。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一支疲弊的队伍,而是精神饱满,踏歌而来的军队。
精神作用啊,还真是管用。朱永兴也跟随着士兵一齐高唱,心中更把思想宣传鼓动提高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在你郁闷时,吼两嗓子,踢打一番,可以发泄;在你高兴时,可以狂呼乱喊,蹦跳挥拳。而唱着振奋的歌曲,也是潜意识的精神作用,会让一个人的神经系统产生一种真的振奋感觉。人的感觉上去了,精神亢奋起来,自然在做事的时候就更有动力。
“殿下,您何必自苦若此。”白文选等将领迎上来,才发现朱永兴没有骑马,而是步行而来。他的亲卫也都成了马僮,张国用等人不管心中怎么想,也只能步行相随。
“不妨事,走走更健康。”朱永兴笑着示意众将不必多礼,然后让军官收拢整顿部队,安置伤兵。
等到马匹被一一收回,朱永兴跳上战马,在众将的陪同下,奔向清军的营寨。
“殿下请看。”白文选指点着给朱永兴解说,“敌人寨墙上尽是污秽之物,虽无裸x体妇人,亦可看出乃阴x门阵无疑。厌阵厌胜,不可轻视。”
朱永兴脸带嘲笑,对清军的布置根本不屑一顾。
马宝看到朱永兴的表情,以为朱永兴不懂其中关窍,赶忙轻咳一声,说道:“箕器和扫帚乃日常沾染污秽之物的器具,亦可加强阴x门阵的厌胜功能。清将仓促间能布此阵,可见颇有韬略。”
朱永兴张了张嘴,但看见白文选等人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把“扯淡”两个字咽进了肚里。
裸x体妇人嘛,如果漂亮,倒还有可能。至少能让炮手心旌动摇,想入非非,发挥失常。至于这些粪汁、箕器和扫帚,除了增加臭气外,屁用也不顶。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知道此时开展科普教育显然不是时候,而且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还要加上实例证明,才能说服这些在思想上已经根深蒂固的将领。所以,他选择了一个较简捷的方式。
“邪道小技,不足为虑。清军烧杀淫掠,罪恶昭彰。我军替天伐罪,百无禁忌。”朱永兴充满自信地下了结论,能看到众将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松,如释重负,不禁心中一叹,勒转马头直奔遮雨棚下的炮兵阵地。
“殿下。”钱邦宸等人迎出棚外,施礼问候。
朱永兴点了点头,跳下马来,大步走进了遮雨棚,四下观察。
遮雨棚搭得基本符合他的要求,长有三四十米,宽亦有七八米,棚顶除了茅草,还有很多蓑衣和油布,几乎没有雨滴漏下。
看到钱邦宸等人身上都是湿的,且没有遮雨之具,朱永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轻轻拍了拍钱邦宸的肩膀表示赞赏和鼓励,接着便检查火炮和炮弹。见几十匹马驮带着物品都在棚下,火炮和炮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由得轻轻点头。最后他才转身走到棚前,伸手开始测量到清军营寨的距离。
虽然下着雨,但制造出来的炮弹都采用了细竹管式的内置导火索,只要火药不受潮,在飞行过程中和落地后,被浇灭的可能性便很小。当然,朱永兴可以等到雨停之后再进攻,可那就对他要使用的战术有所影响。
战象怕火,怕火器,在雨中清军想阻止战象冲锋便会很困难。而且营寨中清军数量不少,炸开营寨后的厮杀也可能很激烈。如果使用轰天炮,再加上战象的突然冲锋,则可以减少明军作战时的伤亡。
朱永兴观察完毕,认为自己在路上想的作战计划完全有可能实现,便把白文选等人招到面前,开始讲说。
“时间很紧,要在清军援兵到来之前攻下营寨,吾就越俎代庖,望赵王莫怪。”朱永兴先向白文选告了声罪。
“殿下必然已经成竹在胸,吾便得个空闲,偷会儿懒。”白文选不以为意地拱了拱手,笑着表示并不在意。
朱永兴轻轻点了点头,开始正色布置作战计划,“我军先用轰天炮轰击清军营寨,打开缺口后,便派出步兵猛攻,占领寨门后步步为营,缓慢推进。吾刚才看见了那几具用竹子做的简易投石器,如果清军在营中反攻,或者抵抗激烈,钱邦宸——”朱永兴伸手一指,说道:“你带着炮兵就用它抵近投射炮弹,进行近距离轰击,继续杀伤清军。这次与上次不同,我军暂不作全歼敌军的计划。而是争取击溃敌军,惊破敌胆,然后用骑兵追杀。汝阳王马宝,蜀世子刘震,广昌侯高广贵——”
第一百一十章宗室临阵(求收藏、票票)
“末将在。”三人凛然肃立。
“吾在路上已经派人传令,不知道三千精锐骑兵是否已经准备完毕?”朱永兴目光一扫,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回殿下,已然准备完毕。”汝阳王马宝作为代表,禀报道:“另准备了一千五百匹空马,可使骑兵轮换,追击不缀。且三千精锐已然休息多时,俱已进食,可穷追逃敌。”
“很好。”朱永兴脸上露出激赏之色,转头对钱宸说道:“钱邦宸,一会儿便在地上铺油布,把炮架好。再准备好雨伞、油布等遮雨之物,还有火把、火绳,近距离轰击你明白吧,就是只用炮弹,点火之后弹射出去。”
“殿下,这个属下明白。只是——”钱邦宸犹豫了一下,有些心虚地问道:“那个阴x门阵,如何破解?”
破你个头。朱永兴翻了翻眼睛,但眼见身旁众人似乎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又觉得最好还是得弄出点什么来,才能安抚稳定住这些人的心理,并增强信心。省得大家心里没底,影响发挥。
“呛啷”一声,朱永兴拔出了宝剑,用手摸了摸剑锋,想割破指头弄出点血,又有点怕痛,更怕感染。犹豫了一下,他胡乱找了个方位,反正对面没人就是了。然后闭上眼睛,躬下身子象作揖的样子,将宝剑的剑锋在自己的额头缓缓蹭过。
噗的一声,朱永兴把宝剑插在了地上,厉声喝道:“替天伐罪,百无禁忌。汝等当全心作战,奋勇杀敌,勿有它念。”
“谨遵殿下号令。”身后众将一齐躬身应喏,声音之大倒是吓了朱永兴一跳。
这样也行啊?古人,有时候真的很好骗。朱永兴既是无奈,又是感慨地长出了一口气。
……………
一排刀盾兵将遮雨棚挡了起来,明军步骑兵开始列阵,在战阵的最后,则是一直未有用武之地的战象。因为大象怕火,怕巨大的声音,所以驯化好的大象,多数是被刺聋耳朵,由驭手用肢体语言。比如铁钩子钩大象左右耳朵的肉来操纵方向,左钩左走,右钩右走,一齐钩是停步……
为了不使战象出现意外,特制的眼罩被放下来,以免战象被爆炸的亮光所惊扰。刀白龙所率的土兵也派出上百人围聚在战象周围,他们熟悉大象的习性,比明军更能安抚战象的情绪。
眼看着明军趁雨攻寨的意图已经显露无遗,线国安也赶紧调兵遣将,做好防守的准备。
“先生且退下寨墙,暂离这凶险之地。”线国安对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幕僚还是挺尊重的,眼看着战斗不可避免,便让他先至后面的安全地方。
幕僚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卑职便去督促士兵,再挑些粪汁尿水来,免得雨水冲刷,减弱了这阴x门阵的效力。”
“有劳先生了。”线国安点了点头,重新注目于寨外明军的举动。
其实,他心中也有些打鼓,弄不清楚那被刀盾兵遮挡住的雨棚里在搞什么。在他想来,估计是和尚道士之类的在做法,以加强明军阳门阵的作用。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祈求老天保佑,阴x门阵能够发挥厌胜厌炮的作用。
“殿下有令,擒斩线国安者,赏猪一头,银五两,田地十亩。”几个朱永兴亲卫在明军阵前高声呼喝着奔驰了三趟,把这个带着污辱和篾视的赏格公示全军。
初始愕然,然后便是压抑的笑声,为马上要开始的大战添加了一丝异样的轻松气氛。
“猪我是不要了,就要线国安的人头。”蜀世子刘震抿嘴微笑,低声嘀咕道。
“殿下赏,焉能拒。”广昌侯高文贵淡淡一笑,揶揄道:“年轻人嘛,一顿饭当能吃掉一头猪吧?”
刘震愕然,随即又畅快地笑了起来。
此非是战前应有的举动啊!马宝有些疑惑,难道殿下不知道当在此时鼓舞士气,而不是污辱敌将吗?
“都记住了?”朱永兴不放心地询问了一遍,得到杨国骧和马自德肯定的回答后,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拔出杨国骧腰中的宝剑,他的宝剑还插在炮兵阵地镇邪呢,“竖王旗,跟我走。”
长有丈余的旗杆在雨中高高举起,红底黄字“岷”字令旗赫然出现在战阵之前。朱永兴率领着几十名亲卫,伴旗而行,马蹄纷沓,溅起无数的水星泥点。
“殿下千岁,千千岁。”赵王白文选率先举起拳头,高声呼喝。
“殿下千岁,千千岁。”军阵中发出阵阵欢呼,被皇权至上、家天下思想浸透的人们,见到身份尊贵的宗室留守、朱氏子孙出现在战场上,振臂而呼难道不是出于本能,或者是由衷而发?
朱永兴咽了口唾沫,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效果,他准备的煽情鼓动好象有些多余了耶。没关系,口号暂且放下,先摆个pose再说。他高举起宝剑,每奔出十几步便面向全军,蹬着马蹬立起身体致意。声音似乎更响了,士兵们或用枪杆顿地,或用刀敲打盾牌,发出欢呼。
“宗室出征,那是王旗吗?”线国安一阵恍惚,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王旗下被簇拥的身影,好半晌才咬紧了嘴唇,心中叹道:伪宗室留守,我终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胆气。
看错朱永兴的又何止线国安,张勇难道不是,昆明的满洲将领,大汉奸吴三鬼,不都犯了这样的错误。
在战阵前奔驰了一个来回后,欢呼声太大,根本没有给朱永兴开口鼓动的机会。他此次便驻足不动,只让杨国骧等人举着王旗再在战阵前奔跑一趟,喊些简单的口号。
“天眷大明,鞑虏必灭。”杨国骧、马自德高声呼喝,余下的亲卫随后喊道:“威武,威武!”
“神佑我军,所向无敌。”
“万胜,万胜!”
简短的口号,却耳熟能详,更鼓舞人心。
“威武,威武!”“万胜,万胜!”明军将士呼喝着,敲打着兵器,在这山呼海啸的喊声中,精神振奋起来,疲惫的身体仿佛也注入了新的能量。
……………
第一百一十一章轰击,破阵(求收藏、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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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兴已经挥手下令,遮雨棚前的刀盾兵急速闪开,在遮雨棚后面重新列队,露出了五米一隔的十门轰天炮。钱邦宸挥动小旗,向朱永兴示意,已经准备完毕。
“开火!”朱永兴立于马上,宝剑用力一挥,指向清军的营寨。
“轰!”一门轰天炮发出了怒吼,炮弹划破雨幕,飞向敌营,五六秒后,又是一声闷响,第二门轰天炮也射出了炮弹………
此次朱永兴改变了战法,轰天炮不是齐射,而是有七门间隔轰击,争取给清军造成连续不断、无穷无尽的印象。
在万目注视下,第一枚炮弹直撞在寨墙上,反弹回两三米后落在地上,然后“轰”然爆炸,一团耀眼的火光迸现,烟雾升腾而起。
“成功了,破了阴x门阵了。”白文选嘿的一声,激动地挥舞了下拳头。
“殿下果然破了清军的法阵。”马宝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和广昌侯、蜀世子刘震不由得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
“轰!”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弹在营寨后爆炸开来,巨响后是一片惨叫和惊呼。
“轰!”、“轰!”、“轰!”……爆炸声每隔几秒便是一下,火光迸现,浓烟弥漫,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轰,轰,轰!”三门轰天炮发出了第一次齐射,炮弹几乎同时爆炸,威势更足,使轰炸升上了一个小**。
刀白龙和他手下的土兵是第一次见到轰天炮之威,已经脸色大变,很多土兵更是跪倒在地,不住叩拜,以为是神威之怒。
“天眷神佑,谁与争锋?”刀白龙目瞪口呆地自言自语,但炮声隆隆,连他也听不清自己说话的声音。
果然如雷神之怒,猛山克族女寨主央虽然听梦珠说过,但亲眼所见依然令她神情大变。用力踮脚向前望去,那个被簇拥的人影依稀可辨,身旁的王旗虽被雨打湿,但此时却不显颓废,红底黄字在一明一暗的闪光中反而更加赫然。
这个家伙,还真是神使啊!央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猛山克族押对了宝,跟着他,到何处打不下一片安身之地。有此神器,谁又能再欺侮猛山克族。阿珠啊,这以后可都要着落在你的身上了。
“殿下有令。”一个亲卫跑进遮雨棚,凑到钱邦宸耳旁喊道:“准备全体齐射,然后步兵进攻。”
钱邦宸有些茫然,掏出耳朵里的布团,亲卫又重复了一遍,他才点头称是。
……………
第一颗炮弹轰然爆炸,线国安的心便一下子沉了下去,然后接连不断的爆炸更让他的心沉进了万丈冰寒。完了,阴x门阵被破了,敌人的大炮依然威力强横,或者说是招来了天雷。
“大人,快退后吧!”亲兵队长带着亲兵围拢起来,保护着线国安,神色惶急而恐惧,不断地催促着。
“轰!”的一声,爆炸就在不远处响起,碎石、木屑在雨中飞舞,寨墙被炸开了大洞,附近的清兵被炸伤震倒一片。
线国安耳朵嗡嗡作响,骇然色变,亲兵已经等不及他下令,拥着他便向后退去。
“停下,停下。”线国安突然挣扎起来,吼叫道:“传令,传令,离开寨墙,放弃寨门,退后列阵,退后列阵。”
……………
轰炸稍停了一会儿,然后便是十发齐射,爆炸声几乎连成了一片,惊天动地,慑人心魄。
旗号一变,战鼓隆隆,明军步兵在将领的指挥下,呐喊着向前冲去。烟雾渐渐散去,木头寨墙和寨门已经千疮百孔,失去了防护作用。倒塌的木头乱七八糟,泥水中清兵的尸体横陈,兵器、残肢到处散落,一股惨淡的殷红色在泥水中扩散。
只是,这次攻破营寨与以往不同,线国安凭着丰富的战阵经验,下达了当时最为正确的命令。冲进营寨的明军赫然发现清军虽然损失不小,但并未溃败。而是在两百米外结成了战阵,“线”字大旗矗立,线国安亲自督率,使清兵还存有斗志。
“列阵,列阵!”明军将领高声下令,各级军官各司其职,在营寨内迅速结阵,向清军压去。
线国安惊魂初定,虽然退后组织了战阵,但却不敢再靠近寨墙和寨门,任由明军列阵,打着在营寨中混战拼消耗的主意。两军交战,敌军的火炮或天雷便会有所顾忌,而不敢再肆意轰炸。
两军战阵缓缓靠近,蓦然一声呐喊,枪刀并举,猛烈地撞在一起。阔刀、标枪等武器也从各自战阵中飞出来,劈头盖脸地砸向对面的敌人。
喊杀声、惨叫声混成一片,一方是破寨攻击,一方是困兽犹斗,厮杀在雨中更显惨烈。一排士兵倒下去,又是一排士兵顶上来,长枪吞吐,刀剑舞动,鲜活的生命在战场上便是如此脆弱易逝。
“放好,就在这儿了,快点,他娘x的。”钱邦宸指挥着,叫骂着,六架竹子构造的投石机在明军步兵战阵后架了起来,在雨伞和油布的遮盖下,一颗颗炮弹从油布包裹中取出,放进抛射布兜,导火索被点着,松手,发射。
几颗黑乎乎的炮弹越过明军战阵,飞过四十多米的距离,砸进了清军队列中,刺眼的闪光之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密集的清兵战阵象池塘中投入了巨石,漩涡带着涟漪扩散,碎肉残肢飞舞而起,十米方圆内的清兵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震倒。爆炸的距离很近,连明军都感到了刺眼的闪光,耳朵也瞬间失去了听觉。
爆炸声接连不断,每声爆炸都让密集的清兵伤亡惨重,十几米外的清军也被震得目光呆滞,脚步歪扭。
这种投射比用轰天炮快了数倍,钱邦宸已经得到了朱永兴的命令,不用节省弹药,尽快击溃清军。这极可能是最后一场硬仗,已经不必再考虑张勇所率的清军了。
一颗炮弹便是一片死亡,闪光,巨响,血肉横飞,哀嚎遍地,不断削弱着清军的残存斗志。线国安的汉军已经是清军中异常能战斗的部队,但在这种伤亡惨重的打击下,再坚强的神经也有被绷断的时候。
第一百一十二章兵溃(三更求收藏、票票)
明军的步兵战阵缓缓推进,士兵们肩并着肩,端着染血的长枪。投射器也紧跟而上,只需要不大的工夫,简易投射器便能开始发射。清军在这异常凌厉凶悍的打击下则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绝望。
“轰”的一声爆炸,碎石横飞,一些清军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便扑倒在地,被波及的也被炸伤炸残,大批人痛苦的嚎叫声同时响起。
“清军败了,败了,旗倒了,线国安逃了。”伴随着一阵阵的呼喊声,清军的最后一丝斗志在瞬间消散,被炸得心惊胆战的清兵无暇再分辨真假,踩着地上的血水烂肉、残肢兵器,转身逃跑。
“老子在这儿,没败,没败。退后者斩,斩。”线国安在旗下暴叫着,还得安抚躁动不安的战马,他两眼血红,挥刀砍杀着涌过来的败兵。
“轰,轰!”两声巨响压下了线国安的嚎叫,战马一声长嘶,差点惊跑。
“降者不杀,弃械免死!”呼喊声再起,似乎在宣示着胜利的归属。
败兵们继续逃跑,只是绕旗而走,没人再看要他们白白送死的线国安一眼。
明军步兵并不穷追,战阵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前推进,士兵排列紧密,刀枪密如丛林,毫不留情地斩杀着负伤倒地的清兵。而每到距离清军二十多米的距离便停步不前,不一会儿工夫,明军战阵后便会投射来几颗炮弹。巨响和爆炸把清军象赶鸭子似的向后推压,越来越快,离线国安的大旗也越来越近。
“提督,走吧!”亲卫队长拉住了暴怒的线国安,几着带着哭音叫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明军的天雷要轰过来了。”
“轰!”的一声爆炸,距离线国安的大旗只剩下了三十多米,强烈的闪光耀得线国安眼前黑了一下,几秒钟后才恢复过来。
“败了,真的败了,其实早就败了。”线国安心中哀叹了一声,最后瞅了一眼死伤枕籍的战场,猛地拔转马头,飞驰逃走。
大旗倒了,清军溃败了。赵王白文选早就登上了一处未被炸坏的寨墙,始终观察着战局的发展。见到线国安的大旗倒拖而逃,立刻连续变动旗号,并以锣鼓传声,给营寨外的骑兵和营寨内的步兵分别下达命令。
“该咱们的了。”汝阳王马宝飞身上马,铁枪一举,率先奔驰而出,几千骑兵紧随其后,向着清军营寨冲杀过去。
朱永兴见骑兵已动,轻轻吐出一口长气,虽然战斗的情势与前两次不同,并没有敢轻易使用战象,但胜势已定啊!目光一扫,他又看见身旁的马自德脸上露出急不可待的神情,不耐烦地安抚着坐下有些躁动的战马。
“用武,你跟上骑兵追击。”朱永兴淡淡一笑,伸手一指,揶揄道:“可莫要空手而回,反倒丢了脸面哦!”
马自德大喜,向着朱永兴一拱手,说道:“多谢殿下,末将定斩将夺旗,献与殿下马前。”说完,一勒马头,追随着入寨的骑兵而去。
“你——”朱永兴转向杨国骧,想说让他也去沾点军功,但杨国骧已经飞快摇头,说道:“我哪也不去,就在殿下身边卫护安全。”
……………
雨似乎小了点,但在奔驰的马上,雨点打在脸上的节奏却更快。线国安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脸色阴沉得可怕,徒步逃窜的清兵一个个、一群群被甩在后面,他连瞟都懒得瞟上一眼。
败了,败得理所应当,败得没有悬念,只不过多坚持了些时间。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还是没有破解之道,这才是真正令人感到悲哀的事情。
自己手上的汉军差不多要全军覆没了,此生未有之惨败。线国安已经看不到路上徒步逃跑的士兵,只有身前身后那并不密集的杂沓马蹄声。悔恨立即涌上心头,令他咬紧了嘴唇。
只是这悔恨却颇为复杂,显然不是一个两个。他后悔自己在昆明主动请缨,想用战功来减轻罪责;他后悔在明军弃守灰坡后,改变了迂回松山、龙陵转攻腾冲的计划;他后悔在被明军阻击于山林之中时,还顽固地咬牙坚持;他后悔在伤病已多的情况下,依然还要向腾冲进军;他后悔自己优柔寡断,如果在张勇的撤退计划和自己的迂回转进两者间早早进行决断,最差也不会比现在更惨……
一股咸腥涌进了喉咙,线国安不觉已经把嘴唇咬破。天意也,时运也,自己竟犯了如此多的错误,失败还能够避免吗?突然,线国安只觉身子一倾,正胡思乱想的他没有防备,随着马的失蹄猛地摔了下去。
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溅了一脸的泥水,即便有头盔保护,线国安也被摔得晕头转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身后的几个亲卫离得很近,来不及勒马,也纷纷马失前蹄,滚落于地。
“提督,大人。”后面的亲卫赶忙紧勒马头,喊叫着纷纷下马。
一排梭镖突然从路旁的丛林中射了出来,划破雨幕,带着死亡的阴冷,又带起了一阵惨叫。
“敌袭,有埋伏。”清兵惊呼着,纷纷跳下马来,紧张地四下环顾,挥动刀枪,作着防护。
一排梭镖,只射中了三个清兵两匹马,但对已是惊弓之鸟的逃窜清兵来说,却是沉重的心理打击。
遇强则避,遇弱则袭。这是朱永兴当初给负责沿路袭扰的猛山克族精壮和土兵所定下的原则。通俗点讲,就是欺软怕硬。这种战术其实不用怎么教,怎么练,依据本能,谁也不会用头往墙上撞,也不会寥寥数人便向大军挑战,自己找死。
当然,在这段时间的袭扰作战中,猛山克族精壮和土兵因为环境的恶劣,以及战损,也伤亡了不少。此次朱永兴反击作战,也没有办法通知他们全力拦截阻击。这些人完全是自发,或者习惯性地拉上绊马绳,上好弩箭和梭镖,伺机偷袭杀敌。
小小的偶然有时候也会影响重大,偷袭虽然杀敌不多,但却拖慢了线国安等逃窜的步伐,为追击而至的明军赢得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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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忙乱过后,清军再度上马逃窜,失掉了几匹马,伤亡了几个人,士气更加地颓丧,疑神疑鬼地不断向两旁张望,提防着突然射出的杀器。不仅如此,前方的清兵还要睁大眼睛,留心绊马绳,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路被破袭过,但清军来时草草铺垫了一番,张勇率部撤退时也顺道修整过,纵马奔驰的问题并不是很大。
雨点急促地打在脸上、身上,甚至进了眼睛。马宝闭上一只眼睛,用手擦了擦,然后再闭上另一只,擦拭。
清军虽然还有很多人,但在轰天炮的震慑下,以及主将的逃跑,精神上却已经彻底垮了。顺着大路逃跑的清兵,失去了作为士兵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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