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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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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但有骑兵在前面顶着,出现意外的几率很小。
由于抛下了最影响行军速度的辎重车队,又临时补充了不少清军俘虏作为辅兵,有人给背着盔甲和干粮,步兵的行进速度得以大大加快。朱永兴记得在学校远足时曾经十个小时走了三十公里;而且,他毕业后做过驴客,有徒步的丰富经验,一天里走过四十多公里,似乎也没有到达身体的极限。
当然,那个时候的士兵体质可能比不上朱永兴,更没有旅游鞋这样的装备。但按他估计,一天六十里应该还是能够达到的。再说,走的又不是山路。
从时间上算,发起进攻时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朱永兴率第一批步兵出发时大约是早上六点,赶到下一个清军营寨时用了差不多五个小时。这个速度朱永兴其实并不满意,才三十里路吗,跟当学生时蹓跶远足的速度差不多。
再看战兵的状态,还算可以,这多少得益于打绑腿和烫脚的措施;辅兵就要惨上不少,特别是刚刚被俘虏就背负盔甲干粮的原清兵,累了也不敢吭声,生怕被一刀砍死,扔在路旁。这也是当时军队中的习惯,辅兵就象牲口一样,更别说这些俘虏了,平常干重活,有时还要被充当炮灰使用。但朱永兴对此已经严令禁止,这就不是那些俘虏所知道的了。
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寨门,熏得焦黑、破损的寨墙,地上暗红发紫的颜色,都在向人们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战斗,以及又一支清军凄惨的下场。
这个营寨无论是规模和坚固程度,都比不上清军的固东大营,甚至壕沟只草草挖了一条,且宽度不大。毕竟在张勇和线国安看来,这种营寨只是临时的中转站和依托点,更是做梦也没想到,明军突然拥有了攻坚利器。
赵王白文选、汝阳王马宝、蜀世子刘震、将军张国用等率领着五千多骑兵赶到这里的时候,线国安已经带着部队继续后撤了。对这个小营寨,以及两千的守军,这些明军将领自然不会客气。几乎就是固东大营前的翻版,大炮轰上两轮,骑兵便发起了冲锋,直接跃过壕沟,杀入营寨。
留守的清军皆是步兵,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被炸得晕头胀脑之后,又被凶猛的骑兵风卷残云般砍杀一阵,死的死,降的降,比固东大营的战斗还要干净迅速。
这可是开花弹啊,就算放到近代,甚至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也是颇有威力的武器。虽然现在用的是黑火药,但清军几曾见过这种威力的轰炸。
朱永兴瞟了一眼营寨门前的弹坑,不禁得意一笑。既是如此有信心,对前来迎接的张国用那带着夸张和炫耀的战斗讲述,他便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关心白文选等人率骑兵继续追击的情况。
“赵殿下和汝阳王继续率兵追击,如果再碰上这样的营寨,一鼓破之简直易如反掌。不过,从俘虏口中得知,线国安所部应该离得不远,怕也不能过于轻松。”张国用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但似乎又有些遗憾,想是被留下看守营寨的缘故,“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怕也是殿下您来得快速的缘故。啧啧,步兵有这样的速度,非常了不起。也只有在殿下您的指挥下,方能如此吧!”
朱永兴淡淡一笑,说道:“赶路而已,又怎比得上诸位骑兵追击,攻城拔寨。对了,看这营中炊烟袅袅,张将军想是连饭也快预备好了。”
“殿下稍待片刻,便可开饭饱餐。”张国用有些得意地一笑,说道:“留我在此,便是看押俘虏,接应殿下大军。若不准备周全,岂不是失职之罪?”
“张将军辛苦。”朱永兴夸奖了一句,又自嘲地笑道:“想必这营寨中粮草不少,吾令士兵们携带干粮,倒是有些多余了。”
“谁能想到攻城拔寨竟如此容易?”张国用似乎也有同感,附和着说道:“若是这般一直打下去,我军就粮于敌倒是最省事。”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摇头道:“还是不要过于轻敌托大,带上几日干粮,也不是过于沉重,倒不必如此取巧。”
“殿下此言正是万全之策。”张国用恭维着,已经将朱永兴等人让进了帐篷。
“让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用饭,最多一个时辰后,我军要继续前行。”朱永兴给随行将领们下达了命令,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辅兵也要让他们吃饱,包括那些俘虏。”
…………
第一百零五章二等辅兵
大量光头辅兵挨着寨墙或坐或蹲,有的面sè凄惶,有的眼神呆滞,有的愁苦满脸……这些俘虏既为自己的xìng命担心,更因为早上连饭都没吃便被攻破营寨作了俘虏,又背负盔甲走了几十里路,而显得萎靡不振。
一路上,不光是明军战兵呼喝役使,就连那些明军的原装辅兵也欺负他们,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挪一些加到他们身上。这些俘虏前途未卜,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是默默忍受。
“好饿呀!”赵小栓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有淡淡的饭菜香味,肚子里不由得咕噜一声,他嘀咕起来,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怀中那被一刀剃下来的小辫子,啥叫个“知耻后勇”哩,他不明白,更搞不清楚剃他辫发的明军吼着要他保存这东西是个啥意思。
“忍着吧!”一个老兵在旁低声说道:“你还知道饿就算不错了,没看见不少人都被天雷给炸成碎肉块了?这仗是没法打了,老天都向着明军,要雨得雨,要雷得雷。”
“天雷?俺没看见,俺们在后面列队,准备上去增援替补,光听见寨门轰轰的雷声,震得耳朵直嗡嗡,晃得眼睛直花花,然后明军就冲进来了。”赵小栓傻乎乎地说道。
旁边的何壮子一直在掏着耳朵,他离寨门比较近,第一轮轰炸便幸运地被震昏过去,醒过来便迷迷糊糊地被抓了俘虏。因为听力受到了影响,反应较迟印,一路上没少挨踢打。此时听力有所恢复,但说话却是异乎寻常的大声,“你们说啥?”
“闭嘴,要造反哪!”寨墙上立刻传来了明军的喝骂声,“不准交头结耳,都他娘×的老实呆着。”
赵小栓赶忙捂住肚子,生怕这咕噜声也被听见,再被喝骂,另一只手紧着冲何壮子乱摆,示意他闭嘴。
“开饭了,都排好队。”十几个明军辅兵挑着几个木桶走了过来,有的辅兵嘴上还有油光,显然是已经吃饱喝足,这才给这些二等辅兵送来饭食。
朱永兴早就把辅兵的待遇提高了,因为大多数的辅兵都是当地动员的民众,更象是雇佣的伕子。除了能吃饱饭外,打扫战场时,从俘虏和死尸身上获得的财物,辅兵还能够获得四分之一,算是雇佣他们的工钱。当然,要是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昧下,也无法被深究。
随着明军的几次胜利,辅兵中颇有一些心眼灵活、运气好的家伙发了小财,也算是变相地鼓动起了人们参加辅兵的积极xìng。所以,朱永兴明知会有昧下钱财的事情,也还是睁一眼闭一眼,不去过问。而这些辅兵现在又有了欺压的对象,就更有些趾高气扬的感觉。
几桶米饭,一筐木碗筷子,一桶菜汤。那汤还真是汤,经过了战兵和辅兵的两番扫荡,别说马肉了,就是菜叶也零星可见。不过,汤上漂着油星,且饭汤都是热的,对这些二等辅兵来说,已经是挡不住的诱惑。
“别抢,别抢,懂规矩不?”几个明军辅兵踢打、喝骂着涌上来的俘虏,“排队,排队,再挤就打出去,不给吃喝。”
好半天俘虏们才明白了啥叫规矩,乖乖地排好队,先领了木碗、筷子,再去打饭。白米饭浇上两勺菜汤,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一阵吞咽唾沫的声音在队列中响了起来。
“大家都别着急,更不可争抢。殿下恩典,让你们吃饱饭,可别自找苦吃。”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熟悉的口音令很多甘陕绿营的俘虏转头观看。
王斗和孙四顺出现在众人面前,军装齐整,jīng神抖擞。为了尽快安定俘虏的人心,那些前期加入明军的俘虏兵都被派出来,分头到新俘虏中作些宣传。
“殿下千岁金口玉言,说了降者不杀就是不杀,你们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儿。”孙四顺升为百户,并不情愿来做这种事情,口气便有些生硬,“老老实实地听从分派,以后自有你们的好处。”
王斗觉得孙四顺话中的金口玉言有些不太妥当,只是此时也不是纠正的时候,便接着说道:“大家以前为鞑子卖命,也许都有苦衷,但想想值得么,多少人暴尸荒野,做了异乡之鬼,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家里的亲人呢,苦等苦盼,人见不着也罢了,连把骨头也拾不到。要是真有悔悟之心哪,就加入明军,为大明,为咱汉家的江山而战。”
“傻子才会继续给鞑子卖命。”孙四顺在旁插嘴,横眉立目地恐吓道:“都看见那天雷的厉害了吧,那就是殿下千岁用仙法请来的,轰的一下,炸得粉身碎骨,一堆烂肉。”
王斗翻了翻眼睛,指了指自己和孙四顺,说道:“我俩以前也是糊涂虫,为了混口饭吃与明军为敌。现在弃暗投明,痛改前非。殿下千岁仁厚,既往不咎,还有功必赏。你们看他,这才多长时间,已经积功为百户,战后还有十亩田地封赏。”
孙四顺乍听到王斗揭他的底,脸sè一黑,等听到后面,又挺起了胸膛,得意地嘿嘿笑道:“十亩只是饷田,我在攻破固东大营时又斩首三具,这,这还得加上几亩功田吧?”
两人一唱一和,白话了半天才转身离去,到下一群俘虏中宣传。俘虏中几双目光跟随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才收回去。
“孙百户,下回说的时候不要说殿下金口玉言了,好象那是说皇上的话。”王斗边走边提醒着孙四顺。
“啊,还有这么一说?”孙四顺缩了缩脖子,皇权至尊无上的观念已经深入了百姓的人心,一听说自己犯了忌,难免感到害怕。
“嗯,差不多。”王斗点了点头,又安慰道:“应该没事儿,要是有人揪扯这事儿,我给你做证,就说是别人听差了,你说的是,是殿下金玉一诺,绝不更改。”
孙四顺摸着下巴,默默记住,嘴里还重复道:“金玉一诺,绝不更改;金玉承诺,绝不更改。”
……………
第一百零六章法阵
“妖术?天雷?”线国安瞪起了凶狠的眼睛,紧盯着面前这几个失魂落魄跑来报信儿的士兵,手握上了刀柄。
这几个身为斥候的清兵很幸运,在固东大营的时候,他们和几个同伴负责侦察南面,为明军迂回包围营寨而提供预jǐng。正面的战斗开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这些家伙便发觉不对劲儿,在令人心颤的隆隆巨响中,营寨似乎被攻破了,然后他们便看见从南门透营杀出的明军骑兵。
见势不妙,这些斥候骑马就逃,被明军骑兵追杀了一阵,只剩下这几个家伙成功逃脱,直奔下一个营寨。他们一路上不敢停留,抵达目的地后却又说不出大营失陷的具体经过。营寨中的清军守将十分疑惑,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加强戒备,并重新派出斥候,前去打探消息。
但时间不长,明军骑兵便汹涌而至,固东大营不管是什么原因,被攻陷便成了事实。明军骑兵来到营寨前,稍作准备便开炮轰击,然后趁着清军混乱又一鼓而入,疯狂砍杀。
这几个幸运的清兵因为有了些许经验,一直躲在后面,并且找好了马匹。等到营寨一破,便上马飞逃,终于又躲过了一劫。
“提督大人,确,确实是妖术。”一个清兵差点哭嚎出来,“小的听见了,那真,真是惊天动地的巨响;小的也看见了,一团火光,忽的一下子……”
“没错,小的也听见了,耳朵现在还嗡嗡作响呢!”另一个清兵呼呼喘着粗气,汗水一个劲地从脸上脖颈流下,“只,只一柱香的工夫,营寨便被攻破,明军骑兵透营杀出,然后回身堵住退路。”
“是啊,提督大人,敌军肯定使用了妖法……”其他逃回来的清兵也赶忙附和着,说着自己的见闻,夸张着敌人武器的强大威力。
线国安终于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如果排除这几个清兵患了失心疯,明军追击的速度确实太快了,两座营寨按照原来的估计最少也能顶上两三天吧,但现在却被一鼓而破。再者,明军又使用了什么难以抵挡的鬼东西,腾冲城便败得稀里糊涂,这回又是一头雾水。
“提督大人。”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幕僚突然开口说道:“敌军想是使用了大炮,再有阳门阵相助,方能有如此威力。”
哦,线国安猛一抬头,只停顿了一下,便露出恍然之sè,只是随即又苦笑道:“只是此时却又哪里找妇人,以yīn×门阵破之。狗血亦能破邪,仓促间也难以收集呀!”
女xìng自古以来在战事上即从未缺席,其职司从女将、女兵到军妻、军妇、营jì、军伶皆有。但女子参与战事最特别地莫过于明末以来藉裸×体妇女对抗火炮及法术的yīn×门阵。
奢安之乱,李自成围攻开封,张献忠攻打安徽滁州……一直到清末的义和团,阳门阵和yīn×门阵的交锋便不断记载于书,而且都言之凿凿。
《**内外琐言》中记载:妖人汪仑施药煽愚民,构祸齐州,破三县,围清渊城……是时统军荆公,以天子命率王师解清渊之围。公善韬略,待贼至薄城,公命以大炮击之,贼以女弟子厌炮咽其声。公大惊曰:“此yīn×门阵也,须破之。”令城中卒剃下体毛,置炮中,击死贼无算。贼又令小男子,年十五以上者,裸×体执弩矢,shè城中,多死伤,公曰:“贼猖獗以阳门来乎?”令以群娼列于城上,露其yīn,老yīn少阳,小男子败矣。
有关yīn×门阵、阳门阵的事例一直到清末都未曾中断,描写也颇为神异。战争似乎变成了神仙斗法,可谓是你来我往,法术争胜,效果菲然,jīng彩纷呈。
所以,在现在人看来是荒谬可笑至极,但在当时人看来却笃信不疑。甚至对于军事指挥官来说,还是必须具备的常识之一。
而通常这种yīn×门阵或阳门阵又被称为厌炮术或厌胜术,不是讨厌大炮或讨厌胜利,而是压制的意思。
看到线国安犯难,幕僚沉吟了一下,说道:“鸡血亦可。还有牛羊之头,便溺秽物,羊角烟,箕器和扫帚。”
线国安眼睛一亮,赞赏地看了幕僚一眼,深为钦佩他的博学,用力点头道:“此战获胜,公当记首功,吾这便让人去布置。还有我军的火炮,也都架起来,威吓敌军。”
大批的汉军伤病都在营寨之中,此时撤退显然是来不及了,缓慢行动于途中,被明军骑兵追上就是灭顶之灾,倒不如先倚寨坚守。而且线国安手中还有可战之兵数千,再飞马给张勇传信,请其领兵来援,抵挡住明军的追击,还是相当有把握的事情。
当然,从逃回来的清兵口中得到的消息进行分析判断,线国安认为明军前来追击的不过是几千轻骑,利于速战,却难持久,更不易攻坚。尽管心中有些后悔没有提早撤退,但线国安觉得既能破掉敌人的阳门阵,形势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
白文选和马宝在清军的营寨前转了转,然后掩着鼻子撤了回来,和众将会合一处。
“定是yīn×门阵无疑。”马宝终于放下了掩鼻的手,畅快地呼吸了几下,很笃定地说道。
白文选点了点头,脸sè凝重地说道:“我看先不要仓促进攻。一来敌人已布法阵,神炮能否被克制,不得而知;二来看营寨中的旗号,以及俘虏的口供,线国安所部应在营寨之中,敌人兵力不少。我军攻入营寨,也恐是一场苦战;三呢,我军连续驰奔,马匹体力消耗甚大,也需要休整一下。”
蜀世子刘震比较心急,更对轰天炮信心十足,便转头询问钱邦宸,“殿下可曾教给你们,如遇敌军摆出克制法阵,应当如何?”
钱邦宸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殿下从未说过此事,只是叮嘱防cháo,以及shè击前要仔细观测,点火时要注意安全。”
马宝沉吟了一下,说道:“想来此事十分隐秘,殿下不yù让人知晓。不如先派人向殿下飞报这里的情况,请其定夺。”
……………
第一百零七章厌炮厌胜?(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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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朱永兴从来没说过轰天炮有什么法术加持,但面对如此大的威力,如此好的效果,明军众将中知道阳门阵、阴x门阵的人却几乎都认为这炮上有朱永兴搞出来的法阵。
这是基于那个时代的认识,一些偶然的因素会被夸大,在流传中越来越逼真,越来越玄乎。比如说火炮打不准,或者炸膛,其实很可能是炮手的心理作用,导致了发挥失常。当然,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在当时没有深入研究分析事故原因的条件下,便会被用神秘和巫咒来解释。
明军在营寨前勒步不前,线国安等人却是心中欣喜,自认为运用法阵得当,厌胜得法,终于止住了敌人进攻的势头。
而白文选的分析和判断也有其一定的道理。轰天炮首重突然和震慑,清军已经有备,效果也自然大打折扣。骑兵就算冲进了营寨,也不比野外驰骋自如,与数量众多的清军作战,损失可能也不会小。另外还有休息人力马力,还有法阵的厌胜,他做出暂缓攻击的决定也不能不说是相当正确。
此时,朱永兴已经率领着步兵在行进的路上。并不是他提前知道了这边遇到的情况,而是觉得坐等白文选所部骑兵传回来消息过于保守了。
既然通过审讯俘虏已经得到了前方的大概情况,他觉得抓紧时间才是关键。清军肯定不会想到所设的营寨会不堪一击,明军追击的速度如此之快,难道不正是穷追而上,趁他们心神动摇,打他们个落花流水的时候?
而猛山克族寨主央和罗布率领的一千精壮,以及土司刀白龙率领的一千土兵也赶来助战,更燃起了朱永兴的熊熊斗志。本来这两族抽出了部分人马负责沿途骚扰袭击清军,朱永兴觉得他们已付出很多,所以并没有令他们再派兵出战。但明军的胜利似乎已经不可阻挡,这两支异族队伍自然想锦上添花,从朱永兴这里得到更多的封赏。
在营寨中吃过饭又休息了小半个时辰,要不是朱永兴担心吃完就走会让士兵得盲肠炎,连这点休息时间都会利用上。营寨中只留下五百步兵守卫,其余人马全部出动,包括张国用的几百骑兵。又有不少的俘虏被补充进辅兵队伍,步骑战象的混合队伍滚滚向前。
而此时第二批步兵也已经进入营寨,开始进餐,也就是说,步兵的脱节并不算严重,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间隔。况且这已经不是决定因素了,朱永兴手中已经有了三千多步兵,昂然踏上了决战之路。
胜利已经离之不远,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原因很多。张勇和线国安的互相掣肘,对明军行动和兵力的一系列误判,对朱永兴的轻视,不知道云南雨季的厉害,以及朱永兴搞出来的地道潜入和轰天炮,诸多因素累加起来,也就造成了清军大败的不可避免。
到现在的追击阶段,更因为轰天炮的威力震撼,而使张勇计划中的撤退变成了衔尾追杀。按照说,张勇三十里一营,不断撤退的方案中规中矩,却万万想不到明军依靠着轰天炮能够轻易拔寨,反倒变成了被明军口口吃掉。
意外不断的累加,最后就变成了不易动摇的胜势,但线国安和张勇却并没意识到灭顶之灾已经来临。如果他们抛掉大部分辎重和全部伤病士兵,以少量甲兵督押着辅兵进行阻挡,其他人马轻装疾退的话,想必还能使不少的清军逃出生天。
但不到真正绝望之时,谁又能下定壮士断臂的决心。说到底,总是心底的那一丝侥幸害了他们,也害了清军。
…………
法阵?朱永兴乍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不由得一愣,难道自己穿越到的不仅是古代,还是带有玄幻色彩的古代?
等听完了传令兵的报告,他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嗤笑道:“鸡血、粪汁,还有什么箕器扫帚,线国安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殿下。”张国用脸色郑重地在旁劝道:“此厌炮厌胜之法也,不只战阵,铸剑、铸钟、合至丹药,亦忌裙钗污秽之厌。”
朱永兴有些奇怪地看着张国用,半晌才无奈一笑,想了想,对传令兵说道:“赵王之举甚为正确,汉军中有鸟铳和火炮,营寨中敌军亦为不少,作战当慎之。你且回去,告诉赵王,令士卒砍伐树木,割取茅草,以作搭棚之用。还有,若是可能,做几架简易投石器。待我军赶至,合力攻取。再告诉钱邦宸,先勘好炮兵阵地,比平常要向前推进二三十米。若是雨下,即刻在炮兵阵地上搭起遮雨茅棚,要长要宽,一定要保管好大炮和炮弹,勿被雨淋失效。”
传令兵复述了一遍,施礼领命而去。张国用眨了眨眼睛,提醒道:“殿下欲搭棚作法乎,是否需香烛法器等物?”
朱永兴翻了翻眼睛,轻轻摇头,心说:还法器呢,真以为我会学诸葛亮,披头散发地发疯啊!对呀,老子这一头短发,想披散起来也没办法了。这家伙,就没看见这天色,听不到远方隆隆滚动的雷声吗?搭棚那是准备给轰天炮防雨的。
轰天炮和炮弹都有几层油布包裹,朱永兴还让人准备了一些装着生石灰的布袋作为防潮的措施。不出意外的话,在有雨棚的情况下,轰天炮应该能够继续发射。但对于清军来说,鸟铳和火炮的作用将会大打折扣吧,毕竟对于防潮,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况且在雨季中,清军的火器几乎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在撤退的时候,估计更没想到会使用上这些火器。
把火炮摆出来,多半是在吓唬人吧?朱永兴这样猜想着,但对汉军的鸟铳还是有些喜欢。国产火器的精品,听说因为威力大而被禁止装备绿营,只有三顺王和吴三鬼这几个铁杆汉奸的部队中才有。
至于鸟铳和目前明军使用的火枪相比,孰优孰劣,朱永兴还没来得及仔细地比较研究。只是粗略地看过被缴获的鸟铳,觉得鸟铳枪管长,但口径要比火绳枪细一点,估计射程较远,但威力可能稍小。
……………
第一百零八章安步当车(求收藏、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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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浓密的黑云象铅色的幕布一样,逐渐扩大,笼罩下来。雷声也越来越近,但象被浓云紧紧围住挣扎不脱似的,声音沉闷而又迟钝。
“要下雨了。”线国安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守在寨墙上的鸟铳兵,还有架设起来的火炮,不禁有些担心。
正象朱永兴估计的那样,清军的火药在雨季中受潮严重,可也不是全部失效。而且清军对在雨季中使用火器差不多失去了信心,对烘烤干燥并不积极。但有就比没有强,打上几炮,再用鸟铳射击几轮,总会杀伤明军,让明军意识到攻坚的困难。
但要是下起雨来,火炮和鸟铳就几乎成了废物,这正是线国安有所担心的地方。
“有道是木克土(戳),土克水(掩),水克火(浇),火克金(烧),金克木(砍)。”线国安身边的幕僚却脸露欣喜,拱手对线国安说道:“伪明属火德,所用法阵也属阳,以阳助火。而大清属水德,合该取而代之。大雨将下,非但无害,反大有益也,正灭伪明之火,助我军法阵之阴。”
中国的朝代从汉朝以后,都有一个德行。从前朝到后朝,都是按照五行顺序,你克我,我再克你。这既是种心理作用,又能标榜取而代之的正当性。
明朝天子姓朱,朱是赤色,赤色属火,就说明该他朱姓坐天下。而皇太极呢,改国号为“清”,族为“满洲”。想来,也是得了高人指点,三个水啊,还不把你这火给浇灭喽!
线国安脸色顿霁,笑道:“先生所言甚是。敌军见我阴x门阵,已然却步不前,再有雨势之助,定然无功而退。”
……………
“要下雨了。”白文选、马宝等人都皱紧了眉头,攻破固东大营时朱永兴要等雨停,现在怕也是如此,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再去通报殿下,就说大雨将下,我军是否后退扎营,待雨停后再行进攻。”白文选叫过传令兵,有些心焦地下达命令。
“王爷,是否先行扎营?”马宝等传令兵走后,低声对白文选说道:“若是等殿下之令传来,怕是已经大雨如注。估计殿下也多是要等雨停之后,方能炮轰进攻。”
白文选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殿下令我等砍伐树木茅草,以作搭棚之用,焉知没有趁雨进攻之意?我等若无命令,岂可轻作主张?”
马宝心中一惊,赶忙拱手道:“王爷所言甚是,是我考虑不周,差点铸成大错。”
白文选微笑着拍了拍马宝的手臂,说道:“殿下所思所想,不可轻易揣测,更不要擅作主张。战后汝若随殿下去安南,当谨记吾言。”
白文选和马宝的关系很好,想来应该是同出于甘陕,且又同是**的原因。历史上马宝便是孤身入营,最后劝降了白文选,结束了白文选的抗清之路。
“多谢王爷良言。”马宝感激地点了点头,又略有疑惑地问道:“岷殿下欲让我随驾去安南?此事尚未最后确定吧?”
“殿下应有此意。”白文选低声透露道:“只是还在观察衡量之中,汝要好生去做。”
“多谢,多谢王爷指教。”马宝心中一喜,拱手致谢。
李定国和白文选肯定不会轻离滇省,那朱永兴身边爵位最高者即为马宝这个郡王,或者还有袭爵之后的刘震。不过,刘震是晚辈,压不过马宝。如此,马宝岂能不得重用。想到此处,马宝微笑不已,大雨将至也似乎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
空中已经密布了乌云,还没到时辰,已经象黑夜。一道闪电划破了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雨便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即便有油布遮雨,朱永兴也觉得冷气袭身。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重新挺直了腰板,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行。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看看革命老前辈。朱永兴是这么想的,只是不能这么说。雨中行军是艰难,但何尝不是一种锻炼。不经历各种恶劣环境的考验,一支拖不垮、打不烂的军队怎么能够造就出来?
目光一瞥,朱永兴看到了阵列中一个瘸拐的人影,也不知这个士兵是扭伤了脚,还是磨破了鞋。稍为沉思了一下,朱永兴抖缰绳急行几步,然后甩蹬下马,回身而望,并伸手止住了这个小兵。
“殿下——”这个小兵不明所以,行了军礼又欲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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